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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娇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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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在她身边慢慢长大。王爷忙于军务,时常宿在营中,府里便只有他和王妃两人相依相伴。夏夜,王妃常常带他坐在滕树下纳凉,看流萤飞舞,星光点点;冬日,两人围炉闲话,王妃会给他讲很多有趣的故事,也会教他读书、写字、画画。
  犹记六岁那年,王妃诞下一女,取名明珠,他眼巴巴地看着襁褓中的小娃娃,心里巴不得她一下就长大,好在春夏来临的时候,牵着她的手,跑过漫山遍野,看万紫千红。王妃笑着说,要对妹妹好。他想都没想,认真点了点头。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年后,卫国大举进犯,皇帝决定趁此机会,彻底解决边疆之患,一场大战迫在眉睫。然而,皇帝虽然要倚重靖北王抗敌,却也不放心让他掌握如此庞大的军队和补给,于是一旨圣谕传到边疆,令秦婉携女进京,美其名曰陪伴太后,实则入京为质。
  从那以后,凌宗训再也没见过王妃。三年后,西军大捷,终于彻底打垮了卫国。只可惜,皇帝的嘉奖尚未传来,却先传来靖北王妃病逝京城的消息。王爷哀痛过度,决定急流勇退,便主动请辞兵权,回京接了女儿,返回原籍颐养天年。凌宗训则跟在父亲身边,小小年纪便屡立奇功,甚至得到了皇帝天语褒奖,从此成长为邺国新一代年轻将领的翘楚。
  他很想去清江郡看看老王爷和明珠,只可惜军中事务繁多,皇帝又对他宠信有加,将整个西军交托他手。他亦深知,老王爷正是为了韬光养晦才隐居故里,自己如今炙手可热,若是与他保持往来,只怕更生皇帝猜忌,反而害了王爷。于是他收起心中的挂念,一门心思扑在军中。或许惟有如此,才是对王爷好,也才能对得起皇帝的信任。
  惟一的一次例外,是在听闻武宁郡主楚明珠要嫁给当朝三皇子贺延雄的时候。十几年不曾见面,他的印象里,明珠还是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犹记王妃的音容笑貌,记得自己幼年的承诺,凌宗训坐不住了,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明珠嫁给那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凌宗训破例,写了一封很长的书信给靖北王,痛陈三皇子品行低劣。他知道这样做极有风险,倘若信件落入别有居心之人手中,那无疑是送给政敌一个攻击自己的极好把柄。然而,他还是做了。在这封信石沉大海之后,他甚至冒险离开驻防之地,亲自潜入清江郡,面见老王爷。只可惜,他终究晚了一步,明珠已经在徐子清的护送下,上京待嫁。
  此后每每想来,凌宗训都后悔不已。怪只怪贺延雄太过狡诈,伪装太深,臣子中不受他笼络的人实在寥寥。而自己跟他素来不睦,朝野上下,几乎尽人皆知,或许靖北王以为自己是为了政治利益才如此猛烈地抨击三皇子吧,亦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另有隐衷。
  凌宗训带着悔恨,偷偷返回驻地。他想,事已至此,便盼着贺延雄好吧。但愿他不要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让明珠得以安享富贵,一世幸福。只可惜,他的愿望又落空了。贺延雄此人,恰似他所想,是个狼子野心、不甘于平淡之人。他忌惮自己的权势,千方百计诓骗皇帝,说自己兵权太大,恐有反心,应当召入京师,分其权柄。皇帝病重,脑筋不清不楚,在他的架弄下,当真如此做了。
  凌宗训感念皇帝知遇之恩,明知前路危险重重,却不敢抗旨。谁知贺延雄胆子比天大,自己一到京城,便被他想方设法软禁。贺延雄暗下黑手,企图让他死在京城,被他一一躲过。水深火热之中,他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于是策划了出逃计划,准备秘密离开京师,起兵清君侧。
  谁知贺延雄老奸巨猾,各城门查得极严。凌宗训也是运气太差,一连两天乔装改扮都没混出城去。偶然一个机会,他得一个禁军朋友的指点,三皇子侧妃楚明珠要出城上香,皇帝派了一个班的禁军,护送她前往邺安寺。
  这个久违的名字,让凌宗训的心静不下来了。他反复思量许久,迫于局势压力,确实没有更好的出路了。当然,他也担心是否会牵累明珠,但是考虑到皇帝对明珠的宠爱,以及三皇子素来善待妻妾的形象,凌宗训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他易容改装,在朋友的帮助下,顺利混入了保护明珠的队伍里。
  然而,守城士兵被临时抽换,提前买通的侍卫全部调走了。领头的挨个查对了每一个人的腰牌,敏锐地发现,这批护送王妃的小分队里多了一个人。
  一班侍卫是十五人,而这一班加上凌宗训,却是十六个。多一个是谁,并不难查。危急时刻,凌宗训谎称自己是羽林孤儿,因中元将近,思念战死边疆的老父,便想借机去邺安寺为父祈福。
  守门者碍于三皇子的严命,并不打算放行,最后还是明珠出面说情,才放了他。
  时隔二十年,凌宗训第一次见到了楚明珠。借着点点星光,他发现,当年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已经长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女子,美得几乎让他认不出。
  这一路,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局势紧急,本应就此离去,再不回头,以免被三皇子逮住行踪,再入险境。可他着实放不下明珠,竟鬼使神差地跟着她,来到了邺安寺。
  檀香袅袅的大雄宝殿,他隔着缭绕的轻烟,看到她虔诚地跪在大佛前,口中呢喃祷念,振振有词。叩首,起身,再叩首,再起身……从深夜到凌晨,她不辞疲倦地跪拜着,清澈的眸子里噙着泪水,看得出,她是真心实意地盼着皇帝好。
  就这样,她拜了整整一夜,他也看了整整一夜。直至黎明,她才揉着酸疼的膝盖起身。
  他思虑一夜,实在不放心她就此回京,本想带她一起离开京城,谁知还没开口,她却认出了他,取出荷包,给了他很多散碎金银。她说,这是英雄遗孤应得的。
  那一刻,凌宗训忽然不知说什么好。她眼中似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悲悯,与当年的靖北王妃如出一辙。他是战场上冷血嗜杀的怪物,这么多年,见惯了生生死死,不知为何,却突然被这双眼睛触动了心弦,令他想起了秦婉,想起了记忆深处的童年,心头愈发沉重。
  他想破口大骂,明明是世间最单纯美好的女子,却偏偏嫁给了贺延雄那个的混蛋!
  他也想狠狠地抽自己,为什么没有豁出性命去阻止!
  他张口,刚要说出“跟我走”,庙里却忽然涌进大批御前侍卫,声称皇帝病危,急召王妃回宫。凌宗训眼睁睁看着她被侍卫带走,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
  如果当时他知道,贺延雄已经笼络了皇帝所有的亲信侍卫,要于第二天,便毒杀皇帝,害死明珠,族灭靖北王全族,那么他就算仅剩一口气,也一定要潜回皇宫,拼尽全力,亲手宰了贺延雄!
  他简直是个毫无人性的疯子!
  凌宗训永远都没法原谅自己。万万没想到,给明珠招来灭顶之灾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如果当日没有混入明珠的队伍,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是否还能好好地活在世上,享受着阳光,以书画自娱?
  他不敢想下去。最终带着一腔无处发泄的怨恨,回到营地,公然起兵,反对贺延雄登基。
  双方交战了一年半。贺延雄虽坐拥天下之兵,奈何得位不正,德不服人,军中将士频繁发生反叛。反观凌宗训,常年镇守边关,声名在外,士兵感他为将之德,无不效死命。
  于是,他一路高歌猛进,杀入京城,闯进皇宫,亲手送贺延雄去了地府。
  将士们纷纷跪倒,俯首叩拜。他看着这些人,脑中却是一个女子倔强叩首的身影。
  终于为她报了仇。
  可那又怎样?她还能活过来,再用那样温柔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吗?
  凌宗训孤零零地站在龙极殿里,耳边排山倒海的“万岁”之声,他却恍如未闻。
  他成了改朝换代的皇帝,励精图治,江山稳固。美中不足的是,他始终没有立后,也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
  一个皇帝,可以没有父母,也可以没有兄弟姐妹,可他怎么能没有后宫,没有继承人呢?
  大臣们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到了皇宫,堆在了御案上。以至于到了统治后期,天下终无大事可议的时候,关于立后的拉锯战竟成了每日早朝的主题。
  他觉得可笑。这些臣子们天天把皇帝的家务事挂在嘴边,伏地叩首,捶胸顿足,殿堂大哭,甚至有人以死劝谏。
  可他却什么也不想做,每日下了朝,便回到龙极殿。没有人明白,为何前朝皇帝崩逝的不祥之地,却是新帝最留恋的地方。惟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不是留恋,而是刑罚,不折不扣的剜心之罚。
  可他还是管不住自己,想去那里凭吊她,怀念她,说不定哪一天,她的香魂便会入梦来……
  有一次,满朝文武集体在龙极殿外哭了三天,不求他立后,只求他封几个低级的才人充实后宫,绵延血脉。
  都是跟着他一起打江山的亲密部属啊,有些已是须发斑白,有些甚至行将就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着他们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凌宗训心头一软,终是点了头。
  于是举国欢腾,采选官奔赴全国,挑了几百个美女让他选。
  他木然地看着这些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然而最终,却幻化成了同一张脸。
  于是他取消了这惟一的一次采选,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她,也原谅不了自己。
  二十年后,大晋开国皇帝凌宗训死在了龙极殿。
  他是历史上最奇怪的皇帝。在他漫长的帝王生涯里,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妻妾,没有儿女,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除了治理江山,什么也不会。
  他死了,把皇位禅让给了陪他出生入死打江山的兄弟之子。


第16章 毒计
  每每想起前世无数个被后悔撕咬的不眠之夜,凌宗训便格外珍惜眼前。如今是邺安三十四年,武宁郡主楚明珠还是未出阁的娇女,五皇子贺延修还是前途无量的少年,最重要的是,决定着所有人命运的当今皇帝贺崇睿,还没有被猪狗不如的三皇子害死。
  凌宗训暗自庆幸,上天果然待他不薄,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阿嚏。”明珠捂着口鼻,湿淋淋的头发还滴着水。
  凌宗训的思绪立刻回到了现实。真是该死。怎么忘了?明珠刚刚落水,身体还很虚弱。他狠狠地责怪着自己的粗心。
  “郡主,在下送你回房换身衣裳,小心别着凉。”凌宗训关心地道。
  “不敢劳烦侯爷。我的闺房在东面,你住的雅兰堂在西面,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明珠淡淡地道。
  凌宗训心中有些失落,“郡主何必如此生分?我还是我,林阿吉啊!”
  “侯爷手握数十万大军,圣眷正隆,明珠可不敢造次,不敢把侯爷当下人。请恕明珠告辞。”言毕,也不搭理凌宗训,径自朝东走去。
  “明珠,明珠。”凌宗训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你别跟着我行吗?”明珠有些着恼。
  “让我送送你,我怕你再出什么意外。”
  “自己家里,能有什么意外?反倒是跟你在一起,意外才多呢!刚才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水。”明珠赌气地道,“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浑身上下湿哒哒的,让人看见了不会议论吗?这可是我家,查完案子你甩甩头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被下人笑话吗?”
  凌宗训这才明白她的用意,歉然道:“对不住郡主,是在下有欠考虑了。”
  他一心想创造机会哄她开心,却忘了两人此刻的狼狈。
  “明白就好。”明珠面色和缓下来,不咸不淡地道。
  转身没走出几步,明珠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凌宗训依旧站在原地凝望着她,整个人都被夕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红晕。
  “差点忘记说……”明珠朝他挥挥手:“侯爷明天有空的话,我想学几手功夫。”
  “郡主此言当真?”凌宗训喜出望外,“有空,当然有空!”
  “那好,明日巳时,不见不散。就在这九丈桥上,不来的是小狗。”明珠扮了个鬼脸。
  “好,不来的是小狗。”凌宗训哈哈大笑起来。
  明珠略一点头,这才满意而去。待她走出很远,回头再也见不到凌宗训的身影时,脸上才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臭小子,你以为我学功夫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对付你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求我学武功。
  明珠算是摸透了他的脾性。对付这种死缠烂打的臭小子,就得冷漠一点。你对他笑,他便忘乎所以,撩得更加起劲。你不理他,他就自己贴上来,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他是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一点也不会客套。明珠长到十七岁,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次得知他的真实身份,虽然很吃惊,但心里也并未如何畏惧。她只是想刁难他一下,以报今日落水之仇。
  不知不觉间,明珠便走到了自己的小院门前。没等她推门而入,西头奔来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跑得满头大汗。
  来人正是明珠房里的丫鬟玉莲,年岁不大,实心眼儿的姑娘。
  “郡主,您都湿透了!”玉莲一把拉起明珠的衣袖,着急地道:“快,快回房,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明珠看着她额角上跑出的汗珠,问道:“你从哪来,这么匆匆忙忙的?”
  “小卉姐带我们几个去库房收拾东西,我在门口碰上了林总管,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却叮嘱我立刻回来伺候郡主更衣。”说话间,两人已是回到了闺房,玉莲一面吩咐小丫鬟烧热水,一面忙着给明珠找衣服。趁左近无人的功夫,她大着胆子问道:“郡主,您不会真的对林总管上了心吧?”
  “瞎说!”明珠扭头,俏脸一红。
  “那您又为、为什么……”玉莲吭哧吭哧,也是满脸通红。
  “什么为什么?”明珠一头雾水。
  玉莲急得满头大汗,踌躇了半天,终于狠了狠心,道:“郡主,您别怪玉莲说话不中听。玉莲真心实意把您当成世间最亲近的人,听到了什么话,哪怕是对郡主不利的,也要一五一十地告诉郡主……”
  “玉莲,莫非你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明珠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林总管说,他刚才和郡主在荷花池玩,双双跌进了池子里……郡主为什么要跟林总管戏水呢?您退了徐公子的亲,难道真是为了林总管吗?”说着,玉莲都快哭了。
  “什么?戏水?真是一派胡言!”明珠勃然变色,“这是林阿吉的原话吗?这个臭小子,竟敢造我的谣?”
  “郡主息怒。”玉莲吓得变了脸色,“林总管含糊其辞,但给人感觉就是这意思。郡主别生气,都怪玉莲笨,请郡主责罚。”
  “算了,与你无关,他这个人惯会说些不着边际的混账话。他还说了什么?”明珠气道。
  “他还说……”玉莲畏缩地看着明珠,硬着头皮道:“他还说唇上的伤,是被郡主咬破的……”
  “哐当!”案上的青花瓷瓶被明珠扔到了窗外,她气急败坏地道:“林阿吉,你等着瞧!等着瞧!”
  ***
  徐府。
  徐子清躺在床上,一双凹陷的眼睛紧紧盯着床边的大夫,目光涣散,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
  “唉……”大夫长叹一声,站起身,看着郡守徐长泽一脸为难。
  “大夫,我儿子的伤势究竟如何?但说无妨。”徐长泽焦急地道。
  “令郎五脏六腑受损严重,恐非药石能及……”
  “大夫,你的意思是我会死吗?”徐长泽吓得面无血色。
  “不不不,公子不必过于紧张。您毕竟是练过武的人,自小打熬的好筋骨。此伤换到常人身上,必无活下去的道理,然则伤在公子身上,却是于性命无损。然而……”大夫顿一顿,在徐氏父子催促的目光下才缓缓道:“贵公子从今往后怕是没法动武了,能像常人一样正常生活,便已是谢天谢地……”
  徐子清完全没听清后半句话,他满脑子都是四个字“没法动武。”
  他自幼引以为傲的武功啊!从三四岁的时候,父亲便为他延请名师,传授武艺,他的功夫连靖北王楚钧良也夸赞过,谁知让林阿吉一掌就全给毁了?十几年的根基啊!徐子清恨得咬牙切齿。
  “而且恕我直言,令公子是否受到了什么打击?怒伤肝,忧伤肺,思伤脾,身子拖到了这一步,若说没受过刺激是不可能的。”大夫叹息道。
  话音刚落,徐子清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徐长泽担心他发起疯来控制不住,便令小厮引着大夫下去领赏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父子两人。
  “爹!”徐子清热泪滚滚,“您到底为什么要答应退婚?为什么呀!孩儿的心事,您又不是不明白……”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被人家捏住了小辫子,爹也不会这么被动。短短一夜之间,你夜探王府的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怎么编排的都有。一会儿说你是见色心起的小人,夜探王府变成了夜探郡主香闺;一会儿说你是财迷心窍的畜生,夜探老丈人宝库,搬走了他的全部家底。传得多离谱的都有,甚至有人说你患有夜游症,必须半夜起来吸人血!你想想,我还能怎么办?咱们毕竟不占理啊!人家是王爷,凭借身份,占住道理,爹还有什么立场坚持?”
  “林阿吉,我跟你不共戴天!”徐子清恨得牙痒痒。
  “你也别光顾着埋怨人家,你脑子进水了不成?明知武功不敌他,为何还要出手?”徐长泽毫不留情地骂道。
  徐子清握紧了拳头,脑中又联想起那一夜。他在房檐上,扒下一片瓦,本想偷窥姓林的,看看他是否有什么破绽,谁知竟看到了未婚妻楚明珠不知检点,深夜到了这个陌生男子的房间,还替他关窗户,盖被子。徐子清本就呷了一肚子醋,偏偏要命的是,林阿吉那个臭小子竟然拉着明珠的手不放,还故意去亲她。自己实在忍无可忍,投射暗器也是为了让他放开明珠,谁知他变本加厉,竟抱着明珠就地滚了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搂搂抱抱,还在地上滚来滚去。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好么!
  此刻,徐子清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杀了林阿吉,杀了林阿吉!
  “杀了林阿吉!”徐子清大吼一声,一拳砸在床上。
  徐长泽一怔,他感受到了儿子前所未有的决心。
  “爹,除了杀死林阿吉,咱们别无选择。一来向太子交差,二来为儿子报仇,我非要夺回明珠不可!”徐子清咬牙切齿。
  “没出息,都这时候了,还想着一个女人!依我说,这婚退就退了,能怎样?就凭你生得一表人才,还担心找不到条件好的姑娘?”徐长泽劝慰道。
  “孩儿不要,孩儿就要明珠。”徐子清执拗地道。
  “荒唐!”徐长泽脸色一沉。
  “荒唐便荒唐吧,儿子早已打定主意,父亲不必劝说。”徐子清面色铁青,“爹爹,如今走到这一步,孩儿有一计,请父亲务必好好考虑一下。”
  “什么计?”
  “孩儿如今已是半个残废,咱们府里再无一人有本事和林阿吉一较高下。所以咱们只可智取,不可强攻。父亲不如想个名目,把林阿吉和明珠一同请到咱家赴宴,提前备好蒙汗药将他们迷晕,到那时,林阿吉自然就是砧板上的肉了。不弄死他,我就不叫徐子清!”
  至于明珠,自然是交给自己,生米煮成熟饭,以慰自己半是相思半是恨的复杂心情。


第17章 谜团
  徐长泽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异样的沉默让徐子清浑身不自在,莫非父亲不同意?可他实在是急欲置林阿吉于死地,就这样放弃,怎么想都不甘心。
  “爹,咱们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赵大等人一死,怎么跟太子交代?他若怀疑咱们暗中投靠五皇子,以他储君的身份,弄死咱们父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依我说,事情既是因林阿吉而起,自然只有除掉他才能平息一切。林阿吉就是咱们的投名状,咱们替太子铲除这个心腹大患,身价便立刻水涨船高,在太子的诸多党羽中也能脱颖而出。将来太子继位,咱们徐家的辉煌还要再上一个台阶……”
  “蠢材!”徐长泽突然爆发,几乎破口大骂,“你的脑子让狗吃了?杀林阿吉?你知不知道行刺皇子是多大的罪名!视同谋反,够诛九族的了!”
  “爹!”徐子清劝道,“富贵险中求……”
  “呸,险中求的意思不是让你完全扔掉脑子!”徐长泽怒斥道,“五皇子是天潢贵胄,太子可以杀他,三皇子可以杀他,但是你不可以,我不可以!咱们的目的是遮掩府库空虚的真相,遮住了真相,就能保住爹的乌纱,保住咱们搜刮来巨额财富。可你出的这个损招,是直接绑上了整个家族的命运去陪你疯一场,看不到明显的好处,还随时有掉脑袋的风险。难道我不该骂你吗?”
  “可是,爹……”
  “别可是了!”徐长泽愤怒地打断了儿子的话,“我再说一遍,不要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不值得!”
  “对,是不值得,可是我生气!”徐子清咬牙道,“难道不应该吗?我与明珠订婚在先,眼看这一两年便要成婚了,凭什么林阿吉一来,就破坏了我的好事?他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还把我打得半死不活!难道我不应该抢回来吗?难道我没有权利恨他吗?如果这都忍得下来,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不愿意忍气吞声,就去想办法夺回一切,别尽想些馊点子出来,专坑自己家人!太子也好,三皇子也好,他们都是兄弟,就算手足相残,也与旁人无涉。可咱们一旦掺和进去,如你所说,纳了这投名状去讨好太子,那就等于替太子背了一口巨大的黑锅,还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他手中。将来万一有什么变故,他随时可以翻旧账,要了咱们的命!到时候想反水都没可能!站队的精髓是跟谁都能搭上关系,哪怕是敌人也不能往死里得罪,你可倒好,平白无故先堵死所有退路,专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爹……”
  “别叫我爹,你自己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吧!想摆鸿门宴,去坑这些皇亲国戚?被坑的只能是你自己!”徐长泽扔下病榻上的儿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徐子清捂着胸口,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屋顶发呆。过了很久,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忽地朝门外大喝一声:“来人!”
  一个小厮推门而入,恭敬地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郑斌呢?”
  “老爷正找他训话。”小厮道。
  “去守着,那头一结束,叫他马上来见我。”
  “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小厮,皮肤黝黑,双目炯炯,看上去机灵能干。
  他就是郑斌,进入徐家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胜在头脑灵活,办事稳妥,极得徐子清的信任。
  “本少爷要把武宁郡主弄到手,你有什么办法?”徐子清问道。
  “这……”郑斌迟疑地道,“老爷刚把小的叫去训话,说是公子身体虚弱,应当好好休养,凡是跟养病无关的事,一律不许做。小的若是违命听了公子的差遣,做了无关的事情,就要逐出府去了。”
  “混账东西!你是听老爷的,还是我的?”徐子清破口大骂。刚才在父亲那儿受的气,都发泄在了小厮身上。
  郑斌左右为难,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当他看到徐子清脸上的阴鸷狠毒时,便再也不敢有别的想法了。
  “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好,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徐子清狞笑道,“你去东面那个柜子前,拉开第一排第二个抽斗。”
  “是。”郑斌依照徐子清的吩咐去做,只见抽斗里放了十几个巴掌大的纸包。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里面是曼陀罗花粉。”徐子清缓缓地道,你拿一包去靖北王府,找到咱们在楚家的眼线,让他收着就行,同时盯紧郡主。郡主若是出门,立刻派人跟去,将这花粉投到她的茶水里,把人看管起来,等我赶过去再做处理。”
  “是。”郑斌答应着退下去了。
  “明珠啊明珠,你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徐子清恨恨地道。既然爹爹不同意把她引诱到府里,那他可以等,等到她主动出门的时候,在外面解决就好了。徐子清阴冷一笑。
  ***
  靖北王府。
  楚明珠站在九丈桥上,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心情一点也提不起来。
  约好了巳时见面,不见不散,这个林阿吉怎么还不出现?竟然让自己一个姑娘家顶着大太阳等他,实在气死人。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要,不要,要,不要……”明珠手中攥着几朵小花,不过片刻,就已经把花瓣揪了个干干净净。
  “要。”明珠看着最后这一瓣孤零零的花瓣,心道,天意啊!
  林阿吉这个臭小子,平日里没少欺负自己。第一次见面,他在破庙里就敢公然装晕,还晕倒在自己怀里;第二次,他乔装打扮进了自家府邸,却在落水时假装不通水性,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他着急,他偷着乐。第三次便是隐瞒身份,假扮五皇子躲在府上,明明连脸上的妆都脱了,还要强行狡辩。至于口头上占自己便宜的事,那更是数不胜数,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每天都在发生。
  明珠越想越气,思来想去,决定好好让林阿吉吸取点教训,从今往后看到自己都要绕路走。
  “看见林总管了吗?”明珠拉住一个路过的丫鬟。
  “林总管刚刚出门去了。”丫鬟道。
  “出门?”明珠顿时火冒三丈,说好了学武功,他竟敢爽约?胆子不小!明珠想都没想,便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从西苑的角门出了府,便直接到了大街上。这条街只有楚家一户人家,平日里颇为清静。明珠刚刚转过街角,忽然见到两个人正在不远处的榕树下交谈着,其中一个赫然就是林阿吉!
  好呀,让我逮了个正着。明珠立刻将身形隐藏在小树后,默默观察前面两个人。
  和林阿吉说话的人也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两人差不多高,差不多胖瘦,身材很相似,只是那人肤色偏黑,气质稍显文气。明珠仔细观察着那人的五官,突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莫非……
  一个大胆的念头窜上心头,莫非这人就是真正的五皇子贺延修?林阿吉既然敢放心假扮他,二人的身材必然相似,追杀五皇子的人都是见过他的,若是装得不像,怎能骗过这些杀手?
  明珠越想越觉得肯定。她很想听听两人说些什么,可碍于位置较远,听得不是很清楚。只隐约传来几个断断续续的词,“曼陀罗,昏迷,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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