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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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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敏华自然不会不给她婆母三分颜面,温夫人劝过一番,她便止了哭。

    温夫人又好一通安抚,又说大郎的确有不是,但是他一个粗人,又看她妹妹病成那样,说话不过脑子原是有的,儿媳妇你不该与他硬杠,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着也得给他几分面子。你心里的委屈我这个当婆母的不是不清楚,大郎没功夫回来,我这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疼你,你成亲这几年我待你如何你心里还不清楚?

    一番话说得齐敏华无言以对,只得讷讷点头称是。

    娘儿两个正说着,高嬷嬷打上院过来,报说胡府派了两个体面嬷嬷来送还之前借去的摆设,温夫人便又同齐敏华交代了几句别同大郎计较,要夫妻和睦的话,这才回蝉鸣院。

 第一百零一章 议定

    俗语说: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

    张冒和齐敏华吵完了这一架,第二天就和好,比之以前还越发的甜蜜。而郎哥儿的百日宴也如期举行。

    张晴的伤风虽有些见好,却仍旧有些咳嗽,温夫人便不敢叫她到人前去,以免累着她,她也懒得和那些人应酬,因此,并不知道那日究竟是如何的热闹,究竟又来了些什么人。

    胡珞和罗黛到晓露阁照了个面儿,两家的大人都知道张晴是个娇贵的主儿,不敢叫孩子在那儿待得时间长了,因此早早的吩咐了跟着她们的人,去问候一声便赶紧出来。

    她两个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只不过和张晴说了几句话而已。

    张晴就这么浑浑沌沌的错过了郎哥儿的百日礼。

    而张晾也腾出手来查问春雪一事。

    春雪还没受什么刑罚就交代了个透彻。

    原来她男人丁兆的姐夫是个赌徒,不但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还得罪了一个大头债主,那债主要他在半个月之内将债务还清,否则,就要卸下他一条腿抵债。

    他家里早被他输得精光,哪还有银钱还债?于是他带着老婆孩子跑到丁兆家躲债,却叫那债主将他堵在了丁家。

    那债主是个霸王,连带着将丁兆一家人都算做他的欠债人,还扬言说要将春雪给卖到窑/子里去。

    这下将丁兆一家人吓得半死,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托门路终于找到一个在那债主面前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来来回回,最后那人给的答复就是,让春雪听他的安排,在定北侯府当他的内线,以此抵债。

    而张晴淋雨那天,那人原本让春雪做的事是想办法让张晴受伤,然后立刻到九隅院告诉二爷二小姐不好了的消息。

    春雪到张晴身边时,有将张晴推到鲤鱼池子的打算,但是她一则畏惧有红鹃在场,二则又想着能再次攀上张晴。

    如果能再回到晓露阁当一个主事的媳妇子,那她便再不回丁家,再不去管那丁兆与他姐姐、姐夫是死是活,也再不见那个暗中操纵她的人。

    等被红鹃送回后罩房,她眼见着奢求无望,暂时还脱离不了那丁兆与操纵她的人,才想起那人交代她的事还没有办。

    正在此时下起了雨,她想起红鹃将张晴自己留在院子当中,张晴受伤行动不便,必定会淋雨,那么跟落入水池也相差无几,便自作主张的跑到九隅院去找张晾报信。

    张晾通过她提供的一些线索,派人继续顺藤摸瓜的追查,最终结果不出他所料:那个指使春雪的人与许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查到这里便不能再查,否则必然会打草惊蛇。

    但是这些却不能证明张晴被掳与许茗烟有关,张晾干脆来了个釜底抽薪。

    他派人将许茗烟的一个贴身丫鬟绑了,一番拷打之后,任那丫鬟再紧的嘴也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赵妙芳掠掳张晴一事,竟然是许茗烟撺掇的。

    许同知和赵知府是上下级的关系,两家的女眷一向交好,那赵妙芳和许茗烟的妹妹年纪相仿,赵妙芳对张晴的诸多恼恨许茗烟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此她才挑唆了赵妙芳,并让她的丫鬟在长寿峰给赵妙芳报信。

    查出这些的时候,已是初冬时节。

    此次对付许茗烟再不能像对付赵知府家那样,赵知府的舅兄现任大理寺少卿,据说现在正在干涉赵知府一案。

    恐怕此次赵知府并不能如张晾所愿被判流放。

    一个四品的京官都能影响布局,更何况那许封的父亲是堂堂内阁首辅。

    许封暂时还动不得。

    这一切事端都是因许茗烟的私心而起,那么就让许茗烟自食其果好了。

    但是怎么惩戒那许茗烟张晾一时间并没有主意,在他心底里,那人也不值当他花太多心思。

    他首先想到的是将情况告诉张暄和张晴,最起码得叫妹妹们防患于未然。

    于是这日他来到晓露阁,同时派人将张暄也请了过来。

    屏退众人后,他将他查到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与两个妹妹听。

    张暄听了心中恨意滔天,妹妹这两次三番的磨难竟然都跟许茗烟有关!

    在她心底里,是将妹妹那次淋雨也算在了许茗烟的头上了。

    如果没有许茗烟撺掇赵妙芳行凶,妹妹的脚不会受伤;如果不受伤,妹妹好好的待在晓露阁,即便身边再离了人,下雨的时候她自己也能找个地方避雨。

    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日的咳嗽,而且她总觉得,妹妹这一病,身体状况竟好像大不如前了。

    “二哥能否给妹妹几个人手,妹妹绝不会轻饶了她去!”张暄竖眉对张晾道。

    张暄气势汹汹的,张晴面上却未现出异样,脸色淡淡的听兄姐说话。

    对此张晾并无异议,对付许茗烟这样的阴毒女子,还是由妹妹来比较好,况且,这件事交给妹妹来做,对她也是一个历练。

    日后成亲嫁人,如许茗烟般的女子她不会遇不到。

    而张暄要将这件事揽在身上却是为了张晾考虑。

    二哥毕竟是个大男人,那许茗烟阴险奸诈,又善于伪装。

    虽然二哥没有明说,但是她却听出来那许茗烟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对二哥求而不得。如果二哥亲自出面对付她,反而会被许茗烟借势,将二哥绕进去也说不定。

    “如此正好。”张晾点头,说着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

    坐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张晴忽然出言道:“许茗烟是想得到二哥吧?”

    这样一句话说出来张晾口中的茶水吐不出来咽不进去,好不容易吞下去又呛得直咳嗽。

    而张暄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晴赶忙过去学着娘亲姐姐的样子给二哥拍抚后背,张晾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

    也不知是憋得还是怎么的,他一张脸红得像染上了一层朝霞。

    “妹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这个“妹妹”指的是张晴,但这话问的却是张暄。

    这个问题如果问张晴的话,只怕她也说不明白。

    但是张暄真的不知道张晴怎么看出来的。

    张晴却没有等张暄代她解释,看着张晾认真的道:“姐姐上次给我讲的,二哥就是许茗烟得不到的帕子。”

    说着还自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抖了抖。

    竟然还没有忘记这一茬呢,张暄掩了嘴笑。

    张晾却是再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开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张晴又道:“不然这次就由我来收拾她好了。”

    一向万事不操心的妹妹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出来?张晾和张暄两个同时想到。

    他二人同时睁大眼睛惊讶的看向张晴,见她歪着头,眨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继续道:“得慢慢来,二哥你帮我找个人就可以了。”

 第一百零二章 动作

    许茗烟的事张晾兄妹三人并没有告诉温夫人等人,在他们认为,温夫人渐渐上了年纪,能叫她少操/心生气就尽量少些。

    况且许夫人还是于大成的媒人,看在姜青青的颜面上,怎么也得叫她将这件差事办完了再收拾许茗烟。

    他们兄妹心中有了数,可以说是许茗烟在明,他们在暗,只消防着那许茗烟再生事端,静下心来再叫她多蹦跶几天罢了。

    被张晾绑来的那个许茗烟的丫鬟,问出一切后张晾当即让她闭了嘴,许家人只查到那丫鬟和一个面生的长得不错的年轻人走了,便再无下文。

    春雪被送到了庄子上看管起来,有心人能打听出来的就是她违逆了张晴而受了罚。

    许茗烟的丫鬟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因此许茗烟并没有生疑,仍旧借着她母亲给于大成当媒人之便动辄来定北侯府。

    张晴是不愿意与她应酬的,每次出面的都是张暄。

    不过是场面上的事,张暄心中再如何恨,也应对得滴水不露。

    姜青青和于大成的亲事定在次年开春的三月初六。

    过年的时候定北侯张唤以及大爷和三爷都没回来,幸好张二爷仍旧留在府上,侯府不像往日过节时那般,除了双生子两个半大小子之外,就全都是娘子军。

    原本张二爷是过了年就离开辽阳继续做生意的,但是张二小姐的病反反复复,辽阳城中的大夫都请遍了也没见什么起色,张二爷便留在侯府,派了人四下延请名医为妹妹调养身体,行程就耽搁了下来。

    赵知府的舅兄的确有几分手段,有定北侯府这边的人压制着,他竟然也将赵知府一家给保了出来,最终只判了个罢黜。

    赵知府一家人收拾行李回老家的时候,京里传来圣上旨意,辽阳府同知许封升任知府。

    巧的是,姜青青和于大成也在这一天办喜事。

    张晴仍像往常那样老老实实的待在晓露阁没有去凑热闹,去看了热闹的妙香却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还兴头不减。

    “……老夫人高兴得快笑成了一朵花了……表姑爷平时看着长相一般,昨天一打扮,谁看了都要夸一句与表小姐十分登对……许夫人听下人说了圣旨的内容,喜得眉花眼笑,直说这叫‘双喜临门’……”

    妙香兴高采烈的给张晴描述着昨日盛况。

    红鹃和莺语看她说得眉飞色舞的,在旁边笑得打跌,指着她低声道:“看她高兴的,像是她成亲似的。”

    一众丫头子听了这话都跟着笑,妙香闻言自是不干,追着说话的莺语要掀她衣裳摸她痒痒肉,莺语吓得直躲。

    直到张暄走进屋子,她们才齐齐停下,给张暄行礼。

    “说什么这么热闹呢?”张暄随口问了一句,不待几个丫头回答,便转头对张晴低声道:“又来了。”

    张晴知道这话指的是许茗烟,挑眉问道:“这次是做什么?”

    说着咳嗽了两声。

    张暄坐下来,到张晴身边歪着,伸手摸了摸张晴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烧才继续道:“娘亲请了她母亲和胡四奶奶,这不青青姐姐成了亲,要答谢媒人么。”

    之后凝眉恨恨地道:“也亏得她能忍耐这么久。”

    张晴对付许茗烟的办法,便是将计就计。

    做了这么多事,那许茗烟必定还有后招,她们要做的就是在许茗烟出手之时反戈一击。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许茗烟仍旧未动手。

    张暄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总不能始终叫她这样逍遥。如果许茗烟再没有什么行动,她就得想个办法设个套子让她钻了。

    “恐怕她是始终没找着机会吧。”张晴思忖了一刻淡淡说道。

    这话也对,张暄点头,如果那么轻易让许茗烟得逞,那定北侯府的规矩和人事都成了筛子了。

    不过也亏得妹妹小小年纪这么沉得住气,一直静静的等待时机,没有妄动。

    姐妹二人正说着话,忽然门外传来小丫头的惊呼,紧接着一个人影飞快又鲁莽的冲将进来,竟然是个穿着小厮衣裳的半大小子,屋子里的丫鬟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张暄也惊坐而起。

    众人正要呵斥驱赶他,才看清进来的人是牛小二。

    牛小二不管不顾直冲到张晴身边,兴冲冲的道:“小姐,入套了!”

    说话的时候两眼放光。

    原本歪在大引枕上的张晴立即起身,挑眉问道:“人在哪儿了?”竟然也是一脸意兴盎然。

    红鹃等人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主仆两个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却不敢问,只能静悄悄的听下去。

    张暄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两个到底说的是什么。

    许茗烟终于有所动作了!

    “在馨香院,说是茶水湿了衣裳去换。”牛小二挥动着手臂指着馨香院的方向道。

    馨香院是个空院落,位置在蝉鸣院的西面,与佩怡轩比邻。

    张暄见张晴垂眸不语,便开口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计划具体怎么实施,她并不知晓,妹妹这个鬼灵精,说要最后让她大吃一惊。

    既然妹妹有主意,她便不多问,况且之前娘亲又特意交代她,妹妹能处理的事都叫她自己上手做,做得不好了左右还有她的兄姐父母在后边撑着,左右不会叫她吃了亏去就是了。

    张晴还未开口,门外就有小丫头报说赵婆子来报信儿。

    “让她进来。”张晴听到门外小丫头的话说道,“更衣,我要出去。”忽然趿了鞋子站在地上,对红鹃等几个如此命令道。

    同时那赵婆子被小丫头请了进来,张暄看过去,见是一个面貌普通的她从未见过的婆子,也不知道她是来报什么信儿的。

    那赵婆子躬身来到张晴面前,笑得意味深长,“小姐,成了。”

    张晴点头,微眯了眼,下颌轻扬,周身忽然散发出一种凌厉的锋芒。

    红鹃等人见了尽皆噤了声,端肃了脸色,小心翼翼的给她更衣,就连张暄也吃了一惊。

    此刻张晴给她的感觉,仿若扣在弦上的利箭,弓弦拉满,只待激射而出。那箭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它的锋芒刺伤。

    等张晴穿待完毕,转头对张暄嫣然一笑,挽起她的手道:“姐姐,咱们走吧。”

    直到这时张暄才回过神,妹妹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势,她低头,看着笑得一脸纯稚的张晴,不禁心下骇然。

    张晴却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神情会给姐姐带来那么大的震惊,牵着张暄的手出了晓露阁。

    赵婆子跟在张晴身侧,低声禀道:“二爷昨日喝多了,夫人命他歇在馨香院。那许大小姐被茶水打湿了衣裳,换衣裳的时候不知怎么走错了路,竟然闯到馨香院,与宿醉的二爷撞在了一个屋子里。”

    走在张晴另一侧的张暄听到赵婆子一开始的话,暗想这恐怕是二哥的引蛇出洞之计,只怕是他也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所以才故意以喝醉了酒为由歇在了馨香院。

    可是赵婆子后面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许茗烟真的与二哥撞在了一个屋子里,岂不是真的如了她的愿?难道妹妹要做什么,二哥也不知道?二哥竟然被什么都不懂的妹妹给绕进去了不成?

 第一百零三章 自以

    许茗烟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多年的心愿终于有望达成;长久的忍耐与克制终于在这一朝之间可以随心所欲;那个她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人终于要成为她的裙下之臣;那个清高孤傲的男人,终于要用迷恋、沉沦的眼神看着她、欢喜她……

    定北侯府她来过这么多次,早将主要的几个院落与路径弄得清清楚楚。

    馨香院就在蝉鸣院西面,绕过一个凉亭,走一段青石铺就的甬路就是。

    焦切的、急迫的走过那段漫长的甬路,终于看到那屋宇匾额上三个苍劲有力的隶书大字。

    她整个人都激动的开始颤抖,握在手中的纸包早被她掌心的汗水打湿。

    “你去吧。”她转头对一直跟着她的现在抻着脖子对馨香院探头探脑的丫头命令道。

    那丫头被她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看到她的眼神中竟然充斥着反常的狂喜,当即再不敢多言,转身往回走。

    许茗烟在她身后忽然道:“别走得太快了。”

    见那丫头听命放慢了脚步,她才转身昂首挺胸进了馨香院。

    今日,她势在必得!

    馨香院不大,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定北侯府的张二爷性子清冷,常年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伺候。

    之前做足了功课,因此她今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悄悄的沿着长廊前行,软底的绣花鞋,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终于来到门扉微开的上房。

    屋子当中传来两声轻微的咳嗽。

    这声音听在许茗烟耳中犹如天籁。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淘金人,明知道金矿就在那里,可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开采,却始终接近不了那梦寐以求的宝藏。

    她忍耐着、隐忍着,长久以来的求之不得,数十年的如饥似渴,终于在这一天,在这一刻,让她看到了金山一角,只要她往前迈出这一步,伸出手去,这整个金山宝矿就都是她的了。

    她激动的近乎痉挛,呼吸粗重,胸口起伏,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混身的战栗,抬脚迈进了那扇可以令她掌控天下的门。

    屋子内光线幽暗,却正合了她的心意,但是微微闷热的气息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抬手将领口拉得松动了一些。

    嗯,这样更舒服。

    轻手轻脚的走到内室门外,颤抖着手撩起湘色妆花锦帘,站在窗边的一个身材挺拔隽美的背影映入她眼帘。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甚至忘记了呼吸。

    那是她的梦、她的魂,她心尖上的肉、她胸口上的痣……

    痴迷的看了那个身影一刻,她才想起正事儿。

    哆哆嗦嗦的将手中的纸包撕开,纸包中的粉末倾撒而出,她抬手将之撒到自己头上身上,又双手轻扬,让剩余的粉末在整个屋子当中飘散。

    一股甜腻芳馥的香气顿时充斥在她周围四处。

    她的声响并不大,但是还是叫站在窗边的男人给听见了,他忽然转过身。

    由于背着光,许茗烟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俊美无俦的轮廓却是深深刻在她心底的。

    “这……”她羞怯的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小声道:“我好像走错房间了。”

    声音娇弱。

    “走错了?”窗边的男子声音里有满满的不耐,说着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了过来。

    她抬起头看向他,微微开口,又用贝齿咬住樱唇。

    她知道此刻的她是最美的,双瞳剪水、含情脉脉、朱唇微启、欲语还休。

    他走到她面前,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什么味道?”听话意应该是皱着眉头说出来的。

    紧接着他忽然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脸。

    触手柔滑,犹如丝缎,他手指微动,在她脸庞与耳迹摩梭。

    他掌心的热力几乎烫伤了她,刺痛了她的心,也令她湿了眼眶。

    这样的情景,数度出现在她梦境里,甚至白日里,她也时常会幻想这样的场景:他将她捧在掌心,充满爱怜的、温柔缱眷的,仿佛她是那易碎的珍宝。

    沉迷间,他的手慢慢下滑,抚过她丰润的唇瓣、姣好的脸颊、细长的脖颈、精巧的锁骨……

    温夫人正在与胡四奶奶和许夫人说话。

    许夫人今日带了两个女儿来,她的次女许茗煐年方七岁,安安静静的坐在她母亲身边。

    “母亲,”夫人们正说着话,许茗煐忽然插嘴,指着门口道:“姐姐怎么没回来?”

    众夫人转头向门口看去,见之前与许茗烟一起出去换衣裳的丫鬟竟然一个人回来了。

    许夫人立即站了起来,对那丫鬟怒声问道:“大小姐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那丫鬟面如土色,声如蚊呐的回道:“小姐和侯府的那位姐姐在一起,奴婢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儿。”

    “糊涂!”许夫人厉声喝道,后又对温夫人温声解释道:“您看茗烟说话行事还算明白,可是我这孩子有一个见不得人的毛病,就是记不得路,走过几遍的地方也会失了方向,您看这……”

    这算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温夫人失笑,况且又有她的丫鬟朱玉和许茗烟在一起,遂对许夫人笑道:“夫人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找她们。”

    可是话音未落就见小丫头朱玉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没走到她们跟前看见许茗烟的丫鬟便惊讶的问道:“你在这里,你们家小姐呢?”

    许大小姐被她妹妹的一杯茶水弄湿了衣裳,夫人命她给其带路去佩怡轩换衣服,可是走着走着,那主仆两个竟然一起没了影子,她到处找都找不到。最后没了办法,只得回来禀报夫人。

    可是怎么许大小姐的丫鬟回来了,却没见许大小姐?

    许茗烟的丫鬟听了朱玉的话顿时跺脚哭了出来,“分明是姐姐和我们小姐在一起,怎么你倒赖人?”

    温夫人一听事态严重,此刻哪还有时间给两个丫头断官司?于是沉声道:“别说了,赶紧找人是要紧。”

    旁边的许二小姐许茗煐也忽然大声哭道:“我要找姐姐,姐姐丢了。”

    一直在旁边没有言语的胡四奶奶见状笑着拍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莫哭莫哭,你姐姐好好的在侯府呢,丢不了。”

    然而温夫人却不似胡四奶奶想得那么简单。

    朱玉虽然是蝉鸣院的二等丫头,但是能在蝉鸣院当差的人就都不是善茬儿,朱玉断不会贪玩儿将人给弄丢,除非是那许大小姐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凛,二郎昨晚歇在馨香院,许茗烟莫不是……

    她再不敢多等,挥手对高嬷嬷道:“快派人去找,”后边又加了一句:“多派些人,尽快!”

 第一百零四章 撞破

    高嬷嬷看温夫人脸色,知道事态严重,遂转身风风火火的派人四下去找,现下能用的人都指派上了。

    温夫人神色焦虑的等消息,而许夫人见温夫人忧心忡忡的,反而体贴的过来劝慰她,“夫人莫要着急,茗烟虽然不大认得路,但是她最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过会受点小小的惊吓,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听了她的话温夫人却神色渐冷。

    估摸着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高嬷嬷引了个老婆子进门,那老婆子凑到温夫人耳边,低声禀道:“奴婢听馨香院有动静,可是不寻常,有男有女,奴婢就没敢进去。”

    温夫人听罢面色冷寒,恼恨异常,果然是馨香院,还有男有女,二郎他怎么会?

    许夫人见她主仆二人说话背着人,顿时满脸疑虑,哀声道:“夫人,可是我家茗烟有什么事?夫人千万别瞒着我,我这辈子也就她和茗煐两个宝了。”

    谁家孩子不是当娘的心头肉,今日若果真你女儿和我的二郎有了纠葛,也是你女儿自己贴上去的,你家女儿哪儿能配上我的二郎?

    温夫人在心里一通腹诽,面上却不露声色,沉声道:“夫人随我去看看吧。”

    许夫人愣了一下,旋即点头,站起身要跟着温夫人出去。

    胡四奶奶看看温夫人,又看看许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四奶奶还是不要去了吧?”温夫人看着胡四奶奶迟疑的道。

    今日若是真有什么丑事,也是侯府和许府两府之间的私事,无缘无故的将胡四奶奶扯进去做什么?

    况且胡四奶奶平时最爱家长里短,没事还要多说上几句,二郎和许茗烟真的做下丑事,无论两府怎么处理,传扬出去都不会好听了。

    但是似乎许夫人并不这么想,她冷下脸来对温夫人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四奶奶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吧,有什么事,也可做个见证。”

    温夫人气得直想骂娘,可是又无可如何,只得顺着许夫人的话、由着胡四奶奶的好奇性子带着一大帮子人往馨香院去。

    闹起来,顶多给许茗烟一个妾罢了。

    虽然她平生最厌男人纳妾,但到了自己儿子身上,自然判若鸿沟。

    况且那许茗烟自己贴上来的,身份家世不说,光这人品也不配侯府明媒正娶。

    许家再闹,再有阁老首辅当后台,不过多费些周折罢了。

    一众人等径直来到馨香院,见门前院内不见一个人影,也没什么声音,偶尔传来几声雀鸣,却更让人觉得静谧与非比寻常。

    “夫人,难道我家茗烟在里面?”许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温夫人问道。

    话问出口便满脸的哀绝。

    温夫人沉吟道:“我也不清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

    说着走到上房窗下,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听到屋子里并没有那婆子所说的“不寻常”的声音传出来。

    她心下稍安,哪怕是共处一室,只要是没做出苟且之事,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从屋子当中传出一声女子的长长的喟叹之声,娇媚的、餍足的、愉悦的……

    温夫人的火气“腾”的一声被点燃,抬手照着窗户拍了一掌,大声喝道:“谁在里面?赶紧滚出来!”

    现在她心里恨得不是许茗烟,而是张晾。

    没出息的东西,往日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给他相看亲事他抵死不从,现在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落入人家的套儿,枉费了她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不说,将定北侯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其实屋子里的许茗烟发出那声长叹只是为了叫外面的人听见的,初尝巧果的滋味并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般甜美,甚至十分疼,他还比她想象的粗鲁得多……但是,听说男人第一次都是不尽如人意的。

    今日,总算她心愿达成。

    听到温夫人那声断喝,她猛的往身边人身上靠去,娇声惊叫,原本以为会碰到他赤/裸滚烫的身体,未想他已经先她一步自床上跳了起来。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她暗暗好笑。

    毕竟是在他母亲面前。

    一扑落空,她顺势扑倒在床上,嘤嘤哭将起来。

    这哭声顿时传到了站得稍远一些的许夫人耳朵里。

    “茗烟,”许夫人立即冲过来,不顾一切的将温夫人面前的窗户给打开了。

    后边的胡四奶奶紧紧跟在许夫人身后,兴奋得双眼放光。

    这是什么事儿?她看到了什么?

    屋子里正对着窗户的床上,一个女子赤/裸着身体,抱着衾被肩膀一抖一抖的哭,腋下露出的半个球昭示着她此刻正一丝不挂。

    而床畔有个男人赤着上半身背对着窗户,正慌慌张张的拉拽着裤子,也不知是太紧张害怕还怎么,那条裤子半天也没有系上。

    “哎呀,我的天爷爷呀!”许夫人忽然坐到地上放声大哭,双手拍着腿身体前晃后摇的,丝毫不顾忌形象,“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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