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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贵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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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明帝显然是余怒未消,未曾给这个昔日恩师面子,就这般让他跪了,而且冷着脸,“老师离开之后便一直自称草民,是不是时日久了便忘了你还是真的臣!”
顾延抬头:“草民不配。”
“不配什么?为朕之臣吗?”裕明帝冷笑。
顾延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也没失去当年的风骨,肃然正色,坦然请罪:“草民齐家不利,让公主屡屡受辱,甚至惨遭毒手,有付陛下所托,罪该万死!”
“你也拿死来威胁朕?”裕明帝明显不按理出牌。
顾延心更是沉入了湖底,若是陛下勃然大怒,他尚且有应对之策,可如今……“草民不敢!”
“把朕的女儿教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不敢?”裕明帝真的勃然大怒了,可却更像是父亲因为女儿学坏了而生气。
顾延微微一怔。
“谁让你把她教成这个样子的?”裕明帝大怒道,“寻死觅活威胁朕?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臭小子威胁朕?他救了她?朕是她父亲!”
一旁的顾长远真的恨不得自己从未见过这些,这般的陛下谁见过?谁敢来见?他亦是父亲,陛下现在这般分明是一个被女儿气疯了的父亲。
只是,他是陛下!
是陛下啊!
所以,沉默,让自己变成透明人,是如今最好反应。
“陛下。”顾延却是笑了,不怕死似得,“公主与陛下怄气,那是因为在公主的心里,您是她的父亲,当女儿的,心里不舒服了跟父亲怄怄气不过是寻常之事。”
裕明帝气势全开。
“草民的确辜负了陛下的期望,没照顾保护好公主殿下。”顾延低下头,“但草民并未教公主什么,相反,是公主教了草民许多,若非公主,草民怕是至死也不会发现顾家的痼疾,更不会下狠心整治,陛下……”他抬起头,不是为了自己辩解也不是想要推卸责任,“公主年少,有许多做法跟想法或许还不成熟,甚至有些任性,但公主没有错。”
裕明帝眯起了眼。
“她只是还拥有着赤子之心。”顾延道,一个七岁的孩子拥有赤子之心怎么了?值得这般郑重其事地说出来吗?那不是应该的吗?自然,对于寻常人家的孩子来说是如此,可是对于皇家,却不是,“公主不是不聪明,也不是不懂得审时度势察言观色,而是她的赤子之心仍在,对于他来说,即便陛下把她送出了宫,可她还是认为,您是父亲多于皇上。”
“朕的长生公主,不需要审时度势察言观色!”裕明帝威严说道,“老师,你的确力不从心了!”
顾延浑身一颤。
力不从心。
这四个字是当年他婉谢留于朝堂之时理由。
“草民……的确老了……”顾延苦笑,弯下腰,恭恭敬敬地磕着头。
裕明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往后,老师便好好地安养晚年吧。”这话,便是砍断了他将来的一切筹谋。
只是,顾延只能领命,只能谢恩,“谢陛下隆恩。”
“顾家……”裕明帝再开口。
顾延心口一紧,“陛下,顾家……”
“你说的对,朕的女儿还有着赤子之心。”裕明帝没等他说完便道:“即便将来要失去,也不会因为顾家!”
顾延磕头道:“谢陛下隆恩。”
裕明帝威严冷漠地看着眼前的昔日恩师,无半分念及当日辅佐之恩,他给过他机会,给了他们顾家位极人臣的机会,可是,他没有抓住更没有珍惜!
“或许并不能全怪你。”
顾延抬头。
“不是你的错……”裕明帝继续道,目光有些悠远,话却没有说下去。
顾延没有问,亦不敢问。
如今这般结果对顾家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顾延毫发无损地被抬着回来了。
长生是在他回来之后才得知这件事的,还是顾闵听到了萧惟被衙门带走了跑来闹把这事给说出来的。
裕明帝不会杀了顾延,这点她可以肯定的,不过顾延会不会受些苦,便不知道了,但即便是担心,也还是忍着,稳稳地坐着。
她若是再跑去,便更是蠢上加蠢了!
“祖父回来了!”顾闵又跑来了,咬着牙道,“平安无事!”
长生点头:“还算你有点良心。”
“你就真的不救萧惟哥哥?!”顾闵咬着牙道,到现在还说这些她又有没有良心?!“你不是说过他是你的人吗?他现在被关进牢房里,你却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你就是这样对萧惟哥哥的?!你是公主啊!把萧惟哥哥救出来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萧惟哥哥中了毒还没好全,你连让他出门都不肯,现在他在牢房里面你怎么还能坐得住?!”
长生看着他,“你真的那般想救他?”
“我当然想!”顾闵喝道。
长生道:“那你就去救。”
顾闵脸一阵青一阵红的,“我若是能救我还用来这里求你?!”没错,他是没用!是没用没用!他连衙门的大门也进不去,不!他是连顾家的大门都出不去!父亲根本不让他踏出顾家一步!“我不求你行了吧!我自己去救——”喝完,便转身不管不顾地往外跑去!
“站住!”长生喊住了他。
顾闵转过身,“你不救,我自己救!”
“我有说我不救吗?!”
“那你还坐在这里坐什么?”顾闵吼道。
长生冷笑道:“因为我这个公主没你所想的那般好用!”
顾闵一愣。
“你若是想救萧惟,便听我的!”长生继续道。
顾闵忙道:“好!我都听你的!你说,我们怎么救!”
“那就看你的胆子有多大了。”长生似笑非笑,“如果怕死的话,便问也不要问。”
顾闵一怔。
“怕了?”
“你才怕了!”顾闵怒道,“只要能救萧惟哥哥,我什么都不怕!”
长生扯动着嘴角,什么都不怕?萧惟到底有多大的魅力把这个大少爷转变成了这般样子?
“好。”
她的计划要进行下去,还真的缺不了他们顾家姐弟!
……
“陛下,公主让人来说要矿山一案的所有证据。”顾长远把事情回禀了,静待处理。
裕明帝道:“给她。”
顾长远犹豫会儿,还是道:“若是公主……”
“知道朕为何把长生公主送来顾家交给顾延吗?”裕明帝道,语气平缓温和。
顾长远心里却是一颤。
“那是因为朕以为朕的老师也可以成为朕女儿的老师。”裕明帝继续道,“不过可惜,到底是朕强求了。”
顾长远眼眸猛然瞪大,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帝王,几乎是冒犯似得看着,朕以为朕的老师也可以成为朕女儿的老师……这话的意思……意思……
“顾卿听不懂真的话吗?”裕明帝问道。
顾长远噗通跪下,浑身像是被寒意浸染了一般,却同时又像是有一把火在体内烧着,冰火两重天,想来就是如此。
“臣……”他低着身子,几乎是伏在了地上,“明白……”
裕明帝满意点头:“很好。”
顾长远苦笑,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在心里苦笑,很好?很好?可是陛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他在心里呐喊,却一个字也不敢问出口。
将这般一件惊天大秘密告诉他,是对他的信任,更是他顾家满门的荣耀,可是……
“陛下,臣以为……”
“萧家那小子认为公主是你的女儿。”裕明帝却道,“既然如此,在她还是顾长生的时候,你便是他的父亲。”
顾长远方才升起的勇气顿时消散了,“臣不敢!”
“若是泄露了她的身份,朕唯你是问!”裕明帝直接下令。
顾长远还能如何?“臣领旨!”
……
良伯没找到机会去安排主子吩咐的事情,不过却发现了一件事,“少爷,衙门的防卫过重了。”
王驰目光一凛。
“若只是钦差,不可能有这般阵仗!”良伯沉声道,“明面上的防卫暂且不说,这暗地里的人……少爷,现在的衙门怕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了!”
“顾长生去了衙门几次?”王驰问道。
良伯道:“明面上的便去了三次。”暗地里的究竟几次,便无从知晓,“另外,顾府暗地里的人也增加了不少,隐老说怕是跟衙门的暗处的人是一路的。”他吸了一口气,“少爷,若这位顾姑娘真的如您所猜测的是……那此时衙门里头怕是不仅仅住着钦差大人!”
可出动这般阵仗的人是谁?
良伯有些不敢去猜测。
“另外,老奴还得到消息,钦差大人命人把萧家的案宗送去了顾家,案宗里头有包括方家书房密室找到的信件在内的所有证据材料……少爷,那顾姑娘怕真的是要保萧家了!”
王驰脸色更沉。
而这时候,下人来禀告,说顾家表少爷顾闵到了。
王驰眯眼,“顾闵?”
“是。”
良伯皱眉:“他来做什么?”
下人还没回答,外边便传来了顾闵大吵大闹的声音,“王驰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一边喊着,便一边闯了进来。
这里毕竟是别院,顾闵的身份又特别,下人们并没有能够拦住他,让他一路给闯到了王驰的面前。
像是一只暴怒的小狮子一般,顾闵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王驰,像是想要扑上去咬他一口似得。
“闵表弟这是做什么?”王驰皱眉,一切真实的情绪已然压下,看着顾闵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胡闹一般。
他比他大了多少?
顾闵恼火,原本半分真半分假的怒火更加的真切了,“我要杀了你——”喊着,便冲上前!
良伯及时拉住了他,“表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顾闵一边挣扎一边厉吼,“你敢害我你竟敢害我——你敢害我我杀了你——”
王驰面沉如水,“顾闵,你……”
“闵儿!”这时候,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王驰的话,也让顾闵的疯狂稍稍平复了一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顾绮,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柔弱,可是眼里的维护却是坚如磐石,“你冷静些。”
“他要害死我,我还冷静?!”顾闵大吼。
顾绮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方才要冷静。”
“你还帮着他!”
顾绮身子一动不动,“来人,把四少爷送回去。”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不是弱不禁风的丫鬟,而是护院。
她居然带着护院来的。
顾闵大吵大喊,可到底还是被人扎扎实实地抓着,护送离开。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绮表妹可否告诉我发生了何事?”王驰看着眼前平静却冷漠的少女,问道。
顾绮唇边泛起了一抹冷意,“表哥问我发生何事,我倒是想先问问表哥为何能做出这般事情来?”
王驰皱眉。
“我们姐弟虽然跟王家不亲,但正如表哥所说的,我们身体里到底留着王家的血脉,也算是半个王家人!”顾绮冷笑道:“可没想到在表哥这里,我们姐弟的命一文不值!”
“表妹这话到底是何意?”
“何意?”顾绮自嘲,“当日那威胁我若是不把顾姑娘引到城隍庙便把闵儿一块一块地送回来的信,表哥忘了?”
即便修为比普通少年高,可这一刻还是变了脸,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掩饰完美,他愤怒道:“绮表妹不妨把话说的清楚一些!我何时威胁过你?”
“表哥不承认也没关系。”顾绮讥讽道:“我也没有证据指正表哥,今日来这里只是想告诉表哥……不,王家少爷,从今往后我们姐弟跟王家再无任何关系!便是你们王家给了我母亲血脉,这一刻,也还了!从今往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便是我们在顾家被磋磨至死,也不用王家施舍分毫!”说完,便转身离开。
柔弱的少女在风中走的决绝。
“少爷,这……”良伯心惊,当日的事情他们做的极为的隐秘,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这般态度若不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又如何会如此决绝?!
可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王驰没有回答,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身上的气息更是骇人,“给我查!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158 暴风雨前的安静
到底怎么回事?
……
“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被骗到?”顾闵等顾绮一上马车还没有坐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此时的脸上除了紧张之外哪里还有生气的迹象?
顾绮的脸色不太好,便是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还是轻轻地颤着,“回去再说。”
“你怎么了?”顾闵也发现了她的脸色不好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我没事。”顾绮笑了,看着他眼里的担忧,脸上的苍白褪去了一些,“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去再说,姑娘还等着我们了。”
“你真的没事?”顾闵又问道。
顾绮微笑摇头:“没事,走吧。”
顾闵这才点头,嚷嚷着让外边的车夫赶紧走,虽然做这件事他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还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回了顾家,姐弟两人便去了幽园。
顾闵便一股脑地把情况都给说了,然后狠狠地灌了两杯茶,这才喘过气来,“姑娘,这样真的可以救萧惟哥哥吗?”
“王驰有什么反应?”长生反问道。
顾闵虽然着急,不过还是答了,“好像也没生气……”只是到底是什么反应,顾闵骚了骚头,“当时我只顾着骂人一时间也没注意到……”
“他很意外,而且……”顾绮代为答道,“动怒了。”
“是吗?”长生眯着眼笑道,“还好没修炼到喜怒不露的程度。”不然的话就真的是难办了,不过以王驰目前的年纪,虽然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了,可仍是会受限于阅历的,这也是她唯一可以找到的突破口,“动怒了就好。”
人一旦有了情绪,便容易受困于情绪。
所以他越是动怒,越好。
“他是不是真的……真的做了?”顾闵又问道,问的心里直颤抖,因为不安,更因为愤怒,“他真的做了?!”
虽然他不喜欢王家的人,更不觉得他王驰来是真的关心他这个表弟,要是真的关心就不会现在才来,可是他也从未想过他会害自己的!还拿他的命威胁公主!?他安的什么心?!
长生没回答,而是看向顾绮,“谢谢。”
“我……该做的……”顾绮苦笑,她能找她做这件事,她很高兴,即便不再是朋友之间的帮忙,可她还是高兴,她还能帮得了她,可是……“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担心王家?”长生问道。
顾绮嘴边的苦笑更浓,并未辩解,“即使以信威胁引姑娘去城隍庙的人是王驰……也不能证明萧家清白……更不能证明王家诬陷萧家……”
“萧惟哥哥不可能是凶手!”顾闵大怒,瞪着在为王家说话的顾绮,“你就想着王家王家!”以前是,现在也是,“王驰都这样做了你还护着他!你到底……”
“闭嘴!”长生打断了他的愤怒。
顾闵不忿,不过也没敢说下去。
长生看着顾绮,“你是说我在为萧家找替死鬼?”
“矿山一案是真实存在的……”顾绮握着拳头还是坚持道,“那里的累累白骨也是真的,更不要说卢家跟郑家……姑娘,我担心……”担心什么,她说下去,而是道:“朝廷已然派了钦差来,姑娘只需让钦差把案子查清楚……”
长生神色平静,“我以为经历了那般多,你不会再天真。”
顾绮浑身一震。
长生无意揭谁的伤疤,“我没打算要把谁推出来当替死鬼,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对,那便是我明明没有证据却还是坚定地怀疑王驰,不过你就真的没有一丝的怀疑?”
顾绮脸色苍白。
“顾家谁不知道你跟顾闵这个弟弟的关系不是很好,前段时间他就快要死了你却还是不闻不问,这般的姐弟情分足以威胁到你?”长生继续道,“还是你想自自欺人说他们只不过是试试看能不能成功或者是那等相信血脉亲情胜过一切的人?”
顾绮没有说话。
长生皱了眉头,她一直以为在顾绮的心里,王驰也是一个需要忌惮防备的存在,否则之前她便不会那般担心她跟他有什么往来,只是如今……“不过把你们牵扯进来,我很抱歉。”
关于王驰,顾绮说的虽然很多,但他们之间那些过去里头有过什么交集,她却一个字也没提,不过,即便如此,在王家忠仆的教养之下长大,王家对顾绮来说是一个信仰,便是对王驰有所忌惮,便是这辈子很多事情不再一样,可是她绝对不会想看到王家族破人亡。
“我很抱歉。”
“若萧家真的便是凶手呢?”顾绮苍白着唇开了口。
“萧惟哥哥怎么会……”
“闭嘴!”长生喝道。
顾闵憋红了脸,“我不相信萧惟哥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是萧家。”顾绮苦笑道,“萧惟无辜,并不代表他的家人也是无辜,闵儿,那是一个家族的秘密,萧惟便是再得萧家老太爷的宠爱也未必知道,更何况,在那之前他已然失踪了一年多。”
“你就是不相信我!”顾闵怒道,“你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我……”
“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长生抬手拍了一巴掌下去,直直中了他的后脑袋,不过那样子倒像是在教训小弟弟一般,“不懂的话就少插嘴!”
“我——”
长生瞪着他。
顾闵把话硬生生地压下了,不过眼睛里的怒火还是没有散去,狠狠地瞪着顾绮,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自己就是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之前母亲的事情可以说他真的被骗了,说母亲真的对他们不好,可是现在——
萧惟哥哥可是用命救了他!
还有王驰算什么?!
他才是她的亲弟弟!
顾绮只能苦笑。
“你若是不想……”
“不。”顾绮摇头,“不是你们把我牵扯进来,祖父、闵儿都在其中,我如何能置身之外?”她看着顾绮,“我只是担心会牵连到你。”
这件事本就与她无关。
“现在才来担心是不是太迟了?”顾闵冷笑,到底还是心中不痛快,出口伤人。
顾绮面色又是一颤。
长生这次没理会顾闵,看着顾绮道:“你错了,我更加无法置身之外。”
“因为萧惟?”
“因为我是长生公主。”长生目光幽暗,轻声吐出:“是裕明帝唯一的嫡出。”
……
牢房外边的风云变幻,萧惟无法掌握,被关进牢里几日,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不过他的日子过得还算是不错。
虽然没有高床软枕,但衣服被褥保暖措施一应俱全,一日三餐也是精心配制从顾府送来的,还有每日的名贵汤药,一天花费的银子几乎可以顶的上寻常百姓人家半年的开支。
“脉相有些乱。”闫大夫一天两次地来牢里,送药诊脉的,脸色也不太好,谁每天跑来牢房脸色不好?不过这一次却更差了,“我家主子在外边为你劳心劳力的,要求也不过是你好好地养伤,你却连这个也做不到?”
“她在做什么?!”萧惟抓住了他话里的那句劳心劳力,紧张担忧,“闫大夫,你千万要告诉她不要胡来,千万不要为了我的事情而伤及自己!”
在京城的那些日子他只觉得她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天真烂漫,不好的脾气都只是针对她那不争气的表哥,但这次相遇,他方才知道她是一个性子多么倔的姑娘,她说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所以,她说一定会帮他就一定会帮!
可这不是寻常的事情!
他不想连累她!
“闫大夫,你一定要跟她说!”
闫大夫脸色好了一些,哼了哼,“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闫大夫……”
“放心!”闫大夫道,“我家主子聪明的很,不会傻傻的为了帮你把自己给搭上去的,你若是真的这般担心她,那便好好听她的话,养好你这身子!”
“她真的不会胡来?”
闫大夫瞪了眼珠子,“你不信我老头子的话,还问什么?!”
“我不是……”萧惟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外边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好的很!”
萧惟苦笑:“闫大夫……”
“你知道你所中的是什么毒吗?”闫大夫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萧惟一愣。
“你小时候可是用过什么解毒圣物?”闫大夫继续问道。
萧惟回过神来,“幼时我身子不好,祖父为我寻了不少名医也吃了不少的药。”
“身子不好?”闫大夫皱了皱眉,“可又说为何不好?”
“当时太小,记不清了。”萧惟低着头道,随后便转移了话题,“闫大夫,如今的案子有什么进展?顾大人可查到了新证据?还有卢……卢捕头……”
“你的问题还真多!”闫大夫打断了他的话,“你若是再这般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余毒一辈子也别想清干净!到时候你便等着别人来担心你吧!”
萧惟苦笑,“闫大夫……”
“把药喝了,老夫明日再来!”闫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分明是不想再跟他说下去。
萧惟没有强求。
药他会喝,可是不担心?
如何能做到?!
……
虽然已经一月末了,可冬日的寒意并未消减多少。
闫大夫出了牢房便裹进了身上的大氅,跟之前两日一般,打算直接回顾府去,不过这一次还没走出衙门,便被拦住了。
说是顾大人请他过去一趟。
闫大夫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便跟着人走了,到了一处屋子外,引路的人走了,闫大夫整了整衣裳,便起步走了进去。
见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任何的意外。
“臣参见陛下。”
顾长远无声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裕明帝颔首道:“起来吧。”
“多谢陛下。”闫大夫谢恩起身,礼节上没有丝毫的差错,可看起来仍是让人觉得有些异样,可至于是哪里异样,却也说不上来。
“若是朕没记错,朕让你来是专门照看公主凤体的。”裕明帝缓缓开口,没有怒意,可却还是让人心中一颤。
闫大夫低头:“臣并未忘记臣的职责,不过,公主的命令,臣亦不敢违背也不会违背。”
“所以,就违背朕的旨意?”
“臣不敢。”闫大夫跪了下来,随后抬起了头,并未避讳眼前帝王的目光,“为人医者,不仅要治病,还需治心,所谓心病需心药医,臣正是在为公主配置心药。”
裕明帝沉了脸,威压迫人,“那姓萧的小子就是?!”
“让公主顺心而行,这方才是最好的药物。”闫大夫道:“当年皇后娘娘诞下公主本就艰难,因而,公主的底子先天不足,只是多年来皇后娘娘一直精心养着,再不好的底子也养好了,可若是心一直被磋磨着,便是再好的底子也被抹折腾光。”
“磋磨?”裕明帝眯起了眼。
闫大夫把头压的更低,只是却还是道:“公主经不得磋磨。”
“谁磋磨她了?”裕明帝明显怒了,“朕吗?!”
闫大夫道:“臣不敢。”
“都敢指责朕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裕明帝怒道。
闫大夫跪了下来,仍是低着头,“臣该死。”
“你别以为朕不会杀了你!”裕明帝冷笑,不过也并未继续下去,沉默半晌后,才继续道:“阿熹现在如何了?”
“公主凤体只是有些虚,只要调理得不会有事。”闫大夫回道,“只是公主还小,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便不要卷进一些不该她来处理的事情当中劳心劳力,寻常人家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绣的花是不是好看。”他抬起了头,看着脸色阴沉了下来的帝王,“让公主长生无忧,一直都是皇后娘娘的心愿。”
“你以为朕不想!”裕明帝怒道,“可她是朕的女儿,朕唯一的嫡出!”
“可她只是公主!”
“她是朕唯一的嫡出!”裕明帝似咬着牙,“从她出生开始,便注定了不可能一辈子无忧无虑!”
闫大夫看着他,脸色变了又变。
“你要做的只是照看好她!”裕明帝继续道:“其他的,你无需多管!”
“可皇后娘娘……”
“朕的皇后,岂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裕明帝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不要以为你的医术不错便以为朕少不了你!闫安水,不要试图践踏朕的底线!”
闫大夫脸色更加难看。
“照看好阿熹的身子!”裕明帝警告道:“若是她出了半分差错,朕便唯你是问!”
“陛下想做什么?!”闫大夫却是道。
裕明帝眯起了眼。
“陛下若是真的想要公主凤体安康,那至少不该让她卷进这般多的事情里头,至少让她在年少的时候能有一个安然的日子!”闫大夫咬着牙继续道:“既是不可能一辈子无忧无虑,但至少在这个时候可以……”
“够了!”裕明帝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做好你的本分就是!”
闫大夫还想再继续下去,可是……
这是皇帝!
这便是皇帝!
既是他再疼爱一个人,只要下了决定,仍是可以狠心至极!
“公主是陛下的骨血,该如何,自然是陛下说了算,只是臣还是想僭越说一句。”闫大夫认真道:“希望陛下不会再后悔。”说完,磕了一个头,“臣该回去给公主诊平安脉了,臣告退。”
裕明帝没有拦着他,可是脸上的阵青阵白直到他走了之后许久也没有消散。
许久,顾长远方才进来,也不得不进来。
因为牢房里传来消息,说方家家主愿意招了,不过却要求升堂审问,他要在公堂之中招。
“陛下,这……”
“查案子那是你的事情。”裕明帝收起了所有的情绪,道。
顾长远自然知道这是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是方家家主突然间改变主意,他不得不怀疑,之前严刑拷打他尚且不肯开口,如今停下来了,倒是愿意开了,若是这期间没有问题,他这个刑部尚书便不用当了,“臣以为不升堂为好。”
升了堂,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发生。
“若是方家主供出来的是萧家,那便再无回旋的余地。”
裕明帝道:“朕若是没记错,你是朕亲自任命的刑部尚书,是我大周律法的捍卫者!”
顾长远心中一惊,忙跪下,:“臣该死!”
“顾爱卿。”裕明帝一字一字地道:“朕让你当的不是一个审时度势迎合主子的听话奴才!”
顾长远差一点便走岔了,“臣明白!”
“朕的长生公主,就看看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裕明帝没有再斥责顾长远,而是笑着,缓缓地说道。
顾长远听得心惊胆战。
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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