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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死敌心尖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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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然后命药童为她清洗上药包扎:“无甚大碍,只伤到皮肉,且伤口不深,这些日子不要碰水,结痂后便可与平常无异,过些时日伤口就能修复,不会留疤,所留伤痕会慢慢消退。”
  狄瑶当然知道自己所伤的轻重,她原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才故意摔伤,想着之后要逃跑,肯定不能伤筋动骨,只伤了皮肉,却被这大夫当众剥了个干净。
  锦老退下后,马车顷刻又变得安静了。
  狄瑶不敢再与容璟对视,她身子一侧,佯装疲倦,合上了眼睛。容璟坐在她的身侧,脸上带起淡淡一笑。
  因为车队停下的原因,易子修找到了司马道子,朝着他拱手一拜:“大人,我们的车队可能需要暂时在原地休养数日,因为有伤者需要养伤。”
  “是祝姑娘跌下了马车吗?”司马道子追问了一句,他显得有些担心。
  易子修一怔,他抬眼看司马道子,不过昨晚一夜二人在篝火旁促膝长谈,竟到了如此关怀的地步了吗?祝瑶瑶的手段这般了得?
  司马道子察觉到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略微收了一下袖,放置在身前:“我刚才听见他们说,是一名女子跌出了马车……便想着,会不会是祝姑娘。”
  易子修眼眸一敛:“是祝姑娘。不过刚才公子已经抱着她去马车中,着大夫医治了。祝姑娘是公子的意中人,公子定会好好照顾她,大人不必忧心。”
  他这句话看似隐晦,但其实已经是在直言让司马道子不要对旁人的女子太多关心的意思了。果然,司马道子脸色一白,有些尴尬的垂下首,声音都弱了半分:“我,我只是……我明白了。”
  “车队会在原地停留数日,公子说怕耽搁大人行程,所以备下了一辆马车,护送大人前去驿站。”易子修随后又道出一句。
  “我能不能……去看看祝姑娘……”司马道子似乎并没有听他后半句在说什么,依旧担心着狄瑶。
  易子修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个司马道子怎么有点说不通。他沉默了半晌,又不好直接拒绝,便朝他一拜:“大人稍后,我去问过公子。”


第7章 容璟此人
  狄瑶并没有睡,她只是不想与太子容璟对话,所以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闭眼小憩。
  易子修来的时候,她能听得到动静。帘子被轻轻掀起,易子修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清冷,与太子容璟的温柔不同:“公子,司马道子得知祝姑娘受伤,想来探望她。”
  车内是一片久久的沉寂,就在狄瑶以为容璟会找个理由拒绝的时候,却听到他的声音淡淡传来:“待瑶瑶醒后,再请他过来罢。”
  闭着眼的狄瑶,心中有一丝惊异。
  按道理太子容璟不一定非要答应,毕竟他一路以来都没有露脸,恐怕司马道子都不知道这车队的主人是庆国太子的……他不是一直以来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怎么会在这时同意那司马道子前来拜见?而且似乎还是邀请来这辆马车里。
  那是不是代表,太子容璟要在司马道子面前暴露身份?他难道想借司马道子的身份,得到通国的庇护吗?毕竟司马道子是通帝的同胞弟弟,在朝中官位很高,说话应该非常有分量。
  她陷入了沉思。
  “是。”而马车外立着的易子修已经应诺了下来,他似乎从不否决太子容璟的任何决定,应下之后便去回复。
  狄瑶很想知道答案,她在佯装休憩了半盏茶的功夫就“悠悠转醒”,抬起眼帘便看到盘膝坐在她身旁的容璟,他的眼神依旧深情而明媚,让狄瑶很快侧过目,不敢直视。
  马车外不过多久,便传来了脚步声,有一人在车帘外停了下来,似乎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陆陆续续停住脚步。狄瑶听到司马道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祝姑娘,你醒了吗?我,我听说你跌下了马车,可有大碍?”
  狄瑶看了一眼身边的容璟,他并未回应,也不阻止,而是慢条斯理的斟着茶,动作优雅致至。于是她支起身子,靠在车壁上,掀开了帘子:“我没事,只是小伤。”
  司马道子看到车内的景象,手臂被包扎的女子倚靠着一侧有软垫的车壁,而正对面还有一名容貌绝佳的公子正在徐徐倒茶。那公子白肌玉肤,乌黑的青丝垂落下来,修长的脖颈下是微敞的衣襟,茶水的白雾如仙气般缭绕,正是之前从他眼前擦肩而过,将狄瑶从地面抱起带回马车的那名公子。
  司马道子立刻意识到此人就是车队的主人,便急忙拱手朝着他一拜:“在下司马道子,多谢公子一路相助。”
  容璟抬起眼眸,纤长的睫毛沾染了白雾中的水珠:“大人客气了。”
  他态度温和,不卑不亢,不亲近亦不疏远。
  司马道子虽然之前他已从易子修口吻中得知祝姑娘是面前这位公子的意中人,但毕竟他身在皇家又受熏佛礼,更注重男女之防一些,但当他看到二人真的同乘在一辆马车上时,便显得有些局促。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辆马车,就当是在一个亭子内:“我这里有一罐天雪膏,对愈合伤口有很好的疗效,可以让祝姑娘使用。”
  他说罢,从袖中取出一罐精致的瓷瓶,递了上前。
  狄瑶正条件反射要去接,却被容璟先手一步,他纤细的玉指按在了瓷瓶上,缓缓放下:“大人,我们恐怕无法收下此物。”
  司马道子一怔,他有些不解的看向车内。容璟抬袖将一杯茶放在了面向司马道子方向的桌几一角:“大人请入车内坐。”
  这个意思就是有话和他说了。
  司马道子犹豫了半晌,还是入了车内,他跪坐在容璟对面,中间隔着一张桌几,桌几的另一边则是靠着软垫的狄瑶,车厢很大,倒是如同三人坐在一间茶室内一样。
  容璟夹起玉盘上的几粒花籽,放入司马道子面前的那杯茶中,花籽可以让茶水味道变得更醇厚,也更有一股芬芳:“大人可知晓我们是什么人?”
  司马道子一怔,表情有些疑惑。
  “我是庆国太子容璟。”
  他的这句话,让车内的狄瑶和司马道子都吃了一惊。狄瑶震惊的是他居然会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而司马道子震惊的是传闻中已入境的庆国太子竟然就在自己面前。
  他是听过庆国太子容璟名讳的,毕竟他的世间最美公子美名如雷贯耳,还有他的绯闻□□,那名放在他心尖上的心上人……等等,他忽然浑身一震,目光一瞬间落到了狄瑶身上,难道她就是……
  狄瑶额上冷汗蹭蹭蹭往外溢:我一点都不希望是我,别看我!
  “我们与大人相遇,虽是缘分,却不能与大人结交。通国尚未准许我们滞留在境内,若此时大人与我们有些许联系,恐会连累大人。此物大人请收回,今日之事,大人可只当清风浮萍,飘过亦罢。”容璟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在为司马道子考虑。
  这让司马道子既愧疚又愧疚。他途中马车受惊,差点撞上别人的车队,对方不仅不怪罪,反而护送他前往驿站;他们对他隐姓埋名,更是为了顾朝中局势,不愿他因他们而受牵连……
  马车内久久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道子微微握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忽然坚定抬头:“若是为此事烦忧,我愿助公子与祝姑娘一臂之力。”
  车内的烛火在这一刻忽然“啪”一声跳动,一道光泽闪过了容璟眼眸。
  司马道子离开马车后,狄瑶整个人的目光都慢慢沉了下来。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觉得容璟是一个只有外表,懵懂无知的贵公子,那么这一刻,她已经看到了他隐藏在温良背后的谋断和野心。
  就在刚才,司马道子提出了愿意与他们随行前往江陵,并替他们引荐此时尚在江陵微服私访的通国帝君——司马晁。
  通帝在江陵一事,除了身为胞弟的司马道子,应该只有荆州刺史王忱知晓了。偏偏就那么巧,容璟从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江陵。狄瑶甚至觉得,整个局盘都早已被他布好,连司马道子的这一步棋,也是容璟早就谋划好的。如果不是她用石子惊了他的马,也可能会在下一个路口,或者更下一步的时候,容璟就会有所行动,派人接近司马道子。
  而她,只不过恰好在他所谋划的这个棋盘上,稍微动了动而已。
  狄瑶觉得后背有些发冷,她甚至都觉得容璟对祝瑶瑶的喜欢也可能是假的,否则以他的谋略和野心,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如此喜欢一个弃他而去的女子?
  祝瑶瑶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随手都能从美人堆里拎出来的女子罢了。
  她正如此想着,忽然边上的容璟倾身下来,显得有些疲倦的枕在了她的膝上,乌黑的青丝盘了她一膝:“若能得司马道子相助,我们便可以有安身立所之处了。这样,瑶瑶便愿意留在我身边,不会再离开我……”
  ……一瞬间,就像个孩子一样黏在了身上。
  狄瑶嘴角抽了抽,刚才脑海联想的所有情景一下子破灭……这庆国太子到底怎么回事?
  易子修在得知司马道子会随他们一同前往江陵时,并没有表现的多么吃惊,他平静如常,还未他们一行人安排好了长期行路的物什。倒是蓝飞尘有些不太高兴,觉得这个会做果子糕的家伙不安好心:“易哥你可得派人盯着这家伙,我看他对祝姑娘心思不纯,到时候没准把那蠢女人给勾搭走了。”
  易子修挑了一下眉,扭头看他:“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搭’二字?”
  “……”蓝飞尘像猫一样跳开,离得他很远,怕他又来揪自己,“我可没去花楼,是护卫里的人闲谈的时候说的。”
  “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祝姑娘配不上公子,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把祝姑娘勾搭走。”
  蓝飞尘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一凉,转身一看,狄瑶正好准备返回自己的马车,从公子的车里跨了下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蓝飞尘先跑了,脚都不带停一下。
  易子修有些无奈,他朝狄瑶一拱手,替蓝飞尘道歉道:“祝姑娘,飞尘年少无知、口无遮拦,请勿怪罪。”
  狄瑶瞥了他一眼,不仅没有生气,还应了一句:“我觉得他说的都对。”
  普天下谁都觉得祝瑶瑶配不上容璟,但偏偏那容璟对她格外不同,好到让她毛骨悚然,着实可怕。
  狄瑶原本的计划已经失效,既然司马道子要引荐他们见通帝,她无论跑到哪儿,恐怕都会被抓回来,而且现在也已经不再是好的时机了。
  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狄瑶玩着那柄破损的发簪,沉思了良久,决定先跟随车队一同抵达江陵。一来通帝在江陵,如果江陵闹出什么事情来,容璟一行人便很难摆脱了,她要趁机逃走也会容易一些;二来与这一路偏僻的地方相比,江陵更大人更多,驿站也有不少,无论是躲藏还是逃离,更加方便。
  想到那个通帝,她从前随邳国的使臣来时还远远见过一眼,只是隔得太远,没什么印象。
  “咚”!
  车壁突然又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狄瑶蹙了眉,掀开帘子。


第8章 刺史府
  外面是骑在马上的蓝飞尘。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看狄瑶的眼神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瘪瘪嘴开了口:“易哥让我来道歉……刚才那些话我收回。”
  狄瑶有些意外,正准备说些原谅他的话,怎料这小子又吐出一句:“不过你最好收敛一点,别总是想着到处招蜂引蝶。公子能看上你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别什么人过来你就想勾引一下。”
  他说完哼了一声,骑着马往前去了。留下马车内的狄瑶一脸懵逼:什,什么招蜂引蝶?!这小子小小年纪,哪儿学来的乱七八糟的形容词?!
  前往江陵之路,他们走了二十多天。
  原是可以提前五天抵达江陵城的,但因为容璟顾及狄瑶手臂上的伤,刻意放慢了速度。狄瑶一点都不想背这个锅,只是手臂擦伤而已,根本也碍不了事,但偏偏弄得好像车队走得慢全是她的缘故,一路上她都被人用目光嫌弃的盯着。
  在第二十七天的傍晚,他们终于抵达了江陵城。
  此时太阳已经大半入了地平线,只留下一抹暗红色的光辉洒在城墙上。守门的士兵已经点起了火把,赶夜路的行人也屈指可数,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影了。
  因为是天黑入城,车队被盘查了很久,若不是司马道子拿出了令牌,恐怕他们今夜未必能进江陵城。易子修似乎也不想及早暴露与荆州刺史王忱的关系,一直沉默不言,全程都交给了司马道子。
  过了守门后,便进入了江陵城内。城内此时灯火通明,道路两侧竟是张灯结彩,所有店铺都燃着烛火,有小厮小贩吆喝着招揽客人,还有卖糖葫芦的人站在路边招呼街道上跑来跑去的孩子,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与城外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狄瑶掀开帘子朝外看去,马车正好从一条非常宽阔的江边行过,岸边悬挂着一盏盏红色纸灯笼,灯笼上写着许多祈福的字。
  “春时来临,江陵人会悬挂天灯祈福。”司马道子忽然开口道。
  因为进城后车队行进不便,易子修便让大部分人都改道去了城外的驿站,只留一辆马车穿梭在城内,车中乘坐着容璟等人,还留了部分护卫跟随在马车两侧。
  狄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目光怔怔看着那些天灯。她不信神佛,觉得凡事祈求上苍,不如倚靠自己,但她却对神佛仍有敬仰,因为人往往会因为有信仰而变得强大。
  “我已经着信荆州刺史王忱,今晚我们可以先在王大人府上留宿,待明日天明,我再为各位安排住处。皇兄此番应该去巡查南阳、江夏两郡,过几日便会返回江陵,届时我会请王大人一同为你们引荐。”司马道子此番是在为容璟等人考虑,如果长期住在刺史府,等通帝返回时见到了,会认为他们与刺史结党,反而惹来麻烦。
  容璟听到他如此说,眼眸微微弯起,答道:“大人考虑周到。”
  司马道子腼腆一笑,目光看向了坐在马车另一侧的狄瑶。此时狄瑶早就神思飞出了窗外,她在思考接下来该用什么方法逃出庆国太子的监视。
  刺史府么……
  荆州刺史王忱,弱冠知名,在通国流誉一时。现年虽已经四十又二,却乌发秀颜、意气风发。他们的马车抵达刺史府外,王忱携儿女亲自迎接,一身藏青色的官府衬得他容光焕发。狄瑶从车上下来,便有府上的奴仆过来搀扶,还有王忱的女眷上来陪同她说话,迎接她入府,简直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狄瑶微微挑眉,觉得这王忱不愧在官场多年,她从前为护国将军时,也曾遇到过这样的官员,脸上永远带笑,为人处世圆滑体贴,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散发善意。
  入了府邸,狄瑶扫了一眼人群中的易子修,他与王忱并不同行,隔了一段距离,意外的竟没有什么交流。
  这反而有些奇怪,王忱如此面面俱,便是对她这样的女眷都能客气的上前来打招呼,为何偏偏在易子修那却装作没有看见?除非他们二人是早已相识,并且还十分熟悉。
  狄瑶心里思索,而此时王忱的夫人已经出来,领着狄瑶等人去了另一边的厢房休息。
  看来王忱与司马道子还有话要谈。
  也许谈得正是引荐一事。她忽然觉得司马道子有些悲哀,他竭尽全力为她和容璟考虑,却没想过其实王忱早已与易子修相识,甚至或许就是站在容璟这一边的人。他还要端着茶,陪着笑,说服他相助。
  狄瑶摇了摇头。
  府上的奴仆已经将厢房准备好,是非常舒适的一间别院,她沿途走来时,发现王忱夫人为他们准备的厢房竟是府上最好的,如果他真的与容璟没有关系的话,又如何会准备这样的住处,只不过一晚而已。
  自屋内推开窗,她看到了外面墙角下盛开的一团团结香花。
  似有些意外,她微微睁了一下眼睛,没想到通国也有结香花。结香喜半湿半阴之地,与邳国地理相符,所以在邳国随处可见,因为她经常行军打仗,总是受伤,在户外时也会以结香花入药,能舒筋活络,消炎止痛。
  「待姐姐归来,我便赠你满城结香。」
  忽然,有一个声音自脑海深处响起。
  那是她从前的记忆,在邳国时,在皇城中。少年坐在盛开的腊梅树下,头发金如麦穗,散发着淡淡光泽,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绣着沧海龙腾的明黄的衣衫,发带随风扬起,拂过颈上细致如瓷的肌肤……
  阿琮。
  她已经多久没有回到邳国了……她的尸首是否已经送回?他如果知道她已经死了,会不会气得抽她的尸身?
  狄瑶的眼眸一下子深远,仿佛看不到底处,远的无法触碰。
  邳国的皇族是闻人姓,闻人一族天生拥有应龙血脉,五官深邃,发色金黄,眼瞳碧蓝如海,闻人琮登基时邳国内乱,丞相阚良翰造反,想要谋夺王位。后来是她的父亲狄老将军守卫在皇城内,将阚良翰的士兵击退,成功送闻人琮上位。
  那时她才八岁,闻人琮比自己小两岁,六岁的他小小的身子躲藏在自己身后,明明瑟瑟发抖,却还强撑着保持镇定,觉得不能丢皇帝的颜面。
  阚良翰虽然夺位没有成功,但他借着保护皇帝的名义起誓,又在朝中极有权威,根本没办法把他怎么样,那时小小的闻人琮只能依靠拥有兵权且唯一拥戴他的狄家在朝中勉强支撑。
  狄瑶身为狄家长女,也经常入宫陪伴闻人琮,因为比他大了两岁,闻人琮便将她认作是姐姐,二人也经常在私下以姐弟相称。
  那时的狄瑶只想守住这个个子小小,乖巧懂事的孩子。
  朝中局势不稳,宫中也危机四伏。阚良翰派了多少人暗中想要除掉闻人琮,狄瑶为了能够保护他,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一些,再强一些,明枪暗箭,她都想替他挡下来。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在深宫和不稳定的朝局下长大的他,变得隐忍内敛、渊谋远略,最终他收拢了朝中人心,将阚良翰的党羽一一铲除,夺回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权势。
  既已亲政,他必然要有所作为,证明给朝中上下的人看,为此,他制定了攻打庆国的计划,想将庆国一举拿下。
  而能为博他信任,给予兵权领兵打仗的人,唯有狄家。
  狄老将军已经年迈,而唯一能够站出来的,就只有身为身为狄家长女的狄瑶。
  在上战场前夕,他召她入宫,像儿时牵着她,唤她姐姐。并告诉她,他已经命全城都种下了结香花,待她打赢胜仗归来,便赠她满城结香。
  眼帘微微一颤,有风从窗边吹进来,让狄瑶打了一个冷颤。
  她缩了缩肩,想到自己现在变成了祝瑶瑶,连邳国都回不去了,更别说领赏,估计即便自己回去了,也没人认识她了。想到这里,她有些沮丧,但还是给自己鼓了气,至少得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不是。
  刺史府邸虽有守卫,但一般都是防人入内,而不防人离开。她既入了刺史府,太子容璟想要再严守她,必然不易,那些太子的护卫,也无法那么自由的在刺史府来回走动,此时其实正好是她逃走的最好时机。
  但狄瑶还在等待,一来怕这个时候还有人忽然来问候一下,太快暴露了;二来因司马道子和他们一行人的到来,现在府上许多人都未入睡……只要再等等,等到夜幕降临,等到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睡了。
  狄瑶返回床榻,放下帘子在床上盘膝而坐。
  她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放平缓下来,脑海快速思索出能离开刺史府的路线。而门外的丫鬟则以为她已经入睡,只留了两个守夜的,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安静,直到最后只剩下了风声和虫鸣。
  就在这个时候,狄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翻身从床上一跃而下。


第9章 她跑了!
  江陵城靠着一条江流,空气中总是能传来江水的气息。
  狄瑶绕过了两道内院围墙,就站在了刺史府后门的门前。后门也有人看守,但应该只是府上的家仆,远远看去还在打盹,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府墙非常高,要从这里逃走,只能走门,毕竟这副身子不会武功。
  狄瑶的面容很镇定,一旦她下了决心,任何事情都不能干扰她的情绪。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驰骋沙场,都极少败过的原因。
  她考虑过硬闯,但若是被抓住发现,自己的身份可能会被彻底怀疑,毕竟祝瑶瑶是不会武功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开脚步,径直朝着后门方向走去。
  那两名打着盹的奴仆忽然听到脚步声,连忙抬起头,看到是今天傍晚入府的客人,连忙打起了精神:“姑娘,请问您……”
  “我想出去一趟,有样东西落在马车里了。”狄瑶的声音柔柔弱弱,如同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温软。
  两个奴仆愣了一下,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东西落了要这么急着去拿?难道是金银珠宝,怕被人盗了?其中一人便道:“姑娘放心,马车停在府门外,不会有哪个贼人敢动刺史府的东西。”
  狄瑶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我时常夜不能寐,随身携带了一枚药囊在身助我入眠。入府时,那药囊似乎落在了车中,我想着总归是睡不着,不如去车上将那药囊取来,如此我也能早早安歇了。”
  “原来是这样。”其中一名奴仆立马有些同情,这姑娘生得如此好看,却年纪轻轻得了这样的怪病,“既如此,姑娘便去取来。”
  他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狄瑶装模作样的感激了一句,便迈开脚要跨过后门。另一位奴仆想到外面夜黑风高,怕不安全,便自告奋勇道:“姑娘的马车应该停在侧门那儿,距离这边有点远,我可陪姑娘一同去取来。”
  “不必。”狄瑶拒绝的十分干脆迅速,倒让那个好心的奴仆愣了一下。
  他挠挠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放狄瑶离开。
  出了刺史府后,狄瑶并没有立刻逃走,她反而是慢慢的沿着外墙朝之前那奴仆所说的侧门走,鼻息间的气息以无法察觉的速度一层一层放慢……
  她从刺史府逃出来非常顺利,由此可见太子容璟并没有在府内安置护卫,或许是因为刺史府本来就会家仆守卫,太子容璟比较放心,又或许因为他不好如此光明正大的将他的人全部安置进府中,毕竟只借人家地盘一宿。但这从另一层意思讲,他的人有可能全部被安置在了外面,或者是这个江陵城。
  狄瑶放慢脚步行走,是要听一听边上是否有其他人在暗中监视着她,如果有,她便不能贸然行动。
  走到了马车边,她依旧没有发现有其他监视者的踪迹,整个夜空空荡荡静悄悄,安静的过分。
  她掀开车帘钻了进去,此后便久久没有动静。
  狄瑶的做法,让身在远处屋檐上的蓝飞尘很不理解。这女人半夜三更溜出门,难道就为了在马车里睡上一觉?
  是的,早在狄瑶半夜出门的时候,蓝飞尘就已经睁眼了。
  刺史府内不能放太多守卫,所以易子修只命他一人看守。他原本觉得不过一个女子罢了,用得着这么盯着么。便百无聊赖的躺在了屋檐顶上,想闭眼小憩。他是习武之人,对周围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敏感,所以当狄瑶出门时,他便睁开了眼睛,压低身形匍匐在屋檐上。
  他看着她从院中出去,绕了两条道,走到了后门附近,后门有两个看守,她也不知道和看守说了什么,便得到了放行,离开了刺史府。
  这女人要逃跑?
  他怀着准备把她抓回来让公子好好教训一顿的想法一直紧密观察,准备伺机而动前去抓捕。却不料看到她出了刺史府后,就钻入了他们之前的那辆马车,待在车中不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蓝飞尘一直紧紧盯着,马车就在围墙外侧,他能看到马车的车顶,还有围墙外的那条道,但车内到底什么情形,他是无法知道的。
  “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呢。”他嘀咕了一句,眼睛还是瞪得老大,死死盯在马车上。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车居然毫无动静,也没见什么人出来。蓝飞尘性子急躁,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这傻女人不会在车里睡着了吧?”
  他又等了一盏茶功夫,终于忍不住从屋檐上翻下来,跃出围墙小心翼翼靠近马车。
  马车里看不到一点动静,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小心翼翼凑近后,试探着拿起剑柄撩起了帘子:“祝姑娘?”
  然而车内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他一下子钻入了马车,看到地上的毛毯被掀开,马车车底有一块木板被移动过,正好适合一个人大小钻下去。
  糟了!
  他立刻钻出马车朝着四周扫了一眼,看到地面有印子是移动到围墙边的。
  难道那女人从车里钻走,身子紧贴着围墙以他看不到的角度逃走了?!该死,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他情急之下立刻顺着围墙追了上去。
  就在他离开没多久,马车内一个木座椅下面钻出一个人影,正是狄瑶!她飞快的从车中翻身下来,快速跑向蓝飞尘完全相反的方位,消失在了夜色中。
  蓝飞尘还在沿着围墙追赶,但他越追赶越觉得不对劲,这围墙上都是红色的粉末,如果人贴着走过应该会留下痕迹,但是这围墙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而且他之前监视那祝瑶瑶的时候是位于府邸内非常远且非常高的一个位置,正常情况下很难有人能够察觉,她又是如何判断他的监视点,从而沿着墙角走避开他的视角呢?
  “该死!”他瞬间停住了脚步,动作飞快的转身朝马车方向返回去。但显然已经迟了,他赶到马车时,看到那被翻开的木椅,就知道之前祝瑶瑶其实躲在这个地方,故意将他引开的!
  她并不知道有人监视,也没有察觉周围有人,却能以这样的方式测试并引出他来,然后伺机逃走……什么时候那女人竟如此聪明了?!
  蓝飞尘还在原地咆哮,狄瑶早已潜入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陵城夜晚是关闭城门的,靠河的码头也是不让行船来往,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机会逃出城。狄瑶非常清楚,一旦她逃走的事情被发现了,太子那边便会立刻行动,派人在城门和码头盯梢,到时候她再想走就没那那么容易了。
  江陵河非常宽非常大,河中可能还有暗涌,狄瑶这副身子比较孱弱,但她没有退路,必须立刻逃脱!
  来到码头,河面一片漆黑,能听到水流声,比较平静,像是暗中涌动。这里是比较平缓的河流段,狄瑶观察了一下,以自己以前的体能,应该问题并不大,祝瑶瑶身子再弱,这几天也被她养好了一些,更何况最近她一直在调整呼吸,每日在车内蹲马步练体能,应该强健了许多。
  她心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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