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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嫡女(小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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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舒安夏霍地起身,快步上前,冷冽地瞪着陈妈妈,“陈妈妈,你可知罪?”
陈妈妈咬着牙眯起眼,“不知!”
“这‘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可是舒府家规的首训,你从入我房门开始,连犯三错,其一,你见我未行礼;其二,你自称”我“而非”奴“;其三,你对我未用敬称,而用‘你’!你连犯三错,惠人向你演示该如何为奴,你却满是不屑,置若罔闻,你说你该不该打?”
“你——”陈妈妈咬牙切齿。
舒安夏冷冷地斜觑她,满脸凌厉之色。
“老奴,不服!”陈妈妈握紧拳,牙齿仿佛要磨碎。
“母亲现在正在病中,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不好去烦她,既然陈妈妈不服,咱们就去找爹爹评评理,看你该不该打!”舒安夏温婉的嘴角扯起一抹轻笑,淡淡道。
陈妈妈一听去找侯爷,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谁不知道侯爷最近对二夫人气得非常,如果又看到二夫人的人,必定狠罚,再加上舒安夏的说得还头头是理……
想到这里,陈妈妈暗暗一咬牙,屈了屈膝,“老奴知错,心服口服。”
舒安夏轻哼,拍了拍陈妈妈的肩膀,“知错就好,毕竟你是母亲身边的人,我也不想当着外人的面,下了你的老脸!”
陈妈妈的脸憋的青一块紫一块,点了点,眼底却闪过一抹阴狠。
“呦,六姑娘好威风!”一个尖细带着嘲讽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舒安夏抬眸循声望去,只见六婶子李氏带着两个婢女扭着水蛇腰就进了园子。
舒安夏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福了福身,“给六婶子请安了!”
李氏摆了摆手,“可别,我可受不起。”
舒安夏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暗嘲热讽,眨眨眼,“六婶子说哪儿的话,快来坐。”
李氏轻蔑地扫她一眼,“坐就不必了,我说一直等着陈妈妈的盆栽,怎么迟迟就不送来,原来是在这儿挨六姑娘教训呢,不知道六姑娘可教训完了?”
“六婶子说笑了,我只是给下人们正正规矩,这母亲虽然病了,可规矩不能废,我作为‘夏园’的主人,不能把手伸得太长,但是起码要管好自己园子内的事儿,免得去给母亲添堵。”
李氏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唯唯诺诺的六姑娘,说话这么艺术?她这一个“规矩”,一个“自己园子的事儿”,就把她还未出口的话给噎了回去。
李氏愤恨地扫了舒安夏一眼,向来都是她噎别人,如今被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噎了,她当然不甘心,刚要开口刁难,却被舒安夏的话打断了。
“惠人,去把爹爹赏的茉莉碧螺春拿来,招呼六婶子。”
舒安夏话音一落,李氏的脸色微变,还未出口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看着惠人刚要转身出去,李氏赶忙热情地拉住舒安夏的手,“六姑娘,不麻烦了,六婶子还有事,等再找时间来拜访。”
陈妈妈看着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李氏,忽然变得“友善”,不悦地皱起眉。
李氏哼哼丫丫几句就出去了,陈妈妈吃了一个巴掌长了一智,行了个告退礼,也跟着走了。
这时碧云诧异的皱了皱鼻子,“六太太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就这么走了?”
惠人轻笑,“这茉莉碧螺春可是皇后的赏赐,舒府只有两盒,二夫人都没轮上。六太太以为侯爷赏给了咱们姑娘,那说明了什么?她当然不知道,咱们‘夏园’的茉莉碧螺春,可是顾三公子所赠。”惠人在说到“顾三公子”的时候,两眼放光。
“哦—”碧云恍然大悟,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担忧地看向舒安夏,“这个陈妈妈向来有仇必报,会不会……”
“我就是要逼她报,她不搞出点事来,我怎么收拾她?”舒安夏眨眨眼,水眸中,精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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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一般都什么时间看书?最近的更新时间有些晚了,要调整一下,囧啊囧。
051 踢掉陈妈
更新时间:2012…11…21 14:19:09 本章字数:3864
“保和堂”位于京城主街的最中段,是京城三大医馆之一。 其当家掌事索大夫离开后,陈太医主动提出帮忙找个新掌事,并打理好一切。舒安夏感激之余,也隐隐猜出了这背后谁在出力。
扫了一眼手旁的瓷瓶,舒安夏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眉笔,从前世开始,这个眉,她就是画不好。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仔细地看着镜中这张脸,跟几个月前,确实有了很大的差异:脸上的皮肤细腻而有光泽,眼角的红斑已经淡的若隐若现,只要稍加修饰,就可完全盖住,精致的翘鼻上扬,薄薄的红唇带着一丝娇媚,一缕阳光透着窗棂斜射进来,洒到镜面上,反而有一种妖娆的美感。
舒安夏水眸亮亮的,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忽然,一个人影闪过,遮住了半边阳光,舒安夏静静地看着镜面里,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忽然喉咙一紧。
燕离歌步子很轻很轻,轻到仿佛一用力,便会破坏这宁静的和谐一般。两人就这么在镜中对视着,直到那抹淡淡的香气,飘入舒安夏鼻间。
舒安夏莞尔,不同于顾瑞辰的霸道,燕离歌总是用各种方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包括这身上的香气。然而,越是他这种隐忍和减少的存在感,却越总能让人心疼。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舒安夏刚要起身,那只修长好看的手,便盖上了她的侧肩,“别动!”。燕离歌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半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执起梳妆柜上的眉笔,晶亮的黑瞳中,满是柔情,“我给你画。”
舒安夏怔了一下,凝眸深深望着他,良久轻轻地点了点头。轻柔呵护的感觉从眉间袭来,一点点,细细的柔柔的,让人不得不迷醉。舒安夏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曾几何时,也有个对她细心呵护的男人,为她画眉,为她遮风挡雨,只不过……
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舒安夏不知不觉地对上了燕离歌那双温柔的明眸。他的眸中,清晰的是她的倒影。
这时,舒安夏想起了什么,眨眨眼,身体移开了稍许,手指伸向镜后。
忽地,她的脑中浮现出另一张脸,那张邪魅却几次救她于水火的脸。如果她把虎符给了燕离歌,会不会……
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很多事情本就没什么对和错,随即,她心一横,直接从镜子的夹层中,抽出那只发簪。
燕离歌定睛看着她,眼底是愧疚、是感激,还带着浓浓的复杂。
舒安夏云淡风轻一笑,“物归原主。”
燕离歌轻轻地接过,半咬住唇,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上月母亲来提过亲。”
“我知道。”
“她逼我娶舒天香!”这是燕离歌离开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整个一个下午,舒安夏都心神不宁,不知道因为燕离歌的话,还是因为那只发簪可能个顾瑞辰或者顾家带来的后果,她向来有仇必报,有情必还,然而细数跟燕离歌和顾瑞辰相识以来,似乎一直都是顾瑞辰帮她解围,而她维护燕离歌。这种三角关系很可笑,但同样和很无奈。
“六姑娘——”惠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缓缓抬起头,只见惠人用手帕包了一包东西。
“果真被您猜中了,陈妈妈趁着今日出门买小厨房的食物,就去了‘保和堂’抓药,我已经找掌柜要了她抓的药,您看看!”说着惠人就把手帕包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舒安夏打开了手帕,轻轻一闻,立即蹙眉,这是一种慢性药,要踢掉陈妈妈,得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舒安夏心里努定了一个主意。
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淡绿色的瓷瓶,递给惠人,轻声吩咐。
夜幕刚刚降临,“夏园”内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舒安夏晚饭过后就上吐下泻,昏厥了几次,舒浔易赶忙请来了陈太医。
陈太医的手指轻轻附上了舒安夏的脉,眉头越皱越深。
这时,舒安夏的小手忽然握成拳,陈太医一愣,视线上移,只见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一直紧闭的眼忽然睁开,对着他迅速眨了眨,然后又立即闭上,他的手里多了条手帕。
陈太医快速地扫了一眼手帕上的内容,然后将手帕攥紧,捋了捋胡子起身。
“六姑娘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陈太医话音一落,舒浔易脸色一沉,拧起眉,“怎么会中毒?”说着,冷冽的眼神扫过“夏园”的下人。
以惠人为首的婢女们纷纷跪地。
“这种毒药叫”沉香“,无色无味儿,极其珍贵,只需一滴,便可让人吐泻不止,只需三日,就会让人脱水而亡。所以,下毒之人,手里必定还留有此药。”陈太医继续道。
舒浔易屏住气,眯起眼,“搜,立即给我搜!”
站在一旁的陈妈妈冷哼一声,这六姑娘平时得罪人得罪多了,她还没出手,就有人帮了她的忙,得意地扬起嘴角,心里暗暗祈祷,最好别抓出来这个人,三日之后,那便永久可以解决舒安夏这个大麻烦了。
惠人看着陈妈妈老脸上流露的那抹幸灾乐祸的阴狠表情,嗤之以鼻,不知道等会她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这时忽然有个婢女站出来,说今日的餐饭,是陈妈妈亲自送来了,没有经过他人之手。
陈妈妈嘴角抽搐,赶忙辩解,“是惠人叫老奴过来,说六姑娘找老奴有事。”
“奴婢没有叫过!”跪着的惠人赶忙反驳。
舒浔易冷冷地扫了一眼惠人,又扫了一眼陈妈妈。
陈妈妈心里咯噔一下,冷汗涔涔,一种浓浓的疑惑浮上心头。
果真,不出一会儿,一个小厮就拿着那个淡绿色的瓷瓶过来交差,“启禀侯爷,在陈妈妈房间里搜到了这个。”
陈妈妈一听,老脸一变,手指就指了过去,“你这个奴才,嘴巴放干净点!”
陈太医接了过去,打开瓶盖,一闻,冷冷地瞪着陈妈妈,“就是它”。
陈妈妈扑通一下跪地,“侯爷明鉴,老奴没做过,这是栽赃!”
“你一直负责‘夏园’的饮食,现在夏儿中毒,你还敢说自己冤枉?”
“老奴真是冤枉的,是六姑娘想除掉老奴,侯爷明鉴!”陈妈妈反应还算快,已经瞬间明白事情的始末,义正言辞。
陈妈妈话音一落,室内登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跪着的惠人轻轻弯起嘴角,六姑娘果然厉害,猜到了陈妈妈会这么说。今时今日的场合,即使陈妈妈是冤枉的,说了这种话,也就完了,这等于当着陈太医的面,狠狠扇了侯爷的嘴巴,侯爷会放过她吗?更何况,六姑娘安排的好戏,还有更精彩的部分呢,想到这里,惠人的眼睛闪了闪。
这时,握紧双拳的舒浔易忽然上前一步,一抬脚,就踹上了陈妈妈的肩膀,登时,惨叫声在“夏园”上空久久回荡……
052 为母洗冤
更新时间:2012…11…21 14:19:10 本章字数:3928
这时另外一个小厮又匆匆跑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启禀侯爷,在陈妈妈房间,又搜到了这个!”
当小厮递上包裹的时候,陈妈妈脸色大变,她这个包裹明明已经给了——
陈太医打开包裹,用指尖占了一点碎末,尝了一下,登时,他狠狠地拧起眉,“侯爷,此药表面看起来无毒,却乃大寒之药,未婚女子若是服用三月,将终身不孕,有孕女子若是误食,便——”陈太医欲言又止。
“便如何?”
“便会使婴儿催长,变成畸胎!”
“什么?畸胎?”舒浔易微眯的眼眸骤然变冷,神情中埋藏着骤起的肃杀。
“其实,老夫上次给倪姨娘诊断之时,并不敢轻易下结论,如今,老夫看到这药,便可以肯定了。这种药性狠毒,只要曾经服食过之人,就会一直储存体内,而倪姨娘的体内,就恰恰有这种药的成分!”陈太医捋捋胡子,缓缓道。
舒浔易紧紧地握着拳,如果他面前的不是陈太医,估计要把人拧碎。
“老夫是听说,倪姨娘是自己喝下堕胎药,而当时来诊断之人,便是被太医院除名的李元培!老夫为医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有哪个母亲会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陈太医叹了口气,拱拱手,“请恕老夫多言,妄自议论侯爷家事!老夫先行告退!”
陈太医的话说的恰到好处,不冲了舒浔易的面子,也把该说的话说到了位。
陈太医走了,房内更安静了。舒浔易缓缓地转过身,冷冽带着杀气的目光扫向陈妈妈。
陈妈妈哆嗦地爬起来,抱着那个脱臼的胳膊,语无伦次:“侯爷明——鉴,明鉴——”
舒浔易步伐稳健,一步一步地靠近陈妈妈,陈妈妈颤抖地向后爬,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给倪姨娘下的药?”舒浔易的声音犹如万年寒冰。
陈妈妈此时的脑袋已经犹如一团浆糊,舒浔易一问,她吓得身体都已经抽搐,根本答不上话。
“倪姨娘喝下堕胎药,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自己所怀是畸胎,是不是?”舒浔易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陈妈妈胡乱地摇着头,她很想说,倪姨娘的药不是她下的,她更想说,真的跟她无关,可是她知道给倪姨娘下药是二夫人主使的,而且执行之人是——她不能说,不能说啊!
舒浔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陈妈,杖毙!”
陈妈身体一紧,双眼突出,憋了一口气,就昏了过去。
舒浔易嘱咐了几句好好照顾舒安夏,便离开了,其他婢女小厮也跟着纷纷离开,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舒安夏悄然地睁开水眸,死死地握着拳。惠人担忧地走上前,盯着舒安夏苍白的脸,“六姑娘,下次不要再以身试药!”
舒安夏扯起一抹微笑,看着惠人眼里那浓浓的担忧,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侯爷处死了陈妈,那线索就断了——”
“陈妈不死,也找不出背后之人。”
惠人一愣,有些不解。
舒安夏轻笑了一下,不再说话。真正导致倪姨娘的胎儿变成畸胎的,根本不是这种药,而是一种重金属的辐射。所以,她要把这盆污水,全泼到陈妈身上,让真正的背后之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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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死了,“夏园”的小厨房暂由碧云来管。二夫人知道陈妈死讯以及前因后果之时,异常的平静。舒浔易心里也清楚,倪姨娘的畸胎二夫人绝对脱不了关系,然而,既然事已至此,陈妈就只能做了这个替死鬼。
舒浔易从那日之后,将府里所有的人参鹿茸鲍鱼鱼翅全部都送来了“夏园”,陈太医也放了话,以倪姨娘的状态,不出十日便能苏醒。
“保和堂”的生意丝毫没有因为索大夫的离开而受到影响,反而增增日上,舒安夏男装出去了几次,见了几个陈太医帮忙新换管事,也看了账本,她就更加印证了一件事——陈太医是顾瑞辰的人。
轻轻地打好络子的最后一针,舒安夏抬起头,“碧云,去把惠人叫来!”
碧云蹙眉,嘟着嘴,“我刚刚从她房间过来,她不在房里,最近也不知惠人怎么了,总是神出鬼没的。”
舒安夏舔了舔唇,自从“夏园”自己收回厨房权之后,正常每十日可以出府三日采购,最近惠人确实出府太频繁了。
“六姑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这时她新调配来的二等丫鬟双锦急急忙忙跑进来。
碧云扫了她一眼,“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惠人姐姐——她——她出事了!六夫人说她勾引六老爷,都把鞭子拿出来了!”
“什么?”舒安夏霍地起身,简单地换了件衣裳,便直奔六房的“石园”而去。
她到了“石园”的时候,舒天香和舒若香都在,舒若香看到她,淡淡一颔首,算了打了招呼,舒天香则是冷哼一声,直接别过脸去。舒安夏只跟舒若香点了点头,于是直接走到了中间。
中间绑着的后背满是血痕的青衣女子,不是惠人是谁?
舒安夏咬紧牙,眯起眼,冰冷地扫了一眼拿着鞭子的嬷嬷,然后将视线落到趾高气扬的六夫人李氏身上。
“六婶子,不知侄女的大丫鬟哪儿得罪了您,让您如此大动干戈?”舒安夏故意将“大丫鬟”三个字说的重重的。
李氏不屑地冷哼一声,讽刺地开口,“刚刚我还猜测,哪个园子的丫鬟手脚这么不干净,原来是‘夏园’的啊,也难怪,这没有专门的先生教啊,就是差得远啊!”
舒安夏不以为意地弯弯嘴角,“夏儿这嫡女的出身,哪儿能跟六婶子比!”
舒安夏这话音一落,几个婢女便掩嘴嗤嗤笑了起来,谁不知道李氏只不过是个通房生的庶女,如果不是当初她帮姨老太太挨了一刀,她哪有可能成正妻?
李氏一听舒安夏的讽刺,登时脸憋得通红,狠呆呆地给嬷嬷使了个眼色,拿着鞭子的嬷嬷,又挥起鞭子。
舒安夏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抓起挥落的鞭子,冷冽地看着嬷嬷,“你敢!”
嬷嬷被舒安夏的气势吓到,出于本能地退后一步。
“惠人偷了我的首饰,人证物证俱在,如果六姑娘不服,咱们就去侯爷或者老太太那儿评评理!”李氏掐着腰,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一步,“哦对了,今早老太太把舒府唯一的两盒‘茉莉碧螺春’赏给六老爷了,真是不知有些人的冒牌货,是从哪儿弄的?”李氏鄙夷地望了一眼舒安夏,尖酸刻薄说道。
“我没有偷,那是我娘给我留下的!”被抽得奄奄一息的惠人,咬牙道。
舒安夏轻笑了一声,“六婶子所谓的人证物证,可都是你园中之人?还有,侄女也想看看,到底惠人偷了何物?”
053 主母爪牙
更新时间:2012…11…21 14:19:10 本章字数:3680
李氏一听舒安夏这么一问,嘴角弯起,舒府的规矩,如果是同园子一同指正同一件事,不能算数,她当然不会笨到这种程度,找个自己园子的人当证人。
想到这里,李氏眉毛一扬,给门口的青衣婢女使了使眼色。
青衣婢女会意,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优雅地走上前,对着舒安夏福了福身,“奴婢红川,是奴婢亲眼看到惠人姐姐拿了六太太的昆仑白玉佩。”
“不,你胡说,六姑娘,那是奴婢的娘给奴婢留下的,那是奴婢的——”惠人惨白的小脸挂上了晶莹的泪珠,整个后背因为哭的抖动而显得触目惊心。
舒安夏眯起眼,红川是二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二等丫鬟,这么看来,二夫人不能动,就找了李氏当爪牙。虽然她没见过惠人的昆仑白玉佩,但是她绝对信的过惠人。
这时,几声细微的铃铛声传入舒安夏的耳中,舒安夏不经意地向门口望了一眼,舔了舔唇,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六婶子,不知可否让夏儿看一眼玉佩?”
李氏柳眉倒竖,不屑地扫了她一眼,手傲慢地伸入怀中。
摊开,一个红色的挂绳下,一个温润细腻上面刻着雏凤的昆仑白玉,便映入舒安夏眼中。舒安夏瞳孔一缩,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叹,如此色泽滑腻、做工精细,质地纯正的昆仑白玉,想必整个北国都找不出一块儿,也难怪李氏会动了歪心思。
李氏看着舒安夏的表情,以为舒安夏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便又加上了一句,“一个婢女,能有这么好的昆仑白玉佩,说出去都可笑,六姑娘你就看吧,是把事情闹到侯爷那儿去,还是咱们自己解决呢?”李氏又叹了口气,抹了抹自己的指甲,“侯爷这几天啊,总是找六老爷,好像要帮咱们六老爷升官呢,哎,别说,这亲兄弟就是不一样。”
舒安夏嘴角一牵,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将声音提高了一倍,“六婶子说的话总是那么在理,想必老太太听了,会为六叔和爹爹的兄弟情深感动涕零呢!”
舒安夏话音一落,李氏的脸就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懊悔地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她这话原本是想向舒安夏示威,哪知道舒安夏这三言两语的就把她顶了回来,还让她无形中得罪了老太太,再加上,谁不知道侯爷向来讨厌别人提起他的庶子身份,而她家六爷正巧是让侯爷无法摆脱庶子身份的证据,是侯爷的眼中刺,侯爷如果听到,估计她们家爷升职的事儿也泡汤了。
这时一直看好戏的舒天香冷笑一声,讽刺开口,“六婶子,我说的对吧,这个舒安夏巧舌如簧,黑的能说成白的,您跟她说话,可要加倍小心。”
舒安夏对舒天香的话置若罔闻,直接略过她,盯着李氏有些铁青的脸,笑意盈盈道,“这个时候爹爹也下朝了,咱们还是去找爹爹评断吧,毕竟夏儿还小,对于是非分辨的能力,还是很差。”
舒天香一看自己被忽略,一股火就冒了上来,舒若香赶忙拉住她,对着她摇头,舒天香气鼓鼓地回看舒若香,一咬牙,退了回来。
李氏一听找舒浔易,心里也有些打怵,偷窃这等事儿,如果闹到侯爷那,除了降等份,搞不好还要被卖出府,她本来是想吓唬舒安夏的,哪想到舒安夏不吃这套,再加上,如果侯爷问了她这块昆仑白玉的来历……。李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一看李氏不说话了,舒天香可急了,一个箭步窜过来,指着舒安夏的鼻子,“六婶子,你别被这个小蹄子吓唬到,去了爹爹那儿,本姑娘也可以作证,就是惠人这个贱蹄子奉了舒安夏的命,偷了你的昆仑白玉!让爹爹把她们的手脚都剁了,赶出府去!”
舒天香这话一落,李氏恨不得当场掐死她,红川的话说的恰到好处,舒天香这一搅合,言辞就变得漏洞百出,她原本就是想贪了惠人这块昆仑白玉而已,而舒天香却把责任归咎到舒安夏身上,这样闹到侯爷那儿,关系到嫡女的名声,侯爷定要彻查,再加上舒天香信口雌黄的证词,到时候,她……。
一滴冷汗滑下,李氏暗自剜了舒天香一眼。
一直沉默的舒若香也暗暗咬住下唇,心里腹诽:舒安夏来之前,她已经嘱咐过舒天香几次了,千万别乱说话,别乱发脾气,只要看戏就好,结果舒天香还是……就舒天香这种脑子,如果不是有母亲和蔚家在那撑着,早就被舒安夏玩死不知道几百遍了。
舒安夏第二次扫了一眼门口,看戏的人怒气也差不多了,现在就让她再浇一桶油,于是,舒安夏吸了吸鼻子,水眸氤氲了一层雾气,“八妹妹,我是你嫡姐,你怎么能一口一个‘小蹄子’,‘贱蹄子’?”
“你本来就是姨娘生的‘贱蹄子’,你以为过继给母亲就是嫡女了吗?倪姨娘就是姨娘,到死,她还是姨娘!”
“放肆!”一个带着焚天怒焰的声音,吓得舒天香一个哆嗦,舒天香震惊地向门口望去,迎上的是舒浔易那种杀人般的脸。
舒天香一个趔趄,躲到了舒若香身后,颤抖地开口:“爹——爹爹。”
“闭嘴,不许再叫本侯爹爹!”舒浔易咬着牙,快走了几步,“大家闺秀,竟然口出污秽,小小年纪,竟然心肠如此歹毒,从今日起,我舒浔易没有你这个女儿!”
舒天香一听,这可吓丢了魂,扑通一声跪地抱住舒浔易的大腿,“女儿刚刚一时失言,请爹爹原谅。”
舒浔易冷哼了一声,踢开了舒天香。
舒安夏委屈地看向舒浔易,走去过褔了福身,“爹爹万安!”
舒浔易回看她,舒安夏的眼角还挂着一抹晶莹的泪珠,她这么一个坚强聪明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母亲被辱,怎么能掉泪。他做事从不后悔,但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个吃了那么多苦,还在昏迷中的倪姨娘,他就恨不得自己没做过贬妻为妾之事!
暗自咬了一下牙,舒浔易冷冽地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李氏,如果不是姨老太太修书求他几次,他才懒得管老六的事儿,然而,这个李氏一点都不知好歹,还说什么他跟老六兄弟情深,如果这话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让他怎么交代?想到这里,舒浔易的目光又冷了三分。
李氏从舒浔易进来开始,本来就哆嗦,现在被他一瞪,腿就更软了,一个趔趄,差点摔了去,旁边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你说夏儿的大丫鬟,偷了你的昆仑白玉佩,是吗?”舒浔易冷冷开口,气势凛然。
“是——是——”
以红川为首的几个证人都纷纷过来,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舒浔易的脸越听越黑。最后一个证人当是舒天香。
“女儿看见了——不——女儿听说了——然后又看见了——”舒天香语无伦次,舒浔易又是一脚,把她踹开了。凌厉地看向几个证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舒安夏开口了,“爹爹,玉通人性,我们只要问问这块昆仑白玉,自然就知道她的主人是谁!”
舒浔易一怔,“怎么问?”
“女儿有个方法,能让这块昆仑白玉亲自回答您!”舒安夏话音刚落,从李氏到众人,纷纷脸色大变。
054 让狗咬狗
更新时间:2012…11…21 14:19:11 本章字数:4161
舒安夏吩咐丫鬟端了一碗清水,滴了几滴白醋,放在正中央。 李氏看着舒安夏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惨白。
“据传昆仑白玉来自昆仑山的道家圣地,是专门超度亡魂的媒介法器,其本身通灵,识人性,需要靠人血滋养,因此它也是靠血,认得主人。只要将玉佩放入水中,然后分别取六婶子和惠人的指尖血滴入,白玉吸收了谁的血,也就说明谁是玉佩的主人,当然,说谎之人的血液,也定被玉佩中的亡灵报复!”
李氏一听,身子晃了晃,脸上闪过一抹惊恐的慌乱,旁边的几个证人,也面面相觑,露出恐惧之色。
舒安夏神采奕奕地扬起眉,从李氏手中拿过白玉放入瓷碗中,这一刻,瓷碗底下瞬间涌出大量气泡,李氏的脸上顷刻间变得惨白。舒安夏扯起嘴角,古代人对蛇鬼牛神甚是恐惧,她的前期渲染已经达到了理想的效果,只要她一询问,李氏定然让惠人先验。于是,舒安夏盯着李氏的脸,缓缓问道,“不知六婶子先验,还是惠人先验?”
“她先验!”李氏想也没想,直接指向惠人。
惠人冷哼一声,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身子摇晃的厉害,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把她后背的伤口撕扯的扭曲。
舒安夏死死地咬着牙,心头的焚天怒焰快要把她吞噬,李氏,敢动她的人,她绝不轻饶!
这时惠人已经走到放着玉佩的瓷碗前,感激地看了舒安夏一眼。
婢女取了针,扎上了惠人的指尖,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心思复杂地等待答案的揭晓。
当惠人的指尖血滴入碗中的那一刻,碗底的气瞬间滚了出来,惠人的血登时没了踪影。
众人瞠目结舌,李氏惊恐之色更甚,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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