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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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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弄影说了什么,阴昭没心思理会。
  转了几个弯就没了踪影。
  当谁愿意伺候他呢?
  他这一生只服修离墨一人,也只认他一个主子。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的话,他不能不听。
  夏弄影最后还是妥协,被推上了皇位。
  朝中风起云涌、诸臣纷争,忠于修离墨一派收到指令,皆推崇夏弄影。
  夏弄影原想着暂替修离墨掌权,待他回归,他悉数奉还。
  谁知一晃就是半年过去,朝中大局被夏弄影稳住,修离墨还是无影无踪。
  史官修缮史册,言及东燕开国皇帝,史书上记载了祖皇的传奇一生。
  可惜未到而立之年,便禅让皇位,携了心爱的女子消失于世人眼中,下落不明。
  这位传奇之皇,一生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后被传为佳话,就连他曾为那女子废了数位重臣,罢朝三日,亦被后人艳羡不已。
  谁说帝王无情,只是未遇痴心人。
  那名女子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是否倾城,无从考察。
  后人猜测,此女子能得恩宠,必是天人之姿。
  七月,烈日当空。
  新皇登基半月有余,朝中政局动荡,边关匪盗、乱臣贼子趁机作乱,新皇焦头烂额,但京城一如既往安定祥和。
  宫门外,两名禁卫军推搡出一身衣衫褴褛的男子。
  男子蓬头垢面,遍体鳞伤,背影孤寂冷清,明明很狼狈,却给人一股不容侵犯的傲气。
  被关押了将近一年,每日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不知年月,身上旧伤方结痂,新伤接踵而来。
  他厌他,所以想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年,他也确实生不如死。
  传了千年的基业,毁在他手里,若不是他的纵容,养虎为患,怎会落得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下场?
  堂堂七尺男儿,他不会寻死,不过是皮肉之苦,他撑得住。
  听说他退位了,查无所踪。
  他没想过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所有人都拿怪异的眼神看他,他自嘲一笑,瘸着腿前行。
  国破家亡,天下之大,何处是他的安身之所?
  男子茫然地看着人群,停在了街角处。
  “皇上。。。。。。”
  含着哀泣的女声传来,熟悉得让他浑身一震。
  男子僵直身子,低垂的眉梢掠过讽刺,眼角扬起浅薄的凉意。
  皇上?
  见他没转身,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一条伤残的腿拖在地上,一瘸一拐,李茗沁心痛到极致,眼中的泪水止不住滑落。
  “皇上。。。。。。”李茗沁呜咽,顾不得擦眼泪,急急地掀起车帘,跳下了马车。
  车上的男子也下了马车,倚在车边,一双清润的眸子划过酸涩。
  “将军?”车夫看了眼朝狼狈男子跑去的李茗沁,蹙了蹙眉,低低唤了一声男子。
  “随她去。。。。。。”男子低声呢喃,这一次,彻底结束了。
  一场深恋,终抵不过数年的陪伴。
  这一年,倒是他偷来的幸福。
  可在他身边,她不幸福。
  她不稀罕他沐景霜给的幸福了。
  远处街角,但见女子拉着男子的衣角,白皙的手,脏兮兮的衣袍,该是碍眼不相配的,可莫名让人觉得心悸。
  “松开。”沐宣境看都没看李茗沁一眼,冷冷开口。
  李茗沁边落泪边摇头,双手死死地拽着男子的衣袖。
  她不松,死也不松。
  好不容易等到他了,她怎么可能会放手?
  一年前慕幽国危,他身为帝王,御驾亲征,却被困在亡川谷,断粮断水。
  她听闻消息,偷偷从宫里出来,半路遇上了修夜的军队,领军人正是沐景霜。
  她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情景下遇见沐景霜,更没想到他早便投入了修离墨麾下。
  两军对峙,沐景霜对上沐宣境。
  她不想沐宣境战死,便央求沐景霜放他一马。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背叛了沐景霜的爱情,爱上了仇人,如今还掂着脸求昔日情人放过今日爱人。

  ☆、第四百二十六章 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沐景霜见她形容枯槁,哪怕知道她背叛了他,也清楚她而今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
  再多不悦,也抵不过她的眼泪。
  第一次,沐景霜瞒着修离墨,放沐宣境一条生路撄。
  不过是负隅顽抗,这一次侥幸逃走,下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偿。
  当夜,沐宣境率军突出重围,几日后,宫里快马加鞭传来消息,皇后失踪。
  这么多年,沐宣境自己也说不清对李茗沁的感觉,在她身边,他总能感觉到很满足,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
  他们就像平常夫妻,举案齐眉。
  有时候,他渐渐忘了那个让他坠入深渊的男子。
  李茗沁,他想,是上天派来救赎他的。
  听说她失踪,沐宣境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兵败如山倒,面对着城池日复一日被侵占,他都没有这么惊慌过。
  天下兵荒马乱,没有一处净土,她能去哪?
  莫不是被抓了?
  想到这个可能,沐宣境失去了所有的镇定,不敢想象,以后没了她,谁还能救赎他罪恶的心灵。
  沐宣境连夜派人追查她的下落,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一切以她的安危为先。
  如果不是边关战况紧迫,他必亲自去找人。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心心念念,连在战场上厮杀时,脑中都会浮现的人,竟会出现在敌军的阵营中。
  战况惨烈,那个女人被他的死对头沐景霜抱在怀里,共骑一马。
  俊男美女,在如地狱般的战场上,沐宣境闻到了绝望的味道。
  沐景霜是什么人?
  她的情郎啊。
  当初他若没有横插一脚,他们就成了夫妻。
  怎么,现在看他落魄,所以就弃了他,要回到沐景霜身边?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沐宣境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各中滋味。
  他想不通,沐景霜失踪了这么多年,竟是在替修离墨做事么?
  那夜,尸首横飞,沐宣境杀红了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消失在眼前。
  他发誓,若能活着,他定让她尝尽苦楚。
  谁都可以背叛她,她绝不可以。
  沐宣境又怎会知道,没有李茗沁,他现在已经被擒了。
  她不过是跟沐景霜交换,拿她,换他无忧。
  只是,无忧一时,几个月之后,他被擒,慕幽国群龙无首,很快被灭。
  李茗沁差点就殉情,国破家亡,她堂堂皇后,竟然躲在仇人的庇护之下。
  沐景霜救了她,答应她,必保沐宣境不死。
  自此,李茗沁苟且偷生,一晃就是一年多。
  当日被误会,李茗沁有苦难言。
  而今见他被放了出来,她一个劲落泪,舌头打结,不知从何说起。
  说什么,说她为了保护他,才跟沐景霜走吗?
  他自尊心那么强,怎会接受这种事?
  再者,死无对证的事,他如何信她。
  “李茗沁,我如今一无所有了,还是废人一个,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也从我身上讨不着什么好处了。”
  沐宣境到头来,都没正眼瞧过李茗沁,粗暴地扯下她的手。
  李茗沁被推开,愣愣地看着空落落的手。
  他的话像冰冷的利刃,狠狠插进她的心房。
  不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有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当年入宫为妃,只是为了保家人平安。
  今早沐景霜下朝回来,吩咐人备了马车,让她一同离府。
  她不知道沐景霜要带她去哪里,一年来,她鲜少出府。
  让她惊讶的是,马车上竟然有她的包袱。
  李茗沁只有一个念头,沐景霜没耐心,要把她赶走了。
  这一年来,他们单独相处得很少,两人之间总是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她以为沐景霜还爱她,所以把她带回府,甚至让沐宣境误会他们的关系。
  刚开始她也害怕,怕沐景霜逼迫她委身。
  日子一天天过去,沐景霜鲜少露面,看她的眼神很清冷,没有一丝***。
  诚然,沐景霜没那么想过。
  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他清楚修离墨不可能放过沐宣境。
  一旦沐宣境倒了,在他身边,她会有多惨,他太清楚了。
  慕幽最美的女人,没了皇族的庇护,要么寻死,要么就沦为某个将军豢养的金丝雀。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至少在他身边,他还可以保她不被玷污。
  沐景霜一言不发,盯着她看了一路,马车最后停在了西宫门。
  良久,沐景霜才说,修离墨退位,新皇和沐宣境无冤无仇,今日沐宣境便被释放。
  不用多言,李茗沁明白了。
  所以,他是带她来接沐宣境的。
  还有这包袱,他是打算放她随沐宣境离开吗?
  李茗沁有些不敢相信,可那双沉寂了许久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沐景霜勾唇一笑。
  她这么聪明,果然猜到了。
  是,沐景霜放手了。
  一个没有心的女人,要她的躯壳作甚。
  她对沐宣境的感情,比当初对他来得还要强烈。
  她可以为了沐宣境毫不犹豫去死,再看看当初如何待他的?
  轻言放弃他们的感情,连让他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终究,还是不够爱。
  沐宣境一瘸一拐走远,李茗沁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一人狼狈不堪,一人优雅尊贵。
  李茗沁多次去扶他,都被他拂开。
  “将军,就让她这么走了吗?”车夫不甘心地看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身影。
  车夫是沐景霜的随身侍卫,跟在沐景霜身边多年,看得清沐景霜很在乎这个女人。
  可他不明白,将军这么俊美,还手握一方重权,那个女人怎的不识好歹,弃了将军,偏要去跟一个邋遢的男人。
  那个男人还是个残废。
  沐景霜收回目光,低低道:“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车夫听。
  车夫似懂非懂,“那他们去哪里?”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瘸腿的男人,他们能去哪里?
  那个男人好像还特别不待见那个女人。
  他真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非要贴上去。
  “天下之大,总会有容身之所。到哪都好。。。。。。”
  沐景霜似叹非叹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只要在那人身边,又岂会在乎去哪里?
  。。。。。。
  半年后,朝中反对夏弄影的声音渐渐淡了。
  他虽是空降,可这半年来,他们有目共睹,夏弄影有治国之才,手腕刚柔并济,凋零的国度慢慢有了起色。
  先前战乱多年,很多城池都被战火波及,民生凋敝,庄稼也没人种植,国库空虚。
  经夏弄影治理,出了很多新奇的点子,商业开始繁荣,百姓又开始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东燕开国皇帝消失匿迹之事不再被人谈起,民间谈论更多的是,当今皇上如何如何,近来又出了什么典章。
  东燕开国皇帝传奇的前一半生,也被人津津乐道,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连戏园子里,说书的勾栏瓦院里,都编出来许多话本来,演绎开国皇帝的生平。
  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
  数不清的话本,各种故事云集,有道他诸多风--流韵事,有道他不近女色。
  台上演着戏,这戏里说他在慕幽为质时,娶了慕幽的公主,为了公主散尽后院美妾,夫妻恩爱,可惜天妒红颜,公主暴病而亡。
  台下看官嘘唏,自古英雄多美妾,有哪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散去后院的女人?
  戏不过是娱乐大众罢,真真假假有何关系。
  他们开心才是正理。
  角落里,面如冠玉的公子落寞起身,走出了戏园子。
  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出戏。
  可他,却是陪那个男人一路走来,各种艰辛,也就他能懂一二。
  他是人中龙凤,受上天宠爱,可惜,被一个女人毁了。
  为了她,抛弃江山社稷,半年过去,杳无音信。
  台下看戏的人不信他为了迎娶那个女人,叫人把后院的美妾散去,在他们眼里,那个慕幽国的公主死了,没福分见到他君临天下,为她唏嘘。
  阴昭只觉得好笑,啊墨的一生,非但是传奇,还成了谜。
  天下之大,他又该去哪寻他。
  “大人,皇上正派人到处找您呢。”尚书府里的小厮走了过来,面上焦急。
  阴昭目光微沉,点了点头,“去备马车。”
  马车停在了宫门口,阴昭下了马车,步伐悠悠。
  那悠闲的姿态,就像在自家花园散步一般。
  小厮急得擦汗,暗道大人真是好性子,皇上催得紧,他竟然还能如此悠闲。
  他哪里知道,阴昭不喜夏弄影,如果不是听啊墨的话,替夏弄影守住江山,他如今早就辞官,找修离墨去了。
  这天下,能让他焦急的,只有事关啊墨。

  ☆、第四百二十七章 把你的人都撤回来,别去打扰他们

  “什么事?”
  阴昭对夏弄影没有半分尊敬,没待夏弄影说话,他自个儿找了个位子坐下。
  夏弄影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他的德行,并无不悦偿。
  再者,江山是他们搏命打下来的,对他突然夺权称帝,心中不悦也是可以理解撄。
  夏弄影从折子堆里抬起头来,合上折子,身子缓缓后仰,靠在椅背上。
  他也不说话,抬手慢慢揉着酸痛的脖子。
  批阅了一下午的奏折,着实累人。
  良久,倒是阴昭沉不住气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阴昭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他真的很讨厌夏弄影,想不明白修离墨为什么非要把皇位给他。
  夺了他的女人还不够,还把江山拱手相让。
  他真的怀疑啊墨脑子有问题。
  夏弄影歇够了,也凉够了阴昭。
  别说阴昭讨厌他,他也不喜欢他,两人相互厌弃。
  夏弄影缓缓睁开眼睛,“明天我要离开京城,约莫一个月后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跟沐景霜一起,帮我处理政务。”
  阴昭眯眼,“你要离开京城?”
  “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别说离京了,离宫都不行。”阴昭冷了声音。
  当初夏弄影不愿继位,总想方设法逃走,如果不是拿他怀孕的妻子和儿子威胁他,只怕他不会乖乖就范。
  现在羽翼丰满了,想逃走?
  别以为过了半年,他就降低了警惕。
  “朕是皇帝。”夏弄影慵懒地瞥着阴昭,慢慢支起身子,走到了阴昭身边。
  “朕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也知道,可你见到朕不跪拜,对朕又不恭不敬,是为以下犯上,光是这一条,足够要你的项上人头了。”
  夏弄影说得极为缓慢,身居高位多年,他身上早已养就了一身凌厉的气息。
  逼近阴昭,眸子微冷,徒然让阴昭心紧。
  阴昭并非怕他的威胁,而是他身上散发的尊贵霸气,依稀让他看到了昔日那个风华无双的男人。
  “阴昭,你放心好了,皇位我不坐则已,既然当了半年皇上,没道理中途放弃,我就去一个月,会后来的。”
  阴昭在顾忌什么,夏弄影清楚。
  阴昭蹙眉,还想说什么,夏弄影又道:“我的女人和孩子都在这里,我能去哪。”
  阴昭见他面容坚毅,咬了咬牙,“你可以走,但不能甩了我的人。”
  夏弄影眸中闪过狡黠,爽快地答应了。
  “你离京做什么?”阴昭随夏弄影走到御案前。
  夏弄影身形一顿,“故人有约。”
  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将离京后诸多事项一一交代阴昭。
  阴昭走后,夏弄影从木匣里取出了一张航海图。
  明日,他就要出海。
  准备多时,朝堂也稳了下来,他可以脱身了。
  也不知道弦歌身子怎么样了,修离墨带她出海半年,杳无音信。
  如果好了,也该回来了,或者传个音信。
  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他很是担心。
  那时,修离墨跟她离开一个多月,派去跟随修离墨的暗卫突然回来,说出海十余日,有一日突然起了大雾,船只就在雾里航行,怎么也走不出去。
  夜里,修离墨吩咐他们,让他们第二日回京复命,他们觉得诧异,不知他何意,不找岛了吗?
  第二日醒来,船上没了修离墨和弦歌的身影。
  茫茫大海,除了海水,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莫名其妙失踪了。
  雾也消散了,再看海域,他们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航道上,两日前走过的海域。
  此事甚是诡异,他们担心皇上出事,试图找到昨日的地方,一连几日,他们都在原地打转,除非回航。
  头领在内舱找到了一封书信,是给阴昭的。
  还有一张回航图。
  想起皇上的嘱托,头领决定原路返回。
  或许阴大人有法子救皇上。
  可船上的人知道,皇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阴昭看到派出去保护修离墨的暗卫灰溜溜回来,又听闻他们的话,心中大骇,如此诡异之事,难以消化。
  他不信啊墨出事了,他不会出事。
  想来是奇人术士的奇门遁术,他们被障眼法骗了。
  修离墨出海的事很隐秘,除了带去的暗卫,便只有阴昭和夏弄影知道。
  阴昭怀疑夏弄影知道其中原委,随去找了夏弄影。
  夏弄影没松口,只说他们不会出事,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其实夏弄影自个儿心里也没底,他以往去白仙岛,都是跟白羽尊一起去,按照航海图,理应没错,可从没见过什么大雾。
  怕是修离墨带去的人太多,白仙岛又是白家隐世之地,白羽尊放出白雾,只把两人带上岛。
  若是如此,他倒不担心,就怕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大海茫茫,充满了未知。
  夏弄影心里担心弦歌,可朝堂离不开人,他只好先稳住,没想到一晃就是四个月。
  明日,他要去一趟白仙岛,不能再等了。
  那日,确实是白羽尊把弦歌和修离墨带上了白仙岛。
  白羽尊知晓了修离墨的来意,蹙眉看向弦歌,看来她什么都没有说啊。
  弦歌微窘,醒来就已经在出海的船上了,她总不能让修离墨返航吧。
  有些事,她的话不可信,还是让他亲耳听见,才肯善罢甘休。
  修离墨见到白羽尊,凤眸里充满戒备。
  一个他未知的世界,纵使他的武功再厉害,凡人终归是凡人,怎斗得过术士?
  白羽尊将弦歌安置在一处厢房,替她把脉后,脸色越来越沉,修离墨站在一旁,心都纠成一团。
  白羽尊顾忌到了弦歌,没有当修离墨的面说什么,可他的眼神,弦歌看懂了。
  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
  先前白羽尊已经束手无策了,现在日子越来越近了。
  她还能陪他多久,她走后,他要怎么办?
  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没有愧疚,他这辈子还有希望。
  若怀着对她的愧疚过一辈子,他该多痛。
  修离墨没有出去送白羽尊,一直陪在弦歌身边,直到弦歌睡熟后,他才悄然起身。
  她不想他跟白羽尊多接触,他依了她的意。
  但那仅仅是表面,暗地里,他不可能对她的身子不闻不问。
  出了屋子,屋外并无侍女,修离墨环视一圈,朝外走去。
  白仙岛并不大,但岛上房屋众多,都是白家世代居住之所。
  白羽尊料到修离墨会来找他,一直等在弦歌的厢房外。
  白羽尊将修离墨带到了灵昆洞,洞口布下了阵法,最深处,是一间类似书房的阁子。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
  白羽尊站在溯镜前,镜子映出白羽尊的影像,白花花的胡子垂到地上,慈眉善目。
  修离墨蹙眉,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知道他想问什么?
  白羽尊施法,指尖闪着白光,不多时,镜面上的影像消失,出现了水纹似的波澜,一闪一闪。
  波澜不见,白白的云朵萦绕,镜面渐渐清晰。
  一座白瑕宏伟的宫殿,宫殿上环绕着金色的光环。
  这么一座建筑物,造型比东燕皇宫还精美,四周环绕着飘渺的仙气,安静祥和,让人心境无端静如止水。
  修离墨双眸渐渐睁大,“西天”二字映入了他眼中。
  难怪到处都是云雾,凡间的屋顶上怎会散发金光?
  夏弄影来迟了,待他匆匆赶到白仙岛,距离弦歌和修离墨离开白仙岛已经三个多月。
  两人再次没了踪影,这一次,就连白羽尊也不知道两人去了何处。
  询问一番,方知原委。
  原来弦歌她。。。。。。
  白玉尊尽力为她续命,这一次无能为力了。
  夏弄影离开了白仙岛,先前若说埋怨修离墨将皇位传给他,这一次,他心甘情愿替修离墨保住江山。
  他也没再派人去找寻他们的下落。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最后的日子,别让人去打扰他们。
  苦了她,这一生,基本没过过好日子,分分离离。
  她承受了那么多,老天怎还残忍地拆散有情人。
  修离墨为了她,不要江山。
  弦歌,你的付出,终没有白费。
  这个男人,当真值得你爱。
  夏弄影刚回到皇宫,阴昭就怒气冲冲找来。
  “你不是说不会甩了我的人?”
  夏弄影心情不见得多好,懒懒抬眼,“我一个皇上,还轮不到你派人监视。”
  阴昭咬牙,“你是不是去找啊墨了?”
  夏弄影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把你的人都撤回来,别去打扰他们。”
  白仙岛与世隔绝,修离墨可以藏身,可阴昭手中的人,若一直找下去,难免会把人翻出来。
  修离墨把皇位传给他,带着弦歌消失,一点音信都没传回来,就是不想被打扰,亏得阴昭跟他那么久,这点心思都不懂么?

  ☆、426

  梨花盛开,又是一年春。
  半年前,修离墨带着弦歌归隐梨花谷。
  梨花谷地处北地,在原来月漠国境内。
  当年修离墨领兵攻打月漠国,偶然发现一处山谷,悬崖峭壁,谷底隐隐飘出梨花香偿。
  谷口隐秘,他也是废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了进谷的路。
  梨花山谷里,住了一位隐士。
  隐士满腹经纶,下得一手好棋,当年修离墨和他厮杀一盘,有心请他出仕,可惜隐士自由散漫惯了,离不开这山谷。
  他年轻时就住在梨花谷,梨花谷原来不叫梨花谷,也没有满山盛开的梨花,这里的每一株梨花,都是隐士亲手种下。
  据说,他已逝的妻子,生平最爱梨花。
  离开白仙岛,修离墨便想到了梨花谷,想让她见一见漫山遍野的梨花。
  可惜,两人进谷后,发现茅草屋的不远处,立起了一座坟。
  梨花树下,坟头生了杂草。
  墓碑上刻,“恩师长牙子之墓”。
  修离墨心中一紧,没想到物是人非,长牙子竟然仙逝了。
  坟头生草,向来也有些年头了。
  至此,修离墨便和弦歌在山谷住下。
  两人到附近的集市,买了些生活用具,还有些蔬菜种子,在长牙子原来的菜地上种了蔬菜。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每天一起坐在山头看日出,傍晚看日落。
  修离墨十几年没亲自下厨过,来了梨花谷后,弦歌起初以为修离墨不会厨艺,想亲自动手,不然等着喝西北风吧。
  修离墨拦住了她,捋起衣袖,拿着菜刀有模有样地切菜,生火煮饭,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优雅矜贵。
  弦歌站在一旁,惊讶地张着嘴巴。
  她没想到锦衣玉食的修离墨还会厨艺,看他那样子,分明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哪里想到,他深藏不露。
  不然,人不可貌相。
  从入谷第一天开始,弦歌没能再进厨房,生活起居都是修离墨在照料。
  他的手艺,一日比一日好,弦歌都觉得自己的胃口被他养叼了。
  弦歌常笑道:“你在厨艺方面这么有天赋,果然比较适合当厨子。”
  她没有说的是,放着帝王不做,何苦来呢。
  如果能陪他一辈子,她不介意跟他一起在梨花谷隐居,可是她的身体,回天乏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不过来了。
  那时,他该怎么办。
  她不在了,难道他要守在梨花谷直至命终?
  就跟长牙子一样么?
  不,太寂寞,太苦了,她舍不得他受苦。
  弦歌催促他回去,“这里好是好,可是太安静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不能拖累他。
  他是天子骄子,岂能将才华埋没在深山老林里?
  修离墨每每听见她这话,都阴沉着脸。
  他明白她的心思,可是他不会放弃她。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白羽尊说她没救了,他不信。
  天下那么多奇人异士,连神仙都有,他不信老天对她这么残忍。
  他没办法说,在山谷里,没人打扰他们,他可以时时刻刻陪着她,回宫后,身不由己,他不可能一直带她在身边。
  现在的每时每刻,他都想争取,好好陪她。
  久而久之,弦歌虽然嘴上不说,心底想劝他离开的初衷都没变过。
  夏天过去,秋天来临。
  梨树叶子飘零,落了山谷,一片金灿灿,宁静美妙,像一幅隽永的画,定格在那一瞬间。
  迎来冬天,光秃秃的树枝让弦歌徒生伤感。
  秋风萧瑟,山谷里冷风簌簌。
  两个人去置办过冬的衣物,真正过上了平凡的生活。
  冬天,山谷里很暖,偶有冷风,却不是狂风。
  茅草屋被修离墨修缮,改成了木屋。
  下雨不露水,还可遮风。
  天气慢慢转暖,屋子周围的梨树抽出嫩芽,几天后,谷底的梨树都长出了嫩绿色的叶子,鸟儿鸣叫,好一派生机盎然。
  冬天弦歌嗜睡,春天一来,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修离墨现在不敢离她半步,就怕她出事。
  离开白仙岛的时候,白羽尊就跟她说过,修离墨什么都知道了,包括她命不久矣。
  可两人都默契,绝口不提此事。
  弦歌知道修离墨对她越来越紧张,有时候她睡得多了一点,他就来摇醒她,一脸惊惧,就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弦歌心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个劲抱着他。
  他抵着她的额头,眸中都是希冀,“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离开,不然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只要想到,世上再也没了她,他就疼得发狂。
  弦歌不敢开口允诺,什么都可以应他,独独这件事,她决定不了。
  有一次,弦歌好说歹说,让修离墨回宫,甚至用绝食来逼他。
  修离墨大怒,半年多来,这是他第一次跟她发脾气。
  屋子里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被他横扫在地。
  屋内一片狼藉,他冷漠转身,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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