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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捡到了反派美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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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此番他们能平安无事,只要度过了曲水,就能回到主营了。
木兰心底隐约不安,如今他的身上还有伤,如何能敌得过几人的攻击,况且他们手中还有兵器。
河水顺流而下,木兰抱起熟睡的毓儿到了外面,月色打落在河面上,波光淼淼,两边的树木倒影被打碎。
木兰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沉入了水里,随着船身起起伏伏,内心不禁万分祈祷,保佑他可以平安归来。
终于夜幕落下,一丝阳光落在了木兰的身上。
船已是到了岸,木兰望着河水的那边,眼底遍布血丝。
等了一夜,也未见那边有什么动静。
毓儿还在熟睡中,两颊微红似是睡得香甜。
而她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短短的时间内,木兰脑海里已是翻涌出百种可能,那些不好的念头像是生了根发了芽,一点点生长起来。
一滴泪水倏然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了毓儿的脸上,毓儿似是察觉了什么,睁了睁眼,小手触了触她的脸。
木兰刮掉了泪水,勾了下他的鼻子。
“睡醒了?”
毓儿从她怀里起来,“姐姐不哭。”
木兰笑了笑,继续望着远方。
等了片刻,木兰沉默着转身,牵起毓儿的手。
“姐姐,我们不等了么?”
木兰正欲开口,突然听到身后的动静,欣喜如潮水般涌来,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身。
只见拓跋嗣依旧穿着一身普通地衣衫,此时衣衫湿透,发丝粘在侧脸,浑身狼狈。
木兰愣住,竟忘了反应。
毓儿仰头,瞧了木兰一眼。
木兰刚要开口,未想哽咽却无法自控破开,这么大个人了,她头一次哭成了这般。
百感交杂,各种情愫混杂在一起化成泪水倾泻而下。
明明知道这个人的心机如此深沉,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种柔情丝毫不掺假。
拓跋嗣脸色有些苍白,或是受伤又在水里浸泡的缘故。
见她哭成了这般,不禁失笑,上前揩去她的泪,低声在她耳边道:“哭什么,这么舍不得我。”
木兰上前将他拥入怀中,渐渐收了哭声。
“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
拓跋嗣抚着她的发,将她搂入怀中。
“莫哭,我不是回来了。”
看着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不肯撒手,拓跋嗣心底多了几分柔软。
或许受些伤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三人又到了一处村庄,借了些衣衫换下来,对毓儿又叮嘱了些事宜,今后在军营里如何称呼二人。
毓儿仰着脸,神色迷茫:“为什么到了军营里,要把姐姐叫成哥哥呢?”
木兰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告诉他,这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吧。
拓跋嗣揉着他的发,“你想要我们永远在一起么?”
毓儿乖巧点头。
“那么便听话。”
毓儿似懂非懂。
木兰老脸一红,脚步不禁加快了些。
这一番耽误了许些天,好在长孙嵩在军营坐镇,只是对内宣称都督外出办事了几天。
木兰回营后,鲁秋便围在耳边一直问个不停,木兰只是说随拓跋嗣外出办事,对自己被绑架一事只字不提。
鲁秋半信半疑,木兰好一番硬说下才信了些。
生活仿佛又趋于了平淡,木兰也一如既往办事。
只是隐约有些好奇,毓儿随着他们回来的。
只是她好似有几天都未见过毓儿。
好一番打听才知毓儿竟被拓跋嗣留在了帐中,日日跟随他。
木兰思及前因后果,越发觉得毓儿的来历有些蹊跷。
为何一个孩子会出现在此处,又碰巧让他们遇到。
况且像是拓跋嗣这种冷漠之人,根本不会有收留孩子的善心。
这更像是故意让毓儿等待着谁。
木兰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心慢慢冷了下来。
她敢肯定十有八九拓跋嗣早和毓儿相识,一路中毓儿仿佛对拓跋嗣有种天生的惧怕和尊敬。
她怎么如此愚钝,竟此时才醒悟。
那么落崖受伤,路过那间无人的草屋,还有行水路早已是拓跋嗣早已料到。
也就是说他的受伤甚至她以为的死亡,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
第44章
木兰心凉得透彻,亏她还那么担心,甚至祈求上苍一定要让他活着。
连这些都可以设计的人哪里会有真心!全是假的!
杂乱的情绪在胸口翻涌,木兰脸色越发苍白。
是夜,四周寂寥无声。
隔了许些日子,木兰再次来到拓跋嗣的帐外,犹豫了片刻一把掀开帘帐。
只见账内燃起了淡淡的檀香。
榻上睡着小人,呼吸平稳,神色恬静。
而拓跋嗣坐于一旁的桌几前,抬手缓缓倒了一杯茶,淡淡抬眼,似是料到了她的到来。
看到他如此气定神闲,木兰心底便更加恼怒起来。
为何每每她看穿了他的手段,他都是如此,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他刻意用伤祈得她的怜悯,又让她误以为他快要死去的时候故意说出那一番话。
步步算计,果真是好心机啊!
木兰心有怒气,但顾及屋内熟睡的毓儿却也放轻了动作。
“坐。”
拓跋嗣勾唇,垂眸注视着那杯冒着水雾的热茶。
木兰冷笑,直走到他面前,“一直骗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看着我被你戏耍,你定是有趣的很吧。”
拓跋嗣抬眼,面色如常,神情浅淡。
“动怒之前,不若坐下,听我讲一个故事。”
木兰深深吸了一口气,见他眼神深幽了几分,坐了下来。
她倒是要看看,他这张嘴又要编出什么鬼话来骗她。
“元帝初立,其膝下有四子,唯独长子最为得宠,天赋异禀,样貌俊朗,有治国之才。”
木兰静静听着,心底冷哼一声。
拓跋嗣顿了顿,瞧着她冷脸的模样,继续道:“自然而然,次年其便被封为太子,百官皆赞赏太子雄韬伟略,定是下一代明君。天兴七年,却从其府中搜出污邪之物,被盖上以巫蛊之术诅咒残害圣体。人赃并获,元帝大怒,废黜太子,永生禁足。却没几日传来废太子自刎谢罪一事。”
木兰听得出神,心情缓缓沉静了下来。
“人人只知废太子大逆不道,枉愧圣恩。却不知这罪名分明是诬陷而来。而其人正是废太子独子之母,他生前最宠爱的女人所为。”
木兰心底颤了颤,这皇家之事勾心斗角,远不如一个寻常百姓家来得自在。
拓跋嗣眼框泛红,脸上带着嗜血的冷意:“太子府满门抄斩,独子年幼,父亲死时只有一岁,却被扔进了乱葬岗,幸得苟且着一条性命,一路飘零至别国,直至今日才得以回归故土,其名正是拓跋毓。”
木兰面色僵住,毓儿便是那太子的孩子,那岂不是当今的皇孙。
可。。拓跋嗣又为何要帮他们呢。
“当时的我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那女人毁了我大哥,后来她死在了我的手里。”
拓跋嗣唇角绽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看的木兰心惊胆战,可一个女人又为何要去害太子,况且当时还是自己亲骨肉的父亲。
拓跋嗣盯着她的双眼:“其中利害牵涉,并非三言两语能讲清楚。我想要告诉你的,便是这些。的确此番是我别有用意。”
木兰神色一怔,又见他将她的手握于掌心。
“接回毓儿,是其一。而得到你,是其二。”
拓跋嗣垂底了眸,声音缓慢,却字字清晰有力。
木兰心底一烫,想要把手缩回来却被他紧紧握住,十指交叉紧密无比,透着霸道强势
“木兰,我半生戎马,无时无刻不曾如履薄冰,战争、仇恨夜夜都在我的梦里。直到遇见你,你让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干净纯碎不带一丝算计。”
他顿了顿,目光沉着。
“接下来的路,你可愿随我一起走。或许有更多荆棘坎坷在后面,但我能保证,有我在的一日定护你周全。”
木兰听着他所发的肺腑之言,内心的震撼还未完全缓和下来。
他。。现在这是在对她表心意么。
木兰的心很乱,对于感情一事,她真的知之甚少。她见过他的冷漠无情,残忍霸道的一面,第一次却知道他还可以此露出这样的一面。
“我。。我不知道。”
况且他先前多次欺骗她,甚至羞辱自己。
拓跋嗣垂眸,勾唇:“有时候你所看到的,听到的,也并非如你想的那般。不知道反而对你是一种保护。你可明白?”
木兰立刻抬眸,蹙眉道:“可是我需要知道。在这些面前,第一件事便是尊重平等对待。先前在桃花县的事姑且不提。很多时候,我并不是完全理解你的做法想法,而你总是用为我好的借口来欺瞒我。你以为这样是真的对我好么?”
“再进一步说,若是我们今后真的一同并肩作战,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需要保护的人,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我又如何与你一同前行。”
木兰一口气把心中所想悉数吐出,终于感到了一丝畅快。
拓跋嗣轻笑,眼底含了几丝揶揄。
“那么说你是答应了?”
木兰的脸轰然炸起,转身刻意冷硬道:“什么答应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不准再欺骗我,更不能瞒着我。木兰这就告退了。”
只是离去的脚步有些慌乱。
拓跋嗣低眉嗤笑。
今夜注定无眠,木兰回了营心口那颗心脏就止不住跳动。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拓跋嗣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这是梦么?木兰使劲捏了一把脸。
莫名耳边又响起他低低的笑声,还有那夜他眼底的柔情。
这真的是拓跋嗣么!
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那个一直欺瞒她利用她的人。
莫名木兰先前对他的逃避以及芥蒂渐渐消散了下去。
曾经她一直将他当成了一个女人,而如今知道他的身份后,她刚开始是感到羞耻以及不堪的。可后来经历了这些事,她又渐渐对他所改观。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对上了他的眼,胸口里的那颗心究会不由自主地乱跳起来。
他所说地话又一遍一遍再脑海中回荡着,木兰咬牙无奈呜咽了声,扯起被子捂上了脸。
这倒底是怎么一会事!
先前刘宋锐气已是大被减退,可战事依旧紧迫。
木兰受命亲自携兵运送军粮,营中军粮不够,需绕过阴山才可运送至此。
木兰武功高强,所率士兵作战勇猛自然当仁不让,担此重任,连夜启程抵达汇交处,又马不停蹄赶了几日,硬是将十日的路程缩短为了五日。
烈阳如火,众将皆是汗流浃背。
木兰立于马上,唇瓣因缺水褪了干皮。
鲁秋一同策马,朝着她递来了水袋。
“不若休息会儿吧,你已是好几日未合眼了。”
木兰摇头,目不斜视。
“不必了。时间不多了。”
鲁秋摇头,叹气,分明是个女子,却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忍耐坚毅,不禁有些自愧不如。
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身后长串的马车紧随其后,周围皆严密包围着士兵。
此番应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
木兰继续前行,倏然前方有探子来报:“木将军,前方十里处似是有刘宋士兵出没。”
木兰神色冷厉,拉起马缰掉了个头喝道:“我携两队轻骑去探一探,鲁秋你守护在此,万不可离开。”
鲁秋虽身手不如她,但论计谋用兵却高于她。之前打了许多胜仗还亏得又鲁秋的存在。
“知道了,快去快回!”
鲁秋回应,继续携兵前行。
过了半晌,还未见木兰回来。鲁秋不禁有些不安,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前方又弛来一抹身影:“不好了,木将军被刘宋一行兵包围了,这可如何是好?”
鲁秋暗惊,脑子突然有些发麻。
追问:“情势如何?”
“怕是情况不妙。”
鲁秋沉默了片刻,“两队人与我一同前去营救,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是!”
***
这方木兰正浴血奋战,终于从突破了重重包围,原本劣势逐渐好转。突然身后传来杂乱的马蹄声。
木兰迅速转头过去,惊怒:“你怎么来了!”
鲁秋看着周围的刘宋兵将突然策马离开,丝毫不恋战,心中暗叫不好。
“中计了!”
二人疯狂疾驰回去,只见原来的地方已是尸体满地,粮车已是被劫空。
木兰脑袋里紧崩了好几日的弦突然绷断,怎么会。。。
对鲁秋怒吼道:“谁让你过来的!”
鲁秋眼眶也是急红了一片:“我怕你。。。”
木兰望着那一片狼藉,愤怒悲怆充满了胸腔。
这是他们早已下好的局,故意调离她离开,终究是她的不对。这几日又白费了!
刚一转头却见鲁秋欲拔剑割向脖颈。
锵的一声,木兰快速挑落他手中的兵器,不敢置信嘶吼:“你疯了!”
鲁秋少有哭了出来,满眼悔恨。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这些弟兄们。”
木兰闭眸,脸上满是疲惫,声音沉了下来:“莫要做傻事,迟早他们要还回来!”
木兰等人空手而归,自然少不了斥责惩罚。
可终究是军粮未送到,还半路被劫持。
此番又耽搁了不少事。差点误了战机,亏得拓跋嗣又在此请命攻刘宋西北营地,一举得胜才挽回了些局势。
木兰被卸下军职,反省过错。
夜里幽寂无声,秋风瑟瑟,远处的号角又再次响起。
木兰拾起了一片叶子,放于唇瓣,悠扬顿挫的小调响起。
第45章
是夜,星月明朗。
悠扬的小调在夜里却格外悲凉。
故乡仿佛对于他们来说变成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从军已是有一年了之久,战火连绵不断,身边旧的面孔渐渐被新的面孔取代。
木兰眼底多了几分苍凉,这战火何日才能休止,何日他们才能重返故乡呢。
门外传来了些脚步声,木兰抬眸望去,只见一人缓缓推门而入。
眸色比潭水更幽寂,薄唇微抿,神色浅淡。
木兰垂底了眸,“都督。”
拓跋嗣未去看他,只是将一壶酒放在了地上。
“刚才的梅花落是你吹的?”
木兰仰头,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眼眶有些泛红。
唇角带了丝苦涩:“这个教训这么晚才来,却是以这种惨痛的代价。今日鲁秋为了我而离开导致此番,正如昨日我为了苏皖那般。”
“正是因为感情,才让这么多弟兄白白丢了性命。”
木兰心如刀割,拿起一旁的酒壶痛饮开来。
拓跋嗣在一旁静默不语:“感情谁也无法避免。但必要的时候,无情便是最大的武器。今后你会明白。”
木兰深深闭眸:“唔。”
这次的代价太过惨痛,想必此生她都无法忘怀。
云幕将月掩盖,木兰终究抵不过睡意最终沉沉入睡。
望着她眼睫下一层重重的阴翳,拓跋嗣不禁伸手覆上她的眼睑。
或许她已是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世事无常,谁能料想到一个山野里的姑娘如今竟成了军营里的将军,一脚踏入生死的泥沼里,苦苦寻求出路。
接下来,有他陪着,再难的坎坷,他们也会一步一步走下去。
战事紧迫,原本北盛的人马便不如刘宋,而几场战役下来,北盛的竟已是不足十五万人。
此时刘宋还有二十万余的兵力,凭此便胜于他们一筹。
军营内人心惶惶,这几日情势不利,连连打了几场败仗,军心已是有些动摇。
木兰受召传入帐内,进来便见拓跋嗣与长孙嵩等人面容严峻,一同在商议今下的战略布局。
“如今,刘宋兵力三分,层层围困,着实不妙。”
长孙嵩指着几处,又分析了其中地势优劣。
众将也是纷纷唏嘘,如今他们在兵力上已是大不如刘宋,再此番硬抗下去,怕是。。。
“都督,不若上报于圣上,请求支援才可缓解此难。”
一将领先提到,其余人皆纷纷附和。
拓跋嗣一言不发,眸色深沉。
长孙嵩沉声道:“刘宋这番布兵,已是做好了背水一战的打算,此番不论有无援军,我们只得应难而上。”
木兰看着战略图,抬眼道:“都督,木兰请命统领三万兵力剿除河西敌兵,再分三万兵力快速出击河北,最后共同汇合于此处,将敌兵共同引于尧山下,山顶设伏兵埋伏,再以巨石击之。届时援军自外赶至,里应外合一同覆灭敌兵。”
“好!”长孙嵩赞道,眼底多了几分赞赏。此番即可破了如今得局面,又可将刘宋一网打尽,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拓跋嗣望着木兰,眸色有些深意。
此战情势险峻,其中不能出半分差错,否则必将万劫不复,计谋虽好,却也是十分危险的一步。
木兰拱手又道:“此次行兵根本在于快,只要我们行兵突袭够快,足以杀他个措手不及。我们只用按步行事便可。”
帐内一片沉寂,余将面面相觑,打量着都督的脸色又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木兰脸色坚毅,眼底闪烁着必赢的把握。
过了有半响,拓跋嗣缓缓闭眸。
“好。”
***
平城,齐王府内。
兵部尚书程坚跪于殿阶下,低眉道:“殿下,昨日收到战事传报,幸得被下官截了下来。”
拓跋绍冷笑,自顾自缓缓倒了一杯酒,捏在掌心摇晃着。
心底却微微讥讽,不是连连胜仗么,又是来邀功的?
“又是打了什么胜仗,至于截下来,这是要让本王一同庆贺么!”
拓跋绍语气讥讽无比。
“非也,殿下,此事对您来说可是好事!”
“哦?”拓跋嗣挑眉。
“此番是太子向朝廷请求援军的奏折,看样子是遇到了难处,兵力不够因此向朝廷请求调动援军。”
空气中似乎凝住了片刻。
拓跋绍猛然站起,酒杯重重磕在桌面上,隐约洒出些酒水来。
“你说的可是当真!”
程坚低眉缓缓笑道:“正是。白纸黑字千真万确。若是无援军,那么。。”
拓跋绍眼底闪烁其癫狂的笑意,若是朝廷不去支援,那么他们便会败!即便拓跋嗣不死,届时因兵败引来父皇震怒,太子之位也是难保,但若是能凭此除去拓跋嗣,再拿出一个替罪羊,那么北盛的新主便是他!
“但凡是他呈上的消息,一律拦截不得上报。”
程坚颔首:“是,只是殿下。。”
“又有何事!”
程坚的脸上多了几分促狭:“城西那百亩良田之事。。”
拓跋绍挥手:“自然是你的。”
“多谢殿下。”
程坚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行礼后缓缓退下。
殿内只剩了拓跋绍一人,他盯着远方,默不作声。
随后缓缓露出了一丝肆意的笑。
拓跋嗣,凉你也如何想不到,最终竟会是因此而败于我的手下吧。
而这方,木兰等人也按照计划行事,虽死伤也是甚多,但如计划那般将刘宋几分兵力一同引至了尧山之下。
木兰立即发出信号,山顶埋伏的弓箭手准备,木兰携余下兵力入山下。静待其变。
看着不远处一波一波的敌兵惨死于巨石弓箭之下。
一旁的副将忍俊不禁道:“待到援军稍后来临,此战我们便赢了!”
木兰点头,紧盯前方局势。
突然箭雨渐渐稀疏,巨石也不再落下。
有兵将前来传报:“报!将军,箭已是用尽了。”
“报!石头也没了。”
木兰脸色沉了下来,望着前方依旧源源不断地敌兵,立刻转身布兵阵。
又是一片厮杀,好歹是使局面缓和住了。
此时木兰与拓跋嗣共同死守山下,而不远处便是刘宋大兵的围困。
木兰心底焦灼起来,为何此时援军还是未到。
长孙嵩似是看出了她内心的焦灼,安抚道:“莫急,都督定会及时赶来。”
木兰心底虽有些不安,但想起临行前拓跋嗣的眼神,内心突然沉静了下来。她相信他定会赶来的。
刘宋也并未再有进攻的打算,如今他们困顿此处,无水无粮,再挨上几日,怕是不用废一兵一卒,他们就得饿死于此处。
***
“主子,京城那边似是不大对劲,先前已上奏许些折子,竟无一丝动静。”
青枫立在一旁,颔首蹙眉道。
拓跋嗣指节捏的泛白,眼底尽显阴鸷。
“怕是有八成是那人做的好事!”
先前他以为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也只是对他颇有不满,竟未想能愚钝至此!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前几日折子还能进去,如今城门把守森严,但凡是边境的人一律禁止入内。”
青枫继续道。
拓跋嗣不语,眸色讥讽。那个蠢货,倒是长了点心思。
“备马回京!”
青枫微微诧异,颔首:“是!”
远在平城的拓跋绍得知探子消息,太子已是启程归京。顿时心头慌乱。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回来,他不是在打战么。
连夜找来朝中与他为伍的众臣。
拓跋绍急得冒冷汗,后背已是湿了一片:“快想办法,若是拓跋嗣回来了,再将此事告知父皇查到本王的头上来,如何是好!”
众臣面面相觑,先是吏部侍郎杨祟上前恭敬道:“殿下不若此时将先前拦下来的折子呈上去,再找来替罪羊,此时也不晚呐。”
拓跋绍面色犹疑:“如此前面所做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他刻意买通了守城的禁卫军,又用百亩良田让程坚把消息堵实了,他着实心有不甘。若是再败下,他今后岂不是再无一丝颜面,
此时程坚又抬步上前道:“殿下,老臣有一法,可彻底解决殿下的忧虑。”
拓跋绍挥手:“快说!”
程坚又上前了几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若是这王易了主,不论是谁回来都无用了。”
拓跋绍顿时瞪目,怒喝:“大胆!”
他竟想让他谋逆!若是败了,那可是死罪!
殿内其余老臣面面相觑。
程坚也未又退弱,狭长的眼里隐约有光闪烁。
“如今兵力大半在外,若是能调动中军,这时京中原本就松懈,此事未必不可。”
拓跋绍心底慢慢动摇,竟也开始思此事的可能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当如此犹豫。若是良机错失了,等到太子归来,今后可。。”
“本王手下唯独两万人,怎得对抗十万禁军!”
拓跋绍面色沉重。
程坚垂眸,唇角微微扬起:“作战在于快,而非多,不若从内先挟持了元帝以令禁军,此时再里应外合一同攻入剿灭。”
“好!若举事成,今后卿必列三公之位!”
程坚低眉应声,缓缓退下。
第46章
乌云压顶,天色阴沉,隐约有骤雨欲来之势。
已是一日了,为何援军还未至。
木兰脸色越发难看,心底隐隐不安。
而军心已经开始动摇,若非长孙大哥压阵,不少将士就要闹起来了。
外面的刘宋大军丝毫未有撤离之意,也对,他们自然不会撤离。如今他们五万北盛大军困顿于此,若是再挨上几夜几日,没多久他们便饿死了。
望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对面的气势越发高昂。
木兰闭眸转身,面色痛楚。
“报!”
木兰抬眸:“说!”
“木将军,昨夜鲁秋率一骑兵欲夜间突袭,如今被掳,现在其众人被压于前方。”
那兵将还未说完,木兰便快步朝外走去。
却见刘宋大军面前,齐齐跪了一排他方的兵将,长刀驾于脖子上,脸上一片血迹斑斑。
木兰顿时红了眼,欲再上前一步却被长孙嵩紧紧攥住。
“莫要冲动!”
鲁秋的身影赫然入目,木兰呼吸滞了滞。
刘宋军后缓缓走出一名将领,高喝道:“立刻缴械投降,可饶汝等性命!”
这一幕疼的刺眼。
木兰气息不稳,感觉到天旋地转。
曾经于她并肩作战的将士如今,头颅却在敌兵的刀下。
而她却无力上前一步。
若是现在开战,他们全部都要死!
一定要忍,要等!
木兰转过了头,红着眼不再说话,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不知是谁起的头,低沉的军歌响起。
“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一呼百应,众兵将皆唱起了这首歌,声音越发高昂。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
“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
“赴水火兮,敢迟留!”
木兰转过身去,浑身颤抖。
对面纷纷诧异,未料想到会有此举,刘宋的主将冷哼一声,对属下示意。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豆大的雨滴落下。
木兰猛然转身,却见鲁秋眼眶呲裂,竭力嘶吼:“下辈子还是条汉子!”
长刀泛过白色的冷光,地上齐齐溅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木兰唇瓣颤了颤,苦涩的哽咽被咽了下去。
“号令明兮,赏罚信! ”
“赴水火兮,敢迟留!”
悲壮低沉的歌声再次传入耳畔,木兰泪水顺着倾盆大雨决堤而下。
她以为自己曾经已是无牵无挂,早已看淡了生死离散。
这一生她从未如此痛恨,痛恨这混乱不安的世道,痛恨亲眼看着出生入死的战友惨死敌兵刀下。
你为何还不来!
木兰眸色冰凉,指尖渐渐失去了温度。
***
孤雁从天空飞过,落下几声悲鸣。
两匹快马匆匆沿山路疾驰而过。
行过一片转弯处,冰冷的刀几近贴于脖颈之上,拓跋嗣快速躲过,反手用刀挑去他的脖子。
兵器相撞,人影交错,血沫横溅。
过了半响,地上七七八八散落着尸体,皆身着黑衣。
一只信鸽倏然从天际飞来,拓跋嗣拿起细细的信筒,抽出信,片刻后抬眸,眼底闪过冷光。
“愚蠢。”
拓跋绍如此急不可耐,先是路上派众杀手拦截,如今竟还想到了逼宫!愚不可及!
青枫解决掉最后一名杀手,疑惑抬眸。
拓跋嗣翻身上马,扬鞭策马:“驾!”
一骑灰尘荡起,缓缓又落下。
**
沉寂的皇宫内,一行奴仆正一如既往沿着长廊为皇帝送药。
近来皇帝身体愈发不好,只得以上好的补药来调养身子。
张和田率着一行青衣太监朝着殿内行走,却未想半路遇上了齐王。
“张公公,这是要去哪啊?”
张和田下跪行礼:“拜见齐王殿下,老奴正是准备给皇上送今日的补药。”
拓跋绍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今日的补药便由本王来送,你下去罢。”
张和田眼神一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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