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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童养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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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桓沉思一会儿又对卫管家道,“自明日起,我搬进芳林居住,卫管家你收拾一下。”
卫管家重重舒了一口气,“早就该这样了,王府人手本来就不多,还偏要分两个院子住,现在多好,省下人手我也好安排。”他早就对此不满了,今天终于逮到机会了。
卫叶咽了一口唾沫,还是他爹胆子大,什么也敢说。
祁谙眉眼弯弯,说不清为什么,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心里倒是有些感谢那人了。
*
翌日晨起,祁谙推开窗子,便瞧见湖水对岸的竹林内,一人正在练武。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股清甜的气息,还有似有若无的饭香,想来是刘嫂正在做早膳。
祁谙不由托起了腮,静静的瞧着。
那人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衫,身形颀长,未束腰封,衣袂飘飘,墨发也随意的系在脑后,微显散乱。
舞起剑来,如游龙一般,青色的剑光划过碧绿的竹叶,竹叶梭梭。
祁谙眼睛一眨不眨,月谷走过来为她梳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头微挑,“王爷舞剑,公主见过无数次了,怎么还看的津津有味呢?”
“好看呀。”祁谙想也不想,眼眸紧紧盯着那人,“嬷嬷,你说兄长舞起剑来怎么那么好看呢?”
月谷偷偷笑,声音里却还是一本正经, “那王爷舞剑可比皇上好看?”
“嗯嗯。”祁谙毫不犹豫的点头,父皇舞剑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每次母后都看的移不开眼睛,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
“嬷嬷,我以后要嫁给一个比兄长长得好看的男子,是要比兄长还要厉害的人。”祁谙下定决心。
月谷失笑摇头,“那公主可是难找了,王爷十几岁便带领长乐军上战场,几乎从未败过,能文能武,长得还好看,若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比王爷还要厉害,老奴能够想到的便只有皇上了。”
“父皇啊。。。”祁谙撅撅嘴,“嬷嬷其实你不知道,其实父皇挺凶的,但是兄长不同,兄长很温和。。。”祁谙嘴角忍不住勾起,兄长什么都依着她,父皇嘛。。。还是差一点儿,比如她想要抛绣球招亲,父皇便不准,还威胁她若是兄长不娶她,便要将兄长打入大牢,这个父皇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
榕桓突然收了招式,一手执剑,一手负在身后,转身看向来人,眸子淡淡,看不清情绪。
沈书夏躬身行了一礼,“本想去为王爷送早膳,不曾想在此遇到了王爷。”
“不必了,芳林居已经准备了。”被人打断了练武,榕桓有些不悦。
“王爷。。。”沈书夏有些迟疑,“王爷很讨厌民女吗?”这数日以来,他连正眼也没瞧过她,她就真的这么令人厌烦。
她是大渝第一才女,向来是被男子追捧的,何曾别这般无视过。
榕桓抬眸扫了她一眼,沈书夏接触到他的黑眸,心里募得跳了一下。
榕桓面无表情的转身便要离开。
沈书夏愣了一下,“王爷。。。”沈书夏急急开口,追上来,“王爷,民女有事想要同王爷商量。”
榕桓步子顿了一下,背对着她,“何事?”眸子里已经染上了一抹幽深。
“王爷。。。救我不应只是巧合吧?”沈书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她并不傻,这些时日他的冷淡她岂会不知,既然救了她,还把她安排在王府里居住,又为何对她丝毫不关心?
她思前想后,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那便是她身上是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家道中落,她还有什么是可以被别人可觊觎的,而这人还是大渝王朝的祁王殿下,想来也只能是因为那个人了。
榕桓转过身望向她,“所以,你觉得是为何?”
沈书夏直起身,与他的眼睛对视,语气中带着些势在必得,“王爷可赏脸一起用早膳?”
她在威胁他?
榕桓眸子看了她半晌,嘴角突然勾起,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剑举起指在了她的脖颈间,缓缓道,“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本王。”
沈书夏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被他吓到,他还没从她口中知道该知道的事情,自然还不舍得杀她。
“王爷难道想功亏一篑吗?” 沈书夏的目光毫不躲闪。
“功归一篑?”榕桓嗤笑一声,手中剑轻轻一划,沈书夏的脖颈上便沁出了血珠。
沈书夏脸色一白,她没料到他会真的动手看,却依旧坚定的站在那里,他不过是吓唬她,绝不会敢真的杀了她的。
白皙的手指突然夹住了那泛着青光的剑身,笑吟吟的小脸,“大清早的干嘛呢?”
祁谙手微微用力,便将榕桓手中的剑弹了出去,一旁的卫叶接在了手中。
榕桓脸色很难看,但并没有说什么。
祁谙轻轻松了一口气,若他不愿意,凭她也卸不了他的剑。
兄长平日里虽温和,但也只是平日里,他小小年纪便经世事变迁,又在战场上腥风血雨这么多年,骨子里并没有表面上这般平易近人,反而是有些嗜血的。
沈书夏不了解他,只觉得他不会杀她,可是她恰巧触到了兄长的逆鳞,他最恨旁人威胁他。
祁谙走到榕桓身边,拽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小声道,“交给我,你先去忙别的吧。”
榕桓垂眸看她,最后薄唇轻启,“尽快将她安置了,我不想再见到她。”
这女人留在府中便是麻烦。
祁谙不住的点头保证了,榕桓才甩袖离去。
第28章
谈条件
“小姐; 小姐; 血; 血。。。”宜珊看着沈书夏的脖子,惊叫出声。
祁谙目送着榕桓离去,才回身; 睨了一眼宜珊,“闭嘴。”
宜珊有些惊恐的看着祁谙,沈书夏倒是依旧很平静; 淡定的看着祁谙。
祁谙勾唇一笑; “沈姐姐若是不嫌弃,不如进芳林居包扎一下伤口如何?”
沈书夏觉得此时狼狈不堪; 而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却被自己最不想她看见的人看见了,心里那不认输的骄傲让她面无表情; “就不劳烦公主殿下了,只是小伤而已。”
祁谙挑挑眉,什么也没说迈步往栈桥走去。
沈书夏轻声道; “宜珊; 咱们走。”
两人只一转身,云莲伸手拦住二人,声音冷淡,“请沈小姐入芳林居。”
“你什么意思?”宜珊不敢对祁谙表示不满,便把心中的愤懑发泄在了云莲身上。
云莲冷冷看她一眼; 不知为何,宜珊只觉周身发凉; 不由瑟缩了一下。
“要我搀扶沈小姐吗?”云莲声音平板。
沈书夏深深吸了一口气,“自然不用。”今日这芳林居她不去也得去了。
沈书夏跟在云莲的身后入了芳林居,云莲帮沈书夏上了药,王爷那一下并没有怜香惜玉,所以沈书夏脖子上的伤口还是很狰狞的,这一会儿功夫,沈书夏的脸色越发苍白了。
祁谙执着杯盏,手指抚着腰间的玉佩,若有所思的看着沈书夏。
“民女谢过公主,若没有旁的事情,民女便先回去了。”沈书夏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榕桓的那一剑将她所有的自尊都踩在了脚底下,此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没穿衣裳的人,所有人都在嘲笑她,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这种感觉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沈姐姐莫急,本公主还有一事相求。”祁谙懒懒的靠在软榻上,一脸的慵懒。
沈书夏望着祁谙似是天真无邪的小脸,双手攥紧,“公主还有何事?”
祁谙轻轻一笑,从软榻上起身,走到窗前,白皙的手指一一抚上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缓缓启口,“沈姐姐既是大渝第一才女,丹青自然也不在话下,不知本公主可否有幸请姐姐绘一幅?”
这位公主殿下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脸上从来都带着一丝浅笑,看起来天真又无害。
可是此时此刻,沈书夏却从背脊处升起一股寒意。
祁谙一边研磨,一边抬眸看过来,“沈姐姐,请。”
“小姐。。。”宜珊忍不住拽住沈书夏的衣衫,沈书夏没动。
“怎么了?”祁谙挑眉,“沈姐姐有什么不便吗?”
沈书夏面色越发难看,踯躅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隐忍着,“公主想要民女画什么?”
祁谙执起她的手,将笔放在她的手中,勾唇一笑,“玄蜀国二皇子裕泽。”
沈书夏浑身一抖,猛地看向了祁谙,手脚冰凉。
祁谙靠在窗棂上,视线自沈书夏的脸上转到窗外那光秃秃的桃树墩上,语气变得淡淡,“沈姐姐既然是大渝第一才女,一副丹青自然不在话下吧。”
沈书夏握着笔的手泛着青筋,她猜对了,果然是与那人有关。
良久,沈书夏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祁谙保持着望着窗外的姿势,“沈姐姐可要清楚了,此时我是大渝的长公主,是钦差大人,沈姐姐若是想要与朝廷对抗,我还是劝你三思。”本来其实她还有许多时间与她周旋,只是今日惹恼了兄长,不得不改变策略了。
此时的沈书夏终于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原来他们想要的是裕泽的画像,不由连想到公主此来泉州的目的是查劫粮一事,所以说,劫粮一事是与裕泽有关吗?
她不画,是死路一条。
若她画了,这位公主殿下便能饶过她了吗?
这些想法不过一瞬间,沈书夏便做了一个决定,既然无论如何都没什么好的结果,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一幅丹青自然是小事,可是民女也有要求,若公主答应我,那我便将裕泽的画像双手奉上。”
祁谙笑了,她在跟她讲条件。
祁谙倒是有了些好奇,转身看她,“沈姐姐有何要求,说来听听。”
沈书夏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嫁给王爷。”
祁谙实实在在的愣了一下,“嫁给。。。王爷?”好似这个她要嫁的人方才差点儿杀了她,这倒是奇了。
沈书夏自然明白祁谙心中在想些什么,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是,这是我与公主的交换条件,我要王爷明媒正娶,给我一个名分。”
“明媒正娶,给你一个名分,王妃吗?”祁谙听着这话便觉刺耳的很。
“正妃之位,民女从来不敢奢求,即便是侧妃,民女也不会觊觎,民女只想待在王爷身边,唯一的要求便是王爷必须明媒正娶。”这些话说了出来,沈书夏越发不卑不亢起来,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祁谙像是听天书一般,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书夏一直在努力保持镇定,此时也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公主是大渝朝的公主,是此次前往泉州的钦差,陛下派公主来泉州的原因,民女也能猜测一番,这几年皇上致力于施行女子恩科,想来陛下对公主寄予了厚望,公主若滥杀无辜,必然引起百姓激愤,到时候的后果,不知公主殿下可能承担?”她到底是大渝第一才女,也不是她想杀便能杀的。
祁谙思索一番,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倒也对。”若劫粮一事当真与玄蜀国二皇子裕泽有关,那么他定然是早就来了泉州,他的本事与兄长倒是各有千秋,若不然,大渝也不会与玄蜀国纠缠这么多年了。
沈书夏在王府的事情,他怕是早已知晓,若沈书夏当真不声不响的死在了祁王府,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沈书夏见祁谙似是在考虑她的话,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月谷嬷嬷一直站在窗外,屋内的对话她听了个清楚明白,不由侧头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人,公主还未开窍,她不会真的要为王爷纳个妾室吧?
祁谙白皙透明的指尖绕着一缕黑发玩着,眸子里是带着些嘲笑的冷意,“想来沈姐姐必定是书香门第,家境优渥,打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被爹娘很好的庇护,所以空有一副聪明的头脑,却太过天真了些。”
沈书夏脸色一白,分不清她是何意思。
祁谙顿时觉得无趣了,她倒是高看了沈书夏的头脑,这沈书夏空有一身美貌,归根结底,只能称之为才女,书读的多了,没有融会贯通,倒是坐实了‘书呆子’这三个字,这么想来,倒还是岑香月好玩一些。
祁谙没了兴致,也就不想再跟她废话,直起身,走到她面前,清秀的小脸上是寡淡的表情,“沈小姐,我从来没想要你的命,生不如死的方法有许多种,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并非死,而是想死却死不了。”她竟然想嫁给兄长?连父皇也只有母后一人,兄长怎么能娶两个人呢。
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沈书夏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不可置信的看着祁谙看,她小小年纪,竟如此狠毒。
“本公主只给你一日的时间,明日这个时辰,我要看到画像。”
祁谙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将沈小姐送回她的院子,把宜珊关进柴房,明日我见不到画像,沈小姐见到的就会是宜珊的尸体了。”
祁谙突然又停下了步子,回眸对沈书夏嫣然一笑,“这只是开始,若你还是冥顽不灵,那本公主便找几个魁梧的大汉对你。。。”
“公主。。。”月谷脸色一沉,打断她的话,小声道,“公主在胡说些什么。”小小年纪,便说这些浑话。
沈书夏眼看着宜珊尖叫着被带走,早已没了方寸,又听闻祁谙的话,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
祁谙被月谷强行带走,回到了卧房,月谷嬷嬷一直冷着一张脸,祁谙不知哪里做错了,晃着月谷的衣袖撒娇,“嬷嬷,您怎么又生气了?”
月谷面露不愉,沉着声音,“公主这些浑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什么浑话?”祁谙不明所以的挠着头,“我哪里有说什么?”
“就是。。。”月谷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就是那几个大汉。。。的浑话,这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可以说的话。”
“这个呀。。。”祁谙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能是浑话呢?我那是在吓唬她呢,不过,嬷嬷,这一招很管用的,以前时我见过二叔审问一个玄蜀国的女刺客便是用的这招,那女刺客很快便招了。”
沉锦将军?月谷皱眉,沉锦将军怎么能教公主这些?
不过。。。
祁谙突然皱起眉头,当时是她偷偷溜进去的,后来被二叔拎了出来,她都不知道二叔后来说了什么,那女刺客便招了,今日她说了这番话后,见那沈书夏也挺害怕的,所以。。。
“嬷嬷,所以找几个大汉去逼供沈书夏,他们会做什么?为什么沈书夏会那么害怕?看嬷嬷你的样子,你一定知道,要不然你告诉我?”祁谙笑眯眯的晃着她的胳膊。
月谷顿时觉得一阵无力,看来有些事情她要好好教教公主了。
第29章
怦怦跳
祁谙对月谷嬷嬷的话不明所以; 便也没有放在心中。
早膳准备好; 却不见榕桓; 祁谙亲自去他的房间唤他。
走到门口时,祁谙步子顿了一下,想到那日被兄长凶了的场景; 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然后大步上前推开了房门。
榕桓正坐在书案后看信,听到声音; 头也没抬。
祁谙背着手走过去; 双手撑在书案上,探头看过去; 倪到那信纸上写了梁飞平几个字,不由正了脸色; 绕过书案,靠在榕桓身边凑过去瞧。
信上写明了梁父送往泉州的那封信送到了,但是收信的人又把信送了出去; 几经辗转; 那封信竟是被送到了知府大人的府中。
祁谙忍不住笑了,“这倒是奇了,这位知府大人有这么深的城府?我怎么瞧着不像呢?”
这信为何最终会送往岑家,是告密?还是这知府大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倒也不一定是知府,知府家有许多人。”榕桓声音微沉。
祁谙点点头; “兄长说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嗯?”榕桓转眸看她; 祁谙也正瞧着他,两人的鼻尖一触即分。
祁谙下意识的往后仰头,但因为太过突然,身体猛地往后倒去,不由轻叫一声。
榕桓迅速勾住她的腰把她往前一带,祁谙就那么直直的跌入他的怀里,双手本能的环抱住了他的脖子。
“伤着了吗?”榕桓低头看向坐在他腿上的小人儿,语气倒不是很急切,伤没伤着其实他心中有分寸。
祁谙摇摇头,觉得心跳有些过快,这几日她发现,只要兄长一接近她,她的心便跳的飞快,呼吸都不正常了。
祁谙眼睛转了转,不由生了好奇,她的心跳的这么快,兄长的心会不会也跳的很快呢?
这样想着,祁谙将耳朵贴在了榕桓的胸口上。
榕桓怔了一下,下一刻嘴角微微勾起。
祁谙听了半天,觉得兄长的心跳好似越发平稳,根本不像她的那般,想来她可能真的病了。
“快吗?”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温热的气息吹在耳廓上,祁谙整个人都颤了一下,耳根泛起热潮。
祁谙往榕桓怀里缩了一下,撅着嘴摇摇头,“不快。”
榕桓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似是不经意间的问道,“你的快吗?”
祁谙忙不迭的点头,“快,很快。”
祁谙有些不死心,再一次贴近了榕桓的胸膛,“为什么你的不快呢?”
榕桓来不及收敛,祁谙只觉耳下的砰砰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要跳了出来。
祁谙顿时眉开眼笑,搂着榕桓的脖子,“兄长,你的也在跳。”
榕桓无可奈何,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抵着她的额头道,“方才你说你想到了什么?”
祁谙直起身,凑近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如何,得想个法子验证一下。”
榕桓眸子微眯,她这一说,以前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似是有些串了起来。
*
翌日,还未到祁谙与沈书夏约定的时辰,沈书夏便将那画像送了过来。
祁谙托着腮看着书案上的画作,那画上的男子面若桃花,温润如玉,眼角一颗红色的泪痣,这人长得倒是有些妖冶。
只是他的眸子是黑的,面相上比玄蜀国的人要柔和许多,与大渝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祁谙一手敲打着桌面,微微抬眸,懒懒开口,“沈姐姐可莫要骗我啊。”
沈书夏气色比昨日好不到哪里去,“公主殿下若不信,民女也没办法。”
祁谙笑了笑,摆摆手,“沈姐姐说笑了,我怎会不信呢。”
沈书夏深深吸了一口气,矮身行了一礼,“民女思索了一晚上,民女不敢再苛求太多,只想好好过日子,还望公主殿下成全。”
祁谙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我替沈姐姐寻了处宅子,自今日起,沈姐姐便与宜珊搬出去吧,这里还有一些银两,希望沈姐姐日后能够好好生活。”
祁谙摆摆手,云莲送上来一个小匣子,里面是些银锭子。
沈书夏即便不乐意,却也没有说不的权利,过了一晚,她的神情倒是越发波澜不惊了。
“民女叩谢公主殿下。”沈书夏并没有推辞,便收下了那些银两。
沈书夏走后,云莲有些疑惑,“公主信了?”
祁谙缓缓摇头,“不信又怎么样?那人是在沈书夏的脑子里,咱们都没瞧过,即便她画错了,咱们也不知道呀。”
祁谙眯眯眼,抬步便出了卧房,带着卫叶到了王府关押两个刺客的地方,将那画像在二人面前展开,“怎么,二位可认识这人?”
两人的眸子又一瞬间的收缩,却又旋即恢复正常,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出来后,祁谙看向卫叶,“你觉得这画是不是真的?”
“看两人的反应,这幅画对他们不能说毫无反应,但是反应也不是那么强烈,倒还真是不好说。”
祁谙偏头,眯着眼思索,“你说,若是你被抓走了,被敌人每天折磨,人家突然拿出一幅兄长的画像让你看,你会是什么反应?”
卫叶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
此时他是不是应该拍马屁,表忠心?
祁谙倒是也没在乎他的答案,若有所思的走远了。
卫叶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小公主想法太多,简直是太吓人了。
第30章
抛绣球
梁飞平的父亲等了许久; 也没等来那人的回信; 不觉心中更加恐慌。
当初便是太大意了; 再加之太相信那人,可是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从来没出过岔子,偏偏就折在这一次上了。
梁父派出了许多人去找那人; 可是那人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杳无音信。
此时他儿子还在大牢里关着,帝京里来信; 只说爱莫能助; 难不成飞平真的要背下这个罪名?
*
祁谙带人又去了一趟大牢,梁飞平在大牢里呆了几日; 整个人都有些颓废。
祁谙又询问了几句,梁飞平还是那日的口供; 只是买粮,并未劫粮。
祁谙心中也知他这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便将沈书夏画的那幅画像给梁飞平看; “可认识这人?”
梁飞平抬眼看过去; 倒是瞧得仔细,最终摇了摇头,“不认识。”
“可看清了?”
梁飞平皱眉,“自然看清了,这样的人我若是见过; 是绝不会忘记的。”
见过梁飞平后,祁谙又去看了看那日沉染抓的那些土匪。
大部分土匪都是些平头百姓; 已经被沉染放了,而此时在大牢内的则是那几个带头的。
“那日让你们绑走溪棹的人,你们可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十六开口问道。
“那人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还带着面罩,天又黑,看不清模样。”
“身形如何?是男是女?”
“看起来不是很高大,但是若说男女还真不好分,声音压得很低,给了银子,然后说要那溪家公子的命。”
十六对祁谙点点头,这些说辞与前几日的说辞并无出入。
祁谙招招手,十六凑过来,祁谙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十六点点头,“是,小公子,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
祁谙回到府中,卫管家便拿着喜帖过来,“公主,溪府送来了请柬,五日后是溪家公子与知府千金成亲的日子,您要不要去?”
祁谙接过请柬,随手翻看了一下,“我倒把这事儿忘了,还是要去的,毕竟我与溪棹也算相识一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倒也不快了,老奴听说溪家公子快要二十了,这岑家小姐好似比公主还要大个一两岁。。。”说到这里,卫管家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祁谙,叹了口气,“王爷岁数也不小了,平常男子在他这个岁数孩子都十几岁了,咱家王爷还未成亲呢。。。”
卫管家眼睛一直瞥着祁谙,似是若有所指。
祁谙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看向卫管家,有些疑惑,“我怎么觉着你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劲呢。。。兄长的孩子十几岁,那不是跟我一般大?”
卫管家一口唾沫差点儿呛着,拱拱手,退下了。
祁谙皱皱鼻子,哼唧了一声。
月谷嬷嬷本端着些糕点要进屋,听到卫管家和公主说话,便在屋外听了一会儿,此时见卫管家落荒而逃,不由有些头痛。
本以为王爷看清了自己的心,能够有所行动,这都好些日子了,王爷什么表示也没有,公主还迷迷糊糊什么都不懂,这俩人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卫管家那话也不岔,王爷都快要三十岁的人了,这些年倒也难为他了。
月谷嬷嬷摸了摸袖子里的那画本,这些东西等到公主大婚的时候总归是要给她看的,可是此时给她看又觉有些不妥,所以她一直有些犹豫。
月谷正待进屋,便见一个小厮匆匆跑进芳林居,叫了几个人又匆匆往外跑,忙唤住一人,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那人气喘吁吁,“王爷说要搭个台子,人手不够,所以我来叫些人出去。”
“搭台子?搭台子做什么?”月谷有些疑惑,王爷与公主两人平日里也不怎么听戏呀。
“王爷说要让公主抛球亲招亲。”那人说完就跑了。
月谷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她是不是听错了,王爷要给公主抛绣球招亲?
*
翌日,祁谙看到王府里那座高台时,着实震惊了一番。
祁谙看向站在身侧的榕桓,“兄长,这是做什么?”
榕桓双手负在身后,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淡淡,“你已经及笄了,到了成亲的年龄,你不是一直想着能够抛绣球招亲吗?所以今日我为你设了一座高台,你先试一下,若日后真的抛绣球时,可以少一些慌乱。”
卫叶抽搐着嘴角把那花花绿绿的绣球递上去,憋了半天,说出一句话来,“恭喜公主殿下。”
祁谙忍不眉开眼笑的蹦了起来,“真的吗?我可以抛绣球招亲了?”
祁谙抱着那颗绣球就走上了高台,站在台子上俯视着站在下面的榕桓,眉眼弯弯,“兄长,怎么扔啊,都没有人。”
榕桓表情越发平静,眸子幽深,“谙儿可知抛绣球招亲是何意思?”
“知道啊,就是我把这颗绣球扔下去,谁接到了就是我未来的夫君啊。”祁谙很是期待,她对未知的东西向来充满了好奇。
“然后呢?”榕桓抬眸与她对视,眸子灼灼。
“然后?”祁谙眨了眨眼,“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哎呀,好了兄长,咱们开始吧。”
榕桓低头,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一下。
卫叶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深深叹了口气,唉,一个当朝战功赫赫的将军,竟然陪着一个小姑娘玩过家家的游戏,当真是有损他们长乐军的威严。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表现出嘲讽的意思,卫叶拍了拍手,王府的院中顿时涌现出许多人。
有伙夫,小厮,花匠,仆人,长乐军的兵将,十三,十六,二十二等几个幽云三十六骑,连沉染也来了。
王府里所有的男人都参与此次抛绣球招亲,包括年近半百的………卫管家。
祁谙看到卫管家,皱了皱眉,往一旁走了走,离他远了一些。
榕桓站在角落里远远瞧着,眸子沉静而又幽深。
祁谙站在台子上,觉得又兴奋又好玩,那一年安绥有家小姐便是抛绣球招亲,她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婚服,站在茶楼的二楼上,背对着众人,将那绣球抛了下去,那绣球就那么落入了一个样貌清秀的书生怀里。
后来他们喜结良缘,祁谙曾在湖边遇到过他们,他们站在一起,像是一幅画作一般,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安绥的人都说这是天赐良缘,她听到这个词觉得甚是好听,这也是这些年她念念不忘抛绣球招亲的缘故。
美好的事情总是让人向往。
祁谙背过身子,将绣球拿在手里掂了掂。
底下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齐齐往后退去,若不是王爷在一旁盯着,他们早就跑了。
沉染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站着,嘴里念念有词,“千万不要落在我手里,千万不要落在我手里。。。”
卫叶觉得心口发慌,下意识的躲在了十六身后,十六躲在了十三身后,几个人站成了一串,一点一点儿的远离公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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