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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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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想着想着,眼睛慢慢合上。
融融的月色渐渐模糊,她刚刚一点都不困的,现在怎么浑身疲软,脑子浑浑噩噩。
头重重砸向木窗,她以为会很痛,可是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襟,然后她倒进一个凉薄的怀里。
清香的气息灌入心鼻,好熟悉好熟悉,她努力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抬不起来。
她感觉有人将她拦腰抱起,然后被放到床上,一双温柔的手替她褪去鞋袜。
那人又躺在她身侧,一手将她揽进怀中,脸被轻轻抚摸,她皱眉嘤咛一声,贪婪地往那个怀抱里缩。
弦歌不知道这是不是梦,第二日醒来,她已经躺在床上。
细纱飞扬,模模糊糊的影像浮现在脑海里,她疑惑地环顾四周。
摆设依旧,循窗望去,湖面清风微拂。
窗棂打开,依稀是昨夜的模样,她不记得自己昨夜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那是梦吧。
一定是她最近太累,精神绷得太紧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这锁玉轩防守严密,屋前屋后都有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怎会有人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
想起那个梦,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脸上染上红云。
她发现自己很迷恋那个怀抱,那种奇妙的感觉,总是忍不住让她沉沦。
有点遗憾,竟然不是真的。
躺了一会儿,阳光照进窗棂,铺陈在她脸上。
她慵懒地伸了伸腰肢,然后翻身而起。
唤来冰清、吟夏,梳洗完毕,她不经意地睨了窗口一眼,仿佛昨夜那清晰的感觉又涌上心尖,丝丝甜蜜化开。
她懊恼地咬咬唇,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一场梦,她竟然一大早就因为梦里奇怪的感觉恍惚起来,甚至心跳加速。
弦歌走到外厅,一众穿红戴绿的婢女正摆弄膳食,见她出来,立刻朝她躬身行礼,然后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出。
桌上摆了各色早点,少说也有十几样,颜色鲜艳,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摆满了桌子。
换做以往,面对这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她必定大快朵颐。
可是今日却兴致缺缺,浑身酸软无力,闻到这腻人的气味就反胃。
随随喝点粥垫肚子,然后就让人撤了下去。
冰清收拾完桌上的残羹,掀起珠帘,弦歌正躺在软榻上,一手枕在脑后,出神地看着窗外。
清晨的阳光暂时没照到窗棂,她一袭白衣,迎着清风飞扬。
脸上一片倦容,昨日还凌厉责骂她们,今日又恢复冷淡的样子,什么话也不说。
她心思潜藏得深,连冰清也猜不透那双淡淡的眸子里究竟是何风景?
闷在这屋里,连院子也出不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她早晚熬出病来,现在已经食欲不振了。
“公主,奴婢去找琉玥王。”
冰清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就往外走。
修离墨禁她的足,冰清和吟夏却可以出入。
弦歌眉眼微抬,珠帘轻轻撞击,冰清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门口,她都没有阻止。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又凝神看向窗外,思绪飘渺。
半盏茶功夫,有人推门进来,脚步轻盈踩在地上,朝着珠帘而来,弦歌却听得出,只有一人而已。
又没来。
弦歌轻轻一笑,旋即闭上眼睛。
所有的怒火,昨日已经撒尽了,现下剩的只有冷静。
还有满腔迷茫。
“你就是悬月公主?”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来人已经掀起珠帘来到她跟前,挑眉看着姿容不雅的女人。
她的姿容何止不雅,他就没见过这般豪迈的女子。
一袭薄薄的白色纱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纱衣下的绿色的肚兜若隐若现,衣襟敞开,漂亮的锁骨晶莹剔透。
她面庞柔美,白皙的双手枕在脑后,衣袖滑到手肘,露出皓白的手臂。
双眸合上,眉头紧蹙,似有千头万绪萦绕心尖。
他无端好奇这女子若是睁开眼睛,会是何等风姿。
她算不上美人,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冷气息,却深深迷惑了他的眼。
目光往下,那双腿随意地架在软榻下端,薄纱也遮不住她修长的腿形。
他眸子蓦地收紧,她竟未穿鞋袜,玲珑小巧的脚趾头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不道这般打扮有多惊世骇俗,简直伤风败俗。
“你是谁?”
弦歌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
青衫长袍男子站在塌前,颀长的身姿挺拔飒爽,轮廓俊朗深邃,浑身透露出一股清润的气息。
可他嘴角却勾出一抹极为不和谐的邪魅弧度,那双眸子游走在弦歌身上,挑逗味十足。
典型的纨绔子弟!
意识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弦歌立即沉了脸色,坐起身来,伸手拢了拢衣襟。
这几日锁玉轩除了她和两个丫头,并没有其他人来,加上难以忍受闷热的天气,她干脆穿上薄薄的纱衣。
夙玉庭暗自好笑,却听得弦歌突然道:“你是修离墨?”
夙玉庭一怔,她怎会问出这么奇怪的话?
难道她没见过琉玥王?
修离墨并没把弦歌失忆的事宣扬出去,只对外宣称公主要养病,将她困在锁玉轩。
是以夙玉庭并不知道她失忆之事。
眯眼将她细细打量一番,见她表情凝重,不似作假,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夙玉庭抿唇一笑,“公主说笑了,竟然认不得本王。”
夙玉庭乃西陵王嫡长子,他不学无术,整日花天酒地,流连烟花之地。
这几日一直宿在青楼,听闻府上来了一位公主,抱着玩玩的心态,他一大早就从美人帐下出来,赶回府中见见这位传说中颇得圣宠的公主。
谁知这位公主竟被囚禁在锁玉轩。
那琉玥王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下囚禁公主!
弦歌没留意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想着能进来这锁玉轩的,也就是琉玥王。
而他也自称本王,弦歌便认定了这人就是修离墨。
显然,她将夙玉庭进门问的第一句话抛在脑后了。
她还以为修离墨长了三头六臂呢,没想到竟是纨绔子弟一枚,浑身透露着痞子的气息,这真让她大失所望!
想到沐弦歌喜欢这样的人,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相貌自是上等,可她素来看重一个人的修养内涵,他这人,跟她想象中的不符。
“你为什么将我关在这里?”弦歌眼中毫不掩饰对这人的不喜。
夙玉庭不以为意,“你不是病了么,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本王怕别人打扰你,所以索性将你关了起来,那他们就没借口来打扰你了。”
弦歌轻嗤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别把我当傻子!这几日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要你马上放了我!”
“这个容易。”夙玉庭脱口而出,上前拉起弦歌的手,“我们这就出去,我带你去玩,就当是赔罪好了。”
可不是赔罪?
他好歹也是西陵世子,在自己的府邸上,他的客人竟然被人囚禁,而他却在助纣为虐,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弦歌闪身躲开,不悦地瞪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好好,我不碰。”他后退几步,暧昧地挤挤眼,“你快去换一身衣服,我去外边等你。”
弦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清凉了点,但不至于暴露。
“当然,如果你想穿成这样出去,我非常开心。”夙玉庭无视她阴冷的目光,愉悦地转身离开。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玉棠郡主的心上人
西陵王府回廊曲折,楼阁凌然耸立,屋檐高高翘起,带着一股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大气。
磅礴的气息迎面扑来,奇花异草数不胜数。
较之京城皇宫的温婉典雅,西陵王府给人粗犷豪迈的感觉,虽然比不上皇宫富丽堂皇,可是那一草一木,皆是稀奇物种。
西陵气候特殊,很多花草可以长得枝繁叶茂,换到京城就活不下去撄。
夙玉庭领着弦歌绕过后院,一路来到前庭,此刻两人正走在石桥上。
“公主,你好歹笑一笑,别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夙玉庭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弦歌。
笑?
她为什么要笑偿?
王府景色虽美,而且她这几日心心念念要逃出锁玉轩,可现在真的出来了。
她反倒觉得没那么开心了,总觉得不对劲,似乎少了点什么。
弦歌径直越过夙玉庭,眼睛缓缓流连在桥下的荷花上。
硕大的红色花朵,绽放水润的花瓣,一层叠着一层,荷叶青青,衬托出荷花的纤尘不染。
湖水碧绿,涟漪朵朵,一眼望不到底。
她脸上一派静谧柔美,眸子流光溢彩,一袭绿裳随风簌簌飞扬。
清丽脱俗的气息比那一池荷花更甚。
夙玉庭暗暗赞叹,可惜了这么个人,偏偏是他不能碰的。
几步上前揽住她的肩头,夙玉庭笑道:“公主,你真无趣。”
肩上多了一只手,弦歌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挪开身子。
她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可对这人,她讨厌不起来。
他虽嬉皮笑脸,可在他眸子深处,她隐隐看出那高深莫测的一角,他掩藏得极好,却避不开她的敏感。
“王爷请自重。”她冷冷道,睨了他一眼,转身朝桥下走去。
这几天,弦歌很气修离墨,她以为见到那人,她会毫不犹豫地上前一顿暴打怒骂再说。
可是,当他真的出现,她竟然不愿在他面前暴露本性。
“王爷若想找有趣,而且会笑的女子,我倒是知道哪里有。”
轻灵的声音传来,夙玉庭连忙跟上,“哪里有这等妙女子?”
弦歌勾唇一笑,果然是色胚子。
“青楼。”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顶泼到身上,夙玉庭无语地瞪着女子袅娜的背影。
她已经走下石桥,漫步在湖畔边。
夙玉庭走到她身侧,偏头细细打量她的眉眼,两人并肩而行。
一路走过婢女、小厮见着自家世子陪着一女子散步,嘴角含着笑意,纷纷低头行礼。
心里却暗自纳闷,这小主子花天酒地不假,可不曾见他带女子回来过。
按理说他这二十余岁的年纪,早该娶亲纳妾了,可府里竟是无一妻一妾。
夙玉庭怕他们暴露他的身份,在他们开口说话前,伸手阻止了他们。
弦歌没注意到这一幕,眸子环顾四周,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闯入视线。
心脏倏地顿了一下,然后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尖,仿佛潮水朝她铺天盖地袭来,将她吞没在水里。
溺水的她,死死挣扎。
前方八宝亭内,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目光悠远地落在湖面上,俊逸挺拔的身姿散发清冷的气息。
腰间的束带松松垮垮,墨发被玉冠绾起,垂悬在脑后,三千青丝华光流展。
弦歌只看到他的侧脸,那金色的面具闪过光芒,直直撞击她的心口。
莫名的熟悉,她怔怔瞧着这一幕,呼吸急促起来,她疑惑地按住心口,那隐隐慌乱的感觉埋没理智。
她强烈地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给她如此熟悉的感觉?
如此想着,脚已经下意识地朝前走去。
她眸子紧紧黏在男子身上,竟忽视了男子身边站着一名红衣女子。
待那女子忽然伸手揽上男子的手臂,红衣缠上白衣,青葱五指紧紧抓在那袖上。
这一幕刺痛弦歌的眼,她顿住了脚步,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原来,他身边已有红颜知己。
那女子不知跟男子说了什么,他忽然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女子。
薄唇一张一合,透露出极致的诱惑。
离得远,弦歌看不清男子的眸子,她想,这么美颜的女子,他眸子里荡漾的,定然是宠入心尖的温柔吧。
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抓住,然后无情地撕裂,痛楚自心脏涌上喉间,疼得她脸色泛白。
夙玉庭见她怔怔往前走,似是着魔了般。
顺着她的视线,入眼的是八宝亭里姿态亲密的男女,他了然一笑。
琉玥王?
那个权势滔天,连帝王都顾忌三分的男人。
几日前,他们刚进西陵城,他便隐在人群里,仔细观察过这个男人,没想到这个男人警惕性如此强,他险些就暴露了。
听说这几日,琉玥王与他妹妹走得很近,日日出去游玩。
就是不知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说瞧上他妹妹,他可不信,谁不知道琉玥王不近女色?
京中众多名门淑女,哪个不是貌美如花,他都瞧不上,就他那妹妹,姿色在西陵虽是上等,可若放进那美女如云的京城,就是不起眼的一株草。
瞧他妹妹那神色,眼含柔波,脸上荡漾妩媚的气息。
他就知道,他妹妹沦陷了。
这两三年来,前来向他妹妹求亲的人家踏破了门槛,偏偏她眼高于顶,看不上那些俗人。
这琉玥王才来几天,就把他这傲气凌然的妹妹收服了。
果然好手段!
“他是谁?”弦歌终究问出声,明明没见过,为何感觉如此强烈,就好像两人认识了很久,久得她分不清前世今生。
夙玉庭收回目光,走到弦歌身侧,问道:“哪个他?”
“那个男人。”弦歌微扬下颌。
夙玉庭知道她说的是谁,可是人家是正主,他这个冒牌的,哪敢说呀。
想了想,他旋即笑道:“西陵郡主夙玉棠的心上人。”
心上人?
她苦涩一笑,失神落魄地往回走。
脚下一绊,身子朝前扑去,夙玉庭连忙伸手扶住她,“小心点。”
弦歌抬起小脸,“谢谢!”
她的脸色很难看,眸子隐隐透露挣扎,不似方才云淡风清。
夙玉庭暗暗吃惊,目光审视弦歌,弦歌伸手推开他。
“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累?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过这样也好。
“我送你回去。”夙玉庭追上去。
两人并肩原路返回,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叫唤。
“大哥。”
夙玉庭身子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那妹妹来凑什么热闹?
弦歌脚步一顿,心急速跳动,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乱到了极致,以至于没注意到那女子的称呼。
她想走,离开这窒息的地方,可是她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
“大哥,这是谁呀?”夙玉棠凝着那盈盈而立的纤细背影,眸子里快速掠过不喜。
一袭白衣勾勒出她圣洁的气息,这种天然的气质她没有,但是她绝不是因为这个妒忌这个女人。
夙玉棠死死攥紧手心,小心翼翼地看向身侧的男人,看到男人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该死的女人,夙玉棠就恨得牙痒痒。
这几日,他虽然邀约她一起出游,可他总是沉默寡言,那双眸子里淡漠如斯,不曾起过一丝波澜。
她以为修离墨生性淡漠,对待感情也温文有礼,不像那些讨好她的男子,俗不可耐。
他越是淡漠,她陷得越深,短短几日,她就爱上这个男人。
世人都说他容颜丑陋,那又如何,光是他身上那股子清冷,她就爱得不能自拔。
她有心与他亲密接触,控制不住自己悸动的心,为了这个男人,她放下骄傲,主动贴上去,可是他竟然三番两次不动声色避开。
她觉得难堪,也气恼过。
后来想想,这便是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别人觊觎她的美色,可是他不是,他能坐怀不乱,才是真正的君子。
就在刚刚,她握上他的手臂,他竟然没有推开,她一阵狂喜。
她刚想不动声色地依偎进男人的怀里,男人突然将她推开,眸光一下子阴狠起来。
她没见过这样的他,心中恐惧,以为是他不喜自己太主动。
男人突然沉声道:“去跟你哥哥打声招呼。”
她哥哥?
顺着男子的视线,她看到哥哥正揽着一个女人离去。
男子的目光赫然落在那女人身上,夙玉棠一下子明白,这个男人不是真想跟她哥哥打招呼,他是想去看那个女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既知是薄面,何必再求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夙玉棠不禁好奇起来,心里的怒气、妒忌一齐涌上心头,生生扭曲了她妩媚的面容。
她哥哥是什么货色,她清楚得很。
他带回来的女人,怕是青楼里的狐媚子。
一个狐媚子竟然妄想跟她抢男人,她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偿!
夙玉庭无奈地转过身来,“妹妹!”
妹妹撄?
琉玥王在这怎会有妹妹?弦歌一愣,缓缓转过身来。
疑惑地看向夙玉庭,夙玉庭尴尬一笑,刚想说话,夙玉棠突然出声道:“大哥,这就是你从青楼带回来的女人?”
“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以后少带回来,不然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夙玉棠嫌弃地捂了捂鼻子。
声音娇媚可人,明明是辱骂人的话,却带了撒娇的语气。
不干不净的女人?
说她么?
弦歌循声看向女子,一袭红衣衬托出她白皙的肌肤,脸蛋妩媚娇美。
细腰盈盈一握,连发怒也颇有一番风姿。
难怪,这样出色的女子,才配得上那个男人吧。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无奈纵容,一道狠厉冷然。
却是夙玉庭和修离墨开口。
听到男人暗含怒火的语气,夙玉棠不敢再放肆,委屈地瞪了瞪夙玉庭,然后小心翼翼地凝向修离墨。
修离墨嘴角紧抿,那双惑人的眸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个女人的身上。
夙玉棠站在他身侧,清晰地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攥成拳。
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她就是故意当修离墨说出这女人不干不净,还是青楼女子,没想到他竟然凶她!
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凶她!
弦歌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突然无声地笑了。
大哥?
家?
想她自以为聪明,竟然被骗了。
她身侧这人根本就不是修离墨。
那红衣女子这般刁蛮,还叫他大哥,能无声无息将她带出来,侍卫又不阻拦,这人想必是西陵王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夙玉庭。
怪不得他身上有一股风流气息,都说琉玥王生性冷淡,这人一丝冷淡气息都没有,又怎会是琉玥王?
原来,她才是最蠢的人。
眸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那白衣男子身上。
男子眸光隐隐跳跃怒火,弦歌身子一震,疑惑这人怎这般看她?
又见女子和他靠得极尽。
他冷漠地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女子。
好像刚刚那般看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玉棠,你别胡闹!女孩子家怎能说出这般粗俗的话来。”夙玉庭打破沉默,“这位是悬月公主,你还不快跟公主道歉。”
料想弦歌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再藏着掖着。
夙玉棠惊愕地瞪大眼睛,她没想到这人会是前几日入府的公主,本以为是哥哥从青楼带回来的女人,所以才敢这般放肆。
那刚刚琉玥王这般斥责她,定是怕公主责罚她,所以才让她住嘴。
想到这里,夙玉棠又甜蜜地笑了,一双媚眼微抬,恰好修离墨低头,两人的目光纠缠一处。
夙玉棠娇羞地移开目光,朝着弦歌躬身行礼,“玉棠不知是公主驾临,多有得罪,请公主莫怪。”
她本来就是个懂得进退的女人,即使知道这琉玥王看公主的眼光不妥,可她能忍。
公主又如何,这几日琉玥王一直跟她在一起,根本没去见过公主。
弦歌冷眼看着她弯腰,转眸看向夙玉庭。
夙玉庭尴尬道:“这不能全怪我,是你自己认错人的,我也没说我是琉玥王啊。”
弦歌脸色顿变,“好玩么?”
这时传来一声惊呼,却是夙玉棠。
弦歌没叫她起,她就那般弯腰候着,结果眼前一黑,险些倒地。
千钧一发之际,修离墨伸手揽住她,她顺势趴进修离墨怀里。
一双眸子惊疑未定,男子眸色淡漠,看不出分明。
弦歌抬头看到的就是两人抱在一起,眸光交缠,心里突然一疼。
“谢谢王爷!”夙玉棠轻声道,脸色羞红。
“嗯。”男子轻声应道,旋即松开她。
王爷?
弦歌脸色煞白?
他是王爷?
一身冷漠气息,难道他就是琉玥王?
夙玉棠的心上人。
弦歌突然想笑出声来,可嘴角却像被人紧紧封住,她怎么也牵扯不出笑意来。
不是说琉玥王和沐弦歌暧昧不清吗?
他还是沐弦歌的心上人,可却在她还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就已经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了。
把她关起来,是怕她发现,所以无理取闹么?
她会这么做吗?
不,她不会!
她是韩思颖,不是沐弦歌!
可为什么会心疼,看到这个男人跟别的女人亲密接触,她会恨不得撕裂了那个女人?
只是一个侧面,就勾起了她的心跳!
沐弦歌,你是究竟多爱这个男人?
哪怕你走了,在你身体里的我,竟然还能受你的影响。
好好看看你爱的男人,在你生死不明的时候,就已经移情别恋了。
弦歌不断说服自己,心痛是因为沐弦歌的身体在作祟,她是韩思颖,不是沐弦歌。
“见过琉玥王。”夙玉庭吊儿郎当地随随行礼,完全一副公子哥模样。
修离墨轻点下颌,“无需多礼。”
目光落到弦歌身上,修离墨眸子猛地一缩。
方才那双全然陌生的眸子里,现在竟然蕴藏深沉的恨意。
她在怨恨他?
不是记不得他了吗?
为何还会恨?
刚刚她可是把夙玉庭当成他了。
“修离墨?”弦歌仰头看着那个冷漠的男子,眉梢微挑。
“不是让你不要出锁玉轩?你在这里作甚?”修离墨沉声道,眸光却移到夙玉庭身上。
夙玉庭轻声一笑,“要怪就怪小王好了,是小王见公主闷得慌,所以擅自做主带她出来走走。”
“对,怪他!”弦歌冷冷看向夙玉庭。
夙玉庭一愣,这女人够狠!
夙玉棠伸手拉了拉修离墨的衣袍,修离墨转眸看向她,夙玉棠道:“王爷,能不能看在玉棠的面子上,绕过哥哥这回?”
这话说的,你的面子有多大,凭什么给你面子?
弦歌在心底冷嗤,对这郡主越发不屑。
刚刚那一拜,她就是故意站不稳的,不就是耍手段诱惑男人吗?
她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种把戏,电视上多得是。
可是那些男人,偏偏吃这一套不是吗?
果然,那个男人将她揽入怀里。
或许他明白,只是美人投怀送抱,岂有不受之理?
“不会有下次!”修离墨拉下夙玉棠的手,径直走到弦歌面前。
夙玉棠的手滑落,看着修离墨走向弦歌,她脸色异常难看。
夙玉庭好笑地看向自己的妹妹,真以为这个男人给了她面子?
他是什么人,又怎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话而动摇?
修离墨本来就不打算拿他怎样,只是有些人要遭殃了。
“你回去好好反思,听到没有。”修离墨顿住弦歌面前,声音像从喉咙里蹦出来,思思压抑怒火。
弦歌凝着他,心生生发疼,“凭什么囚禁我?你以什么身份囚禁我?别忘了,我是公主,你没有资格囚禁我!”
“没有资格?”修离墨就纳闷了,这个女人失忆后,胆子倒比以前大了。
“对,你爱怎样便怎样,我不会干涉你,你也别来干涉我!”
“叶落。”修离墨突然厉声大喊,一道黑影翩然落地。
弦歌愣了愣,这人从哪来的?
“把她给本王押回去,如果再让她擅自离开锁玉轩,那你就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叶落一怔,睨了修离墨一眼,犹豫地朝弦歌走来。
囚禁她?
弦歌冷冷地看向修离墨,“你不能这么对我!”
眼前横了一把剑,是叶落,他冷声道:“公主,请跟我回去。”
夙玉庭皱眉道:“琉玥王,公主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修离墨淡淡看向他,“噢?世子是要替她说情?”
夙玉庭犹豫道:“王爷能不能看在小王的薄面上,解除公主的禁闭?”
修离墨嗤笑,“既知是薄面,何必再求。”
夙玉棠讨好上前,“哥哥,你莫说了,别惹王爷生气。”
然后睨了弦歌一眼,“王爷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就别管了。”
那一眼,挑衅味十足,弦歌暗暗好笑,痛到极致的心,原来就不会再痛了。
“还是棠儿识大体。”男人轻轻一笑。
“修离墨,既然你要关我,我无话可说,我只求一件事。”她认输了,听到那个男人的笑声,她满心疲倦,不想再纠缠。
“说。”男人淡淡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那一汪深潭里,无风无浪、无情无绪。
“不要来看我,我不想看到你!”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专宠皇后(万更)
夜深沉冷寂,黑云遮住上空,大地陷入一片黑寂中。
皇宫彩灯初上,照亮长廊,一道黑影急速掠过,直奔鸿心殿。
鸿心殿内,夜明珠悬在壁上,将夜点亮如白昼。
皇帝拂袖端坐在龙案前,一手持笔,一手拿着奏折,目光凝在上方。
龙案上堆积一叠奏折,皇帝的脸隐没在小山堆里,若隐若现撄。
总管太监无桑站在皇帝右侧,一手挽起袖子,一手细细研磨。
眸光偷偷瞥向帝王,帝王突然放下折子,“啪”地一声,吓得无桑一抖,手上的墨脱手掉落在地偿。
“奴才该死,请皇上赎罪!”无桑赶紧跪倒在地,对着帝王磕头。
“下去吧。”帝王看都不看他一眼,挥了挥明黄衣袖。
“奴才遵旨。”
无桑松了一口气,后背早已汗湿一片。
替皇帝把门掩上,渐合的细缝里,他看到皇帝起身行至窗边。
窗外暗黑深邃,房内明亮如初,那末明黄,迎风拂动。
内殿的门彻底合上,皇帝双手轻拍两下,空气中传来异样的声音,然后殿内就多了一人。
那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声道:“主子。”
一袭黑衣,面容叫那黑色面巾掩去,赫然是方才在宫里急掠的人。
皇帝暗中培养了一批暗卫,他们手背纹上黑色的狼牙印迹,专门替皇帝做些明面上不好做的事。
这皇宫里,除了禁军守卫,暗处还藏了一批暗卫,保护皇帝的安全。
“西陵那边有何动静?”皇帝背对着来人,目光闪过凌厉。
暗卫低垂着头,“五日前,琉玥王已经到达西陵,入住西陵王府邸。李统领率领一千禁军去了皇陵,皇陵修缮事已开始着手。琉玥王这几日都与西陵郡主携手外出游玩,据悉,琉玥王有意于西陵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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