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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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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谴之事,他不惧,就怕落在她身上,怕老天夺走她,将他在世间唯一的温暖取走。
  用过晚膳后,弦歌随着宫女到隔壁浴房去沐浴,修离墨则在殿内批阅白日落下的奏折。
  看着完好无损的翠环,弦歌问了她几句,知道龙谷宫侍奉她的宫女只罚跪一下午,伤不及性命,修离墨也没说再罚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她自己要跟太后派来的人走的,龙谷宫的人拦也拦不住,修离墨没将气撒到她们身上,出乎她的意料,不然她该浪费唇舌求情。
  从翠环口中得知,是千幽玥闯入养心殿,将她出事告知修离墨,修离墨才及时出现在慈宁宫。
  对千幽玥,她不讨厌,可想到她是修离墨的妻子,跟他厮守四年,她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慢慢化为脓血,发出恶臭。
  哪怕修离墨现在只属于她,想起他后宫里的诸多女人,她心里疼得紧,一道透明的墙隔离了他们,那道叫时光的墙。
  过往的一切抹杀不去,哪怕她逼自己不去想,也以为不去想就没事,可她打心底介意,有时候会不自觉抗拒修离墨的亲昵。
  心底的伤,他不懂,沉默无言地陪着她,搞得她又是愧疚,又是烦躁。
  按理说,千幽玥知道她的身份,该随太后除去她,好安枕无忧地做她的皇后才对,为何要救她?
  若说千幽玥不爱修离墨,连她自己都不信,身为女人,她清楚地看穿千幽玥的眼神,哪怕只见一面,千幽玥对她生出莫名的敌意,夹杂着黯然,还有她不懂得感情。
  她敢肯定,千幽玥爱惨了修离墨。
  呵!他就是有本事,桃花一朵又一朵,爱他的人,为了他甘愿飞蛾扑火。
  终有一日,她不能再陪在他身边,若千幽玥品性好,能好好待他,纵使心里万般不舍,她也不想他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之下,那一日到来,希望千幽玥能带他走出来。
  以前她总想,爱就是占有,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都是瞎扯蛋,过眼浮云一般,既然爱了,就要不顾一切在一起。
  后来经历诸多,她才懂得,比起两人相守到老更重要的,是那人性命无忧、一世安好,若为爱舍弃了生命,何必在一起呢?
  时间会代她好好去爱他,死在他手下的亡灵,她替他去超度,所有的杀伐罪孽,她替他受过。
  弦歌这一趟沐浴,久久未出来,御案上批阅好的折子堆满了桌角,修离墨时不时抬眼朝门口看去,数不清次数。
  心情越发烦躁,才一会儿没见,他就如此想她,过去那四年,他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心里蠢蠢欲动,想去找她,又怕看到美人出浴的画面,囚在心底的野兽挣脱而出,伤了她。
  反反复复,心思风云席卷,持笔在折子上写写画画,突然失了神,心思不知飞哪去了。
  郎寂瞧见皇帝摊在御案上的折子惨不忍睹,睁大眼睛讶异一阵,主子对国事一向严谨,从不会在折子上乱涂写,烦躁的模样也鲜少见着。
  他哪时不是冷静淡漠,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突然想到了什么,郎寂也了然于心了。
  是了,那时正常情况下的皇帝,遇见沐姑娘,皇上就不是他们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沐姑娘的夫君。
  皇上频频看向门口,郎寂不是没发现,却不意皇上是在等姑娘,毕竟两人才分开多久。
  可他对自家皇帝也忒不了解了,对那女人,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嘴巴张了张,郎寂想提醒皇上一番,又怕皇上因心思被人看穿,恼羞成怒,牵连他,索性闭了嘴。
  眼睛却落在皇上手里的折子上,心里暗暗为递上折子的大人默哀。
  面目全非的折子都瞧不出原来的字了,希望都是些无足轻重的文书,免得皇上被臣子诟病,真落下美色误国之祸。

  ☆、第四百一十章 我刚沐浴罢,又叫你一身汗水弄脏了,真臭

  “啪!”
  修离墨不耐烦地扔了手上的折子,鸿笔没来得及拿开,晕染的墨汁滴出大大一粒。
  郎寂眼皮重重一跳,修离墨蹙眉看着月白色龙袍上黑色的墨汁,唇越抿越紧,漂亮的眸子一团漆黑偿。
  “郎寂,她进去多久了?撄”
  换做往日,修离墨不会如此担心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看到她,可今日就是因为他没看好她,才让母亲有了伤她的机会。
  郎寂掩住眉间的诧异,回道:“回皇上,约莫两柱香时间。”
  修离墨一怔,原本想出去寻人的,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转身落座。
  看来他真是糊涂了,关心则乱,女儿家沐浴两柱香很正常。
  不过两柱香,他恍惚觉得过去了一个时辰。
  修离墨坐在御案后,想静下心来批阅奏折,往日很快就进入状态,今日却迟迟看不下,白纸上的黑字让他心生厌恶。
  郎寂见他迟迟不翻页,试探性问道:“皇上,可要换一身龙袍?”
  既然看不下去,何必勉强?不如换件事,转移注意力也好。
  皇上向来有洁癖,衣袍都是干净整洁的,这沾了墨的龙袍,皇上能忍,已是出乎他的意料。
  当年皇上随军出征,半年不回宫,遇上水源之地,必是每日一浴,若条件不允许,衣袍也须每日一换。
  方才皇上不急着换,看来是心思不在这上面,忘了衣袍脏污。
  果然,修离墨一听他的话,眉梢拧得死紧,一言不发地朝内里走去。
  郎寂跟到珠帘处,修离墨命他原地等候,不多时,一身月白色的清俊男人走了出来。
  一模一样的袍子,若非郎寂知晓适才的袍子沾了墨汁,必瞧不出他换了一身。
  修离墨抿着薄唇,大踏步朝门口走去。
  只因换衣袍的瞬间,他想到一事。
  而今她身子虚弱,今日又遭罪以致昏厥,她惯常洗浴不让侍女随侍左右,若昏厥在浴池里,滑了进去,溺水。。。。。。
  步子乱了,脸色也难看得紧,吓得郎寂大气不敢出,赶忙跟了上去。
  弦歌沐浴罢,擦着湿漉漉的青丝,夜晚的风微燥,身上的热气尚未散去,难受得紧,于是加快了步伐。
  “啊。。。。。。”
  她微垂眉目,迎面而来一道月白身影,两人步子匆匆,她避闪不及,撞了上去。
  熟悉的惊呼声,温婉醉人,牵动男儿最冷硬的心,将那铁骨变成指尖柔。
  修离墨微愣,忙拉住朝后倒去的身子。
  温香软玉在怀,鼻尖净是女子沐浴后清爽的莲花香味,搁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盈盈一握,纤细得让他心疼。
  下颌抵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凤眸轻柔堪比夜幕一轮皎月,烦躁了许久的心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很在乎她,却没想到会因一时看不到而心慌不已。
  将她入怀那一刻,他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
  原来红尘情爱如此惹人醉、惹人痛,却甘之如饴,怨不得世间无数有情人飞蛾扑火也要求得白头偕老,谱了一曲又一曲悲歌。
  脸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胸腔里的心快速跳动,随着她的呼吸,在她耳边欢畅跳跃。
  皎洁白净月光下,长廊上的宫灯将影子拉得颀长,不分彼此,盈盈缠绕,缱绻不休。
  他拥着她,她靠着他,仿佛天生一体,白色纱衣浴袍裹着女子妙曼身躯,月白龙袍化在男子精壮颀长的身影上,白得一如雪景,在晚风中翻飞,衣袂飘飘,美得如画。
  跟在弦歌身后的宫女一时看呆,痴痴看着,欲语恐惊梦中人。
  久久之后,还是郎寂不要命地轻咳一声。
  弦歌低着头,脸埋得更深。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失神,当着众多人的面与他搂搂抱抱,脸皮也是厚到家了。
  修离墨眸中闪过不悦,不过背对着郎寂,郎寂不知自家皇帝对他不满。
  “进去吧。”弦歌低低说了一声,想从他怀里退出来,修离墨却揽着她转身。
  目光触及她身上轻薄的纱衣,青丝湿了胸前和后背,一大片肌肤贴在纱衣上,若隐若现。
  黑眸微闪,修离墨脱了外袍罩在弦歌身上,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朝内寝走去。
  郎寂站在门口,识趣地没有跟进去,又见一众宫娥还站在殿外走廊上,挥手遣退了她们。
  浅眉微蹙,若有所思地朝内寝看去,身子轻轻哆嗦。
  适才是他错觉么?为什么他看到自家皇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修离墨将弦歌放置在窗下的软榻上,弦歌揽紧了衣袍,看见修离墨在殿内走动,似乎在找什么。
  刚才在外面,脸都丢光了,她以前沐浴后都是披着浴袍,那面料也不薄,不会走光。
  今夜这浴袍却薄得很,她一门心思在扑在白日之事上,根本没留意,想到修离墨看她那眼神,灼热中带着恼怒,闷着火气又发不得,她更是羞愧难当。
  本来都是些太监宫娥,谅他们也不敢多看,看到也不会多想,谁知道他会介意,突兀地将衣袍罩在她身上,这下不打自招,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糗事。
  修离墨取来一块干净的布巾,坐在她身侧,从她背上取下湿透的那块,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轻柔地包着她的青丝,低头替她擦拭。
  那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做了千万次,也确是做了千万次,不过对象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他不喜人近身,浴后一头墨发都是亲历亲为,湿漉漉的长发齐腰,从未有人碰过,弦歌是得了天大的恩赐,才得他垂怜。
  弦歌低着头,余光瞥见他宽大的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节刚劲有力的手臂。
  贝齿咬着红唇,轻轻呼吸,胸口里一颗心却怦怦怦直跳,房间里寂静无声,她怀疑他都能听见她的心跳声了,更加不敢抬头,怕对上他不屑的眸子。
  没出息,日夜面对他那张脸,怎么还如此没抵抗力,他还没说什么呢,不就是帮她擦个头发吗?
  以前还描眉、绾发过呢。
  两人都亲密无间了,她竟然对他突来的柔情心动不已。
  修离墨看着女子娇红的脸蛋,手指印虽未消散,却不影响她的娇美。
  手指攫着他的袍角,紧紧攥着,泄露了她的紧张。
  目光顿了一下,回到她脸上,约莫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微小的举动吧。
  修离墨为这一发现欣喜不已,嘴角轻轻翘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连着轻柔的眸子都盈满了星星点点的碎光。
  他笑得天地失色、风华绝代,连升到半空的月亮都隐了光华,躲到云层里,顿时失色,他的姿色,足可闭月。
  可惜弦歌光顾着害羞,错过难得一见的美色。
  发丝被他用内力烘干之后,弦歌心悸的心境才渐渐平稳。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但眼神交流,足以让他们心意相通。
  有时候情到浓时,无需言语。
  冰凉的药膏涂抹到弦歌的脸颊上,脸上的燥热褪去不少,修离墨尽管动作轻柔,碰到娇嫩的肌肤上,还是引得弦歌浑身颤栗。
  笑着宽慰他没事,也忍着不发声,可隐忍不发的模样,比哭还让他心疼。
  他抿着唇,想动作利索地帮她上好药,让她少受一分罪,可看到她湿润的眸子,心软得一塌糊涂,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
  待脖子上的伤痕、脸上的印迹都上好了药,修离墨脸上布满了汗水,弦歌靠着他身上,被汗湿的衣裳贴着她的后背。
  转头看着他,不过上一次药,却让他汗流浃背,心底又疼又甜蜜。
  催促着他去洗浴,修离墨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
  弦歌靠在他怀里,抬手替他擦拭脸上的汗珠,笑道:“我刚沐浴罢,又叫你一身汗水弄脏了。”
  说着,还故意捏着鼻子,嫌弃道:“真臭。”
  修离墨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汗,怪不得她催他去洗浴。
  身子黏糊糊的,他向来讲究,皱了皱眉,想要起身,弦歌也识趣地爬起来,不知修离墨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精光。
  侧眸看着要俯身穿鞋的女人,她刚才可是嫌弃他了?说他一身汗臭味?
  薄唇勾了勾,倾身将她拉了过来,“可是很臭?”
  弦歌看着与她额头相抵的男人,两人的睫毛都要黏在一起了,眼睛轻轻眨动。
  她开玩笑的,他身上的汗味夹着淡淡的竹香味,甚至被竹乡香味盖过了,哪里就臭。
  “是很臭,所以你快去洗澡。”弦歌又是皱眉,又是催促,眼底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第四百一十一章 修炼仙术,佛前诵经,身揽罪孽

  修离墨没跟她多加纠缠,自己尚未洗浴,穿了一天的衣裳难免沾了灰尘,这会儿又大汗淋漓,不想让她黏了他的汗水,弄得一身脏。
  女儿家洗浴时间久,若让她再洗一次,他不知要等多久,况且这伤口上了药,沾不得水撄。
  将弦歌抱到床上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累了么?”
  “不累。”弦歌摇了摇头,眼角的笑意未散。
  白日她无所事事,吃得好睡得好,不像他又要早起上朝,又要批阅奏折,哪里会累。
  “那你先休息,我去洗浴。偿”
  修离墨说罢,松了她,就要起身。
  弦歌拉住他的衣袖,修离墨回首,眼底淡柔清俊。
  “你待会儿还要处理奏折?”弦歌敛了笑,直直对上他的眼。
  他无心天下,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可上苍却选了他当命属凰格之人,赋予他解咒的使命。
  天下苍生与他无关,若非事关她,哪怕天下在他面前毁灭了,只怕他都会无动于衷,更别说为了解救苍生弃她不顾。
  他以为自己问鼎天下是为了能和她厮守,殊不知在冥冥之中,他免了天下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而她,为了替他赎罪,甘愿承受天道的惩罚。
  从她离开他那时起,早就知道这辈子他们不可能长相厮守,哪怕他一统了天下,解了噩咒。
  没有公平可言,上苍将使命强加在他身上,让他这辈子受尽孤苦,除了征伐,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明明是上苍选定了他,一统天下免不了杀孽伐戮、死伤无数,甚至瘟疫横行,可这一切,上苍却把账算到他头上。
  生生世世轮回,都是绝煞之命,孤苦冷薄,无欲无爱,直至还清罪孽血债。
  她爱他,又怎会让他受苦?
  她拼死也想跟他在一起,不管面对沧海桑田,她只想陪在他身侧,坐看花开花落,相守斜阳畔。
  可若相守的代价是让他付出生命,她不愿。
  没了性命,一切都枉谈,她只愿他好好的,哪怕不能陪他走下去。
  为了让他活下去,她可以违心伤害他,日夜受尽良心的谴责、尝遍相思之苦。
  这一世,她护了他,又岂会让他遭受天谴,生生世世再受轮回之苦?
  如果她不知道真相还好,偏生让她知道了,那她就不会坐视不理。
  他征伐天下,双手沾满敌军之血时,她在佛堂诸神前为他日夜诵经祈祷,减轻他身上的罪孽。
  白家先祖是主佛司风座前上古神兽,得佛光普照,修善成神,六界大乱后,白家先祖虽失了仙法神力,可上古留下的仙术道法流传了下来。
  至白羽尊这一代,白家支系庞大,散落在天圣大陆,族谱记载已有上千人。
  每一支必得上古流传仙术道法一门,发扬光大,一如移魂之术、易容之术、枯木逢春之术。。。。。。
  弦歌求到白羽尊座下,白羽尊念她痴心一片,又决意为他改命,算出她命中有此一劫,赐她一仙术,名唤诚心幻诀。
  照着诚心幻诀心经修炼,日夜在佛前诵经超度亡魂,天道降在他身上的谴罚,日久天长,悉数被她吸取到身上,直至替他散尽身上的罪孽为止。
  这仙术原是上神才能修炼,无仙根的凡人修炼,必遭反噬,仙书上并无记载上神之外的人练过此术,所以不知反噬的结果是什么。
  那时修离墨在攻打月漠国,战捷频频,杀红了双眼,并不知他的女人替他承受了剥筋抽骨之痛,最让她绝望的是心灵的煎熬,身体受苦她不怕,就怕她付出了一切代价,最后他也没能成功,反倒叫魔灵侵蚀了神智,魂飞魄散于茫茫天地间。
  容不得弦歌多想,她修炼了此术,反噬的后果却让她痛不欲生,她想过顶多是折损阳寿,却不想,她的孩子成了此术的祭奠。
  她身子孱弱,是因为她日日修炼诚心幻诀,吸取了亡魂对修离墨的怨怒,身子骨一日差过一日。
  可白羽尊说过,她那时的身子,若静心调养,加上他的仙药滋补,产下麟儿不是难事。
  白羽尊却没料到,仙术的反噬竟是要夺走她腹中的胎儿,待他发现时,为时已晚,这术法一旦修炼,除非练成,不得半途而废,否则以魂灵祭法。
  那时弦歌一心要替修离墨受过,护他无恙,岂会在没散去他身上的谴罚时就甘心殒命?
  这仙术停不得,她的心日夜泣血,感受着腹中胎儿的气息日渐微弱。
  为人母,小心翼翼地护着它,吃尽了苦头,她多想产下属于他们的孩子,却不得不残忍地用他们的孩子祭仙术。
  她记得离开之前,他说想要一个孩子,那神情她怎么也忘不了,失去孩子之后,每次梦魇,都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还有他严词厉色的谴责,怪她没有保护好孩子。
  失去孩子,她比谁都痛,那种骨肉剥离的痛,就像灵魂从身体里剥了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是她终日神情恍惚,心思太重,以致身体孱弱,孩子才流掉,就连夏弄影也不知她练了此法。
  有时候她也在想,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她爱的男人,剥夺了孩子降生的机会,它成形了,还有一个月就可以降生,却被她夺了生命。
  修离墨如果知道她做了这些事,会不会恨她?怨她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她不敢说,怕赌不起。
  最后的生命时光,她不想跟他再有隔阂,欠那个孩子的罪,她一并还了就是。
  但她起初修炼诚心幻诀,并不知道反噬的结果是失去孩子,若早知晓,她该先生下孩子的,可那时刚知晓此事,她思绪混乱,恍恍惚惚,一心想着替他渡劫,怕晚了就来不及了,所以没能顾及到腹中的胎儿。
  终归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才让孩子惨死。
  如果能缓一缓,他未必会出事,而他们的孩子,说不定能活着,在她死后,还能留在他身边替她守护他。
  弦歌追悔莫及,余生活在痛苦中,日夜诵经超度时,亦为她的孩儿祈祷,希望来生脱生到好家庭,别再遇上她这样不负责任的母亲!
  对上神来说,诚心幻诀是对付妖魔之法,此法神力高深,但鲜少有人练成,并不是它有多难练,而是为神者,慈悲为怀,一旦使出诚心幻诀,对方的法力会被散尽,吸入施法者体内,助其增长内力。
  此法对神仙无用,断不可散去神仙的仙法,虽对妖魔是极为厉害的克星,可为神者,谁愿意折辱身份,吸收妖魔的魔力?
  尚不说神仙不屑,且说仙法和魔力相冲,稍有不慎,被魔力占了上风,仙神者逃不了堕魔成妖的命道。
  因这原因,鲜有仙神修炼此法,若非逼不得已,白玉尊怎会将此法给了弦歌?
  且不说诚心幻诀对弦歌的反噬是夺去她腹中的骨肉,修炼诚心幻诀后,修离墨身上的杀孽果真源源不断转到弦歌的命道上,弦歌的身体越来越弱,若非白羽尊相助,将她的三魂七魄锁在体内,只怕她还没修炼成功,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约莫是念她替人受过,天道没有残忍地即刻取了她的性命。
  待修离墨一统了四国后,她的命也要陨在那一日,也就是她昏厥在夏川国金銮殿那日,三魂七魄冲体而出,心中的执念却让她体内余了一魂一魄,不然就是白羽尊赶到也回天乏术。
  昏迷一个月,她体内只有一魂一魄,一息尚存,保尸身不坏。
  白羽尊翻阅古籍,用上古神术召回了她散落在天地间的两魂六魄,此术却只能让她多活两年,两年后,天道对她的惩罚,一滴不落。
  白羽尊已是尽力,弦歌不想修离墨知道她寿命将近,便央了他屏去脉搏的异象,而阴昭医术承袭瑶山玉虚真人,瑶山先祖却是白家后人掌药一脉的白芍在人界收的弟子,那弟子随后开辟瑶山一派,在瑶山定居,成为了世人眼中的活神仙,仙风道骨、德行高尚。
  量阴昭医术再高明,也瞧不出被白羽尊抹去的脉象。
  修离墨这一生杀孽太重,天道对他的惩罚岂会是单单要了弦歌之命?
  若弦歌没有替他受过,他是要生生世世轮回,尝尽人间疾苦,不得善终,直至还清血债。
  就连白羽尊都不知道,弦歌命陨后,还会有什么责罚等她?是承袭修离墨生生世世还债的命运,亦或是下十八层地狱受疾苦?
  现在主佛未归,诸神也尚未清醒,可轮回之道和十八层地狱自始至终都没有随神界的消亡而消失在天地间,不然这万千年来,天下没有是非公道,岂非乱了套?

  ☆、第四百一十二章 怕你久等

  修离墨握着她的手,见她脸色突变,眸中盈满痛苦,失了神般看着他,就像透过他在看什么。
  这种绝望的眼神,他非常不喜,对她的心疼又多了几分撄。
  他而今是这天下的王,不再是当年人人欺压的质子,更不是他们口中的煞星,她要什么,他都能允她。
  可又是什么让她怕成这副模样,在他身边,她竟还会痛苦绝望?
  他的女人,他舍命也要护着她,再不放手偿!
  她怕什么,他便为她除去什么!
  痛苦和绝望,他不允许出现在她眼中。
  轻轻揽了她颤栗的身子,安抚道:“今夜不批了,待我沐浴罢,换身干爽的衣服,就来陪你。”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他的声音充满安稳,在他的气息里,她渐渐恢复了清明。
  事情都过去了,不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她作甚还要悲春伤秋,陷在过去的伤痛里不能自拔?
  后悔么?
  不,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其位谋其政,君临天下虽非他所愿,可他既然登了至尊之位,便要守护这天下,让四海太平、九州繁荣昌盛,给她一个盛世。
  往日不会因她而荒废了政务,她更不会黏着他,虽然有几次她看不惯他深夜批阅奏折,捣乱一番,他无奈放下手头之事,陪她安睡。
  可他清楚,她是在心疼自己,怕他累垮了身子。
  郎寂对她颇有怨言,她的心思,外人不能理解,只以为她胡搅蛮缠、恃宠而骄,他倒宁愿她恃宠而骄,满足他的男人自尊心,享受被依靠的滋味,宠坏自己的女人。
  可惜如她那样的性子,绝干不出那等事。甚至他更清楚,她根本不会依赖他,遇事只会闷着心里,不会说出来让他一道解决,就像她时常做噩梦,他问了多次,甚至为此冷落她几天,她依然不松口。
  日子过得舒坦,不跟他服软,也不会哄哄他,见到他只当透明人,反观他,一日见不着会思她,担心她身子不舒服,连在养心殿批阅奏折,都要分神想她,每隔两个时辰就有龙谷宫的宫女将她的一举一动回禀给他。
  有次恰好阴昭和夙玉庭二人在养心殿议事,听罢龙谷宫宫女回禀,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两人又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对他好是一番调侃。
  这么倔强不服输的她,除却涉及她底线,这些日子已经对他容忍到令他惊讶的程度,以前她可不会对他服软,重回身边的她,像变了个人一样,温柔似水,诡异得让他怀疑,若不是她时常露出的狡黠、不容侵犯的姿态,和不怕死、敢挑战他的底线,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他想要的人。
  这世上,唯她一人不怕他,敢对他放肆,独独一个她!
  而他,也只会容忍她的放肆!
  今夜,她突然收起爪子,变得娇柔脆弱,难得见到这模样的她,他委实不忍拂了她的意。
  郎寂守在宫门外,见修离墨走出来,上前道:“皇上,阴大人已在养心殿等候多时,您看。。。。。。”
  话只说一半,这便是郎寂的高明之处,身为奴才,只需将事情上报,至于主子如何处理,那就不是他该担心的事。
  像修离墨这样身处高位的人,自然喜欢凡事自己做主,将事情掌控在手掌心,无需下属多嘴,教他们怎么做。
  显然,郎寂这一点做得非常好。
  这也是修离墨为什么这么多年都留他侍奉左右的原因,知根知底,深得君心,忠心耿耿,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多做事少说话,多说多错。
  就算他心底对弦歌不满,认为皇上太惯着她了,但也不因此露出不满,更不会怠慢她,最重要的,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喜欢她,相信主子能处理好,所以不会像那帮大臣那样劝谏他美色误国。
  “让他回去吧,明日再议。”修离墨随手将浴房的门关上。
  郎寂看着房内渐渐走远的黑影,暗暗摇头。
  得,如今不但不批阅奏折,连商议国事都免了。
  皇上哪有毁约过,这女子出现后,皇上一连罢朝,如今又将国事搁到一旁,也不知是好是坏。
  郎寂也知道自己想多了,姑娘夜里顾念皇上的身子,不让皇上熬夜批阅奏折合情合理,以前他自个儿也心疼皇上,可不敢劝他,一是皇上不会听他的,二是担心皇上将他遣走。
  他不满的是,皇上身份尊贵,姑娘竟然敢落皇上的脸,在皇上跟前没大没小,总而言之,就是太放肆!
  在他心里,皇上可是极冷漠高傲之人,却屡屡跟姑娘妥协,他心里委实不舒服,就像高高在上的尊神,被凡夫俗子玷污了,这感觉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要知道,阴大人在养心殿等了半个时辰,苦于皇上和姑娘在内寝,怕扰了他们,才不敢进去通报。
  想来皇上也将召见阴大人之事抛却脑后了,好不容易等他出来了,这下可好,直接说了不见,可怜了阴大人。
  不对,他更可怜,待会儿阴大人要是逼问他,他是要说实话呢,还是隐瞒?可他似乎不太会说谎。
  郎寂愁眉苦脸,恰好阴昭等久了,又派人过来催,郎寂见了那小太监,眼前一亮,叫他去回话,只消说,皇上今夜太累,歇下了,让阴大人先回去,明日再议。
  甩了那烫手山芋,郎寂一身轻松。
  养心殿外,站得双腿发麻,无聊透顶的阴昭听了回话,忍着到口的咒骂,一脸憋屈地走了。
  让他罚站半个时辰,修离墨这是耍他的吧。
  走了几步,他突然折了回来,一双眼睛在守门的太监身上打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走远后,还能听到他低低的嘟囔声,“养心殿什么时候换守门侍卫了?”
  龙谷宫。
  修离墨带着一身清爽走了进来,墨发披散,白袍微敞,弦歌背对着他,面向内榻,一双眼眸清明,含了不易察觉的哀伤。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连忙收了哀伤,支起身子靠在床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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