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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迎门[榜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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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人头扎黑巾,卧蚕眉,鹰钩鼻,目露凶光。络腮胡须从前颊到下颊,浓密的黑毛几乎遮盖了嘴巴,给人凶悍粗犷的印象。
    “小四儿!”那人又喊道。
    “大哥,我在。”小四儿在草丛中回应,随即闪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
    “你先去唱个曲,哥几个随后就到。”
    小四儿心领神会,解下腰间的匕首,消失在众弟兄的视线内。
    这位被称为大哥的人,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咚咕咚猛灌几口。
    小四儿是他收养的孤儿,年纪仅十二三岁,装乞丐刺探情况最合适不过。
    又等了一阵,小四儿没有回来。
    天色越来越暗,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前面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几点昏黄灯光鬼火似地闪烁,天地融为一块墨。
    “大哥,是时候了!”又有人按捺不住了。
    “放屁!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小四儿还没发信号来,谁都不许动。”
    众人闻听,个个噤若寒蝉,黯然闪回草丛之中。
    忽然前面几声有规律的哨响之后,这人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狞笑。
    又有人从草堆里挤出来,呲着牙问:“大哥,这回应该行了吧?小四儿的信号来了。”
    大胡子摸了摸腰间的砍刀,这才点了点头,随即又冷声警告身后的兄弟们,“动作都给我利落点,今天我们的目地就是要钱,挡财路者就杀。那郑家赚的都是黑心钱,搜刮的都是百姓,所以谁也不用和他们客气。”
    “是,大哥。”一队黑衣人立即窜出草丛。
    ps:
    国庆长假开始了,亲们节日快乐哟!

  第065节:强盗

若说此人是谁,他便是方圆百里富贵之家谈虎色变、百姓妇孺皆知的四目山上的山贼头目冯十八。
    提起冯十八,可以说无人不知晓。而人们对他也是褒贬不一,众说纷芸。富贵人家自然是怕他如蛇蝎,躲之不及,就算是他的名字,都避讳提起。
    而那些穷人可不一样了。这冯十八虽然打家劫舍但却不劫穷人,甚至看到穷苦人家,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的东西和粮食分出来一点。
    对于官家自然是视他为山贼,可对于穷苦人家,对他就没那么多憎恨可言了。
    说起冯家,倒是有一定来历的。
    冯家祖上原本是地方豪门,祖父曾在先帝在位时官至户部侍郎。也算是显赫一时的旺族。
    后来他的祖父因为受人牵连,被皇帝加恩赐死,祸及子孙,诛连九族。在官兵押解冯氏家人奔赴市曹问斩的当儿,尚在襁褓中的冯十八被他母亲趁官兵疏忽,将儿子扔到路边草丛里,躲过此劫,因而算是留下冯家一条根。恰巧,当夜有一伙四目山的强盗剪劲归来,路过草丛边,听见婴儿啼哭,循声找到孩子。
    强盗头子多年占居四目山之上,这些年杀人如麻从不眨眼睛,也从未对谁动过什么恻隐之心,但是面对这个嗷嗷待哺的婴孩,竟然心中所动。
    再者又有随从相劝,“大哥,反正您身边无子,不如就把这孩子养了。你看他现在才这么小,什么事儿都不记得,长大后也定视您为亲爹供养。”
    强盗头子也正有此意,于是就将冯十八带回了四目山,放下令去,以后这孩子就是他的儿子,山上众兄弟须得恭敬。后来山上之人皆称冯十八为少主子。
    转眼二十年过去,冯十八长大成人。力大如牛,虎背熊腰,且在养父调教下,心狠手毒杀人不眨眼。成为土匪中坚。
    养父归天之前,再三思量,最后还是将白绸拿出。上有冯十八母亲留下的血书,大至写着冯家被诛经过,冯十八看完恨得咬牙切齿,誓与官府富贵人家作对,不共戴天。
    后来他便继承养父,坐了四目山上的头把交椅,继续在四目山上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杀富济贫。官兵屡屡围剿,均大败而退,奈何他不得。
    今日冯十八现身泾水县,必有好戏可观。
    此刻,他摇摇头。示意手下不要吱声。拨开茅草,手搭凉棚,双眼如鹰,举目望去。
    秋日风沙弥漫,透着夜色,前面隐隐亮着灯火,那便是泾水县城。
    别看冯十八这人表面上粗枝大叶。鲁莽随便。其实内心却细如发丝,谨慎小心。一般没有十二分的把握,他绝不轻易妄动。为了同官军长期周旋,保住身边这点“本钱”,手下多次劝他吃下这块肥肉,均被他喝止。
    但近段时间来。附近富户大多被冯十八光顾过,余者又都躲到京里、迁往其它地方,四目山上老窝积蓄告罄,弟兄们手中无钱,均有怨言。若再不捞一大笔油水。人心涣散,恐难笼络。冯十八感受到了危机,干这行当,有奶便是娘,提着脑袋。作为大哥他只有铤而走险,安顿下众兄弟,才能保住自己。
    无奈也只好来到这泾水县,准备到据传富可敌国的郑家大捞一笔。
    其实这郑家,他早就惦记上了。谁人不知道郑家的钱财是靠祖上巴结大贪官陆坤一起搜刮百姓所得。但是之前郑家一直住在京里,皇帝眼皮子底下,冯十八一般不敢冒然闯入,万一惊动禁卫,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那可是插翅也难飞得出来。
    但是万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郑家居然搬到了泾水县。四目山与泾水县隔县而居,走近路快马几个时辰就到,所以这送到嘴里的肥肉,他定然是要来取的。
    今日天气晦暗,风沙大作,正是天赐良机。所谓:“月黑杀人,风高放火”,冯十八怎么会不知此道。不过他策划多日,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虽有天时,后两项亦成竹在胸,全看郑家的情势。
    小四儿又急又亮的哨声再次在前方响起,似乎是在催促大家赶快行动一般。
    冯十八双唇一抿,目光冷峻,“弟兄们,是死是活,就赌这一把大的。若是大获全胜,兄弟们就可以大鱼大肉隐进山林,过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若是不妥,也难不保性命有险。”
    “大哥,我们不怕。咱们本来就是脑袋卡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多劫一户,少劫一户,又有何妨。反正若有朝一日栽到官家手里,那都是个死。”
    “对,老子不怕!”
    “大哥,咱们动手吧!”
    后面的人也早已迫不及待,轻声哼着:“大哥,咱就放马过去吧!小小一个泾水县就算赶来救兵能有多少兵马, 他们不是老弱残兵就是畏首畏尾,咱们大刀一挥,就把他们吓尿裤子!”
    “对,大哥,咱们上吧!与其躲在山中没吃没喝没有小妞抱,还不如就拼了去了!”
    一呼百应,众人皆是这个心态。
    冯十八眼神一亮,心中已是下定决心。
    伸手进嘴打个唿哨,身后突然就冒出百十来号人,他们各牵一匹坐骑,聚集到眼前的庄稼地里,马蹄都包上布絮,以防蹄声响动。
    冯十八抽出腰间砍刀,跃上黑马,寒光在夜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霎时,大地卷起一股血腥的狂风,直向郑家扑去。
    刀光闪处,人头落地,鲜血喷溅而出,哭号声、惨叫声震天动地。凄厉的呼喊划破夜空,熊熊大火燃了起来。
    对于郑家来说,一场劫难已经降临。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只短短半个时辰,郑家预备办的喜事竟然成了悲剧。此时郑希年正搂着通房在床上酣战不休。冯十八一见这郑希年,看起来脑袋脖子几乎一样粗的家伙,竟然有如此齐天之福。不但生来富贵人家,就算惹了皇帝还能虎口脱险,此时不但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反而在这里搂着美妾逍遥快活。
    再一想到自己,生来也是富贵之家,可家族却被尽数砍了脑袋。虽然自己留有一命,可自小在山上长大,皆与粗俗之人为武,世道怎么可这般不公。再看郑希年身下的小妾,肌肤胜雪,娇弱柔美,不由心中怒气更胜,直接一刀砍去,郑希年当场被冯十八一分为二,吭都没有吭上一声。
    而他身下的小妾,七魂早没吓没了六魄,大惊失色中尖声吼叫到一半,就晕死了过去。
    小四儿突然走了过来,当即将那一丝不挂的美妾装进麻袋,笑嘻嘻地道:“这女子不错,带回去看哪个当家的喜欢。”
    冯十八仰头大笑,指着那麻袋对小四儿道:“这妞给你了。”
    “啊!当家的我,我……”
    杀人不害怕,说给他个妞却满脸通红。
    当天夜里,冯十八血洗郑家。反抗者不分是主是仆,皆做了他刀下亡魂。而后将银钱珠宝,但凡能拿得动,扛得上肩的都被席卷一空。在郑清策房内的暗阁内翻出的银票足有一大箱子。
    冯十八对于翻箱倒柜找钱财之事,可谓是轻车熟路。一般大户人家都有一个藏匿钱票银两的地方。这郑家也不例外,所以没费多大的功夫,囊中已收敛了郑家半数家财,就连郑希年那几个美艳的通房小妾也被掠夺而去不见了踪影。
    一夜之间,显赫一时富可敌国的郑家,就此烟消云散。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发亮,北家全家人坐着北焰赶的马车,载着庄家父子齐上县城。目地有二,其一是送庄青凡离家从军,其二是寻刘媒婆,告知她自家姑娘不能与郑家定亲。
    其它人都一路无语,唯有苏氏不时地嘱咐着庄青凡在外面要注意身子,好好和其它人相处,若是上了战场千万要注意安全之类的。
    而庄志则是从头到尾的沉默。
    或许父亲对孩子的关爱,永远是默默无言,但又是最深沉有力的。
    到了县里,就看到街上有一队队衙门的人马匆匆跑过,街头也挤着无数百姓议论着什么。
    一家人当下也没太注意,只以为这些人都像他们一样,是来送亲人从军的。
    从军的集合处设在离衙门不远的教场,此时已经挤满了第一批离家进京的人。
    北雪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庄青凡,“青凡哥,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要万事小心,我们都等着你早日归来。”
    庄青凡一笑,“谢谢你北雪妹妹。我爹那边还麻烦你和北焰哥多多照顾一下。”
    “放心吧!”北雪拍拍胸脯,倒有几分哥们之间相处的义气。
    庄青凡就笑了,“还有你自己也要多顾着身子,不要整天琢磨那个伞了。”
    “知道,知道。”北雪咯咯笑着。
    庄青凡也笑,但是再没和北雪再没说话,而是拉过北焰嘀咕了老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时辰一到,最终庄青凡还是和大部队走了,北雪等人在路边一直送了老远,直到再看不清对方的身影时,一家人这才算回头。

  第066节:扫把星

“他叔,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儿。”苏氏对满脸失落的庄志说道。
    “好!”庄志点头,“那我就先回了。”
    背影孤单又落寞。
    刘焰将马车拴好,和苏氏还有北雪一起挤进了人流。
    此时东方霞光灿亮,人流熙熙攘攘,异常热闹,也异常诡异。
    王媒婆是泾水县的老媒婆,从业几十年,促成男女婚配无数,所以也算是泾水县的无人不晓的红人。打听起来自然容易。
    母子三人顺着路人所指的方向就往王媒婆所在的庆生胡同走去。胡同口有一个卖卤肉的摊子,北雪就上前打听,“婶子,请问王媒婆在这个胡同里面住吗?”
    “在,在。”卖卤肉的婶子很热情地给她指路,“姑娘,你顺着胡同往里走,王媒婆家门口挂了一朵大红花,你们进去便是。”
    北雪道了谢,就扶着苏氏继续向里走。身后就传来了卤肉婶子嘟嘟囔囔的声音,“哎!真是世道不一样了,这样漂亮的闺女也主动来找媒婆了,看来做媒婆还是比卖卤肉赚得多。”
    再往里走,胡同越来越窄,偶有几个孩童在玩丢石子。果然不远处就有一家门口挂了一朵大红花。门前有几个妇人正在小声地谈论着什么,再仔细一看,一身红彩的王媒婆也身在其中。
    “王媒婆!”苏氏站在远处叫了一声。
    一群人的声音嘎然而止。
    王媒婆先是一愣,接着望过来时,就认出了北家母女。她手中丝帕一甩,皱着眉头就小跑过来,有些神秘地说道:“哎哟!你们母女怎么来了?也是听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苏氏问。
    王媒婆一见他们不知情况,拉着他们就往自家院里走,“我说北家嫂子,你说你们家的闺女命怎么这么不好?刚刚议亲就摊上这样的事儿!”说完,还重重叹了一声。
    她越说苏氏和北雪越糊涂了。
    “眼瞅着要享福的事。结果却……”王媒婆依旧一腕惋惜。
    苏氏还以为她知道了自家拒绝定亲的事,就笑着要说话,王媒婆却抢着说道:“那郑家少爷也是个命苦的,年方二十几岁。正妻没娶不说,连个孩子都没留下,若大的郑家不但香烟就算是断了,而且活人都没留下几个。我听说啊,剩下的几个都是女子!”
    “啥?”苏氏和北雪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不对,拉着王媒婆就问,“郑家公子怎么了?”
    王媒婆一脸神秘,“你们当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不知道。”母子几人一致摇头。
    “哎哟,都是那天杀的土匪。”王媒婆一拍大腿,气得咬牙切齿。“要是他们不洗劫郑家,是不是你姑娘也能嫁进郑府,我这个媒婆也能从中捞些好处,现在可倒好,啥啥都没了。”
    北雪一惊。忙问:“那郑公子他?”
    “死了!”王媒婆两手一摊,“被山贼一砍两半,都没留个全尸。”
    这也不用提不能定亲的事了。
    北雪和北焰扶着一脸惊愕的苏氏就要往回走。王媒婆忙一把扯住苏氏,好心说道:“我说北家嫂子,老妹子我好言相劝不知道你听不听,回到你们三河镇你可不要说郑公子被山贼一砍两半的事。若是说了,可对你们家闺女的姻缘不好。”
    “嗯?”苏氏还没完全明白。
    王媒婆却不把话说透。转身回了院子。
    直到苏氏和北雪回到三河镇的两天后,她们才明白王媒婆所说的“对北雪姻缘不好”的含义。
    原来郑家此事一出,自然是震惊不小。别的地方都还好说,郑家被抄杀满门一事大至理解为郑家聚财太多招来贼人,而三河镇那些好事的人可就不那么说了。
    “哎哟!北雪那丫头还真是个扫把星,怪不得当年白家退亲。这不郑家刚想和北家结亲,家里就出了这么不幸的事,看来这丫头真是娶不得,命太硬!”
    “谁说不是呢,看来这有些人天生就是灾星的说法还真是有的。”
    一时之间。三河镇流言四起,北雪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扫把星”。
    别人说一说也就罢了,就连凌氏也掺进其中,每天就和那些妇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以取笑北雪为乐。
    就连一直想娶北雪为妾的左安林也被父亲左森下了死命令,若是他敢有半点招惹北雪之事,当即将他的腿打折。
    北雪的世界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若她不去听那些流言,那么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因为不再有任何一个媒人上门提亲,就连那死缠烂打的左安林也对她避之不及了。
    若她去听那些流言,当真是喧闹不已,热闹非凡!
    古语说:流言止于智者。可偏偏三河镇的智者少之又少。流言却是越传越盛。
    无奈,北雪只好自己当个智者。不听、不看、不理,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做自己该做的事儿。
    时间一天天过去,紧接着就到了秋收,晒谷场上人来人往,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郑家一事,提到郑家就不能够不提到北雪,所以她又一次被话题推到了风头浪尖之上。
    虽然她自己并不在意,但是苏氏和北焰可不像她那么能沉得住气。
    自那之后,北焰就常常被外面听到的流言气得脸红脖子粗。苏氏也在暗地里偷偷叹气。
    而北雪除了秋收忙着收割庄稼外,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这做伞的工艺。有时候一闷就是一小天,苏氏以为她也为郑家的事烦心,偶尔就走进来开导一下她,结果说来说去却成了北雪开导苏氏。
    做伞是门学问,没有人指导做起来实在艰难。
    这一天北雪又去了苏家请教两位舅舅。却见两位舅舅和大舅母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发愁。每个人都紧锁着眉头,很是着急的样子。
    见北雪来了,苏牧何赶紧叫她进屋坐,并和苏牧生夫妻商量,“平时北雪的主意最多,咱们不妨将这事告诉她,让她也跟着想一想办法。”
    “好啊!”苏牧生拍掌同意。
    他一向是对北雪的聪慧比较认可的,可是杨氏却不大高兴了。此事是小叔秘密进行之事,若是被北雪泄露出去,那可要引来祸事的,再者办这事对方是给了银两的,若是有北雪参与,那岂不是要分她一份。
    杨氏就摇着脑袋一百个不愿意。
    北雪一笑,问道:“莫不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苏牧何没管那么多,当下就将事情的龙来去脉简单地对北雪说了。
    原来此事也是因为逛寺庙拜菩萨引起的。
    当天游山的人群中有一位来自南方的富家子弟,名叫宫无策。他身材高大,面容俊美,在众多男子中鹤立鸡群。本来他只是带着随从出来游山玩水,路过此地时听说有寺庙之事,便也来凑一凑热闹。
    一路上有不少女子对这位丰神俊逸的公子投来秋波,以求青睐。但他面色冷峻,透出无比傲举之气。
    宫无策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实则是好色成癖,嗜色如命。并且凭着家资富有娶了十多房妻妾,尚不满足,四处寻花问柳打探绝色佳人。
    本来他对泾水县这穷乡僻壤之地并不抱有什么希望,怎知就在他回转到半山腰之时,竟遇到一位妙龄女子。此女目光如水,肤白如雪,身段婀娜,举手捉足都恰到妙处。宫无策看着两眼发直,只疑恍惚梦中见到山神女,洛水仙姑,不觉脱口而呼:“美哉仙哉!”
    那女子对他嫣然一笑,莲步轻移,袅袅飘去。
    之后宫无策就像丢了魂一样在泾水县四处打听这位美妙佳人。功夫不负苦心人,经他多方打探终于知道了一二。
    此女为泾水丝绸商张家独养千金名为张庭芳,孩提时与京中一位都官的儿子结了娃娃亲,眼看到了迎娶的年龄,不料天有难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都官的儿子在花街柳巷*,染了杨梅大疮,久治不愈,由此一命呜呼。
    张庭芳尚未过门,便成了“望门寡”居孀在家。本来以她貌惊天下的处子身,再蘸亲非难事,求亲者络绎不绝登门提媒,都被其父拒绝。盖因张父欲与京城都官家结亲家,以为靠山。不惜牺牲女儿韶华,令她守节。做贞女烈妇,日后向朝廷讨一座贞洁牌坊光耀后世。
    宫无策知道了此女的事,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惋惜。高兴的是此女孀居在家,可与她私下有情,暗自交结。惋惜的是一朵鲜花居然没有尝过男女之事,就这么萎在家中调零下去。
    如此一想,宫无策怜香惜玉之情更甚。就想尽各种办法与张家小姐取得联系。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两天之内投出重金,发动各种关系,不但联系上了张小姐,二人更是书信传情,约定当晚在张家后院一会,以击掌三声为信号。
    宫无策心中大喜,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当天收拾妥当后,就坐下来用晚饭。只等着日落月升之时,赶到张家后院以解几日来的相思之苦。可是不知怎么的,本来酒量颇好的他竟然喝了两杯之后,就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第067节:事实

星夜,月明星稀,鸟鹊归巢。
    宫无策一觉醒来,只见窗棂泻进银光,月挂中天,已经是深夜时分。想起幽会之事,慌忙起身,顾不得斥责歪在一旁沉沉入睡的仆人,急急忙忙雇了一顶小轿,直奔张宅而去。
    到了后院门,见院门大开,宫无策心中大喜,心中暗想:张小姐果然守时。便步入院子,东张西望,不见玉影,顿生疑惑,小声问道:“小姐在何处等我?”
    依旧没有回音。
    这时他才想起二人书信中约定好的暗号。
    于是伸手连拍三掌。
    掌声脆响,但对方却无回应。正自莫名其妙,四下观望之时,忽然脚下一绊,宫无策扑通倒地。月光下,一个女子赤身*倒在地面,胸口插一把刀子,早已气绝,余温犹在。
    宫无策何曾见过血案,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瘫倒在地,浑身沾满腥稠血水。
    恰巧这时,张家发现小姐失踪,正在四处寻找,结果宫无策就被撞了个正着。
    尽管宫无策急力辩解,但已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即被哭声一片的张家人绑成了一个粽子送到了县衙,告他夜闯民宅,奸杀小姐。
    县太爷一看大户人家出了命案,不敢怠慢,当即升堂勘问。宫无策大叫冤枉,县太爷见忤作呈上验尸禀文,现场死因,凶器,人证物证俱全,便认定宫无策破门而入,欲行奸淫,小姐反抗,持刀杀人。
    宫无策连声叫屈,县太爷不容他分辨,三摊六问,动用大刑。一顿水火棒打得宫无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原是阔少爷。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当下昏迷过去,被衙役用冷水喷醒。才要喊冤,县太爷便喝令再打。宫无策终于挺不住,只得屈打成招,在供状上画押按印,承认奸杀小姐。
    北雪听完,忙问苏牧何,“小舅舅你的意思是?”
    苏牧何忙道:“我想替那宫无策洗刷冤屈。”他看了北雪一眼,直言道:“宫无策的仆人已经把宫家的底细和盘托出,原来这宫家是昆山富豪宫氏一族。该大户富甲一方,曾几次向朝中捐饷银。官场中的人都知道。当年皇帝诏令大将领兵三万,平息边疆叛乱,昆山宫氏一族曾出饷银五十万,皇帝念其报国有功,还赐了御批之笔。抛却这些事情不提。以我看来这明明就是一桩冤案。”
    苏牧生说得就更直接了一些,“北雪啊,是宫无策的奴仆求到了你小舅舅,说只要你小舅舅为他们家公子洗刷冤屈,定当厚报。”
    厚报?
    这一下北雪全明白了。若说是大舅舅和小舅舅还有那么一点伸张正义的姿态,那么眼前的杨氏就完全是为了银子了。怪不得刚刚大舅舅让自己想办法时,杨氏那个扭捏之态。
    北雪点了点头。“大至的意思我倒是吸明白了。”
    “可有什么办法?”苏牧生赶紧问。
    “大舅舅,容我想一想。”
    屋子里沉默下来。
    过了好半晌,杨氏终于忍不住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北雪啊,那宫家的人只说是给你小舅舅厚报,也不知道这厚报到底是给多少。若是你有什么好办法,到时候也不会少了你那一份。”
    难得这杨氏还能说出这么大量的话来,这倒是让北雪意外不小。
    不过反过来一想,若是北雪不想办法,那么苏氏兄弟一时也想不出来。岂不是谁也得不到。
    北雪笑着就看向了杨氏,“大舅母,不管是什么厚报我都不要。不过……”
    杨氏正自高兴,耳听“不过”二字,脸又沉了下去。
    “大舅母,你也知道我一直的心思。我别无它想,就想学会外祖家的做伞手艺,若是我想个法子,将小舅舅眼前的事解决了,大舅母可否让大舅舅将那做伞的手艺传于我?”
    “这个……”杨氏还是很犹豫。按照苏牧生的意思,北雪来了这么多次,他早就想把这手艺告诉北雪了,何况北雪又不是外人,那可是自己亲妹妹的孩子。若不是杨氏寻死觅活的阻挡,这手艺早成了北家的了。
    杨氏总觉得心有不甘,苏家祖上什么也没留下,唯有一个做伞的手艺却还被北雪惦记着。这丫头古灵精怪得很。宁可自己花钱买,也不要她入股。杨氏可不傻,她北雪花钱买手艺,自己的丈夫和小叔怎么会要多了银钱,可若是入股,北雪一旦开了伞铺,那可是月月等着收银子的事。
    “舅母。那宫家可是大户,给朝中捐饷银一捐就是五十万两,那么对他自己的独子,还不是要了老命都会给啊!”北雪笑道:“不怕宫家银子少,就怕是有人抢在小舅舅之前救出了宫无策,那么这个‘厚报’你们可就得不到了。”
    杨氏一翻眼睛就急了,“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这要是得了宫家的银子,咱们就可以搬到县城去,孩子可以上更好的蒙馆读书,咱家可以换个大院子,甚至是请两个婆子买两个丫鬟,你大舅也不用整日里赶着马车往外跑了,盘一家店铺做一做,又稳妥又赚钱。”
    “谁说不是。”北雪咯咯笑着。
    杨氏终于经不住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一拍桌子道:“北雪,你说你有什么主意吧,只要管用那个做伞的手艺我就让你大舅教你了。”
    “好!”北雪双眸灿亮,“那就一言为定。”
    接着北雪就在苏牧何的带领下见了宫无策的仆人,将经过仔仔细细问了一遍。又看了唯一的物证,就是插在张家小姐身上的那把刀。
    北雪将刀握在手里看来看去,疑惑地问苏牧何,“小舅舅,这刀是不是屠夫用的?”因为北雪做猪下水面的时候,常常到屠户家里取货,所以经常见到这种刀。
    “咦!”苏牧何也拿起刀细看,之前在衙门之内,没有一个人提到过这把刀应该是屠夫用的。那么这样一来,似乎这真凶就缩小了一定的范围。
    北雪计上心头,“小舅舅,不知道知县大人可知道此事?”
    “还不知道。”苏牧何一脸担忧,“这案子是知县大人定的,我公然翻案,就是与知县大人做对。此事还不知道如何对他说呢!”一脸不好办的样子。
    “论实力,知县与宫家比如何?”
    苏牧何道:“自然不敌宫家。”
    “那小舅舅大可以将此事来龙去脉告知知县大人,这样既可以救了宫无策,知县大人定也会对你感恩戴德。”
    “会吗?”苏牧何似乎不信。
    北雪一笑,“会,怎么不会。说不准日后他还要指望你多多依仗呢!”
    苏牧何一脸不解地看着北雪,“我公然翻他定下的案子,这不是明摆着和他做对,怎么还能谈到依仗之事?”
    “县太爷不知这宫无策的底细吧?”
    苏牧何摇头,“我瞧着他只顾着张家的底细了,将宫无策拉进县衙就是一顿打,就没怎么给宫无策说话的机会。”
    “这不就结了。”北雪眨了眨眼睛,“恰好这个时机,你在知县大人面前将宫家的底细说了。你想一想,知县大人不想得罪张家,可他更怕得罪宫家吧?你这样一说,真如及时雨一般帮了知县大人,又救了宫无策,岂不是一举两得。”
    “妙!真是妙!”苏牧何拍掌称快,急匆匆地就去办这事儿了。
    三日后,衙门贴出告示,命全城屠户带刀聚集在城衙,准备宰割肥猪菜牛,犒劳驻所城郊的准军将士。
    劳军之举,本属地方官份内的事,全城屠夫应命聚集,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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