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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捡到了反派美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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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推开,一名模样娟秀的女子进来,低眉道:“夫人,自前几日少爷从教坊回来就是这般模样,时而笑时而哭。见人也不会说话了。”
  随后进来的是一名身姿臃肿的妇人,眼角布满了皱纹,眼神凄痛。
  “我的儿,到底是谁把你害成了这般模样。天杀的,我可怜的儿子。”
  孟庭见了来人,眼神也没怎么变化,反而笑得更欢快。“飞啊飞啊。好玩!嘿嘿。”
  妇人见此更为难过,擦了眼泪,面露狠历。“去给我查!倒是是何人所作,我孟家势必要双倍奉还!”
  她只是上山礼佛了几日,未想到回来便见到亲儿子成了这般痴憨模样!她可怜的儿啊,娘一定给你报仇雪恨!
  ***
  雄雄烈火燃起,原本温馨房屋如今已经是烧得一片狼藉,四周依旧有火焰在剧烈的燃烧,木兰站在院外呆呆地望着,刺鼻的油水味混杂着扑面而来的热浪,熏的她挣不开眼。
  手里还仍旧拿着刚买的月饼,带着残余的温热。
  “木兰姐,木兰姐,快去救火啊!”
  张愿在身旁,不停地来回拿着水桶朝着屋内泼水,唤了木兰好几声,也没见她有反应。
  木兰手一松,回过神来。
  突然看到地上散落的月饼,她想起来了,思思还在屋呢,她要去救思思。
  木兰拿起一桶水泼在身上,朝着火海冲了进去。
  张元拗不过过木兰的力气,眼睁睁看着木兰,冲到了大肆燃烧的热浪中。
  “木兰姐!”
  张元被木兰一把甩到了地上,眼眶极近裂开。
  身后的杜若兰拿着水桶进来,惊疑:“木兰姐呢?明明刚才还在这!”
  不知怎的了,一大早便看到木兰院里起了大火,火也烧的稀奇。
  张元看着熊熊燃烧的火海,突然低头无声呜咽起来,火焰映出脸上明晃晃的水滴。
  竟有几分哽咽:“她冲进去了。”
  杜若兰手里的水桶摔落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木兰感受到四周滚烫的温度,好几次掉落的火渣蹭到了身上,忍着痛继续朝着屋内走,浓烟呛得她难受几近窒息。
  寻了好几遍都没看到思思的影子。木兰焦急困惑。
  思思难道不在屋内么!
  倏然一块巨大的木头从头上砸来,木兰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上,她彻底失去了力气。
  绝望潮水一般四面八方朝她涌来。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只看到了张牙舞爪的火苗,步步逼向自己的身体。
  当木兰的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舔着自己的手背。
  “思思?”
  木兰轻轻呼唤了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却发现原来是小哇在自己身边,它轻轻摇了摇尾巴,凑了进来,舔了舔她的脸。
  木兰这才察觉全身上下火燎得疼,痛疼刺激了她的大脑,逐渐让她的意识变得清醒起来。
  抬手看到掌心已是烧得满是血泡,木兰红了眼,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
  “傻子。”
  木兰抬头寻去声音就看到师傅坐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个陈旧的酒壶,浑身一股酒味儿。
  木兰低声啜泣起来,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从眼角滑落,渗入到泥土中。
  “师傅,求求你救救思思吧。”
  她看了好几遍,在屋内都没有找到思思的身体,思思一定是被孟庭给抓起来了。这个时候指不定还在受着什么折磨。
  木兰挣扎着要起来。
  “我可不认识什么思思。好好养伤吧。”
  戚叔白瞥了木兰一眼,内心深深的叹息。
  他这个徒弟真是傻到家了,被人利用了这么久,毫不自知也就罢了,还拼着命把自己的脑袋往前面送。真嫌自己活的不够长了。
  齐王府内。
  殿阶下跪了一人。
  “你说的当真!”
  拓跋绍上前逼问,眼中装满不可置信。
  那人伏低了身子。
  “九空亲口对属下所说,句句属实。他亲眼看到太子在清河郡桃花县内。”
  拓跋绍心底一喜,倏然又沉了下来,面色阴沉。
  如此说来,那日他在太子府内所见之人定是他人假扮!
  拓跋虞竟敢戏弄他!
  拓跋绍眼神阴鸷无比,平日清秀的脸上狰狞异常。
  “立刻截杀!不可令其回宫!”
  “是!”男子低喝一声便退了下去。
  拓跋绍眼神阴沉不定,唇角冷笑。
  既然他用了这招狸猫换太子,不若顺着他把戏演下去。
  拓跋绍定了心思,第二日上朝便连同几名大臣上表。
  再三诚恳道明,太子已然罢朝将近两月,万不可再荒废政务。
  拓跋虞虽又阻拦之意却挡不住众多大臣的附和,而今日皇帝也是今日性情与以往有些不同,便下令第二日迫令太子上朝。
  下朝后,拓跋绍隔着几丈远看到拓跋虞面无表情,神色颇为沉郁。
  拓跋绍也不避着他,直直走过去,笑道:“皇叔,您回去还是好好劝劝太子,切勿令感情冲昏了头脑。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届时再惹得父皇不快,我这做弟弟的也是爱莫能助啊。”
  拓跋虞神情淡淡,负手而立。
  “本王倏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做,恕不奉陪了。”
  话落便拂袖离去。
  瞧着他离开的方向,拓跋绍眼底的讥讽更甚,天助他也!亏得他及时发现拓跋嗣的踪迹,不若还真让他给糊弄了过去。
  拓跋绍从未觉得一夜如此漫长,想到明日便能揭穿太子的不见的事实。
  倒是再用太子愤恨母死,再扣上离宫不朝的罪名。
  呵,谁又会想到真正的太子早已死在不知名的地方。
  第二日早朝,拓跋绍来得格外得早。
  等候了许久,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隔了些远,拓跋绍还是清楚看到那人。
  今日的“拓跋嗣”脸色格外好,褪去了曾经苍白的脸色,连身体看着都比之前强健了许多。
  拓跋绍暗自冷笑,找人冒充也不去找个相似些的,虽面容一样,可那脸色身材与先前可是大不相同。
  皇帝一上朝,拓跋绍立马上前跪下,泪眼模糊。
  “父皇,儿臣昨日才听闻一事,事关朝政根基!”
  殿前皇帝不怒自威,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
  “讲。”
  “儿臣。。儿臣听闻太子前些日子早已愤愤离宫,而如今又安然站在朝堂之上,儿臣怕是有心人故意欺瞒父皇啊!”
  “放肆!”皇帝脱口而出。
  “儿臣听闻民间有一术,名曰易容术。可以使人样貌大变,幻化成另一模样之人。父皇如若不信,派人上前检查一二便知。”
  拓跋绍紧紧盯着不远处蟒袍之人,只见他对背着自己不肯转身,而此刻拓跋虞一脸沉郁,紧握的拳似是暴露他此时的心思。
  拓跋虞上前跪下。
  “皇上!万万不可!太子又是岂能受如此羞辱!当着百官之面,又有何胆量明目张胆欺骗您!”
  拓跋嗣心底更加快意。
  更加迫不及待起来。
  “父皇!儿臣又岂敢玩笑。您一查便知。”
  闻声,皇帝怒色反而淡了下来,视线落在那一直垂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的太子。
  “准!宣御医。”
  殿下一片嘘声,众臣面面相觑。
  不想,太子如此受皇帝宠爱,却如今当众受如此羞辱。
  拓跋绍颔首,掩埋在阴影下的神色越发快意。
  马上,太子之位便会更换其主。
  宣进御医后,那御医跪拜后边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连着拓跋嗣的整个脖子都细细看了一番,最后退了下去。
  拓跋绍神色大变,竟有些站不稳。
  怎么会!不可能!
  御医跪下,恭敬道:“回禀陛下,太子脸上并未有易容的痕迹。”
  拓跋绍争辩道:“父皇!。。。”还未说完被打断。
  “荒谬!”皇帝动怒,眼神极为不悦。
  低低的啜泣声在殿堂众格外突出。
  “父皇,儿臣。。儿臣先前是莽撞了。未能及时明白父皇一番苦心,儿臣知错了。这两个月时间,儿臣夜夜苦思。追及前人后宫干政的教训,儿臣明白了。。。”
  拓跋嗣眼眶绯红,满脸悔意。
  “不想这两个月内,皇弟能如此担心儿臣,多次探访,就为了确保儿臣的安危。儿臣如今才察觉到皇弟对儿臣的一片兄弟真情。儿臣着实感动。”
  说罢竟还抹起了眼泪。
  皇帝蹙眉,看向拓跋绍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
  拓跋绍僵住,有些不敢抬眼,却能感受到父皇投向他的眼神。
  袖中的拳捏紧,脸上带着隐忍。
  “父皇,儿臣也是关心则乱。如今皇兄能重新振作,儿臣也是深感欣慰。”
  皇帝冷哼一声,却意外没怪罪拓跋绍。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拓跋姝听闻了朝堂中一事,也是笑得欢快。
  一边的婢女学得有模有样。
  “公主,您可不知,齐王看到太子如假包换后,脸色那是一个精彩。虽然皇上没说什么,也定是对齐王不满的很。”
  拓跋绍笑得合不拢嘴,头上的玉珠叮当响。
  顿住疑惑道:“如今这个时辰了,太子哥哥应当是快回来了吧。”
  婢女朝外探了几眼。
  “应当是吧。听下人说已经退朝了。”
  听到外面得动静,拓跋姝差点跳起来,急忙快步走出屋外。
  走了几步顿住,见到不远处正是日日担忧之人,眼眶立刻堆满了雾水。
  眼睑更是酸了一大片,鼻尖也是透着红。
  “太子哥哥!”
  拓跋姝站着望着他,这些日子的种种委屈担心都表露在脸上。
  不远处那人,负手而立,身后的花开得正艳,唇边荡起浅淡的笑意。
  如冰雪消融,山花绽放,衬得身后的天地黯然失色。


第22章 
  拓跋姝扑到他怀里,无语哽咽,到了嘴边的话破碎得不成样子。
  泪水断了线,一颗追着一颗落下。
  “莫哭。哥哥回来了。”
  拓跋嗣抚着她的发,眼底隐约露出一丝少见的柔软。
  他与姝儿并非同母所生,却一同长大。在这尔虞我诈的宫里,唯独能在姝儿身上看到几分真心。
  听着他的熟悉的声音,拓跋姝哭的更凶了起来,锤着他的胸口,怪道:“都是你,再怎么伤心也不能一个人冲出去。你若是走了,剩了姝儿一个人。姝儿今后再也没有哥哥了。”
  拓跋嗣垂下了眼睫,握住她细弱的肩膀。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了。可好?”
  拓跋姝红着眼,似是赌气。
  “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就差没出去亲自寻你了。”
  拓跋嗣示意旁人退下。
  “莫要问了。过去如何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活着不是么?”
  拓跋嗣的目光放在远处,天空不时飞过成群的大雁。
  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给自己听。
  过去的,不重要。
  只要活着。
  徐父下了朝便连夜从平城赶回家,急忙吩咐妻子收拾东西赶紧离开。
  徐夫人疑惑:“老爷,这是怎得了?”
  徐父吩咐着下人快些收拾,身后不知觉已是湿了一大片。
  “快些收拾东西离开吧。都是朝堂上的事。先换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陆清源刚从房中出来便听到父亲的话。
  “父亲,您是要辞官么?”
  徐父见他,叹了口气。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得好。快些收拾东西去吧。”
  陆清源蹙眉,见父亲一脸严肃,便知此事父亲并非玩笑,仔细想了一番抬眼:“父亲,我还有一事未做。我马上回来。”
  话落不顾阻拦便急忙出门。
  “唉。”
  徐父扶额叹息。
  一旁徐夫人抚上他的手。
  “由他去吧。”
  陆清源气喘吁吁一口气跑到木兰门前,见了眼前之景满目震惊。
  曾经副有生气的院落如今竟成了一片废墟。
  陆清源的手止不住发颤,木兰呢!木兰是不是还在里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成了这般!
  陆清源像个老人一般佝偻着身子,冷清净白的面容上一片死灰。
  他站着一动不动,一步也未踏进院子里。
  他抬眼,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
  到底是谁干的!为什么要这般阴险狠毒!
  陆清源转身却见到张元。
  张元看他一番模样,又看了一眼已是废墟的院落。
  “木兰她为了救她表妹,冲进了火里。便再未。。”后面的话张元没说出来,垂下了眼,眼眶已是一片绯红。
  陆清源握紧了拳,却慢慢转身。
  “是谁。。。放的火?”
  “是孟家的人。都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让木兰姐为了我去得罪孟家的人,都是我的不好。若不是我,木兰姐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张元垂着头,语气低沉,眼角隐约有些湿意。
  陆清源仔细碾碎着他的话,再细细咽到肚子里。
  转身一言不发离开。
  夕阳落在身上,落在他的背上落下一条细长的背影。
  原本木兰以为这次从火海被师傅救出来,只是受了些小伤,仔细看来才察觉身上好几处多被烫伤,严重到说话都会厮扯到伤口。
  木兰拖着身体准备下山离开被戚叔白训斥。
  “想死就走,我绝不拦着你。”
  背对着光,她看不清师傅的神色,却能感受到师傅浓浓的不悦。
  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师傅在洞穴中静养些日子。
  天气越发寒冷,木兰在石洞里却感受不到外面严寒的气息。
  日日泡在师傅调制的药中,身上缠着层层的白布,也是动弹不得。
  有时木兰会分不清白天黑夜,不时会感受到洞外传来淅沥沥的雨水和幽寂苍凉的风声。
  或许是从小寂。寞了太久,有一个人能陪着她,她才会更容易真心以付。
  师傅说思思是自己离开的,并未收到伤害,但去了哪里他也无从告知。
  木兰想了很多,她不明白为什么思思会离开。追究到深处她也有些愤恨。
  可想到了最后,她却释然了下来。
  从前爹爹总在耳边对她讲,人如过客,每每的相聚最终逃不过离别。
  爹爹是这样,娘亲是这样,师傅也是这样,更何况是思思了。
  即便现在思思依旧在她身边,可迟早有一天思思也会离她而去。如此常态,她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木兰感觉身上的药被晾干了,感觉身子上的痛楚已是减了大半,甚至伤口处已经有种结痂的痒感。
  她费力挪着身子,到了洞穴外。
  外面很冷,但她缠的白布很厚实,只觉得有些冻脸。
  今天的夜里没有星星了,连月都被乌云掩盖。
  四周一片漆黑,不见半丝光亮,瑟瑟的风声犹如寂寥的歌传入耳中。
  木兰却觉得这些日子里的烦闷不解全部被风吹散。
  张开了双臂,闭眼。
  等待明日,太阳依旧东升。
  或许在冬至来临之前还能重新修葺一下她的房子。
  同样,在百里外的平城,却有着令一派风景。
  巍峨殿宇内,地面铺着白玉。
  舞池中莺歌燕舞,细腰如柳,一片旖旎透过轻薄的幔帐。
  屏风后的金兽内檀香冉冉。
  琉璃台阶上,正坐着一人,瓷玉杯的酒被他慢慢摇晃。
  正坐下列开两排,对坐着几名青袍,头戴乌纱帽之人。
  一舞毕,琴瑟声也随之停下。
  拓跋嗣视线慢慢扫过殿阶下众人。
  方太守先起了身,眼含笑意道:“殿下刚刚恢复情绪,此乃微臣前不久寻来的舞姬,身姿曼妙,舞技绰约,故而献与殿下。”
  拓跋嗣唇角勾着笑,细细打量着那些舞姬,细白如藕的手臂露出来,个个只穿了层细薄的薄衫,个中风景一览无余。
  靠些前的舞姬瞧瞧抬起了眼,对上他的视线便立刻垂底了头,两颊晕染开一丝绯红。
  听闻当今太子殿下,容貌惊为天人,堪比玉树兰芝。
  如今一见,果然。若日能得宠幸,不亚雀飞枝头。
  拓跋嗣轻笑了声,“方爱卿如此美意,孤又则能拂了爱卿。”
  方太守颔首,垂低的眸深幽无比。
  “啧,方爱卿,孤倒是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听闻的事。”
  方太守立刻跪于前,抬起了眼。
  拓跋嗣浅笑着,眉眼温和无比看不出一丝不悦。
  “孤听闻你管辖下的清河郡竟出现了九空一派之人。”
  方太守浑身僵住,立刻恭敬道:“臣也有听闻一二,这些孽贼竟以卖画为由来嘲弄殿下。臣早已暗中抓捕,只是这些人太过狡猾,每每都能让他们给逃了去。”
  拓跋嗣脱下指上的玉扳指,在手心里摩挲,漫不经心。
  “他们嘲弄孤什么?”
  方太守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暗自后悔无比。
  “说,说近来天灾频频,乃是东宫不正。”
  话落,殿内一片悄无声息。
  风吹过齐齐挂着的一排珠玉,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物什快速朝着方鹤田这方逼来。
  众人不及反应,只见案几的桌角下嵌入了一截玉色的扳指,周围隐约可见裂开的缝隙。
  方鹤田颤着手摸了摸乌纱帽,只感到帽子上隐约发热,明显有一个刚刚破开的洞。
  霎时后背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鹤田狼狈伏在地上,面色煞白。
  若是再偏差几分,怕是那玉扳指此刻穿透的便是自己的脑袋。
  一旁的舞姬看了此景,不禁双双捂嘴惊呼,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三天抓到九空。”拓跋嗣自顾自倒了杯酒,慢慢饮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
  方鹤田面色为难,“这。。”
  “做不到,提头来见。”拓跋嗣收了笑意,视线扫过他。
  这方老儿任由九空一派之人在自己管辖之地放肆,颇有助长九空之意。妄想用几个舞姬来示好,可笑!
  待到众人散去。
  拓跋嗣站在殿外,身侧的宫灯在夜里幽幽亮着暗芒。
  冷风飒飒吹动他的衣摆。
  抬头,今夜无月,却又意外在天上发现了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拓跋嗣的眸色随着一片夜色也开始模糊起来。
  莫名,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的夜里。
  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盘旋。
  那双笑眼,明朗的面孔历历在目。
  为何不把她接过来?让她与自己一同在宫里。
  他问自问自答。
  拓跋嗣闭眼,心底已是有了答案。
  身旁突然传来内侍的声音。
  “殿下,这是前日河清王送来的雪梨珠。”
  拓跋嗣侧眼,看到木盘上静躺着几颗玉白圆润的珠子,捡起一颗后淡声道:“退下吧。”
  “是。”
  捏着那颗珠子在指尖把玩。
  他的热病似乎好久都未发作过了。
  有趣。这雪梨珠到底是毒药,还是解药?
  北盛位于中原地带,土地肥沃,气候适宜。北盛开国皇帝乃拓跋琰,扫除动荡,立国号为北盛,定都平城。
  先朝内乱,民不聊生,元帝拓跋琰借助鲜卑部落势力,一举夺了权位。
  如今汉人北居建立政权刘宋,近年来倒有些不老实起来。开始不时引起战火。


第23章 
  当朝局势,北盛欲与刘宋交好着实困难。况刘宋近年又多与柔然勾结,次次挑衅北盛威严。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前不久刘宋南下占了荆州。倒是有几分破竹之势。”
  拓跋虞落下白棋,语气淡淡。
  “有所听闻。前些日子父皇已是下令开始准备。”
  拓跋嗣抬眼,捡起一颗黑子,似是在琢磨。
  “此战非同一般。这绝非刘宋一夕之念想。”
  “刘宋不过司马昭之心,已是人尽皆知。我等所能做的,不过背水一战,让他等更深刻领会我北盛的威严。”
  拓跋虞淡笑,“此去怕是要几年之久,待你凯旋时桃树下的酒应是醇香。”
  拓跋嗣回望他:“待我凯旋,再一同畅饮不迟!”
  “我等着。”拓跋虞回视,噙了几丝笑意。
  北盛元帝令太子不日赶往北地,训练军队,准备统帅三军共抗刘宋,离开不过这几日的事,一场战旅又要开始了。
  经过半月之久,木兰终于能将身上的白布彻底揭掉,自她的伤慢慢愈合,师傅也越发见不到身影。
  感觉泡了半个月的药,身子反而越发轻盈起来。
  伸手触上后背,依旧能感到那落下的一片疤痕。身上其余的地方并不严重,伤口已是看不见了。
  唯独后背,她记得那是落下的一块房檐砸的。
  过去种种如梦一般,再回忆恍若隔世。
  木兰走出洞穴,终于感到了属于秋日的冷意,裹紧了衣衫。对着洞口跪拜了几下。
  师傅先前有吩咐,若是伤口愈合可自行离去。
  算来已是有好几天没见过师傅了,洞中还残存了些之前她为杜若兰预存的干粮。才让她勉强度过了这几近半月的生活。
  沿着山路下山,树上的枝叶已是落尽,光秃秃的树枝张牙舞爪翘着,河流依旧湍流不止,水声在耳边回荡。
  木兰正琢磨着如何把房屋再翻修一番,毕竟烧成了那般样子,着实不堪入目。
  路过张元家时,却听到几声低低的狗吠,倒是有几分与小哇相像。
  木兰想起她怕自己养不活小哇,便让师傅把小哇放生,莫不是小哇跑到了张元家?
  木兰顿住了脚步,正准备抬手敲门。
  突然门从内被打开,只见杜若兰震惊望着她,手里的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杜若兰顿时哭出来,眼眶红了一片,上前打量了她好几遍。
  “木兰,你。。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木兰低头,脸上一片愧色。
  “对不起。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山上养伤,没法下来和你们说。”
  “你怎么会到山上了呢?元哥说你那日分明冲到火海里面去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杜若兰红着眼,语气哽咽。
  木兰头垂得更低了。
  “是我的不对。我应该想办法和你们说一声的。”
  杜若兰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便让她进了屋。
  “罢了,如今你还活着就好。”
  木兰坐下来,小啜着茶水。
  抬眼问:“张元呢?他出去了么?”
  屋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唤。
  “阿兰,谁来了啊?”
  木兰瞧着杜若兰的神色渐渐沉默了下来。
  “张元在房里?”
  杜若兰看着木兰,眼眶又红了几分。
  木兰正要抬步进去却被她拉住。
  “你不知道。元哥打听了许久,知道你的房子是被孟家的人烧的。他气不过便去孟家讨说法,结果就被……就被打断了腿。如今才有些好转。”
  木兰脸色沉了下来,站着立了会。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开。
  杜若兰低低啜泣。
  屋内又传来张元的声音。
  “阿兰?到底是谁来了?”
  木兰心头燃着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走到门口却见何大娘提着竹筐回来。
  何大娘又惊又喜,抓着木兰的手臂确认无伤后,拉着木兰回了院子。
  “你现在又准备去哪?”
  何大娘皱眉,满是忧愁。
  木兰沉声捏紧了拳头:“去讨个公道。”
  何大娘叹了口气,转身把大门阖紧。
  “生在这世上,谈什么公道。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木兰后背靠在门上,渐渐滑坐了下来,双手捧着脸。
  “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么冲动冲进去。不然张元也不会因为我变成这样。”
  杜若兰抹着泪水,进了屋。
  何大娘叹了口气,上前扶着她的肩膀。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阿元虽受了些伤,过些日子便能养回来了。只要我们都还活着,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不怪你的,好孩子。”
  木兰抬起头,强忍着泪不落下来。
  何大娘看得又是心疼,摸着她的脑袋。
  “我只盼着阿元能快些好起来。你莫要多想再去做傻事了。”
  木兰点头。
  杜若兰将木兰活着回来的事告诉了张元,张元激动得要站起来,硬是让妻子扶着他出门。
  果然出门便看到木兰活生生站在院里。
  木兰笑着,酸意被她咽了肚子里。
  阳光穿过云层露出来,秋日里又多了几分暖意。
  日子仿佛又重新归为了平静,木兰和平日里亲近的些乡邻又一同将自家院落重新修整了一番。
  木兰原本以为那块玉被思思拿走了,不想竟然在一片灰烬下发现了那块玉。房子被烧成那般依旧完好无损。
  木兰把玉当卖掉,换了些钱来,给家里又添了些物什以及冬日的衣裳。
  刚从集市里回来,木兰拿着刚刚买的冬衣,却见到巷口有官兵贴榜。
  那官兵身着甲胄,面色严肃,高台下围着些百姓。
  冰冷严厉的声音遍布整个巷口。
  “田户出粮,兵户出丁。届时稽查,不得违令。”
  木兰神色怔然,前些日子就听到茶铺下的些读书人说北边又要动乱起来,怕是又要招兵买马。
  原本天灾频频,如今再加上战乱。不知天下又要添多少饿死街头的人,多少孩童失去父亲,多少女子失去丈夫。
  木兰垂低了头,路过张元的家时听到一阵争吵声。
  “不行!我绝不同意你去。”
  “这是朝廷的命令,我若是不去。便会牵连到你们!”
  “不行!你现在正常行走都是问题,哪里还能上战场杀敌呢!你若是去了。万一回不来我。。”杜若兰后面的话未能说出来,语气激动不已。
  “阿兰!你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容易死。”
  木兰凑近了些,透过门缝看到杜若兰滑坐在了地上,无力哭泣起来。
  “你不能走。你不能这样对我。”
  张元拄着拐杖,腿上还缠着一圈圈白布,他望着她,眼眶酸红:“你别这样。阿兰。”
  “我们家是兵户,我爹去的早。官府也是有登记,若是查到了咱们家,那是死罪!”
  木兰眼神越发沉默,双手垂落在两侧。
  一股沉沉的无力感浮上心头,她从来没觉得原来人生会有这么多艰难。从前她只觉得活着能吃饱已是极好,世上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离别。
  木兰不忍再看下去,正准备转身却听到杜若兰破不成声的啜泣。
  “你不能走。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看不到自己的爹爹。”
  木兰身形僵住。
  孩子?若兰有孩子了!
  木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家,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
  一夜未眠,木兰睁着眼,听到窗外的风声飒飒吹过。
  抱紧了被褥,上面还有层淡淡的暖香。
  她在想,如果所有的人都能睡上安稳的觉,每日吃饱饭,日日与家人相守。
  那该有多好。
  第二日,木兰就收拾好了东西,想起洞穴里还留着师傅不时配的药,便上山拿了一整瓶变男变女药。
  师傅说吃了这药,女人可以变得像男人。一颗便可维持数月之久。木兰曾经好奇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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