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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捡到了反派美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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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虞仔细盯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如今见他满目颓败的模样,却未如意料之中的那般痛快。
  “皇叔,这是侄子最后唤你一次皇叔。我能一路走来,少不了皇叔的扶持。侄儿对皇叔自当无怨恨之情。”
  拓跋嗣低咳了几声,撑起身子来虚弱靠在榻上。
  “若是当年,宸妃还在的话,定不会是如此局面。”
  拓跋嗣缓缓闭眼。
  空气中凝住了几分寂静。
  一声声冷笑从对面之人口中传出。
  “宸妃。。。宸妃!你们有何资格唤她!”
  拓跋虞向来喜怒不形与色,此刻却是满目阴森,眼底一直被深深掩埋恨意悉数翻涌出来。
  “你们拓跋家的人都该死!”
  拓跋虞手背青筋乍现,倏然狠狠攥住他的衣领。
  “所以。。你不惜借拓跋绍之手诬陷害皇兄,再除去我。你真正想做的是毁掉北盛。”
  “毁掉又如何,如今你这番可要好好感激你那好父皇啊。”
  “夺□□,杀人子,灭人满门!有什么事是你那个爹做不出来的!”
  拓跋虞一字一顿,往日温和的眸中满是阴森。
  “所以,为了你的仇恨,便要用整个国家来陪葬是么。”
  拓跋嗣一转语气,眸色霎时锐利起来。
  拓跋虞此刻满心仇恨,未注意到他此刻的异样。
  “别人的性命与我何干!北盛的存亡又与我何干!”
  拓跋虞冷笑,气血翻涌,一口腥甜涌上喉间,顿时后退了几步,直直捂住胸口,眼底掠过惊诧。
  拓跋嗣缓缓起身,像是撕下了一层虚弱的伪装,缓缓起身。
  拓跋虞受戚叔白所教导,平日一副书生模样弱不经风,内力却深厚无比,若非他先前在茶杯上涂上了毒药。怕也非他的对手。
  拓跋虞揩去唇边的血迹,眸色森凉,弯起唇角来:“你以为就凭你,便能杀了我?”
  “再加上老朽!如何!”
  从柱后走出几人,正是戚叔白与木兰。
  戚叔白已是养好了伤势,木兰满目冷色,直直盯着他。
  拓跋虞垂眸,脸色变了几变,霎时明白这是他们故意设计的一个圈套,合着木兰与拓跋嗣一直在演戏。
  “师傅,原来您在这里,倒是让我好找一番。”
  他弯唇笑了笑说道。
  木兰怒目,这人好生无耻。
  与他有仇的分明是先帝,师傅救下了他,辛苦养育十年,他反而恩将仇报!这又与先帝卑鄙行径有何区分!
  为了复仇,甚至可以用别人的性命为棋子。步步为营,好生歹毒!
  忆起无辜枉死的何大娘一家,木兰不禁满腔愤懑。
  “收手吧!虞儿!”
  看到拓跋虞苍白的脸色及泛黑的掌心,戚叔白痛声劝道。
  “此路,我绝无回头的打算!”
  拓跋虞面色决绝。
  倏然阵阵脚步声传来,众身着铁甲的禁卫军层层将拓跋虞包围起来。
  拓跋虞快速点过胸前穴位,只是隐忍痛哼一声,指尖隐约开始有黑血滴出。
  众将看情势不对,受到圣上的眼神示意,纷纷举剑相对。
  即便是深中巨毒,内力受损的情况下,拓跋虞以一敌众仍不落于下风。
  木兰眸色一凌,见拓跋嗣已是上前迎敌。
  两人过招狠厉,招法变幻快速,周围的禁卫军见势纷纷朝后退去。
  此时又来一人,木兰心底一怔,是夜里追杀师傅的男子。
  以防拓跋嗣两面受制,木兰也加入与其一同过招。
  子时剑出鞘,杀了近围的侍卫,看到木兰加入,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与木兰纠缠相持。
  与其相过招之时,木兰也越发感到吃力,剑死死抵在面前,看着他唇角漠然的冷笑,不禁暗惊其内力深厚。
  一旁的拓跋嗣见木兰吃力,上前一脚踹其腹。
  子时快速躲开,松开了对木兰的压制,反手朝木兰掷出暗器。
  快速护送着主子在众侍卫包围之下欲杀开一条血路。
  拓跋嗣脱袍将银针扫开,木兰从方才的紧箍之中解脱,不禁身后向后仰去,却被他一把揽过腰。
  他目视前方,眸色冰凉。
  “无事吧?”
  木兰想到周围之人,快速起身。
  “无事!”
  两人快速追出,木兰轻功上乘,很快便堵住他们二人。
  拓跋嗣在其身后紧追,周围大批的士兵将他们紧紧包围。
  子时杀怒了眼,暗自咬牙:“主子。。”
  拓跋虞神色淡漠,握住他的肩膀。
  子时身形一震,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木兰惊异,倒是有些看不懂他们此刻的动作。
  “他在吸走他的内力。”
  拓跋嗣冷笑,拿过□□,眸闪过一丝杀意。
  只是箭羽被拓跋虞一手握住,渐渐在他手中被捏碎为齑粉。
  天色风云变幻,不知何时开始落下细细的雨丝。
  木兰二人在不远处对峙不远处那人。
  雨水顺着发滑落,木兰眸色又锋利了几分,拓跋虞武功深厚,不容小觑。
  方才从他与拓跋嗣的交手便可看出。
  虽他二人为同一人所教,但招式却与她所学完全不同。
  师傅教与她的为明心净气之式,而他的武功招式却招招狠厉。
  木兰与拓跋嗣并肩而立,手中负剑。
  眸色与雨水融成了同样的冰凉。
  拓跋虞松手,看着子时倒下的身体再无一丝生机,黝黑的眸无一点光亮。
  “我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孩子。是叫毓儿对么?”
  他缓缓道,语气带了几分散漫。
  拓跋嗣眼眸霎时腥红,手指慢慢握成拳。
  木兰思绪转了几转,念起刚才在殿内听到二人的对话,其中的是是非非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在刻意引起你的怒火。莫要中计。现在毓儿很安全。”
  拓跋嗣拔剑直直刺去。
  木兰见势也上前去,两人共同夹击拓跋虞。
  方才拓跋虞又吸取子时的内力,此刻内力大增。周围的侍卫见三人打的激烈,只得在外包围。
  终究二人非拓跋虞的敌手,木兰被一掌打出,刚一起身一口血便溢出口外。
  木兰暗自咬牙,内心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二人绝非拓跋虞的对手。
  拓跋嗣与他过招之间越发吃力,步步后退。此人内力如今绝非以往。
  倏然后背一股炽热的罡气传来,拓跋嗣只觉得浑身轻盈,筋脉舒畅。
  拓跋虞猛然后退,眸色死死盯着他身后。
  木兰惊呼:“师傅!”
  只见戚叔白不知何时站在了拓跋嗣的身后,面色沉痛。
  “师傅,您也是来杀我的么!”
  拓跋虞仰天大笑,眸色变得锋利。
  戚叔白望着他,鬓角的发仿佛又白了几分。低叹:“虞儿,随师傅回去罢。”
  木兰眼眶霎时红了一圈。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师傅会有如此落寞的神情。
  她所了解的师傅,一向是那个喜怒无常,又异常护短的老头。师傅对拓跋虞的感情定是极深。
  “回去!你让我跟你回去!?”
  拓跋虞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眸色嘲讽。
  “你不过就是那狗皇帝的一条狗!如今皇帝死了,你的良知倒是回来了!”
  戚叔白眸光似是颤了颤,低了头,像个犯了错的老人,重复了一句:“虞儿,随我回去罢。”
  拓跋虞未再理会他,视线扫向木兰,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拓跋嗣见势,拔剑刺去,却被他一掌推向远处。
  眼看着拓跋虞对木兰起了杀心,木兰欲躲开却眼见已是来不及。
  这一掌拓跋虞用了十成的内力,这一次他也要让戚叔白尝一尝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死在面前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可当拓跋虞落掌之时,身子猛然僵住。
  不知何时戚叔白挡在了木兰身前。
  “师傅!”
  木兰没了声音,接过戚叔白倒下的身体,泪水毫无知觉的滑落,无休无止。
  戚叔白的视线依旧落在拓跋虞的身上,“随。。师傅。。回去。。”随着话出唇边溢出大片大片的浓血出来。
  拓跋虞忘了反应,盯着自己的手掌苍白的脸色没了一丝表情。
  回去?他还有归处么?


第62章 
  戚叔白的眼睛依旧望着他,慢慢眼底的光散去。
  木兰胸中恨意翻涌,他杀了何大娘一家,还杀了师傅!
  木兰怒目拔剑,猛地刺向他的腹中。
  拓跋虞下意识反挡,身后的拓跋嗣携短匕迎来,扑哧一声。
  他看向胸前透出的一匕首,直直向前跪去。
  师傅的身体就在不远处,他的眼还在看着自己,口中却再也没有一句话。
  拓跋虞怔怔看着戚叔白,胸前的伤口仿佛没了知觉,他握住师傅的手腕。
  “师。。傅。”
  他的眼里没有悲痛,没有悔恨,他知道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让他回去了。。。再也不会了。
  ……………
  在皇宫内的这场争斗隔着厚厚的城墙未传到外面,反而外面的柔然大军已是一步步向着平城靠近。
  长孙嵩临行前再次受召,前去面见的还有木兰。
  他如何也未能想到,河清王竟有谋逆之心,还闹到了如此地步,听下面人说如今拓跋虞已被软禁夺取权位。
  拓跋嗣已是换上了一身黑色戎装,护甲贴身,浑身散发着震慑的气息。
  “两城已被攻下,下一步他们的目的是这里!此番大部分柔然的兵力在外,如今之计便是派遣一队精锐直取柔然老巢!从根部剿灭是为良计。”
  周围众臣纷纷赞同附和。
  长孙嵩上前请命,率领精锐前去剿灭。
  拓跋嗣点头,“善!”
  正欲下令。
  “木兰请求一同前往!”
  木兰上前,眼下一片阴翳。
  拓跋嗣眸色黑沉,抿唇不语。
  散议后,拓跋嗣命木兰留下。
  未给她任何质疑的机会道:“你留在这里。”
  “圣上是信不过木兰?”
  木兰抬眼,眼底遍布血丝,眉眼间夹杂着浓浓的困倦以及掩藏的伤痛。
  周遭的侍从已是退下,幽幽的烛火摇曳。
  除了两人的对话外,一片幽寂。
  木兰觉得满心疲惫,如今她什么都没了。
  深陷宫内的争斗,因她何大娘一家被杀,师傅为救她而死。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上战场,她再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你如今的状态绝非适合去战场。留下。”
  木兰神色执拗,绝不妥协。
  拓跋嗣看了她许久,直到她的眉眼深深刻在眼底。
  “请圣上成全!”
  木兰话落,未听到回应,麻木的心已是再无他感,转身离开。
  下一刻腰被一双大手揽住。
  他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木兰不想挣扎,神色异常冷静。
  “别这样。阿兰,你还有我。”
  他的声音暗沉而沙哑。
  过了半响,耳边传来一句极轻的话。
  “阿兰,对不起。”
  木兰原本厚厚的一层伪装突然崩塌开来。
  父母离去后,她学着看淡一切的离开。人生如过客,所有的相聚最终都会离别。可是她无法接受本应该留下的人却因自己一个个离开。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自己。
  她用那么多的力气告诉自己,不要懦弱下去。
  可当听到拓跋嗣的道歉,一切的强撑全部瓦解,所有的委屈悔恨滔滔随着泪水涌出。
  木兰咬唇,任凭泪水滑落。
  拓跋嗣缓缓将她转过身子,揩去她的泪,抵住她的额头。
  “不要去,我不能再让你陷入危险之境了。我再也无法忍受面对失去你的恐惧。”
  木兰眼底残存着泪珠,唇抿得紧。
  “我不会死。这次并非国家需要我。而是我需要这个国家。”
  即便这场战争不需要她就能胜利,可她依旧会心存愧疚。
  最后一次,为了保卫属于他们的土地。她必须去,一定去!
  拓跋嗣沉默看着她。
  最终捏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若是伤了半分,那你是问。”他说。
  木兰沉默,抬眼却看到他眼角有些湿润。
  ——
  微风习习,乌云遍布。
  这是她离开的第十个的夜晚。
  拓跋嗣站在木栏边,望着被雨水激起丝丝涟漪的湖面。
  “主子,那边传来消息,长孙将军他们已是入了柔然境内。”
  青枫立在其身后道,看着主子这般,心底低叹。不知是多少次看到主子一个人这般。
  拓跋嗣垂眸,喉结微微滑动,捏在木栏上的手不自觉屈起。
  “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
  柔然大军已至雁门关,距离王都已是极近。
  再过十天,应当不会有事的。
  她也会无事的。
  拓跋嗣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不知为何这几夜总是在梦中梦到木兰。
  梦中的场景还是在桃花县后的山上。
  星辰当空,他们二人并肩躺在一片草地上。
  一切都如初始般美好。
  倏然一阵凉意将他拉离这片梦境之外。
  拓跋嗣睁眸,原来已是卯时,或是粗心的宫人忘记将窗户阖紧,风将窗户吹开了露出缝隙。
  一片晨辉穿过射入殿内。
  拓跋嗣起身,赤脚踏在地上,朝窗外看去可看到远处天空中浓黑的狼烟。
  战火已是弥漫至王城之上,一切都未知。
  望一切终究能归于平淡。
  他也曾渴望拥有一片和平的土地,给王城下的百姓一片河清海晏的盛世景象。
  拓跋虞与柔然勾结,开战不过迟早一事。
  “报!!”
  前线传递战报的士兵弛马前行,跪于殿前。
  “启禀陛下,长孙将军回来了!”
  拓跋嗣心底一怔,不对!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只是十日出头,莫非出了变。
  随后便看到前方迎来长孙嵩,依旧如以往的一身黑色战袍甲胄,只是此刻他面色沉默,眸色哀痛。
  长孙嵩一步步走上前,屈膝行礼。
  “末将。。参见陛下!”
  拓跋嗣看后面,环顾许久都未见到木兰的身影,喉结滑动。
  默然了片刻问:“她呢?”
  长孙嵩眼眶霎时红了红,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血迹已是深深渗了进去,他如何也清洗不掉。
  木牌上正正刻着木兰二字。
  拓跋嗣身形一晃,垂在两侧的手捏紧。
  “末将一行人在柔然边城遭埋伏,我们厮杀了许久被围困一处,她为了引开敌兵。。”
  长孙嵩顿了顿,语气暗哑。
  “后来,只找到了这块牌子。”
  拓跋嗣满目阴冷,浑身散发着煞气,未再多看他直步转身离开。
  不可能!木兰绝对不会死!
  她答应过他,一定会回来的!
  拓跋嗣离开后,长孙嵩深深闭眸,掩饰眸中的悲痛。
  他们一行百人,回来的只剩下了十余人。
  终究他未能护好木兰,若非木兰他们都要葬于柔然。
  万般悲痛涌入胸口。
  临行前木兰的话依稀还在耳边。
  他们厮杀了许久已是筋疲力尽被逼至山坡之上,四下皆是柔然敌兵的层层包围。
  兄弟们困苦不堪。
  就连他也撑不住之时,木兰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长孙大哥,你信我!”
  “我轻功远在他们之上,由我去引开他们,子时在西城十里外汇合。”
  他绝无可能把她丢下的道理。可木兰再三坚持。
  无可奈何之下,他不得不如此。
  木兰引开敌兵后,他携着弟兄们来到了西城,等了一夜也未见木兰的身影。他又回去暗自寻找,却在一处平地上发现这块沾血的木牌。
  此事已然败露,绝无可行的可能,他便带着弟兄们一路赶回。
  他这辈子欠木兰的再也无法偿还,也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了。
  ——
  自主子回来后,青枫便觉得主子脸色不对。
  似是与平常格外不同。
  突然忆起来,今日长孙将军回朝,为何为未见到木兰的身影。
  莫名青枫心底也开始不安起来,心底已是有了隐隐的猜想。
  主子原本就是个冷静压抑的性子,应当是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想到这里,青枫吊起来的心又落回去了几分。
  连过几日,青枫见主子日日忙于公事,未再有其他举动,便彻底放下了心。
  雁门关原本是要被柔然攻下的,可意外的是,柔然却未再前攻,反而退兵在滨水停住。
  拓跋嗣又命三将从后围袭,柔然越发退缩,此时长孙嵩受命乘胜追击,直直把柔然快逼回了原本的边境。
  此夜,殿内的灯火燃了许久。
  似是一股冷意袭了上来,青枫猛然打了个冷颤,抬眸朝殿内四周望去,未见主子的身影。
  倏然视线被桌案上的东西吸引。
  上面平整放着一封信。
  一边放着一张纸。
  青枫看完,眼眶不禁泛红,下意识将纸捏紧。
  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子竟单独离开,命他将此信交由尚书大人。
  不用多想,他定是去寻那个女人去了!
  ——
  冒着夜里的寒雨,又迎着晨曦的到来。
  拓跋嗣一路马不停蹄,跑死了三匹马,连赶了三日四夜的夜晚终于到了边境。
  他换上了柔然的服饰,对样貌做了改变添上了几缕络腮胡,一副粗犷浪人的样子,与在皇宫内的模样大不相同。
  若是外人看来,真真一副江湖浪人的模样。
  柔然大军如今被击退至边境西城,若要直接到城内必得从水路。
  他便用几两银子买通了船夫,佯装一副生意人模样,随其一同进入柔然。
  夜里刮起风来。
  拓跋嗣躺在船舱内,船夫在外慢慢的划桨。
  他捏紧了手中的木牌,掌心渗出细细的汗水。
  长孙嵩欲为木兰处理后事,可他硬是拦着不许。
  冥冥之中他有预感,木兰不会死!她一定是在这里等待着他。
  而他在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后,再也不想去顾及别他,一人独自前往。
  曾经他做事向来考虑其中利弊风险,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来找她!她一定还活着。


第63章 
  柔然城内人群熙熙攘攘,与平城内一般繁盛。
  拓跋嗣走在路边,一边朝路人打听。
  “老伯,您最近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叫木兰的敌国将领被抓了起来?”
  “没听说过。”
  “没有,没有。”
  四处问了遍依旧未有半分消息。
  拓跋嗣内心暗暗雀跃,没有消息便说明她极大可能未被抓起来。或许也如他这般隐藏混迹在柔然人中。
  走在路上肩膀突然被人猛撞了下,拓跋嗣一心想着未有防备,脸色一冷便看到那黄脸男子脸色一变,拼命朝前狂奔。
  男子觉得安全了,跑到了一处偏僻死角处喘着大气,掂量了番这钱囊的重量。
  心道:“想不到今日走运,竟能捞到这么大一笔。”
  后背突然被猛踹一脚,男子吃痛摔在地上。
  “哪个没长眼的。。”刚一转头便看到原先被抢的那络腮胡汉子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冷盯着他。
  “交出来。”
  黄脸男子面色一变,求饶着从胸口掏出那钱囊,突然对着身后猛喝一声,欲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趁机离开,却未想还没起身就被他一脚压在胸口。
  “大侠,我错了错了。”
  黄脸男苦着脸,最后只得乖乖把钱囊交出来。
  拓跋嗣面无表情将强囊收回,“下次再见到你,这只手就砍下来喂狗!”
  “哎呦,小的再也不敢了。”
  黄脸男哀求,又趁机道:“听大侠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想必大侠是趁着这兵荒马乱的,来到这里做军火生意的吧?”
  拓跋嗣瞥了他一眼,正欲转身。
  “别说,我平生没啥本事,可这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见他脚步顿住,黄脸男子心底一喜,严肃道:“这鹿城里一带的消息,别说进来个什么人。跑进来几只羊几头牛我都清楚的很。”
  “一金珠换一个消息,概不还价。”
  拓跋嗣盯着他,神色不明。
  黄连男子见他神色微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了底气自然和先前落魄的模样不同。
  “想好了么?若是钱不够的话,用些值钱的东西也是可以的。”
  男子瞧着拓跋嗣腰侧的配剑,不怀好意道。
  “想好了。”
  闻声男子一喜,正欲开口,下一刻脖子一凉,只见一柄短匕横在脖前。
  “就用你的命换,最近有什么人进城都告诉我。”
  他唇角微扬,眼底翻滚的情绪中带了几丝凉意。
  ——
  “阿兰姑娘,你的手好巧啊。编出的灯笼就是好看。”
  一女子赞道,长发编为两股辫子盘于头上,两只明晃晃金片耳坠好看至极,尖尖的下巴小巧无比。
  木兰笑了笑,继续把灯筐编好置于一旁后,正色道:“玉儿,公主呢?”
  “公主又被可汗叫去问话了。”
  木兰沉吟了片刻,问:“你怎么不跟着她?”
  “公主不放心别人照顾你啊,所以特地让我留下来。”玉儿又瞧了眼木兰的胸口。
  “阿兰姑娘,你的伤如今好些了么?”
  木兰弯了弯唇。“多谢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玉儿见下人来报,低低说了几句跑过来对木兰道:“阿兰,努巴要生小羊了,我去看一眼。”
  木兰点头含笑。
  看她离去的身影,木兰有些出神。
  过去的一个月里,竟把生死走了一个来回。
  那日她将敌兵引至坡后,胸前中箭落入坡谷。未能料到被路过的公主所救。
  想来不禁感慨命运的曲折。
  为敌国的将领所杀又被敌国的首领女儿所救。
  木兰低低叹气。
  “阿兰,努巴生了生了!小羊走路还一软一软的呢。你要去看么?”
  不远处的玉儿跑过来,喊道。
  木兰迎过去,“好啊。”
  今夜到了很晚,公主还未归来。
  玉儿有些着急了,便嘱咐木兰先休息,自己去问一问是怎么了。
  木兰应声,还打算再编一些灯筐,离天灯节还有半个月,自己在此总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便打算着等伤养好后向他们辞别离开这里。
  夜里寂静无声。
  待编好今日的分量,木兰瞧着已是燃尽大半的烛火,蹙了蹙眉。
  按道理来讲,他们应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或是太晚了便早早睡了。
  木兰心底有些不安,却也未放在心上。
  第二日木兰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
  推门而出便看到一列整齐的柔然兵站于不远处,木兰下意识垂底了头。
  如今她一身柔然女子的装扮,若是遇到曾经见过的敌兵将领,能被认出的概率也是极小的。
  一男子站于门前,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自今日起,公主不再需要尔等的照顾,一日内拿了盘缠,自行离开公主府。起乱者一律斩。”
  木兰脸色大变。为何突然这般,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昨日听玉儿说公主被可叫去问话,玉儿又只身前去,直至现在都未回来。
  身后猛地被人一推,木兰胸前有些吃痛,咬了咬牙。只听耳边的咒骂声。
  “快些走,愣什么愣!”
  木兰连忙点头,眼底沉了沉。
  定是发生了什么。
  公主府的人也是不知所以,加之这些士兵催的厉害,无可奈何收拾了行礼欲离开。
  木兰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趁着无人注意掩藏在暗处。等待着其他人渐渐离开后,见到一行士兵进来清查,看是否会有人留着不走。
  看到两结伴的士兵踏入这间屋子,木兰屏住呼吸。
  “你说老可汗对这社仑也是不薄了。社仑能做出这种事,也不怕遭天谴。”
  木兰心头一惊,她来这里一段时间,也是对此人有所耳闻,这是柔然贵族之中颇有名气之人,为人傲慢,而其父乃可汗亲信,无人敢得罪。
  “要我说,就是咱们老可汗太软弱了。这仗打到一半,不忍心百姓受苦,便想着求和,谁知这社仑心有不满直接把他给杀了。以后这天下就要换一换了。”
  木兰眼皮猛地一跳,老可汗死了!那公主呢!自前夜公主都未回来,玉儿去了如今也不知消息。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涌上心扉。
  “可怜我那公主,当真是便宜了社仑。”
  木兰心底猛地一沉,如他们所说,社仑杀了可汗,更欲娶公主做新可汗!
  待两人走后,木兰从房梁一跃而下紧紧尾随其后。
  如今之计,便是与公主取得联系。
  社仑杀了老可汗,定是不满可汗停战。若是社仑当道,自己的国家也会因此战火不止。
  木兰努力平定下心神。
  跟随着他们一路来到城中心一座府邸。
  在府邸外,木兰看到一华服男子,神情阴冷,骑马直直进了府,身后随行众多。
  大概此人便是社仑,看来那些士兵说的是真的了。
  社仑杀了老可汗夺权,再借由公主登上可汗之位,夺得兵权继续发战!
  木兰额头分泌出细细的汗珠,她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公主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绝不可坐视不理。
  到了夜里,正是巡逻放松警惕之时。
  木兰算好了这些士兵的巡逻时间,在夜色的掩盖下翻墙跃入,躲过层层巡逻的士兵。
  先前她看到过一行妇人走的方向大概是西北方。
  木兰循着方向,直到看到一灯火明亮的屋内,靠近便听到其内低低的啜泣声。
  “公主,您就吃一些吧。”
  这的声音并不是玉儿的。木兰心底有些发凉。
  “再伤心身体最重要啊,王爷不会亏待您的。”
  听到她的劝说,木兰暗暗扣紧了牙关,过了半刻钟门被推开,木兰伏低了身子。
  只见那女子摇头叹气离开。
  木兰闭了闭眼,沿着窗边扣了三下。
  屋内的啜泣声停了下来,有人走近了窗边。
  “公主,是我,阿兰。”
  里面之人似乎呼吸滞了滞。
  ——
  “阿兰,父王被那人杀了!”
  木兰看着对面女子,只见两行清泪簌簌流下,清丽动人的眸泪光盈盈。
  “我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匹候筱紧紧握住木兰的手腕。
  木兰轻轻安抚:“玉儿呢?她为何没能和您在一起?”
  “玉儿。。”
  她突然哽咽:“玉儿她。。”
  木兰心头一刺,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
  心底已是有了大概。
  “公主放心!我一定会帮您!”
  匹候筱顿了顿,重重道了声:“多谢你。”
  ——
  匹候筱告知她若要摆脱如今的困局,必得需要她的二哥匹候钺的帮助。
  可如今匹候钺远在西城,在王城可汗被杀的消息自然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此事一定需要及时通知他,才能及时挽救如今的局面。
  木兰沉思了片刻,收拾了一番后便准备上路,临行前还有些担忧社仑是否会伤害到她。
  “不必担心,他父亲对我有愧,他如今还不敢碰我。”
  匹候筱把信和自己贴身的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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