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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贵妻-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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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殿,而是从旁边的偏殿开始着火,计算好了风向,让火势往这般蔓延而已。
至于救火的人,只要稍稍阻扰,绝对有可能让他们来不及将火势遏制住!
而他这般做,也是为了逼钱太傅妥协!
事情已经开了头了,若是不完成到底,对钱家绝对不利!
所以,当钱太傅赶来的时候,钱饶也没有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立场坚定地道:“伯父,大长公主若是不死,后患无穷!”
钱太傅脸色难看之极,“你烧的是太庙!秦氏皇族的太庙!”
“不!”钱饶脸色冰冷,“烧了秦氏皇族太庙的人是长生大长公主,是她阴谋被拆穿,走投无路之下的疯狂举动!钱家便是有过,也是没能及时阻止她!”
“你——”
“呵呵……”钱太傅训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钱玉熙便笑了出声,那笑声,那笑容,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钱饶却并未被吓到,见了她这般,心中的不满更是涌上心头,“姑母也认为侄儿做的没错吧?!”冷冷讥讽出口,将她的笑当做是认同,“太庙又如何?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只要能够稳固钱家往后在朝中的地位,便是烧了又如何?钱家还能依旧效忠皇族,已然是……”
“闭嘴!”钱太傅怒不可遏。
钱玉熙也停下了笑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眼前张狂冷漠的侄子,“父亲,您说的很对,这般多年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很多人,更不一样了,女儿变了,可父亲……钱家,女儿曾经极为自傲的钱家,亦是变了。”
“姑母别忘了,你是钱家的女儿,你身上流着钱家的血!”钱饶哪里听不出这话的讽刺,只是,她有何资格讽刺?!钱家生她养她,一手将她扶上了皇后的宝座,稳固她在宫中的地位,在她举步维艰的时候始终站在她的身后,甚至在她被迫做出选择的时候,自我牺牲!而钱家付出的这一切,换来的确是如今她的这番讥讽?!天理何在?!即便她嫁入了皇家,也是钱家的女儿,谁都有资格讥讽钱家,骂钱家道貌岸然,可只有她钱玉熙没有!
钱太傅这回没有训斥侄子,也没有责怪女儿,面色青了青,便怒声下令:“救火——”即便钱家反了,可反的也不过是长生大长公主罢了,秦氏皇族仍旧是他们不可侵犯的圣地!这秦氏的太庙,绝对不能毁于钱家之手!
钱饶想的很好,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长生大长公主身上,但钱太傅很清楚,一旦太庙毁了,钱家便是不必明面上承受职责,天下百姓,来日的大周皇帝都不会不信钱家与此事无关!更不要说钱家如今,以后的政敌!
钱饶想的太简单太天真了!
“快救火——”
有了钱太傅坐镇,救火的行动自然是更加畅顺了,在火势蔓延到了大殿之前,便已经遏制住了!在找不到太子的情况之下,钱太傅知道这般跟长生大长公主僵持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必须确定太子是否还活着!
“老臣恭请大长公主!”
太庙外护佑的禁卫军与护卫并未因为走水事件而惊慌失措,尤其是那些长生大长公主带进宫的,更是连脸色也没变一下。
钱太傅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了他必须尽快与长生大长公主正面斡旋的念头。
“老臣有话想与大长公主说!”
钱玉熙远远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钱饶面色阴沉,双手紧扣地站在钱太傅身后不远处,钱家已然掌控住了局面,为何还要如此卑躬屈膝?便是因为钱家是臣子吗?便是因为钱家没有谋逆之心吗?!
可为何没有?
为何只能是臣子?!
君王不仁,钱家也只能继续卑躬屈膝一次又一次地做出退让乃至损伤到根本也在所不惜?!
这是何种道理?!
钱家……
钱家为何不能再进一步!?
便在这一刻之前,钱饶的确没有臣子不该有的念头,可是这一刻,此时此刻,这个不该有的念头疯狂滋生。
是啊!
为何不可以?
为何不能?!
钱家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钱太傅,公主请您进去。”便在此时,大殿的门打开了,凌光从里头走了出来,神色冷漠地道。
这种情况之下进去,绝对不安全,也可能会被对方挟持而逃生。
“伯父,你不能进去!”钱饶压下了疯狂滋长的念头,面容有些阴沉地喝道,这时候,谁都知道这件事不能做!
钱太傅没有理会他的话,“好!”
“伯父!”钱饶恼羞成怒。
钱太傅不得不睨了他一眼,包含着警告,随后,起步往前。
钱饶即便已然有了巨大的心里变化,但到底是晚辈,是在钱家长幼尊卑严苛的环境之下长大的晚辈,除了眼睁睁看着钱太傅走进去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钱家……
钱家为何要一退再退?
凭什么?!
伯父,你到底要将钱家带到何种卑微屈辱的境地才肯罢休?!
☆、558
被困在太庙之中,如今又闹了走水这一出,便是心里承受能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没有一丝的反应,便是长生大长公主天不怕地不怕,也有把握他们不敢拿她怎么办,但还能一副平静闲适的样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别说外边有一群凶神恶煞的敌人,便被迫待在这般一个地方,心情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
钱太傅在见到长生的那一刻,心里突然间泛起了不安,他自然知道长生大长公主不会那般轻易便能够对付的,先帝在临终之前特意将她召回来,也不可能不做任何的安排,但是眼下的情形,明显是他们占据了上峰!
“长公主临危不乱,的确让老臣佩服。”
在大典的中央,摆着一张不该存在的椅子,长生便坐在其中,闲适平和,而她的背后,是大周历代先祖的灵位,端坐前方的女子眉宇间流露着尊贵威严,这是秦氏皇族给她的,是她身后那逝去的先祖给她的!
而她坐在这里,守护着跟他们!
“太傅大人大逆不道亦能够如此正义凛然的,本宫亦是佩服。”
钱太傅也没被她的话给激怒,神色沉着,“不知大长公主叫老臣进来,可是已经想通了?愿意退一步?”
“何以退一步?”长生反问。
钱太傅目光一凛,也没有在绕弯子,“太子在何处?”
“太傅大人将本宫困在这里一整天,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寻太子,怎么?现在还没找着?”长生笑了笑,“还是找着了却不认账,打算再在本宫头上加一个毁尸灭迹的罪名?”
“秦长生——”
“放肆!”长生面色一沉,“钱良平,此地何时轮到你放肆!”
钱太傅怒目而视,但是却没有开口反驳。
“这里是秦氏皇族的太庙!”长生端坐椅上,冷声道:“在你钱家没有灭了我秦氏皇族之前,你便是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还是你认为你女儿嫁入了我秦氏皇族,未来皇帝的身上流着你们钱氏一族的血,你便可以如此猖狂?!让本宫交出太子?你有何资格在这里要求本宫做这件事?!你凭什么?!”
“钱家忠心日月可鉴!”钱太傅怒道。
长生冷笑:“是吗?!不知府上的二皇子可还好?”
钱太傅面色一变。
“太子出事至今有几天了?”长生继续冷笑道,“便是那毒药没将他给毒死了,这般多天也足够时间本宫将他弄死!若你真的如此忠心的话,早在第一时间便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你的小主子!即便撇开君臣,他也是你的亲外孙,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不过是派人进宫试图潜入昭阳殿!是去救你女儿吗?是吧?将皇后救出来,你们钱家便有足够的立场,便可以以皇后的名义振臂一呼,到时候,还愁救不出太子?”
钱太傅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
“可你们不是认定了我一心谋害太子谋夺天下吗?你们怎么便认为托几日不碍事,怎么认为你们可以好好地想,想出一个完全之策,想出一个对你们钱家最有利的法子之后,再来救太子,他还活着?”长生继续道。
“你——”
“钱太傅不必如此激动!”长生继续道,“本宫并不是说你们这般谨慎有什么错,毕竟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关系到你们钱家的百年基业,不谨慎才是傻子!甚至你们有了挟幼主令天下本宫也不觉得有什么错,权力嘛,谁不想要?即便本宫是一个弱女子,也眼巴巴的想要,更何况是你们这一群官场老手?可是,既然当了婊。子便不该再想立牌坊!”
“秦长生——”
“本宫有说错吗?”长生耻笑道。
钱太傅浑身颤抖,脸色也发青,似乎被气着了,“太子到底在哪里?”
“本宫不觉得有必要与你交代!”长生冷笑,“论尊卑,你是臣子,还是一个煽动禁卫军造反的臣子,有何资格得知大周下一任皇帝的下落?论亲缘……”话顿了一下,笑着问道:“你们之间还有亲缘吗?”
“钱家到底有没有谋逆之心,来日史书自然会有定论,但是今日你藏匿太子,让天下人认为太子生死不明,弄得朝堂不宁百姓不安,你便是……”
“什么?”长生接了他的话,“大周罪人吗?还是你们口中的祸国妖女?”
钱太傅没有与她争辩下去,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认真严肃,“大长公主,先帝的丧事已然落定,该是新君登基的时候了!”似乎也意识到了继续争吵过于的幼稚,他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晓之以理,“大长公主方才所言便是说并无觊觎皇位之心,太子既然平安无事,便不该再让朝臣不安,让百姓不安!还请大长公主请出太子,让太子登基也慰历代先皇之心!”
“将我后边这几位都给搬出来了啊?”长生笑道,“难怪能当太子太傅了,这些年太子没能让你启蒙还真的是一大损失!”
“大长公主——”
长生往前伸出了身子,比方才又添了一丝玩笑的意味,“可若是本宫不同意呢?太傅打算如何逼本宫?杀了本宫?还是直接换个人去坐皇位?”
“你——”
“本宫相信太傅想要太子登基之心,毕竟再怎么不跟你们钱家亲近,也到底流着你们钱家的血。”长生继续道,“再者还有皇后在,太子一旦登基,她便是太后,是大周朝的第一位太后,以钱皇后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愿意待在后宫管着她那一亩三分地的,本宫还记得当初在常山书院之时,我们的老师,就是安夫人,曾夸奖过她巾帼不让须眉,也可惜她怎么便不生为男子,白白空待了一身才华,便是我这个皇帝唯一嫡出的公主也远远及不上她,你说,若是她成了太后,本宫这监国大长公主还能混的下去?”
“这便是你困住太子的目的?”钱太傅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犀利如刀,“以太子的安慰来威胁老臣,巩固你将来摄政监国的地位?!”
长生抬手摸摸下巴,点头笑道:“这主意不错。”
“直接说吧!”钱太傅没有跟她绕弯子,“你到底想要如何才肯放了太子?”
“一山难容二虎。”长生笑道,“除非一公一母,不过可惜,本宫与皇后可都是母的,太傅你也知道,这女人心眼小,两个女人成了仇人待在一起,恐怕要天下大乱了,这岂不是违背了先帝临终之时的嘱托?”
“若是我不同意呢?”
“那太傅到底同不同意?”长生反问。
钱太傅没有马山回答她的话,而是慢慢地环视了大殿一圈,好半晌之后,方才继续开口,“大长公主,您认为此等情形之下,你有何底气与我提出这个条件?没错,太子身上到底有我们钱家的血,只是,皇后的存在并不会因为太子不在了便改变,只要先帝没有废了皇后,将来不论谁登基,她都是太后!正如大长公主方才所说的,钱家的府上,还住着一位二皇子,比起已经被先帝养的与钱家不亲的太子,方才出生的二皇子岂不是更有价值?”
“那钱家首先就需要杀了惠妃,然后铲除卢氏一族。”长生继续道,“惠妃倒是容易对付,完全可以用太子中毒一事将她给杀了,不过卢氏一族就有些麻烦了,托先帝的福,这些年卢氏一族的势力可壮大了不少,即便钱家可以杀了如今关在牢里的卢纲等人,可青州那边还有不少的族人,卢纲敢进京城来,又岂会不做好安排?钱家便是可以挫卢氏一时,却无法直接连根拔起,而这些士族只要不是一鼓作气的连根拔起,将来翻身了,便是一条咬人的疯狗,这也就是为何先帝与本宫如此忌惮王氏的原因!当然了,钱家也可以与卢氏合作,不过将来便有可能为他人做嫁衣了。”
钱太傅盯着她,“仁宗皇帝临终之时,公主为何拒唾手可得的皇位?”
长生但笑不语。
“因为大长公主很清楚,你一介女子之身不可能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钱太傅正色凛然,“千百年来也就出了一个大雍女帝,即便她文治武功不差于任何一个皇帝,正史野史,终究过大于功,甚至连大雍一朝的灭亡,都归根结底将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长生大长公主,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即便再如何出类拔萃,终究无法与男人一较高下!更何况是凌驾在所有人男人之上?!还是以外嫁公主的身份?即便皇后愿意退让,甚至愿意为了太子牺牲自己,你也一样不可能坐稳监国的位子!当年你能够明白,如今为何又执迷不悟?!”
“因为本宫后悔莫及!”长生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本宫如今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当日选择了退步!本宫当日的怯弱,给大周带来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皇帝,造成了如今区区一个外戚便当自己是救世主的笑话!执迷不悟?没错!本宫的确执迷不悟!当日明明名正言顺,明明占据了所有的优势,可却因为你的这些可笑的理由放弃了,本宫后悔莫及!”
“你……”钱太傅没想到她会这般说,当日先帝的意图露出来之后,天下震惊,后来的一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先帝最终以天下为重,将私心放下!
先帝登基,长生大长公主退避出权力中心,一切都是顺应民心,合情合理!
如何轮到她后悔莫及?
名正言顺?
就因为她是先帝唯一嫡出吗?!
“钱太傅。”长生继续道,“你可知道本宫为何到现在都还留着你?”
钱太傅一愣。
“因为只要你在,钱家便会被你困住。”长生继续道,“本宫不屑于钱家这份道貌岸然,但是本宫信钱太傅心里还没定下要不要让钱家更进一步取而代之,甚至你的这份道貌岸然还会困住你,而你的存在,便会困住钱家,会绑住钱家的手脚,如同本宫当年一般,踌躇不定,最后便是怯弱放弃!”
钱太傅面色大变。
“不止是你,还有你那好儿子。”长生继续道,“本宫的确要替皇族感激太傅,太傅给大周教养出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将领,多年如一日地替大周守护边疆,即便被不公对待,即便家族屡屡遭挫,也从未动摇过心智。”
钱太傅却并没有听到这些话而高兴的样子。
“钱家有你们在,翻不出大风浪的。”长生继续笑道,似乎不担心这番话会将原本温顺的看门狗逼成了豺狼,“仁宗皇帝、先帝亦是如此认为,所以,动了谁也不会动你。”
钱太傅脚步踉跄了一下。
“不过你的那位侄儿却是有些不太妥当了。”长生继续道,“不过念在他到底是太子的舅舅的份上,本宫会留他一条命的。”
钱太傅眸色一震,“你……”
“怎么?”长生缓缓站起身来,烛火明亮的大殿内,她的面容却显得有些阴暗,嘴边的笑容也似乎染了森森寒意,“还不够吗?”
钱太傅眼中神色变幻莫测,愣怔地看着她好半晌,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然转身往外边走去,只是还没走到门口,紧闭的大门便被人从外边推开了,刺目的火光布满了夜空之下的殿前广场,而他见到了一个人走进来。
身着盔甲的南王世子!
“你——”钱太傅愤然转身,怒喝道:“你故意将我们困在宫里!”
长生笑着,温和宁静,“太傅如今方才发觉饿吗?”
“叛逆的禁卫军已然缴械,静候处置。”南王世子拱手道,似乎并未因为钱太傅的激动愤怒而影响了神色。
长生颔首,“京畿大营呢?”
“如数控制。”
长生笑道:“好!”
钱太傅如何还不明白?她之所以不反抗任由他们将她困在宫中根本不是束手无策,而是早有预谋!她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转到了寻找太子身上,然后让南王世子去收服京畿大营!只要京畿大营落入了她的手中,整个京城便在她的掌控之下!再加上西北她丈夫手中的重兵,和如今受她命令的南王世子,整个大周谁还奈她何?
☆、559
钱太傅联合禁卫军与京畿大营,发难长生大长公主,将其逼入太庙之中,夺得了皇宫乃至整个京城的控制权,可以说,局势已经是被钱家所掌控住了,所有人都可以预计的到往后大周江山将会掌控在谁的手里!
只是,众人都还没想好往后在钱家掌权之后何去何从,突变又起!
南王世子打着拨乱反正护佑皇族的旗号,带兵进驻京城,先是夺取了京畿大营的控制权,将与钱家勾结的京畿大营统领李长林给擒下,随后便是收剿叛逆的禁卫军,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京城的天便又一次变了。
而南王世子之所以这样做,是奉了长生大长公主之令!
也便是说,钱家的这一场发难,最终将灾难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长生大长公主非但没有被困死在太庙,甚至还一举彻底夺得了京城的掌控权!而有南王世子如此听令守护,再有她虽远在西北却手握重兵的驸马,大周一般的兵力都为她所用,便是她只是一个女子,可朝堂之中,谁还有资本与她相斗?!
女子执政虽有违礼法,可她手中有先帝的遗诏,礼法与君权,真的要论起来的话,礼法往往只能靠后。
更不要说强权之下,刀剑加身,有几个人还能刚正不屈?!
众人震惊,不甘,但是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都在观望着钱家失败之后的结局,也以此来推断这位风评极为不好的大长公主接下来会有何举动?
……
钱家惶惶不可终日,即便长生大长公主没有派人对钱家做什么,但是,当日进宫去的钱家众人,却都被困在了皇宫之中,生死不知,而如今,京城戒严,四门都重兵把手,只需进不许出,可以说是绝了钱家的所有后路,便是钱家想在大难临头之前送个人出去给钱家保留一条血脉也做不到!
钱太傅也知道自己这一次输了,亦明白自己现在还活着,甚至还可以保住一条命的原因!
长生大长公主要掌权,除了实力之外,没有人的支持也绝对不行!便是她可以靠着兵力压一时,却也无法压一辈子!
若是钱家站出来支持她,至少在短期之内,她可以顺利掌权,至于以后……只要有了一个缓冲的时间,来日再想以她是女子想以礼法来逼她下来,便难了!
即便她没有开口,但是这是钱家目前为止唯一的生路!
他很明白!
只是——
……
礼部尚书被召进太极殿的时候,首先听到的便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心里更是忐忑,宫里面唯一的婴儿,不就是二皇子吗?
如今……
他装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见到的便是长生大长公主耐着性子哄着怀中婴儿的情形,神色温和慈爱,怎么看也不像是将钱家整的如今这般进退不得的那个毒辣女子!
而她怀中的……
若是二皇子,如今她有这般抱着,将他召进来,不就是……
太子……
真的已然出事了吗?
钱家失败,又是站明立场与长生大长公主作对的,她放弃已经懂事的太子而选择二皇子亦是情理之中!
不过若是如此的话,接下来京城便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本宫有这般可怕吗?便是连李大人也给吓到了?”
礼部尚书心中一惊,忙低头道:“臣不敢。”
“对本宫最不满的人不就是你们礼部的这群人吗?”长生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道,声音仍是温和的,“怎么便不敢了?”
“臣……”
“见过二皇子。”长生又道,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礼部尚书抬起头,愣了一下。
“怎么?”长生挑眉,“担心本宫狸猫换太子?”
礼部尚书听到这太子二字,心突了突,“臣不敢!”随后便低下头磕头请安,“臣参加二皇子!”
真的被他猜中了?
“虽说礼部这段时间给本宫找了不少的麻烦,不过先帝的丧事你们也是尽了心的,也办的不错,算是将功抵过吧。”头顶上继续传来女子温和却让他听的依旧心惊的话,“既然先帝的丧事已经办好了,便着手筹备新帝的登基大典吧。”
礼部尚书对于这个命令并不意外,但是……“不知太子现今圣体如何?若仍有不是,登基大典是否需要减免程序?”
“你不如干脆问本宫打算让谁登基。”长生好笑道。
礼部尚书自然不会接这话,不过这的确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
“若本宫心意与你们的不一样,不知道礼部打算如何?”长生继续道,“是要奉令还是抗旨?”
便是有明哲保身的念头,但到底没有完全丢弃文人风骨,“若太子安好,自然是奉先帝旨意,由太子登基!臣相信大长公主亦不会违背先帝的旨意!”
“若太子不安好呢?”
礼部尚书一愣。
“行了!”长生没等他的回话,轻柔地拍着怀中已经不再哭闹的二皇子,笑着道:“礼部只需好生准备登基大典便成了,其他的无需操心。”
“可是……”
“若是李大人不愿意接这个差事的话,本宫也不会勉强,这要找一个能兵善战的可能有些难,找个读书人,应当不是一件难事。”长生继续道,“不过如果本宫是李大人,便不会撒手不管,毕竟在这个位置上,将来不管是要为谁尽忠,都比较方便,不是吗?”
礼部尚书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错愕亦有迷茫,从仁宗皇帝那一朝开始,关于这位主儿的事情便没少在朝堂上传,按理说来,这般女子绝对是一个祸害,她更没有可能真的掌权,可眼下的一切都表明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周朝都会掌控在这个女人的手中,而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心机深沉心狠手辣是绝对跑不掉的,可眼前的女子,她所说的这些话,她这般的态度……“臣领旨!”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事实都正如她所说的!
这件事他即便不做,也有的是人来做!
“臣相信太子殿下必定洪福齐天,登基大典当日,臣等静候太子殿下!”
说完,便行礼退了下去。
长生没阻止,心情似乎也不错,还让宫人送了他。
而礼部尚书方才出了太极殿,便见衡王来了,对于这位一直冷眼旁观的仁宗皇子,大家都极为的疑惑,按理说来,他是比长生大长公主更合适摄政的人,而且还与长生大长公主有嫌隙,不管是出于男人的野心还是私仇,他都该趁着在这个机会好好地争一把,可他非但不争,甚至没有给长生大长公主使些绊子,从头到尾都是冷眼旁观!
“见过衡王殿下。”
秦阳冷眼扫了他一眼,“李大人是来商量着登基大典一事?”
“大长公主方才下令,让臣着手准备。”礼部尚书道,说完,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一些,“恕臣失礼,不知王爷可知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
“怎么?担心登基大典会泡汤?”秦阳嗤笑,“李大人大可放心,便是先帝的皇子都死绝了,你幸幸苦苦准备的登基大典也绝不会浪费,再说了,不是还没死绝吗?”
“王爷……”礼部尚书脸色一变。
秦阳没有继续说什么,大笑着起步往前。
礼部尚书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也只能沉默地离开,眼下朝堂这般情形,这大周皇朝将来究竟何去何从,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
太极殿内
长生似乎看不到秦阳的冷眼一般,笑着将怀中的婴儿示给他看,“瞧瞧,这孩子是不是很像他爹?”
“所以不必担心有人怀疑你随便找个孩子来冒充?”
长生笑道,“所以八皇兄很失望?”
“央央呢?”秦阳没跟她耍嘴皮子,直接道:“阿绮若是知道你这般对她的女儿,怕是后悔当日没对你下手吧!”
“或许吧。”长生笑道,“不过我想阿绮更会后悔当日居然没反抗,顺着父皇的旨意嫁给了你。”
“你——”
“央央一直在皇贵太妃那里,我从未动过她。”长生继续道。
秦阳冷笑不语,显然是不相信。
长生收敛了笑意,“秦阳,你连你自己的母亲都不了解?你不信我,我明白,阿绮死了之后,你若是对我没有一丝的嫌隙,那阿绮还就真的嫁错了人,但是,你连你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了解,又如何会真的明白阿绮?”
秦阳目光突然间生出了戾气。
“叫你来,便是希望太子登基当日,能由你来宣读继位诏书。”长生继续道,“当然,你可以阻止,不过你既然在意央央,便该为她着想!来人她长大成。人,婚嫁生子,即便你可以护着她一时,却护不住她一辈子!即便你什么也没做,但是,除了怀里的这个,你是最能威胁到新帝帝位的人,若是你不表态,即便你现在什么也不做,将来也必定会有些麻烦,而这麻烦不管是大小,都会影响到央央。”
“你威胁我!”
“你可以这般认为。”长生继续道,“不过我更希望你将其理解为本宫希望你这个王叔能够念着亲情,在太子登基一事上,助太子一臂之力!”
“你真的要让太子登基?”秦阳又问道,便是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将太子给弄死了,但是他知道,她不会!
便是冲着那是秦氏的血脉,是仁宗皇帝的孙子,她便不会下杀手!
“为何不?”长生笑道:“先帝旨意,太子储君,天经地义,本宫平日里虽然有些讨厌这些礼法规矩,但事关大周江山,怎么会胡作非为?”
“你便不怕将来他反过来咬你一口?”秦阳讥笑,“今时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他可都看的清清楚楚,对了,还有下毒一事,就算跟你没关系,可你将他关了这般久,不是你做的也都是你做的,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恨你入骨的钱太后!”
“本宫是胆小怕事的人吗?”长生笑道,“更何况,本宫既然敢养虎,便不会怕来日被反咬一口。”
“好!”秦阳冷笑道,“既然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不成?”他上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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