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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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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国的等级观念,不,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世家观念,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寒门中人,就算是爬山了高位,自身能得到几分尊敬就不错了,想要将家族拉起来,可就是千难万难,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
好在地方还算宽敞,而且,识薇他们人少,相比其他地方,到显得相当的宽松。
然而,问题也来了,识薇没带丫鬟,要用的东西,也就两身换洗的衣服,就这么跟一群男人住在“一起”真的没问题?而且,衣服换下来之后,谁帮她洗?让护卫动手是没可能的,所以还得自己动手?自己动手其实也没问题,她完全能生活自理。
关键问题还是大将军府的营帐没有其他女人。
识薇貌似也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个问题,说起来,这都是大周生活习惯惹的祸,行军打仗什么的,都全然没有问题,反正都是跟她一个性别的,而且,在大周,男人给女人洗以上,就跟现在女人给男人洗衣裳一样正常。现在嘛,让护卫给女主洗衣裳,这闺誉就别想要了,其他地方声名狼藉是一回事,闺誉又是另外一回事,是真的会很严重。
别的不说,就谢韫,别的事情她最多无奈,如果识薇损了闺誉,她绝对会直接炸了。
而且,护卫也铁定会避嫌,从大将军府出发的时候,他们也是没反应过来,毕竟,以往都是跟着秦承业来的,秦承业也没带丫鬟,现在大概已经意识到了。她要在营帐,他们大概就会窝到外面去,偏生又要护卫她的安全,不能太远,所以,只能以天为盖地为庐了。
听着潇洒,实则苦逼。
在这个对她怀着“最大恶意”的地方,识薇只以为适应良好,然而,事实告诉她,其实还是不够。而且,有些东西,她或许一辈子也适应不了,改不了。
识薇侧头望天,明媚忧伤了那么一丢丢,再看欲言又止的赵典军,对着马背上的一堆猎物抬了一下下巴,“留下你们吃的,剩下的,我带去谢氏营帐。”
认识了一个娇女美人,其实还是蛮有用的。
赵典军松了一口气,这自然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大小姐无需管属下等人,尽可全部带过去,属下等一帮大男人,要弄点野味,是再容易不过的。”
“宿营地附近弄野味,抓老鼠呢?”识薇笑道。
赵典军语塞,的确,这周围早就被清理干净,就算没有,这么多人,那些动物也早就跑没影儿了。
“行了,少废话,按我说的做。”
话到这般地步,赵典军也不再多说什么,“多谢大小姐。”然后意思意思的拿了一只兔子,两只野鸡。
“你们一帮大男人都属猫的吗?吃那么点?”识薇自己动手解了一只兔子,几只体型较小的飞禽,野鸡又拎了一只,就算赵典军在一旁说够了够了,她也充耳不闻,一只一只的丢过去,然后牵着马准备走人,整就一我行我素的典范。
倒是刚走出大将军府营帐的范围,谢韫的丫鬟就来了,“奴婢奉小姐之命,请秦姑娘过去,小姐说机会难得,欲与秦姑娘秉烛夜谈。”显然有些事情,谢韫已经考虑到了。
“行了,也别找那么多借口,瞧我现在这样就知道,准备去你家小姐那里蹭吃蹭喝。”
丫鬟掩唇而笑,“小姐倒是巴不得秦姑娘能多去几回。”
这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麻烦,真有麻烦,识薇肯定只会避开。
到了谢家营帐,果然是大将军府不能比的,不过,识薇也没有半点自卑或者不好意思,坦荡得很,就跟到自己地盘似的。
恰好碰到谢洵跟谢家的另外两个子弟。
谢洵见马背上的东西,“秦姑娘独自过来就好了,还带这些野味作甚。”
识薇轻嗤一声,“虚伪。你倒是先收收你那垂涎的目光。”顺道就将缰绳丢了过去。
谢洵接了,倒也不生气,左不过就是玩笑,随手就将缰绳递个旁边的侍从,“拿下去叫人好生侍弄,瞧着都还是活的,这样弄出来最是美味。”再转向识薇,“秦姑娘身手,不得不服,这出去转一圈,收获就如此的丰盛,若是叫你猎上一日半日的,还不知道得有多少。”
识薇转了转手上的护腕,“凡事适可而止。”
谢洵点头,“的确。秦姑娘去找小妹吧,晚些时候,有机会手谈一局?”
“自己找虐,我倒是不介意抽点时间。”手一扬,走人。
丫鬟前面引路。
谢洵失笑,有时候似乎有点“放荡”,但是,这性子啊,还真讨厌不起来。
第081章 骇浪再起
旁边两个本家的兄弟,瞧着谢洵这态度,心下诧异不已,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除了本家的姐妹,对外面的姑娘基本上都很守礼,也很疏离,而且,就算是本家的,能够近身的,也是极为少数的,说白了,就是怕外面的姑娘缠上来,弄出是非,惹来麻烦。
身份越是尊贵,就越是如此,而谢洵,不出意外,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任谢氏门阀宗主,多少姑娘想要嫁给他,哪怕只是做一个妾,也是愿意的。
而谢洵在这方面向来洁身自好,对外面的姑娘能避则避,即便是表姐妹,以及亲妹的密友,都是如此,方才这般,对外姓姑娘随意自在,甚至还说笑两句的,当真是见所未见。
“洵兄长对这姑娘倒是颇为与众不同啊,莫非……”其中一人调侃道。
这不点破,谢洵或许还没意识到,这一被点破,谢洵微微的怔了怔,随即笑道:“秦姑娘与别人不同,有些事情,其他人谁都可能会,独独她不会,而且,她行事,颇似男儿,爽利大方,如果刻意避开,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事实上,与她相交,回避这种想法都未曾产生过。”谢洵直言不讳。
而且,他心里边觉得,如果能被秦姑娘这样的人青睐,或许是该感到荣幸的。
不过,这样的念头,在产生的瞬间就被甩了出去,至少她不能有别样的心思。
她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嫁入世家,更遑论是作为宗妇,另外一点,若是不能待她一心一意,最好就不要沾惹,毕竟,这姑娘一看就知道,常人是降不住的,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相对弱势的,通常是妻以夫为天,在她这里不适用的时候,自然就只能是男子退步了。
不退的结果可能就是天翻地覆,对谁都不好。
然,纵观印国上下,能有几个男人是甘愿被妻子压制的?除了那种真心将对方爱到了骨子里,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大概就只要那种各方面都不怎么样,强行被压制的。
前者凤毛麟角,后者,怎么想都配不上秦姑娘那样的人。
而他们这样的人,有谁能从一而终?不论自己是不是会变心,其他很多方面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所以,有些事情,最好想都不要想。
思及此,谢洵不知道该心疼秦姑娘可能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归宿,还是该为她未来的夫君默哀一下。不期然的又想到那位喜欢女装的表弟,莫名觉得,改之或许说得对,他们两其实挺相配。
“洵兄长想什么呢,都走神了。”
谢洵回神,“没什么。走吧。”这些事情,不是他该过问的,也不是他能过问的。
识薇跟着丫鬟,直接进了谢韫的营帐,谢氏来的姑娘并非只有她一个,不过,即便如此,她依旧独自占据一顶营帐,小巧,里面的摆设却也依旧精致,所以说,这么一场兴师动众的狩猎,跟着更多纯粹只是来玩的“废柴”,一个个都还皮娇肉贵的,走哪儿都得搬一大堆的东西,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好吧,麻烦的永远不是他们这些贵主儿。
而识薇现在在谢韫这些蹭吃蹭喝蹭住,她也成了万恶的一员,所以,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谢韫对识薇招招手,“秦妹妹出去转一圈,有什么收获?”
“收获倒是还不错,进来的时候见到你兄长了,他让人将猎物拿下去侍弄去了,正好让我尝尝你们家厨子侍弄野味的手艺。”
“狩猎带出来的厨子,肯定都是这方面手艺最好的,我们家的,放在哪里肯定都不差的。一准儿能让你满意。”这点自信,谢韫肯定还是有的。
识薇挨着谢韫旁边坐下,捏了桌上一块切好的果子就扔嘴里。
谢韫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如果你说的是福亲王家的郡主,人是我救的,人也是我杀的。”识薇毫不避讳。
救的是谁,杀的是谁,谢韫自然知道,头疼的揉太阳穴,“我怎么觉得,你走哪儿都能惹上麻烦,而且还都不是小麻烦。”
识薇扬唇而笑,“谢美人这是将自己也当成是麻烦?”
“对我而言,遇到事情,当然是希望有人帮我解决,但是,于你而言,的的确确是麻烦。郑家那边我们家还可以压制,可是这事儿不一样。
宝妍郡主那就是福亲王的眼珠子,有人敢动她,是何等胆大包天,就可想而知,这人绝对不简单,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鬼魅东西。
福亲王手里没有权势,但是他有钱,非常有钱,而且为人圆滑,没得罪过什么人,这背后的人冲着什么去的,基本上不做他想,但是现在没成功,万一知道是你搅乱了其计划,可能放过你吗?
尤其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敌在暗,你在明,就算是防备,都无从下手,如此一来,如何是好?而且,这有些人疑心病重,你救了人,非但不将你当恩人,说不定还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设计的这么一出。届时,你与腹背受敌有何区别。”谢韫忧心忡忡。
“照你这说法,遇到了置之不理?”
谢韫抿唇不吭声,她知道秦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的万事瞻前顾后,那么,自己三月三那日说不得已经死了,最好的状态也是残废,所以,她也做不到让她不要管闲事。
识薇伸手像摸小孩一样摸了摸谢韫的头,“别担心,我做事,只问心无愧,真要因此惹上大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当真要过不去,也犯不着怨天尤人,我父…亲教导我,做了就不要后悔,而有些事情,不做,反而可能会心生愧疚一辈子。”
“听你这么说,大将军给人的感觉挺矛盾的。”听着这大将军就不像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可是若是负责人,又怎么任由女儿以前那种状态,总不能说因为在边关,什么都不知道,内宅的一个小妇人能瞒得那么紧?大将军府的长史典军这些人都是吃素的吗?而如果他都表明的态度,一小妾还敢违背他的意思?
当然矛盾,因为根本就是两个人,现在倒是让秦桓温占了好,不过,这事儿也没法解释,因此,识薇也只是笑着沉默。
谢韫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多问,“福亲王这个人其实还算不错,只希望他不要失了理智,保持精明,不要胡乱猜疑,然后把关于你的存在给隐瞒好了才是。”
“我回来之后没换衣裳,这身装束也很好认,他或许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既然到现在都还没动静,那么想来之后也不会刻意闹出来,所以呢,你可以宽宽心。”识薇安慰谢韫。
不过,识薇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掳走肉团子的人,如果图谋甚大,就不会轻易罢手,指不定有多少暗哨在盯着,肉团子一小孩子,很多事情藏不住,就好比见到自己露出激动的情绪,所以,自己被注意到,其实几率是很多大的。
说到底还是要看福亲王怎么做,考虑周全了,有些事情不是不能瞒过去。
“只能希望如此了。宝妍郡主其实挺招人喜欢的,福亲王府虽然没有女主人,少有席宴,不过,其他人家有事的时候,福亲王跟宝妍郡主也没少登门,彼此之间的关系其实还不错的,宝妍郡主受了惊吓,估摸着会有不少人去探望,到时候我们也去瞧瞧。”
识薇点点头,“我也跟团子说过,晚些时候去看她。”
“团子?”
“那丫头难道不是肉团子?”
“果然也就你这张嘴,什么都敢说。”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足以惊动整个宿营地,才能造成这样的动静,谢韫与识薇相互看了看,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营长帘子被掀开,丫鬟从外面进来,神情有些惊惶,“小姐,国师,国师大人遇刺了!”
第082章 忌惮,信任,原来如此
谢韫惊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识薇不至于像谢韫那般失态,但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就是了,在她看来,那个男人足够的神秘,也该足够的强大,一般的凡夫俗子怎敢在他面前蹦跶。等等,关心则乱,差点被带到沟里去了,“国师受伤了吗?”
谢韫也回过神,拍了拍胸口,勉强压下激动的情绪,“对啊,国师怎么样?受伤了吗?”
“暂时还不知道,国师那边遇刺,事情立即就传开了,具体情况如何,不得而知。”
“国师大人那么厉害,有些事情肯定是早就知道的,而且身边的护卫也是精挑细选的,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怎么可能被一些宵小伤到,所以,肯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识薇闻言,微微的蹙眉,虽然她也相信裴真言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但是,跟谢韫的出发点到底是不同的。她信任的是他本身实实在在的能力,就好比第一次在誉王阁遇到,明明近在咫尺,她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而谢韫信任的是他的预知能力,认为他对于没发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但事实上,怎么可能达到那种程度。
识薇多少能理解一点世人对裴真言的崇敬之情,但是,就算他不像真人,到底也只是**凡胎,世人将他架得那么高,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相信,裴真言的能力,绝对没到那般神鬼莫测的地步,当世人将很多事情都寄托在他身上的时候,等某一日,发现他达不到他们的预期,或者出了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他们就会怨怪,会憎恨,会将一切罪过都推到裴真言头上。
现在仔细想来,裴真言的名望那么高,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正所谓站得越高,就会摔得越狠,今日将他拱上神坛,来日就找机会将他拉下神坛,而且是摔得爬不起来,甚至是命丧黄泉。这显然不是识薇像看到的。
联想到裴真言的真实处境,越想,这个可能性就越高。
“谢韫,他只是人,不是神。”
焦躁的谢韫愣了愣,回头看向识薇,一时间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他只是人。”识薇看着谢韫,重复了一遍。“他一样是吃饭喝水长大,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比你兄长也就大那么一点,他或许比一般人优秀,但是,他也只是人,只是人。”
谢韫一个激灵,好像从一种魔障中走出来,脸色有些不好,“那么,国师大人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他真的无所不能,但同时,我也相信他不会有事。坐下吧,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干着急也没有用。”识薇何尝不想亲自去确认一下裴真言的情况,但是,显然是不现实的,这会儿裴真言那里不知道多少人呢,哪轮到她去。
而且,识薇心里还想到另外一个可能,绑架宝妍郡主在前,刺杀国师在后,会不会都是幌子,或许都不是幕后人真正的目标,反而可能只是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然后声东击西。
然而,识薇手里什么消息的都没有,所以,猜测也就只能是猜测。
谢韫见识薇如此,也安静了下来,的确,似乎只能等待。
按照国师的地位,营帐的位置本来应该靠近皇帝的营帐,不过,因为他喜静的缘故,加上皇帝身上不仅宫女众多,还有后妃,就算他是国师,靠太近,也总归不好,因此,国师的营帐反而是最“偏僻”的,跟谁的营帐都没挨着,大概也是这样,反而给了刺客可趁之机。
裴真言的营帐很大,仅次于皇帝的主营帐,本来,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会很宽松,然而,这会儿可算得上是爆满了,除了皇帝,皇室宗亲,大小官员,可以说是一个不落。
然而,事实上,这些人,怕是没几个是真心想要来的,来关心问候一下,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表示自己对国师的尊敬与关怀。
其他地方或许是人挨人,而裴真言一丈之内,就只坐着皇帝。
皇帝而今也就三十来岁,不过,因为整日的沉溺酒色,夜夜笙箫,身体看上去不怎么样,皮肤比较暗淡还比较松弛,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些。这会儿端坐着,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帝王的威严,然而,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身体其实有些僵。
这也就再一次的佐证了真心没几个人想跟裴真言近距离相处。
裴真言安静的靠坐着,双眸闭着,一头的银发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而今日衣服也是月白色,上面用银线绣着暗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尊完美无暇的雕塑,所以说他不像是真人,还真不是纯然的夸张。这诸多的人,在他眼里,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明明这么多人,整个营帐里却分外的安静。
好像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这么僵持着,似乎在等别人打破僵局,又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皇帝目光扫向下面的臣子,然而,一个个齐刷刷的低头,完全装作没看到皇帝的目光一般,好像那地毯上有什么吸引他们全部心神的东西,皇帝恼怒不已,换一个地方,他大概早就大发雷霆了,但是在裴真言面前,他就只能忍耐,心里面将这群臣子骂了一个半死。
皇帝扯了扯嘴角,“国师啊,那个……”
“臣知道陛下想说什么,狩猎大可继续,后面不会再有事情的。”裴真言清冷的开口,而眼睛,也始终没有睁开,不过,这也正合某些人的意。
——你早说不就完了,早说早就走了。
这不是一个人的想法,然而,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是从心头划过,很快就甩掉了,好似生恐下一瞬就被裴真言知道一般。
“今日的事,只不知国师是否提前知晓,若不然……”显然,皇帝心里并未放松。
“陛下,世人当知,算人算事不算己,臣自身的命理如何,并不在臣的掌握中。这狩猎,主看天象是否适合,次看杀生见血是否安泰,有违天和,若说宝妍郡主的事情,该发生的,不管选在什么时候狩猎,都会发生,即便不是在猎场,也会是其他时候。”
言下之意,就是宝妍郡主该有这么一劫。
好吧,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多的,怕是也不会再开口了。
“那国师你好生歇着,朕就先行离开了。”皇帝径直的起身,脚下的步伐可是比平日快了好几分。
其他人也随后纷纷告辞,与诚恳的言辞相悖的,依旧是那匆匆的脚步。
裴真言没有起身,没有相送,但是,谁也不介意。
倒是在最后,还留有一中年人,看着裴真言那清冷的容颜,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复杂。
而这个时候,裴真言也睁开眼睛,看向中年男人,那人倒是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父亲还有事情吗?”裴真言淡淡的问道。
裴真言这般冷漠疏离,叫裴玉松心里不是滋味,这原本是他捧在手心的儿子,尽管只是养子,他却一直视他为亲子,这个儿子一直都是他骄傲,因为太优秀,反倒是被人疏远,被人排挤,但是与他这个父亲之间,却是再亲近不过的,然而,某一天,这儿子突然成为天选国师,而且能力非凡,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父子间变成如今这般,其实也是他的错,是他先疏远儿子的,等到他发现不对的时候,为时已晚,关系已经没办法再拉近了。
都说高处不胜寒,这几年下来,他岂能看不出爱子站在高处的孤寂,以及身处危局。
然而,他这个父亲无能,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尤其是当他瞬间白发的时候,只觉得痛入骨髓,撕心裂肺,在他后来修养的时候,他想要去陪着他,照顾他,但是,家族不允许,局势也不允许。
裴家与他走得太近了,裴家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会加剧其他人对他的忌惮。
所以,他当父亲的,连给儿子一些关怀都不行。
“阿言……”
裴真言眉宇微动,“父亲早些离开吧,外面还有人等着你呢。”
裴玉松张张嘴,却再发不出声音,是啊,谁都不允许他跟他儿子多处一会儿。
而外面的侍从,被再三叮嘱照顾好国师,护卫被再三叮嘱,保护好国师。
多讽刺!
而他们中,还有人始终在咀嚼着一句话:算人算事不算己。
不算己……
原本这一场刺杀就没想着会成功,所以,即便是裴真言毫发无伤也并不意外,更何况,还伤到他了,尽管似乎只是一道很浅的口子。另外也不是没有收获,还以为他与其他的命理大师会不一样,能够掌握自己的命理,原来,他也没被上天如何厚爱。
不能算己,这就足够了。
刺客只有一个人,是某个护卫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包,想来也是,裴真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太多的陌生人混到他身边,只要被他注意到,哪怕是易容,肯定也会立即被发现,所以能有一个人,并且还伤到他,已经是很厉害了。
而此人自然是有来无回,尸体已经被处理了,身上没有表明身份的东西,却留下了一枚戒指。——外缘镂空菱形,足有指节的长度,里面是一颗椭圆形宝石。
如果识薇看到这枚戒指,定会心有异样,因为这形状实在是太熟悉了。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宝石颜色,这一枚是蓝色的,而识薇见到的那枚,因为是晚上,光线很暗,她也不确定是不是一定是黑色,这两枚戒指是不是一枚,很难说,然而,百分百肯定,绝对是有关系的。
这枚戒指现在就那么摆在桌上,说起来做工倒是精良,只是宝石的质地倒不是顶级的,当然,也绝对不会差就是了。裴真言看了片刻,用一张帕子拿起来,丢进一个盒子里,盖上,让侍从收起来,然后将帕子扔到一边,虽然没有明言,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了嫌弃。
所以,等传到识薇他们耳朵里,就是裴真言受了伤,并不严重,而狩猎将继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国师遇刺这件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之前引起整个宿营地波澜的事情,似乎还不比不上一颗石子溅起的水花。
识薇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印国国师的崇高地位,难不成都是泡沫堆起来的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国师大人既然说没事了,那肯定就没事了。”谢韫理所当然的说道。
识薇顿时无话可说。那么忌惮他,偏生又那么信任他,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某些人千方百计的想要除掉他,但是,真的如他们所愿了,或许又会是另一番光景。
识薇决定晚上去瞧瞧裴真言,有些事情还是亲自了解一下才会放心。之前倒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她以为裴真言的营帐也在宿营地内,宿营地里巡视的人太多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上门,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在宿营地外,就可以绕过去了。
晚食时间,识薇打的野味也已经弄好,谢韫这里单独送了一份过来,花样没有识薇吃过的多,但是,厨子的手艺确实还是不错的。
今日的消耗相对大一些,识薇也吃得颇为尽兴。
晚食之后,识薇主动提出去看看肉团子,谢韫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出门之后又碰到谢洵,对方再度的提及下棋的事情。
谢韫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才吃了东西呢,等我们去看看宝妍郡主,消消食,回来再说。明知道是手下败将还找上门,你什么时候跟誉亲王世子一样了?”
“小妹,你说我便说我呗,誉亲王世子没惹到你,你别带累人家啊。”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别的意思。”
“行行,你现在是越发的能说会道了,我不跟你说了,你们去瞧宝妍郡主好了。”
谢韫也着实不客气拉着识薇走人。
谢洵无奈,自家小妹,还真是被秦姑娘给“带坏了”,对他这个兄长是越发没有礼数了。
福亲王这边暂时没有其他人在,因此,宝妍郡主见了识薇,眼神贼亮,若不是她的父王压制,这大概就已经直接扑到识薇身上去了。
福亲王之所以制止,说到底还是不确定现在身边伺候的人是否就没有问题,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原本以为最忠心不过的人,现在都已经背叛,更遑论其他人。事关唯一的孩子,福亲王即便是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也不为过。
因为福亲王没有王妃,虽然带了侍妾,可是她们哪有资格招待世家贵女,而福亲王身为男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自然是简单的几句话,感谢他们来探望宝妍云云,而识薇救了宝妍的事情只字未提,福亲王即便心存感激,也只能待日后再说。
识薇确定了肉团子并无大碍,精神还算不错,其他的事就不放在心上,救肉团子,就跟之前救谢韫一样,适逢其会,从来就没想过什么报酬,所以来得自在,走得轻松。
倒是福亲王瞧着识薇离去的背影,心有异样,因为秦耀宗跟臻臻那件事,福亲王自然不是对识薇一无所知,事实上,还进行过一定的查探,觉得这姑娘很有意思,也很有胆色,现在打了照面,那感觉就更为的直观明晰。
而这一刻,福亲王也差不多**分的确认,识薇多半只是巧合的遇到了宝妍,然后救了宝妍,与掳走宝妍的那一伙人没有关系。
要说福亲王凭什么作出这样的判断,依靠的其实是他的直觉。
福亲王在亲娘早逝的情况下,在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滋滋润润的活到成年,然后现在,又大把大把的赚钱,好几次渡过危机,都是因为他的直觉。
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是次数太多了,你也不得不信。
当然,在宝妍的问题上,福亲王保持着绝对的谨慎,所以并非百分百的就下了定论,还要再看一看,查一查。另外,对于幕后黑手,他也不相信,真的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回去之后,谢洵的侍从那是已经等着了,“我家少爷已经摆好棋盘等着姑娘了。”
“大兄今儿这是不达目的还不罢休了。”
“走吧,是我答应了的。”识薇向来说话算数。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宣传了一下,等着的人出乎预料的多,包括谢韫的那位官居三公之一的司徒的叔祖都在。——每次皇帝狩猎,三公中都有一个人随行,基本是轮流着来。
这位老爷子官场混了几十年,积威甚深,除了今上,大概就没有能让他低头的,而且就算是低头,也不会折了他的傲骨。这样的人,家中的小辈面对他的时候,自然是毕恭毕敬。
别的不说,谢韫的因为当宗主的爹,掌握着谢氏门阀大小事务,在谢氏宗族内有着绝对的权威,在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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