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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贵妻-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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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去!”
“父王你凶我!”
秦阳急了,“父王没有凶你,父王只是……”该死的秦长生——“好,父王跟你说实话,余太后得了天花,传给了皇帝!”
福寿小郡主惊吓的脸都白了,连哭都忘了,皇帝陛下……得了天花?天花?
“皇帝久久没露面,秦长生怕瞒不住了,便将父王困在宫中,让父王帮忙遮掩,你祖母也没病,不过是掩饰罢了!天花是恶疾,父王自然不能让你进宫,所以才会……”
“那父王有没有事?!”福寿小郡主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她虽然没见过天花,但也听说过,得了天花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死的,而且还很容易传人……
秦阳忙避开,“父王没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能太与你亲近,央央听话,赶紧回府去,等父王确定没事了,便会……”
“我不要!”
“央央……”
“我要留在这里照顾父王!”
“父王没事!你看皇帝也没事了,他也好了……”
“可余太后死了!我听说了,余太后死了……”福寿小郡主慌了,余太后是得了天花病死的,是天花啊!“父王,我们快去找大夫看看……”
秦阳这次没有拒绝女儿的触碰,要是他再拒绝的话,怕就真的会吓死这傻丫头了,“你当父王傻啊,在宫里早就找太医看过了,你便是不信你父王也总该信你祖母吧?”
“可是……”
“皇帝都没事了,父王难不成还比不上皇帝一个臭小子?”
福寿小郡主这回没有计较父王出言不逊,是啊,父王正值盛年,一定会没事的,余太后之所以出事只不过是因为她这般多年一直病着,“父王……”
“好了好了,父王这不是没事吗?”一边安慰着,一边也没忘记给女儿上眼药,“要不是秦长生那混账威逼父王,父王也不会留在宫里,便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父王原本是不想掺和这事的,可谁知她说父王若是不听她的,将来天下大乱,便将你送去和亲……”这些年,即便自己极力阻止,可有母妃在,央央依旧与秦长生颇为亲近,可那样的女人,哪里有资格让他女儿叫一声姑姑?“父王不是说她坏话,可央央,她是大长公主,大权在握的女人不可能只是你的姑姑……”
福寿小郡主眼中有着错愕,“父王……”
“央央,听父王的,往后离她远些好吗?”秦阳正色道。
福寿小郡主心里有些难过,不过看着父亲认真的神色,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是不信父王,但是姑姑……姑姑她真的会那般狠心?或许只是吓唬吓唬父王而已……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马上找大夫来再给父王看看!
不过没想到这般一看,便看出了麻烦来了!
皇帝不是得了风寒,而是染了天花的消息一夕之间传遍了京城!而消息的源头便是衡王府,是福寿小郡主身边的人!
秦阳第一时间封锁住了消息,没让女儿知道,然后直接进宫去找长生了,“你有什么便冲着我来,对付一个小孩子……”
长生没等他说完话便随手拿起了好几本折子扔了出去,怒喝道:“本宫是傻了还是太闲了?!”
“你——”
“还是你衡王殿下觉得你们父女值得本宫这般花费心神?!”长生没给他发作的机会,之前忍让是因为当年他到底对不住他,可这一次……“你有本事来找本宫麻烦不如好好整顿一下你的衡王府!本宫告诉你,若是央央在你手底下出了什么事情,本宫饶不了你!”
“央央是我的女儿,用不着你操心!”秦阳一肚子火来找人算账,最后却又憋了两肚子火回去,至于整顿衡王府一事,自然不需要她来提醒,若不关她的事便好,若是被他查出来给了她有关系,看谁饶不了谁!
长生的火气也不是假的,若不是他在央央面前胡言乱语,怎么会惹出这桩麻烦?还将央央给卷进来,简直该死——
“来人!”
即便衡王府的奴才嘴碎,不小心将消息传出去,可也做不到在这般短的时间内传遍京城!
结果也是如此。
之所以这般快便传遍京城,还真的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是一拨人,似乎有人打算借着这件事来发难长生大长公主,那些等待了许久的人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了,不过,皇帝熬过来了,若是皇帝现在还没有熬过来或者熬不过来,他们便真的成功了,而对待这些不以大局为重的人,谁都不需要手软。
刑部与京兆尹在京城大范围地抓人,罪名便是散播谣言,诅咒皇帝。
长生大长公主迅速行动,不过也还是没能安稳民心,不过尔后,皇帝召见了好些人,尽管是隔着帘子的,但怎么瞧也不像是得了天花就快要死的样子,总算是稳住了局面了。
秦阳也不余遗力地将这件事跟自家女儿撇开,把女儿身边的下人都给过了一遍,将有问题的直接交给了刑部,算是摘清了女儿了。
但皇帝还是在养病,没有上朝,到底还是有些人心不稳的。
而这时候,宁王的婚事也定下来了,端敏大公主接了这任务之后是尽心尽力的,最后给宁王挑了三位才貌品性都不错的姑娘供宁王挑选,最后,宁王挑中了现任工部侍郎的孙女黄氏。
三位候选宁王妃的家世都不算显赫,虽然宁王没有明说,但端敏大公主还是领会了他的意思,没在那些权臣之中找,都是挑一些门第不显赫但是也不算是辱没宁王的人家,而黄氏更是这三位之中门第最低的。
端敏大公主心里也不免唏嘘,不过以宁王如今的情况,妻子门第太高未必是好事,尤其是有那般一个母亲在,更需要未来宁王妃的品性好。
不过余太后新丧,虽说丧礼办的很低调,就跟发丧一个仁宗皇帝普通妃嫔一般,不过到底是先帝的生母,也顶着太后的头衔,再怎么不待见也要给先帝、给如今的皇帝脸面,就算不以国丧发丧,也不该在这时候办喜事。
所以宁王妃虽然定下来了,但要等到明年开春之后才迎娶进门。
宁王自然没有意义。
大家对这事也不怎么有兴趣,眼睛还是盯着皇帝,即便皇帝三天两头便会招人进宫说说话,但也是隔着帘子的,终究是难以安心,便在众人犹豫着要不要再发难长生大长公主,让她交代清楚皇帝到底是什么病的时候,长生大长公主却晕倒在了早朝之上,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也惊了所有人。
内阁最为紧张。
皇帝是不是天花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皇帝现在已经在好转,可长生大长公主若是出什么事情……
朝堂必定会大乱,年少的皇帝也还不足以支撑局面,最坏的结果便是天下大乱!
终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着自己的,也还是有不少人一心为君为天下百姓。
长生大长公主怎么了?
先前皇帝被传染天花……长生大长公主一直在皇帝身边照顾……若天花一事是真的,那长生大长公主如今晕倒……
大家都很清楚,若不是真的扛不住的话,长生大长公主是绝对不会当着众人在早朝上晕倒的!
也便是说她的情况很严重!
太医院又紧张起来了,尤其是长生大长公主晕倒之后便高烧不退,这不就是天花的其中一个病症吗?
……
“太医怎么说?”皇帝也很快得知消息了,脸上的豆子还没有完全愈合,消瘦苍白的脸上溢满了担忧之色。
福公公也不敢隐瞒,“太医还没能确定,不过大长公主先前一直在陛下身边伺候,甚至陛下呕吐的时候,也是大长公主亲手帮着陛下收拾的……”也便是说,染上的可能性很大。
皇帝脸色变幻莫测,心里更是百味杂陈,低着头握着拳头,许久之后才道:“扶我起来……”
“陛下,太医说你不能出去的!”福公公赶紧道。
“我就去看看……”
福公公哪里敢放他出去,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的,若是说再出什么事情,大家还活不活?“陛下您先别着急,大长公主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现在太医还没确诊,陛下还是不要……”
“朕说了扶朕去看看!”皇帝发了怒。
福公公跪下来,苦求道:“陛下,奴才求您了,您的病原本也没好全,真的不能出去啊,奴才求您了,求您了……大长公主也不希望陛下过去的……大长公主最在乎的便是陛下的龙体,若是陛下不顾自己的龙体过去看望她,她必定不会高兴……”
皇帝僵住了身子,嘴边露出了一抹苦笑,是啊,即便他过去了,她也必定是认为他不过是过去幸灾乐祸!
福公公没注意主子的神态,只要主子不坚持出去就成了!
还有……
希望老天保佑大长公主不是被染上了,这些日子他也是看清楚了,大长公主对陛下那是真的好!若只是利用,只是将陛下当棋子,又怎么会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待在陛下身边照顾?“陛下……奴才有些话说了陛下或许会不高兴……可是……”他壮了壮胆子,“陛下,陛下病了的这些日子,奴才是亲眼看着大长公主如何紧张如何担忧如何细心照顾陛下的……陛下,是天花啊……那是随时都会传人而且很难救活的恶疾……若大长公主不是真心关心陛下的话,又怎么会冒这般大的风险近身照顾陛下?”
皇帝没说话。
福公公也没敢抬头去看主子的神色,说完了之后便磕头请罪了,“奴才该死!”就算被陛下治罪,他也还是想说出来,他真的不愿意陛下受了别人的闲言碎语便与大长公主离心甚至与她作对……这对陛下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下去吧。”皇帝最后也没有惩治福公公。
福公公松了口气,谢恩之后终于有勇气抬起头看向主子了,不过皇帝此时已然躺了下来,他也无法看到他此时的神态,不过,陛下没生气,便是说还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的,这便好,这便好……
现在就希望大长公主洪福齐天,不是真的被染上了。
……
长生的运气还是不错的,烧了两天,也没有其他的症状出来,脉象也没有显现,太医院终于可以松了口气,确诊不是天花了,而她之所以这般是因为连日来的操劳身体终于扛不住了。
不是天花就好。
长生也是松了口气,当时照顾皇帝的时候没有想那般多,现在皇帝好了,也是后怕,尤其是自己也倒下来之后,这些年,她即便有些小病小痛,但从来没有试过这般,可想而知这次是真的伤到了身体了。
长生大长公主的诊断出来了,这回也没给别人臆想的机会,稍稍好转便召见朝臣了,虽然脸色不好,但也没半点出天花的样子,自然而言也便让皇帝染天花的谣言削弱了不少可信度了。
虚惊一场。
不过长生这一病还真的病了挺长时间的,当然,这也与她期间还是没放下朝政有关,也不是她不想放下,而是放不下,袁州那边虽说还没有消息传来,但是,她一刻也不能停下来。
更不要说原本因为皇帝病了一事便耽搁了许多政事。
直至十一月了,这才完全好了起来,而很快,皇帝也露面了,重新出现在早朝上,虽说有些消瘦,但精神不错,天花病危的消息彻底不攻而破了,而长生大长公主意图谋害皇帝的罪名自然也不成立。
众人的心安了,朝堂也安稳下来了,不过很快,便又被另一件事给激起了千层浪了。
袁州传回消息,经过彻查,袁州一案属实!
☆、594
萧驸马带着人离开京城已经两个多月了,期间因为皇帝病了的事情,大家也便没怎么注意这事,便是没忘,也都只是认为这不过是长生大长公主的一个阴谋罢了,而如今却传回来消息说,袁州一案属实!
属实!
这般骇人听闻的事情既然是真的!袁州地方军真的做了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更是胆大包天到对袁州州府下毒手!
这已经不单单只是几个士兵的事情了,是整个袁州地方军,甚至整个袁州都出了问题!
不仅仅是案子属实,袁州地方军甚至为了隐瞒事实,还屡屡对朝廷派下去的钦差下毒手,后来更是直接撕破脸,整个袁州地方军都反了,直接围困住了袁州州府衙门!不过也是他们运气不好,碰上了萧驸马这个沙场老将,早在他们围困州府衙门之前,萧驸马便已经设下了陷阱,最终带着州府的衙役捕快还有随行的护卫,以少敌多将他们给击败了,袁州地方军主将等涉案的一干人等都被擒拿,其余不知情但是参与了袭击州府衙门的,也一一被缴械,软禁在了军营之中,等候朝廷的处置!
长生大长公主勃然大怒,下令将涉案的一应人等全部押解回京受审,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兵,命刑部一并依照大秦律例处置!
总的来说,便是这次大长公主不打算法外开恩!
对于这般处置,没有人有意义,在这件事上边,谁也不敢有异议!
……
“爹,该喝药了。”萧顾端着亲自看守着煎好的药送到了父亲的床边,还打算亲自喂了,不过他爹没让。
萧惟半躺在床上,没穿上衣,不过却裹了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渗出了淡淡的血色,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精神尚可,至于端起药碗,也是没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为了安儿子的心也必须没问题,“嗯。”
萧顾抿着唇看着父亲将药全部喝完,忙伸手接过了碗,然后搁在了一遍,又去端水来给父亲漱口,“爹,你漱漱口……”
“你当你爹我是你吗?”萧惟失笑道。
萧顾干干一笑,“我忘了,爹不怕药苦。”说完,便放下了杯子。
萧惟看着儿子,神色柔和了几分,“别担心,爹没事。”
萧顾脸色一僵,随后便笑道:“嗯,我相信爹一定会没事的!”
萧惟抬起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回去之后不许告诉你娘,知道吗?”
“我当然会信守承诺了,不过……”萧顾笑了笑,“爹你确定我不说娘便不知道吗?”
萧惟一怔。
“爹放心,就算娘知道了也不会对爹怎么样的,最多是不理爹几天而已。”萧顾正色道:“我也会告诉娘,爹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受伤的,说不定到时候娘是心疼爹恼我呢。”
“不孝子!”萧惟板起脸,“你要是说了这话,你娘只会更恼你爹我!”
“爹……”
“不就是点小伤?”萧惟目光沉了下来,“萧顾,你要是还一副死了爹的样子,以后就不要再叫我爹!”
萧顾脸色一变,生了气了,“爹你胡说什么?!”
“出京之前我便跟你说过这趟会有危险!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想过这些!”萧惟狠下心来怒道,也不是不知道儿子因为自己受伤一事而伤心自责,可他儿子怎么能够一直沉浸在这些负面情绪之中?“萧顾,你是我儿子!”
萧顾握了握拳头,抬起头目光坚毅,“爹,我知道了!”
萧惟是想磨砺儿子,也是不愿意见到儿子悲悲戚戚的,那不是男人该有的,他娘都没有过,他是他们的儿子,怎么能这样?但是……“过来。”
萧顾一愣。
萧惟伸出了手,“看在你这段时间还算是听话的份上,爹允许你软弱一刻钟。”
萧顾还是愣着。
“怎么?嫌少?”
“不……”萧顾开了口,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那……那我……可不可以……哭一下?”
萧惟皱眉。
萧顾忙道:“我只是随口说说……”
“你娘是不是跟你说过你爹跟你这般大的时候哭的很惨?”萧惟叹了口气,问道。
萧顾摇头,“没有!”
“睁眼说瞎话!”萧惟恼道。
萧顾坚持道:“真的没有,娘怎么会说爹坏话?”
“想知道爹跟你一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萧惟继续问道。
萧顾这回点头了,“想。”
“那你娘跟你说过什么了?”
萧顾板起脸,坚定道:“爹,你不要套我的话了,我是绝对不会出卖娘的!”
“臭小子!”萧惟扬手拍了过去,因为动作太大了,导致扯到了身上的伤,让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胸前这一刀可不轻,再深一点的话,他可能见回不去了。
萧顾也惊了,“爹你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我去叫太师父……”
“站住!”萧惟躺了回去,“你还嫌你爹不够丢人?!”
“我……”
“没事!”萧惟道,“你好好地待在这里就行了!”
萧顾没只是听话,而是仔细观察了他很久,发现真的没有大碍这才没有出去找人,至于之前的那些情绪,早就被吓没了,还伤心难过哭什么?不过总是不说话也不好,便坐了下来,“爹,你给我讲讲吧,你以前的事情。”说完,又道:“我保证娘真的没有说你坏话!不过你要是说了娘坏话,我也绝对不会出卖你!”
“不孝子!”
“爹……”
萧惟哼了哼,“口渴了,给你爹倒杯茶来!”
“大夫说了爹现在不能喝茶,只能喝水。”萧顾忙去倒了一杯,不过是白开水,还是温的,“爹你就忍忍,等伤好了,我一定给你买最好喝的茶叶给你泡茶!”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萧顾笑呵呵地喂他爹喝水,“儿子当然知道了,还知道爹就算再严厉也都是疼儿子的……”
萧惟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多日来的严父形象破功了?不过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心疼谁心疼?还有,若是因为他受伤一事让他留下阴影的话,他娘还能饶的了他?!“就该不救你,让你也被人砍一刀试试!”
“爹哪里舍得!”
“哼!”
萧顾将杯子放下,“不过爹你放心,我已经求了太师父,让他教我练功了,等回到京城之后,不,等爹好些之后,我马上跟太师父练功,以后儿子保护爹!”
他绝对不会再让那一幕发生!
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即便爹现在虽然躺着但还能骂他,但是,他现在也还是忘不了爹为了救他被砍了一刀的那一幕!
那些血……
“阿顾。”萧惟沉声道,“都过去了。”
萧顾忙从那心悸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正色点头:“嗯,爹你放心,我没事的!我是你跟娘的儿子,不会这般轻易就被打败的!”
“好。”萧惟欣慰道。
萧顾还没忘记先前的话题,“那爹现在可以跟儿子说说你当年的事情了吧?你跟娘怎么认识的?哦,这个娘说过,当时娘被人贩子拐了,正好爹也一样被拐了,你们被关在小屋子里面好几天,娘当时什么也不懂,是爹帮了她,娘才没有被饿死……”
“你都知道了,还需要我说吗?”
“可娘只是说了这个,后来的就都没说了。”萧顾笑呵呵地道,“娘说当时她可没想过要嫁你的,那爹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把娘哄到手的?娘当时可是外祖父最疼爱的女儿哦?”
“你爹有魅力。”
“爹要我把这话告诉娘吗?”
“不孝子!”
父子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为严厉而生疏,反而更加的深厚,甚至一同经历了数次为难与生死的经历是长生这个母亲都没有的,或许也便是因为这般,当她选择舍弃的时候,她的儿子才会那般的痛恨。
萧惟到底还是没将他怎么将妻子哄到手的过程告诉儿子,倒是说了袁州一案接下来会引起的连锁反应。
萧顾认真听着,他原本以为袁州一案已经算是惊心动魄了,可听了父亲接下来的话,更是震惊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久久的沉默之后,他方才开口:“爹,娘这样做……是不是会很危险?”
“嗯。”萧惟点头。
萧顾握着拳头,“触动了这般多人的利益……这些人……都会将娘当成仇人……爹……娘这样做……值得吗?”
他对外边那些针对她娘的不利言行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当时还不怎么懂事,只是觉得有人喜欢他娘自然便有人不喜欢了,就像他自己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他觉得娘委屈!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认为她娘心有异心,觉得她娘一个女人凭什么摄政,都想着拉她娘下马,即便是那些现在跟他娘站在一起的大臣们,也都不是全心全意信服他娘的!
他娘牺牲这般多,真的值得吗?
“保护自己的家人,需要谈值不值得吗?”萧惟沉着脸道。
萧顾一愣。
“你娘是大周的大长公主,天下臣民都是你娘的家人!”萧惟正色道,“萧顾,这便是你娘一直坚持走到今日的原因!不是因为谁人的嘱托,更不是因为贪恋权势,而是因为她一出生便注定了要背负这样的一个责任,有的人选择丢弃这份责任,而你娘没有,她没有逃避,更没有当逃兵,大周需要她的时候,她便在那里!”
萧顾双眸一震。
“萧顾,这就是你的母亲!”萧惟一字一字地道,“所以,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嗯。”萧顾吸了口气,点头道:“爹,我明白了。”
这便是娘的信念!
……
京城再一次迎来了银装素裹的新装,偏殿之中早已经烧起了地龙,室内丝毫不见任何的寒意,温暖如春。
长生躺在暖榻上边,将手中的折子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上面详细描述了钦差一行从第一次遭遇袭击到最后成功以少胜多的过程,即便已经写了厚厚的一叠,已然是详细的可以身临其境了,可在身为妻子与母亲的她眼里,却仍是不够。
袁州一行危险,哪里是这般几页纸便足以道出的?
更不要说,他们竟然还想着隐瞒她受伤一事!
简直岂有此理!
“公主,该喝药了。”凌光端着药进来,见主子一脸恼火地盯着那折子,也便猜到了主子心里又想什么了,“消息说驸马爷没有性命之忧,少爷也很好,公主不必过于担忧。”
长生冷哼一声,端起了药一口气喝完了。
“驸马爷想瞒着公主受伤一事是不对。”凌光笑道,“不过公主也瞒着驸马与少爷病了一事,也算是打和了吧。”
大长公主目光犀利地睨了过去,“你站那一边的?”
“自然是公主这边。”凌光笑道,“所以奴婢才劝公主不要追究这事,这样一来的话,驸马回京听说公主病了的事情也不好太生气了。”
长生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她早就将那对父子骂的狗血淋头了!皇帝天花一事、她重病一事,他们父子知道了还不闹翻天了?“倒是我运气好了?”
“奴婢嘴笨!”凌光笑道。
长生哼了一声,“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本宫怕了他们父子了?如此下来,将来岂不是要被他们父子……”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启禀公主,陛下来了。”一宫女进来禀报。
长生闻言,脸沉了沉。
☆、595 8号更新
堂堂皇帝,还是在太极殿,他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不是皇帝驾到,而是让宫人通报陛下到了!
都什么出息!
天花一事之后,她以为他至少会有些长进的,可还是这般——
“去跟皇帝说,本宫方才吃了药,现在需要休息,便不见她了!”
宫女忙低头应了,然后退了出去。
“公主……”
“心烦,别说话!”长生将折子放一边,转过身便躺了下来。
凌光失笑,取了毯子给主子盖上,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两句,“公主,陛下也是关心您。”
“少提他!”长生心里烦闷的,“烦!”
“好。”凌光笑道。
长生安静了一会儿,便又猛然坐起身来,“你说这人是怎么了?他有事的时候着急的不行,可现在人好好了……”
“公主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凌光笑道。
长生愣了一下,随后哂笑一声,重新躺了下来,“你出去跟他说一声,免得他又以为本宫在琢磨着怎么收拾他了。”
“是。”凌光应道,出来的时候,皇帝还没有离开,少年略显消瘦的身躯静静地站在廊下,他的身后,是漫天的大雪,落寞而凄凉,丝毫没有这个江山主人的威严和骄傲,眼前的皇帝甚至比当年的先帝更加的不如,若是公主见了皇帝这般模样,怕是会更加生气了,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眼前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少年,与少爷一般年纪的少年,这么一想,似乎对他又多有苛责,“陛下,公主方才喝了药,如今正在休息。”
不是故意不见他。
皇帝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是不愿意见他,而只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姑姑身子还不好吗?太医不是说了已经康复了吗?”
凌光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皇帝,“只是一些调养身子的药,公主年岁也不小了,又是女子,这又大病了一场,自然需要好好调养调养。”
“嗯。”皇帝颔首,“那朕改日再来看望。”
“恭送陛下。”
皇帝转身离开。
……
袁州一案除了让天下震惊之外,也将朝堂的注意力从皇帝到底有没有染了天花一事上边转移开来,还有一些目光比较长远的,想到的是袁州案所引发的其他大变动,长生大长公主将心爱的丈夫和儿子派去袁州处理这件事,不可能只是想查清楚这桩案子!她必定还有更大的计划!
皇帝大病之后心境似乎平和了许多,至少没有再如大病之前总是阴沉着脸,这般变化自然也逃不过身为老师的钱太傅,站在帝师的立场上来看,这的确是一件好事,一个帝王总是沉浸在阴郁的情绪之中,于本身于社稷都不是好事!
只是经过了这般多事情,钱太傅寒了的心也无法因为皇帝的转变而生出多少的欢喜,尤其是长生大长公主似乎有意对军队下手!
钱家如今之所以还能在京城站住脚跟,凭借的不是他这个太傅也不是深宫里面的钱太后,而是手握重兵的南疆军大将钱钧!
一旦钱钧失去了兵权,钱家便真的能够任人鱼肉了!
皇帝得了天花一事,欺瞒的了其他人但瞒不过他,长生大长公主没有发难,但是当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若是皇帝没有熬过来,钱家必定家破人亡!
而南疆那里也传回来了消息,便在皇帝病重的期间,南疆军中有异动,而同样的异动出现在当年先帝驾崩之时。
南王府在南疆根深蒂固,绝不对南王世子离开了便消失的!
钱家目前的处境岌岌可危!
“袁州一案虽说只是个案,但所造成的影响颇为恶劣,而且,大长公主将丈夫儿子派过去,怕也不仅仅只是因为萧驸马爷有能力处理好这桩案子。”
皇帝神色严肃,在这上书房中,他们只是师生,皇权与外戚的矛盾,外孙与外祖父之间的隔阂,全都被掩盖。
皇帝病愈之后,所有关于天花如何传入宫中的线索,如数呈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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