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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嫡女(小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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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长公主”使劲地摇了摇头,乱了,乱了。

    这时的长公主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她死死攥着拳头的手,又扬了起来。

    赵子恒毫不犹豫地将侧脸贴过来,“打啊,要打得对称!”

    长公主的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手臂狠狠一甩,几乎是逃离一般地,出了殿门。

    目送着那个大红色的背影远去,赵子恒脸上的醉意瞬间敛去,微微勾起唇角,俊俏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微微撇了撇嘴。

    起身大踏步走向内室,赵子恒步伐间醉意全无,“来人,净面!”冷声沉沉喝了一声,赵子恒厌恶地一扯身上的外袍,霍地扔到地上。

    宫女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盆水,立即诚惶诚恐地退下,留下赵子恒独自一人。

    掬起盆子里的水,赵子恒狠狠地擦洗脸上鲜红的唇印,顺手又扯过架子上的毛巾用力地在脸上来回擦,满眼的厌恶之色。

    盯着这戏剧化的一幕,舒安夏紧紧蹙眉,她还无法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却在短短的一瞬间,又看见九皇子赵子恒如此虚与委蛇的伪装……。

    倏然,赵子恒身体猛地一震,霍然转过头,死死盯着舒安夏所在的方向不愠不火:“朋友,看戏看的够久了,该出来了吧!”……

    舒安夏一愣,俏鼻皱了一下,就在犹豫间——

    这时,舒安夏的平行方向,一个黑色的身影悠悠然走了出来,他的脸上遮了一条黑色面巾。

    舒安夏震了震,即使不看脸,她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依然是那修长的身影,面巾下依然是那张淡然的绝色面容,不难想象,他的嘴角会依旧挂着那戏谑和意味不明地笑容。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一身白装换黑衣而已。

    “燕离歌!”舒安夏在心里叫了几声,刚刚赵子恒和长公主的对话,还言犹在耳,燕离歌他……。

    赵子恒抿着唇,铁青的脸,黑瞳中的起伏以及他负手而立的姿势,都昭示着赵子恒此时的心情。

    燕离歌负手前行,没走几步,就挡住了舒安夏的视线。

    和赵子恒之间多了这道屏障,对于舒安夏而言,反而舒了一口气。

    这时,燕离歌背着的手,对着她的方向摆了摆手。

    舒安夏眯起眼,用极快地速度在四周扫视一周,除了她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身,那也就是意味着,燕离歌发现了她,但是这个手势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她要的东西在哪里?

    “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赵子恒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黑瞳中却是尽显杀意。

    燕离歌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风景这边独好,酒香醉迷皆吸引我!”

    赵子恒扬扬眉,“酒香?!来着是客,本皇子先敬你一杯!”赵子恒说完,长袖一扬,一阵强劲地力道扫过的风扬起,紧接着,一杯琼浆玉酿便迎着燕离歌而去。

    燕离歌坦然地回视赵子恒,身体连续几个旋转,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下一秒,就在舒安夏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之时,淡青色杯子便落在燕离歌手中。

    燕离歌闻了一下,“好酒,可惜我无福消受!”说完,带着强劲的掌风,燕离歌又将杯子掷了回去。

    这回赵子恒没有接,而是直接躲开。杯身打碎的声音在这样的气愤下显得异常诡异。

    下一秒,赵子恒身形一闪,便冲了过去,燕离歌脚尖一点,也跟着迎了上去,几个白色的光圈闪过,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缠绕着,便冲出了房门。

    舒安夏直直地盯着,发现原本九皇子赵子恒所站之地,竟然有一块深绿色的东西。舒安夏灵巧地从廊柱上滑下来,迅速的捡起,竟然是一块墨玉。

    想起刚刚燕离歌的手势,舒安夏心头闪过一丝了然。轻轻地把墨玉插入发髻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

    转眼就是舒安夏失踪的第四天,舒浔易把这个消息压得死死的,生怕会侮了舒安夏的名声。舒府上下也是全部出动,寻找失踪的舒安夏。

    舒浔易把舒府的下人挨个盘查,所有人都说,并没有看见舒安夏。尤其是,经过舒浔易盘查之后,突然发现,在舒安夏失踪的那一日,舒府确实没有马车出去过,所以看门的小厮说舒安夏是坐马车出去的,就显得十分诡异。

    再加上,那日来的公公只是说奉“皇后手谕”,没有人见到手谕,也没有人确认传话公公的身份。

    实在找不到人,舒浔易只好去了顾家找顾瑞辰,在京都,如果顾瑞辰都找不到的人,这个人,也就多半凶多吉少了。现在舒安夏是他翻身的唯一的筹码,他一定不能失去她!

    舒浔易揉了揉发痛的额际,他不安地等待着顾府管家的回话。

    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顾府管家匆匆跑出来,“很抱歉舒侯,我们三公子外出已经有些时日了,目前家中都是女眷,实在不方便招呼您,您请回吧啊!”管家一脸为难地说道。

    舒浔易眼角狠狠抽搐,他堂堂一个侯爷,到了顾府竟然直接吃了闭门羹。心中极其不快,舒浔易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气鼓鼓地刚回府,舒浔易就听见几声尖细的声音从“琴瑟园”传出来,舒浔易神色一暗,加快了脚步。

    二夫人在“琴瑟园”搭了个戏台子,邀了几个尚书夫人和伯侯夫人一起来听曲儿。

    舒浔易老脸一沉,本就阴霾的心更加不痛快,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他在那跑前跑后,忙里忙外的,二夫人却在这里听曲儿?

    暗暗地咬了牙,舒浔易加快了脚步。

    几位夫人看见舒浔易纷纷起身见礼,二夫人一看来人,打了个手势,小厮赶忙推她上前,二夫人笑意盈盈,抓住舒浔易的袖口,“侯爷,今天怎么下朝这么早?”这是二夫人一贯爱问的话,几乎已经变成口头禅,但是今天这种情况,这种场合,此话一出,几个夫人便憋不住掩嘴笑了起来,有两个比较矜持的夫人,故意克制住自己,脸憋得通红,嘴角却一弯一弯的。

    舒浔易的眼眉狠狠地挑了一下,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染了一层暗疮。

    二夫人注意到她们几个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舒浔易被禁令上早朝三个月的事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二夫人赶忙打哈哈,“侯爷,今天这出戏是讲……”

    二夫人口沫横飞,想要岔开话题,然而,有些人的存在,就是天生囧死你的。此时,礼部尚书的陈夫人,就充分发挥了这一点。

    礼部尚书的陈夫人一脸的不解看了看舒浔易,又看看二夫人,最后环视了一圈似笑非笑或者直接掩嘴笑的夫人们,“舒侯又恢复早朝了吗?怎么我没听我们家老爷提?”

    陈夫人这话一出,那些憋笑的夫人,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喷了出来。二夫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掐死这个陈夫人。

    舒浔易的脸色更差了,幽深的黑瞳中满是暴怒之色,狠狠地瞪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一个啰嗦,身子不由得向后仰了仰。

    这时,宁安伯夫人赶忙上前打趣,“舒侯的不上早朝那也是暂时的,等着舒三老爷一任职户部尚书,那还不得请舒侯回去帮忙啊!”

    宁安伯夫人这话,更让舒浔易气结。他才是舒府的一家之主,就算舒正易当了户部尚书,那也是舒家人,要听他的,而宁安伯夫人的话,竟然变成了他去帮舒正易的忙?这不明摆着贬低他吗?

    另外几个夫人一听,舒三老爷要任职户部尚书,纷纷围了上来,“真的假的?圣旨不是还下吗?是不是已经有人跟舒三老爷说过了?”

    “就是,这户部尚书一职也确实空置久了,而且舒三老爷又是户部左侍郎,的确合适呢!”

    几个夫人叽叽喳喳议论起来,舒浔易压着心头这股火,狠狠一甩袖子,就离开了“琴瑟园”。

    刚出“琴瑟园”,舒浔易就看到一脸焦急的惠人。

    “参见侯爷!”

    “又怎么了?”舒浔易带着一丝不耐烦,语气不善。

    “倪姨娘醒了,请您过去!”二夫人见情况不对,又跟众夫人寒暄了几句,就赶忙让众人散了。

    待她去书房找舒浔易的时候,几个下人说看见舒浔易去了“夏园”。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是一想起刚刚舒浔易那张要杀人的脸,二夫人还是硬着头皮,让小厮推她去“夏园”。

    二夫人刚到“夏园”门口,就看到怒气冲冲从里面出来的舒浔易。

    他双目猩红,脸上的表情,比刚刚被嘲笑时还要骇人数倍。看到她的时候,黑瞳中的焚天怒焰仿佛要将她拆吞果腹。

    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出于本能地想逃离,但奈何这笨重的轮椅,根本移动不了半分。

    小厮看到舒浔易的样子也出于本能地退后几步,舒浔易疾步上前,大脚一抬,对着二夫人的胸口,就狠狠地踹了下去。




     087二夫人的悲惨下场
    更新时间:2012…11…21 14:19:49 本章字数:12255

   二夫人连人带着轮椅,叽里咕噜连续翻了几圈,二夫人已经被甩成了一个狗吃屎状,人车分离。

    舒浔易狠狠地瞪着她,仿佛要把她拆吞果腹。

    “侯爷——”二夫人的艰难地趴在地上,嘴里咬着一片树叶,可怜巴巴地开口。小厮见状,慌忙跑过去,想要扶起二夫人。

    “你敢动试试?”舒浔易抿着唇,咬牙切齿。

    小厮愣住,僵硬地收回伸出去一半的手。

    二夫人咬牙吐了一口,一脸茫然地看着暴怒的舒浔易,虽然她知道刚刚她确实没分场合让侯爷下不来台,可是,侯爷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狠心到这种地步?

    “你这个毒妇,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本侯要是早看清你的面目,根本就不该留你!”舒浔易居高临下睨望着二夫人,眼神锐利如刀。

    二夫人的手半撑起身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眼泪汪汪,“侯爷,就算妾身要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您这样只定罪,却不给罪人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有辱您刚正不阿之名啊!”二夫人伺候舒浔易这么久了,还是个有手段的,一看舒浔易的态度,就知道改用哪招对付他。

    果不其然,二夫人说完这句话,舒浔易先是愣了一下,脸上一阵纠结之后,他大掌一翻,从袖中掏出一个大红色的镯子。

    舒浔易奋力一甩,就将手镯甩到二夫人的眼前,手镯碰上地面发出“咣当”的脆响,镯子却安然无恙。

    二夫人一看到这个“朱颜玉镯”,脸色惨白,登时就傻了眼,她依稀记得,这只玉镯正是倪姨娘怀孕初期,由她所赠。但是她明明在倪姨娘小产之时,已经处理掉了,为何还会出现?

    二夫人眼睛睁大又仔细看了看,忽然,她双眼一亮,这只根本就不是她送的“朱颜玉镯”,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只玉镯在处理的时候磨掉了一个边儿,而这只,却是完好无损。

    心里七上八下翻江倒海地闹腾一番,二夫人大致明白了,有人要用这个“新”的“朱颜玉镯”大作文章,暗暗要了下唇,二夫人把头压得更低,头顶袭来那道灼热和凌迟的视线,让她难受得要命。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舒浔易咬牙切齿,竟有令人打颤的森寒回音。

    二夫人低头屏息,半响,她缓缓抬起头,仰望着舒浔易,“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

    思忖之后,二夫人决定采取抵死不认的态度,反正她送这个“朱颜玉镯”给倪姨娘的时候,当时只有倪姨娘本人和巴结她的四姨娘在场,现在四姨娘手脚筋脉尽断,神情恍恍惚惚,所说她说的话根本不能作数。而倪姨娘也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再加上,这只玉镯又是被找来充数的,根本就不是她送的那只。所以,只要她一口咬住,谁也奈何不了她。

    舒浔易一听二夫人的话,嘴角狠狠抽搐,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二夫人是个公正坦率之人,虽然有些霸道跋扈的,但绝对敢作敢当。没想到今日……。看来他是一直被蒙蔽了双眼,才做了这么多错事儿,让原本贤惠的正妻变成了姨娘,受了那么多的苦,然后自己却扶持了一个这么恶毒之人……。

    舒浔易越想越气结,不由得已经握紧了双拳。

    二夫人看着舒浔易眼底的失望之色,心里咯噔一下,今日的侯爷到底怎么了?以前她只要随便说说或者解释解释,侯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含糊过去,如今侯爷的表情,好像完全不相信,而且要追究到底一样……

    “本侯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舒浔易冷冷地说完,响指一打,身后便走上来几个婆子。

    婆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为首的婆子使了使眼色,其他两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婆子便几步跨上前,一人抓着二夫人一只胳膊,毫不客气地把二夫人从地上拎起来。

    婆子门的动作很粗糙,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状。

    二夫人死死的咬着牙,就在婆子门抓着她的腋窝,把她拎起来的时候,她的下身传来了一阵针扎扭筋般难受。

    二夫人双眼一亮,虽然疼着,又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的希望般,她的腿已经很久没有知觉了,如今……二夫人的眉虽然蹙着,但嘴角却扯起一抹笑意。

    看着二夫人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意,舒浔易更加厌恶。

    “家法伺候!”舒浔易的声音冷如万年寒冰。

    二夫人一听“家法”双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不,不,侯爷,你不能这么对妾身!”这皮肉之苦是小,丢了面子可是大。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对她用家法,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放?让她这个当家主母怎么当?

    一个婆子拿着短排木棍,又一个婆子拿着鞭子,往前走了一步。二夫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侯爷,您不能夹妾身,妾身好歹也是个当家主母,您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对妾身用刑!”二夫人一看要用拶刑,登时就慌了神,语无伦次。

    舒浔易眯起眼,喃喃道,“当家主母……”

    看着舒浔易犹豫,几个婆子也停住了脚步,毕竟要对二夫人这个睚眦必报之人用刑,她们心里还是打怵,今日她像是犯人一般受刑,但是保不准哪天侯爷心情好,二夫人再得势,她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侯爷,你想想天染吧,他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妾身的照拂,你今日夹了妾身,妾身在侯府内就再无立足之地了,那么以后,谁还能照顾天染?恐怕连婢女婆子都随便欺负上他了。”二夫人赶忙动之以情,舒天染是舒浔易的心头肉,也是舒浔易的软肋,

    舒浔易嘴唇动了动,盛怒的黑瞳中闪过一抹犹豫。大宅门中的势力复杂,他是从小见识过的,就像宫内的争斗一样现实,今日你得失,人人过来巴结奉承,明日你失势,丫鬟婆子太监小厮们也要跟着来踩一脚。

    今日二夫人戏园子中那几个贵妇们,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

    见舒浔易动容,二夫人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平衡和希望,声音愈发软腻,“侯爷——”

    “二夫人说的有理,侯爷不该对二夫人用刑——”一个略带虚弱的女声,从“夏园”内传来,几个丫鬟婆子纷纷闻声转头。

    而二夫人听到这个声音之时,被架着的身子陡然一颤,咧着笑容的嘴,突然僵硬在那里。

    “怎么会,怎么会?她怎么会醒来?”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和愤恨,二夫人扬起了头,对上了那个跟她斗了一辈子的身影。

    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倪姨娘缓缓从“夏园”内走了出来,她的脚步虚浮,脸色苍白,两个凸出的颧骨像雕塑一般横亘在那里,配上她尖削的下巴,骨瘦如柴的身子,看起来瘦弱而且可怜。

    二夫人的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想想今早照的镜子,虽然她的下身暂时行动不便,但是她气色红润、天庭饱满,水眸传情,粉唇带着盈盈光泽,跟眼前这个尽显老太的倪姨娘,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倪姨娘淡淡地看着她,对她眸中的挑衅之色毫不在意,而是怜悯地望了她一眼。

    二夫人看到倪姨娘眼中的怜悯,登时就火了,咬牙切齿地盯着倪姨娘。

    倪姨娘眨眨眼,在丫鬟的搀扶下,对着舒浔易轻轻地福了福身。舒浔易赶忙上前一步,扶起她,黑眸中满是心疼之色。

    二夫人看着舒浔易的表情,嘴唇一抿,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拆了倪姨娘的骨头,就她这么一副鬼样子,还想勾引侯爷!

    “侯爷,妾身恳求您,别惩罚二夫人!”倪姨娘水眸婉转,静静地看着他。舒浔易的双手轻轻地拖着倪姨娘仿佛一捏就要被捏碎的双臂,大掌有些颤抖。

    “作孽啊作孽,她这么害你,你还帮她求情,你如此善良,本侯当初怎么会瞎了眼?”舒浔易的黑瞳氤氲了一层雾气,看着如此脆弱的倪姨娘,他终于拉下脸,鼓足了勇气,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往日的风光和得志,让他一直高高在上,享受着被众星捧月的感觉,然而,近日他的失势,让他一次次地认识到了世态炎凉,这时,他所遭受的白眼和冷嘲,才让他想到当日的被贬的倪姨娘,会遭受多大的侮辱和讽刺。再加上身体上的残害…。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要想到曾经她跟他患难与共的日子,他的心中就有数不尽的心疼。

    二夫人看到侯爷眼中的款款深情,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一听侯爷如是说她,一股火蹿上头顶,二夫人声嘶力竭,“侯爷,你无凭无据怎能如此重伤妾身?她善良?她善良能生出舒安夏那么奸诈狡猾的女儿吗?她善良能稳坐侯府当家主母二十年吗?她善良是我听到最可笑的事,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笑话!”

    “你给我闭嘴!”舒浔易转过头,暴怒的黑瞳死死地盯着她。

    “闭嘴?让我闭嘴是因为我说出事实了吗?侯爷,你害怕了吗?”二夫人越说越过分,索性“妾身”也省了,直接用“我!”

    倪姨娘轻轻蹙了下眉,纤弱的手臂虚弱地摇晃了一下舒浔易,“侯爷,二夫人在气头上,说的话都不做数,您别生她的气,咱们舒府的繁荣,最主要就是要和睦,家和才能万事兴。二夫人当年送妾身这个‘朱颜手镯’,想必她也定然不知道这是个害人的东西,更没想到会让妾身的孩子变成畸胎,所以侯爷就不要再怪罪二夫人了!”倪姨娘说着,一副梨花带雨之势。

    舒浔易听着,脸色又沉了三分,抓着倪姨娘纤纤玉臂的手掌收紧,此时如果她手中握着的不是倪姨娘的手臂,恐怕他就直接给折断了。

    二夫人的嘴唇狠狠地抖了抖,更是气愤,“倪冰,你给我住嘴!你少在那儿假惺惺的装柔弱,装好人,当初你还少害我了吗?如果不是我机警,天染根本就生不下来,你最后斗不过我,输得惨不忍睹,如今却来装可怜,你真他妈的让人羞耻!”

    舒浔易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了,抓过身,三步并两步,就跨到二夫人面前,他大掌一扬,狠狠地扇上了二夫人的嘴巴。

    二夫人的脸一甩,登时一个纤细的血口子从嘴角扯开,与此同时,几滴鲜血快速地流了出来,滴在二夫人的前胸的衣襟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二夫人冷笑着扬起脸,“你打,你使劲的打,当初我污蔑倪冰的时候,你对她出手更狠,我只不过体验一下她当日的感觉罢了,你就是个昏庸的丈夫,昏庸的侯爷,怪不得朝廷会停掉你的早朝,怪不得会架空你的权力,就是因为你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二夫人说得声嘶力竭,骂得琅琅上口,将自己的气结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

    舒浔易这回不淡定了,眼中的怒意瞬间转换成焚天怒焰,下一秒,他扬起双手,左右开工,一齐招呼上了二夫人的脸。因为他的极度气愤,手掌中夹着一丝内力,打下去的没几下,二夫人的脸已如猪头一般,满脸到处都是血口子。

    站在舒浔易身后的倪姨娘,冷冷地看着这一似曾相识的一幕,想当初,因为二夫人,她可是经历过比她还要惨烈的场面。

    搀着倪姨娘的惠人,嘴角也轻轻弯起,这个倪姨娘还是个聪明的主儿,刚刚那一番话,六姑娘只教了一遍,她不但记得清清楚楚,还加上了语言动作,声情并茂,让侯爷不得不动怒。

    六姑娘也真是料事如神,她说了如果倪姨娘做出跟侯爷极其亲昵的样子,然后再帮二夫人求情,二夫人绝对不会领她这个情,反而会说出过火的话,果不其然,二夫人不但说了过火的话,还在盛怒之下,承认了当初陷害倪姨娘之事。这两件如此严重之事混到一起,侯爷就把他的骇人怒意直接发挥到了极致!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舒浔易的手掌都开始隐隐作疼,他才住手,倪姨娘“心疼”地走上前,双手捧住舒浔易的手,“侯爷,您这是何必,伤了自己的手,舒府上下都要心疼的!”倪姨娘声音柔柔的,虽然早已失去美貌青春的脸,却能惹得人一阵怜惜。

    舒浔易的老脸上满是抱歉,他刚刚听到二夫人亲口承认当初“污蔑”姨娘之时,他恨不得直接掐死她,这个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害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还失去公正之名的女人!

    见舒浔易终于停了手,二夫人呼呼地喘着气,她早已天旋地转,看不清眼前的人,尝试了几次开口,但是她满嘴的血腥味儿嘟着她。

    她呜鲁呜鲁几声,“不服,我不服!”

    舒浔易黑眸一暗,又上前一步,倪姨娘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头。

    舒浔易眯起眼,“把安妈妈叫出来!”

    二夫人一听,两眼瞪着向外凸,安妈妈……怎么会,怎么会?她是她的奶娘啊,怎么会出卖她?

    二夫人惊恐地看着缓缓从“夏园”走出来的身影,虽然她看不清脸,但是这种大致的轮廓和身形,她已经熟悉到根本就不用看清脸了。

    一股巨大的悲伤袭上二夫人的心头,她曾经一度认为,就算她的亲生女儿背叛了她,安妈妈都不会背叛她,然而,现实却总是这么残酷…。看着那一点一点走近的身影,她的心,如撕裂般疼痛,那个从小哺育她的奶娘啊,对她胜过亲娘…。她的心已经凝固住,鼻子酸得没了知觉。

    刚刚遭受那么大疼痛的二夫人都没哭,此时却从眼角流出了两滴血泪。

    “安妈妈,本侯现在再问你一次,这个‘朱颜玉镯’原本的主人是谁?是谁送给倪姨娘的?”舒浔易死死地盯着安妈妈,不怒而威。

    安妈妈福了福身,行了个礼,缓声答道:“是二夫人!”

    舒浔易凌厉地扫了二夫人一眼,又继续问,“为何要送给倪姨娘?此物又是从何处得来?”

    安妈妈顿了顿,喘了口气,“此物是已去的蔚相所赠,说——”安妈妈为难地看了一眼二夫人,欲言又止。

    “你给我闭嘴,少污蔑我爹!”沉寂在伤心中的二夫人,一听安妈妈如是说,登时火冒三丈,当初是安妈妈帮她找来的,结果现在还要把脏水泼到她爹身上,死者已矣,难道让他爹在地下都不得安生吗?

    但是奈何二夫人脸本来就肿的不像样,再加上她急火攻心说的语速无比的快,别人根本就听不清她说什么。

    舒浔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安妈妈,你尽管说,本侯倒要看看,谁敢拿你怎么样!”

    安妈妈点了点头,“蔚相当初说,此物是稀世之物,长期佩戴,会改变人身体的器官。二夫人知道后,第一个就想到了已经怀有身孕的倪姨娘,所以——”

    舒浔易倏然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二夫人,“你还有什么好说?”

    二夫人冷笑了几声,即使扣上了这个罪名又如何,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她还是天染生母,再加上还有长公主给她撑腰,舒浔易最多也就罚她个禁足,扣发份例,想到这里,二夫人索性不再出声。

    舒浔易憋了一口气,想起二夫人跟长公主那错综复杂的关系,抱歉地看了一眼倪姨娘,又厌恶地扫了一眼二夫人,“二夫人失德,禁足一年,扣发份例!从今日起,舒府内所有日常事务全部交给倪姨娘,二夫人不得再过问。”

    听着舒浔易的话,倪姨娘身子颤了颤,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她万万没想到,都是‘图害嫡子’的罪名,她和二夫人的处罚竟然是如此的天壤之别。她爱的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的……

    惠人冷笑了一声,六姑娘早就猜到结果会是这样,所以,又安排了一出好戏,二夫人,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就在婆子们领命,准备把二夫人押下去的时候,一直失踪了四天的春梅,慌慌张张地从小径跑出来,舒浔易一愣,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从府外回来。

    “夏儿呢?”还未等春梅开口,舒浔易就紧张问道。

    “侯爷,您快想想办法救救六姑娘!”春梅说着,呜咽起来。

    舒浔易瞳孔一缩,黑眸闪了闪,“夏儿怎么了?”

    “六姑娘——她——她不见了!”

    舒浔易一听,嘴角狠狠抽搐,“她不是已经失踪四天了吗?你不是跟她一起进的宫吗?她人呢?”

    “侯爷——”春梅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泪流满面,“请侯爷恕罪,奴婢奉二夫人之命骗六姑娘到了长公主的马车上,然后被带到了皇宫,哪知道长公主出尔反尔,明明就答应奴婢,绝对不伤害六姑娘的,结果到了皇宫,长公主先是处处刁难,直到今日,明明说好放六姑娘和奴婢二人回府,结果在路上,长公主突然竟然痛下杀手,六姑娘为了保护奴婢,中了一刀,现在生死不明,奴婢不是人,不是人啊!”

    舒浔易这才知道是春梅把舒安夏骗上长公主的马车的,怒气一下子蹿上来,大脚一抬,狠狠地就踹上了春梅的前胸,春梅猛地吐了口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从胸口袭来。

    “侯爷您杀了奴婢,奴婢也是死不足惜,二夫人抓了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奴婢真是别无选择啊!可现如今,请侯爷赶忙想办法救救六姑娘才行!”春梅声泪俱下。

    倪姨娘一听春梅的话,本就不好的脸色登时苍白如纸,捂着胸口,双眼一翻就昏死过去。

    一直开口就是呜呜的声音的二夫人,真的就要被气死了,春梅是她一手调教的,现在也来陷害她,她什么时候跟长公主联手绑走舒安夏了?她的人都怎么了?各个都叛变?!

    二夫人还未等思忖完,舒浔易那毁天灭地的黑眸就扫向了她,他的双眼里遍布血丝,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二夫人鼻子皱了皱,反而愈发冷静。舒安夏一直都是侯爷想要靠拢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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