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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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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目光扫过众人,并无插手之意,已是默认白萧荞所为。
弦歌脸色苍青,白萧荞这贱人怎会也来了?
来砸场子么?
修离墨已误会了她,如今还肯娶她,若白萧荞再口出秽语,当成一众宾客的面污蔑她的清白,那修离墨会如何?
他堂堂琉玥王,七尺男人,怎能容忍大婚之日妻子被人羞辱?
弦歌咬牙,心中暗下决心,她不能让白萧荞毁了他的名声,让他在百官面前丢脸。
弦歌伸手就要摘下盖头,修离墨目光虽落在白萧荞身上,却也留意她的举动,见她抬手,便将她的手握住。
鼻尖盈满了那人熟悉的气味,脸贴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弦歌回过神来,人已被他带入怀中。
“交给我,别犯傻。”低低的呢喃落在耳廓处,她眼眶微湿。
不信她,却还要和她在一起?
修离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众人也瞧见这一幕,脸色变幻莫测。
“白大人有何指教?”修离墨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却将她的手都钳制住,以防她再摘下盖头。
弦歌放松了身子,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
她信他。
叶落脸色阴骛,双手放在腰间,只待主子一句话,就算血溅当场,也要将白萧荞那小人拖出王府。
修离墨眉梢轻掠,叶落怔住,主子不让他动手。
这琉玥王府何时轮到外人来撒野?
“瞧大家紧张的,都别这么看我,这吉时尚早,司礼约莫糊涂,瞧错时辰了。”白萧荞轻笑,下颌轻点,众人随他看去,那角落里的沙漏在绵绵下落。
酉时末,戌时未到。
习俗言,成亲拜堂吉时为戌时,即黄昏,夫妻俩可白头偕老。
司礼汗涔涔,他瞧天色灰暗,而皇帝还在上首等着,便想着早点结束,以免再生事端,不想吉时未到,还被人拆穿了。
“不若这样,我有一方贺礼才送到,这礼是我特意送给二位的,还请二位笑纳。众人在场,便当个见证,瞧瞧我送的礼与这良辰美景搭是不搭?”白萧荞说罢,击掌三下,便有一小厮捧着盒子走了进来。
朱漆沉香盒,上边雕刻精致儒雅的花纹,众人的目光隐隐透露着好奇,纷纷落在盒子上。
白萧荞胆敢阻止琉玥王拜堂,怕为的就是这一手,这盒子里定有玄机。
见状,白萧荞眸中露出得逞的光芒,挑衅地看向琉玥王。
弦歌浑身战栗,她知晓白萧荞绝不会让她好过,恐怕他送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修离墨。。。。。。”弦歌不安地动了动被箍住的手,这男人倒是说句话,难道就让白萧荞胡作非为么?
修离墨抿唇不语,他知道自己该阻止,可心里也冒出了好奇。
莫非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这亲,他要成,他们之间牵扯不清的关系,他今天也要强行扯断。
白萧荞的小人心思,他会让她明白,让她彻彻底底死心。
白萧荞接过盒子,轻笑着将盒子高高托起,似乎想让众人都瞧清楚。
“哗。。。。。。”白萧荞将盒子打开,众人震住,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弦歌瞧不见白萧荞送了什么,可她能听见众人嘲讽的声音,那些不堪的话,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原来她真的与两个男人纠缠不清。。。。。。”
“大婚之日,白大人这是要揭穿她伪善的面目么。。。。。。”
“啧,当年她追在白大人身后那劲头,如今却要嫁为人妇,伤了白大人的心。。。。。。”
“白大人这是要闹得公主身败名裂么。。。。。。。”
“你倒不记得金銮殿外那一幕?这公主舍弃了白大人,勾搭上了琉玥王。。。。。。”
众人不嫌事多,纷纷火上浇油,而琉玥王一派却不敢吱声,主子的事,他们不敢多嘴,听命行事便好。
白萧荞送的礼,却是一顶绿帽子。
谁都知绿帽子的含义,妻子红杏出墙,众人为了嘲讽丈夫的无能,便送一顶绿帽子来提示暗讽。
众人猜测,白萧荞此举,乃是暗讽公主在婚前已和自己有染,琉玥王捡了一个残花败柳。
却不知琉玥王会作何感想?
“都闭嘴!”修离墨突然大吼一声,淡漠的眸子猩红染血,死死地凝在白萧荞身上。
众人噤声,面面相觑。
叶落早已铁青了脸,恨恨地看向弦歌,这女人给主子带来无尽的羞辱,连大婚之日也要将主子的尊严践踏在地。
阴昭蹙眉,他担心的却是修离墨,他选择与这个女人成亲,便已猜到会有流言蜚语,可他毅然逼婚。
弦歌脸色煞白,心像被一条毒蛇狠狠啃咬,她不在乎这些人胡说八道,却不知他作何感想。
这一次,白萧荞闹到婚礼上,他恐怕不会原谅她了。
他的妻,遭人羞辱!
他搁在她腰间的手徒然加重,那些羞辱一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敞开心怀接受她,可当往事被血淋林揭露在世人眼前,他的恨死灰复燃。
☆、第三百四十四章 他怎弄错礼盒,将你的绿帽子拿来了
她的双手还被他钳制住,突然,一声脆响,她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双手绵软无力,这一次,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撄。
他却没放过她,单手紧紧捏着她折断了的手腕,她痛得额上直冒冷汗。
她就知道,这亲不该成。
一早的不安,终于变成了现实。
何必呢,两人好不容易让时间渐渐碾轧而过,刻意将裂缝忽略掉,都倾了心,决定好好过,却被一场大婚毁了。
她死死咬住唇,不让痛呼溢出喉间,脸上却扬起了凄惨的笑,红色头巾下,谁也瞧不见她的风华。
“放手吧。。。。。。”她轻声呢喃,这声音,只有他听得见。
她损毁的名声,岂能玷污了他?
他一震,突然仰天大笑,自肺腑里发出的笑声,挟裹着冰冷的气息,染上了绝望。
放手?
晚了,他若能放手,早在得知她背叛自己后,就一刀杀了她,可他舍不得偿。
白萧荞这一出,终归是他放任,他想让她看到白萧荞的无耻,只有遍体鳞伤,她才会死心,而他才能趁机掠夺她的心。
不想,他高估了自己,她有没有死心他不知道,可他却恨不得毁了这一切,他做不到若无其事。
众人被他这一笑惊住,皆震在原地,而白萧荞蹙眉,他就是要羞辱他,他的心上人,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他原定明年将她娶过门,却被修离墨毁了,他竟然找人奸污了他的未婚妻。
此仇不报,他此生愧对他的心上人!
皇帝眉梢轻敛,他一直在旁观看戏,闹出这么一出,修离墨,你还会自甘堕落,娶了这有辱门楣的女人么?
“沐弦歌!这笔账,我待会儿跟你算。可你别妄想会取消亲事,我决不允许。”修离墨敛住笑声,低头靠近弦歌,隔着盖头,他死死地盯着红色头巾下的人。
弦歌哽住,他绝望发狂的笑声让她心尖生疼,像被人拿针刺过,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她更心疼他。
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为什么不肯相信她,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不娶她就好了,非要带着绝望捆绑两人。
她使劲摇头,他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冰凉,她想伸出手去抱他,奈何双手无力,嘴唇蠕动,她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更绝望的是她,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摇头,他却以为她不想听话,神色顿时阴骛,他越发狂怒,“你若敢摘下盖头,我今日必血洗清乐院。沐弦歌!我说到做到,你别试探我的底线!”
他声音沉冷,众人只见他低头在公主耳侧低语,却不知说什么。
不过瞧他将公主紧紧揽在怀中,那姿态亲昵,不似在发怒,莫非这琉玥王能忍了这口气?
圣音一直跟随在弦歌身后,这时修离墨抬头朝她看去,圣音会意,走到弦歌身侧,将她搀扶住。
双手被松开,修离墨将她推出了怀里,弦歌心中突然空落落,似乎要失去了什么,可却什么也抓不住。
是了,她的手废了,钻心的疼自腕上蹿入心底,他向来狠辣,对她也未曾留过情。
若这手好不了,她这辈子就无法再抱他了。
弦歌悲苦,他的声音却流了进来,若轻举妄动,那清乐院一众婢女便遭殃。
其实她大可不必理会,那些婢女是他的人,他爱杀便杀,关她何事。
可现在,这局面乱糟糟,她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问圣音,圣音也不理会她。
若她搅局,将这事弄得更遭,他会无法收场,所以,她也只能听天由命,放他去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
众人的目光追随着修离墨,他一步一步朝白萧荞走去,唇瓣紧抿,眸光露出嗜血的杀意,像一张网,将白萧荞死死困住。
众人纷纷让道,他每走一步,地板和靴子发出沉冷的敲击声,重重落在众人心上,这时谁也不敢发声,招惹尚在盛怒中的男人。
白萧荞嘴角的笑意僵住,这男人散发的阴冷气息让他心下惊惧,他看向皇帝,见皇帝眸光不明地盯着修离墨的背影。
白萧荞稍稍安定,他再狂妄,今日是他大喜之日,皇上还在当场,他定然不敢对他如何。
修离墨停在他跟前,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盒子,旋即展唇轻笑。
白萧荞愣住,就连众人也摸不着头脑。
“白大人,你这家仆该打。本王婚宴,他怎弄错礼盒,将你的绿帽子拿来了?”修离墨抬眸,眉梢掠过一旁的家仆。
这家仆正是方才送礼盒进来之人,闻言,他猛地摇头。
白萧荞脸色变青,这人颠倒是非黑白,什么叫他的绿帽子?
“本王知道,你未婚妻偷人,给你带来莫大的伤害,可你也用不着在家里藏掖着一顶绿帽子时刻提醒自己。你瞧瞧,今日不是闹了笑话?”
“本王倒是无所谓,可你白大人的脸面,往哪搁?”
“修离墨!你胡说八道,礼盒。。。。。。”
“白大人!”修离墨眸色微沉,倏地打断他,“今日是本王与王妃大婚,你能来,本王欢迎。当年王妃少不更事,惹白大人厌烦,白大人在坊间放言羞辱王妃,本王便忍了。本王不在乎世人的言论,可不代表王妃不在乎,她清清白白的名声,被你损毁,你一个堂堂男儿,竟不觉得与一个女子计较失了身份么?”
“在场众人皆知,当年王妃对白大人芳心暗许,可白大人不懂得珍惜,让王妃名誉受损,他身为一个男儿,却让王妃一介女子承受世人的嘲讽。两年前,王妃犯下大错,是白大人奏请皇上将王妃关进冷宫,早在那时,王妃已然死心。”
“后来王妃与本王相恋,又怎会再与白大人不清不楚?白大人莫以为,本王比不上你,还是都当众人是傻瓜,眼瞎了么?”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修离墨你最清楚,她。。。。。。”白萧荞顿时慌乱,他竟不知修离墨有那么好的口才,再说下去,他故意侮辱王妃的罪名就定了。
“白大人!金銮殿外,本王已警告过你,莫要再放言羞辱王妃,今日本王看在大喜之日,且不跟你计较。”修离墨冷笑着拿起礼盒里的绿帽子。
“这帽子,白大人留着自己用罢。”
众人见白萧荞一脸怒容,琉玥王随手将绿帽子戴到了白萧荞头上。
“修离墨!”白萧荞大吼,一股羞辱涌上心头,他气得扯下帽子,连带着发髻也歪了。
昔日丰神俊逸的温润公子,今日丢尽了脸面。
绿帽子被摔在地上,他今日要来羞辱修离墨,却反被羞辱了。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也有人努力憋笑,脸色迅速胀红。
皇帝拧眉,阴恻恻地扫过众人,沉声道,“闭嘴!”
大堂瞬间鸦雀无声,可那些压抑笑声的人,肩膀在微微抖动。
“众位,今日本王要替王妃清名!她绝非坊间传言那般不堪。本王自视清高孤傲,王妃若非清白之身,众位以为,以本王的眼界,会甘心娶王妃为妻么?”修离墨淡淡道。
众人方才醒悟,他这话倒没错,谁不知道琉玥王不近女色,突然迎娶公主,虽是皇上下旨,可以他猖狂的性子,他若不愿,谁能逼迫他?
那日在金銮殿外,琉玥王听闻白萧荞损毁公主声誉,他也未拒婚,那他必然相信公主清白。
再瞧今日种种,琉玥王对公主温柔体贴,且连白萧荞当众给难堪,他也维护公主,没想要取消婚事。
公主若非像他所言,清清白白,以他的权势,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却非公主不可么?
谁也不相信,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他会娶一个残花败柳。
果然谣言害人,幸亏他们没有做出蠢事,不然事后琉玥王清算,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修离墨!你妖言惑众,那夜在落月湖。。。。。。”
“啊。。。。。。”
白萧荞话音未落,便爆出了一声惨叫。
众人震住,白萧荞的右臂没了,血从他断裂的臂膀出喷涌而出,温润的脸扭曲成一团,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一条手臂躺在地上,断臂上的五指还在抽搐,血染红了地板。
“啊。。。。。。”众人大骇,随之惊叫出声,人群里有贵妇人、官家小姐、小孩,他们纷纷捂住眼睛,吓得瑟瑟发抖。
“萧荞!”皇帝脸色大变,大步走了下来,“快!快请御医。”
人是修离墨伤的,他冷笑着收回手,皇帝忿然地瞪着他。
可这是在琉玥王府,下人只听修离墨的话,没有修离墨点头,就算是皇帝,他们也不敢出去请太夫。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不想做残废
“你们都耳聋了吗?朕叫你们去请御医!”
白萧荞脸色苍白,昏厥了过去,皇帝站在那滩污血前大吼,三王爷蹲在白萧荞身侧,也吓得脸色苍白。
众人早被琉玥王的残暴手段吓得两腿发软,谁也不敢吱声,阴昭蹙眉,突然转眸看向弦歌。
“来人,把人抬下去,别让他死了!”修离墨看向门口,候在门口的一众侍仆进来将人抬走。
而后又有人进来清洗地板,很快,地上的血迹清扫干净,一尘不染偿。
皇帝一言不发地盯着琉玥王,背在身后的手死死刺入掌心。
白萧荞若出事,他拿什么去跟母后交代撄?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去看那一身残冷的男人。
“皇上还要留下观礼么?”修离墨嘴角轻勾,似乎方才之事绝非他所为。
“修离墨!萧荞若出事,朕定不饶你!”皇帝阴着脸走回高堂之上,经过弦歌身侧的时候,那眼神像要吃人一样。
皇帝这举动,默认了要留下,而依琉玥王之意,这亲要成。
“拜堂!”修离墨朝浑身战栗的司礼睇了一眼,便堂而皇之地朝弦歌走去。
弦歌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白萧荞惨叫,皇帝之话,她能猜出,修离墨对白萧荞出手了。
大堂上,蔓延着血腥味。
她心下担忧,可圣音将她困住,她双手动弹不得,待修离墨回到她身侧,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发。。。。。。发生了什么事?”他似乎心情不错,这次没将她弄疼。
他方才那一番维护,她心里颇为感动,即使他再生气,以为她和白萧荞有染,却没让她当众难堪,还违心洗清了她的污名。
他在自欺欺人,而这番话,有多少人肯信,她不在乎,只要众人不羞辱他,她便心满意足。
他没有回应她,拉着她的手,在司礼的一声声高呼中,完成了人生中的仪式。
整个过程,她都处于晕乎乎的状态,像木偶一样,由他牵手完成所有的动作。
在拜高堂时,他没有动,因为他双亲已逝,而上首却坐着皇帝,他怎会去拜他?
他不动,弦歌自然没动,司礼仍在震惊中,也没瞧清楚,木讷地喊完指令。
大婚之日见血,琉玥王却淡定从容地完成拜堂仪式,众人被方才一幕骇住,高兴不起来,可又怕落了他面子,故而强颜欢笑。
礼乐声倒欢快,将清冷尴尬的氛围驱逐。
仪式完成后,修离墨便带着弦歌回了凌霜阁。
清乐院是她未出阁时的居所,这凌霜阁却是她为人妇后的阁楼,就在栖梧轩左前方,离得不甚远。
凌霜阁内,婢女被遣退,只余了修离墨和沐弦歌二人,弦歌坐在床头,修离墨站在她跟前,眸光复杂地落在她身上。
“白萧荞,我断了他一只手臂。”他突然开口,从拜堂结束后,第一次和她说话。
“嗯。”弦歌轻声道,她知道修离墨不会轻易饶过白萧荞,她也恨白萧荞,断了只手臂,根本不足以抵消她的恨。
“你便不心疼?不怪我狠么?”他蹙眉,想过她会歇斯底里,想过她会怨恨他,却独独没想到她会这般冷淡。
“修离墨,我比你更恨他,他死了才好,我为什么要心疼?”弦歌轻笑,这人为何就不懂她的心思。
视线里,火红的袍角轻扬,那双足靴离去。
“你去哪?”弦歌心下一凛,想要伸手去拉他的袍角,徒然发现双手抬不起来。
她摇头苦笑,这人对她真狠。
她以为他离开了,却迟迟没听见开门的声音,视线里,一双足靴渐渐走近。
他没走。
她心里一喜,眼前突然一亮,盖头被撤去,扬落在地。
房间里,烛火在“嗞嗞”燃烧,一对红烛如烟火绚烂,暖暖的红光映遍屋内,到处都是大红色。
窗外,灯盏斜斜照下亮光,夜已降临,挟裹着凉薄的冷气,从门窗的隙缝里流进。
修离墨站在她跟前,红盖头撤去,那双明媚的脸蛋映入眼睑,脸上依稀可见泪痕。
凤眸倏地收紧,舒展的眉心拧成一团。
她哭了?
为了白萧荞而哭?
方才那些话都是哄他的么,她说不在乎,可她脸上的眼泪作何解释?
弦歌抬头,见他眼神幽暗深邃,没有一丝喜悦,缓缓勾起的嘴角浅浅落下。
他不开心。
略略低眉,却见他手上端了两杯酒。
那是合卺酒?
传说中新婚夜要喝的交杯酒?
她咬了咬唇,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这抬不起的手,怎么跟他交杯?
一声闷响传来,她看到地上躺了两只杯子,他端来的杯子。
可那酒呢?
怎没漏出来?
他生气,所以连交杯酒都不愿跟她喝了么?
“你。。。。。。”弦歌酝酿着该说什么,他却突然俯下身子,一把攫住她的下颌。
他的气息侵袭而来,伴随着浓烈的酒味,炽热的唇紧紧贴上她的。
他撬开了她的贝齿,舌闯了进去,酒水被他踱入口中,她被呛住,脸憋得通红,奈何他紧紧捏着她的脸,火辣辣的酒味滑入喉咙里。
深入浅出,他的舌一如他的人那般霸道,待到她眼前眩晕,险些窒息昏厥,他才缓缓撤离。
“咳咳咳。。。。。。”她俯身咳嗽,那浓烈的酒味在口中乱蹿。
交杯酒可以这么喝么?
他讳莫如深地看她使劲咳嗽,唇上遗留她的芳香,他蹙眉,伸手拍上她的背。
他这一拍,她咳得更厉害,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怎么?本王喂酒,你就这么厌恶?恨不得把酒都咳出来?”他冷笑将手撤离。
头上的凤冠压得脖子酸疼,珠钗随着她咳嗽而拼命晃动,“叮铃”作响。
她噎住,死命抑制喉咙的痒麻,许久才缓过来。
抬头,男人阴恻恻地盯着她瞧,她轻叹,“我喝不了酒。”
“我的手,还能好么?”她看向垂在身侧的手,起初还会痛,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
而夜里又冷,手也冻得青紫。
他垂眸看去,“这手要着也没用,不能动岂非更好?
“我不想做残废。”她摇头,映在墙上的两道影子交叠在一起,他看去,轻笑,“我也不想要一个残废。”
他都忘了,方才盛怒之下,折断了她的手腕,而她竟然忍气吞声这么久。
修离墨将她的手接好之后,便离开了凌霜阁。
她想挽留他,不想一个人呆在冷清的屋子里,可这话却说不出口。
外面宾客如云,岂能因她一时悲喜落了笑话。
幸亏他揭了盖头,没让她像电视剧里那样,一直遮着盖头坐在床上等,等宾客散去,夜深人静才揭下。
双手还隐隐作痛,她走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的凤冠摘下,珠钗坠子一一拿下。
镜子里,女人的脸色苍白,脸颊上依稀可见泪痕。
怪不得他看她的眼神盈满了憎恨,以为她为白萧荞落泪么
弦歌哭笑不得,这下又加深误会了。
一头青丝披散而下,脸蛋娇小,红唇微肿,今日的她,有不一样的美,可他似乎没正眼瞧过。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的大喜之日,却如同一场闹剧一般。
不久,圣音便进来陪她,两人也相对无言。
起初她还会问,圣音却闭口不言,她索性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院落外,突然传来守夜婢女的声音。
“听说今日王爷拜堂时发生的事了吗?”
“听说了,王爷废了白大人一只手臂。”
“啧,不是说这个。我想说里边那位,咱们王妃。”
“什么王妃,也不知王爷瞧上她那一点?身子不清不白,依我看,若非她勾引王爷,王爷怎会娶她那样的女人?”
“听说她和白大人有染,之后又要嫁给王爷,白大人气不过,便有了今日这一出。王爷大婚,白大人送了一顶绿帽子,这不是暗讽王爷,告诉世人,这王妃和他已非清白么?”
“嘘!你小声点,别叫王妃听见了。”
“怕什么,就是叫她听见才好。她恬不知耻,勾搭上咱王爷,还不容咱们说了?”
“可怜!白大人可是我心目中的情人,却白白为了这个女人失去了一条手臂,也不知现在脱离危险没有?”
“听宫里人说,之前皇上赐婚那日,白大人还和王爷在金銮殿外大打一架,白大人说,王妃和他那啥了,而且王妃还不要脸地委屈自己去伺候白大人。你想想,文武百官都在场,若非真有其事,白大人怎会甘愿得罪王爷也要说出这些话?王爷大怒,瞧见今日没有,白大人遭殃了。”
屋内,弦歌脸色突变,还发生了这些她不知道的事?
莫怪修离墨恨她,原来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而她却是罪魁祸首。
☆、第三百四十六章 杀鸡儆猴
“去哪?”圣音听闻这些婢子在背后乱嚼舌根,便想着出去教训她们一番,弦歌却叫住了她。
“出去教训她们。”圣音头也不回,一柄长剑一直被她握在手中。
“不必了,让她们说去吧。”弦歌叹息,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她不想惹出事端。
修离墨派去清乐院侍奉她的十个婢女,果然比这些人好多了。
凄凉的凌霜阁,倒不比清乐院有人气撄。
前院大堂的喧闹声还在继续,时不时传来一阵欢呼,礼乐声悠扬入耳。
白萧荞之事,似乎没影响众人的兴致偿。
圣音沉默地退回她身边,“王妃,您的名声和王爷绑在一起。”
弦歌伸手按压太阳穴,徐徐看向她,圣音的意思,她懂。
她的名声被人折辱,丢脸的不止她一人,还有他,她的夫君。
“好,那你去吧。”弦歌轻笑,“最好把所有人的嘴巴都封了。”
弦歌原在开玩笑,不想今夜她的话竟成了诅咒,那些婢女此生再无开口的机会。
婢女冷嘲热讽的声音像凉飕飕的冷风,从隙缝里钻了进来。
弦歌闭眼冷笑,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就不怕死活么?
“啊。。。。。。”
院落外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突然就沉寂了下来。
风还在狂吼,呜咽得像厉鬼在呻吟。
弦歌猛地站起身来,长发披垂在胸前,圣音凝耳倾听,神情严肃。
“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知。。。。。。知错了。。。。。。”
“王爷饶命。。。。。。”
细细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的颤音,似是骇极,声音断断续续。
是她们,那些方才还在说三道四的婢女。
很怕么?
所以才惊惧得连话都说不清。
弦歌拧眉,他回来了?
撞见一众婢女在说她闲话,所以出手教训一番?
可她知他素来狠辣,对厌恶之人从不会手下留情。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看看。
她是新娘子,出去若被他看见,他又会生气吧。
可若不去,那婢女怎么办?
刚才那一声惨叫,在耳边久久绕梁,她想起了今日的白萧荞,后来他说断了白萧荞的手臂,那这会儿呢,又是做了什么。
就在弦歌沉思的时候,院落外又响起了婢女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还有奇怪的“啪啪”声。
“出去看看。”
开门之后,弦歌被眼前的场景震住。
凌霜阁的七八个婢子趴在长凳上,身侧一干侍卫手持木杖抬高又落下。
她听到了木杖打在臀部发出的清脆响声。
她们脸色苍白,臀部上很快渗出了鲜血,她们虽然是婢女,可也娇滴滴,侍卫大抵受了命令,往死里打。
“王。。。。。王爷饶命。。。。。。”
“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们还在苦苦哀求,夹杂着哭声。
“住。。。。。。住手!”弦歌扶着门板,眸中闪过不忍。
可没人听她的,那些婢女的哭叫声盖过了她的声音。
“圣音,快去阻止他们。”弦歌伸手抓住身侧的圣音。
圣音没动,目光落在院落拱形门口上。
弦歌顺着看去,便怔愣在当场。
一身火红衣袍的男人孑然而立,目光幽冷地落在她身上,而他身后,跟随了一众大臣,就连皇帝也还未离去。
他们噤声,神色不定地看着一众被杖责的婢女。
不知谁发现了她,“咦”地一声,众人的目光瞬间扬落到她身上。
这些人来干嘛?
可弦歌此时却没心思想太多,她担忧这些婢女。
“夫。。。。。。夫君。。。。。。”弦歌咬牙走到修离墨面前,想了想,便将这称呼唤了出来。
一众婢女的哭叫声越来越弱,她顾不得失礼,便拉住他的手,“不知她们犯了何错,夫君要如此责罚她们?”
修离墨眸中极快闪过光芒,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夜深了,你出来作甚?”
弦歌苦笑,外面动静闹得这般大,她能不出来么?
“她们。。。。。。”
“这事你别管。”修离墨冷声打断她的话,将手撤离了出来。
“圣音!送王妃回屋!”他看向圣音,同时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扑哧!”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弦歌看去,只见众人面色如常,也不知是谁笑出声来。
他们大多是年轻男子,而目光又落在她身上。
弦歌方才已经摘去头上的装饰,此刻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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