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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死敌心尖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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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住的客栈非常小,只有两层,一楼二楼都是客房,不像大客栈一样有喝酒吃菜的地方。房间与房间之间也是用木墙隔着的,说话走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狄瑶所住的房间就在蓝飞尘和容璟的隔壁,她躺下休息的时候,能清晰的听到旁边水桶搬进屋的声音。
她提醒自己睡吧睡吧,赶紧恢复一□□力,却不料隔壁房入水的声音,清洗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格外清晰。
她把头埋在被褥里不想去听,但脑海已经勾勒出了容璟那副白皙细腻的身躯。
身躯入水了;细长的手臂擦拭脖颈上的淤泥;水珠顺着脸颊淌到了锁骨处……啊啊啊啊,狄瑶猛地一掀被子,对着房间那头吼道:“公子,你洗澡的时候能不能声音轻点!”
容璟一怔,他随即笑笑,应道:“好。”
之后,果然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了。狄瑶舒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许是真的太疲累了,她很快便入了梦境。在梦里,她还是驰骋在沙场上的女将军,威风凛凛 、气宇轩昂,手中一把长剑横扫所有敌军,战场上扬起的旗帜随着呐喊声烈烈拂动:「将军!将军!将军!将军!」
就在她笑得嘴角都要咧开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腰。她一惊,握着剑扭转身,看到自己身后竟然坐着倾国倾城的庆太子容璟。
梦中的容璟依旧是那副撩人身姿,他的手环在她的身上,手指指腹微微触在她衣上的扣结上,温暖又炙热,她听到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边,轻轻吹拂而来:「夫人,你不是说要与我成婚吗?」
谁,谁说要与你成婚了?!
狄瑶几乎是在梦中被惊醒,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自己还在客栈里,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切不过都是梦。狄瑶明显有些不适应,她怎么会在梦里梦见容璟?!我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春,春……春那个……什么梦?!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有一次闻人琮半夜醒来在寝殿大哭,后来急匆匆召了她前去,安慰了半天才知道他似乎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至于多么不太好,从他潮红的脸上她也看不出个因为所以。后来悄悄从小宫女口中得知,闻人琮是因为做了春梦。
至于他梦了什么,梦见在做什么,梦见和谁了,她都一概不知。
那时她也年幼,但因为担心闻人琮而抓着宫里的太医询问“春梦危险吗?”、“春梦要不要紧?”、“春梦会死人吗?”,害得那太医连续七天都不敢入宫。
现如今,怎得这梦居然到她头上了?是太累的缘故吗?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衣襟口敞开了,便收了收紧,随后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她竟睡了这么久?
连忙推开房门,整个客栈的廊道都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这样的寂静让她有些慌,她立刻来到蓝飞尘的房间,敲了敲门。
里面鸦雀无声。
怎么回事?人去哪儿了?!里面没人吗?
第22章 邳经三山录
一下子将门推开,屋内昏暗一片,只有床上躺着一人,似乎被开门声吵醒,微弱的发出一声呢喃,像是在抱怨撞门者的粗鲁。
狄瑶跨进屋内,只看见了服药后熟睡的蓝飞尘,却并没有看见庆太子容璟。他去什么地方了?
正准备出门寻找,却在转身的时候撞到了进来的一人。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是皂角使用过的味道。抬起头,进来的正是刚才不知所踪的太子容璟。
容璟已换了一身麻布衣,他所穿的是她在车上为他准备的衣服,一套浅灰色交领直裾,因为他容貌实在太过出众,所以她尽量挑选暗色和最普通的款式,整套衣服连个花纹都没有,但偏偏穿在他身上却儒雅直至。
原以为他身形是纤细消瘦的,但此刻因为衣衫紧贴着他的身躯,她可以清晰看到他挺拔的骨架和结实的肌理,他的皮肤白皙却并不稚嫩,反而像山中之玉,透着一股温润又剔透的光华,身形线条流美,比她高出一截的身姿让狄瑶必须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去什么地方了?”
容璟察觉到狄瑶有一丝不悦,他平静而温和道:“你睡了许久,我去街上买了一些吃食回来。”他说着,将手中被油纸包起来的一个酥饼递给她。
狄瑶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便松懈下来,接过酥饼:“通帝没有杀死你,一定会想办法再追上来的。你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在街上走,有些不安全。”
“通帝不会追杀我了。”
“嗯?为什么?”因为睡了足足一天,狄瑶正有些饿了,她刚就着酥饼咬了一口,就听到容璟这句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容璟眼眸细细长长地弯起,露出一个笑容:“城中张贴了布告,庆国太子已经死了。”
他的这句话,让狄瑶整个人都怔了一下:“你在哪里看到的布告?”
“县衙府门外的告示墙。”
狄瑶赶到县衙府门外,天已经完全黑了。
告示墙悬挂着两个灯笼,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围着看,狄瑶凑上前去,果然看到了上面张贴的一张告示。告示上说:庆国太子欲谋害通帝,被斩杀于江陵城,其党羽易子修以及一干庆国余党,都已诛杀。
人群中有人惋惜的摇了摇头:“传闻这庆国太子乃天下第一美人,却没想到如此年纪轻轻就已经身亡了。”
“这太子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谋害我们陛下?”
“谁知道呢,许是一时想不开,毕竟从前也是皇族。”
“我记得太子不是有一个宠姬么?那宠姬去哪儿了?”
“也许也一起死了。”
狄瑶压低身形退出人群,戴上了遮挡面容的斗笠。身后的人群还在窃窃私语,她却已经朝客栈的方向返回了。
只是这一路,她都在蹙眉思索:为什么通帝要对外宣称庆国太子已经身亡?这样的告示一出,通帝要下令抓庆太子反而是不可能了,除非是只派侍卫暗中追查……既如此,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难道是为了利用对外宣告庆太子之死一事,来震慑周边诸国吗?
通国的战事早已结束,周边诸国大多都相安无事,并不敢贸然宣战,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啊?
狄瑶返回客栈时,蓝飞尘已经醒了。容璟坐在房中,手握着书卷,似乎是一本诗集,她不爱吟诗作曲,对诗词也不感兴趣。
进屋后,蓝飞尘便冲着她嚷嚷,一会儿口渴了,一会儿肚子饿了,折腾得她上下楼的跑。这小子到底年轻,一副药下去身体就好了不少,开始闹腾了。狄瑶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也没有计较,上上下下的端茶送食。
蓝飞尘还想使唤她出去买糕点的时候,被边上的容璟轻咳了一声,他的目光朝蓝飞尘身上一瞥,蓝飞尘瞬间安静了。
不知道为什么,公子明明温温柔柔的一个人,但他就是怕他。
狄瑶累了半天,总算可以休息片刻了,她坐到容璟对面,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一口灌下。视线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诗集,看到诗集作者的名字时,略微一怔:“邳国的诗?”
容璟笑笑:“嗯,你如何知晓的?”
“诗作者的姓氏比较特殊,这姓氏是邳帝所赐,只有邳国才有。”狄瑶回答,“你为什么看邳国的诗集?文人雅士最多的,应该是庆国才是。”
邳国多为商农,所以邳国的经济实力是非常强盛的,反而读书人少,吟诗作曲,也不是邳国人的爱好。
容璟面色温和:“诗词无论好坏,只特色不同罢了,读不同地区的诗,可以从里面看到当地人的生活风俗、山川地理,比较有趣。”
从诗里看?那也太累了。狄瑶随口说了一句:“那还不如直接看《邳经三山录》呢,山川古迹、物产资源、人文风俗,邳国之地所有的记载尽在其中。”
容璟的手忽然一顿,他抬起眼帘:“《邳经三山录》?”
狄瑶猛地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邳经三山录》是一本皇室密书,是邳朝近六代官员调查和分析了整个邳国所撰写,内容共分六卷,介绍邳朝的沿革治所、都城宫殿、各大城池、山川古迹、苑圃建筑、物产资源,以及经济情况、社会风俗等,是邳国非常重要文献。一点落入他国人手中,便可利用《邳经三山录》顷刻覆灭邳国。
狄瑶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与闻人琮关系亲密,二人儿时常在宫中一起玩。一次误闯入密阁,发现了这本《邳经三山录》。
两人那时还年幼,不懂这书的重要性,还乐此不彼的看了好几个月,后来因为被人发现他们闯入了密阁,导致密阁被封,里面的文献也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后来应该是只有继承皇位的闻人琮才知道新的密阁在哪儿了,那《邳经三山录》也应该在新密阁里。
“就是一本闲书,许多地方都有的。”庆国太子身份特殊,狄瑶不能说得太多,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容璟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似乎只是当做一本普通的书名,听过便罢。
但在狄瑶离开房间去楼下打水的时候,原本坐在桌边的容璟却放下了手中的诗集,他走到窗边推开门,目光落向在院中舀着水的狄瑶。
床上的蓝飞尘看到公子这副模样,以为他是因为太喜欢祝瑶瑶了,片刻不离都要看着她,有些不爽的擦了擦鼻尖:“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凶巴巴跟个男人婆一样。以前倒还像个大家闺秀,现在倒成了乡野村妇了。”
他的这句话,让容璟眼眸微微一敛。
瑞顺城自布告张贴之后,城中倒是沸沸扬扬传了一阵关于庆国太子的话题,但大多也都是关于他的美貌和他那个放在心尖上的宠姬。有人说他的那个宠姬已经一同殉葬了,也有人说那宠姬攀附上了通帝,还有人说宠姬因为怕死,提前逃跑了……反正每个人都津津乐道的传着听着,也不管消息是真是假。
这对狄瑶等人反而是好事儿,更多的人传言,能降低他们的存在度,毕竟谁也想不到已经死了的庆国太子会就在自己身边。
在瑞顺城休养了七八日后,蓝飞尘的伤势好了许多,狄瑶准备启程,再次前往邳国。
邳国与通国之间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山脉很高,长年累月在山上积了非常厚的雪,要攀爬过山脉几乎是不可能。所以要从通国到邳国,必须过通国的边城——抚嵊城。
抚嵊城建立在两国边境山脉的峡谷内,这条峡谷连通两国之间,要入邳国则必须经过此城,否则只能翻山而过或者绕过整座山脉再入邳国。狄瑶当然不可能选择那么远的路,或者翻山去找死,他们想跟随流民,混入抚嵊城后,再入邳国境内。
狄瑶会说邳国边境一个村落的当地话,原因是早年狄国战乱,狄家从边界救回来的人中有一一些是说村落话的,她听得多了便也会上一些。
只要能通过抚嵊城,她便有信心入邳国。
蓝飞尘伤好了许多,他最近粘的狄瑶有些紧,或许是因为在重伤时,一直在身边照顾的人是狄瑶,他对她的感情明显与之前不同了,多了一层亲密感。但或许是因为他是少年的缘故,青春期这个阶段,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往往会带着各种捉弄的情绪。
比如这一路上,他时不时的使唤狄瑶做这个做那个,偶尔跟她拌嘴,或者拿些以前的事儿怼她。狄瑶不想与蓝飞尘起争执,基本上是能忍则忍,她准备到了邳国就把他们甩掉。
在快到抚嵊城的时候,蓝飞尘又使唤狄瑶去打水。
狄瑶见水袋中的水确实不够了,距离这条路的边上正好又有一条溪流,便拿着水袋下车进了林中。
一直坐在车中的容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飞尘。”
蓝飞尘正因再次使唤了狄瑶而得意洋洋,乍听到公子唤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要被教训了,连忙整个人坐起,怂得不敢抬头:“公,公子……”
“我有一枚玉佩掉落了,你随我一道去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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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刺杀
距离抚嵊城不到百公里的荒林,树木稀疏而干燥,蓝飞尘跟在容璟后面,一直沿着来的路寻找他丢失的那枚玉佩。
许是雨水量稀少的缘故,这路面的草丛都干枯着,丝毫没有春来发芽的感觉。蓝飞尘觉得若是一块大的玉佩,只要扫一眼就能看到到底丢在什么地方了,何苦还要这么仔细的找,许是公子掉在更远的地方,除非返程回去,否则怕是找不到了。
他跟着容璟走了一段路,两边是高出人半个头的荆棘丛,将他们的身形淹没在里面。
蓝飞尘担心狄瑶若是返回车中,见不到他们会不会担心?他虽然老是与狄瑶拌嘴,但其实还是担心她的。
正要开口提醒公子回去,忽然前方的草丛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蓝飞尘猛地顿住脚:“公子。”
他声音压得很低,明显是刻意提醒。
但容璟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里走。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光影投射到了蓝飞尘脸上:是反光?刀的反光?!荆棘丛里有人?!
“公子小心!”说时迟那时快,蓝飞尘要冲上前将容璟护住,荆棘丛中忽然冒出来三四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动作迅速而敏捷,几乎是在分秒时间内就将容璟围住,其中一人直接一刀砍向了容璟。
鲜血瞬间飞溅而出,容璟倒地。
蓝飞尘整个人都震住了,他猛地抽剑对上黑衣人,但显然这些黑衣人远比江陵城遇到的士兵更训练有素,加上蓝飞尘之前受过伤,手臂的动作慢了一拍,与黑衣人打斗时明显落了下乘,不到片刻功夫,他已经被人击倒在地。
挣扎着要起来时,脖颈上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人便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其中一个黑衣人摘下面罩,居然是之前出现过的暗卫。那暗卫跪在地上,朝容璟方向道:“殿下。”
原本倒在“地上”,血流一地的容璟此刻已起身站了起来,他身上确实有伤,只是伤口并不深,浅浅顺着胸口割了下去,衣襟上的血看似夸张,但也只是伤到了皮肉。
指腹占着自己的血,轻轻磨蹭了一下,容璟风姿淡然,仿佛那身上的一刀并不是砍在他身上:“将他带到下游靠近村庄的河岸边,等有人将他救起后,你们再离开。”
暗卫听到他的指令,恭敬的点头应下:“是。”
刚才在打斗的时候,他们明显没有怎么伤到蓝飞尘,一来这少年毕竟没什么经验,虽然武功不错,但少了杀气;二来这少年受过伤,对付起来也不难。
只是他们有些意外,庆国太子容璟在当初杀易子修的时候,并没有心慈手软,如今对着这个少年,却怜惜了许多,不仅让他们不要重伤他,还吩咐把他丢在靠近村附近的河边,让人救他。
“殿下,祝姑娘已经打完水回来了。”有另一名监视的暗卫提醒道。
容璟放下沾满自己血的手:“你们先行离开。”
“是。”
暗卫动作迅速,扛起蓝飞尘就离开了荆棘丛。容璟转身看了一眼荆棘丛里锋利的刺,眼眸连动也未动一下,便迈入了其中。刺划过他的腿和手臂,在衣衫上划出了一道一道血痕,但他却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平静的可怕。
扛着蓝飞尘迅速撤离的那名暗卫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进入荆棘丛中的容璟:他是他见过所有皇族子弟之中最能狠得下心的人,无论是对旁人,还是对自己。
他杀如此信任他的左臂右膀,为了夺得祝瑶瑶的信任又不惜踏入满是刺的荆棘,当觉得他这样的人残忍至极的时候,他又会露出温柔的一面,让他们小心安置手中的少年。他所做的一切让人觉得根本无法猜透他的心思,看透他的人。
庆国太子容璟……
狄瑶回到马车时,发现车厢内已没有人了,她浑身一震,随后快速朝着周围喊了两圈,但显然没有人回应。
人去哪儿了?车厢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他们是自行下车的?
“蓝飞尘?!公子?!”狄瑶顺着车厢向四周扩散寻找,很快她在前方荆棘丛的方向听到了微弱的回应声。
狄瑶追上去时一惊,因为那荆棘丛很深,荆棘非常高,刺也十分尖锐。
抽剑砍断了两侧的荆棘,她拨开藤蔓朝里面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浑身是血,倒在荆棘丛中的容璟。
容璟的胸前明显有刀伤,衣襟下的伤口从胸口前一直划到手臂侧,可以看到里面有血不断涌出。除了身上的伤,他的手臂、脚上也全部伤痕累累,风吹拂而起他的衣衫,勾勒出的修长双腿全是荆棘所刺的伤痕,十分刺眼。从前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变成了这般模样,他明明应该是那山间的青竹,林中的美玉,让狄瑶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剑,她一把将容璟扶起:“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追上马车欲行刺,飞尘击伤了刺客,让我躲在这里。”容璟微弱的呼吸着,他的身躯紧紧靠在狄瑶身上,呼出的气息拂过她而耳尖。
狄瑶快速将他带出荆棘丛,因为怕那些刺客还埋伏在附近,狄瑶不敢贸然放下容璟追出去,她视线扫过地面的血迹,那血迹并没有连贯,只停留在这一片区域……飞尘击伤刺客时没有流血?
“是通帝的人吗?”狄瑶问道。
容璟虚弱的摇了摇头:“无法判断。”
狄瑶蹙下眉头,现在他们在这荒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找不到大夫医治容璟,他们必须尽快入城,入城后她再返回追赶,看看能否追上。那些刺客的目标应该还是容璟,他们不会特意去杀蓝飞尘,没了目标应该会迅速撤退,只要蓝飞尘不要穷追猛打。
“我先送你入城!”当机立断后,她便将容璟扶回了马车。
骑上马,握住缰绳时,她看了一眼手掌上容璟的血,皱了皱眉头,然后快速“驾”一声,驾着马车赶往抚嵊城。
抚嵊城入城比想象中的容易,因为是边城,来往的商队和旅客非常多,狄瑶混在商队队列中,很快便入了城。城里鱼龙混杂,有来自各个地方国家的商人和小贩,城中的医馆也千奇百怪。
为了尽快给容璟止血,她找了一家最近的医馆,把人送了进去。
医馆的医者是个老头,他看到鲜血淋淋的人进来,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赚些钱,结果检查了一下,发现伤口并不深,看着一副鲜血淋淋的样子,但手臂和脚上也不过是荆棘刺伤和划痕,除了胸口那一刀,也不过是入肉半分,连五脏六腑都没伤到。
“火急火燎送来,还以为是什么疑难杂症呢。”老头倒了一些药粉铺在了容璟伤口上,然后命身后的药童给他包扎,“敷上粉后去柜台交钱走人吧,就这么点伤,再晚一点时候来估计伤口都愈合了。”
他一副嘲讽的样子,边上的药童都见怪不怪了。
狄瑶有些发怔:“伤口很浅?”
那老头扫了她一眼:“何止是浅,他胸口上那一刀,看着像是用力砍下去的,但用刀者收了力度,所以刀入伤口并不锋利,反而有些迟钝。就好比屠夫切肉,没有用刀切下去,而是用到轻轻在肉上放了一放,皮肉虽破,却几乎没有伤多深。”
他这句话,让狄瑶彻底蹙了眉:什么意思?那些人并不打算要容璟的命?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容璟上了药,已经在榻上合眼休憩。狄瑶给了药童一锭银子,吩咐他先照顾着,自己去去就回。
她打算返回那片荆棘丛,追出去找蓝飞尘。
药童接了银子,也不多说什么,就直接揣入了兜里。大约也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没有多问一句问题。
狄瑶返回荆棘丛附近后,沿着路一路寻追,直到天暗下来,都没有找到蓝飞尘和其他刺客。她此时心中已有些担忧,蓝飞尘伤势虽然愈合了不少,但并未完全好,以他一个人的能力,怕是对付不了那些刺客。
她不甘心,又找寻了一段路,最后确认实在无法找到,才返回了城中。
药馆此时已经关门了,狄瑶上前敲门,药童为他开了门:“姑娘,你总算来了,赶紧把人带走吧,我们馆里是不留宿的。”
“好,我知道了。多谢你。”
狄瑶进了药馆,看见容璟已经起身,他身上的伤敷了药后,果然好了不少。
抚嵊城因为商队多,所以客栈基本上是满客的。在药童的指引下,他们到了一间比较偏的客栈,里面也只有一间厢房,其他房间都满了。
交了钱,狄瑶与容璟入了房中。她将容璟搀扶到床榻上,自己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我回去的时候没有找到蓝飞尘。今日之事实在怪异,那帮刺客不像是通帝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头绪?是不是有什么人想要抓你?”
容璟的眼睛很漂亮,他靠在床上,头发未系,披散在身后,眼眸就这样望着狄瑶:“我也不知,从前我未考虑过这些事。”
狄瑶:“……”
那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第24章 邳国出事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狄瑶原本想从容璟口中问出点头绪来,但却发现他几乎提供不出一点信息,反而让她原本的判断更加陷入僵局。
从抚嵊城的情况来看,通帝并没有下令封城,也没有增加多余的士兵巡逻或者勘察,由此可知今日出现的那帮刺客,确实不是通帝所为,若是通帝,在刺杀或抓住失败后,完全可以找另一个理由封了抚嵊城,防止他们逃离。
如果不是通帝,难道还会有别的人想抓他?容璟不过是一个亡国太子,身上也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啊?
狄瑶想了一宿,仍是没想明白。
第二天一早,她又出了城去寻找,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蓝飞尘的踪迹。之后她在抚嵊城逗留了七八日,甚至雇佣了了十多个人,说自己丢了一个弟弟,请大家帮忙搜寻一下,一连找下来,全无消息。
就在她准备将搜索范围往外扩的时候,忽然抚嵊城传来一个消息,说邳国皇帝被人刺杀,已死在了都城。丞相阚良翰正在处理帝君陨落一事,因无人继承皇位,朝中正似乎准备从闻人皇族中挑选一名旁支稚子登基。
这个消息就像惊天之雷一样炸在狄瑶耳中,让她整个人都狠狠震惊了一下。
怎么可能?邳帝被刺杀了?闻人琮明明已经完全掌控了朝中局势,阚良翰的党羽大部分都已经被剪掉了,不可能还有漏网之鱼。即便有,那些小鱼小虾,又如何能近得了闻人琮的身?
当天这个消息在抚嵊城传开后,她一夜未归,一直在外面打探。
消息是从邳国来的商队中传来的,好几支商队所说的内容都高度一致,邳国皇帝确实被人刺杀身亡,都城的街道上都挂起了白布黑带。
狄瑶打听过后,将大概情况梳理了一遍:一多个月前,邳国大将军狄瑶被刺身亡,邳帝闻人琮便派左将军韩延顺前往接收狄瑶的军队,并且将她的尸首迎接回城。狄瑶的军队返回都城后驻扎在城外,左将军韩延顺率领二十人的小队运送狄瑶的棺木入城并送去狄府,却不料在狄府中被狄老将军挟持。狄老将军胁迫韩延顺与他一道入宫面圣,邳帝在大殿屏退众人只下棺木和狄老将军一人。没过多久大殿中忽然传来声音,待众人进殿的时候,邳帝已经倒地身亡,而狄老将军握着剑满身是血。
众人都说因为狄家长子长孙都已死,如今只剩一个长孙女为邳国在沙场拼命,结果唯一的孙女也命丧黄泉,狄老将军才发了疯刺杀了邳帝。
但只有狄瑶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爷爷是绝对不可能杀死邳帝闻人琮的!
狄家就算全家为国送命,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蹊跷,让狄瑶根本无法反应。她在酒楼坐了许久,听着耳边那些商旅夸夸其谈说着邳国都城发生的事,眼神都是发怔的。
左将军韩延顺?她记得这个韩延顺是当初她军队里的一名校尉,因为此人善于打仗作战勇猛,又常常立于士兵前面冲锋陷阵,便很快升了职位。他的身家背景比较干净,祖上三代都是兵户。兵户男丁终身为兵,父死子承,兄终弟及,韩延顺的父亲年老之后由韩延顺的哥哥代替入营,但因为他哥哥在军中犯了事被关入了大牢,之后才由韩延顺顶替。
这韩延顺难道会是丞相阚良翰的人?但他的升职全凭实力,并没有阚良翰的插手啊。
邳国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狄家是什么状况?
她一无所知。
因为焦虑,她一直心神不宁的在酒楼里坐着,直到周围的客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只剩她一人。店小二前来逐客,她才离开。
踏出酒楼,头顶的夜空群星遍布,她沿着街道走回客栈,却没有进门,而是选择坐在客栈门口的石阶上,抬头看着星空。许是因为抚嵊城处在山脉峡谷,从这个角度看到的星空更寂静,却又触不可及。
是因为自己的死,才引发了邳国的内乱,使得丞相阚良翰有机可趁,又害死了闻人琮,让狄家陷入危难……
她想到自己当初在军营里遇到刺客,或许这一切其实早已布置好了,只是她一直未发现而已。
长呵了一口气,她就这样靠在身后的木门上,静静仰头坐着。
容璟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狄瑶。她的坐姿不像平常的闺阁女子,更显男子气一些,却优雅之至,如同一名斯文公子。她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因为这几天的操劳脸上都爬满了疲惫,只这样坐着,就让他从她身上感受到她的无力和倦累。
但她又并没有放弃,眼眸依旧是微微亮的,特别是看向天空时,眼眸闪烁的光芒,就好像一盏火焰缓缓燃烧,明亮且炙热。
这样的狄瑶让容璟无法移开视线,他就这样站在楼道的阴影中,看着。
他的距离与她只有几步之遥,但仿佛又隔得很远。她处在光明里,他立在黑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璟淡淡呵出一口气:“怎么不回屋休息?”
狄瑶听到身后的声音,她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到了阴影中的容璟,他依旧很美,或许是在阴影中的缘故,他身上增添了一分邪气,如午夜的昙花,在黑暗中妖魅盛开。
“我就想在这里坐坐。”她声音破哑,显然今天一天下来,已经很疲惫了。
容璟走上前几步,与狄瑶一道坐下,声音清雅温软:“你在为飞尘担心?”
狄瑶低了一下头,自嘲的笑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听到邳国出事的前一秒,她确实一直在为蓝飞尘担心,但在得知邳国出事之后,她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赶回邳国,如何赶回都城,去寻找她的亲人。
“也许吧。”她淡淡答了一句。
容璟的眼帘微微一敛,他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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