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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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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得了谁,他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往绝路上走。
  没杀了她,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夙玉棠倏地顿住,脸上浮起悲怆的表情,“你是怎么发觉我在汤里下药的?”
  “味道,这种药,本王闻了上百次了。”
  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多了去了,而那些女人就会这些手段,他久而久之也就闻得出来了。
  “可你分明喝了,后来也有了反应。”她看到他明明动情了,难道他能忍么?
  “喝了,本王又将它逼了出来。”他用内力把药从指尖逼了出来,只有她愚蠢到相信自己的药万无一失。
  “至于反应,那还不容易么,既然本王懂内功,自然有办法做做样子。”
  “好,很好。”夙玉棠轻笑,绝望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凤眸微眯,修离墨眸光淡淡,残忍道:“暗卫,连本王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身边有暗卫,那些暗卫护卫他的安全,他们没名没姓,也见不得光,所以他确实不知道是谁。
  就算知道,那又如何,她都嫁人了,还能杀了他的暗卫不成?
  夙玉棠身子一震,险些摔倒在地。
  怪不得她那夜闻到血腥的气味,还有那人覆在身上冰冷的身体。
  原来是暗卫,那些无情无欲的人。
  “修离墨,你会得报应的,你今日这般待我,他日一定也会被人这般对待你。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就该孤独一辈子。”
  夙玉棠豁了出去,她的一生都毁了,这条命还留着做什么。
  他要杀了她,于她也是一种解脱。
  可惜的是,看不到他颓然败落的那一日。
  她恨,恨苍天无眼,让她爱上这样狠毒的男人。
  修离墨冷笑着看她离开,眸光冷冽。
  报应么?
  他不怕。
  至于孤独一辈子,他也不会。
  死是一种解脱,很容易,活着才是最难的。
  如果他注定要痛苦地活着,那他也要所有人都陪他一起痛苦。
  门突然打开,弦歌被刚才的事震住,愣在门口,直直地对上了夙玉棠。
  所有的怨,在这一刻化为同情。
  夙玉棠也不过是为爱疯狂的女人,只不过爱错人了。
  夙玉棠冷漠地看着她,然后眸中闪过恨意,弦歌一愣,她突然靠近,在弦歌耳边低声咬牙道:“你以为他便爱你么?若是爱,又怎会让你误解我们的关系?”
  “公主,他利用了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利用。终有一天,你也会落得我这般凄惨的下场。”

  ☆、第二百零六章 咯血

  夙玉棠话音一落,冷漠地转身离去,带着无尽的苍凉。
  她的话却让弦歌脸色惨白。
  谁说不是呢,她也如夙玉棠一般,被他利用。
  是不是有一天,她会落得夙玉棠这般凄惨下场,或许会更悲惨。
  那个男人的心,她向来不懂撄。
  修离墨抬眸便见她神色恍惚地站在门口,眉眼一沉,倏地挥手,一股大力朝大门袭来。
  凌厉的掌风刮得脸颊生疼,弦歌一震,门“嘭”地在她面前合上偿。
  那道渐合的隙缝里,她看到他冷漠的眼神,犀利凉薄,像一把刀刮在身上,那骨肉剥离的痛感,压得她弯下身子。
  伸手捂住心口,任由剧烈的心跳击打在手上,她苦涩一笑,徐徐转身。
  叶落让她来看的就是这么一出戏么?
  看那个男人如何颠倒乾坤,如何权衡利弊,又是如何玩弄人心。
  “咳咳咳。。。。。。咳咳。。。。。。”
  一声声低沉的咳嗽从屋里逸出来,因隔着一道门的原因,落在她耳里竟是那般苍凉。
  叶落说他不好,是病了么?
  弦歌顿在庭院中间,想起初见时他光彩照人,就算没了容颜诱人,却生生夺走了众人的眼球。
  这个男人就有这种魔力,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堕落。
  夙玉棠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又何尝不是。
  再怨,还是不忍心放他出事。
  弦歌转身拾级而上,将门推开。
  男人似是没料到她会进来,痛楚的眸子里极快闪过慌乱。
  而让他慌乱的,恰是他手里握了一方帕子,那帕子上染了嫣红的鲜血。
  他俯身咳嗽,血丝顺着浅薄的嘴角溢出,将他苍白的唇染得艳丽摇姿。
  他在咯血?
  脑中嗡地一响,弦歌疾步走到他身侧。
  那一刻,所有的怨气、伪装都被他孱弱的身姿夺走,她眼睛里浮现的都是他那嫣红的血液、苍白的薄唇。
  “你怎么了?”弦歌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她伸手就要去握住他的手。
  他猛地惊醒,将她一把推开,踉跄几步,弦歌才站稳脚跟。
  人却被推到几步开外,她失落地垂下双手,眸子却一瞬不瞬绞缠在他身上。
  将她推开后,他迅速地拭去嘴角的血迹,五指微曲,将帕子揉成一团,丢弃在地。
  他的手包扎着纱布,分明还在流血。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为什么放着伤口不处理,到底在跟谁怄气?
  如果是为了让她愧疚故意不处理,那他赢了。
  “出去。”男人冷漠地睨着她,搁在桌案上的手狠狠握成拳。
  这般狼狈,没想到他修离墨也有如此难堪的一天。
  “我不。。。。。。”弦歌倔强地看着他,眸中满是心疼,哑声道:“他们不知道你病得这般严重么?为什么没人请太夫?”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请太夫,这时慌乱至极,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沐弦歌,与你何干?”他冷笑道。
  嘴角轻勾,轻蔑至极。
  与她无关,不过是她犯贱,是她自作多情。
  他这样的人,又怎会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鼻尖一涩,她软了语气,“你若有气就冲我来,这病还是要治,拖久了,小病也会变大病。”
  她不懂得怎么劝慰人,也从来没有这般低声下去。
  说出来的话让她也觉得分外别扭,不过这次他倒是没吱声。
  于是弦歌大着胆子上前,蹲在他跟前,试探地去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
  他没有挣脱,她一喜,执起他的手,轻轻摩挲。
  “疼吗?”
  她这话问得傻极,两日没处理的伤口,连药都没上,简略地裹上纱布,又怎会不疼?
  可他是男人,在生死一线摸爬滚打二十余年,这点小伤于他而言,便是最轻的伤势。
  眸光微浅,她凝着他的手,那手白皙如玉,都说女人指如葱根,在她看来,这人的手就像是艺术品,美得让人心惊胆破。
  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她的手那么小,动作轻柔如水,烦躁了两日的心情,在她低声细语的呢喃中渐渐平静。
  男人目光盘旋在她头顶,她莹白的耳垂如露珠般圆润,这一刻,他觉得倦极。
  咳了两日的血,他没有去看太夫,也没有吃药,任由胸中气血翻涌,似乎只有身体的痛,才能缓解他心里的恨。
  这血咳得莫名其妙,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竹而出,他死死抑住,直觉不能让那东西控制心智。
  就是那夜,她说她不爱他,他恼羞成怒,体内就流窜一股热流,侵入丹田,蔓延至五脏六腑。
  离开客栈后,他呕出鲜血,胸中郁结的闷疼稍稍缓解。
  这两日没日没夜地和夙玉庭商讨兵马事宜,山谷的瘴气侵入体内,他这身子是越发难熬了。
  这些年,他体格健壮,又有功夫护体,再没人敢欺辱他,他险些忘了自己还是一介凡夫俗子,也是会生病。
  可这病来得蹊跷,起初以为是这女人气的,可两日过去,气都消了,病却越发重了。
  “本王没病。”
  他微微眯眼,冷声道:“出去。”
  又赶她出去,她是蛇蝎么?
  弦歌气恼地抬头,见他嘴唇泛白,眼底一圈青紫。
  他没休息好么?
  心下一痛,指尖紧了紧,他的手倏地僵硬,睫毛轻颤,她深吸一口气。
  眸光扫向屋内,见到书架上摆放药箱,起身便要去拿。
  方才松手,男人温暖的手猛地攫住她,紧紧地,似乎怕她离去。
  弦歌一怔,心里顿时哭笑不得。
  他怕她走么?
  既然赶她走,作甚还要拉着她的手不放。
  “松手。”她动了动,那手又紧了几分,她无奈地去掰开。
  蓦地想起那次他重伤昏迷,也是这般拉着她的手不放,搞得叶落频频朝她翻白眼。
  撞上男人冷漠的眉眼,明明拉着她的手不放,却还要装酷,弦歌哑然,心里柔成一团。
  这别扭的男人。
  都说生病的男人不可理喻,她算是体会到了。
  不管那个叫“啊禅”的女人是谁,此刻他病了,陪在他身边的是她,而不是那个女人。
  旋即释然,弦歌笑了笑,指向药箱,“我不走,我去拿药箱帮你上药。”
  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眸凝向幽暗的烛火,手却松开了。
  取来药箱,弦歌为难地看着他的手,而后又盯着他惨白的嘴唇。
  她不会包扎呀,还有他呕血了,也不知何原因,她该怎么做?
  想了想,她决定去找叶落,他伺候这人这么久,定然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我不会。。。。。。”弦歌为难地看了看桌案上的药箱,男人悠悠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寸寸逡巡,她脸色迅速涨红。
  “我去找叶落来帮你,顺便请一个太夫来。”她懊恼地往外走。
  修离墨一怔,目光恨不得灼伤她的背影,咬牙道:“走了就别回来。”
  弦歌顿住,身后传来悉悉疏疏的声响,她好奇这人在干嘛。
  转身却见他冷然地靠在椅背上,那只受伤的手搭在扶手上,嫣红的血液汨汨冒出。
  她一下被灼伤了眼睛。
  他竟然将纱布扯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弦歌很肯定他一定是扯的,不然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怎还会冒出鲜血。
  又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弦歌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却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明明是她站着,他坐着,比她矮了一截,他却在气势上压了她一大截。
  弦歌挫败地走回来,抓起他的手,用帕子捂住伤口。
  他一定是故意的,弦歌恨恨地想,可那嫣红的血却让她心中顿疼。
  白皙宽厚的掌心横亘了一条蜿蜒的伤疤,破坏了手心的美感。
  他究竟是怎么把手弄伤的,弦歌至今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他的手留了许多血,那摊血生生刺疼了她的心。
  “用哪个药?”
  弦歌焦急地在药箱里乱翻,白色的瓶瓶罐罐都长得一样,她哪里分辨得出。
  何况她也不懂药理,根本就不知道止血要用那种药。
  一只大手拿起角落里的瓷瓶,递到她眼前,她抬头睨了他一眼,见他薄唇紧抿,眸光淡淡。
  她接了过来,随后倒了一杯热水,用帕子沾了热水,轻轻拭去他掌心的污血。

  ☆、第二百零七章 不脱衣服怎么躺

  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她极为严肃,一张小脸绷得紧紧地,动作也温柔至极,生怕自己笨手笨脚弄疼了他。
  上药,包扎,再弄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终于好了撄。
  她轻轻拍了拍手,松了一口气,抬眸就撞进他幽深的瞳孔里。
  她俯身,稍稍偏头,两人靠得很近,他的眸光复杂难辨,她一怔,尴尬地直起身子。
  “手上的伤。。。。。。处理好了,可是你咯血。。。。。。这我不会看呀。。。。。。”
  他轻轻搁上眼睛,右手摩挲着处理好的左手,沉默不言。
  时间静静流逝,弦歌无语地看着他,心中暗暗着急。
  见他似乎睡着了,她皱眉轻皱,轻声唤了一句,“修离墨。。。。。。偿”
  半响不见动静,她咬咬牙,见他呼吸平稳,便知他睡着了。
  他必定倦极,不然也不会毫无防备地睡在厅子里。
  夜已深,秋天又凉。
  别这病还没好,明天又感染风寒了。
  “醒醒。。。。。。”弦歌推搡他的手臂,见他睫毛轻颤,眸子缓缓睁开,一瞬纯净迷茫,似乎掉落凡尘的天使。
  见到弦歌,他一怔,蓦地想起自己竟然睡着了,眸中闪过懊恼。
  弦歌轻声道:“去床上睡吧,这里不舒服。”
  顿了顿,她又说了一句,“既然你不想让太夫来瞧,那便好好休息。”
  “嗯”
  这一声像是从鼻孔里哼出来,弦歌知他不悦,也不再说话。
  将他扶起来,他却推开她的手,沉声道:“本王不是残废。”
  默默跟在他身后,进入内室后,他冷冷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跟进来做什么?
  弦歌觉得自己脑抽了,可看到他精神状态不对,身边又没人伺候,她万万狠不下心丢下他。
  修离墨和衣躺下,连鞋袜都没褪去,疲倦地闭上眼睛。
  弦歌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干嘛,到底要不要出去,他好歹也说个话呀。
  “那我出外面去,你有事叫我。”她决定出去候着。
  走到屏风处,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似是从肺腑里咳出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转身便见他伏在床沿,身子随着咳嗽声剧烈起伏,挺拔的背影突然失去了仰仗,那般孱弱惹人疼惜。
  他一手紧紧地抓住床沿,指尖泛白,一手捂住薄唇。
  血丝顺着他的手滴落在地,一滴一滴,积聚成摊,染红了他白皙的手指。
  她脸色顿变,连忙倒了杯水,端到床榻边。
  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哽咽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端端地怎么会咯血,还这么严重?
  脑中自动播放电视里的情节,那些咯血的人往往都身患绝症。
  呸呸呸,她瞎想什么呢?
  他体魄这么好,怎么会有事呢,一定是她脑残剧看太多了。
  咳了几下,他狠狠喘着粗气,疲倦地靠在在床头。
  弦歌把水端到他嘴边,他微微睁眼,就这她的手漱口。
  “没事。”
  他轻声安慰弦歌。
  弦歌愣住,这么温柔的语气。
  他一定是咳得没力气了,所以才这般温柔。
  “你别这样,我们找太夫来看看好么?”弦歌轻声道。
  她真的怕了,这样的他,她从来没见过。
  修离墨摇了摇头,“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清楚。不过是气血不畅,多咳几次就好了。”
  “可是。。。。。。”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懂?
  当然这话弦歌不敢说出口,因为男人眸光犀利,似乎她若说了不得体的话,他必定将她扔出去。
  她知他性子,说不要就是不要,只好作罢。
  敛了敛心神,弦歌起身替他褪去外衣,脱下鞋袜。
  他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
  弦歌暗骂自己犯贱,前两日还信誓旦旦说不喜欢他,这下好了,打脸了吧。
  他一病,她就傻乎乎地来伺候他,赶都赶不走。
  幸亏他没有问起此事,不然她该怎么回答。
  将地上的鲜血清理干净后,抬头发现他慵懒地靠在床头,衣襟散乱,露出精致的锁骨,若是忽略他苍白的唇,那必定是一幅妖娆魅惑的风景画。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流光浅浅,落在她身上,挟裹着淡淡的凉意。
  弦歌一顿,见他被子没盖,也怪她,刚才慌乱得忘记给他盖被子了。
  若是因此着了凉,实在冤枉得很。
  咬牙走到床沿,拉起被单往他身上盖去。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她重心不稳,跌进他怀里。
  她愣住,腰间一暖,却是他箍住了她的腰肢。
  他低下头,下颌抵在她头顶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那股安定闲适的馨香入鼻,他轻声道:“别动。”
  弦歌回过神来,刚想挣脱他,却被他这句虚弱的话震住。
  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她的头被他按在胸口,脸贴着他的心脏,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她稍稍抬头,见他似是倦极,那厚重的黑眼圈将他白皙的肌肤盖住。
  心下一紧,她轻轻推了推他,“躺下休息好不好?”
  他“唰”地睁开眼睛,嘴角上扬,“好。”
  她听出了他声音里细微的愉悦,正疑惑,他突然伸手探向她的腰际。
  腰间一松,她一怔,却见他垂眸,五指挑起她的束带。
  轻轻一扯,她的外袍就扬落在地。
  “你干什么?”她猛地护住胸前,低声呵斥。
  她似是爱极红色的肚兜,那末明艳在白色的亵衣上绽放光彩。
  他眸子暗了暗,旋即皱眉看她,“你不是说躺下休息?”
  “不脱衣服怎么躺?难道你平时和衣而睡?”
  弦歌被他问懵,愣愣地看着他,舌尖打结。
  他说得没错,又好像哪里有问题。
  “上来。”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这时弦歌才想起哪里不对劲。
  她让他休息,没说她要休息呀。
  这人怎么理解的?
  而且她能和他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吗?
  “那个。。。。。。是你休息,不是我。。。。。。”弦歌僵笑,俯身捡起地上的衣裳。
  一只大手夺取她手里的衣服,“别闹了,本王很累。”
  就是这么一句,带着深深的疲倦,落在她耳里,她竟不舍得拂了他的意。
  “我。。。。。。”
  “放心吧,本王没力气对你做什么。”
  她还在想借口,他倏地沉声截住她的话。
  弦歌浑浑噩噩地爬上床,见他躺了下去,她咬牙往里挪了挪,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他。
  所幸床够大,她安心地躺在他身侧。
  空气里都是熟悉的男性气息,她咬了咬唇,偷偷转眸,蓦地撞进男人黝黑的瞳孔了。
  那一霎,似有什么在心里绽放,一股电流袭遍全身,她有些口干舌燥,脸像烧了一般滚烫。
  偏生他似无所觉,依旧眉眼淡淡,在那一汪清泉里,她什么都没看到。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下来,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满心欢喜,他却波澜不惊。
  “烛火没灭,我去灭。”她翻身而起。
  手上一重,他握住了她的手,“不用。”
  弦歌诧异,这是要亮着烛火睡吗?
  却见他大手一挥,一道风力朝烛火而去,然后满室陷入黑暗。
  原来如此,他的功力这般强。
  心下涩然,他微微使力,她倒了下去,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弦歌惊愕,她就是不想和他有肢体接触,才往里挪的,没想到借口去灭火,却被他钻了空子。
  他的怀抱很温暖,在这凉意十足的夜晚,于她是最好的取暖工具。
  可她不舒服,从没被人抱着睡过,连动都不敢动。
  他一手搁在她腰上,一手垫在她头下,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人,却能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项处。
  身子僵硬得厉害,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修离墨,你不觉得。。。。。。这样睡很不舒服吗?”
  “本王觉得很好。”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股邪魅的诱惑力。
  弦歌身子一抖,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咬牙道:“我说的是。。。。。。睡姿,睡姿不正确的话,睡眠质量会很差。。。。。。”
  她不想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这样她根本没法睡呀。
  心里暗暗叫苦,却又听得他道:“换了姿势,本王睡不着。”
  不带这样的,那你以前怎么睡的?
  揉着那个女人睡?
  弦歌快要哭出来了,偏生他的话不痛不痒,就是和她绕圈子,将话题岔开。
  “那你睡吧。”
  弦歌赌气道。
  大不了她不睡了。
  这人就是大男子主义,永远不懂得在乎别人的感受。
  用药散去她的记忆,让她误解他和夙玉棠发生了关系,这些她都能忍。
  唯一让她痛心、死心的却是他的利用。
  弦歌想起了前世今生,想着和他经历的点点滴滴。
  他们似乎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认识也不过半年多,她便死心塌地爱上他。
  夏弄影说他并非她的两人,这一点她也很清楚,可是爱若真能说放就放,那便是爱得不深。
  她就是这么死心眼的人,不爱则已,若是真正将一个人放入心底,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人生无常,说不定她哪天就回去了,而他亦有自己的心上人,这样也挺好的。
  所有的痛,让她一人承担。
  她带着对他的爱,一辈子在另一个世界里怀念他,回忆曾经的痛和乐,直至离开世上的那一天,再无人知晓她曾经爱过,刻骨铭心地爱过。
  利用也罢,欺骗也好,肯施舍她一点温暖,让她觉得自己并不孤单,那她便不再强求。
  就这样陪在他身边,多贮存两人的回忆,如果有一天她可以回去,那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沐弦歌,你到底睡不睡?”
  他的声音很不耐烦,冷硬得让人心颤。
  又是这样,他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吗?
  她睡不睡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好么?
  “我睡不着。。。。。。。”她委屈道,眼睛突然一亮,“你要是能松开我,我立马就睡着。”
  他的手一僵,然后重重捏住她的腰,弦歌疼得身子一缩,他冷声道:“那你今夜就别睡了。”
  弦歌傻眼,这什么人?
  到底是谁让她留下来的?
  她脑子抽了才会听他的话上他的床。
  四下寂静,她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看到他的金面具泛着微光。
  心下一痛,这人防备心极重,就这么在意自己的容颜么?
  连睡觉都不摘下。
  弦歌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她在所以不摘,还是他夜里睡觉都不摘。
  耳边传来沉稳的呼吸,他这般疲惫,一定睡着了。
  心里微微一动,想了想,她将手轻轻搁在面具上。
  “别犯了本王的禁忌!”
  他突然出声,她吓得手一抖,手腕已叫他握住。
  他竟然没睡着?
  她撇了撇嘴,又怕他生气,于是嚅嗫道:“这么黑,我又看不见,我只是想让你摘下面具,睡觉还戴着,不累么?”

  ☆、第二百零八章 宫里的龌龊

  天辰十一年秋,西陵皇陵修缮告了一段落,天辰皇帝以孝道为名,将皇宫派出去的一千禁军留在皇陵,世代守护皇陵。
  禁军统领李君澜一并留下,京都三万禁军交由抚军中郎将卫长翎统管,官拜三品。
  秋末,悬月公主回朝,同行的还有被皇帝处罚派到西陵监军的琉玥王撄。
  这股势力回朝,安宁了四月有余的朝堂隐隐透露不安,一场争权夺利、腥风血雨挟裹着秋末的余韵悄无声息到来。
  初阳缓缓上升,迷茫的雾气氤氲散开,凌寒的冷意裹着冷风侵入京都。
  城门大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入,守门士兵跪了一地,长矛搁在身侧,隐隐泛着锐利的光芒。
  进入城街后,两辆马车分道扬镳,一辆往皇宫方向驶去,一辆消失在西街拐角。
  熟悉的楼阁玉宇、长廊草木,金碧辉煌的宫殿,流光溢彩的雕龙画凤,到处透露威严庄重的肃穆氛围。
  宫娥、太监行走匆匆,禁军一波接一波巡视,三步一岗,十步一门偿。
  弦歌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回到这地方,没想到时隔半年,她又回来了,一切恍惚做梦一般。
  竹霜殿的摆设依旧没变,干净利落,看来她离开的这半年,这些婢女没有偷懒,将她的居所打扫得纤尘不染。
  据闻这竹霜殿是当年先帝赐予宠妃肖妃的殿阁,豪华奢侈,冬暖夏凉,比起太后的慈宁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宫的殿阁中,除去皇帝的御龙殿,便是她这竹霜殿最宽敞、最奢华。
  当年肖妃逝去,先帝为弥补她幼年丧母之痛,特意将这竹霜殿赐予她。
  一个月的行程,弦歌累得脱了一层皮,回到竹霜殿,倒头就睡。
  冰清怜惜她,名人下去准备膳食、沐浴水,想着等她醒来就可以用。
  不曾想她这一觉竟睡到了夕阳落幕,她们又不敢叫醒她。
  醒来后,弦歌舒舒服服地沐浴,而后用了些膳食。
  从浴房出来,总管太监无桑已经在殿中等候多时,见到她就迎了上来。
  对于这人,弦歌还是颇为尊敬的,且不论他为人正直,上次她在鸿心殿被皇帝险些掐死,也是他在一旁求情。
  他虽是皇帝的心腹,可从没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辱过他。
  冲着这一点,弦歌也笑脸相迎。
  “公公有何事?”无桑躬身行礼,弦歌上前虚扶。
  心里却纳闷,她今晨刚回宫,没惹着皇帝吧。
  无桑见她脸色颇为郁闷,不由地笑出声,“公主莫怕,您此次主动去皇陵守陵,皇上甚是欣慰。今夜特意在华清宫宴请百官,恭贺公主回朝,另抚慰琉玥王监军之苦。”
  听到前半句话,弦歌心里一松,再听到今夜有宴席,似乎还打着她的名堂,一颗心有悬了起来。
  她不爱凑热闹,又生恐惹出事端,于是推辞道:“公公有所不知,弦歌舟车劳顿一个月,加上在西陵水土不服,身子是越发慵懒殆倦了。”
  说着自顾自转了一圈,委屈道:“瞧瞧,人都瘦了一圈了。”
  弦歌这话倒不假,她身子原就虚弱,以前的衣服再穿在身上,将宽了一大圈,瞧着甚是骇人。
  无桑为难,眸中隐隐露出心疼,这公主他也是瞧着长大的,先帝在时,对着公主颇为宠爱。
  就连后来肖妃被赐死,先帝依然放不下公主。
  “公公,不是弦歌推脱,而是这副尊容委实不宜见人,唯恐辱没皇家声誉。这宫宴上,还有琉玥王不是?有他在,谁还能注意到我这公主有没有出席呢?”
  “您便好心,替弦歌说几句好话,让皇上消了心思,弦歌感激不尽。”
  弦歌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任无桑这些年见惯了牛鬼神蛇,还是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脑袋懵懵地走出竹霜殿,身边的小太监连连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懊恼地回身瞧着“竹霜殿”三个金光粼粼的大字,不懂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公主,还陪着笑脸连连称是。
  得,算他倒霉。
  皇帝这怒火,该他受。
  公主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今夜这宴席本就为琉玥王而设,将她请上,不过是顾忌皇家脸面。
  皇帝倒也没真想让她出席,无桑顶着风险将弦歌的话悉数回禀了皇帝,没有想象中的怒火,皇帝淡淡瞥了他一眼,说了句:甚好。
  无桑又懵了,这两人的心思,他倒是越发不懂了。
  天色渐渐暗淡,宫里掌了灯。
  白日睡了一天,夜里弦歌没了睡意,得知皇后怀有身孕,太医说她身子虚弱,不宜走动,是以今夜的宴席,皇帝特批让她不必参加。
  弦歌想了想,于情于理,她都该去栖凤殿瞧一瞧。
  太后那里不欢迎她,她自不会拿着热脸去贴冷屁股。
  这般想着,就让冰清备了些礼品。
  她没有让人准备吃食之类的,要知道皇宫这地方,哪个妃嫔一旦怀上龙嗣,就有上百双眼睛盯着。
  她可不想成为替罪羔羊,让人借她的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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