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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甚是心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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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眼纱后面的双眸眸光幽深,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把沈玉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
  ……
  突然鼻头一热,感觉有一股热流流出来,这熟悉的感觉,就和上次偷看沈玉洗澡那次一样,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他流鼻血了。
  沈玉的心思已经全在明天该怎么审问陈池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那么一头披着狼皮的狼在看着自己,随时都想要把她拆吃入腹。
  方睿口干舌燥得厉害,喝了一杯有一杯茶水,却丝毫不解渴,反而口更加的干,倒到最后,茶壶中一滴水都倒不出来了。
  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移动发出了声音,原本认真的沈玉在听到声音之后,皱着眉抬起了头,看向方睿。
  方睿抬起了手扇了扇自己,燥热的道:“今晚格外的闷热,我出去走走。”
  沈玉巴不得他快点走,应道:“你快出去吧。”
  方睿从来没有这么着急的走出沈玉的房间,今晚就特别的着急,而沈玉也搞不明白他着急什么。
  方睿昨晚很晚才入睡,睡梦之中,梦到沈玉,上辈子其实也没少梦到沈玉,只不过那时候的沈玉在他的梦境里面是个男儿身,还是在他的身下……
  自然这一次的位置没有变,变的是沈玉,从男人变成了女人,从一马平川的平原变成了山丘,在梦里面,方睿对沈玉做尽了平日里想做却还没能做的事情。
  翌日,外面的天色才微微亮,方睿就醒了,听着屋外叽喳的鸟叫声,方睿坐在床上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做了整宿的梦,身理上没有点反应,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他的反应让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昨晚他跑……马了。。。
  作为一个帝王,做到了他这种份上,别说是他的父皇了,就是他的皇祖父估计都被他气得从皇陵中踢开棺材盖爬出来,给他一顿揍,骂他不成器,连个媳妇都讨不上。
  起床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带着面具,颇为颓废的出了房门,正把房门给关上,就隐约从远处传来呼延二字。
  想了想,方睿便聚精会神的仔细听了下。
  “呼延狱丞真被大人关牢里面了?!”
  “昨夜就关了,能不关吗,那个沈玉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在牢里面关着的那个罪臣,被削去乌纱帽的前一刻还在弹劾沈玉,若不是平时他这么针对沈玉,皇上怎么可能就在当时就拆穿了他所犯的罪。”
  “咱们也就甭管谁被关了,做好自己本分中的事情就好了。”
  听完了那两个衙役所说的话,方睿没有丝毫的意外。
  呼延锁云这一次犯的错,罪不至死,也更不至于被降重罪,就看崔颢把人关起来之后怎么来处理了,为了明哲保身又不损失一个有能力的好心腹,崔颢定然会想尽办法撇清楚之后再给呼延锁云脱罪,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再想呼延锁云和崔颢的事情,趁着天色还早,景物还没清晰,人都在半醒半梦之中,方睿走到围墙下,左右看了眼,见没有人便退了几步,随即几个快步,一脚踩上墙下的石头,翻身出了墙外。
  …………
  审陈池的时间是在辰时和巳时之间,沈玉只是监事,并非是主事这次的官员,所以这次审陈池,还是由大理寺卿崔颢来审,沈玉在开堂审陈池前一直没有见到方睿,何止是今天早上没有看见,昨晚说出去走走之后也没再来她的房中,门外也没有他的身影。
  以往沈玉睡觉前从窗户看出去,都还能在院子中看到他靠着海棠树的树干,坐在树上,但昨晚入睡前就没有看到海棠树上面那个男人的身影。
  沈玉也没多在意,毕竟他是自由身,去哪里也不需要和自己特意的说明。
  刚刚开堂,就听到有衙役神色匆匆的跑进来,一脸的慌张,沈玉最见不得人慌张,当即皱眉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那衙役道:“禀告大人,宫里的容大总管来了。”
  沈玉闻言,略微一怔,从旁听的位置站了起来,就是崔颢也从位置上面站了起来。
  正要出去迎接的时候,身穿黑色飞鱼金丝纹的容泰就从正门走进了审案的大堂,一时全部的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容泰的身上。
  容泰对着崔颢和沈大人一笑,随后道:“两位大人不必在意我,我来并非是因为陈池一案。”
  本来崔颢和沈玉都以为容泰这次来是因为皇上还是不放心陈池一案,可是听到不是因为不是因为陈池一案而来的,都有些不明所以。
  崔颢先问:“那大总管你来大理寺是所谓何事?”
  刚刚笑了一笑之后,容泰的表情就再也没有没有半点的起伏,答道:“审完陈池之后,再说也不迟,两位大人审案,我就在一旁旁听,不用太在意我。”
  听了这话的崔颢差点没吐一口血,原本有一个沈玉就让他胆战心惊了,就怕陈池在被审的过程之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容泰,两个都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陈池就是说错了一个字,引起了他们的怀疑,都将会被太后娘娘降罪,所以什么叫做不用在意,他非常在意!非常非常的在意!
  崔颢突的后悔了,后悔没有在沈玉来到大理寺的时候就暗中把陈池给除了,那时候就是太过忌惮陈池的手里面东西,每个贪污的朝廷命官,都怕自己有朝一日所做的事情被抖出来,为了在最后事情败露的时候能保住自己的命,都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陈池也不列外。
  不然早在陈池被抓的时候,上面的人就应该下令立即除了陈池,而不是打着让陈池自行畏罪自杀的计划,可现在说这些似乎都晚了。
  但崔颢还是有九分的把握能够确定陈池是不敢乱说话的,毕竟,陈池的妻儿都还在他的手上,除非陈池是连他妻儿的命都不顾了,才会乱说话。
  崔颢让人给容泰看坐,随之让人把罪犯陈池带上来。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方睿身上衣物有些许的凌乱,驾着着马车,马车后跟着两个策着马的暗卫,几人身上都带了些没有处理的血腥味。
  赶着马的方睿听到了马车中孩童颤抖着声音的对自己的娘亲说道:“娘,我怕。”
  随后是一个妇女安抚的声音:“娘在这,别怕。”
  方睿赶着马车,突放慢了些许速度,目视着前方,对马车里面的人说道:“放心,我答应过你们的,我自然会履行。”
  方睿的话说完了之后,马车中又安静了。
  方睿安顿好了人,赶回大理寺的时候已经是巳时末,大堂中正在审着案,却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外走进来,正端了茶抿了一口要咽下去的容泰看到包得密不透风的自家陛下走进大堂中,差点没把口中的那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把脸憋红了才把那口想要喷出来的水给咽了下去。
  这!真!是!他!的!陛!下?!
  这造型,真的把容泰给吓了一跳,虽然他没见过自家陛下穿夜行衣带着面具的样子,可,是他给陛下准备的衣物,且他跟在陛下身边都有十几年了,就陛下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势,早已经铭刻在心了,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他家的陛下没有错了。
  看着自家的陛下大摇大摆的走到沈玉的身后,容泰别开了眼,反正陛下在他面前还是那个睿智无双的陛下,但在沈玉的面前……他实在不想过多的评价。
  方睿走路的时候身上有很轻的铃铛声响发出,所有的人都看着方睿走到了沈玉的身,包括听到了铃铛声的陈池,陈池望去,只见在方睿腰间有一根黑色的绳子,黑色的绳子上有一块黑玉,但他的视线并不是在黑玉上,而是在黑玉下玉穗上面挂着的那三颗如同红豆大小的小铃铛,精致且特别的小铃铛。
  在看到小铃铛的时候,陈池眼神中突然松懈了很多。
  而大堂之上的崔颢原本就看方睿不顺眼,次次都坏了他的事,现在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闯进来,崔颢的脸色顿时非常难看,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落在了桌案上,厉声的呵斥道:“本官还在审案,你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进来,你根本就没有把本官放在眼中,你这是藐视公堂!”
  就在崔颢怒斥责骂方睿的时候,跪在地上,刚刚还一言不发的陈池突然抬起了视线,看着大堂上的崔颢道:“大人,罪臣有话有话要说。”
  原本原本注意力都在方睿的身上,可就陈池的一句有话要说,把所有人的注意都拉到了他的身上。
  当注意力不在身后那人的身上,沈玉看着陈池,却是压低了声音问:“你去了哪里?”
  身后的方睿,嘴唇微勾:“稍后再与你解释。”
  沈玉闻言便没有继续追问,注意力放回到了审案上面。
  已经料定了陈池不敢乱说话的崔颢,深呼吸了一口气,情绪稳了下来,看向堂下跪着的陈池,道:“你说。”
  在十来道目光之下,陈池抬着下巴,挺直的背脊,虽然一身的污垢,头发凌乱,却给人一种弯了一辈子腰,终于在这一刻挺直了腰板的错觉。
  “罪臣陈池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确有此事,但此事并非是罪臣一个人做的。”
  陈池这话一落下来,崔颢瞪了瞪眼睛,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遮掩了自己非常吃惊的表情,只露出了些许吃惊,对陈池道:“陈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否则你若是敢污蔑了任何一位清清白白的人,我定饶你不得。”
  陈池脸上没半分惧意,一字一顿道:“兵部,中侍郎卢尚青。”
  在陈池说出兵部中侍郎卢尚青这名号的时候,方睿的嘴角在面具之下勾得更加的弯,还带着几丝极冷之意。
  崔颢暗自一惊,他想不透为什么陈池就仅仅是说出了兵部卢尚青的名号,但是,为今之计不能再让他继续再说出别人的名字!
  看着陈池,崔颢继续问:“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兵部的中侍郎卢尚青与你同流合污?”
  “在罪臣家的院子里面的一棵桂花树下,埋有一个铁匣子匣子中装的就是卢侍郎的所有罪证。”
  听到陈池的话,崔颢心中骇然,既然有罪证,怎么可能就仅仅只有卢尚青的!
  暗道这铁匣子一定要先落到他的手中,不然可能连他都会受到牵连。
  崔颢仅认为陈池选择一条想要从轻发落的路才会把卢尚青拉出来,却压根不知道是有别的原因在。
  而这一个原因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陈池现在把罪证存放的位置说了出来,看上去像是打草惊蛇,可并非如此,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大概就只有方睿他自己最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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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9号的更新在凌晨提前更新。

  ☆、第26章 在外正经

  陈池的案子算是进行到了一半; 已到响午,崔颢拍了下惊堂木; 道:“先把陈池压下去; 下午再继续审。”
  陈池被押下去了之后,容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走到了大堂中央,看向崔颢; 道:“方才陈池所说的; 不管他有没有诬陷; 都请崔大人严加盘查,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贪官; 贪者必诛。”
  崔颢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卢尚青之事,我肯定会彻查; 请大总管放心。”随即立即两旁的衙役道:“你们赶紧赶回皇城; 去陈池原来的府邸去取罪证。”
  两旁衙役站了出来; 应了是之后; 匆匆的赶了出去。
  崔颢心中暗暗的想; 这衙役之中也是有几个明白人; 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衙役走了之后; 容泰把今天的来意说清楚。
  “我今天来; 是为了昨晚一事。”
  容泰这话一落,崔颢下意识看了眼沈玉,一下子就想到这昨晚一事; 到底是什么事情,昨天晚上除了毒蝎娘子在沈玉那里偷钥匙被发现,呼延锁云承认是他派的人,随后确定了牢房中的罪犯真的是陈池之外,也没发生别的事情了。
  崔颢从大堂上走了下来,走到了容泰的面前,叹了一口气,语中尽是羞愧之意:“是我管理不严,才让呼延狱丞做出这等事情。“
  容泰面色严谨,看向沈玉,询问道:“沈大人昨日可受到了什么惊吓?”
  沈玉愣了愣,没想到会问起自己,摇了一下头,道:“没有。”最大的惊吓莫过于是女儿身的事情差点被传了出去,除了这事外,别的都不算是惊吓。
  得到了沈玉的答案,随后视线转回到崔颢的身上,说出事情的严重性:“崔大人,那你可真要管好你的人了,昨夜当陛下知道沈大人遇上了危险,心中急躁,咳了一个晚上,吩咐我一早就赶过来确认一下沈大人是否平安无事。”
  听到皇帝担忧自己的安危而伤了身体,沈玉面露紧张:“陛下身体怎么样了?!”
  容泰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沈玉身后的黑衣人身上略过,回道:“已无大碍,陛下还念着等沈大人回去之后摆一桌好酒菜给你接风洗尘。”
  听到容泰说这话,对于没说过这些话的方睿,笑了笑,突然觉得容泰瞎掰的本事其实也不小。
  “好了,既然沈大人没事了,那我就回宫复命了。”
  容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容泰走了,崔颢转身看向方睿,眼中带着些许怒意:“你擅闯公堂,你可知该当何罪?!”
  方睿不说话,往沈玉的身后多走了一步。
  沈玉:……这家伙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怎就躲在她的身后来了,他有本事就自己扛呀。
  毕竟现在贾明是自己的人,沈玉也不能制止不管,微扬起头,与崔颢平视,两旁的嘴唇勾了一下随即就扯平,类似于皮笑肉不笑,道:“崔大人,贾明是江湖中人,不懂朝廷礼数,还请你见谅。”
  崔颢:……沈玉他还能不能要点脸了!上一回在早训场的时候,呼延锁云袭击她的下属,他当时就请他见谅,他可还记得但是沈玉瞪着她道,既然得罪了就别想让他见谅!
  可是!
  说着不会见谅他人的人,现在却说着让别人见谅的话!他能反击回去吗?!
  能吗?
  不能!
  昨夜出了那样子的事情,他完全没有了底气,这哪里还有什么理来反击沈玉的话。
  把那口气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僵硬着表情道:“下不为例!”
  随之拂袖而去。
  看着崔颢那充满怒意的背影,公堂中没有了其他人,方睿笑出了声,突的在沈玉贴近沈玉,在沈玉的身后低下了头,贴着沈玉小巧的耳朵道:“小玉儿,我就喜欢你这种明明没有理却还理直气壮得非常正直的样子。”
  一听到小玉儿这三个字,沈玉身子一哆嗦,再配上耳边上那人吹出来的热气,这一哆嗦得直接缩了缩脖子,连连往前走了两步才转过身来,表情嫌弃的看着方睿。
  “在外边,你给正经点!”
  一听沈玉的话,方睿的声音更加的欢了,抓着沈玉的语病道:“你的意思是说,在外面我得正紧,在屋里面我就可以对你不正经了?!”
  沈玉:……
  刀子在哪里!?她倒是非常的想看看这刀子能不能把他的脸给戳穿!
  和他说话,沈玉说不到三句话都要深呼吸一次,她都怀疑若是不深呼吸的话,她真的有可能会被活活给气死。
  再次深呼吸了一下,默念了一遍前两天开始看的静心经之后,抬眸看向方睿,眼中带着询问。
  “你一早去了哪里?”
  方睿低下了头,开始拆腰间挂着的那块墨玉,拆下来之后,又把上面的玉穗拆了下来,在沈玉的眼前吊下了玉穗。
  目光从玉穗上移回方睿的脸上,问:“这玉穗有什么特别的。”
  方睿晃了晃玉穗,上面的那三个小小铃铛发出了小却非常脆的声音:“我让你看的是上面的之三个小铃铛。”
  视线落在了那三个小铃铛上面,还是疑惑的道:“除了做工精细,也没有什么可特别的呀。”
  方睿勾起了唇角:“你当然是看不出来是有什么特别的,这三颗小铃铛,是陈池他儿子身上长命锁的小铃铛。”
  沈玉刷的看向方睿:“你怎么会有陈池儿子长命锁上面的小铃铛!?“
  像是联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想通了刚刚为什么在他进来的时候,嘴硬了一个上午的陈池就突然有话要说了,原来是因为他身上的三个小铃铛!
  知道沈玉误会了,连连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那种用老弱妇孺来威胁人的人。”方睿听力好,没有听到这附近有其他人在,便放心的说道:“你以为陈池他为什么这么多天来都没有露脸也没有说话,你真当他心如死灰了?我不过是和他谈了个交易,我说,我帮他把他的妻儿解救出来,他就得配合我,顺道再把同伙供……等等,你这是什么眼神?”
  话还没说完的方睿就发现沈玉眯起了眼看他,眼神中还带着探究,这眼神就好像是要扒开了他脸上的面具一样,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沈玉看着方睿的脸上的面具,略有所思,半响后才道:“看来,我真的不能小瞧你,以后对你绝对要严加提防。”
  方睿:……不是应该夸他睿智?不是应该被他这次的行事所折服了吗?!
  这堤防算什么!
  正要反问沈玉这算几个意思,却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方睿一下噤了声,沈玉看方睿的表情也知道是有人过来了。
  半响之后,衙役跑过来,声音也带着急促,道:“禀告大人,陈池方才在牢房中服毒自尽了!”
  沈玉突的瞪大了眼睛:“被关在牢房中的陈池,哪里来的□□!?”
  说着快步的走出了公堂,而方睿没有跟上去,站在原地笑了笑,计划看来还算很顺利。
  金都城外十里亭。
  亭子外听着一辆马车,还有两名暗卫守骑在马上,守在马车旁,亭子中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从大理寺离开的容泰,而另外一个则是还是一身黑衣,不露脸的方睿。
  看着金都城的方向,容泰问道:“陛下,你为什么让陈池把证据的所藏之地说了出来,而不是自己去把证据给拿走了?”
  方睿瞥了眼容泰,笑了笑:“要是真的把证据全拿了,那才是打草惊蛇,这事情进行得这么的顺利,届时太后都会怀疑到朕的身上来,到时再想暗中行事,难,朕也问过了,那证据里面,牵连的大臣虽多,但是不能一锅端,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内部斗。”
  容泰不明方睿话中的意思,疑惑道:“内部斗?”
  “陈池既然已经把卢尚青供了出来,也说出了证据所藏之地,若是把陈府都挖了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陈池所说的证据,这个时候太后那边也怕打草惊蛇,他们会觉得拿走了所有的证据,会引起朕的怀疑,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把卢尚青的证据给留下,就是没有也会专门的放下去。”
  方睿眼中尽是自信:“只要他们一开始自相残杀,太后势力中建立的相互信任就会瞬间瓦解,你觉得比起多抓几个人和互相猜忌,那个比较好?”
  容泰眼中钦佩之色,不得不服道:“高,真高,陛下你这计划真真是天衣无缝。“
  方睿笑了声,其中的酸甜苦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如果不是因为经历过了一次,他怎么可能计算得这么明白。
  不多时,金都城方向的远处有尘土卷起,方睿也听见了马蹄声。
  人看来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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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黄鸡鞠躬。jpg
  上千字收益榜的原因,周一的更新在十一点十分更新,请见谅:)我是小仙女,不见谅不听,不听~

  ☆、第27章 装傻充愣

  天空万里无云; 扬起的尘沙也越来越大; 马蹄声也也随着马车赶来而越来越大。
  一辆马车在十里亭外停了下来; 在听到马蹄声的时候,从原本在十里亭的马车下来两个人; 一个妇人和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娃。
  下了马车之后; 眼巴巴的看着那驾来的马车由远到近; 那小男孩的眼神中带着希冀。
  在看到马车上面的人下来了之后; 一双眼睛都亮了,立刻挣脱了他的娘亲,向刚下马车的那个人跑过去,口中还非常惊喜的喊着:“爹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天牢中畏罪自杀的陈池,在看到自己儿子跑过来的时候; 陈池顿时热泪盈眶,嚎啕大哭了起来。
  陈池在这一刻大概才幡然醒悟; 钱财再多,权势再大; 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 比不上和自己家人团聚来得重要。
  拉着儿子走到了亭子前,朝着方睿“噗通”的就跪了下来。
  “罪人陈池愧对陛下。”
  那妇人也走到了陈池的身旁,拉着孩子一起跪了下来。
  方睿看着这一家三口; 语气平静:“陈池,你的罪过原本让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陈池闻言,往地上重重一磕:“罪人死不足惜!”
  方睿看向原来停在十里亭的马车; 道:“出了关,就再也不要回来了,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没有死。”
  陈池脸上都已经被自己的眼泪所占据,三人都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儿子道:“振儿,把你带了长命锁给爹爹。”
  说完,妇人就从孩子的脖子上面把少了三颗铃铛的长命锁给取了下来交给陈池。
  陈池接过长命锁,对自己的妻儿道:“你们先上马车,我有话要与陛下讲。”
  妇人带着孩子回到了马车上面,陈池拿着长命锁走进了亭子,掰开了长命锁,只见里面放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薄玉,即使只是很小,但上面却雕有很多精细的图案花纹,有鸟兽有人更有山,细看之下简直鬼斧神工。
  方睿看到那一小枚玉雕的时候,道:“天下银号的玉号?”
  陈池颇为惊讶:“陛下你知道知道玉号?”
  方睿只是知道这玉号而已,前世未登基的时候,认识沈玉就是因为玉号,那年他出游,遇上被追杀的少年,他和容泰那会还年轻,都有一腔的热血,自然就是救了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
  武功再高,双拳也难敌四手,拉着少年就跑,恰好那时候沈玉岸边有船,也正好要出江,见他们被黑衣人追杀,二话不说就让他们上船了,所以他们才因此得救。
  他后来也问过沈玉,这么轻易的让他们上船,就不怕他们是坏人吗,结果沈玉说,大白天穿黑衣蒙面的,还那么大的一群人追着你们这三个,你见过有这么凶神恶煞的好人?
  那时沈玉还不知道她怼的这个就是当今太子,再加上年轻,当真是那个时候什么都敢说。
  后来那个少年感激他与沈玉救了他,也送了两枚一样大小,可纹案却不一样的玉雕给他们,说这是天下银号的玉号,若是有困难,大可拿着这东西去天下银号的任何一家分号去寻求帮助,可当时他贵为太子,哪里会有什么困难,就把这玉雕当做小玩意收藏了。
  “朕只是见过这玉号,并未知道它有什么大作用。”
  陈池把玉号递给方睿,一旁的容泰接过,陈池解释道:“天下银号是大启最大的银号,因当年成帝陛下义举造反的时候,温家先祖温顾源作为财政后援,才能推翻了荒淫无道的同仁帝,所以银号有朝廷庇护,越做越大,直至今日富可敌国无人敢得罪,而这玉号,是天下银号特别制做的,因为雕工特别而且每一枚不一样,每一枚都相对应的暗语,所以是没有人能仿造,而且还会替有着玉号的人保密。”
  闻言,方睿从容泰手上拿过那一小枚玉号,细细查看后,抬眸看向陈池:“那你按照你的意思,这玉号只有贵客才能拥有,可不知道你是存了多少。“
  陈池心中有愧,低下了头,如实道:“草民这些年来所贪的,一分没动,全都存在这天下银号中,希望能帮得上陛下你,而这其中的暗语是卧虎藏龙。”
  陈池虽说不能再踏进大启一步,可是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就是让人回来取也是可能的,但全都交到了方睿的手中。
  陈池突的抬起了头,认真的看向方睿,道:“陛下,草莽最后说一句真话。”
  方睿应了一声“嗯”。
  陈池道:“陛下你是一个好皇帝,现在是,将来也是。”
  这是陈池和方睿说的最后一句话。
  容泰吩咐了两名暗卫把陈池一家三口护送出关后,与方睿一同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
  方睿把玉号交给容泰,道:“让可信的人去看看陈池在天下银号存了多少。”
  容泰应了一声“是”,随后面上露出了难色,问着身前的方睿:“陛下,现在事情也已经过去了,你是今日回宫吗?”
  方睿转身看向容泰,摇了摇头:“和沈玉一同回去,明天沈玉也该回京复命了。”
  容泰表情古怪的道:“陛下,你明天可一定要回宫了,奴才只怕挡不住了。”
  看着容泰,方睿颇为好奇的问道:“怎么就挡不住了?”
  容泰露出微许的苦态:“陛下你不在的这几日,后宫的那三位娘娘可一天三趟来紫宸殿说要见陛下你,就是太后娘娘也来了两回。”
  在他病重的时候都还能这么积极的来找他,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三个女人想做什么,不过就是怕他熬不过这一回,都卯足了劲,趁着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使用浑身解数来勾引他,最好是一次性就能怀上子嗣,毕竟皇后的位置只有一个,谁不想做。
  只是……
  她们大概也只能想想了,这位置当初他空了八年都没有立后,那是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沈玉是个女的,就是因为不知道,这史上也没有男皇后这种例子在,加上就算他愿意立男皇后,沈玉大概打死也不从,与其闹得不欢快,还不如让这个位置空出来,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位置的除了沈玉之外,也没别人能坐,要是这位置以后不是沈玉坐,那就是他也不在帝位之上了。
  容泰表情更加的难为,继续道:“德安公主也回来了,吵着说要见陛下你,奴才差点拦不住。”
  听到德安的时候,方睿微微一怔,德安和他都不是先皇后亲生的,但都是养在先皇后的名下,德安是因为她母妃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最后才抱给皇后养的。
  德安比他小五岁,性子也鬼灵精,自小就和湛王两个跟在他屁股后面,两颗小肉球天天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的喊着太子哥哥,为了在他的面前争宠,这两肉球还没少打架。
  回想起来,这也是一段很好的回忆,只是时光荏苒,长大了之后湛王和他越走越远,德安也在十八岁那年让太后说媒,嫁到了大理,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德安,德安过得好不好,他也不知道,只记得当初德安出嫁的时候哭着闹着不肯嫁。
  这辈子,就不让德安嫁那么远了,就让她在金都自己挑一个满意的再嫁。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
  抬起手,又在容泰的肩膀上拍了拍:“容泰,朕一直都很看好你。”
  容泰:“……”
  “陛下,奴才现在可以告老还乡吗?”
  方睿啧了声,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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