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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女捕悲催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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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逸…你失去过亲人么?”
“我…我生而无父无母,此生亲缘甚浅。”方南逸轻声回答:“也许无论我怎样试图去体会,都不能真的了解你心里那种痛。但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想哭多久…”
“我…只是想有人能告诉我,我会难过多久…我会想念他多久…”洛依伸手轻轻抚摸着父亲的佩剑,幽幽得转过身来:“虽然我早已认定,这份怀念将随着我不死不休…所以我想好好得活着,好好得快乐得想着他。就像他那些年,用无穷无尽的承担和隐瞒换我天真无邪的童年。”
洛依的微笑终于在泪花中绽放,她深深得呼出一口气,冲出房间站在院子中央。夜色里月明星也稀,女孩高声呼喊:“爹!你能听见对不对!丫头一个人可以很坚强的——”
“你不需要一个人!”方南逸从后面紧紧得搂住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方…”
“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会陪着你的开怀,守着你的悲伤,哪怕为此付出万劫不复的代价——”
女孩握着他紧紧交叠在自己小腹上一起一伏的手臂:“是因为…你答应了爹么?”
“不!”方南逸扳过女孩的肩膀:“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不再害怕,我也不会再害怕。我喜欢你这件事将是我用未来为自己赌上的最大责任!我要你今生今世永远不会再流一滴泪,谁也别想阻挠我给你幸福的权利…”
“我…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洛依闭上眼睛:“在我坠入深潭的那一瞬间,我有偷偷得想过…你会不会突然出现。我想——如果那一瞬间就死了,我有点难受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呢。”
男人的神情止于话尾音,他突然俯身吻上了女孩的双唇。那淡淡得带着些药味馨香的呼吸里,攒动着樱桃般的柔弱触感。
洛依偷偷睁开眼睛,然后羞红着脸小心翼翼得推开他:“我…我爹还在呢…给他看到,说不定…说不定要打你一顿呢。”
“喂!刘前辈!”方南逸搂着女孩的肩膀:“我当你已经同意了!我今天就算向你提过亲——接下来的人生,我替你做丫头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
一瞬间,夜风骤然袭过,一片片树叶从院子里的大树上翩然滑落。
“爹…”洛依睁圆了眼睛:“爹,是你么?你听到了是不是!”
“他听到了…”方南逸俯下温柔的眼神:“他答应我了,父命不可违,你可要乖乖跟我回去做王妃了。”
“喂!他答应了我还没有答应!”洛依一扭头娇笑一声,拖着长剑就往屋外跑。
“敢跑?你一辈子都别想逃!”
两人来到城外的东坡上,那里是花三娘孤零零的坟茔。几日不见,竟长了些许杂草。
洛依蹲下身子,给香炉去了去灰尘,给坟头拔了拔草。
“三娘,”洛依把落白雪立在墓碑前,入土三分:“爹说舍不得你一个人寂寞呢,这回…你们可以做个伴儿。
爹这一生背负良多,却惟独亏欠了你。如果有来生,他还愿意做我爹的话,我就让你做我娘亲也好。你放心,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落白雪浸着月光,与那墓碑上熟悉的字体交相呼应着。
洛依揉了揉眼睛,满含欣慰得看着方南逸:“你看,我够孝顺吧,先把爹爹的大事安排好才能…才能…”
“才能想着嫁给我?”
洛依脸上一红:“谁答应过要嫁给你啊!”
小面瓜和大蟾蜍等人第二天来家里看望洛依。
“小姑奶奶…”小面瓜抹着眼泪说:“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不该跟你说这个的…但是,确实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呢?”
“…还能有什么坏消息让我承担不住呢?”洛依哑然一笑,她示意小面瓜坐下:“不过我宁愿听好的。”
“好消息是…小王八蛋以后再也不会总欺负花狐狸了。”
洛依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你把他训练得很喜欢猫?”
“不是…”小面瓜低下头:“是因为…花狐狸从三天前就不吃饭了…今早已经…。”
洛依父女离开醍醐镇这些天,把花狐狸交给几个捕快放在衙门照顾的。若是从三天前开始绝食…那便是…洛依的心猛然攫住——那便是父亲出事的那一天啊。
花狐狸已经十几岁的年纪了,几乎跟了父女俩整整一辈子呢。这把年纪算是寿终正寝,但这不知是冥冥之中的灵犀还是诡异的巧合让洛依心里荡起涟漪。
“爹…花狐狸也去陪您了,这回更不寂寞了吧…”洛依喃喃自语,伸手微微逝去眼角的一点湿润。
她坐在床榻前微微数了下人,发现少了一个。
“小姑奶奶…”大蟾蜍看出洛依的心思:“那个…贾发给他哥哥守灵呢…这几天就不当班了。”
“恩…”洛依拼命晃了晃脑袋,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贾崖最后那浑身浴血的坚定。原来人之一生——却不知要承下多少情呢。
方南逸此时还在驿站。沈明夜伤势沉重,直到昨天才被太医确定脱离性命之忧。但这数十年的武功修为已然毁于一旦。
奉郡县的居民已经走出了‘月光牵’的荼毒,据说解药是方南逸从方贤那里拿来一副特别的材料,连夜配制的。
地鬼王陆承谦下落依然成谜,方南逸把事实一一报送方贤。并加急回报朝廷,希望太后可以加紧宫廷戒备,以防青竹会的漏网之鱼伺机不利。
洛依想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个人:“对了…肖大哥人呢?”
“他…”小面瓜面有难色:“小姑奶奶,你自己身体要紧,别想那么多了?”
“你说什么废话!”洛依有点急了:“他…他没受伤吧?”
“身上倒是没有…”小面瓜看了看大蟾蜍。
洛依当然明白,整件事情里最为虐心的人除了自己…大概也就只有肖云边了吧。
他的一生都为命运所荼毒着,反倒是成就了最无奈的无辜。
“他…他不会是想不开——”洛依倒有些担心以他的心性血性,不会真以死谢罪了吧!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大蟾蜍耸了下肩:“从昨天回来,他就一个人关在家里不出门,我们去找他,都被酒坛子砸出来。”
“肖大哥从来不喝酒的…”小面瓜说:“但若是真的喝了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我去看看他…”洛依起身下地。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大波蹊跷向你走来
更新时间:2014…1…8 23:01:00 本章字数:6216
洛依听不到房间里有任何响动,于是轻敲了几下门。
“抱歉,我想一个人——”肖云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全然没有意识不清的窘态。
“肖大哥…是我。”洛依回答。
接下来是好长一串的沉默,洛依没有等到他的答复,径自推门踏进了那朴素简易的小房间。
扑面而来的酒气几乎把她呛退,地上满是碎裂的坛子,肆意的琼浆。
“我没喝酒…”肖云边神态自若,意识清醒。
洛依这才相信,他只不过是把屋子里弄成了这副邋遢的样子罢了。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来打扰。
“干嘛要这样…”洛依不解:“心里不痛快就干脆醉掉算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哪里是可以用喝醉来回避的。我只想一个人静静,趁这个机会想些事。”他用脚把地上的碎片踢开,腾开一个干净的地方示意洛依坐下。
“肖大哥…这不是你的错…”洛依本来就是来安慰人家的。进门前明明都想好了要说些什么,来把意志消沉的肖云边骂醒。进来一看人家神态自若目光犀利,除了有些压抑疲惫外连胡子都没有加重几分。貌似完全不用安慰的样子,反倒叫她有些失落。
“还疼么?”肖云边看洛依坐下抬臂时,肩膀姿势有些别扭。虽然他不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会下手伤害她,但愧疚却不会因此而少一分。
“不怎么疼了…”
“你已经那么难过了,我还要等你来安慰我…”肖云边自嘲得轻笑:“实在是无地自容。”
“我只是…只是闲着没事做。”洛依笑:“不是因为担心你。”
“我哪里…还有资格让你来担心呢。要不是我爹做的那些事…也不会害得你们…”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他的罪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你的人生轨迹在一定程度上也被我爹爹插手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身不由己,我甚至也不认为你爹就是十十足足的大坏蛋。”
洛依看着他的眼睛说:“很多诱惑利益和可乘之机,常常会让人迷失了心性,他只是不够坚强罢了。这一路上,种种巧合和必然推波助澜。最后走到哪一条命运里,都不是谁能遇见的。”洛依泰然的领悟不得不让肖云边刮目相看。早在当年,那个拖着自己衣襟的小丫头已经不知不觉得蜕变成一个坚强的女子。她越发成熟,睿智,甚至有了让人感触颇深的见解,让人心灵荡涤的观点。她甚至…也不再属于自己了。
洛依抬起头,窗楞的边角上似乎还有一层红色剪纸的破损痕迹。她觉得很讽刺,这大概是几个月前,肖云边决定迎娶万芷兰的时候布置的吧。
“其实…我还是很想问问你,你究竟…”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和俏皮。
“如果我说喜欢过的,你会开心么?”
“肖大哥,我想我终于了解你这个人了。”洛依笑了笑:“就像你以为跟万芷兰在一起过,就要对人家负责一样。其实就算被你喜欢过,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呢。”
“说得也是哦。”肖云边无奈得轻笑一声。
肖云边是否爱过洛依,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照顾和保护这些行为在他看起来就像是理所应当的一种责任感。
或者说,肖云边还没来得及爱上洛依,还没来得及放下男人所谓的抱负和胸心。女孩就已经成长到他所无法企及的阶段了。
亦或者说,像肖云边这样心性的人,爱过谁没爱过谁本来就不是很重要。
因为并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拥有缠绵悱恻的爱情,而生命最深远的意义也不仅仅限于此。
特别是那些所谓苦大仇深,所谓人子臣心,自古以来都是跟姻缘佳话背道而驰的。
洛依忽然想起在那个大雨天,陪自己躲在屋檐下的贾涯对她说过的话:她有多喜欢肖云边其实没那么重要,肖云边的心里到底把自己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也没那么重要。他们只是从一开始就单纯的不合适罢了。
因为崇拜因为依赖因为想要的关注和呵护,那不是幸福和快乐。而真正能让自己快乐的人——就算被锁在一起拥抱一个马桶,就算被困在地下面对未知的危险,就算伤了累了痛了也能彼此斗嘴抖到笑出来。
那个人…不是已经在自己身边了么?
洛依抬头,看见方南逸站在门口。
“嘿!你怎么知道我过来这边了?”洛依跳起身来,鸟儿一样冲过去的行为带不得一丁点做作的痕迹。她只是很高兴看到了方南逸。
“林满他们跟我说的,我正好也有事想要跟肖将军谈一下。”方南逸看着肖云边:“这几天听说你状态不好就没过来打扰,但丫头既然来过了,我想你——”
“我是谁啊,整个醍醐镇上的开心果呢!”洛依吐了吐舌头:“哪个见了我还敢继续闷闷不乐啊?对吧肖大哥。”
肖云边有些尴尬,轻笑了一下:“属下自知罪孽深重,不曾有所建树功勋还要劳大家费心,当真是…”
“既然都是过命的人,这些话就不要讲了。”方南逸把洛依送出去:“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什么事我不能听啊!”洛依不肯走:“方南逸,都到这个程度了你还瞒我瞒得理直气壮?”
“乖…我们讲点少儿不宜的话题。”方南逸一边哄她一边把她拥出门去。
“少来啦!就算你是这种人,肖大哥也不会是这种人的!”洛依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我是这种人…”方南逸扶了下额头,眼角一阵抽搐:“你到县衙去一趟吧,刚才好像有人从外面拉回来一具尸体,还不知是否是命案。”
“有案子?!”洛依一惊,拔腿就跑:“有案子你不早说!”
“你慢点跑…”方南逸无奈得摇摇头,心想:这丫头对尸体的亲热劲怎么跟见了二大爷一样。
“进京城?”肖云边听了方南逸提说,先是愣了一下。
“对,这一次你们都要跟着我回京城。”方南逸说:“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最后却还是没能把青竹会铲除干净。但总要回去对太后报个说法…这是我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
“既如此,我当然命从。”
“但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因为还有几个细节要跟你确认一下。”方南逸示意自己可否坐下,
肖云边当然没有拒绝。
“是关于我父亲的事吧。”
“也不全如此,”方南逸说:“这些话我一直不曾对你讲过,只源于当初无法绝对的信任。”
“那现在…”
“经此一战,身边的人已经越剩越少。”方南逸苦笑一声:“若是还不能对你信任到底并委以重任,那便是天要我输。”
“多谢王爷肯信属下。”肖云边只是点头,不再多言。
“地鬼王陆承谦的目的已然大白,这些年他背负着家族灭门之仇,对上清门对太后都是恨之入骨。可以说,他一直在试图发展扩大起自己的势力,与朝廷对抗与百姓质难。虽然罄竹难书,罪不容诛…”方南逸停顿了一下:“但我始终觉得,他们的目的性过于明确,反倒容易陷入不为人知的圈套成为替罪羊。”
“王爷的意思是?”
“我一直都怀疑,除了太后和上清门…还有第三股势力搅合在其中。”方南逸道:“从我十八亲骑卫诡异被害的那天,我就有这种感觉。”
“那不是青竹会所为么?”肖云边皱了下眉头:“您不是说李将军当时所中的‘红惑’跟我父亲下在我身上的如出一辙,不都是青竹会的自己的蛊毒或邪术?”
“杨琼失踪了。”方南逸突然说:“是在我们离开醍醐镇去奉郡县的当天失踪的,这是李弦铮和路长丰事后告诉我的。”
“他是那次事件的唯一幸存者,却不是真正的杨琼,这一点我和洛依都已经判断过了。”他看着肖云边:“他出现在我们面前带给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把杀人的证据指向青竹会。
当时你已经潜入青竹会与你父亲相认,你父亲还在假藏宝图里半参半悟,并用假话骗你想要与我方和平谈判。他有什么必要弄个人来假冒杨琼?”
“如果是地鬼王,从他的话里也可以明确判断得出,他对自己所建的龙首山伪宝藏颇有信心。从知道你与父亲相认进入总坛的那天起,他已然抱着不闻不问坐等我们上钩的心态自行闭关去了。他好像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吧…。”
“反向推断,那个杨琼对青竹会杀手的描述,包括写着奉郡总坛的名牌…未免做的过假。就好像有人知道我要去奉郡县要去龙首山,而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嫁祸给青竹会。”
“王爷,有没有这样的可能。”肖云边突然道:“有人意图谋害您的亲卫,其目的跟青竹会的事…本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趁这样的当口,隐藏自己的真实用意,也顺便让您无处他想,统统归在青竹会的身上。”
“我就是这个意思。”方南逸叹了口气:“本以为那个假冒的杨琼会是一个突破口,但当时情势紧急我们不得不先着手龙首山的事。却没想到李弦铮和路长丰…这两个…”他不轻不重得捶了下桌子:“就是以死相逼他们也不肯说明当初为什么会跟我师兄一起摆了我一道…”
“沈大人还没醒?”
“恩…虽然总算是脱离了性命危险,却始终昏迷。”方南逸道:“其实我真的很不希望看到…这件事跟他们有关。”
“属下却认为,沈大人是真的站在王爷这里的。”肖云边亲眼目睹了当初的危急时刻,他判断得出沈明夜为了保护方南逸的安全,全然不顾生死的状态是装不出来的。
“我当然知道…”方南逸扶了下额头:“所以才觉得不安,就好像最大的危险和最大的护佑…都深深的隐藏在我身边一样。”
“王爷会不会犯一个错误呢?”
“恩?”肖云边的话似乎另很有深意,让方南逸的注意力一下子攫住了。
“就像我父亲和刘前辈…”肖云边道:“我以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其实才是最无辜的,而我以为最亲近的人却是…。王爷会不会也犯了这样的错误,把敌人和盟友恰恰弄混了,才呈现出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被动状态。”
“弄混淆…。”方南逸自言自语得陷入思索。
却突然被肖云边的一个问题打断:“‘红惑’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青竹会所为,十八亲骑卫所中的‘红惑’又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问题你之前就已经告诉过我答案了。”方南逸点点头:“青竹会里的商邪蛊工,不正是有专门研制奇毒蛊物之人的同时又有专门负责倒卖运作的商部么?所以这些药物流落江湖也无可厚非,已经不能算是青竹会特有的。”
“的确,我记得我父亲透露过,那个叫圣手阁的药商每年从青竹会收购的蛆蛊涎价格就足够买一支军队了。”
“圣手阁…。好像那天跟你父亲对峙之时,他也提过一次。”方南逸回忆半晌:“对,好像跟刘大人被杀也脱不了关系。”
“我怎么不记得?”肖云边感觉记忆空空。
“你当时好像还在昏迷。”方南逸咬着唇,眉头紧拧着:“如果青竹会的背后还有人,那他们之间到底是隶属关系还是互利关系?这里的水真是越趟越深,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像你说的一样…把真的当成假的,把假的反倒当成了真的…。”
“这就是尸体?!”洛依一手扶着下巴,嘴角不停得抽搐着。
“是…是啊…。”一个小衙役怯生生得看着洛依,他虽然当差不久但也深知道洛依这个姿态和口吻下一瞬间恐怕就要发飙了。
尸体摆在院子正中央,看样子已经死去了至少有十天。腐烂的皮毛和四个蹄子黏着在一起,腹部巨大的创口上泛滥着令人作呕的蛆虫。
这是一匹死去已久,并被野狗咬过几口的马。
“这算哪门子尸体!说好了的命案呢——”洛依吼道。
“一定要看到死人才开心?你什么心态啊?”方南逸走进院子。
“你耍我很上瘾是不是?”洛依冲上去,照头给了他一拳。
“我有说过是死人么?”方南逸蹲在马尸前面,全然不顾那恶臭的气息:“这是官马,无缘无故得死在荒郊野岭数十天,可想而知这意味着什么。你堂堂资深女捕头,难道这点觉悟都没有?”
这一番话倒叫洛依有点脸红,她嘴上不服气,但还是乖乖上前去:“都…都烂成这样了,你还看得出它官居几品啊?”
“官马的马蹄上是有标记的,这上面…”方南逸把僵硬的马蹄掀起来:“好像不怎么清晰的样子,官。礼监…”他脸色忽然大变:“这是我十八亲骑卫的马!”
“你说什么?”洛依的思绪瞬间回到那个充满血腥恐怖的修罗场:“你说这马,是他们的坐骑,可是——”
“林捕快,”方南逸正色道:“去把李弦铮和路长丰给我叫过来!”
小面瓜哦了一声,正要往驿站去。正好撞上刚进门的大蟾蜍。
“王爷,沈大人醒了——”
“真的?”方南逸长出了一口气,叫住小面瓜:“你不用去了,我过去直接找他问。”
“我也要去!”洛依跟上。
“你不要去了,”方南逸按住她:“他见了你总归要内疚,何必呢?”
“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是他是你很重要的兄弟,我…我还没跟他说我原谅他了。”洛依眨着眼睛道:“他…他的武功还能恢复么?”
话到方南逸的痛楚,他咬着唇摇了摇头。
“那他就打不过我了,我才不怕他!走——”
“你——”
“当真不怕我?”门外的声音掷地,还有些许难以掩饰的虚弱:“就算没有武功,我一样还是醍醐镇的县令。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还是我麾下的小捕头。”
“师兄?”方南逸凛然一抬头,只看到沈明夜在李弦铮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
“你怎么起来了?!”
“我不来你也会去找我…”沈明夜苦笑道:“我躺了这么多天,你没把弦铮和长丰吊起来拷问已经算是很有修养了吧。”
就在这时,几个差役闯进县衙:“王爷!大人!发现一具尸体——”
“又是马?!”洛依的吞了下口水。
“不是…。是人…但是,就在马尸的不远处。”
“王爷!王爷!”这回闯进来的是两个士兵,衣着打扮倒是熟悉得很,正是围剿青竹会的官军。现在大队驻扎在醍醐镇外围,只留一些精兵守卫着暂住驿站微服出巡的方贤。
“又发现尸体?”方南逸心中简直是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不是…”那两个士兵面面相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在场的人太多,不怎么好说话。
“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但说无妨。”方南逸看出他们的顾虑。
但其中一个士兵还是小心翼翼得上前,对方南逸咬了下耳朵。
声音不大,但站在方南逸身边的洛依听得却是一清二楚。
他说:陛下刚刚在驿站遇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皇帝弟弟矜持点
更新时间:2014…1…9 22:59:31 本章字数:4986
所幸的是方贤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被伤到。而不幸的是刺客当场命丧,除了留下青竹会的标志性装扮外没有任何线索。
方南逸早已不会再相信眼前所见,说起来这次龙首山围剿,除了自己和方贤的几个心腹护卫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皇帝的身份。连调兵总帅也只是以为他只是朝廷派来的一个监军。甚至连沈明夜,方南逸都没有对他坦白。
如此私密的行动是在方南逸临近去奉郡县前两天的时候才最终落下计划,原因是已经微服私访数月的皇帝正在醍醐镇附近,临时起意想要跟着兄长一同剿匪。
方南逸本来是并不答应的,但谁又能真的凌驾于圣意之上呢。
“就这三个小角色?”方南逸带着洛依等人赶回驿站,地上排布着三具尸体。他们皆被一剑穿喉断命,脸上甚至连痛苦的颜色都没留下。
方贤披着外衣坐在床上,显然受了不少惊吓。站在榻前的三名护卫倒叫方南逸陌生的很。他们手里的剑尚未入鞘,一脸严肃默然静立。
“这三个人混在卫队之中,”方贤说道:“光天化日下贸然对我发难,要不是我的三个近卫出手决断,只怕——”
“光天化日下?”方南逸看了看这三个死者,他们衣着兵家,内里却又露出带有青竹会图腾的特殊装扮:“既然已经混入卫队,何必还留着这样的证据呢?青竹会刚刚遭受重创,地鬼王尚且不知在什么地方疗伤。仅仅三个不成气候的小喽啰会来行刺圣驾,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你们先下去…”方贤看了看那三名高大威猛面色冷峻的侍卫,吩咐他们先回避。
“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方南逸身后的洛依身上。
“她是你皇嫂…”方南逸牵着洛依的手拽过来,“丫头,见过陛下。”
自龙首山回来,洛依尚未与方贤谋过面,方南逸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也不曾对她多说什么。
“他…他他他就是你的弟弟?当朝圣上?”洛依本来还不肯相信,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你们…怎么长的一点都不像?”
“难道朕一定要长得跟皇兄很像才能做皇帝么?”方贤觉得这个丫头倒是很有趣,不由得揶揄了她一番。
洛依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忘了该有的礼节,发了一瞬间的呆便赶紧下拜:“醍醐镇女捕洛依,见过陛下——”
“允哥,朕的皇嫂原来还是一位飒爽英姿的女侠啊!当令人刮目相看呢?这次回京,你是要带她去见母后咯?”方贤上下打量着洛依,那目光陡然让女孩觉得有点不舒服。
“下个月是母后的生辰,做儿子的总要回去尽尽孝道。另一方面青竹会的事既然已经告一段落,我等需要回京上报。”
“她那么对你你还处处为她着想…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看不下去了呢?”方贤轻笑一声。
方南逸的心抽紧了一下,差点忘了,当今圣上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母该是那个被太后害惨了的缪兰。这件事恐怕要作为秘密永远埋藏下去…只是缪兰,刘鹿卿牺牲之前唯一牵挂的两个人之一…自己既然答应他会照顾好洛依,那必然也要为他找到缪兰。
不能大张旗鼓得把事情闹得太大,又要保证线索的整齐暗箱操作。对付太后又要隐瞒圣上,当真是有够困难的。
“这位…皇嫂?”方贤看着洛依。
“呃。陛下不要这样称呼。”洛依脸上一红:“还是叫我洛依吧。”
“朕想跟你借用皇兄几天,实在是对不住——”
“啊?”洛依当场呆住,完全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丫头,你回衙门跟我师兄他们处理一下刚刚有人来报的那起命案。”方南逸又把洛依支走了:“我有话跟陛下说。”
“哦。”
洛依回到衙门,一看到尸体差点就吐了出来。这什么玩意嘛?比那匹腐烂的马还要难看。
沈明夜坐在院子里,他重伤以后身子一直很虚弱。
薛灵就在院子中直接开始了尸检。
“怎么整张脸都烂成这样了?”洛依好不容易定下了神,才凑过去看那惨不忍睹的尸身。
“不是烂的,是被人用刀割掉的。”薛灵说:“凶手意在隐瞒他的身份,但身上的线索却是骗不了人的。”
“诶?”洛依一惊:“薛先生,难道你已经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薛灵用解剖刀具划开尸体的衣服,将那呈现青紫色的躯体暴露开来:“这些浅痕伤疤,你们不认得,我却认得。这种红里翻边的伤痕愈合状况,正是我独门的蛇鞭草调和的金疮药所致。所以这个人,应该就是你们离开奉郡县前天独自跑回衙门报信的那个幸存军官。”
“杨琼?”洛依喊出:“哦,不…应该是那个假冒杨琼的人?李将军,路将军——”她转向站在沈明夜身边的李弦铮和路长丰:“他…他到底是怎么失踪的?为什么会连人带马得被害?”
“我们什么时候轮到要听你的质询了?”路长丰对洛依向来没什么好口气说话,哼了一声揶揄道。
“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方南逸手下的十八亲卫就这么莫名其妙得死在当下,难道你们不应该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么?”洛依因心急而愠怒,要不是看在当初李弦铮中邪时路长丰替自己挡过一剑的份上她早就要教训教训他了。
“洛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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