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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落梨花(张小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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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弄玉是我好姐姐,我没事跟姐夫道什么谢啊,都是一家人。”
说得两人当下大窘,一旁林涵“呵呵”傻笑。弄玉红着扭头往旁边走道;
“我不帮你了,落梨你就会笑话人。”
落梨笑着上前拉住弄玉道;
“好姐姐,我错了,你不帮我,这顿晚饭可不就难为我了吗?我还得借你的巧手帮忙呢!”
弄玉顺势,收回脚步。三个人在厨房忙活开来,落梨让弄玉把荷叶稍微洗洗,整片放到锅内烧煮一下,林涵在旁边烧火。自己则看那些肉类腌制的情况,她找来厨房的切菜师傅,让他除了留两只整鸡外,其它的按要求切成块状,然后投入腌料里继续腌制。
过了三分钟左右,她打开锅,捞出荷叶,把那两只腌好的整只鸡用荷叶包好,外用细细的绳线捆绑好,找些稀泥包好,让弄玉把准备好的青菜,切一下,与切好的肉大小相似。然后与肉相互掺杂着用细长的铁条穿好。让林涵把一些五香、孜然、八角、桂皮之类的香料掺杂一起,碾碎从粉末……
终于把这一切弄好了,落梨指挥些下人,拿着这些往竹轩院去。她让人在院子中央的地上挖了个小坑,把那用荷叶裹着、泥土包着的鸡放到坑里。让林涵把柴禾都堆在上面。然后找来几张凳子,桌子把那些材料都摆上。李管家和抬着几坛子美酒的家丁正好进院来。落梨让人把美酒一字排开,摆在旁边。屋内的王爷、司炎、景略听到动静,已经出来了。王爷看着摆满的生菜和对着的柴禾,对着司炎道;
“莫非你这师妹要在这里给我们现做不成?”
司炎看一下,笑着回道;
“看来是这样的,我曾有幸吃过一回,不过没有这样隆重罢了。”
王爷轻抚一下颚下黑须道;
“不知这瑟瑟寒风中用餐,该是怎样的常见?”
天色渐渐暗下来,下人们按照要求摆上需要的东西后,便陆续告退。此时的竹轩院只剩下王爷、景略、司炎、落梨、林涵和弄玉了。落梨让林涵点上柴禾,顿时火光照亮了这个院子。她此刻上前,对着王爷他们道;
“落梨的晚餐要开始了,请王爷入座。”
王爷走到居中的座位上坐下,屋外虽然寒冷,可在这堆烧得很旺的火堆旁,倒是觉得比室内还暖和。景略、司炎也一边一个坐下。落梨让弄玉把早准备好的一个铁盆端来,把一些烧的发红的炭火,用火钳捡入盆内。自己则是把在厨房做好的热热乎乎的梨子粥,从瓷罐内一勺勺舀出,放到备好的红色套碗内,一人一碗。递上去道;
“这天冷,先来一碗热粥,暖暖胃。菜马上就好。”
然后转身和弄玉、林涵在旁边的炭火上举着早已串号的铁条,烤着。不一会肉香四溢,在落梨的带领下,三人小心翼翼的翻转着,深怕一不小心烤糊了。落梨把考好的烤串放到一个干净大瓷盘里,把调料装成三个小碟子,一碟放着碾碎了的盐巴、一碟子放着香料粉末、一碟子放上些辣椒粉末,端上去道;
“王爷请您品尝,若是觉得味道不够,可以加些调料,这是白色小碟子是盐巴、蓝色里面是辣椒、这绿色里面是香料。”
王爷拿起一串有些犹豫的尝尝,觉得还不错,继续吃了起来。落梨把另外一根撒了些调料的肉串送上去,王爷试试道;
“嗯,都不错。不过加上些你备的粉末,风味更甚啊。去,拿些给你师傅他们也尝尝。”
司炎起身道;
“落梨不用管我了,这个我熟悉了,自己来。”
落梨只得把弄玉端过来的一盆新烤好的,送到景略跟前,把里面那一个小小蓝色碟子拿走道;
“今日这晚餐,除了这个小碟子,其他都不辣了。”
景略看一眼大家,然后拿起一根,也是试探性的尝试一下,确认了可以,方才敢吃第二口。王爷看着景略吃完一串,道;
“落梨啊,你在这里坐下来,陪本王和你师傅、师兄一起吃,那些让林涵他们先烤着。”
王爷示意落梨坐在景略的旁边,落梨看一眼景略,应声坐下来。景略脸色看不出情绪,只是今日的话比以往更少。司炎抱起一坛酒,给大家都倒上,落梨的碗内也没空着,落梨正考虑如何推脱,王爷又道;
“落梨,我听闻你在钟梨山时候,时常会和大家小酌几杯,今日在我王府也不要拘束,也一起来。”
落梨低头应了一声,王爷举起杯子,道;
“来,难得空闲,今晚一醉方休。”
司炎闻言,最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景略稍后也喝下了。落梨端着杯子,不知该如何,景略看着她,道;
“喝点就可以了。”
落梨闻言,方才双手捧着杯子,用袖口遮住,小饮一口。王爷让司炎给大家又满上道;
“有些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上次落梨外出的事情,因本王着急叫回景略所致,看来我还是需要向你们敬酒一杯,算是道歉。”
说完举起杯子喝净。落梨赶紧起身拿起酒杯,行礼道;
“王爷,这道歉也轮不上您啊。适才您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落梨不贪玩外出,又怎会惹出这些事情,这杯酒应该落梨敬上,恳求您原谅。”
落梨说完用袖子遮住酒杯和脸,一口喝干净。这陈年佳酿自然比她那梨酒味道要辛辣得多,她觉得从喉咙到腹内,一片灼热。王爷看落梨喝完酒,道;
“其实你要请求原谅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师傅,更担心你的是她,有责任照顾你的也是他,而且你顶撞的还是他,这杯酒应该敬给他。”
落梨看着景略,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上前诚恳道;
“景略,对不起。那日是我不对,其实我不想和你生气。”
说完举起酒杯,一如前面一般,遮脸喝下。景略没想从小在他面前倔强不屈的落梨,今日这般诚恳向自己道歉,心当下就软了,只是脸色依然如昔般冰冷,他端起酒杯,喝了下去。落梨见他喝下,心里也很高兴,脸上带着笑容回到自己座位。晚餐还在继续,王爷的兴致很高,一会儿就举杯子让大家一起,落梨因为心情好,时不时的跟着一起,不知不觉她有些头晕了,意识渐渐模糊。不过她还记着柴禾底下的荷叶鸡,她叫来弄玉和林涵,让他们扒拉出来。敲开泥土,芳香扑鼻。王爷尝尝,觉得不错,又向落梨敬了几杯……她开始晕沉沉了,看着王爷的脸,司炎的脸还有景略的脸在火光中跳跃……朦朦胧胧中,她觉得自己开始睡着了,然后在做梦。梦里有个熟悉的怀抱,一直让她依偎,那怀抱的感觉,让她觉得一如景略,她开始在梦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些她不敢告诉景略的话,她隐约记得有;
“景略,我宁愿你生我气,也不要你对我冷冰冰的不理不睬。”
“景略,在你眼中,我真的是那么愚昧无知的村姑吗?”
“那个碧荷,我不喜欢,很不喜欢。不管你为什么去找她,我都不喜欢。”
……
------题外话------
小跑又回来了,继续中……。
☆、第四十五章再上牵引寺
第二日巳时,落梨醒来感觉口感舌燥,爬起来想要喝水。弄玉看她起来,端着一碗褐色的汤水过来道;
“这个是小王爷让人送来的灵芝汤,说是健脾开胃,醒酒提神。”
落梨口渴得也不管那些了,接过碗喝干净。弄玉见落梨喝完了,把碗放在一边,道;
“落梨你昨晚和多了。”
落梨扶着额头,仔细回忆,有些事情陆陆续续的浮现脑海,她有些惊慌的问道;
“那我昨日酒后,有没有过于失态?”
弄玉仔细想想道;
“还好啦,你只是睡着不醒。哦,后来大家叫你,你都不醒。王爷喝得也有些多,步履蹒跚,司炎公子掺着他回去的,司炎公子临去让我和林涵收拾好院子,把你交给了小王爷。后来我和林涵忙着收拾,小王爷看你叫不醒,值得抱着你回房,怕你有什么需要,一直陪你…。后来我们收拾好了,都很晚了,小王爷安看我忙完,就把让我照顾你,他回去了。”
落梨心道,惨啦,昨晚怕不是做梦了,那些有的没得的话,怕全是对着景略本尊说了。弄玉看她表情,问道;
“怎么啦?头痛吗?”
落梨连忙调整表情,道;
“没有,只是睡太久了,昨夜又没洗澡,身上有些不舒服!”
弄玉道;
“哦,我忘了,落梨你每天都要沐浴更衣。好,我去帮你准备热水。正好也回小王爷和司炎公子,你醒来了。”
落梨闻言,急道;
“不要!”
弄玉道;
“怎么啦?小王爷和司炎公子一早还来看你,见你没起来,都回去了。不过说,要是你若醒来了,让我告诉他们一声。”
落梨清清嗓子道;
“喔,没什么。只是刚起来,不大想见人。你先去替我准备热水,等我洗完澡,神清气爽自己去见他们吧。”
弄玉应声,下去了。
弄玉给沐浴完毕的落梨,(kanshuba。org)看书吧衣裳,还按落梨的要求,随意的帮她把头顶上头发盘一个简单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底下的长发随意垂着。
刚(kanshuba。org)看书吧好,景略和司炎就进来了。落梨看一眼弄玉,弄玉忙低下头,道;
“我没有去告诉他们,只是刚才正好遇到林涵,他帮我提热水时候,我……”
落梨看她嗫嗫嚅嚅的便道;
“知道了,不用解释了,快去招呼他们吧!”
落梨看越来越近的景略,想想既然躲是躲不过,就不如装失意,不管他说什么,一概装什么没有。她正好有事要找他们,不如先如无其事的开口。想到此处,落梨起身上去招呼他们,司炎看她道;
“气色不错啊,怎么看都不像昨晚醉酒的样子啊!”
落梨反问道;
“怎么我昨晚喝醉了吗?我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睡眠质量太好,一觉睡到大天亮还不知道呢?”
司炎道;
“醉了,还不省人事呢?不行问景略。”
落梨故作无知的看着景略道;
“我昨晚醉了吗?”
不过一对上景略的眼睛,她就招架不住的把头撇开。有时候装傻也是要有颗坚强的心啊。景略眼神还是那般犀利,道;
“只是睡得很沉而已。”
落梨打着哈哈和稀泥的对着司炎道;
“看看,都说我没醉了。不和你说这个了,我正好找你们有事?”
司炎问他;
“什么事?”
落梨道;
“我想再去一趟牵引寺。”
景略眉头有些轻轻拧起,落梨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
“你们谁陪我去都行!”
景略道;
“原因?”
落梨看一眼司炎,考虑如何说比较合适,最后还是简单道;
“牵引寺的主持和师公是昔日故人……”
后面的话没有多说,司炎隐约猜到,景略看他们两一眼,半响道;
“好吧,明日一早,去牵引寺。”
落梨脱口问道;
“你也去?”
景略冷冷回道;
“不可以吗?”
落梨讪讪道;
“大路朝天的,我还敢拦着你不成?再说向来只有以大欺小的,哪有我这样小虾米敢在龙王爷面前叫嚷的?”
景略冷哼道;
“要有你这样的虾米,估计龙王早就死了,气的。”
司炎在一旁看着两人,脸上有些想笑,能对掐,就是差不多雨过天晴了啊!
旭日一早景略和司炎各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落梨坐在一顶轿子内,离开王府向牵引寺出发。不同于上次的偷偷摸摸,这次落梨正常姑娘家打扮,很气定神闲的坐在轿内,时不时的撩起轿帘,看看外面的景象。轿子路过‘飘香楼’,她看着一旁眼皮都不抬的景略,奚落道;
“师傅,您老人家不下吗驻足观望一下吗?就算你表妹要求不能再进这里,可看看应该没关系哦。说不定现在有人倚门相盼,望断秋水啊!”
景略骑马并行在一旁道;
“你现在是在幸灾乐祸吗?”
落梨道;
“哪有?我这明明是为您叹息,可怜啊,从此从此萧郎是路人。”
景略扯一下马的缰绳,眼里带着好笑又挑衅神情,对落梨道;
“那又怎样?只要心里有,比什么都强。”
落梨道;
“哎呀,人家常说,冰山底下不一定是冰,有可能是休眠的火山。看来真是不假啊。”
说完便把轿帘子放下,不再说话了。轿子自然是比马车做起来舒服,落梨坐在里面,随着有节奏的晃悠,不一会儿就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她放纵这感觉蔓延,不久就真睡着了。直到轿子停下,她才醒来,她撩起帘子往外看,可不是停了吗,都到牵引寺的山脚下了。
司炎和景略打算走上去,司炎问落梨道;
“你打算让人抬上去,还是和我们一起爬上去?”
落梨下了轿子,走上前道;
“这还用问,自然是自己走上去咯。”
说完就自己先迈腿往上走,司炎跟了上去。景略吩咐完下人,也快步跟上去。景略走到落梨身边道;
“你真是熟门熟路啊?”
落梨闻言,知道他是在讽刺她,回道;
“嗯,放心师傅,我对这牵引寺的熟悉程度,绝对比不上你对飘香楼熟悉度高。我勉强也就识得这一条没有岔路的上山路,师傅怕是连飘香楼几个房间,几把椅子都有数吧,不知道那里是不是还有您专用碗筷杯碟,换洗衣衫什么的?”
景略道;
“那你要不要去飘香楼打听一下呢?”
司炎看他俩你来我往只得中断道;
“我觉得还是留点力气上山比较实在,你们觉得呢?”
落梨很认真的对着司炎点点头,说道;
“还是师兄见底比较高,所以我不再浪费无谓的口舌,至于那些什么红楼艳史之类的,留给那些喜欢参与其中的人,自己慢慢咀嚼。”
景略当然明白这个自我咀嚼者就是说他,这个丫头,从小就没有嘴上留情过,可他又不好此刻多说什么,师傅也是有必须要摆师傅架子的时候,只好忍忍。司炎看着不出声的景略,有些想笑。自小就有些崇拜的景略啊,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在落梨这里吃扁。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走着,才走一半落梨腿开始发抖起来,这上山一阶一阶的爬山,果然是比下山痛苦,她感觉大腿几乎麻木,难以迈动。接下去每一步都是靠意念挪动。司炎看着她,叹口气道;
“你上次是怎么爬上这牵引寺的啊?”
落梨一听司炎问这个,当然不敢说是被人搂着,飞上去的。只得支支吾吾道;
“我们走后山上去的。”
景略看着她脸上的闪过的惊慌道;
“放着好端端前门不走,为何要鬼祟的走那尚未开辟好的后山?”
落梨怎么听都怎么觉得这句话不顺耳,对着景略道;
“怎么说得跟你好像跟踪我了似得,要不怎么知道我当时鬼祟来的?”
景略道;
“谁有闲工夫跟踪你?”
落梨接口的道;
“那倒是,您那会儿多忙啊,忙着在飘香楼里用和你的专属红粉知己,两两相望吧。”
景略不疾不徐回道;
“我倒是想啊,可惜那会有人捣乱!”
落梨道;
“谁胆大包天敢出来捣您的乱啊,你堂堂即墨王府小王爷!”
景略冷扫一眼道;
“这个胆大包天,忤逆师傅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落梨一听,明白是说自己了,绕了一圈回到原点,心想关我什么事,要找找你亲爹去,他要不派人胡乱传消息,我也不至于被你狠批一顿。这个她当然还是不敢说出来,顶撞一下即墨家小王爷,她还是有把握的,毕竟一起生活那么久,放肆点。可顶撞即墨家老王爷,算了吧,还是小命要紧。
吵闹归吵闹,此刻她的腿真的是连意念都催不动了,看来平日真的缺乏锻炼了,瑜伽的力度要加大啊。司炎看她那么辛苦,预备弯腰背她,景略却先一步,把她打横夹在腰间往上跃起。落梨觉得自己此刻像个麻袋,却又不敢乱动,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年不学点轻功呢,这样她也能飞,只是轻功算不算武功呢?算的话估计师公又不会允许了!唉,当一只被小王爷夹着的麻袋,也不是一般人能有荣幸啊!还是认命吧,这辈子不可能飞了。
☆、第四十六章寻求旧事
到了牵引寺,在那位卦摊和尚的带领下,落梨再度见到了了然主持。景略带二人人行礼并向了然主持自爆家门。了然主持请三位进到屋内,递上茶水。
了然主持看着落梨道;
“施主果然是一位姑娘,难怪老衲上次就觉得施主过于阴柔,不像少年儿郎。只是不好出口想问,怕过于唐突。”
落梨双手合十,作一个揖道;
“烦请了然大师原谅,落梨并非刻意隐瞒!”
了然主持和蔼笑道;
“无妨、无妨。只是上次和施主一起来的公子未一起来,不然老衲可以找他再讨教一二。”
景略一听,心里一动,那晚司炎已经解释过,落梨是为问明拥有香囊之人来龙去脉,才不得已答应游水千城,只是虽然如此,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邀月楼时,游水千城曾经有过越常之举;在宫内的月神祭上,他又再三借故靠近落梨;还借着香囊事件,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机会和她一起。不轨之心,昭然若揭,他如何能听到这个人消息,无动于衷。
听闻了然大师之言,他开口道;
“关于棋,我也曾随师傅学过几年,大师若是想要找人切磋,在下可以奉陪。”
了然闻言,自然是高兴不过道;
“老衲有幸陪小王爷下两盘,真是三生有幸啊,不如现在就开始,如何?”
景略道;
“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大师。”
了然大师道;
“小王爷严重,有事请讲。”
景略用手抓一下耳边长鬓,道;
“在下曾听闻了然大师和家师乃是旧识,所以在下有不情之请,恳请大师能告知一些旧事?”
了然大师道;
“这位女施主曾言,洗秋海先生乃是她的师公,而小王爷此刻口中的家师就是他?如此说来小王爷想必净得洗老真传咯。”
景略略点一下头道;
“不错。”
了然大师打量一下三位,看着司炎道;
“那这位公子是……”
司炎闻言行礼道;
“晚辈不才,在下正是景略的徒儿,也是落梨的师兄。您口中洗先生,乃是在下师公。”
了然大师听完,看着景略道;
“小王爷你你年纪轻轻,却已为人师。况且这二位高足,看起来都不俗,真是后生可畏啊!不知你们想知道什么旧事?”
落梨道;
“大师想必和我师公很熟,自然想知道我师公的事。那日在长明殿内,还看到有自称我师公徒儿的人,替他立佛,而我们却从未知道有这样师伯,所以恳求大师一并相告。”
了然看着他们三位,想了一下,道;
“洗先生都未曾说起,真好让我这外人随便道来。”
司炎看他似乎想要拒绝,连忙接口道;
“大师误会。想来我师公年轻定是不凡,他自己怎好与我们这些晚辈,说年轻的英雄事迹,不免让人感觉吹嘘之意,有违他归隐山野、甘于平坦的初衷。而我等晚辈,自然想更多了解先辈们的事情,也好鞭策我们更好的朝他们看齐。”
了然大师一时也无从反驳,正考虑该如何是好,一旁景略见状道;
“素闻牵引寺了然大师,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只是淡泊名利,甘心在这牵引寺,潜心向佛。不如这样,今日我和司炎二位,陪大师切磋一下,不论琴棋书画还是功夫。若是我们能侥幸胜得大师,恳请大师能告知前事。”
了然大师看着景略笑道;
“哈哈,施主所言看来不是不可。老衲本是出家之人,并非争强好胜,只是当你与你师傅因棋结缘,后相互切磋各门技艺,成为至交好友。既然你们出自他门下,想必不差,老衲只当是重回旧时光。也替洗先生看看他的后来人如何。好吧,老衲答应你们。若是你们赢得了老衲,老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是些英雄旧事,也没什么不可说。”
景略道;
“既然如此,不知大师想要如何比试?”
了然大师道;
“老衲平生最喜下棋,其次习武、再次就是其他。二位谁先陪老衲下一盘棋呢?”
景略道;
“那先让在下领教吧。”
了然大师含笑道;
“那请小王爷随老衲到屋外去吧。”
景略虽然不解,下个棋,为何还要到外面,不过还是跟上了然大师走了出去。落梨和司炎也好奇的跟上去瞧瞧。到了院门外,了然大师在一处雪白围墙处停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身起影舞,在墙边来回飞舞。待他停下来站在一旁时,墙上不知何时纵横密集交错,好似一个棋盘。了然气定神闲道;
“小王爷,来者是客,请!”
两人说着,在一旁摆着两盘黑白棋子的石桌前坐下,了然大师将黑棋推给景略。景略没有推推,拿起一颗黑棋,直直的朝墙面飞过去,力道不深不浅,正好将棋子嵌在上面。了然大师看看棋子又看看景略道;
“小王爷功力精湛,收放自如,看来内力修为已是炉火纯青。”
景略捋一下耳边垂下的长长鬓角,道;
“大师请!”
了然大师夹起一颗白棋,也打在墙上。两人你来我往,渐渐陷入僵持。
景略忽然停下来,看着墙上棋子,轻皱双眉。此时他正出现失误,想着要如何挽回。有人说这世界上没有谁能下一场没有失误的棋,关键是看失误的多少,失误越少,越能取胜。落梨虽然在围棋造诣上不高,却也看的明白,景略还有挽回余地,关键看他想要如何挽回。
约莫一个半个时辰后,在这张弛之中,轻缓之间、进退来回之后,景略居中落下一颗黑子一定乾坤。
了然大师起身道;
“看来老衲棋差一招啊!”
景略行礼道;“承让。”
落梨望着墙上的布满的黑白棋子对着司炎道;
“俗谛事黑子,真谛是白子,十八界内,夺用争先。平地起是非,终难逃生死,纵教看得眼睛穿,翻转棋盘都不是。”
了然大师闻言道;
“看来施主对着围棋正真内涵的领悟,已堪称通透。”
落梨行礼道;
“大师过讲,这非落梨所言,乃是已过往的一位不知明的高僧所悟,落梨正好感慨,借来一用罢了。”
了然道;
“居然有如此高僧,老衲虽为佛门弟子,却不得而知,实在惭愧。”
司炎上前道;
“大师,不必惭愧,落梨闲来颇喜欢看些杂书野史,经常说些我们都找不到出处的新鲜典故、偈语又是还有些曾未耳闻的曲谱。每每让她回头找寻,她自己都不记得是哪本书了。”
了然大师闻言有些不解道;
“施主既然能记得这书上所言之事,为何会记不得所出何书?”
落梨心道;我如何不记得是出自哪里,只是在这里,我又如何解释得清,看来只能打马虎眼。赶紧叉开话题先过去再说。想到此处,她一脸抱歉的神情道;
“大师莫要见怪,落梨项来粗心,好读书不求甚解,囫囵吞枣的乱看,有些兴趣的地方会仔细记下,然后完全忽略其他,所以细究起来,混沌一片。不知道大师您接下来,是要如何和我师兄比试?”
了然大师脸上虽然疑色未缓,但看她提到接下来的比试,只得道;
“老衲开来真是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这么短时间,连连输了两场。看来我的思维已经老朽,活络不开了啊。只是不知道我这手脚是否也跟不上了?”
司炎听完,行礼问道;
“莫非方丈想和在下切磋拳脚、刀剑功夫?”
了然大师看着他道;
“是也,非也。”
三人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大师,不知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司炎双手拱上,看着大师道;
“烦请大师明示?”
了然大师看着院外的大树道;
“拳脚易伤,刀剑无眼。老衲随想和施主切磋功夫,却非这些。你看这院外乃是一片树林,在这林间东南角,有一座格外打眼的钟楼,施主只需跃上这些树木,便可看到。施主先请上去,看一下大概位置。”
司炎飞身,上了站上一颗大树顶上,看一下,然后纵身落下,点点头道;
“不知那格外高起的红色塔楼可是?我隐约能看到一座巨钟!”
了然大师顿首道;
“正是!那便是我牵引寺的钟楼,每日晨起早课,必由敝寺高僧敲打三声,饭后晚课也是。今日比试,便是看你我二人谁先到达钟楼,敲响十下钟声便算赢。不要小看这敲钟,一般人休想上楼,因为没有楼梯。就算上楼要推动那锥木,把这钟敲响,也是要有一番功夫。”
司炎道;
“在下已经大概明白,刚才跃上枝头时,就觉得这钟楼和别处不一样钟也大得奇怪。”
了然大师道;
“施主好眼力,这么远能看得这样真切,没有十分之内外功夫修为,很难看到。既然施主已经看明白了,不如就开始吧。”
司炎应声“好!”,只见两条人影“嗖、嗖”窜出院内,转眼消失在墙外的树木之上。直到人影消失一两分钟,落梨才收回视线。她看一眼坐在一旁十分淡定的景略道;
“小王爷,你不是也能飞吗?怎么不去看看?不担心司炎吗?”
景略看着墙上棋子,片刻才道;
“你看,若是那白子摆这里,我就无路可退了。”
落梨瞧一眼,没好气地道;
“已经没有那么多若是了,结果已经出来了,自然不能改变了。就像这人生,你活到一半,还能返回去重新再来吗?”
说完这话,她忽然不出声了,她想自己的人生,是不是算活回来,重新开始了?景略看她忽然不语,以为她担心司炎的输赢,便道;
“你倒是会说。既然这人生不能重来,结果无法改变,你就在这里安心等待便是。难道我这局外人追上去看,就能决定输赢吗?”
落梨白他一眼,往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道;
“这叫关心,这叫精神上的支持,这叫我们是一国的……说了你也不懂,你就是个感情缺乏的冰碴子。”
景略没有理她,依然看着墙上棋子,只是心却早已不在。他怎么不懂呢?若是不懂,他怎会上这牵引寺?若是不懂,他怎会和了然大师下这一盘棋?若是不懂,他此刻为何会因为担心司炎,而不愿多看?若是不懂,他的心怎会被眼前的女子,搅乱得如麻?其实他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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