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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女之妻不可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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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初樱摸摸木华的顶花,满口诱哄。
木华两眼闪着期盼,连连点头保证。
石初樱纵身跃起,乘上云雕,一个俯身往山下飞去。
山外如今已经是初夏。
石初樱这次下山主要查看果树林。
山下的房子已经建好,前后两进,宽敞整洁,都已经安顿布置妥当。
李三现在正在着人打理果树林子。
按照石初樱的想法,雇了几个果农,分片栽种了桃、梨、外加甜杏,大樱桃,果子梅;另外在坡地上种些采笋的竹子。
这些果树需得有人看守,便在山上建了几处小屋子,供看守和果农休息。由于用工多,望云村和周边几个村子里的闲人都来找工干活。
在村子里,建房屋花费并不多,反而种果树成本更高些。
这些果树得精心伺候,防治果树生病,生虫害,要控制果树徒长,控制好光线,水分,肥料,这样结出的果子才能好吃。
今天有些细雨,整个山林都显得湿漉漉的,青翠欲滴。田野里的庄稼和苗木都长势喜人,农人不怕雨,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挽着裤脚还在田间劳作着。
石初樱也打了一把伞,冒雨跟着李三去查看果树林。
这片荒地荒山如今已经被圈了起来,各种果树林立,有的已经开花。
“虽然今年就开了花,不过多数不会坐果,即便坐果也都不是好果子,到时候少不得早早摘了去,节省养分。”李三招呼了个果农跟着边上解说着。
“这桃树什么时候能结果?”石初樱摘下几朵花,边走边把玩着,随口问道。
“这桃树至少三年上才结桃,早了倒不好。果子梅也是。”
“那樱桃树呢?”这两种果子都是石初樱喜欢吃的,听听她名字就知道了。
“呃……老话说,樱桃好吃树难栽,这樱桃树养成了要五六年才结果子呢。”
石初樱忽地转过身,定睛望着老农,“那就是说没个五六年是吃不上自己林子里的果子了?”
“这,这,桃三杏四梨五年,这都是祖辈传下来的……”果农吓得都快不敢说话了,生怕惹恼了东家,可这几年结果也由不得他不是?
石初樱拍拍脑袋,懊丧极了。
她没什么经验,想着以后吃果子、酿酒、做蜜饯的美事,头脑一热,就栽果树了,却忘记了这果树可和庄稼不一样。
差大发了!
“……算了,你们好好伺候着这片林子,我可等着吃果子呐!”石初樱挥挥手,悻悻而去。
好在她现在不差钱,不然,光三年后交税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李三也吓出一身冷汗,他万没想到这东家竟然是个二五手,他还当东家什么都知道呐。亏得东家有些底子,不然三年后怕是坏事了。
深受打击后,石初樱没了兴趣在村子里呆,直接吩咐李三套车去县城。
一路上,石初樱好不懊恼。她以为山上的果子年年结,自己种也差不多呢。
她现在觉得‘得意忘形’说的大概就是她这样的。
唉!她应该在甩手之前弄弄明白,万不该想当然。可见人生处处是经验,处处是大坑啊!没有师傅掌舵,她还是差了些。
自我检讨了一路,石初樱不怎么愉快地给仁和堂上了些她新近练手的药,乐得仁和堂的掌柜老脸笑开了花。
“石姑娘,我跟你说,前些时候,有不少人来咱们这打听你的药呢。”李掌柜悄声跟说道。
“哦?都是什么人?打听什么?”石初樱第二次听说有人打听她了,不由上了心。第一次是李三说有人进村找过她。
“……就是打听你这个人,还打听药。不过,我都没说啊。”老李卖乖道。
“多谢李掌柜关照。”石初樱少不得领他个情,“这次的药比前次的还好上许多。你若是买八两银子,十两银子也使得。只是数量还是这些。
咱们干这行的都知道,有年头的草药也是越采越少,材料难得。”
“那是,那是。好东西自然金贵。”李掌柜连连附和,过后又补了一句“我瞧着那些人有些来头,你还要当心些。”
石初樱倒不担心什么,论药的品质、论功夫武力她都不怕谁。
打听她无外乎同行或者卖药的。
在县城宿了一晚,第二天天色刚亮,石初樱就往建州城赶去。自家的骡车显然比搭车要快些,中途宿了两晚,第三天中午他们就到了悦来客栈安顿了下来。
石初樱先打发了李三回家看看,自己在客栈洗漱休息一番。
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瓶云露解渴,又摸出几颗摩云山的果子咔嚓咔嚓啃起来,石初樱琢磨着有了储物袋,她这次可以办不少事。
衣裳少不得做上几身,尤其是紧袖窄腿的行装,还有道袍,给师傅也做几身夏天衣裳鞋袜;给木华也做几条小被子,小垫子,这小家伙和她一样喜欢暄软的东西。
另外,银子还得兑换成铜钱,县城和村里多使用铜钱,平民百姓谁见过银子啊,除非是大宗买卖。
石初樱把行李被褥换成自己的,上床眯了一会。李三来敲门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了。
骡车直奔万慈而去,刚一下车,万慈迎客的伙计就奔进去喊人了。石初樱不由一笑。这得多急!
“我的个小姑奶奶,你可算来了!”万慈的何掌柜第一句话就让石初樱挑起了眉毛。
何掌柜直接把石初樱请进了花厅,这可是从没有过的。
“我不是说过了,直到夏天再没有货出来?”石初樱摆弄着茶碗的盖子,瞧何掌柜一眼。
“小姑奶奶,这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唉,实话跟你说吧,一个多月前就来了一拨人,以前在咱这买过几盒金创药和解药,说是比别处的好,价钱也合适,拿了一百两银子来买货。
可咱们没货不是?
这拨人不知道怎么打听到咱们后头是‘荣寿堂’的本钱,这不,找到了李老爷子,后来,东家不得已,从各处收罗上来7、8盒,勉强打发走了。”
何掌柜喝了口茶,稳了稳,继续道;“没想到又过来半个来月,前后来了十来波人找药,各个都要买你这解药。可咱这回一盒也搜罗不来了呀。
还有几拨人找上了东家,各个得罪不起!
咱们也不知道陪了多少不是,也没得个好脸。
你来得也巧了,就这会儿,还有个大头儿在咱们李府里坐着哪。”
石初樱的眉头都竖起来了,“都是什么人这么无理?这药又不是大陆货,采两把草就能制出来的,没有就没有,逼迫人有什么用?”
“我的个姑奶奶,话可不能这么说……”
“是石姑娘来了吗?”何掌柜的话音未落,就见万慈的东家李大郎疾步走了进来,连袍角都掀起一阵风。
何掌柜连忙起身迎过去。
眼见石初樱在座,李大郎远远就伸出两个指头指着问道:“可带了药来?”
这都什么人啊?!至于么!
石初樱暗自翻了个白眼,慢声道:“带了些。”
李大郎两手一击,“这可太好了!”一掀袍摆,坐在主位上。“可解了燃眉之急了!”
石初樱眉头一皱。
这边还没说上几句话,门外来了一个小厮,朝着何掌柜的招手,李大郎直接喝问一声:“何事?进来回话!”
那小厮趋步进了门,垂着眼睛回道:“回东家的话,刚才府里来了人,说是老太君带了话,东家务必请石姑娘去府里一趟。”
闻言,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有些诧异。
这荣寿堂的老太君是宗室女,有县主的封号,在建州这么多年一向安稳,很少对外发话,今个这番可不寻常。
李大郎摆摆手,何掌柜带着小厮退了下去。
李大郎起身,郑重地朝石初樱作了个揖,“石姑娘,难为你了。原是老太君的旧故,一直不好,碰巧用了你的药倒有效果,只如今还是十分严重。
本想着来了新药看看,这会儿想是有了变故。 无论如何还请卖个情面走一趟,老太君也难,”不然不会发话出来。
各人都有不得已,这个石初樱也知道,没想到,堂堂安宁县主竟也有不得以。既然在这地界吃饭,少不得给这个面子,不过,“李东家可知道,某,不是大夫?只是个采药的?”
李大郎一楞神,当即明白过来,再施一礼,“石姑娘放心,李某虽不才没,但也说话算话,绝不令姑娘难做。”
“那,我就勉强走一遭吧。”
第10章 第九章 初遇
石初樱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会是这幅场景。
整个宅院里明的、暗的不下几十个护卫,房顶、树杈、屋梁、墙角、草丛、花树,假山石桥,几乎每个地方都被严密的控制了起来。
甚至不用精神力石初樱都能感受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
都是高手啊!
正房的门帘子一挑,里面迎出来个锦衣的男子,那人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感觉到了时光的停顿。
石初樱觉得吧,男人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身躯凛凛,相貌冷峻,目似寒星,剑眉入鬓;宽肩紧腰,骨健筋强,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吐千丈凌云之志气。观他有二十四五年纪,气息绵长轻微,步履轻捷稳健,是个练家子。
显然,楚溆也在观察石初樱。
今天出门,石初樱穿了一身浅绿行装,纱罗衣裙下面是紧身窄袖的银白软罗里衣和束腿裤,脚上蹬一双云谷蔑的短靴,头上挽了个道髻,插了一根宝光莹莹的簪子。耳朵上垂着两个指肚大小的,同样宝光莹莹的耳坠子,随着身形轻轻晃动着。
楚溆只看见眼前走来一个仙气盈盈的小仙女,踩着云朵,漫步朝他走来,微微一笑,便光华灿烂,令人目眩神迷。
直到被拍了一下才恍过神来。那引路的锦衣侍卫拍拍楚溆的胳膊,低声道:“李大郎带着那卖药的姑娘来了。”
楚溆上下打量了两人一回,验过腰牌,才把两人带进了室内。
进门是个正厅,里面坐了不少锦衣之人,看样子也都是一伙的,转过一道碧纱橱,里面是个偏厅。
屋子里一股子药味,也聚了好几个大夫,有的在摆弄药材,有的在查医书,有的在凭窗眺望。
楚溆穿过偏厅来到一个落地圆罩门前,石初樱他们被阻了脚步。楚溆单独进了里面,不一会儿,他转出来,示意二人进去。
圆罩门里面似是一个书房,靠窗一张书案,案上文房四宝齐备,桌上还立着一只花瓠,里面供着几只含苞的水芙蓉。
一张官帽椅,四个矮凳,另有一张罗汉床列在墙边,上面凌乱地堆着几个靠枕和一条薄被,显然是有人睡的。
楚溆走到罗汉床后,在墙上按了几下,墙面突然开了一道门,石初樱被楚溆带了进去,李大郎被留在了外面。
这般神秘的病人也引起了石初樱的好奇。
只是一进门就被一股冲鼻的药气呛了个正着。
“啊嚏’,石初樱不妨打了个小喷嚏,她不由愤然地瞪了楚溆一眼。这人,也不提醒她一下。这就怪上了。
楚溆被她莫名瞪了眼,也很冤枉的,他们这些人都习惯了这药气,也没想到不是?
反正石初樱认定是他不好了。两个人眉眼官司这就打了一回。
楚溆也不知怎么就心虚了些,也不在拿调,直接领着转过一道帘子,石初樱这才见到了‘病人’。
这是一个大汉,只不过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头发束在头顶,衣裳鞋袜整齐,一张脸棕黑肿胀,双目紧闭。
只有浅浅的呼吸表示这人还活着。
椅子上站起两个人来,一个身材消瘦的老者,一个是面带忧色的中年男子。他们看向楚溆,又看看石初樱。
“这就是那采药的姑娘,石姑娘。”楚溆简单直接的介绍道。转而,又对石初樱道:“不满石姑娘,我们这位兄弟就是病人,无论如何请姑娘看看。”
石初樱站得有半丈远,凝神观看了半晌,只觉得这人是真的不好了,而且还是非常不好。
“拿几条布巾子来!”她看了看屋里的几人,微微皱了眉头。
楚溆等人都微微楞了楞,但还是挥了挥手,便有下人去取来了几条绷布一样的布条来。
“这边暂时没有布巾,怕急着用,绷布也是新的,不知道行不行?”那小厮忐忑地望着石初樱,生怕被吃了似的,又嚅嗫道:“要是不合适,小的这就去再要找。”
“行了!”石初樱挥手,自己拿了一条,把口鼻围了起来,在脑后系了,又白了楚溆一眼,“你们也都系了!”
什么人胆子最大?无知的人胆子最大!什么都不护就敢跟这样的病人呆在一处,啧啧!
几个人有些傻眼,没哪个大夫说这病会过人呐?心里一阵发颤,还是纷纷拿了布巾系上。
“谁来说一说这人得病的经过和情形?”石初樱闷闷地说道。
那中年男子看了老者一眼,见后者微微颔首闭了闭眼,他才上前说到:“今年三月,我们奉命到东海附近清剿倭寇残余,大人带着咱们四月上赶到那里。倭寇人数不多,清剿也算顺利,甚至还抓了几个倭人。
负责审问的军士禀报,倭人说有重要情报要将功赎罪,要面见我们大人,大人去见了那几个倭人。
没想到那倭人突然疯狂起来,冲破了束缚,一时不妨竟直接一口咬在大人脖子上。不过,很快就被制住了。
原本这样的事也不算稀奇,哪年打仗也有几回。伤口也是军医好好处理了的。
没想到,三五日后大人的身体却开始不适,人变得无力,头脑开始不清醒,再三仔细查看,才发现伤口本身倒好好的,只里面开始肿起来,周围不少地方也都有肿的迹象。
大家以为中了毒,各种解药都试过了,刚开始有点作用,可过不了几天,又继续开始肿胀。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名医,御医。
如今大人整个人都快……都快……”
那男子实在说不下去,竟然潸然泪下,哽咽了起来。袍泽的情谊倒是不假。
楚溆见状接着道:“一个多月前,我们外出给大人找药的人在建州受了伤,正巧在这里买了两瓶你的伤药和解药,用了竟特别好,便把解药给大人试了试,没想到效果格外好,大人脸上的肿已经消了不少。”
楚溆瞄了石初樱一眼,又说道:“不过他当时只买了三瓶,打听了几日才知道只有这里和望山县有卖。后来,又找到几盒都用了,不过大人近日断药,病情又反复了。”
“你们给这个病人用的是我的解药?”石初樱眼里闪着亮光,“是怎么用法?”
“用法?”不是灌下去么?怎么这个还有关系?军医和太医院的御医可都验看过的,就是这么用的。三人不解。
石初樱却有了底,她的解药虽是次品,不比灵丹妙药,可也绝对不差了。这样还没能好转,那这问题可见多严重。
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们没拷问过那倭人?有没有解药?”
三人摇摇头,“那些人都是疯子,死士,根本就是专程来下毒的。扰边不过是借机行事而已。”
“过后军中可还有得这个病的人?”石初樱靠近病人,闷闷地问。
那老者眼中精光一闪,沉吟了片刻,声音沙哑说道:“跟那倭人交过手受伤的一人也如此症状。”只不过消息被封锁了,连他就三个人知道。这姑娘怎么猜到的,难道真的是过人的毒?
石初樱要了烈酒和棉絮,在那病人颈脉处擦了擦,压上指头,凝聚精神力,缓缓释放、探查。
室内的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感受到了强大压力,整个人都快被钉住了,尤其是楚溆,练得是内家功法,更是直接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压。好在这强压没有恶意,只是缓缓释放,而且并不扩散,只是一屡,即便这样也够受的了。
再说石初樱,把个精神力在那人身体里转了一圈,不由惊讶于倭人的手段之毒辣。
现在这个躺着的哪里还是人,分明是段朽木。而且还是长了蘑菇的朽木!
收回精神力,放开手,又慢条斯理的用烈酒擦了手,石初樱的眉头也没平缓。
“谁是主事的?借一步说话!”石初樱明眸睐转,小脸也肃了起来。
那老者上前一步,“姑娘有话跟老朽说就是。”
“你可知道,我并不是大夫?也从未给人看诊?也不擅长给人看诊?”石初樱扬着下巴问道。
老者心思转了转,连忙拱手道:“自然知道,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赐教就不必,只李东家的人情我还是要给,既然来了,这个病人我就试试,只不过,我非大夫,你们可不能指望我的医术。
我只对草药了解的多些,只能看看是否有合适的草药能解毒罢了。成与不成,可由不得我!”
“那是,姑娘肯出手,我们只有感激!”
石初樱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外间的桌案前,“那麻烦你们把李东家请来,咱们三方立下承诺书,无论成与不成,都不得再骚扰与我,也必须承诺,不得对外人提及我给这人看病之事。
而且,仅此一次,没有下回!我人小力微,不得不防!”
三个人抽抽嘴角,有这么当着人家面说防人家的么。只如今有求于人,只好先照办了。
眼见着有人去找李大郎,石初樱又朝楚溆抬抬下巴,使唤道:“你去把那人剥了衣衫,这人需得冷着。热了更得发胀。弄些冰来放屋子里,把窗户打开通风。
另外,凡是进去的人都遮上口鼻,出来布巾烧掉。”
顺便又示意刚才的绷布也烧掉。
楚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这姑娘使唤上了,还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摸摸鼻子,认命地干活去了。
其他两人面面相觑,什么时候楚溆这么好说话了?
第11章 第十章 菌人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屋子里这几个人,平常随便哪个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那也是前呼后拥,如今只好被这小姑娘辖制着了。
石初樱把承诺书的墨迹吹干,小心地折了,放进储物袋里,这才进了里间。
看着遮在薄被下的人,眼珠转了转,定定看向楚溆,今天她是跟楚溆对上了。
楚溆皱皱眉,瞟了她一眼,石初樱给了他个白眼,闷闷说道:“不会真都剥光了吧?”
楚溆一琢磨,不由脸上一热,耳尖都红了。“没、没有。下、下裤有。”他都结巴了,他一个大男人,这怎么跟个姑娘说这个啊。
石初樱看着他的大红脸,不由心里好笑,越发使唤道:“你,把这被子掀了。”转而对那老者道:“找个大夫来帮把手。”
楚溆硬着头皮掀了被子,露出光裸着上身的病人。
石初樱还更过分地指着下裤道:“这个不行,换个短的吧。有的遮遮就行了。”说完自己抿着嘴,面巾下含着笑先回避了。
等各方齐备了,请了她进去。
一个老大夫朝她微微拱手,“老朽姓王。”石初樱见他年纪虽大,除了有些疲惫,精气神还都挺好,显见自己保养的不错。
“您客气了。”
“我需要放这病人几处血来察看。脖颈咬伤之处、上肢、下肢、手指、脚趾各一处,不必多,各三五滴即可。放在瓷碟里。另备烈酒一盆。”
尽管诧异,老大夫还是去放血了,另有一个小侍从跟着,在各个瓷碟上写了签子,注明哪放的血之类的,显见是经常打下手,做事很是细致周到。
先放好的是脖颈的,小侍从端来,石初樱拿起一片玉板,轻轻蘸起一些,稍许释放了些精神力察看,只见有些发暗的血液里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孢子,大多数生出霉菌丝,甚至有的还长出了微小的蘑菇头,牵牵连连,在血液中蔓延,很是恶心。
接连察看了几处的血液,头颈附近最严重,上肢末端和下肢末端有个别菌丝分布,算是好的。
以石初樱的判断,现在这个病人的身体已经被当成了一段朽木,用来长蘑菇了。
也许要不了多久,身体的皮肤就会被这些疯狂生长的菌丝冲破,满身长出蘑菇头来。
人活着就是给这些菌提供养料,死了也成为菌的乐园,直到被彻底利用完。
“……现在的判断就是这样,这人中的不算是毒,所以解毒药基本不管用,他被种下的应该是菌,类似长蘑菇的孢子。”
“什么是孢子?”在屋里的人没有懂得,那王大夫问出了声。
石初樱四下打量众人后,咂舌道:“知道马粪包么?白白的,或者棕色。能长这么大。”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马粪包的表皮可以用来给外伤止血,但小孩子都喜欢踩爆这东西,里面‘噗’地飞出一团烟雾。”
“你是说马勃?那烟雾……”王大夫瞪大了眼。马勃他知道,大夫们也会用到。
“对,那些无数的细小的,烟雾一般的就是孢子。看不清,抓不到,但传播很容易。落到合适的地方就能快速繁育,长出菌丝,甚至最后形成蘑菇状的马粪包来。
当然,这是个比方,病人身上的不是真的马粪包,只是东西类似。”石初樱觉得这倭人也真是龌龊,这样的恶毒法子都想得出来。
“如今,这孢子应该是被人培植变异过,能在人的伤口处,进入血液,进而在身体里蔓延,条件合适了,就能长出霉菌丝,随着它的生长,不但人体如同胀气般肿发了起来,还抢夺人的养分,破坏血液,最后使人成为朽木,彻底被占据成为蘑菇场。”
一番言辞,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简直太过惊天!太过匪夷所思了!
“要是让我想办法,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直接焚烧了。”
“大胆!”已经有人愤怒地跳了起来,“我们将军岂是你这村妇能亵渎的!”
石初樱摊摊手。
那老者眉毛一立,“下去!”那人气愤愤地转身出去了,临走还狠狠瞪了石初樱一眼。
“姑娘见谅!连日来把大伙都累得昏了头,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回头我打他二十棍子!”石初樱撇撇嘴,也不甚在意。
那老者又试探说:“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别的法子?这,我们大人,为国为民,遭了这个灾……
家里老母幼儿,军中还有将士们,东海抗倭,都指望咱们大人。”说着,已经老泪纵横了。
不管真假,反正石初樱还是心酸了一下。“那我试试吧,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效果!”
老者立刻拭了泪,“有什么吩咐,姑娘尽管说就是,咱们没有不办到的。”
石初樱暗自鄙视,这泪收得真快。不过,仍是吩咐最好找张凉玉床给病人躺,屋子里放上冰山,暂时抑制霉菌生长;另外,对类似病症的人也要如此处置,不然一旦孢子爆破,影响巨大。
石初樱想着,这倭人如此恶毒,尽管她久居山中对世事不甚了解,也多少知道些。当年,他们家也是为了逃避倭人入侵的战火才举家四处逃散,她才在三岁就与父母家人分离,显然这倭人也着实可恶。
大楚国为了抗击倭寇,整整打了十一年,换了一个皇帝,最后才把带兵踏平了倭国,只是倭人狡诈顽强,竟然还有零散之人,潜逃到岛屿上,多年来总是伺机报复大楚的灭国之恨。
也不想想,要不是他们以弹丸之地,妄图大楚,偷袭越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怎么又会遭到灭国之灾?
这种恶人,总是怨恨别人,从来不会检讨自己的过错。
对付他们最好就是杀干净,一个不留!
不过这些石初樱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毕竟她不是皇帝。
但是对倭人残害的同胞她还是要伸手救护一番的。
从随身的背篓里翻出几盒解药,“十两银子一盒,这些先给他用,虽然不对症,好歹有些效果。每天一盒,用黄酒调稀,一比十,给病人灌下去,分早中晚三回;另外,把取血的伤口也抹些。
我会进山去一趟,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草药,这期间就先用这个将就着吧。至于费用,则需另算。”
没等人回答,石初樱背起药篓就走了出去,后面的楚溆疾步赶上,追问道:“姑娘,敢问姑娘多久再见?”
石初樱回眸一笑,仿佛花开,“十来天总是要的!”说着,脚步轻快地不见了身影。楚溆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他呆呆着伸着手,一时忘记了收回。
楚溆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想他大好男儿,见过的女子没有壹千也不下八百,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就被这样一个乡下姑娘闪瞎了眼?
甩甩头,收住了脚步。
无论楚溆这边多急切,石初樱还是照样把带来的药交给何掌柜,十两银子一瓶的药也不是平常人家能用的,不过药效这么好,照样一盒难求。
石初樱盘算了一下时间,倒也不用今天就赶着回去,便让李三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裁缝铺子,量身做几身衣裳,又到隔壁的绸缎铺子挑了几匹料子。还没忘记给木华也做上几个小小的软垫。
刚回到客栈,叫了饭食,楚溆就带着两个随从找来过来。显然,这些人是盯上她了。
“石姑娘,上峰有令,命我等一路护送姑娘。”楚溆当胸抱拳,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石初樱暗自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比谁牙白,咧什么嘴儿,不过口里却漫声说道:“这位大侠贵姓?”
呃,楚溆愕然,好在很快回过神来,“抱歉,在下三等侍卫楚溆,这两位是侍卫张苍,陈天保。”
“各位大侠有礼了。只是,这条路我很熟了,护送就不必了吧?”
石初樱哼了一声,心话,还护送,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监视啊。就知道好心没好报。
这姑娘的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楚溆几个哪能看不出来人家这是不乐意了。
楚溆少不得出头安抚一下,“石姑娘千万别误会,实在此事不容闪失,小心些总是好的。”
石初樱懒得跟他们废话,“那各位就请便吧。”自己举筷子吃了起来。
她先前用了精神力,这会饿得很,叫了一桌子菜,什么香酥鸡、酱鸭腿,酱炖小杂鱼,酸豆角炒肉粒,清炒百合,蒜香芦笋,还有一大碗牛肉汤!
这份量!
惊得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我去,这是姑娘家么?怎么他们印象中姑娘们吃得比猫还少?!楚溆倒不怎么吃惊,心话,有那等武力之人,怎么会胃口小呢。
正好,他们也没吃饭,这会儿正主在,倒也不用急了,也叫一桌子菜。
小二搭着白手巾,点头哈腰问:“几位客官吃点什么?咱们这鸡鸭鱼肉都有,各种菜蔬齐全。”
“照着来一份,”张苍直接一指石初樱的桌子,看这姑娘吃得这个香,想来不差,又道:“再切一斤牛肉,手抓棒子骨,溜肝尖、再来一壶梨花白。”他们三个大男人还吃不过一个姑娘家?再说,他们也确实好久没能敞开了吃顿饭了,如今总算有了些眉目,好歹安安心心吃顿饭。
第12章 第十一章 同行
楚溆三人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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