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良妻(李子)-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庑⌒〉氖甑纳硖遄白诺氖且桓霾咨5牧榛辍
  “幸亏松塔驾车技术娴熟,马车躲得及时,无碍,哥哥不用担心。”
  白云暖云淡风轻一笑。
  “母亲没事吗?”白振轩担忧地看着白姜氏。
  白姜氏喝了热水,回了点儿魂,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嘟囔道:“刚才是哪家的车马横冲直撞的?吓死人了,幸亏阿暖没惊着。”
  白姜氏握了握女儿的手,还好,女儿是真的没有吓着,小手还是温热的。
  “约莫听到对方的人说是章家的车马。”
  “可是洛县最有名的章家?”白姜氏蹙眉问道。
  白振轩答:“儿子见主车之后跟着的车里载着许多梨园唱小旦的孩子,所以也不确定是不是洛县的章家。”
  白云暖咬了咬自己的唇,这就是了。前世,章乃春有一癖好便是去戏园子里看戏,他纳的几房小妾中便有戏子出生的。
  没想到重生第一日,便遇到那冤家,真是应了冤家路窄那句话。
  白云暖顿觉晦气,人也显得闷闷不乐。
  白振轩放下车帘,嘱咐了松塔几句,回了自己车上。
  那松塔是白振轩身边最最得力的小厮,一向机灵,驾着马车小心调正马头,跟在白玉书和白振轩的马车后,继续前行。
  车子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远远望去,白茫茫之中,凌云寺琪树参差,烟岚回合,重重的层楼耀目,隐隐的高阁凌云。进入寺内,更是巍巍的宝刹庄严。
  白家的马车进了寺内,真娘、心砚等丫鬟并着秦艽、松塔等小厮,拿垫脚椅子的,搀扶各自主子的,忙得不亦乐乎。
  白家夫妇并着一双儿女都下了马车,早有寺院的住持慧泽大师率着几个得意弟子,檀香悠悠,双掌合十,等候在门首。
  

第五章 对弈
更新时间2014…11…19 19:04:39  字数:2702

 慧泽大师身后,是一扇方正的门,正中悬着一块楠木刻的蓝字横额,上面刻着“虚白之室”,两旁楹贴是桄榔木的,刻着:茶烟乍起,鹤梦未醒,此中得少佳趣;松风徐来,山泉清听,何处更着点尘。书法古拙异常,署款:弟子白嵘珉书。
  白嵘珉,白云暖心下诧异,这不是先祖的名字吗?
  先祖白嵘珉,官至兵部右侍郎,平生喜欢收藏古代典籍,结识了藏书人万先生。万先生器重其少年英才,将独女万华许配给他,并以毕生心血万卷楼为嫁妆。
  白嵘珉晚年扩建万卷楼,书楼怕火,水能克火,便以五行生克中“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强金得水,方挫其锋”的原理为新的藏书楼取名“强金阁”。
  时任皇帝亲笔题壁:风雨强金阁,藏尽天下书。
  白家一时风光无限。这凌云寺便是白嵘珉春风得意之时捐资建造的。
  至白云暖大曾祖父、曾祖父、祖父三辈时,白家势头渐弱。
  前世父亲也带家小来凌云寺敬佛祈福,纪念先祖,但是是和继母、以及继母生下的儿女们前来。白云暖总是在元日这天被留下看家。非是父亲不让她来,而是她丧妇之女早就养成孤僻的性格。
  “慧泽大师,劳您亲自出来迎接,折煞白某了。”白玉书拱手向着慧泽作揖,一脸的笑容可掬。
  “这凌云寺原就是白嵘珉先生捐资建的,白老爷在元日率着家小来凌云寺上香就当是回到自己的家了。”
  慧泽大师五官端正,浩然正气,一袭素色袈裟翩然若仙。他身后的几个弟子也是皎皎自洁的佛门君子。
  与白玉书“别来无恙,新春快乐”地寒暄了几句,便携手进门。
  白云暖随着父母兄长在凌云寺内又是上香又是拜佛,折腾了半日,这一世前十二年的记忆也渐渐复苏过来。
  往年,白家在凌云寺上完香后都是当日便回洛县去,顶多中午留在寺庙吃些斋饭,今年,白玉书却让家小留宿凌云寺,不知所为何事。
  白云暖自是不关心父亲留宿寺庙的原因,她只和母亲一起到寺庙厢房去歇息。
  白家下榻的厢房在凌云寺东边,与西边僧人们的寮房没在一处,以免扰了僧人们的修行。
  白姜氏因着在来时路上受到了惊吓,又在寺院内跪拜了半日,很是疲累,白云暖便让真娘服侍她歇了午觉,自己则和白振轩在厢房内下棋。
  白云暖将雨墨打发去了廊下吹风,房内就留了心砚伺候茶水。
  心砚不时给白云暖茶杯里添加热茶,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白云暖知道她在担心妹妹,假装不看她。
  和白振轩杀了几盘,白云暖每局都能赢哥哥一子半子的,白振轩笑道:“阿暖真是神了,从前下棋不是悔棋,就是耍无赖,今天居然能赢哥哥的棋,还赢得很有技巧,看来长大一岁就是不一样,脑袋瓜突然灵光起来。”
  “下棋有什么?心砚下得比阿暖还要好呢!”白云暖说完便后悔了。前世,病榻之中,空闺寂寞,闲来无事,就是下棋看书聊以解闷,棋艺自然长进,连带着“陪太子读书”般的心砚棋艺学问也很精进,而这一世的心砚不知道棋艺学问又如何?
  白振轩好奇而惊讶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心砚,“哦?心砚也会下棋么?本少爷怎么从来不知道啊?”
  心砚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急道:“小姐干嘛寻心砚开心哪?心砚何曾会下棋来着?心砚不过一个粗使丫头,但求在小姐身边伺候着不出错便是万幸,琴棋书画是小姐少爷们的玩意儿,心砚可不会。”
  话说完时,脸已红到了脖子根儿。
  白云暖笑着摇摇头。心砚还是那个实诚单纯的心砚。
  “不会有什么打紧?改日本少爷教你呗!”白振轩豪爽一笑。
  “心砚可不敢。”心砚越是局促,白振轩越发有了逗趣她的意思,他拿起心砚添的热茶一口抿掉,道:“这拜师茶我先喝了。”
  看心砚囧得脸红脖子粗,白云暖和白振轩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正笑着,窗外传来雨墨重重的咳嗽声,心砚一凛,屈膝便跪在了白云暖跟前,“小姐,求你原谅雨墨吧!她知道错了,她不该拿小姐的花簪子,是心砚不好,心砚没有教导好妹妹,求小姐要罚就罚心砚,不要罚雨墨在廊下吹风了,天寒地冻,她会着凉的,到时小姐身边就少一个伺候的人了。”
  心砚哀恳地看着白云暖,白云暖的眸光一冷。
  要不是心砚说,她刚重生,还真不知道雨墨手脚不干净的事情。
  “既然错了就该受罚,她错了,你没有错,所以怎么能让你代她受罚呢?”
  白云暖言辞冷厉,态度强硬,心砚眼里浮起了泪花。
  窗外,雨墨的咳嗽声越发急促了。
  心砚含着泪,哀恳地看着白云暖。白云暖心下郁闷:心砚哪,傻丫头,你对她有同胞之情,她却哪里肯念手足之谊?我今日若不好好惩治雨墨,他日你便要吃她的亏,难道这一世我还要眼睁睁看着你死于她手吗?
  白云暖心里的郁闷心砚哪里能领会?雨墨再不济也是她的亲妹妹。姐妹连心,雨墨是不懂事些,可是她这做胞姐的,也不忍心看着妹妹吃苦。
  见主仆二人僵持着,白振轩打圆场道:“阿暖,佛门圣地讲究慈悲为怀,雨墨的事等回到白家再处置,如何?”
  “哥哥都这样说了,难道阿暖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哥哥吗?”白云暖说着瞥了地上的心砚一眼,柔声道,“大冷天的,还跪在地上干嘛?只怕到时候雨墨未病倒,你倒先着凉了。你若着凉了,那我身边真正连个可心儿的人儿都没有了。”
  心砚忙给白云暖和白振轩磕了头,忙不迭地“谢谢少爷小姐”,然后起身匆匆跑出去了。
  心砚跑到廊下,见雨墨正蜷缩着身子倚着廊柱咳嗽,她忙脱了自己的棉袄兜在妹妹身上。
  雨墨正冷得全身发抖,忽然肩头一暖,回头见是心砚,泪水瞬间委屈地滚落,喃喃唤了声:“姐——”
  “没事了没事了,小姐已经不罚你了,记住,以后切不可再犯了。”心砚谆谆嘱咐。
  雨墨抽抽噎噎地点头,可是心底里对白云暖的恨意却添了一层。不就是一根花簪子吗?压在小姐首饰盒里一整年都不见拿出来戴,她顺手拿了还是废物利用呢,至于这样往死里整她吗?这下雪天的,让她在廊下吹北风,简直是要她的命。
  房内,白振轩探究地看着妹妹,“阿暖,那两个丫头,你对待她们的态度有所偏颇喔!”
  白云暖不以为然地整理着棋盘,将黑子白子一颗颗归类到棋盒里,心下暗忖,哥哥不知道她前世都经历了什么,如果这一世她还要姑息忘恩负义的恶人,那她也太贱了。
  白振轩见妹妹不吭声,一边帮忙收拾棋子,一边继续道:“当初两姐妹卖身葬父,是阿暖你亲自将她们带回白家,有道是救人救到底,阿暖救回她们难道是为着折磨她们吗?”
  白云暖抬头笑看着白振轩,“哥哥,你错了,我只折磨雨墨,对心砚,我还是会善待她的。”
  “为什么?”
  “因为雨墨心术不正,”白云暖直截了当,末了又道,“哥哥你对两姐妹的态度不也截然不同么?”
  白振轩没想到白云暖突然杀个回马枪,囧道:“哪有?”
  “哪里没有?你要教心砚下棋,怎么不见你要教雨墨下棋呢?”
  白振轩的脸立时飞起流霞,“我两个都教还不行么?”
  白云暖“噗”笑起来,“如此,阿暖替雨墨谢谢白先生了。”
  这时房外传来小厮松塔的声音:“少爷,老爷让你过去内殿一趟。”
  

第六章 赠琴
更新时间2014…11…20 19:06:01  字数:2317

 白振轩于是搓搓手,辞了白云暖起身走出厢房。
  回廊上,松塔正拿着斗篷等他,见他出来了,忙给他披上,又替他戴上风貌,系好带子,领着他去内殿见白玉书和惠泽大师。
  和松塔穿过几处神仙洞,依着树屏竹径,到了内殿。
  琴床画桌,金鼎铜壶,古色古香。
  中间地上点着一盏仿古鸡足银灯,有四尺高,上面托着个九瓣莲花灯盏,点着九穗,照得满屋通明。
  一旁墙角摆着两个小书架,一个多宝橱,上面一张小木坑,米色小泥绣花的铺垫,坑几上供着一个粉定窑长方磁盆,开着五六箭素心兰。正面挂着六幅金笺的小楷,一个一幅,停匀娟秀。
  白玉书和慧泽大师正盘腿坐在榻上,白振轩脱了斗篷让松塔拿下去,走上前向二人行了礼。
  白玉书含笑道:“方丈知你精通音律,特赠了一把上好的琴给你,你且去瞧瞧。”
  白振轩环视屋内,但见一旁桌上放着一把琴,遂走了过去。那琴玉轸珠徽,梅纹蛇断,绝好一张焦尾古琴。后面刻着两行汉篆:琴心沉沉,琴德愔愔,其人如玉,相与赏音。
  白振轩暗自叫绝,忙过来向慧泽跪身道谢。
  慧泽慈眉善目,笑道:“琴可不是白送的,元宵节时凌云寺将有贵客驾临,届时还请白少爷献曲一首,附庸风雅。”
  “小侄惶恐,不知那贵客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小侄琴艺拙劣,只恐辱了贵客圣听,轻慢了客人,辜负方丈一片待客热情。”
  白玉书和慧泽大师相视一笑。
  白玉书道:“方丈委以重任,你只管这半月的时间抓紧选曲练习便是。”
  慧泽大师也道:“白少爷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只管做好自己就行。”
  白振轩听父亲和慧泽大师如此说,便行礼告退,抱了琴离去。
  白玉书看着儿子的背影,转首问慧泽:“方丈觉得能行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白玉书心里便吃了一颗定心丸。
  白家是藏书之家,自然要储备极为丰厚的家资方能收藏天下好书孤本,这数百年来,白家的家景是每况愈下,与先祖白嵘珉时代早就不能同日而语。其间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失了吃皇粮的根基。
  白嵘珉官拜兵部右侍郎,深得时任皇帝宠幸,故而白家风光一时,除了亲家翁万卷楼为底外,更是有雄厚的财力支撑收藏了许多天下好书。可是而今的白家早已是拔毛的凤凰。莫说收纳天下好书要束手束脚,就是那座“强金阁”经历百年风雨业已变作一座危楼,翻修或重建都需要大笔资金,而今的白家是折腾不起。
  白玉书想到此,心里一凛:元宵佳节,在此一搏吧!但愿慧泽大师牵线搭桥,为白家引荐当朝宰相,能让白家时来运转。
  *************
  白振轩出了内殿,将琴交给松塔抱着,主仆二人又重新往东边厢房寻妹妹白云暖而去。
  白云暖见哥哥空手而去,抱琴而归,便询问来由。
  白振轩告知慧泽大师赠琴,并相约元宵献曲一事,白云暖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白振轩却困惑道:“不知道元宵节驾临凌云寺的是何方神圣,竟要让本少爷去献曲。”
  白云暖自然是知道的。前世,自己在元日这天留守白家,而哥哥随着父亲和继母以及继母的孩子们去凌云寺上香,回来之后,一家人都不开心,不久朝廷便来了要父亲去从军的圣旨。全家人都愁云惨雾的,继母还狠狠责怪了哥哥,说什么要不是他在凌云寺得罪了丞相大人,父亲也不会遭此横祸。哥哥负气,替父从军,尔后便落了马革裹尸的结局。
  哥哥出征前,白云暖给哥哥送行,问起如何在凌云寺得罪丞相大人的事,哥哥叹气道出原委。
  父亲因着白家没落,托了慧泽大师搭线丞相,希望白家能借此咸鱼翻身,让哥哥在朝里谋个一官半职,自此平步青云。慧泽大师因着先祖白嵘珉捐建凌云寺的恩情,自己和当朝丞相又有故交旧情在,便给双方牵线搭桥,只道丞相好琴,便让白振轩于席间雅奏一曲,以博好感,熟料那丞相正人君子却是个有断/袖之癖的。一曲琴音深得他心,又见白振轩珊珊玉骨,风雅宜人,便动了邪念。
  前世,哥哥愤然道:“我堂堂须眉,大好男儿,怎能为几口皇粮去做那下三滥的事情?”
  白云暖为此对父亲的成见又多了几分。没想到父亲竟然为了利益会牺牲自己的儿子,与那妓/院老/鸨拉/皮/条的行径相差无几。
  前世的记忆盘踞在脑海中,白云暖顿觉恶心。
  没想到今世哥哥还是有此一劫,她无论如何都要叫哥哥避过这一劫才好。父亲托慧泽大师将哥哥引荐给丞相,只要不让哥哥见着丞相,那丞相便也不会见色起义,哥哥便也没了那祸事了。
  白云暖主意已定,心里暗忖,元日离元宵节尚有半月时间,自己一定要寻个法子让哥哥离开凌云寺才是。
  元宵节来临前,白家举家都留宿凌云寺。
  哥哥选了一首《度香主人》的曲子,每日练习。
  母亲每日由真娘陪着到菩萨跟前替白云暖的姻缘许愿,然后跟着寺里的僧众做祷课,为全家祈福。
  父亲和慧泽大师商量着元宵节如何接待那位贵客的事宜,谁都没空搭理白云暖。
  白云暖也没有闲着,她正想着如何让白振轩离开凌云寺的计策,一连想了几日,脑袋都想破了,还是一筹莫展。
  为贵客雅奏一曲,是父亲的命令,哥哥如何能违拗?
  一日,起得晚了,心砚端了洗脸水进来,道:“小姐这几日是怎么了?每夜到很晚还不见入睡。”
  白云暖兀自坐在床上,因为刚刚睡醒,一脸惺忪,披头散发的,却也有别样的味道。
  隔壁厢房传来白振轩的琴声,如鸣佩环,玉盘落珠,白云暖不免又有些急火攻心起来。哥哥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元宵转眼便至,这可如何是好?
  心砚却甚是欢喜道:“少爷可比小姐勤奋多了,每日晨曦微亮就起来抚琴练曲。”
  “吵人的睡眠罢了。”白云暖懊恼。
  心砚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笑道:“我却见小姐酣睡如泥,打雷都未必吵得醒呢!”心砚说着,掩嘴而笑。
  正伺候白云暖梳洗,雨墨匆忙跑了进来,见着白云暖神色不爽,不由瑟缩了一下,小心福了福身子,禀报道:“小姐,夫人从前殿传话过来,让小姐用完早膳去前殿看热闹去。”
  白云暖眉眼不抬,闷闷道:“知道了。”
  

第七章 冤家
更新时间2014…11…21 19:05:53  字数:2158

 白云暖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因未到及笄年纪,故而让心砚给她梳了个豆蔻少女可爱的发型。又在厢房内用了早膳,便由心砚陪着走去前殿。
  雨墨也想同去,但又知道白云暖有些厌恶自己,遂跟在后面缩头缩脑的。
  白云暖虚扶着心砚的手,停了脚步,回身冷冷看了雨墨一眼道:“你留下来伺候少爷。”
  雨墨有些悻悻然,心砚安抚她:“你还是听小姐的,留下来伺候少爷吧,少爷最近练琴,有些虚火上热,你去炖点莲子银耳羹,或者绿豆银花汤给他祛火,冰糖雪梨也是可以的。”
  雨墨心下不爽,想去凑那热闹,奈何白云暖不允,自己便去不得。遂福了福身子,委屈应了声“是”。
  见心砚扶着小姐从回廊上走远,便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恼怒道:“谁个才是你亲妹妹?你就算对她挖心挖肺也不过是个奴才。同是奴才,凭什么你就白得了她的疼,我就要受她的白眼?”
  小姐先前对她也不这样冷面罗刹似的,怎么最近就这样恶语相加呢?都是那根花簪子惹的祸。可是自己偷拿了小姐的花簪,这事儿只有姐姐一人知道,准是姐姐为了讨好小姐便到小姐跟前告发自己。
  这样想着,雨墨便在心里更加恼怒了心砚。一路碎碎念念,骂骂咧咧往厨房给白振轩炖祛火的汤去。
  白云暖和心砚到了殿前,并不见父母的身影,只见凌云寺外吵嚷喧哗,好不热闹,一时好奇,便想去探看究竟,但又顾虑自己是未出阁的少女,抛头露面多有不便,便携了心砚小心翼翼躲在寺门边,探看外头的情景。
  不知何时,凌云寺跟前的广场上竟搭了戏台,而现在是元春佳节,农民都还未开始劳作,遂附近十村八庄的人都齐聚到凌云寺看热闹。此举又带动了凌云寺的香火。百姓免不了要去寺内敬香,贡献些香油钱。
  此时,戏台下人头攒动,戏台上锣鼓齐作,好戏正要开场。
  白云暖正伸着脖子,看得兴致盎然,忽而神色一凛,旋即缩回身子,拉了心砚便往回走。
  心砚正在兴头上,见她家小姐忽然面色晴转多云,好不困惑,一路追问着:“小姐,你为什么不看了?”
  白云暖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刚才看见了谁,就算告诉了她,她此时也不知道章乃春是何方神圣。只急急往内殿走,敷衍道:“去找母亲去。”
  心砚想想也是,小姐毕竟是闺阁千金,没有得到老爷夫人的允许,是不好去人多眼杂的地方凑热闹的。
  那边厢,章乃春由一堆跟班簇拥着,正要去后台看琴官妆容上得如何,却见寺庙门口如电光一闪,便飘过一个绝色美人。那美人显然还未到及笄的年纪,但已经出落得尤为明艳抢眼,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花容月貌,妙不可言。美人只一闪就不见了踪迹,章乃春三魂丢了两魂,七魄也散了六魄,飘飘悠悠便折转脚步往寺内走来。
  跟班们忙追了上来,嘴里嚷着:“少爷!少爷!”
  章乃春不耐烦回头,呵斥了他们一句:“看戏去,谁都不许跟!”
  “那琴官相公怎么办?”一个跟班道。
  “演完戏,本少爷再去看他。”
  章乃春说完,便猴急地追进了寺庙,一直转悠到内殿回廊上,才看见白云暖的身影。
  “这位小姐——”章乃春唤道。
  白云暖猛地停住了脚步,熟悉的冤家的声音就响在她身后,一时还真令她无法淡定,想着前世他待自己的种种,此刻就忧心郁结,五味杂陈。
  这一世,自己难道还会和他纠缠不清吗?
  此时自己和他尚不认识,不知他唤自己作何?
  白云暖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去,只见章乃春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自己跟前来。他和白振轩差不多年岁,生得倒是不俗,丰姿奕奕,神采飞扬的,却散发着一股子纨绔之气。
  心砚突然见殿内多了个陌生男子,吓了一大跳,忙挡在白云暖跟前。
  章乃春的目光只锁定在白云暖脸上,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心砚见章乃春只直勾勾地盯着她家小姐看,几乎要流出口水来,知是个好/色的,忙拉了白云暖就走。
  章乃春拦住她二人的去路,深深作了个揖,自报家门道:“在下姓章名乃春,家住洛县……”
  “谁问你这些来着?”心砚是个伶俐的,横眉冷对,啐了章乃春一脸没趣。
  章乃春不愠不恼,只是和颜悦色笑着,继续作揖:“敢问小姐芳名?”
  心砚刚想抢白,白云暖却不紧不慢报出自己的名字:“白云暖。”
  心砚一下惊呆了,她嗔怪地看着她家小姐,嘟哝道:“小姐……”
  白云暖却不动声色,给了章乃春一个寒如冰棱的笑,便掉头从回廊另一端走掉。
  心砚忙追上她,问道:“小姐,你怎么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了?他看起来就不像是善类。”
  “你也看出来了?来者不善,如果他有心要调查也是能调查得出来的,所以何必瞒他?一个名字而已。”
  心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念叨:“他说他姓章,名乃春,家住洛县!”蓦地,心砚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惊叫了一声。
  白云暖风轻云淡一笑:“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他名字了吧?”
  心砚点头,“看这个少爷衣着服饰华丽金贵,他又说他姓章,家住洛县,咱们洛县没有第二户章家了,想来他就是洛县有名的混世魔王章乃春章大少爷,怪不得小姐干脆自报家门,同住洛县,还没有他章家办不来的事情。”
  “聪明!”白云暖赞了一句,继而瞥了一眼心砚道:“看不出来啊,心砚,你每日同我一起蜗居闺阁,足不出户的,耳朵却生得这样长。”
  心砚羞赧,脸上早已飞起两抹红霞,小声喃说道:“是从少爷那儿听来的。”
  这时,真娘从回廊拐角处转了出来,一见白云暖便疾步上前,嘴里道:“小姐,原来你在这里,让真娘好找。”
  白云暖忙迎了上去,只听真娘道:“老爷夫人正寻你呢!”
  

第八章 观戏
更新时间2014…11…23 15:27:23  字数:2277

 白云暖跟着真娘去见了父亲母亲。
  白玉书和白姜氏在凌云寺前殿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等她。
  父亲和颜悦色,母亲更是笑眯眯的,握了白云暖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一边哈热气,一边嗔怪心砚道:“小姐的手这么凉,也不给小姐带个暖手炉。”
  心砚吐了吐舌头,福了福身子道:“奴婢这就去厢房取。”说着,急急去了。
  “我不冷。”白云暖从母亲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使劲搓了搓,淘气道:“摩擦生热,我搓搓几下就比那暖手炉热了。”
  “你呀!”白姜氏又是怜惜又是宠溺地用手指点了下白云暖的额头。
  白玉书笑着摇了摇头。
  遂上了楼去。
  前殿二楼正好可观广场上的全景。坐在二楼的位置上看戏,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惠泽大师想得周到,这里既可以让阿暖看热闹,又可以不抛头露面,损了女儿家的体统。”白玉书一边品茶一边对母女二人道。
  “我们多年未在凌云寺留宿,惠泽大师也算有心了。”白姜氏附和。
  “这茶倒是甘冽,和素日咱们家里喝的铁观音味道不太一样啊!”白玉书仔细品着茶盅里的茶。但见杯中茶水微微泛黄,尘俗尽去,泡茶的也不是平日里用的茶叶,而是茶芽,形状似针,色白如银,芽芽挺立,蔚为奇观。
  “这茶倒是新奇,从前从未喝过呢!”白姜氏道。
  白云暖盈盈一笑,“这茶和铁观音一样,也产自福建,但是铁观音是红茶,这茶却属白茶。清肝养肺,益气养阴,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白毫银针,十分珍贵,只是母亲你胃寒,还是少饮得好。”
  白云暖如此说,真娘忙去同小沙弥讨暖胃的红茶来。
  白姜氏换了茶,对白玉书含笑道:“没想到阿暖见多识广。”
  “母亲谬赞,女儿不过是看了陆羽的《茶经》,现学现卖罢了。”
  “哦?父亲只以为你一天到晚闹闹腾腾,不学无术的,什么时候竟然连《茶经》也看了。”白玉书甚是欣喜。
  白云暖心里苦笑了一下,这一世是没有闲暇去看的,前世,她一个被丈夫冷落的病痨子倒是有大把读书的时光。
  心砚已送了暖手炉来,白云暖接在手里焐着。
  楼下,广场上,戏早已开台。
  这戏班是洛县有名的锦绣班,章家大少爷章乃春是他们的长期金主。戏班有几个唱小旦的相公人才出众,尤以琴官最优秀。
  依着前世的记忆,白云暖嫁入章家后,章乃春去凌云寺还愿除了供奉香油钱之外,便是请戏班在凌云寺搭台唱戏,热闹热闹,想来这一次又是章家来凌云寺还愿来了。
  白云暖坐在母亲身边,盯着楼下戏台上扮成杜丽娘,袅袅娜娜,聘聘婷婷,千回百转唱着《游园惊梦》的琴官时,心头突然灵光一闪。
  陪父母坐着看了一会儿《牡丹亭》,白云暖便推说累了,起身和父亲母亲告辞,携了心砚下楼去。
  白玉书看着白云暖的背影,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到底还是小孩子。”白玉书和白姜氏说道。
  白姜氏不以为然,继续看戏。
  白云暖两手焐在暖手炉上,一路心事沉浮走回厢房去。
  经过白振轩房外,听着哥哥琴声琤琮,更加打定了主意。
  她一定不能让相爷见到哥哥,哥哥和相爷未曾谋面,便能帮哥哥躲过一劫。可是相爷从京都到凌云寺,路途迢迢,如果没有取悦他的好处,他又如何会照应白家?白家的劫数还是未能躲过。前世,父亲就是因为十万两聘礼才将自己许给章乃春的,如果白家不没落,父亲便也不会见钱眼开。
  回了厢房,白云暖坐到锦杌上,将暖手炉搁于膝上,用两手使劲焐着,想用手心的暖使劲驱逐心底里的畏惧和凉意。
  “小姐有心事?”心砚贴心地凑上前来。
  白云暖盯着心砚清秀的面容看了许久终于道:“心砚,能帮做一件事吗?”
  “小姐只管吩咐就是。”心砚奇怪地看着她家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主子吩咐奴才办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这件事需得瞒着任何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心砚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云暖这才道:“你去戏台后面把章家大少爷请来,悄悄的,不能让老爷夫人发现,也不能叫其他任何人发现。”
  心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小姐怎么要去请那坏名声的登徒子?有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难道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