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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女之妻不可欺-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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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儿去。”
说话间,玉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请帖看了一眼,当即指着贴子道:“二十五日?这时间可有些紧迫了……
本县倒好,稍远的邻县还有州府,快马加鞭也得两三日了送到,人家还得赶过来,这时间可不充裕。”因侍风经常给楚溆跑腿儿,因此连带着玉竹也对这种跑腿儿的事门清儿,什么从哪儿到哪儿得几天,路上怎么打尖,走明处官道还是暗处的小道等等……
石初樱哪里不知道她了,含笑看了她一眼,道:“果然是长进了不少……”
玉竹被夫人揶揄了个大红脸,硬是顶着俩颊的红晕嗔道:“夫人可真是!倒是有闲打趣起人来了,您这眼前一大堆事呢,快正经理理罢。”
说着一扭身,找回雪说话去了。
玉羽嗤嗤笑了两声道:“玉竹说的没错,夫人正经拿个章程出来罢,咱们也好动手了,不然,可没处下手呢。”
“还有,哪些人能来,哪些人不能来,也得对方回了贴子才能定人数,咱们才方便准备。这二十五日的时间定然是不够的。
再者,咱们也得订菜单、采买些食材,厨子们也得备样儿试吃;用那些瓷器,家具器皿,杯盘碗盏的,便是净房也得多备上几处啊……”
玉羽扳着手指头一样样数过来,几个丫头也都跟着看着夫人。
在众丫头的盯视下,石初樱也只好抛开懒惰,认真筹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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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坊间就流传出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参将署要办赏花会了!
几乎本地所有的官宦和世家大户都伸长了脖子等着,有把握被请的人家打听着还有谁家可能被邀请;没有把握被邀请的人家四处查探着消息,谁能带上自己……
一时间这参将署的赏花会还没等开,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说起来,自打这南极港的驻军一来,大家就都等着瞧呢。按说本地有郡王,有州府衙门,也有兵部的驻军,于军于政都是自有体系的。然而这些体系却对不了岛屿国和海盗的袭扰,引得圣人震怒。
而这次圣人派来的海军舰队还没抵达,就先声夺人的打了个大胜仗,不得不说,这在当地官员的脸上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然而,这耳光也算是圣人打的,毕竟参将大人是圣人钦点的,两位皇子随行,谁又敢不捂着脸去示好呢?尤其是参将大人迟迟不上奏次此海战之胜,连圣人都催了三回了,谁知道他到底想写些什么?
南坪洲知州府
已经是天命之年的知州杨大人挺着肚子,迈着八字官步,背着手踱到了杨夫人的正院里。
打帘子的小丫头远远见了大人来了,连忙挑起竹帘,往里回道:“大人来了……”
不多时,屋子里迎出一个俏丽的小媳妇,一身的粉白裙衫,腰间系着条浅红的流苏腰绦,海风一吹,飘飘洒洒,不知道有多么妩媚了。
她手扶着门框,柔美的身子往边上一倚,随手扬起手中的一条淡紫的丝帕,半掩着嘴儿笑道:“哟,咱们家大人来了?!啧啧!真是难得。
今个儿怎么没往西院去?也没往东院去?再不济还有海棠院、芙蓉院什么的,哪里就来咱们这无人问津的正房院来了?”说着,她一甩手帕,身子一拧,‘哼’了一声回屋里去了……
小丫头垂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杨大人气的胡子翘了翘,略有些混沌的眼睛瞪了半天才眨了眨,也哼了一声,才又往前走了几步,淡淡瞥了一眼挑帘子的小丫头,兀自进了正房。
小丫头从始至终没有抬过头,直到杨大人进了第二道帘子,她才轻巧的放下手,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嘴角。
东次间起居室里,杨夫人正偎坐在宽大的竹榻上,教一个小姑娘描花样子。
杨夫人看着四十出头年纪,长得并不多漂亮,一张略扁平的脸,皮肤也并不白皙,眉毛用黛笔描画过了,不然一定比较浅淡,短翘的鼻子,微翘的嘴唇,倒是一双眼睛很藏了几分精光。
“咳!”杨大人重重咳了一声,背着手站在屋子里。他都进来好一会儿了,竟然没人搭理他!这个女人想造反啊!
杨夫人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温和地对小姑娘道:“妍儿去自己房里练吧,孰能生巧,多描几回再笨的人也该会了,除非是那些生下来就没带脑子的……”说完还淡淡撇了一眼。
杨大人气得抬手指了指她,怎奈孩子还在,他还拉不下脸来在孩子面前吵架。
小姑娘杨妍听了她娘的话,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收拾起自己的花样子和画笔,两个小丫头上来帮她捧着,这才理了理裙子,下了榻,朝她爹微微行了个礼,便转身带着人走了。没有半点留恋……
杨大人看着女儿的背影,恨道:“不孝子!”
杨夫人一摆手,那苗条俏丽的小媳妇便让人上前撤了桌上的凉茶旧盏。
“今个是什么风向?怎么把老爷给吹来了?快请坐啊……”杨夫人嘲讽地淡淡一笑,“碧莲,上茶!你怎么也这么没眼色?当心老爷也不待见你!”
碧莲轻哼地一笑,道:“夫人可别打趣奴婢了,碧莲是吃夫人的,喝夫人的,身上哪样不是夫人给置办的?碧莲虽是个奴婢,却也知道不能做那白眼狼……”最后三个字被她拉得长长的,还鄙视了一眼,摔着手帕去张罗茶点去了。
杨大人气得哆嗦,这就是他的妻妾!若是以往,他早一摔袖子走了,可今天却不行,他有要紧的事要与这位正头夫人商议。好歹也得忍下。
等茶上来,杨大人抿了一口,沉吟了一下,道:“咳,夫人近来可听到一些传闻?”
杨夫人淡淡噙着笑,也抿了口茶,道:“哦?坊间传闻一向不少,什么同知家的表姑娘不知怎么地就怀了身子,什么郡王府的侧妃小产了,还有什么谁家房里的大丫头挤兑新夫人啦,谁家下聘的簪子竟然是镏金的啦……不知老爷说的是哪一桩啊?”
杨大人气得胡子都翘了几翘,猛地把茶碗往桌子上一顿,冷声道:“王月娥,你给我收敛着些,别当老爷我是吃素的!”
杨夫人嗤地一笑,摆摆手,道;“老爷放心,月娥早就知道老爷你不是吃素的了,瞧瞧你这后院,说你吃素也得有人信啊。”
杨大人攥了攥拳头,恨不得给这女人一拳,怎奈眼下却只得忍耐,他想起幕僚们劝说的话:“夫人到底是正经的知州夫人。如夫人再好,也进不了参将署的大门不是?
大人要是想搭上参将大人这条路,往后顺畅些,这内宅妇人间的走动是少不了的。
以往在咱们南坪洲,郡王府也好,别的府上也罢,好歹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不说什么。可这参将署,咱们也打听了,那镇国将军夫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今个儿如夫人敢登门,指不定下一刻就给挂辕门上去了。
您想想,在圣人眼皮子底下这女人都敢干,咱们一个小小的南坪洲算什么!!!
大人三思啊!”更多的话他们都不好说了,自己想想吧。
想到这里,杨大人眼皮都跳了跳,他沉住气,“咳,我说的是参将署的赏花会。你知道的。”杨大人瞄了夫人一眼,也不跟她绕圈子了,直达重点。
杨夫人翘起手指,细细看指甲颜色,好一会才道:“噢,这事我也听说了。”再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杨大人运了运气,柔声道:“月娥,咱们夫妻之间吵吵闹闹也罢了,都是半百的人了,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就是梁鸿和孟光难道就能一辈子都举案齐眉不成?这日子过得如何,自己才清楚,话本小说岂能当真?”
(以下补防盗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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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老爷我说起来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去年绩考……咳咳,平平,得圣人恩典,再干三年。”
杨夫人面上不显,可在心里嘴都撇脑后去了。
她现在越来越懒得看眼前这个男人虚情假意的嘴脸了。
说什么绩考平平,当她不知道呢?分明就是绩考两平一差!
什么圣人恩典,再干三年,蒙那些骚狐狸精去吧!分明是圣人下旨斥责!还是她娘家使了银子,才有人替着说了话,‘岛屿国袭扰和海盗猖獗皆非一人之过’云云,这才换来留任察看三年!
杨夫人腹诽不已,却面不改色地端起茶碗来喝几口,压下心里的腻味。
那边杨大人见夫人有在听,便继续道:“如今圣人钦点了镇国将军楚大人,驻守咱们南外海。虽说只是三品参将大人,可那是圣人特别提调的参将!”
说着还怕杨夫人不懂,特别解释一句:“以往都是下臣们推举几人,朝臣们共议出人选来,右圣人钦准的。”
见杨夫人渐渐露出不耐烦之色,杨大人赶紧说道:“如今形式对咱们南坪洲的官员都不利,老爷我这个知州首当其冲。哼哼,往年他们各个都腆着脸来知州府上供,如今却都起了推托之心,叫谁谁都忙得不得闲……”
杨夫人实在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心话,你都这样了,人家谁傻啊,还巴结着你?早换下家了好么……
你个泥腿子出身,本来就没啥背景,全靠着媳妇娘家的银子一路爬上来的。一朝得了势,又把媳妇娘家丢过了墙,这南坪洲谁不知道?!以往人家看着你个知州的位子,指不定往京里发展,大家捧着,如今眼瞅着是没前程了,谁还惯你?
“所以说,如今咱们必须得跟参将大人搭上关系!还要搞好关系!所以,夫人啊,这次的赏花会很重要。”杨大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老爷我打听过了,镇国将军夫人在京城的时候就不爱这些,所以,她这个赏花会便不是真的赏花,而是参将署第一次在本地公开露脸。谁被邀请,谁没被邀请,那几乎是本地的风向标。大意不得啊!”
“我一个内宅妇人,哪懂这些?再说,以往这些个宴啊,会啊的,老爷不是惯常叫西院和东院的去么?我这人老珠黄的,哪配给老爷出去挣脸面啊?” 杨夫人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指,好像能看出朵花来似的。
杨大人其实也很想说,要不是参将夫人性子特别,你以为老爷我乐意来跟你废话啊,看你一副咸鱼的脸,老爷我就够够的了。老爷我当初这么下得去嘴的呢?想想就佩服自己……
可他却仍温言温语道:“那岂是她们能去的地方?以往那些不过是些吃喝玩乐的,你也忙正经事,她们几个去玩玩儿就算了。如今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家的前程。”
说着,觉得自己的话分量不够,跟着加了一句:“就是夫人你不想这咱们这个家,可也得想想鲲儿、鹏儿还有妍姐儿罢?”
杨夫人暗自咬了咬后牙槽,瞥了知州大人一眼,心里很是冷哼了一声,要不是看着三个孩子,她早找人把这臭男人给做了!
靠着她娘家一步步爬上来,一转脸儿,为了几个骚狐狸精就给她们娘们脸色看,还要挟她娘家的商铺、商船?
真当她们这些海上混饭吃的人是软蛋了?什么鱼鳖虾蟹她们没见过?哪年不丢几个进海里喂鱼的?什么东西!
还有那个穷得要死的老虔婆,还想靠什么外甥女、侄女来拿捏她?算她运气好,死得早了两年,不然,哼,她不介意把死老虔婆种进荷花池子里去!
……
不过,这老不死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对。即便是为了她的三个孩子,她也得搭上参将署这条线儿。
虽然鲲儿和鹏儿都成了亲,连孩子都有了,可到底底子太薄,外家虽有钱财但出身商贾,而亲爹这头更是贫寒苦读出来的,哪有靠得上的亲戚?还不得她这个当娘的运筹运筹……
她早打听到了,军港很可能给军中子弟办个书塾。如果几个小孙子能去附学,好歹也能交上几个京中子弟做同窗。
同窗之谊,可是难得的助力。
还有,妍儿前几年因了几个狐狸精使坏,至今没定下亲事,如今倒也是个机会。
虽说她自己长得本土了些,可女儿随了他那个爹,很是有几分颜色的。在南坪洲本地的女儿家里,算不上出挑的,也至少不差。凭着这个,找个在军中效力的女婿,指不定她还能享享女儿的福。
男人么,用过丢了就是了。她早看透了……
且不说知州府里这对夫妻如何达成共识,其他的各个府上也都差不多如此。
此后的几天里,接到帖子的人家自然是欢天喜地。整个府里,跟斗鸡似的,谁去、谁不去的很是争斗了一番。最后由夫人或爷们做主拍了板儿。
得胜的女人们又开始张罗着做衣裳、打首饰,连胭脂水粉、桂花头油都要重新添置一些番;还有那些没得到帖子的,也开始四处下力,希望能得了哪位的提携,跟着一起去露个脸,万一能搭上这条线以后也有个再次上门的理由啊。
靠山的吃山,他们这些靠海的自然是吃海的。在海里行船,哪有不打点好驻守海岸的长官的?真有那样的,指定是脑子进了海水,把智商给淹了!
于是乎,这南坪洲的州府和县城里都一片繁忙,各家的女眷纷纷往街上去选购衣料首饰,一时间连裁缝铺子和银楼都忙得笑逐颜开,还有那卖特产的……
大家都赞叹,这参将署果然是南坪洲的保护神。你瞧瞧,这才刚来,不但灭得了海盗,还能带了大笔的生意来呢……
而此时参将署里也是一派繁忙。
回雪捧了一大摞子的帖子进了书房,笑着朝夫人行了个礼,道:“夫人,回帖都齐了。一共二十一家都来,只是人数略多了些。原本邀请的是当家夫人和少夫人并小小姐各一位,只是如今来的可不止。”
一堆的帖子在桌案上散开,回雪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单子,瞧了一眼,道:“这二十一家一共要来一百一十二人。当家夫人十二位,老夫人四位,还有五位是当家小姐和当家少夫人的。”
没有如夫人就好!石初樱摆摆手,“算不算通译?”不会讲官话的,发帖子的时候特别说明了,自己要被上通译。
回雪笑道:“自然是不算的。只怕光这些人都打破头了,哪里还能让个通译占了名额?通译是算在各府随从和仆役里头的。”
石初樱‘嗯’了一声,“小姐的年龄都问过了没?”太大的,悠悠不好招待,还得分到玉竹和玉羽那边去。
“回夫人,五岁以下的,一共二十二个,有一对是双生子的。其他都是十三岁往上的。”可见各家因名额有限,又指定一位小小姐,别的人就只能带稍大些的,也好顺便在人前亮亮相。
凡是能来参将署的赏花会的,回去说起来也是相当有面子的,以后说亲事也能加几分。
第243章 第二百四十二章 ‘死不要脸’
赏花会的日期是楚溆最后敲定的。
他特地选了官府的休沐日,而对于军港来说,这天又出于南外海小潮汐期间,没有大潮涌来,也不担心海上的各种袭扰。
不管是海盗还是岛屿国,想进入到大楚海疆的南外海地界干坏事,非得赶在大潮期间才能驶的战船,赶不上就只能遥望大海,干等着了。
若是弄几条小船快艇什么的,如今的形式下,还不知道谁打劫谁呢。
这话说起来,海盗们和岛屿国们都是一肚子的愤慨。这大楚国的这支战舰实在是无耻加至极!自打他们来了这南极港,南外海海面上的日子简直就是黑暗无比!
楚溆这阵子是没闲着,人家忙操练战舰呢。
而对于楚溆的操练方法,石初樱连白眼儿都懒得翻了。要说这楚家人的心眼儿就是多,他可不是像人家以往的那些将领,一板一眼地操练,这人拉着吴祖清和几个心腹嘀嘀咕咕几天后,便把舰队分成了三拨,每天轮番到海面上去‘撒网’。
说‘撒网’其实是好听的,说得不好听些,那就是找目标反打劫。
楚溆说,这是受了她家樱樱的启发才学来的。其实石初樱不过是说了句:“你们这样凭空的练个什么劲儿?连个对手也没有,跟闹着玩儿有什么区别?正经该去找个对手,真刀真枪的练,这样也不白费力气。”
楚溆听了这话很是认真的想了半日,然后匆匆跑去军营呆了两天,再然后南极港的战舰操练就换了画风了……
打那开始,南极港的舰队每天出去‘撒网’,三五不时地也会干一小仗。
他们每次用十来艘炮火强大的战舰,对付一群小海盗,或者‘不小心越界’的岛屿国‘渔船’,总是把人家连人带船给彻底灭了,顺带捡一些‘破烂儿’,补贴一下战舰消耗和家用……让人家连告状都没人、没证据。
楚溆一边说,“这样多好,大家都省事了……”,一边统计自己损耗的弹药,然后朝圣人要钱、要炮弹、要物资……气得圣人每每都连发两三道旨意,一道是给东西的,后面两道通常都是追过去训斥和骂人的。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楚溆照旧‘撒网’操练。
对了,这里要说的是,楚溆终于把南外海第一海战的战报和折子快马加鞭,送往了京城,呈到了圣人的御案上。
在盼了半个来月后,圣人终于看到了这一战的详细战况呈报。楚溆把前因后果,当时的预判,实施,指挥协调,各方的配合,还有十皇子、十二皇子当时的‘请战’,以及最后的决断等等都写的极尽翔实,让圣人看了如同置身海战之中一般。
此外,附上了两位皇子事后绘制的以海战为实景的画,一并呈到了圣人眼前。
这真是一封声情并茂,文字与画面相结合的战报!这真是前无古人,后面还不知道有没有来者的战报!
反正圣人跟前的大太监姚盛是亲眼看到了圣人眼中闪出了泪花,脸上都是当年打倭寇时候才有的激动和兴奋之情。甚至当天晚上还特地叫了好酒,招来几个当年一起厮杀过的老臣,痛饮了一番,又回忆了往日的峥嵘岁月什么的……
然后,各种嘉奖和赏赐便从京城飞越大海,朝着一个以往名不见经传的南极港飞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几大船的炮火弹药什么的……
心疼地兵部和军械司直龇牙,上奏说,库存不多,如今再给南外海拨下去,就得买材料赶着做了。”
可圣人说了:“弹药就是用来放的。如是不用,在库里搁久了也会发潮的,真到了用的时候哑了火,这个后果……”
没等圣人说完,兵部尚书已经:“给给给……”,而户部尚书也是:“买买买……”了。
连圣人都哼了几声,以往让他们掏点钱可没这么痛快过!这楚溆的理由还真是……
尽管圣人一边给东西一边骂人,楚溆得了实惠自然随便圣人怎么骂,反正又不掉块肉,而他们在海上‘撒网’也更勤快了。
所以,虽然他们舰队才来南外还不到一个月,便已经得了个‘死不要脸’的绰号。因为在海上这些混碗吃的各路人马里,海盗虽然可恨,但也是真本事去抢饭吃的;像楚溆他们这种专门抄人家后路下黑手的,其实算是挺不要脸的一种打劫。
尤其是人家海盗好歹还给商船一个投降的机会,只要不反抗,抢了东西就走了(当然,如果有漂亮女人也顺带抢了),性命一般还留着。但这‘死不要脸’的战舰总是见一个灭一个……
连破船都不给留,曾经有的海盗叉腰破口大骂,说是这些穷鬼,指不定拖回去晒干了烧火呢!
其实他不知道,他一不小心真相了呢!海盗船的木料都是极好的,即便是残破了些,可是能用的部分还是不少的。烧火也好,做个小物件也罢,那怕是作为在战利品供人参观也好,反正不能浪费了……
真是让人不能在南外海好好的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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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扯远了,还说参将署的赏花会。
自打日子定了六月底,时间便在大家的期盼中慢慢流走。
赏花会的前一天,石初樱召集了府里的管事和仆役人等,在三堂后面的‘海逸轩’理事。
“你们都是我和将军从京城带来的,少说也是十年的老人儿了。”石初樱端坐在上头,身边陪坐着玉竹、玉羽和几个小主人。
“别的且先不说,明天的赏花会上,人多事多,爱打听的人想来也不少,本夫人第一要强调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
如果让我知道,谁眼皮子浅,为了几个钱儿,该说的、不该说的漏了口风出去,不管是谁,有脸的还是没脸的,一律按军法处置。”
石初樱浅饮了一口茶,道:“参将大人的意思,咱们现在是驻军,参将署也是军事驻地,凡是犯了错的,都按军法军规处置。”说完,她又意味深长地扫了众人一眼,好心补了一句:“以后即便是打板子,也是用军棍啦。”
下头的上百号人不由都浑身一冷,感觉到今天的晨风比往日凉了许多似的……
石初樱扫视了一圈,又道:“第二点,咱们参将署虽在山腰上,地势高了些,可若是明日待客的时候,有人眼高于顶,瞧不起客人,或者是捧高踩低,唯利是图,不论男女,一律发到军中效力去。听说,那地方很能锻炼人的……”
石初樱嘴角含笑,一点儿也不像是说什么可怖的事,可人人都知道,这‘发往军中效力’是个什么意思……
下头的人不由悄悄抬眼,瞄了夫人一眼。只见晨光中,娇黄满绣金银花卉的衣裙,好似清晨的绽放的柔嫩花瓣,而夫人就像那花瓣上的露珠。他们有的人十年前有幸见过夫人一面,而今再看,夫人竟然更清澈了几分,哪怕是浅浅一笑,也晃得人不能直视。
“……我要强调的,便是这些了。具体的事,各自明确了分工,大家按照自己分到的差事形式,有不懂得的,可以去问你们各自的管事。
一应的前头招待,有玉竹(为了方便,以后还如此称呼)提调安排,右边这些人都归她管; 凡是后面库房和厨房、还有屋子器皿等事,都有玉羽总管着,左边这些人都由玉羽提调。”
她话音一落,随着她手指划过的地方,下面站立的仆役奴婢顿时分作两拨,各自往主管方面靠拢了。
石初樱点点头,又道:“明个儿来的小客人不少,有些年岁尚小的,由玉儿和悠悠招待;男孩子就由昭哥儿和适哥儿照管着。
你们两个也顺带着看顾一下妹妹们。贴身伺候的人都听好了,若是明个儿有什么落水的,推人的,打破了头的,本夫人唯你们是问!”说到这里,石初樱的声音也不由冷厉了几分。
……
而分派过后,参将署里开始了提前的演练。毕竟上百人的活动,有老有小的,方方面面都得事前考虑周全了,免得到时候突然有事,大家慌乱不知所措。
晚上,石初樱再次来到‘海逸轩’,各方面的管事纷纷汇报自己这边的问题,石初樱酌情调整安排:厨房的主厨说:“……奴婢尝过了,市面上的活鸡口味不怎么鲜嫩,便劳烦玉羽夫人,请外院的护卫们帮着上山打了五十二只山鸡,拿了其中三十只用来吊了鲜鸡汤,剩下的二十二只光做菜也有些勉强,如是明天临时有需要加鸡肉的菜,怕是就不足了。
而明日护卫们想来也忙,奴婢抖胆,请夫人允许咱们用十只茶渣鸡……”
镇国将军府的老人儿都知道,这茶渣鸡是用夫人好茶的茶根儿剁碎了,混合了五谷,在北山野囿里专门喂养的鸡。这些鸡等闲是不给外人吃的,便是年节送礼,也是每家只能得那么两对儿。如今这人竟张嘴要十只,也确实该抖一抖的。
石初樱白了厨房的管事一眼,哼了一声道:“十只就没有,最多匀出五只,吊个鲜味也是足够了。”说着,示意紫苏开了单子,去找自己的私库领取。
没错,这些茶渣鸡也是石初樱的‘私产’!连着茶渣鸡的鸡蛋也不例外!
外头曾经有人嘲笑,说镇国将军夫人是个小气到连只鸡蛋都要算计着吃的,而将军府的下人听到了都嗤之以鼻,呛道:“那是你不知道,我们夫人的鸡蛋比你们家的凤凰蛋还金贵!”
对于厨房的管事来说,没有十只,五只也是好的,欢欢喜喜地跟着紫苏去了。在他们这些内陆厨子看来,海鲜再鲜也总有一股子的海腥气,哪怕是蔬菜也觉得沾了海腥味儿。
如今可好了,有了这茶渣鸡的鲜鸡汤,且不说食材和菜式如何,添上一勺这鲜鸡汤,什么都解决了……
点心房的主厨:“……女人孩子多数爱清甜口儿的,男子多爱咸香的。奴婢恳请夫人赏一罐子莲花蜜浆和清露……”
茶水房管着茶水,果汁,管事的仆妇腆着笑脸道:“……请夫人给个恩典,明个正晌午的时候怕是太热,赏一罐子雪水咱们煮茶的时候添两勺,也好清凉清凉……”
石初樱心中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人是来打她秋风的呢?!
在这参将署里,管事和丫头仆妇各个都等着站稳脚。如今能把这趟差事办好了,便是最好的机会,任谁也不会平白放过去的。
打她的秋风虽然有讨巧的嫌疑,可这也是能力不是?不说出无法拒绝的理由,她的秋风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而这次的赏花会的主题是赏荷,所以,石初樱腹诽后还是让人写了签子,每样都稍稍拨了些给这些人,毕竟难得搞一次。
(以下是防盗补充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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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参将署里的各处都早早吃了顿饱饭,用夫人的话说,“今天可是有场硬仗要打,都得打起精神来!”
太阳刚升到三竿高,平日里一向比较僻静的,通往参将署的官道上便喧闹了起来,前来参将署的各家马车已经排着队往南极山脚下赶了过来。
参将署的大门前,门房和今日负责接引车马的管事,小厮们也精神抖擞着,站在辕门外的廊檐下候客。他们各个一身新衣,腰间扎着参将署特有的海鱼皮腰带,挂着腰牌,让他们自己都顿时产生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在京城,赏花会一般上午下午都有,只是在这边必须得赶早了。因为临近晌午的时候外头就已经热得厉害。又是晒又是吹风,海风还带着盐分,皮肤想不黑都难。而且这热度一般得到下午后半晌才能消退些,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办,那必定是得赶到上午才好了。
第一波的马车到了辕门外便停了下来,这参将署不像一般官家的宅第,马车还能赶进二门,在这里,一律得在辕门外下车下马。
头一个到的自然是本县县令夫人,谁让人家离的近呢。而同样离得近的却没人家这父母官大,即便遇上了也只能让人家先行,所以,县令张夫人便携老扶幼的下了车来。
张夫人扶着一位略有些富态的老太太,身边跟着一大两小三个小姑娘,站在车外,仰头打量着参将署,只见威严伫立的辕门,和厚重古朴的围墙都让人心生安定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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