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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娇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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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人脸上的神色竟是比手中的剑光还要寒冷。
“慕容英!”明珠心头颤抖。
原来,就在几人商议对策的时候,一个小门已被冲破,太监宫女倒了一地,叛军立即冲了进来。仅剩的几十名忠于皇帝的侍卫纷纷抢来救援,殿内一时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没想到,你还能分辨出我和慕容安。”男子已经冲到了明珠身前,脸上擒着嗜血的冷笑,“别以为白天没有揭穿你的身份,就意味着待会我会手下留情。留着你,是为了另一个计谋,不过眼下也无需施展了,直接在这儿一刀结果了你们,一了百了。”
“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只可惜漏算了关键的一环。”阿飞嘲讽道。
“哪一环?”慕容英冷冷一笑,突然只觉背后一凉,一柄长剑已经刺穿身子,他惊异回头,借着昏暗的光亮,隐约可见一个年轻太监手中握着剑柄,注视这自己。
“我当是谁,原来是凌宗训!”慕容英毫不在意,略一用力,刺穿身体的长剑便寸寸碎裂。“我早该想到,妖女被带到了卫国,身为痴情种子的你,怎么可能在邺国待得安稳。监狱是被你毁掉的,对吧?没想到,你还混进了皇宫里。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不错。刚才那一剑,是还你寿宴之上的那份大礼。还有咱们在战场上的恩恩怨怨,也该一并算清了。”凌宗训冷笑。
“哈哈哈哈……”慕容英长笑,“好!那就好好算算账!”
他蓦地伸手,长剑刷刷两下,划碎了身上的上衣,隐约可见身上那长长短短的疤痕。
“这些也是拜你所赐,咱们就好好算算!”
慕容英咬着牙,身形如鬼似魅,挥着宝剑向凌宗训面门刺去。凌宗训武器已断,但身形迅捷如电,脚下一动,轻易躲开。两人你来我往,眨眼间,已交手数个回合。
阿飞紧紧攥住明珠,生怕她有危险,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凌宗训,生怕他吃了慕容英的亏。明珠比他更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
二人都是绝顶高手,实力本不相上下,奈何凌宗训一刀扎在心脏边缘,重伤初愈,手中又没有武器,赤手空拳,难免有些吃亏,渐渐的,竟然落了下风。好在慕容英不久前在监狱外和弟弟死斗,最后杀了弟弟,身上也有伤,此刻虽然占了长剑的便宜,内劲却跟不上,一时半刻也没法置凌宗训于死地。
就在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大批士兵杀进来,呼声几乎响彻云霄。混乱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大胆反贼,谋逆叛乱,还不速速缴械投降!”
阿飞心头一宽,心知这是驻防城外的谢将军杀进来了,他们有救了!
援军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不消片刻,叛党便七零八落,死的死,伤的伤。慕容英却是杀红了眼,誓要将凌宗训这个大仇家毙于剑下。
然而就在二人殊死搏斗之际,慕容英忽然改了方向,剑尖直指阿飞。原来他眼观六路,眼见着叛军败落,不成气候,心道皇帝已死,再杀了太子,自己就算帮姑姑取得了最大的胜利。于是虚晃一枪,表面攻向凌宗训,实则要取阿飞的性命。
凌宗训急忙上前去救,却露出破绽,被一名叛军觑准时机缠住。慕容英心头大喜,眼见剑尖便要插进阿飞的心脏,忽然背心一阵剧痛,身子一僵,原来后心要害已经深深地插进了一柄匕首。
他不敢相信地转过身去,只见明珠拿着他刚刚刺杀了老皇帝的那柄匕首,强自镇定地站着。
“总算不是个弱女人了。”慕容英嘲讽地笑。
一语未了,脖颈一凉,竟是被身后的阿飞补了一刀。
他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
第66章 奸佞
一连下了五日大雪,这一日总算放晴。三辆马车疾驰在通往邺国的官道上; 卫国官兵在前开路。
头一辆车里坐着明珠和凌宗训; 两人心情都是无比轻松。
五日前; 卫国叛军处理完毕,皇帝身死; 阿飞第二日便在顾命大臣的簇拥下登基即位。阿飞本想留两人在卫国多住几日; 然而凌宗训惦记着国内情况; 大雪一停,便迫不及待地上路了。
他离开邺国时; 皇帝和太后双双受伤,躺在病榻上; 于是这次特意请阿飞同意; 带上屈大夫一同回国,希望能有所帮助。阿飞同意; 屈舒亦表示义不容辞。临行前; 明珠突然想起了邺国的吴国公; 他是把自己绑到卫国来的帮凶; 也是配合慕容英行刺皇帝的人,太子栽赃五皇子和刺客有关联,带上吴国公; 对洗刷五皇子的冤屈必不可少。
于是阿飞点头; 派人将吴国公绑了起来,交给明珠一同带走。为防止他畏罪自尽,还专程派了人轮班; 日夜不停地看守他。
诸事办妥,阿飞才恋恋不舍地送走了明珠和凌宗训。
路途漫长,然而明珠和凌宗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般,说说笑笑,甚是欢畅。
“你这是哪来的镯子?”凌宗训早就注意到她手上的玉镯了,一直没抽出功夫来问她。
“慕容皇后送的,为了笼络我。”明珠摘下来,笑着拿到他面前,晃了晃:“人家可是说了,这东西特别珍贵,玉石特别难得,只打磨了两件成品,另一件在咱们皇上的手里,大概是进贡的吧。”
凌宗训将镯子拿在手里,观赏了半天,沉默不语。
“怎么,凌大将军对珠宝首饰也有兴趣?”明珠笑道。
“奇怪。”凌宗训喃喃地道,“和我的玉佩质地一样。”
“你的玉佩?”明珠奇道。
“就是我送你的那块。”
这么一说,明珠想起来了,当日自己被桓氏困在野外,是凌宗训救了自己,两人在山洞避雨时,他确实送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明珠立即从脖子上摘下来,递到他手上,“对比一下,真的一样吗?”
凌宗训反复观摩了半天,又交给了明珠。明珠看了半天,也觉得没什么不同。
“那就是说,当年那块进贡给皇上的极品美玉,让皇上赏赐给了你呗。”明珠笑道,“皇上对你可真不赖,这宠信不是说着玩儿的。”
“这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东西,并非御赐之物。”凌宗训严肃地道。
明珠一怔,“真的?”
“我还能骗你吗?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凌宗训若有所思。
“怎么到了你母亲手上?”明珠疑惑,忽然想到了私生子的传闻,说不定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先不必管它,也不是什么大事,回京再说。”凌宗训想不通,索性丢开。
“嗯。”
马车继续前行,不多时,一个小兵回报,探路的传回信儿来,邺国国内的局势有了变动。
“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凌宗训急问。
“太后病逝,皇上久病不愈,不能临朝,太子监国,主持大局,五皇子身死狱中。”
“什么!”凌宗训咬着牙,一拳打在了车框上。局势比他走之前更坏,最让他痛心的,就是贺延修的死讯。带着前世的记忆,本以为这一世能救好友一命,没想到三皇子已经彻底垮台,好友却依然没有逃过此劫。
“你先别难过。”明珠安慰他,“五皇子足智多谋,说不定此事另有隐情呢。先别乱猜,赶紧回国,看看情况。”
“嗯。”凌宗训强压心绪,命令队伍加速前行。
经过三天快马加鞭的赶路,终于进入邺国边境之城,西军驻扎地,泉都。卫军完成使命,尽数撤走。凌宗训亲自押送吴国公左常到了军营帐中。让他意外的是,竟然碰到了老上司楚钧良。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明珠和父亲久别重逢,自然有一肚子话要说。但这事儿有点超出意外,一向寄情山水,从不过问政事的父亲居然出山了,明珠不解,忙问缘由。
楚钧良屏退左右,神色严峻:“朝中现在很乱,老夫不得不为皇上出力。宗训回来的正是时候,你来号令西军,名正言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珠将路上听来的消息一一说了,向父亲求证。
楚钧良看向凌宗训,笑道:“你先别忙替五皇子担心,五皇子机智过人,怎会轻易被人害死?我带你去见一位贵人,到时候你自然明白。”
凌宗训和明珠面面相觑,带着一肚子疑惑,跟楚钧良离开了营地。
泉都并不是繁华之城,但街市上也有不少商旅经过。明珠想到从今往后,战争终于可以平息了,心里替边境的百姓感到高兴。三人穿过几条巷子,终于来到了一所五进深宅院门前。院落看上去有些败破了,但整体看去,气象森严,宏伟庄重,显然是高官府宅。
“你还记得这里吗?”楚钧良看向凌宗训。
凌宗训叹息一会,感慨地道:“怎么会不记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里。”
明珠一头雾水,“这什么地方?”
楚钧良哈哈大笑,“这是咱们家,你还是在这儿出生的呢!后来爹爹告老隐退,便再没回来过了。”
说起往事,楚钧良也深感怀念。
“那他怎么会知道?”明珠指着凌宗训,更觉摸不着头脑。
楚钧良笑而不语,径自推开大门,走入内宅。明珠二人只得跟上。
凌宗训发现,这所宅子外表看上去像是荒芜许久的样子,但是内里居然有人居住。许多西军精壮的士兵全副武装,站岗放哨,这宅子竟是外松内紧,想必里面暂住之人定是个大人物。
几人步入垂花门,穿过长廊,在正房前站定。楚钧良朝守在门外的士兵吩咐了几句,士兵便进了屋,片刻便又出来,朝楚钧良点了点头。
楚钧良会意,看着凌宗训,“进去吧。”
“我自己?”
“对。”楚钧良笑着拉起明珠,退到了一旁的耳房内。
凌宗训推开门,只见屋内一共两人。居中而坐的老者居然是当今皇上!他身穿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裳,气度却是雍容不凡。桌前站立的年轻男子,竟是他连日来担心不已的五皇子贺延修!
“你小子,没事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凌宗训太过激动,一时竟忘了参拜皇帝。多日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长舒一口气,仿佛自己劫后余生一般。
“回来得正好,朕总算把你盼回来了。”皇帝站起来,见到凌宗训也是激动非常。
凌宗训这才想起皇上,立即跪下磕头。皇帝亲手扶他起来。
“朕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事情想问,朕这就跟你细说。延修,你先出去,陪陪你母妃,朕待会儿叫你。”
“是,父皇。”
贺延修恭敬离开,临走前不忘朝凌宗训扮个鬼脸,显然,他也很高兴能再见老朋友。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屋内只剩两人,凌宗训迫不及待地问。
“贺延德那个畜生,简直禽兽不如。”皇上大怒,一时激动,猛烈咳嗽起来。
“皇上保重龙体,慢慢说。”凌宗训倒了杯水,递给皇帝。
皇帝润了润喉,继续道:“寿宴上刺客行刺,朕与太后双双受伤,太后伤重不治,竟是从此一瞑不视了。”
想到老母亲寿辰变祭日,皇帝不禁老泪纵横。
“皇上,寿宴是吴国公策划的,他是卫国派入我国的细作,这么多年,任务就是扰乱我国。他帮助太子夺位,也是看准了太子能力平庸,不想让我国国力强盛起来。”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寿宴之后,他潜逃到了卫国,臣已经把他押回来了,稍后可以审问他。”
“好,好!太后的大仇终于有着落了。”皇帝深感欣慰,又道:“贺延德这个逆子,把罪名栽赃到延修头上,害他下狱。本来朕的伤势并不严重,可贺延德窜通御医,以医治为由,在药方里暗动手脚,导致朕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便趁机软禁了朕。他位居东宫多年,在左常的打理下,势力慢慢渗透。加上朕一天比一天病弱,臣子都以为朕即将宾天,对贺延德更是视若君王,不敢稍加违逆。好在延修机灵,他认识狱中小卒,暗中合谋诈死,又易容潜入宫中,将朕和郑贵妃偷出皇宫。”
“原来是诈死。”
“宫中禁卫、京中戍卫都已被贺延德掌控,朕虽是真命天子,然而手中无兵,号令不行,又有什么办法呢?朕想来想去,惟有西军是最忠于朕的。可你失踪不见,朕只好去清江郡秘密找来楚钧良,他毕竟是西军元老,威信犹在,老部下都很服他。朕希望他能出来主持西军,带兵进京,活捉贺延德这个逆子!”皇帝越说越激动。
“原来如此。”凌宗训总算解了疑团。
“幸好朕当年没有听左常的话,对楚钧良下手。四王已去其三,惟有楚钧良硕果仅存。他真是我邺国的忠臣,国之柱石啊!”皇帝不无感慨地道。
“确是如此。”
“你回来就好,你本就是西军最高统领,素来功勋卓著,发号施令名正言顺。朕惟一所虑的,就是西军乃是边境的定海神针,倘若西军移调,边境空虚,卫国趁机来犯,百姓岂不危险?”
“皇上放心,卫国绝不会来犯。卫君新丧,太子刚刚继位。这位太子臣也是认得的,跟臣和明珠交情很深,年纪轻轻,却很有心怀天下的仁慈。臣敢保,只要他在位,就绝不会攻打我国,两国可以保证几十年的和平。”凌宗训道。
“此言当真?”皇帝喜出望外。
“千真万确,臣刚从卫国回来,对卫国内情了如指掌。掌权的慕容氏已经除掉了,皇上大可放心。”
“好,真是太好了!看来上天都在帮着朕!”皇帝龙颜大悦,“你即刻号令西军,整装进京,替朕铲除奸佞。”
“是,臣领命。”凌宗训跪下。
皇帝亲手扶起他,爱惜地道:“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千万不能受伤。”
凌宗训抬头,见皇帝眼中闪过深沉的关爱。心中一动,想到玉佩一事。
“皇上……”
“先不忙说别的。”皇帝沉思片刻,缓缓地道:“朕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不能再耽搁了。”
第67章 父子
窗外,鸟鸣啾啾。
皇上的思绪飘回了二十多年前; 想到佳人已去; 人天永隔; 心中不胜唏嘘。
“皇上?”凌宗训唤道。
皇帝从回忆中惊醒,无奈地笑:“老了; 老了。有些事情; 此刻不说; 真怕要带到棺材里。”
“皇上切莫如此……”
“你不必说,听我说。”皇帝按住凌宗训; 缓缓地道:“王贤妃想认你为义子,甚至想让你‘成为’早殇的二皇子; 此事是朕授意的。因为; 你的的确确是朕亲生。”
恍如一道平地惊雷,将凌宗训震得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那些都是陷害他的谣言; 没想到居然是真!
“臣的父亲明明是……”
“并不是。”皇帝叹息一声; 道:“那是邺安十年的事情了。你母亲温妍; 父母早亡; 家道中落,到京城投靠亲友。朕微服私访,偶然结识你母; 一见倾心; 从此经常微服与你母亲见面。后来,我二人感情日深,朕将西卫进贡的绝世宝玉送给你母做了定情信物; 随后便回宫禀告太后,要纳温妍为妃。谁知,太后嫌弃温妍克父克母,与朕八字不合,坚决反对此事。朕很生气,经常为此事和太后争吵。同时,朕无法忍受相思之苦,便将温妍接进了宫里,对外称她是郑妃的姐妹,陪伴郑妃小住。有朕在,太后当然奈何不得。然而有一次,朕去东郊祭祀,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一天时间,太后便派人将温妍快马加鞭送出京城,送至边疆,嫁给一个戍边的武官,也就是你父亲。然而太后不知的是,此时,你母亲已经怀了朕的孩子,也就是你。”
说到此处,皇帝黯然神伤。
“太后素来信佛,虽然不喜温妍,但也不想杀死她。所以才将温妍嫁给别人,想以此断了朕的心思。她知道朕要面子,不会做出强抢他人之妻的事情来,那是昏君所为,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朕回来当然不依不饶,跟太后大吵起来,甚至抓了她的奴才严刑逼问。矛盾越来越深,太后干脆气得一病不起。闹成这样,朕也怕了,万一太后有个闪失,便是天大的不孝,朕还有什么脸面治理国家?说不得,只好把不满藏在心里,慢慢调查。”
说到伤心处,皇帝略顿一顿,又道:“当日跟温妍一同失踪的,还有郑妃。经过调查,朕知道了郑妃被太后派人送到了邺安寺,名为修行,实则严加看管,形同□□。朕为了不惊动太后,便私服去了邺安寺,想办法见到了郑妃。原来,当日郑妃发现了太后意图,连忙派人给朕送信,又偷偷拿出自己珍贵的珠宝首饰,交给温妍带上,怕她在外受苦。然而报信儿的人被太后的奴才拦住了,太后怕郑妃走漏风声,便将她关在了这里,不让朕见到她。朕也是在邺安寺见到郑妃,才最终确定温妍没死,又燃起了寻找的希望。其实,郑妃也是个心眼儿好的人,后来朕多次去会她,她怀了延修,太后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准她离开寺院,回到宫里。从此,这后宫之中,朕也总算有个能说句贴心话儿的人了,郑妃一直帮着朕打探温妍的下落,只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后来呢?”
“直到秦婉进京,事情才有了转机。”皇帝道。
“靖北王妃?”
“不错,正是靖北王妃。秦婉在嫁给楚钧良之前,不过是个平民女子,生在泉都,长在泉都。温妍嫁到这里后,二人偶然结识,十分投缘,相处久了,情如姐妹。这也是为什么,你那名义上的父亲牺牲之后,秦婉会将你接来抚养。后来秦婉入质进京,跟郑贵妃颇为投缘,朕在宝兰宫见过她几次,认得她手上戴的一串念珠是温妍之物,朕屏退左右,细细问她,这才得知了你母亲的下落。只可惜,造化弄人,那时你母亲已经仙逝了。终归是我们有缘无分。”说到此处,皇帝竟是声音哽咽,泪流满面,“这是朕一生之中,最为痛心的事情。”
“皇上!”凌宗训不知说什么,想到自己母亲薄命如斯,心里也是痛极。
“不幸中的万幸是,温妍为朕留下了骨血。朕当时便在心里琢磨,怎么想个法儿,把你接进宫来才好。偏巧,没过几日,传来军报,边关大捷,西卫重要将领被俘。而立此奇功的,居然是个孩子,小小年纪便胆气极大,结成绊马索,俘获了敌方大人物。朕一看名字,简直高兴疯了。朕想,这一定是天意!天意!朕和温妍的儿子,注定会成为邺国的支柱!总有一天,卫国那帮狗贼也会折在你的手里!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朕不遗余力地提拔你,栽培你。表面上看,当然是因为楚钧良对你大加赞赏,称你是罕见的军事奇才,堪当大用;但实际上,是因为朕愧对你,没法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子,享受荣华富贵,所以朕要补偿你,让你成为手握重兵、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样,在关键时刻,才可以帮助朕。”
“皇上果然英明。”
“还叫我皇上?”皇帝老泪纵横。
“这……”凌宗训颇感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这里没人,什么皇帝臣子,统统抛开。你就跪下,叫我一声爹吧。”皇帝眼中带着期待,“今后你带兵勤王,把江山夺回来,朕就对外宣称,你是嫡皇后生的二皇子,只因被继后陷害,流落民间,朕立你为太子,将皇位禅让于你。”
“万万不可!”凌宗训立即跪下。
“怎么,你心里还在怨恨朕吗?朕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母亲,都是朕当年太软弱,太大意,才让你母亲离宫受苦,以至于早早殒命。倘若朕能跟太后好好商量此事,不跟她顶着干,说不定你母亲已经是皇后了,而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朕的错啊!”皇帝又哭起来。
“不,我并没有怨您。带兵勤王,义不容辞,只是,这太子之位,我也不敢接。何况,皇上还有延修啊!”想起前世,当个皇帝真是苦不堪言,凌宗训觉得自己实在没那个“福分”享受皇位。今生,他已经有了明珠,余生的心愿,便是带明珠走遍名山大川,欣赏美景,享受平静安宁的生活。
“好,好。此事回头再议。宗训,你若真的不怨朕,便给朕磕个头,叫我一声爹吧。”
看着皇帝渴望的眼神,凌宗训无法拒绝,依言磕了头,改了口。
皇帝挽起凌宗训的手臂,流下了满足的热泪。
第68章 终章
一转眼,冰雪渐消; 春回大地。
龙极殿内。凌宗训坐在御案前; 看着案子上厚厚的一摞奏章; 心里已经把贺延修从头到脚骂了一百八十遍。
去岁年末,二人共同率领西军北上勤王; 抵抗贺延德叛军; 沿途不管再怎么艰苦; 二人也是相互扶持,走过来了; 颇有些“上阵亲兄弟”的情义在。没想到啊没想到,大乱初定; 转危为安; 正月里刚刚登基的臭小子,转眼就把自己这“救命恩人”给卖了。每天不务正业; 溜出宫去; 脏活累活全甩给了自己。真要甩手不管吧; 又架不住这小子厚着脸皮; 软磨硬泡来求他,一口一个哥哥,嘴甜得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外人只道凌宗训是太上皇义子; 功高封王; 故而当今皇帝另眼相看,却不知二人本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以前挣钱给你花,现在挣命给你干活啊!有这么个不靠谱弟弟;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凌宗训恨恨地想。
“王爷。”一个小太监进殿,奏报道:“屈大夫求见皇上。”
“让他进来。皇上没在,本王见见他吧。”
“是。”
不久,屈舒被内侍带进殿内。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华服男子坐在御案前,二话不说,跪下便拜,三呼万岁。
“屈先生,快起来。”凌宗训快步走下来,亲手扶起屈舒,颇有些哭笑不得,“你倒是看看清楚再拜呀。”
凌宗训开了口,屈舒才发现认错了人。
“这不是恩公吗?”屈舒尴尬地笑了笑,“又是皇上找您来看奏折?”
“算了,不提也罢。”凌宗训笑道,“屈先生此来为何?”
“贵国太上皇身体已无大碍,和太后两人住在怡春园,心情舒畅,圣体安康。我想,我也是时候告辞了,此来正是跟皇上辞行的。”
“屈先生真是辛苦了,为我的事东奔西跑。宗训心里过意不去。等延修回来,可能还会召见你,不能让你白白辛苦,不妨多住几日。”凌宗训诚恳地道。
“恩公屡屡救我性命,屈舒感激还来不及呢,又岂敢担这个谢字。我是闲云野鹤惯了,不喜宫廷生活的拘束,恩公也不是俗人,咱们便就此拜别吧。皇上那里,麻烦替我招呼一声。对了,我这里有一封鄙国皇帝的私信,昨天才着人送到来,烦请恩公代交给明珠郡主。”屈舒特意强调了一下私信,区别于两国正式往来的文书,凌宗训心下了然,便将信揣入怀中。
两人又畅谈了许久,屈舒才告辞离去。
下午,当凌宗训好不容易处理完堆积成山的公文,贺延修也回到了宫里。
“就知道哥哥你最能干。”贺延修笑道。
“这可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凌宗训抱起一摞奏折,塞进他怀里。
“别生气啊,明珠去邺安寺还愿去了,才刚回府,我在宫外碰见了。你现在回去陪她也还来得及。”贺延修笑嘻嘻地道。
“要不是你,我就陪她去邺安寺了。”凌宗训没好气地道。
“喂喂喂,别以为我不知道。”贺延修指了指龙椅,笑道:“这烫手的山芋可是你扔给我的,父皇说你是兄长,让你接手,不是你死活不要,非得甩给我的吗?现在替我分担分担,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再说,你不是答应我,等我有了中意的姑娘,你一定帮我忙吗?怎么,想赖账?”
“你中意谁了?倒是把人带来给我看看呀!少在这儿胡编乱造找理由。”凌宗训被他气笑了。
“不出门去找,怎么找得到?你媳妇是怎么骗来的,当我不知道吗?所以呀,我也得出门拐个媳妇回来,要不这偌大的皇宫,连个说句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你说可不可怜?不过你放心,弟弟我已经快要找遍京城了,马上就可以离京去找了,过阵子再去卫国溜达溜达,慢慢找,总能找到的。我不在的日子里,父皇,母后,朝政,就都辛苦老哥你了。”贺延修笑嘻嘻地道。
凌宗训被他气得头疼,干脆不跟他理论,甩甩袖子,出宫去了。
下月,他便要与明珠成婚了。府里最近忙翻了天,里里外外都在为大婚做准备。想起明珠不让自己常来看望,凌宗训便熟练地翻过了围墙,偷偷跑到明珠的小院里。
隔着窗户,只见明珠正坐在妆台前,比较着两串项链。凌宗训看了半晌,一时忘了时间,明珠一转头,便瞧见了他。
“不是说了吗?让你婚礼前少来,让外人看见,该笑话我了。”明珠走到窗前,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凌宗训嘻嘻一笑,推门而入。
“并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屈大夫有信让我带给你呢。”凌宗训从怀中掏出信封,心想,幸亏有这么一个好借口。
明珠拆开信封,片刻便看完了,笑呵呵地递给凌宗训。
“写的什么,这么开心?”
“是阿飞的信,问候一下咱们,说是近期要派使者来,参加咱们的婚礼。他还说,他长高了,以前做梦都想长大个儿,终于要实现了。最近功夫练得不错,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去卫国指点他一下。还有,慕容家的势力被清算干净,豫成王那个老头子一气之下,竟然活活气死了。慕容皇后想出逃,不知谁走漏了风声,竟被后宫里跟她有冤仇的女子刺死了,临到头来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阿飞倒是挺开心的,毕竟算是替她娘报了仇。对了,还有徐子清。当日被慕容皇后派人拖出去,竟是给阉了做太监,派到了最脏最累的洒扫处,等阿飞想起这个人的时候,派人去找,回奏的人说,早一个月以前就死了,身子太弱,提水的时候一头栽进了井里,淹死了。”
“真是恶有恶报。”凌宗训笑道,“贺延雄不也是吗?一辈子机关算尽,最后被贺延德弄死在狱里,贺延德谋反失败,自焚于东宫。”
“所以说,天道好轮回,人还是要心存善念才好。”明珠笑道。
“也得娶个好媳妇,所谓妻贤夫祸少。”凌宗训凑上前,抱起明珠,在她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去去去。”明珠推开他,“下个月就成婚了,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度日如年的感觉,我算是切身体会了。”凌宗训笑道。
***
一晃便到了三月初三,上巳节,也是昆王凌宗训与明珠郡主大婚的日子。
听说太上皇、太后、皇上都会亲临昆王的婚礼,这是开国以来头一份儿啊,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看热闹,京城里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明珠身穿大红吉服,坐在婚轿中,十里红妆铺满长街,鼓乐喧嚣,喜庆欢乐。送亲的队伍在人流中缓缓前行,最终停在了昆王府门口。
凌宗训早已等在那里,亲迎新娘下了花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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