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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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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又名《嫁权臣》
【娇软美艳嚣张县主×衣冠禽兽俊美权臣】
一
京城的世家子弟们都说,像永嘉县主薛亭晚那样的女人,花钱如流水,娇娆若天仙,绝非良妻人选。
高岭之花?裴大人冷冷开口——
嫌阿晚花钱,是因为你们没钱。
嫌阿晚妖娆,是你们长的太磕碜。
总之,只有他才能配得上阿晚!
二
一开始,薛亭晚以为裴勍高冷出尘,清心寡欲,后来才醒悟,这个男人是多么的表里不一,如狼似虎。
三
苏爽甜的同时,这还是一部女主重生发家致富史。
#依附男人是靠不住的,我手下的脂粉铺子点心铺子绸缎铺子……才是硬道理!#
【食用指南】
1。1V1,苏甜爽,慢热。
2。以重生之后的故事为主。完全架空,勿考据。
3。日更,有事会在微博请假。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宅斗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亭晚,裴勍(qing) ┃ 配角:微博@晋江六喜桃 ┃ 其它:已完结古言《闺中媚》
作品简评:
2019年“科学致富”活动征文优秀作品
一朝重生,永嘉县主薛亭晚看透了渣男的虚伪无情,只想坐拥良田千亩,广厦万间,将名下的脂粉铺子经营的风生水起,红火无两。后来,薛亭晚得遇良人,嫁给了高冷出尘、才名远播的裴国公裴勍。两人喜结良缘,琴瑟和鸣。不料一朝烽火骤生,风雨飘摇,她和他并肩携手,迎难而上,在乱世之中守护壮阔山河,扛起了国之脊梁。本文笔触独到细腻,剧情动人心弦。既描绘了太平年代男女主缱绻动人的爱情,也刻画了国恨家仇面前二人的责任与担当。从风花雪月,闺阁之欢,到山高海阔,天地苍茫,儿女情长与家国壮志交织,作者以其一惯的深厚笔力和奇妙构思,谱出了一曲古色古香的动人恋歌。
第1章 重生
汪府。
夜色漆黑,一弯新月当空高悬。晚风夹杂着几声短促的蟋蟀叫声穿堂而来,将堂中的纱幔高高吹卷起来,烛火也一阵摇曳。
堂中的锦榻上坐着一位正在做绣活儿的美人儿,她生的乌发雪肤,杏眸黛眉,云鬓酥腰,娇媚不可方物。
“嘶”
一个不留神儿,绣花针扎在纤纤玉指上,沁出一滴鲜红的血珠子。
薛亭晚轻呼一声,抬手把指尖含入了丹唇中。
入画见状,忙去里间里拿了药水上前,给薛亭晚的手指上药。
薛亭晚任她摆弄着,望着外头的凄迷月色,轻启朱唇,“夫君还没回来吗”
入画低声回话,“姑爷还未回来。”
此刻已经是亥时,汪应连不知道又去哪里花天酒地了。
薛亭晚轻轻“嗯”了一声,望着指尖的深色药水,思绪渐渐飘远了。
她的父亲是当朝惠景侯,她是惠景侯府的嫡长女,献庆帝亲封的“永嘉县主”。
两年之前,她凤冠霞帔,嫁入了汪府。
她的夫君名叫汪应连,如今官致吏部员外郎。当年两人初见的时候,汪应连还是个一穷二白的清贫书生。
汪应连生的俊朗,又颇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骨气。当年国子监外一见,便深深打动了薛亭晚。相识不过半年,她便一心一意要嫁给他,自然遭到了父亲惠景侯和母亲宛氏的反对。
同年秋天,汪应连在科举考试中三元及第,中了甲等进士,赴宴琼林,行马御街。
惠景侯见汪应连虽出身寒门,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这才渐渐消除了对汪应连的偏见,勉强送口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汪应连虽说是人前风光的新科进士,其实一穷二白,在京城连一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惠景侯府家大业大,并非嫌贫爱富之人,故而连成亲的彩礼都没叫汪应连为难。
薛亭晚出嫁的那日,十里红妆绕着盛京城整整一日,百桌宴席,珍馐美馔,宾客盈门,比公主出嫁办的还气派。
两人成亲之后,惠景侯府给汪应连良田千亩,宝厦万间。薛亭晚将自己的嫁妆悉数补贴到了汪府之中,还倾母家之力,为汪应连铺好晋升之路,令他一路扶摇直上,坐到了吏部员外郎的位子。
成婚一年之后,汪应连想晋升为吏部侍郎,奈何资历不够,便怂恿薛亭晚鼓动父亲惠景侯在献庆帝面前为他美言几句。
惠景侯并非毫无原则之人,见汪应连资历确实够不上,便建议他静下心来历练几年,再提晋升之事。
俗话说得好,升米恩,斗米仇,汪应连见薛亭晚的娘家人对他的仕途帮不上什么忙了,便翻脸不认人,对薛亭晚渐渐冷淡了下来。
薛亭晚也没料到,一贯对她热情的夫君竟然还有这样一副面孔,本以为两人可以携手到老,没想到才一年的时间,汪应连就暴露出了真面目。
彼时,薛亭晚丰厚的嫁妆已经都被握在了汪应连的手中,就连日常花销也要开口问汪应连要。
掐指一算,汪应连已经连续十日夜不归宿了,甚至有人亲眼看见他出入妓院胭脂巷之类的场所。风言风语传到了惠景侯耳朵里,他气的暴跳如雷,大骂汪应连忘恩负义,自己看错了人。可此时汪应辰已是天子近臣,早已经不是当初任人摆布的清贫白衣了。
昨日薛亭晚回娘家了一趟,母亲宛氏的意思是,若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便及时止损,尽快和汪应连和离。
大齐风气开放,民风宽容,女子和离再嫁也是常见之事。再加上惠景侯府乃是高门,以后薛亭晚若想再寻一门好亲事,也是使得的。
这些日子的冷脸以对,独守空房,早已经把薛亭晚仅有的一点旧情都消磨殆尽了。
母亲说的对。
她大好的青春还在,既然知道自己看错了人,便没必要继续错下去。
就当这两年喂了狗吧。
“侍书,明日差人回侯府给母亲捎句话,就说我要和离,叫人准备草拟和离文书罢。”
侍书、入画闻言,皆是带了三分喜色,“小姐终于想清楚了”
两人是薛亭晚的陪嫁丫鬟,亲眼目睹了这两年汪应连对待自家小姐判若两人的态度,心中早就不满了,如今见薛亭晚独守空房十多天,整个人瘦了一圈,她们也于心不忍,早就背着薛亭晚哭了好几回。
那姑爷过河拆桥,薄情寡义,就不是个好东西,她们做下人的,也盼着自家小姐早日和离,从这牢笼中解脱。
“想清楚了。”薛亭晚从锦榻上起身,款款走入内室。
她身姿窈窕,纤秾有度,行动之间腰肢轻摆,姿容动人。
“你们今晚便将嫁妆清点了,田地庄子、店面铺子看看还剩下多少。”
这空荡荡的宅子,令人作呕的枕边人,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在汪府多待下去了。
侍书和入画对视一眼,道,“小姐,去年姑爷便将田庄铺面里的下人通通换了一拨,就连逢年过节,管事们也都把账本交到姑爷那里去过目了。”
汪应辰总说在官场上行走,需要上下打点,免不了大量的金银之物,以前薛亭晚信任他,便将嫁妆全部交付到了他手中,一点防备也不曾留。
没想到,他竟是趁她不备,把这些田庄铺面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将她的嫁妆侵吞的一干二净。
“可怜他苦心积虑,原来对我早有防备,”薛亭晚坐于铜镜前,嗤笑了一声,“罢,既然他吃相这么难看,我将这些东西就都留给他就是了,他沾过的东西,我还嫌脏了手”
两个大丫鬟领了命,当即开箱倒柜,收拾薛亭晚的珠宝首饰、衣裳箱笼。
这些年薛亭晚为汪应辰打理中匮,基本都是拿自己的嫁妆倒贴,以往她对汪应连一往情深,在他身上花的钱也没计较过,如今一清点,才知道大半珠宝都贴在了汪应连身上。
薛亭晚伸手卸了鬓发间的钗环,望着铜镜中自己消瘦的玉容,展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权当是肉包子打狗了。
明日,她便搬出这府宅,和他一刀两断。
正这么想着,那厢,有丫鬟打帘子进来传话,“秉主母,老爷差人回府带了句话,说是今晚不回来歇息了。”
薛亭晚拿帕子卸去了朱唇上的口脂,没有说话。
丫鬟又忙不迭捧上一个纸包,笑着道,“老爷特地给主母带了吃食回来,说是主母最爱吃这个,叫主母趁热用了。”
侍书接了那纸包捧上来,纸包上印着宜春居几个字儿,解开麻绳,剥开油纸,里头原来是几块薄荷糕。
以前,宜春居的薄荷糕确实是薛亭晚的最爱,可是自打一年前她吃薄荷糕被噎到,留下了阴影,从此便再也没吃过薄荷糕。
汪应连有意向她表露虚情假意,却不知这讨好却讨到了马蹄子上。
薛亭晚冷笑了下,鬼使神差地,突然想起当年他对她海誓山盟的场景。
她眼眶微酸,伸出纤纤玉手拈起一块雪白的薄荷糕,轻轻咬下了一口。
宜春居的薄荷糕,又凉又糯,还是当年的味道。
可如今物是人非,人不是当年的人,心情也并非当年的心情了。
略尝了两口,薛亭晚便停了下来,叫丫鬟捧上了金盏净手,不料正欲起身,她的舌尖竟是回溯上来一股子异样的苦味儿,
“有毒”
话还未说完,喉头便涌上了一股腥甜的鲜血。紧接着,她神识尽失,如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春日午后。
惠景侯府。
薛亭晚被外头的喧嚣吵醒,缓缓伸手,揉了揉一双娇媚的杏眼。
外头的丫鬟婆子们隔着纱帐催了第三次,“姑娘睡得够久了,也该起了今日主母要教姑娘管家诸事宜呢,姑娘莫要忘记了”
她已经重生了十日了。
那日她一睁眼,竟然回到了三年之前,自己还未和汪应连谈婚论嫁的时候。
隔世经年,恍然如梦。
那日,她吃了糕点中毒而死之后,也许是魂魄怨气太重,并没有立刻投入轮回,而是在京城上空如无根浮萍一般飘来飘去。
魂魄游荡之际,她来到了京城里有名的妓院,看到汪应连揽着一名美艳的女子,正侧耳听心腹下属的密报。
只见他顿了顿,朗声大笑着说,“将后事处理干净,把薛亭晚暴毙的消息散播出去惠景侯一家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整整两年,我忍他们够久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伏低做小,忍气吞声了”
“倘若薛亭晚不是出身高门,倘若她没有家财万贯,我才不会低声下气的讨好她,求娶她”
薛亭晚凝神片刻,才收回思绪,攥着锦被的指尖已经微微有些泛白。
当年未出嫁的时候,京城中有些风言风语议论汪应辰攀高枝儿、吃软饭,薛亭晚还为汪应连辩解过,现在看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这种男人,过河拆桥,以怨报德,软饭偏偏要吃的有尊严,权势、财富双收之后还狠心毒杀嫡妻。
真是贪婪虚伪,敲骨吸髓。
既然老天叫她重来一回,她再也不会识人不清,被人当作往上爬的垫脚石
第2章 管家
出了繁香邬,往北边儿走数百步,便是正房筠园。
穿山游廊两侧万红倚翠,繁花迷人眼,屋檐下挂着几只画眉鹦鹉,在花树掩映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一行丫鬟婆子徐徐穿过回廊,为首的薛亭晚梳着随云髻,穿了袭立领对襟绡纱长衫,下面是条月白色八幅湘裙,行走之间,珠花微晃,步摇轻摆,裙角微荡,别有一番袅袅婷婷的模样。
惠景侯府乃是当今圣上献庆帝亲赐的府邸。
侯府之中,有馆榭池台,曲折回廊,深潭静池,花木成荫,满目雕梁画栋,处处匠心独运。足以见献庆帝对惠景侯府的恩宠。
薛亭晚的父亲惠景侯是当今皇上的亲表弟,原本这封号前还有个“闲”字,叫惠景闲侯,可见是个闲散不理政事的侯爵。薛母宛氏出身江浙一代的工商士族,因祖上捐银救水灾有功,外祖母被赐了二品夫人的诰命,族中子弟也被赐了一官半职,官职虽是挂名,终究是御口亲赐的荣宠,故而,余杭宛氏在江浙一代乃是极有分量的门第。
余杭宛氏家底及其厚实,以一家之力便能撑起每年江浙税收总量的一半。据坊间传言,当年薛亭晚的母亲宛氏出嫁的时候,第一担嫁妆到了京城,最后一担嫁妆才刚刚从余杭出发。
传言也许有些夸张的成分,可惠景侯薛尧满身恩宠,侯夫人宛氏家财万贯却是不争的事实,故而京城中盛传,这惠景侯府“缺什么就是不缺钱,吃什么就是不吃亏”。
一行人又走了几步,停在正房花厅外头,上有一匾额,手书“紫筠堂”三字。
费妈妈早早地便在外头候着,见了薛亭晚忙笑着道,“主母正等着姑娘呢。”
紫筠堂。
丫鬟挑了帘子,薛亭晚上前行了一礼,“给母亲请安。”
“虽说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儿,可最近阿晚睡得也太多了些,我瞧着脸色有些泛红。”宛氏抬了手,细细端详了自家女儿两眼,保养得宜的面容上带了分虑色,“你妹妹咳疾未愈,一会子请了郎中来府上诊脉,不妨也给你诊个平安脉。”
薛亭晚是惠景侯府的嫡长女,下头还有妹妹薛楼月,弟弟薛桥辰,两人是双生子,只比薛亭晚小了两岁。
薛楼月身子怯弱,每逢换季的天气便风寒感冒不断,眼见着汤药喝了数日,病症却一点儿不见好转。
“母亲,”薛亭晚上前,抱着宛氏的胳膊撒娇,“阿晚真的无碍”
“我看你是不想喝苦药吧”宛氏斜睨了女儿一眼。
一旁的薛楼月“噗嗤”笑出了声。
薛亭晚被戳破了心思,讪讪笑道,“都是母亲、父侯惯的呗”
丫鬟端着托盘,奉上了三盏玫瑰香露,大丫鬟云雀又往狻猊瑞兽香炉里新添了半炉麟髓,香烟雾从金兽口中倒流而出,缓缓蔓延升腾。
麟髓香用料名贵,储存不易,市价千金,非一般的金贵人家是用不起的。
其味道极为提神醒脑,薛亭晚嗅了两下,午睡后的蒙昧之感不一会儿便被驱散了。
“从今日开始,阿晚要学习打理庄子铺面的管家之事。虽说阿月年纪还小,还不到学习管家的时候,提前和你姐姐一道听一听,总归是有好处的。”
薛亭晚和薛楼月齐齐应了,“是,母亲。”
宛氏润了润嗓子,放下茶盏,接着道,“咱们家名下有田地、庄子、店面、铺子、酒楼等各种类目,阿晚刚开始学习内宅事务,上手的种类宜多样,数量却不宜多。我特意从中选了京城中的十处店面铺子,一处酒楼,京郊的两个田庄出来,供阿晚研学。”
话至此处,费妈妈捧着一本薄薄的青皮云纹册子上前,奉到薛亭晚面前,“此乃十处店面铺子、一处酒楼、两处田庄的详尽信息,请姑娘过目。”
薛亭晚接过册子,大致翻了几下,只见里头大致写明了十处店面铺子、一处酒楼、两处田庄位置所在、以往几年的盈亏、管事的名讳、伙计的数量等等。
上辈子,宛氏便是这个时候开始教她管家的,只可惜同年秋天科举考试后不久,薛亭晚就嫁了人,时间紧促,她只稀里糊涂学了点管家的皮毛。
等成婚之后,薛亭晚又把所有嫁妆都交给了汪应辰补贴家用,手里基本没握什么田产庄子铺面。
“以后每十日,阿晚要来向我述一次职。此番学习,你要亲自去做,亲自过问,事必躬亲。不懂之处便和余妈妈请教,若是请教之后还有拿不准的,便来问我。”
宛氏叮嘱道,“你初涉宅务,要以长见识为主,盈利为辅。切记,所谓管家,管的并非黄白之物,而是手下的人心。”
做母亲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事事出色,宛氏也是这样。
薛亭晚重重点了点头,“阿晚谨记母亲教诲。”
母女三人又说了会子闺房话,那厢,一婆子打帘子进了紫筠堂,带着一小厮上前来。
书童司墨进了门儿,还没抬眼看上首的宛氏,便熟门熟路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委委屈屈道,“秉主母,今日世子被先生留了堂,说是叫府上亲自派人去接,才放世子下学”
宛氏一听这话,登时褪去了面上优雅的微笑,“薛桥辰又犯了什么事儿”
这个月才过去了一半,薛桥辰已经是第四次被先生留堂了。
第一次是上课与人窃窃私语,第二次是课上与人掷纸团子,第三次是当堂质疑先生讲的不对这第四次,又干了什么好事情
司墨呐呐道,“世子在课上偷偷做木活儿被刘先生逮了个正着。”
薛亭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茶盏喝了口玫瑰香露。
她这个弟弟,自打识字儿起,便讨厌读四书五经,讨厌去国子监上学,捣蛋调皮不说,还偏偏喜欢搞一些小发明。
惠景侯府有荫封傍身,按理说薛桥辰不参加科考也能在朝廷里挂个闲职,可是宛氏却是个要强的母亲。
宛氏觉得,这些年惠景侯爷闲散纨绔的名声在外,已经无力回天,也只有靠自己的儿子争口气,找补找补了。
大齐朝的科举考试每三年才一回,薛桥辰虽然才十三岁,宛氏想着叫他先全力以赴试试水,成则入朝堂,不成就当是积累经验。反正他年纪还小,若是今年不行,等三年后再战一次也不迟。
上辈子,直到薛亭晚临死,薛桥辰都沉迷于自己的小发明世界里,自然是没有考上一官半职。
“读书学习不行,做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倒是在行眼看着距离科考就剩下几个月了,他是越玩越疯”
宛氏一提起这个儿子就头疼,勉强压下心头怒火,瞪了一圈下面跪着的下人,“怎么,都等着我这个做娘的去接孩子放学呢”
宛氏一拍桌子,暴躁呵斥道,“还不叫你们侯爷去国子监接人”
春和景明,近日御花园中的九重樱开的极为繁盛,献庆帝令德平公主召众贵女一道在此地宴饮,也算帝女与臣女同乐。
献庆帝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两个皇子,一位公主,再也没有其他孩子,故而打小便对德平公主疼爱至极。
惠景侯和献庆帝是表兄弟,薛亭晚和德平公主,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姐妹。
两人脾性相投,打小一块玩耍,在贵女圈子里乃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之人。
一身宫服的德平公主薛照正歪在锦榻上,隔着碧玺珠帘,懒洋洋地看着下首的一屋子贵女,抬手打了个哈欠。
那厢,小黄门拉长了尾音儿喊道,“永嘉县主,到”
薛亭晚今日赴宴,乃是盛装打扮了来的,身上那件宫制堆纱云雾裙美的不可方物,鬓发间的九重鸾凤衔珠宝钗璀璨夺目,垂下的东珠颗颗都有拇指盖儿那般大。
她生的已经够鲜艳妩媚,偏偏还在额间别出心裁的绘着一朵花钿,杏眸流转之间,更衬的她眉目如画,仙姿佚貌,令燕妒莺惭。
惠景侯府有这个闲钱供女儿穿金戴银,宛氏也一向爱打扮自家两个女儿,再加上薛亭晚容貌生的妩媚,从小到大,只要她出现在集会上,一向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永嘉县主今日又穿了新衣裳,戴了新首饰呢”
“她哪次不是这般兴师动众的惹人注意”
“据说永嘉县主一向奢侈,花钱如流水,今日一看,此言果真不虚”
许飞琼看了眼薛亭晚,冲身侧的史清婉微微一笑,“县主生的可真美,只是衣食住行上略奢侈了些”
“整日穿的这般珠光宝气,俗气至极。”
史清婉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不由自主地又瞟了几眼薛亭晚鬓发间的九重鸾凤衔珠宝钗。
那样圆润硕大的东珠,一颗要好几百金吧整整一串不知道要多少钱
自家父亲一向教导她为人处世低调朴素,定然是不会同意她买这么金贵的首饰的。
史清婉攥紧了手中的蜜桔,云淡风轻道,“这等俗物我是一概不喜的。”
许飞琼低声道,“史大人家风简朴,姐姐久负才名,乃是我等贵女的楷模。惠景侯府一家子纨绔,纵然她永嘉生的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能和姐姐比得”
一旁素来看不惯薛亭晚的贵女接了话茬子道,“史姐姐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她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罢了,如何同日而语”
第3章 打脸
薛亭晚又不聋,听了这话,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面上的笑却更加张扬肆意了三分。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穿金戴银,是我的自由,你素衣绒花,是你的自由,何必指指点点
更何况,搞得好像她会把这些阴阳怪气儿的闲话放在心上一样
史清婉的父亲史太傅乃是当朝一品大学士,官拜太子太保,自持诗书传家,家风及其迂腐,据说,史家女眷从会识字起,便要把女训、女则倒背如流。
许飞琼的父亲乃是朝中二品大员,许飞琼性子怯懦,整日总爱跟在史清婉屁股后头。
这几个出了名的烦人精,即使薛亭晚死过一回,也对她们记忆犹新。
薛亭晚抿着朱唇冷笑了下,径直越过众人,朝上首走去,挑开珠帘,冲德平公主挤了挤眼。
从刚刚薛亭晚进门,德平公主便眼前一亮。
今日薛亭晚打扮的冶艳昳丽至极,偏偏玉容上一双杏眼明眸善睐,娇媚中揉了三分纯真。
德平公主拉了她坐到锦榻上,急急忙忙的问,“你这口脂是哪家的衬的肌肤好白”
“我皮肤本来就白。”薛亭晚不害臊的自夸了一句,如实道,“这是我自己按照古书上的方子做的桃花唇脂,你若喜欢,改日给你也做一盒便是”
德平公主点了头,又拉着薛亭晚右臂惊叫道,“这是聚宝楼新制的臂钏”
聚宝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它家的首饰样式新奇,用料金贵,随便一支簪子便能卖上好几百金,纵使如此,依旧是一簪难求。
薛亭晚弯了唇角,笑意宴宴,“还是公主识货”
德平公主颇为丧气,“嗨,当初我也叫人去抢这臂钏来着,可惜没抢到,后来叫尚宫局制了几个臂钏出来,也都没有合眼的。”
薛亭晚见她这模样,当即伸手去褪臂钏,“你若是喜欢,只管拿去戴便是我首饰多的很,压根儿戴不完”
那臂钏由三节和田玉构造而成,玉石连接之处用纯金镶嵌,臂钏上花纹繁复,还镶嵌了一圈红宝石。
衬的薛亭晚玉臂纤细,皓腕莹白。
“别别别,”德平公主忙摇了摇头,“这臂钏还是你这样纤秾有度的戴着最好看,我最近吃胖了了些,再带上臂钏,只怕要把胳膊上的肉都勒成两截了这要是叫徐颢瞧见,多丢人呀”
薛亭晚闻言,有些吃惊,“哟,您还惦记着人家徐世子呢”
徐国公府世子,名徐颢,乃是德平公主薛照三岁起就决定要嫁的人,可惜妾有情郎无意,就在一个月之前,德平公主鼓起勇气和徐颢表明心意,徐颢竟然当场就拒绝了,直截了当的表示自己不愿做这个驸马。
德平公主一怒之下,叫献庆帝指了谢府的嫡长子为驸马,谁知道赐婚的旨意还没颁出去,谢公子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命呜呼了。
自从谢公子意外逝世,京城中便传起了风言风语,说是谢公子甘愿自杀,也不愿入赘皇家做驸马。献庆帝担心女儿听了这些流言蜚语伤心低沉,这才叫德平公主开了今日的赏樱宴,也好纾解其“愁怀”。
只见德平公主甩了甩丝帕,“这是我对徐颢用情至深,上天都看不过去了,所以再给徐颢一次重新接受我的机会。”
薛亭晚算是对德平公主穷追不舍的毅力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心里默默给那位短命的谢公子上了三炷香。
隔着碧玺珠帘,两人方才一番交谈,自然都被外头的贵女们听了去,
德平公主朝外头扬了扬娇俏的下巴,对薛亭晚使了个眼色,“你猜猜外头在议论我们什么”
“还用猜”薛亭晚拈了颗葡萄放到檀口里,“定是说我们的情意全靠衣服首饰支撑,乃是一对虚假姐妹花。说我们三句话不离金银珠宝,俗不可耐。说我们只有可怜的权势、财富和美貌。”
德平公主翻了个白眼,微微压低了声音,“我最看不得史清婉那副假正经的模样,还有许飞琼,明明是朵纯白的莲花,非要在徐颢面前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面孔,真当她的心思能逃过本公主的法眼”
贵女们宴饮,无非是谈论衣服首饰护肤,外加说点别人的坏话罢了。
听着珠帘里头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贵女们也停止了议论,场子有点冷了下来。
怀敏郡主远远坐在角落里的,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径直起身行到珠帘之前,行了一礼道,“殿下,本郡主身体有些不适,只怕要先行告退了。”
怀敏郡主乃是勇毅王府的嫡女,性子孤僻怪异,整日如同一只拖着火信子的炮仗。平日里,她若是心情好,便冷着脸一声不吭,若是心情不好,便见谁咬谁,不叫人安生。
偏偏勇毅侯府军功在身,她又顶着郡主的封号,寻常贵女极少有人去主动招惹她的。
德平公主很满意怀敏郡主今日的安分守己,当即隔着帘子应了声,“准了。”
等怀敏郡主退了出去,许飞琼才柔声开口问身旁的史清婉,“姐姐一贯喜欢读书,不知最近又在读什么好书也好推荐给诸位姐妹们一阅。”
史清婉神色孤傲,“我最近在读魏朝文人李长遇的李开府集。”
众贵女听了,当即窃窃私语。
一贵女问,“这是什么书”
一贵女答,“不知道,我听都没听过。”
一贵女叹,“史清婉果然不负才女之名,看的书和咱们都是不一个品级的”
史清婉听着这些夸赞和赞叹,清秀寡淡的脸上略有得色。
许飞琼赞道,“姐姐博学,只是妹妹才学疏浅,怕是理解不了这么难的古籍,不知道姐姐有什么别的通俗易懂的书推荐”
史清婉想了一会儿,道,“南朝诗人庾信的庾子山集也不错,这本书通俗至极,适合你们读。”
“这本书我读过。”
“我也读过”
碧玺珠帘后,薛亭晚和德平公主全程看着低下一群贵女的表演,相视了一眼,只似笑非笑的吃果子糕点,并不掺和。
可你不就山,山偏要来就你。
“这本书我倒是也读过一二。”许飞琼笑了笑,看向上首的薛亭晚,“不知县主可读过这本书”
薛亭晚拈了颗核桃仁,声音若幽谷黄鹂,从珠帘后传出来,“不曾读过。”
低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这书都不曾读过,果然是惠景侯府教养出来的女儿”
“没文化,真可怕”
许飞琼没料到她竟是这般不加遮掩的承认了,面上一滞,颇为抱歉道,“是我的错,方才不该问县主的。”
薛亭晚听了,淡淡挑了下黛眉。
谁不知道惠景侯府的永嘉县主薛亭晚只爱华服首饰,不爱读书。许飞琼偏偏指名道姓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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