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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女之妻不可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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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觉得今晚来的这俩人有些毛病。先头正是月下黑的时候刚赶走了一波,以为今天不会再来了,没想到大月亮地儿来了俩不说,还干站着不动,相女婿似的把他先看个够。要不是看得出这俩人功夫不凡,他甚至都以为这人是走错地方了。
“咳!两位深夜到此,有何贵干!”李旭一抱拳,打破一院子的静谧。
密九一抬手,亮出手中的一块椭圆形鸡蛋大小的银白色令牌,‘如朕亲临’四个字差点闪瞎了李旭眼睛,李旭犹豫了下,一躬身退到了一边,却没有离开,仍是守在院子里。昌平帝和密九都不由抽了抽嘴角,这家伙竟然还不放心?!他不会以为这令牌是假的罢!
不管怎么说,昌平帝还是抬腿进了门。他挑起了东间的帘子,俩小童眼下还没多少功底,加上他的声音轻,竟然毫无察觉。
小哥俩躺在暖和的被窝儿里,打着哈欠还说着睡前故事。忽然门口窜进一股子冷风,吹得床头上的烛光猛烈地一阵摇曳,俩小童一个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警觉地缩到了床的底角。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昏暗中俩小童勉强控制着声音大声发问。
大侠婶婶说了,遇上坏人要冷静,不能被对方吓倒,要随时准备着,不逃跑就反击,最差也要留下痕迹。
“咳!”窗外传来李师傅重重的咳嗽声,俩小童到底放心了些,眨巴着大眼睛和来人在昏暗中对视起来。怎么人家都不看他们。
昌平帝负手静静地立在床前,借着一豆烛光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床榻箱柜座椅齐全,各色帐幔也还是新的,屋子里薰过淡香,床前还铺着地衣,总的来说还算周全……
再看床上的俩小人儿,嗯,正一副随时战斗的小模样,大的已经把小的掩在了半身后,俩人身上都穿着棉绸睡衣。
昌平帝一脸嫌弃地挑剔完人家的屋子,才开始关注俩小儿,“囡囡,十二!”
他话音一落,俩小童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是……”昌平帝平日里都是一身龙袍,就是便服也都绣着各种精致的龙,如今突然这幅形象出现,也难怪俩小童不敢认人了。
“大小也是男儿,缩在一角,成何体统?”昌平帝蹙了蹙眉头,小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昌平帝,小心地往前蹭了蹭,黑黢黢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昌平帝的脸,又扭头和大童对视了一下,发现对方也是满目的震惊和迟疑,他又往前蹭了几下。
不知不觉人已经凑到了床中间,他本还想再好好看看,小身子却突然腾空而起,被人掠了过去。
“放开他!”大童瞬间惊恐了。他惊叫着扑了过去,很快被密九抱住了。
俩小童顿时一阵熟悉的恐惧袭上心头,开始四肢乱踹好一通挣扎后,昌平帝一手钳制住小童,心头略有不耐,这么纠缠下去可不成,便冷哼一声:“不许再动,不然,哼!”
这个字眼俩小童最熟悉不过了,俩劫匪当初就是这么恐吓要吃掉他们的。虽然现在他们有了些抵抗力,但还是乖乖地住了手脚。
昌平帝总算摆平了俩孩子,这才把小童放在地毯上,自己则走到一边在榻上坐了,密九立刻端了蜡烛到榻上的小桌上,并且又点燃了烛台上的一根蜡烛。
“看清楚,我是谁!”昌平帝瞥了俩小童一眼,端坐在榻上。他这么一座倒是和在宫里的时候像了几分。
屋子里渐渐光亮起来,小童勉强定了定十分慌乱的心,抬眼去细看座上的男人,待他看清这张脸上的神情,小童顿时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滚了下来,“爹爹!爹爹!”
在皇宫里,这么叫昌平帝的唯二皇子之一就是小十二,另一个是十皇子。
十皇子年纪跟十二差不多,又有萧贵妃宠着,自来比较随意。自打跟着萧贵妃回了一次娘家,回来就开始管叫昌平帝‘爹爹’。
而小十二听见了只觉得这个叫法简直太高大完美了,羡慕得不行,自己也学了来,改口管昌平帝叫‘爹爹’。
因他也没个母妃没了,皇帝一直也没再指个妃子养他,就整日跟着太监和麽麽混日子过,上头有个定王哥哥倒也没人敢斥责管教他,昌平帝因许了十皇子这么叫,自然也不好不让更小的十二叫,他也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
昌平帝看着眼前满脸是泪的儿子不是不动容的,想他这几个月在外头遭的罪也不在计较小孩子失礼,倒是伸出手来,小十二奔过去一头扎进父亲怀里,揪着昌平帝的衣襟嚎啕起来。
“呜呜呜,爹爹啊!爹爹!呜呜呜~”父子相见不免一番悲情。
“爹爹,臭爹爹,你怎么才来救十二啊……”小童在民间养了这些日子,不但胆气养肥了不少,还学了不少市井小儿的情态,尤其是在德化县的时候,小孩子们有什么委屈都是这么告状和诉苦的,他这么放肆倒是把昌平帝给新鲜够呛。
密九嘴角扯了扯,把大童也放到了地上。
大童也扑了过去,“表哥,囡囡也要爹爹。要爹爹!”俩小童完全哭乱了套。
昌平帝一条大腿上抱着一个鼻涕眼泪齐飞的小儿,还拿他的袍子抹鼻涕,他一脸隐忍,还别扭地摸了摸孩子的头,“乖,不哭啊,爹爹这不是来了么?”以前也没见你们这么想爹过……
他抽空递了个眼色给密九,心话,看着朕被揉搓你也不吭声,哼,说好的问话呢?
这次回望云山最高兴的其实还是李三一家。
当初他们一家子全部的家财也只有怀里的几吊钱,被挤兑得不得不做了长活,可他们命好,跟了个好东家,从州城去了山村,谁曾想最后竟然一步步发展来到京城,跟着东家成了将军府的管事,就连俩孩子都跟着受益非浅。
李三是收到府里的信儿,从德化县出来就直接往家乡赶去,李三媳妇和俩孩子则跟着石初樱一起走。
李栋原本是在学堂上课的,可听说能回家乡呆一个月,心里也很是活泛,他这么十几岁的少年也已经懂得些思乡了,他乡虽好总不是故园,因此他很想跟着回去看看,也顺便建议他爹娘趁着手里有钱,在家乡置办些田产,早晚他们还得回乡的。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衣锦不还乡,无异于锦衣夜行’的心理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深夜密谈
俩小童迟疑了下,还是走过去,互相帮着爬上榻去坐好。昌平帝想了想还是伸手把小十二抱进自己怀里坐了,抚了抚他头顶的一小撮头发,瞧了一眼。又从袖子里扯了帕子给他胡乱擦了擦脸,说道:“先跟朕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童抬起头小心地看看他爹的脸。
昌平帝见他有些肥嘟嘟的脸颊上乌溜溜的大眼睛一时也觉得可爱,便捏了捏道:“只有这一次机会。跟朕说实话,不然,找不到凶手,可不能怨朕了。而且,说不定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到时候你们的运气就未必这么好了。”
能碰上石氏可不是运气好么?换个人估计都救不下来。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皇帝自然知道大内侍卫别说排进前三十的,就是排进前五十的也是高手中的高手,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独步武林了,而这些大内侍卫除了伤亡的,到了一定年龄的都会转为密差,被皇帝派往各个需要的地方充当亲信。
而零二八能漏出去是因为他早已经在出任务的时候‘死了’好几年了。
到底是小孩子,再怎么也有逻辑不清的地方,最后大童呜呜哑哑地边哭边说,听得密九和皇帝一个头两个大:“……我们开始就是逛大街来着,吃了个够,又听说西市有杂耍,就过去了,看了皮影戏,小猴溜圈,还有人会喷火……
后来听说太平桥那边还有庙会,看看时辰还早就逛着去了。那边街上人太多了几次差点挤倒了,多亏了护卫挡着。
后来小五子说这样挤着不好,不如他去找辆车来咱们坐车去,可他人小,根本挤不出去,后来护卫就让我们等在靠边的地方别动,有两个人分头去找车了。
没过多久人群又拥挤来,我们被人流推着涌到十几步远的巷子口,囡囡有些害怕就拉紧了小十二的手,正想找小五子说话,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一转眼的功夫我们俩就被塞进巷子后面的一辆车里了……”
“你们没喊叫挣扎?那小五子和别的护卫呢?”
“那手一捂上来,囡囡就闻到一股怪味,想到听人说外头有拍花子的,这些人手上都有迷药就憋了口气,没出声。后来想喊可那人动作实在太快了,没来得及就被塞了嘴巴,而且那拍花子的很有力气,我们就跟小鸡一样就被他拎起来塞车里了。后来就被捆上了。”
“被塞进车之前,好像看见护卫举着胳膊呢,倒没看见小五子。”
“也就是说,你们是在正月二十那天出宫玩耍的时候被劫走的?!”
俩小童都点点头。
密九和昌平帝对视一眼,事实上,他们调查出来的是,那天赶上有大集庙会,又是开印之前最后一个集市,所以人格外多,也格外热闹,有车马也停不到附近,街面上根本很难找到马车。
而那天出宫玩的皇子太多,护卫人手基本上是每人八个,四个负责外围,四个贴身护卫。其中外围的护卫被人流阻断隔在了另一边,而四个贴身的护卫中有两个去找马车,还有两个和太监小五子一起分散在十二皇子两人周围。
出去的护卫费了不少劲才找到一辆车,其中一个人留下看着,另一个人返回来带人。他瞧见小五子和十二皇子等人已经被冲到在不远处的巷子口,便说人太多了免得发生意外,商量后直接带回了宫去,而当天晚上两人就生病了。
昌平帝看了眼密九,两人都明白,剩下的几个人里没人提过有过一阵人潮拥挤,也许是对于那天街上的人来说这种拥挤很常见,不奇怪,也许就是有人故意忽略,但可以肯定,俩小童在那个时候就被换了人了。护卫们没发现,当成原来的人劝回了宫去……
不得不说,这背后之人心思缜密,这场劫持每一处都演绎得天衣无缝,非常完美,如果不是有辅国将军夫人突然插了一脚,这事是百分百办成了。最后,不论是这俩赝品是代替原本的俩人活下来,还是慢慢病故,但看背后之人的意图如何了。
这布局不可谓不大!这么长久又精心的一场策划难道仅仅是为了劫持两个人质?昌平帝可不这么认为。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问问经过。
“究竟是谁提议让护卫去找车的?仔细想想”皇子的贴身护卫有严格的纪律,没有要紧的情况,轻易是不许离身的,能把护卫支开可不容易。
“嗯……小五子说人多拥挤会被踩死的,这一路上都是人,还是坐车安全。后来他找车挤不出去,摔倒了好几回,身上也给踩了好几个脚印儿,后来我就让护卫去找车了。去了一个好久没回来,小五子说别是有什么事,我又让一个护卫去看,他不去,我说快去快回,后来他去了。”
“那你们可记得怎么出的城?”
“……感觉马车转了几圈,很快就出城了。我听见城门口有人讲话,说什么‘城门税十五文一个’的。”
“好像还有个人跟城门兵打招呼,叫什么方二哥的。”
“哦?”这引起了密九的兴趣,他追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请十二殿下仔细想想。”
小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有人说,‘怎么都这个时辰了才进城?’
那人说‘不着急得。今儿个在城里闹一晚上,明个接了我娘回去就成。’
又说‘那行,改日咱们喝酒’什么的。”
“听到这个话的时候你们的车离得多远?”密九尽量温和地盯着小童。
小童无知地瞅瞅大童,这个他真不知道。
大童拧着小眉头,想了想道:“出城门的时候车不快,外头说的话好像就在左手边不远处,我记得还想敲车厢来着,可手动不了,头也碰不到……”
“可能判断出是哪个城门?出城以后如何?”
如果不记得,大海捞针也要找到什么‘方二哥’,这个人很有可能看到过劫匪的车,和赶车的人……
“不知道,但好像车外很多鸡鸭叫声,还有牛哞声……”小童学了几声。
密九心里有数了,老百姓进出京城走的一般是外城的五个便门,便门里头能走牲口和家禽的也就是南边的广南门和东边的丰穗门。
皇帝出宫不能太久,密九只拣了些要紧的、事关出城前后的事问了,至于出城后面的事,反正人也回来了,倒不很急切。
先把京城里的幕后之人揪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又问了几个细节,密九觉得也差不多了,便朝昌平帝递了个眼神儿,那意思我这行了,您那怎么说?毕竟俩孩子见了皇帝的面,往后怎么办得由皇帝说了算。
昌平帝蹙了下眉头,抓住小十二揪着他衣襟的小手,叮嘱道:“今天这些话不要说给别人听,也别跟人说朕来过的事。”
俩小童懂事地点点头,昌平帝又道:“……说不定宫里也有坏人,你们现在回去怕更不安全,所以,还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不要着急也不要怕,朕会让人暗中保护你们的。”
他见俩小童眼里有慌恐之色,心思转了转,道:“你们的大侠婶婶一个来月就回来了,有她在你们不会有事的。何况,你们也得继续泡药澡,回宫就得中断了。”
一听回宫就泡不成药澡了,俩小童顿时摇头如拨浪鼓似的表示先不回去了,再说大侠婶婶家也挺好,还能去外头上学,人多热闹啊。
交待完了话,昌平帝起身准备走了,小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扯着爹爹的衣角,献宝似的说道,“爹爹等一等,十二有好东西给你看。”
说着拉了昌平帝的手就往床边走。这小子胆子已经大没边儿了。密九微微低下眼帘,心话,这回事情了了,这位小殿下也算因祸得福了。要不然,除了跟皇位不搭边儿的八、九、十这三位皇子,谁能跟陛下这么亲近啊!
小十二来到床前,指着床底下看着密九,密九心底一哂,这小殿下还挺会使唤人的,却也只好一躬身,从床底下拖出一口大箱子来,哟嗬,还挺沉的。
大童已经去把烛台端了过来。小童借着烛光瞧了瞧,点点头,这是他的箱子没错,便厥着小屁股,爬在箱子跟前摆弄起机关锁来,没错,是大侠婶婶特地给他们的。
随着‘啪哒’一声锁响,小童打开箱子。
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玉在蜡烛的微光中仍掩藏不住珠光宝气,昌平帝也不由眯了下眼,他这小儿子到底有过什么经历,他越来越好奇了。
密九眼尖地瞧见了一把短腰刀,出言道:“十二殿下,属下能否瞧一瞧这把刀?”
小童正厥着小屁股在箱子里翻东西,他头也不抬地挥挥小手,“行啊,别给我弄坏了。”说着两只小手又翻了起来。
人小手小,办起事情来就是这么不给力。
昌平帝看着小儿子胖乎乎的小手在一大堆的金银珠宝里费力地翻找着什么,翻了一会儿显然是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密九‘小心’地从财宝中抽出腰刀,细细打量了起来:刀身一尺寸八左右,深色的鲛鱼皮刀鞘、乌银的护手和包鞘,抽出刀来,寒光闪闪,刀背宽厚有力,刀刃线条流畅,肃杀之气直冲面门,密九也不由躲了躲,这竟然还是一把见过血的宝刀!
密九和昌平帝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件事,两人一对视线,密九和气地问道:“就这一把刀么?殿下见过别的没?”
大童站在一边,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一把不一样的。”说着也指了指床下。好么,这张看似平凡的床底下竟然这么有讲究。
密九又从床底下拉出一口大藤箱子,不用说,凭感觉他也知道这里应该是和刚才那口差不多。
果然,大童打开机关锁,里面也是宝光闪闪的,一把腰刀横在金银锭子上头。密九拿起腰刀,也是短刀,鲨鱼皮鞘,把手上镶着几块大宝石,黄铜护手,抽出刀来肃杀之气便迎面而来。
昌平帝微一眯眼,他抬手取过这把刀来,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零二八的随身佩刀。当初报了死亡的时候,这把刀是不知去向的,看来根本就是故意的。那,是不是说,整个事情至少从零二八死亡之前就开始预谋了?!
而大内侍卫出任务即便是死亡了,一般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大楚这么多年来出任务死亡的大内侍卫不少,没有尸身的却不超过五十人,而零二八却并不在其中。他死后是走正常上报流程的,后事也一样。
如此……昌平帝觉得他需要好好想想……
“陛下!”密九轻声叫醒了昌平帝,眼神询问这刀如何处理。
昌平帝看着坐在地毯上闷头翻东西的小儿子,难得地坐在床沿儿上问道:“小十二,你找什么?”
“信!”小十二仰起小脸道。
“什么信?”昌平帝追问。
“大侠婶婶说,是重要的信,要最信任的人才能看。小十二最信爹爹了。”
“十二殿下,你人小,不如让属下帮您找找。你在边上指挥就行了。”密九一听来了精神,立刻蹲下来准备动手。
“那你要小心些,别碰坏了我的私产。”小童小心地指点着密九道:“在这底下。”
密九三下午五除二,翻出一个破布包来,递给小十二。
小童接过来,放在金银锭子堆上,小胖指头翘着一层层打开布包,露出一叠信纸来。他数了数张数,又瞅了瞅信的次序,点点头,转手递给昌平帝,“爹爹看,大侠婶婶说是要紧的证据。”
密九端了烛台放在床头照亮。昌平帝接过信纸,扫视起来,密九虽不知信里写得什么,但看圣上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蹲下来,看着小童轻声问道:“属下请教十二殿下,这信和刀是从哪里来的?”然后又加了一句,“这很重要哦!”
“都是从倒下的两个坏人身上拿的。”小十二满不在乎地说道。
“哦?是殿下亲眼看见的?”
“不是亲眼看见的……是本小爷亲手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小童被问得傲娇了。他扬起脖子,乜了密九一眼,一把抢过自己的战利品,放回箱子里,关上,锁好。
“这是我从敌人身上亲手缴获的战利品,是荣耀,不能给你!”小童拍拍手站起身来,又指挥密九把箱子放了回去。
密九摸了摸鼻子,他刚才好像被一个‘小崽儿’给鄙视了?!尽管这位是皇家的‘小崽儿’,可那也是小崽儿啊!
他还想把腰刀带回去查问一番,等案子破了求皇上赏给他岂不是正好?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
密九又认命地帮大童把箱子放回去,老沉的,一大箱子金银锭子能不沉么。
昌平帝已经把信看完,脸色恢复了正常,他把信揣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小童道:“小十二做的很好、爹爹很欣慰。这事也不用对人说起。爹爹要赶回去抓坏人了,免得他们跑了。不过,爹爹会让人保护你们的。”
说着,又勉励大童道:“听说你一直护着弟……小十二,你也很好。”
然后看一眼对他十分依恋不舍的小儿,挥挥衣袖,走了。
李旭眼看着这两个人出了屋子,还瞅了他一眼,而后一纵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他走进屋子去看了看俩小童,俩小童正抹着眼泪一言不发,见他进门齐齐扑过来抱住大腿,低声呜咽起来。
李旭知道他什么也不能问,便任他们抱着哭了一会,才把俩人安置到床上让他们睡觉,他说:“明天的太阳照常会从东方升起,日子还得继续。该吃吃、该睡睡,该练功也不能拉下。”
俩小童瞬间被打击得没了声音,是啊,明天还得起大早蹲马步呢,现在不睡,明天可没得补觉!
“咳!”密九轻咳了一声。
昌平帝借机扯了袍摆在俩小童湿漉漉的脸上糊了一把,道:“好了,哭哭啼啼的哪还像个男儿?起来咱们好好说话。朕可是悄悄出来的,时间不多。”
俩小童闻言果真止了哭声,抬起朦胧的泪眼瞧昌平帝的脸色,刚才他们一时激动,忘了上头这个人还是皇帝来着。这会子回了神儿,倒知道收敛一二了。
他们憋屈着小脸儿给昌平帝行了礼,有些拘谨地站着,垂着小脑袋不出声,倒是让昌平帝有些不忍了。想想俩孩子还小,又受过这场磨难,也只好表现得慈爱些。他招招手,道:“小十二过来,囡囡也过来坐着,朕有话和你们说。”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彻查
回到皇宫,昌平帝便把自己关在了御书房里。他打发掉了身边所有伺候的人,自己把烛台挪到近前,才从怀里摸出那几张信纸,再次细细揣摩起来。
这几封信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甚至连日期也没有留下;信上的笔迹遒劲有力,墨透纸背,且言简意赅,字数都不多;从纸张和墨迹看,最早的也有几年时间了,最新的应该是三两个月前的;至于信上的内容,呵呵,昌平帝冷笑一声。
他提起一只黛笔,新铺了一纸张,在上头写下‘青远银矿’、‘屏山劫银’、‘十二皇子被劫’、‘二龙山’、‘大内侍卫’、‘齐四儿’,想了想,又写上‘后宫’……
看着这些似乎不相干的内容,昌平帝紧锁着眉头,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了什么,却又似被迷雾重重遮掩着,若隐若现,根本看不清楚……
他甩甩头,仰望屋顶,思虑着眼前最关键的两件事:银矿和十二皇子……齐四儿……
这个齐四儿显然只是整件事的执行者并非策划和图谋者。
作为执行者,齐四儿图得很可能是银钱,而且是一大笔的银钱,不然他不会动心;如果他没有按照策划者最后的要求去做,能是因为什么?无非是免予对方杀人灭口,或者是反制对方……
而能鼓动了齐四儿又被齐四儿有所顾忌的人……从信中看必然是‘大人物’,而帮这位大人物找上齐四儿的就是零二八了……
那么零二八作为双方的中间人和信使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最终他却抛弃策划者选择和齐四儿一起出逃,也是为了银钱?还是别的什么呢?
不管是谁,眼下可以被图谋也只有银矿和‘十二皇子’。银矿已经挖完了,被劫的也不过是最后的一小部分,可这点银子值得犯下这么大的案件么?
反过来,如果目的是十二,劫银子只是为了出逃‘买退路’也不是说不过去,可小十二才四岁,很容易在劫持中不慎夭折了,倒是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么‘银矿’和‘十二’这两者中,究竟谁是因,谁又是果呢?
又或者两者都不是最后的目的,那到底是什么呢?
御书房里的烛光一直燃到天明。
=========
第二天一早,昌平帝依然照常去上早朝。早朝上定王紧锁着眉头欲言又止,手更是揣在袖子里抚摸了半天,还是忍了下来。大臣们有几个也瞄着定王,见他没动也缩了回来,观望起来。这些小动作昌平帝坐在高处全都看着眼里,他暗自冷哼一声,全当没见。
下朝后刚回到御书房,就有执事太监进来禀报:定王求见!
昌平帝淡淡说道:“叫他进来吧!”
很快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的锦衣男子,他身材颀长,剑眉星目,一副典型楚家人的相貌,跟昌平帝有七分相似,跟十二皇子却像个八分。
“父皇安好!”定王稳步走到御案前躬身行礼。
“嗯,朕很好,倒是老三你,近日来愁眉不展,可有什么为难之事?”昌平帝淡淡地瞄了儿子一眼,不过关心的话却是不要钱的,能说就说了。
定王乍一听,还以为耳朵出了幻觉,他不由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正巧被昌平帝逮个正着。
“哼,有事说事,探头探脑像什么样子!”昌平帝冷哼一声,把御笔丢在案子上,朝定王瞪眼。
这才正常嘛,定王不由暗自抹了一把汗。他这父皇突然来这么一出慈父谈心的架势他还真是不习惯。不管定王心里怎么想,嘴上却他恭敬地说道:“儿臣想请父皇彻查十二弟和小表舅之事。”
说着他又抬眉看了看上头,道:“英亲王婶寿筵当日儿子也亲眼看过那小儿……儿子跟十二弟一奶同胞,依儿臣看,这小儿十有八九正是十二弟!
只是,‘景秀宫’里也有一个,儿臣想要请求父皇彻查此事,事关十二弟真假,儿臣愿意牵这个头!”
说完,他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奏折来呈到御案上。
“那你,刚才在朝上怎么不说?”昌平帝一手掀开奏折瞧了几眼。
定王一躬身,答道:“儿臣想来想去,怕父皇这里有了别的安排,冒然在朝上提出,恐坏了父皇的打算。”
“还算你有长进!”昌平帝又打开折子看了看道:“你回去改一下,明日早朝当庭上奏就是。
这折子里最好有些真凭实据,而不是仅仅是猜测。你不是御史!”
定王不由有些汗颜……
御史可以闻风奏事,而他是王爷自然要有凭有据,他的折子里只罗列了几点相似之处,却并没有真正的凭据。不过,这样一来也可以确定父皇早已经心里有数,他可以放开手脚查了……
定王刚走,御书房又迎来了宗人府的宗正令,人称‘百年不遇’的康老亲王。
这位宗令大人不比昌平帝大多少,但辈分实在是高出不少,昌平帝一听小太监的禀告,也亲自走下来迎接这位老亲王,又亲自陪着坐在榻上喝茶。
“……本不想打扰陛下,但皇室宗法不容轻忽,日前外界传扬的十二皇子之事想来圣上也有耳闻了,老臣这里也有些眉目,特地呈上来供圣上御览决断……宗室血脉断不容许混淆!”说着,宗正大人留下一叠纸,挥挥衣袖走了。
昌平帝望天,好吧,如果这件事仅仅是为了恶心他的话,那对方一定是达到目的了!
第二天朝堂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执事太监的阴柔的声音在前朝大殿上回荡着。太监的声音一落,定王便出列上前,朗声道:“启奏父皇,儿臣有本上奏!”
大臣们不免有些惊讶,齐齐把眼光落在定王身上。要知道定王如今也算是韬光养晦,轻易不出头的。今天这是憋出个什么大事呢?
定王果然不负众望,确实抛出了一颗炸弹,直指‘景秀宫’里的养病的两个小儿是假非真,而真的早被劫持到千里之外,又被辅国将军夫人解救回京,如今无名无份地养在石狮子胡同的‘端华堂’里云云,最后要求彻查此事。
这事原本也有一些大臣和宗室勋贵听到些风声,私下也都揣测一二,如今堂而皇之的被揭开来,这事便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这下朝野上下炸开了锅,不到半天时间京城里都传遍了‘狸猫换皇子’,企图以假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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