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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的娇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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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赞者的百里柔一身端庄威严的一品大妆缓步走出,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礼官唱奏:“笄者出——”
东房门扇从两边徐徐拉开,百里芸青丝垂顺从中走出。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地席之上。
拓跋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早已捧着象牙骨篦待命的梳头嬷嬷躬身施礼上前,百里柔来到百里芸身边,伸手挽起妹妹一头柔滑油亮的如瀑青丝,心中涌起无数不舍、欣慰和温软。
百里芸低眸垂目,语声轻而又轻地动了动唇瓣:“姐姐。”
百里柔赶忙眨眨眼,眨去眼中不知为何浮起的雾水,专心致志地为妹妹梳头。
俄顷,女童活泼可爱的双丫髻梳就,百里柔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摆好的托盘上,退下。
拓跋猎怔怔看着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百里芸,忽然觉得这赞者其实他也当得。这种双丫髻的发式他从小就给百里芸梳,他也能给小狼梳得很好,真的。
这边,发髻梳就,礼官唱奏:“正宾,盥——”
正宾席上,碧云县主鱼氏庄重起身,李氏随后起身相陪。鱼氏于东阶下以盥洗手,拭干,与李氏各自归位就坐。
礼官唱奏:“加——”
拓跋猎心头一跳,目光有些热切地看向一旁走出的第一位有司乐天霁手中的托盘。
托盘以红布覆盖平整,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已经梳好了女童髻的百里芸转向东正跪坐。鱼氏走到百里芸面前。
乐天霁上前,躬身奉上托盘。鱼氏解开红绸,拿起里面的罗帕,高声祝颂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说着,鱼氏在百里芸身后的地席上跪坐下来,将罗帕包覆在百里芸的发髻上。鱼氏退回原位入座后,百里柔再次上前,以手略抚之,以示正发。
正毕,百里芸起身,接受众宾客男宾揖礼、女宾福礼祝贺。之后回到东房,换上象征少女豆蔻年华的素衣襦裙后,再次走出,轻轻伸展双臂,向来宾展示。
虽说来的人都是见过百里芸的,但此时依旧响起了几声轻微的赞叹声。少女虽素容,越发好颜色啊!
屠果唇角勾起,满眼都是与有荣焉。而道场内的某人却忍不住翻了一翻醋坛子。只是翻一翻之后,还得自个儿悄悄地按住。
此时礼官唱奏:“拜——”
百里芸走到主人席面前,面向父母,行大礼跪拜,喉中竟微微有些哽咽:“谢父亲、母亲养育之恩。”
李氏一瞬间便酸了眼眶,口不能言。百里敦暗自握住妻子的手,和声朝着女儿抬臂:“起吧。”
这一次再加之礼,百里柔取下妹妹头上的罗帕,重新疏通发丝,为她挽了了一个简单清新的垂髫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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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舍得你们抓心挠肝地刷更新,往后是每天四更,如无意外,时间固定在:6:00、12:00、18:00、23:30
☆、第284章 浓翠欲滴
鱼氏揭开第二位有司费半月奉上的托盘,里面是李氏精心为女儿准备的木笄。
梨黄的木色温润柔和,笄头上天然淡淡的鹅黄以浮雕手法形成吉祥如意的回字形纹路。鱼氏将木笄轻轻地插在百里芸的发髻上,祝颂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拓跋猎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已经两次了,都没有用他送的翡翠玉笄。
昨日郎风打听回来说,女孩子如果及笄前定有亲事,笈礼上是一定会用男方准备的发笄的。他虽然还没与她定亲,可是、可是……
再加之礼毕,百里芸第三次回到东房,再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深紫蓝色镶暗红金边的曲裾深衣。
成熟稳重的衣衫,端庄的立领、长垂的广袖、端正交叠在小腹前的双手,处处都彰显着少女已经长大成人,足以成为冢妇。
到了此时,宾客们反而不觉得惊艳了,只有一种威严的气度扑面而来。
屠贞坐在贵宾首座上怔怔地想,及笄礼素来无妆,若是姑姑这身衣服再辅以命妇大品的妆容,怕是一瞪眼就能把他吓个跟头……嘶,哆嗦!
百里芸正坐,百里柔第三次上前,稳稳地为百里芸梳起了简单庄重的正螺髻。
李婉奉上托盘,鱼氏掀起托盘上覆盖的红缎的时候,拓跋猎都快要坐立起来了。
他的笄子是最最顶级的翡翠,颜色是浓郁浓郁的碧色,太阳光底下几乎能淌出绿水珠子来,应该是很配媳妇儿这身衣服的吧?是吧?
托盘上红缎掀开,鱼氏的手微微一顿。幼时养在宫中,嫁人后又身居高位,鱼氏也算是见惯了世间的好东西。但如此浓翠逼人的翡翠玉笄,她还当真是第一次见。
拓跋猎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眼巴巴地看着鱼氏微顿的手,下一刻,双眼骤然一亮,笑了。
是他早上送来的那枚玉笄,是它!
小狼选用他送给她的发笄,意思是今后这一辈子愿意为他而挽发!她愿意做他的媳妇儿!
翠意盎然的发笄端端正正地插入百里芸最终挽起的如云鬓发。百里芸起身时视线仿若无意地扫过拓跋猎笑得发傻的脸,玉面微红。
景泰帝早朝后召见了几位朝臣,刚刚松散下来,正跟今日当值的中书侍郎闵圭随便聊着,门口太监便来传报,说冀王妃押着汴王侧妃跪在了养颐殿外。
景泰帝闻言一愣:“你说谁……押着谁?”
小太监跪伏在地,不敢抬头:“回皇上,是冀王妃,看上去十分郁怒的样子。身后的两个丫鬟按压着卞侧妃的手臂。卞侧妃的嘴被堵着,两边脸都被打肿了,鬓发凌乱,看起来……十分凄惨。”
二儿子的正妃,打了三儿子的侧妃?
景泰帝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忽地扭头看向高德有:“朕是听错了,还是记错了?今日不是嘉熠的及笄之礼?”
高德有赶紧躬身应答:“陛下没听错也没记错。今日确是嘉熠郡主的及笄之礼。刚散朝的时候皇上不是还说嘛,郡主及笄,好几位大人都请假陪着家中小辈过去观礼,您这位做义父的却无法到场,颇为遗憾。”
景泰帝越发不能理解了:“朕也觉得没有记错。可今日既然是嘉熠的及笄之礼,此时该是宴席都尚未结束吧?这怎么就闹起来了?”
这闹就闹吧,还直接闹到了他的面前。
皇帝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皱眉想了想:“先让她们在外头等着。去通报皇后,还有德妃、淑妃,等她们都到了,再一起传进来。”
等皇后娘娘和德妃、淑妃两位娘娘匆忙赶来的时候,跟着皇后娘娘过来的又多了提溜着屠浏的皇长孙屠果。
一大票人一起进了养颐殿。
屠浏从门口见了狼狈不堪的卞侧妃就开始大哭大叫。卞侧妃也是泪眼婆娑、在两个丫鬟手里挣扎不已。只可惜不管是抓着屠浏的皇长孙屠果还是押着卞侧妃的冀王妃的丫鬟,都是手底下按得死死的,倒是显得这母子俩越发凄惨可怜。
进了养颐殿,冀王妃百里柔从丫鬟手里提起卞侧妃,一把扯掉堵嘴的步,将她直直摔在了地上,之后才黑着脸纳头拜礼:“儿臣拜见父皇。请父皇给儿臣、也给嘉熠做主!”
皇长孙屠果冷哼一声,手一松,四岁的屠浏哭声震天地朝着亲娘扑奔过去:“娘!娘!你们凭什么要欺负我娘!”
卞侧妃一跤跌得爬不起来,肿着两颊、搂着屠浏哭得肝肠寸断:“求皇上做主!皇上、娘娘,妾身好意道喜,却平白遭此奇耻大辱,妾身冤枉啊——”
☆、第285章 妾身冤枉
淑妃一见此情此景,噗通一声也跪了地,惊怒哀伤不已地朝着景泰帝跪爬过去,抱着景泰帝的双腿,仰头悲声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且不说卞氏这段时日一直侍奉在臣妾面前,极是乖巧、待人接物从不曾有所遗失错漏,便是卞氏再有不是,她也是汴王府的人,怎可随意让人如此糟蹋?更何况还是当着浏儿的面!皇上,汴王府如今竟遭人欺凌到如此地步了么?皇上,您今日定要给盟儿和浏儿做主啊!”
屠浏也搂着卞侧妃的脖子嚎哭不已:“娘!娘!浏儿怕,浏儿怕!”
卞侧妃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搂着儿子,极尽哀切悲伤地看着一旁震惊不语的德妃:“姑母,您也看到了,刚刚冀王妃是如何对待缅儿的。缅儿是冤枉的!缅儿真的是冤枉的!”
德妃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扶一扶自小看着长大的亲侄女,一步之后却又犹豫着停步,扭头看向朝着卞腼冷笑的儿媳妇。
漂亮、刚硬、霸道。
百里柔这个儿媳,从开始她就不是很喜欢。性格太强、太硬。偏偏奕儿为了她什么也不顾,甚至发誓今生至此一妻也在所不惜。比起自己之前她为他定好的正妻人选卞腼,柔软、体贴、善解人意,德妃表面不说,但始终觉得儿子受了莫大的委屈。
德妃没有吭声,但也没有顺着卞腼去指责百里柔。她再不喜欢儿媳妇,这也是她们婆媳之间的官司。卞腼再合她的心意,她也是淑妃的儿媳。
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她还不至于糊涂。
见德妃没有行动,卞腼哭泣着的眼睛垂了垂,手底下悄悄用力,把屠浏往皇帝那边推了推。
屠浏小身子一顿,转身朝着景泰帝跑去,抱住景泰帝的另一条腿,用自己最大的音量扯着嗓子放声大哭:“皇祖父——皇祖父救我!皇祖父——”
景泰帝两条腿一条被淑妃抱住,一条被屠浏抱住,整个人被吵得头都快昏了,抬头严厉地瞪向百里柔:“冀王妃!不管卞氏有何错处,你如此罔顾皇家颜面,是否有些过了?”
身侧不远处有人轻声咳嗽,景泰帝扭头看去,就见闵圭恰好放下掩着嘴的拳头,无声地给朝着一旁奋笔疾书的起居郎看了一眼。
多年的帝王瞬间秒懂。
是哦,他差点忘了自己的一言一行还有史官在记录着。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还没问呢。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他可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随便表态,最后留在史书上让人抓住小辫子,说他是个昏君。
景泰帝顿时镇定了容色,厉言斥道:“你们也是!帝后面前,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都给我起来好好说话!”
淑妃、卞侧妃不意忽然被帝王呵斥,哭声都是一滞。只有屠浏哭得太大声太专心完全没注意皇上在说什么,还紧紧抱着皇帝的腿,扯着嗓子嚎哭不已。
淑妃一把抱过屠浏,匆忙拍哄道:“浏儿不哭,皇祖父都生气了,可不敢再哭了啊。”
屠浏小孩子家家的演技转换不到位,哭声顿时一停,不解地看看祖母,又看看娘亲,挂着泪水的小脸一脸懵逼。
百里柔嘲讽一笑:“浏儿这说哭就哭、说停就停的本事,倒是跟了卞侧妃。”
卞腼顿时一脸委屈,默默落泪。淑妃抱着孩子怒道:“莫非浏儿乖巧听话,竟也能招了冀王妃的眼么?”又搂着屠浏膝行退后两步,委屈行礼道:“皇上,您也常常见到浏儿的,知道他最是孝顺,尤其喜欢听皇祖父的话。”
景泰帝烦道:“行了行了,小小孩童知道什么。来人,先把浏郡王带下去休息。”
帝后在主位并肩而坐,一拨人抹泪的抹泪、黑脸的黑脸、沉默的沉默,各自起身依序站立,景泰帝瞄了一旁终于写完一段抬头看过来的起居郎一眼,威严地道:“后宫及女眷事务,原本该由皇后主理。冀王妃,朕先问你,你与汴王侧妃不睦,不到中宫裁决,却闹到朕的面前来,是何道理?”
皇后也看着冀王妃,等着听她的解释。
“父皇容禀。今日之事,儿臣原本也没想惊动父皇。甚至,本来连母后也是不必惊动的。然而小妹笈礼之时,行礼的厅堂门外,卞侧妃口口声声汴王如何、冀王如何,绝口不提她与儿臣之间的尊卑高下,字字句句都在汴王与冀王之间挑拨离间。”
百里柔从容跪地行礼:“厅堂之中亦有朝臣,更多的是官家内眷,字字句句,多被听闻。事涉两位王爷兄弟之情,儿臣岂敢擅专?父皇您也知道,儿臣乃是武将之女。义愤填膺之下,难免暴躁了些,处置卞氏稍嫌粗鲁,还请父皇宽宥!”
☆、第286章 删繁就简
“竟然还有此事!”景泰帝看向卞腼的眼神顿时变了:“你都说了什么?”
卞腼顿时噗通一声跪倒,言语哀戚,声泪俱下:“皇上明鉴,妾身怎敢那般胡言乱语,妾身实不知冀王妃何故要冤枉妾身至此!皇上,您知道的,妾身的妹妹当年曾经得罪过嘉熠郡主,因此至今还被父亲拘于家庙之中。妾身私心,也是想要讨好郡主,因此亲自带着小殿下前去观礼,想着好歹给郡主捧个场。谁知,妾身入得百里府中,连行礼的厅门都没进,莫名其妙便被冀王妃堵在台阶之下,二话不说便堵了嘴,还打了二十个耳光!嘤嘤嘤,冀王妃说臣妾礼数不周,妾身明明一见到冀王妃便行了礼的。妾身冤枉……”
景泰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冀王妃,你怎么说?”
百里柔呵呵一声,心说怪不得溪桑头一次见到卞靥就给她敲锣打鼓地绑送回府,果然这卞家姐妹两个,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可惜了,闹妖儿闹到他们百里府来!今日若是不彻底挑破了这白莲花池子底下龌龊的真相,她们还真以为世上的人都是有目如盲、任由她们哄骗!
百里柔冷笑道:“卞侧妃还真是巧舌如簧。父皇明明问她当时都说了什么,她扯了一大篇,却半句也不提当时到底说过些什么话。不过无妨。及笄礼上的诸位宾客虽还在宴席当中,但小妹听闻儿臣要来面圣,倒是托儿臣还带来了几个人。”
百里柔不慌不忙地道:“人就在殿外等候,还请父皇恩准他们觐见。”
淑妃立刻道:“冀王妃姐妹倒是准备周全!百里府今日宴请的宾客自然都与百里府亲厚。伺候的下人也自然都唯主子之命是从。事情发生在百里府中,是非黑白自然由得你们编排。”
景泰帝的面上也有些不信。
百里柔看着皇帝:“儿臣带人来时,原本也是不愿的。儿臣也知道,事情发生在百里府中,哪怕是人证物证成堆,也不见得就能让人相信。可是舍妹却坚信,只要她派人来向父皇禀明实情,父皇自有明断。”
这话说得颇有点意思,淑妃和卞侧妃悄悄对视一眼,各自蹙眉无解,不知道百里芸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日这百里府中的人,除了百里家请来的宾客,就是百里府自己家的下人,难道还能有两厢都不是的人不成?再说了,当时卞腼闹事时也是看得清楚,门外除了出来拦路的百里柔和她身边的下人,并无他人。
皇帝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但想想嘉熠那个根本就不屑拐弯抹角的性子,还是顺了她的意,传了几人进来。
三人一进殿,旁的人都微吸一口凉气没有反应过来,景泰帝却一下子就悟了!
别说打头的那个儿郎他见过,就看着三个无比“美丽雄壮”的儿郎齐刷刷一起进殿,景泰帝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景泰帝秒懂这三人之所以能出场作证的前后因果,不过丝毫没有给在场众人解释这三人身份的意思。开玩笑,这种身份,连小嘉熠都知道保守秘密,连冀王妃这个亲姐姐都不告诉,他又岂能轻易宣而广之?
“说吧,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皆是单膝点地,打头之人正是云晨。只听他言简意赅、语气刻板地道:“奴回禀圣上:今日郡主及笄,吉时为巳时。辰时末,众宾客皆已安座,汴王侧妃不请自来,携浏郡王及奴婢仆妇二十四人至礼厅之外。冀王妃出厅,立于台阶之上,侧妃止步,行福礼,未参拜,笑问王妃身为赞者,何故不忙?”
这断案之人都知道,看似纷繁复杂的案卷,越是内容纠缠繁复,其实就越怕简练。只要案情删繁就简、把关键要素提炼出来,底下埋着的东西就会拨开迷雾水落石出。
比如,云晨突然这么平平板板地点出来:汴王侧妃是挑在吉时将至、宾客皆已落座的时候,突然不请自来的。
提前完全不打招呼,这么庄重的礼仪,厅内自然没有设置多余的席位。可她藩王侧妃的地位摆在那儿,手里还领着一个郡王,这座次必然得排在所有人的最前排。这可不是临时加一个席位这么简单。
而且,她还带着浩浩荡荡二十几号随从。
可以想见,当时若是冀王妃不出面拦着,只要让她踏进礼厅,所有人都要起身见礼不说,厅内所有的席位也都得依次往下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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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吵三五倍
偏偏她又完全没有把随行人等留在外面的意思,也就是说二十几个人都要带进去。这要是带进去了,是要让这些人站在她的身后挡尽了宾客们的目光,还是在老将军等朝中重臣的前列,给那一大票的奴婢再摆上几排坐席呢?
好,就算是百里府忍个肚子疼,迎了她进去,宾客们也不怪罪一大群奴婢坐在他们之前,可时间呢?呼啦啦这么一大群人要添加坐席,整场人都要重新挪动,百里芸的及笄礼不误了吉时才怪!
还有,一个侧妃见到夫君哥哥的正妃,行个福礼也算勉强,但笑问王妃身为赞者,何故不忙?这是没事儿找抽么?
合着你根本就是知道冀王妃是这场笈礼的赞者,也知道满堂宾客只有冀王妃的位份压你一头,所以故意耽误人家的正事儿来的?
云晨开口刚说了这么几句话,众人心里便霍然开朗。
淑妃顿时心中就是一急,忙开口打断道:“皇上,奴才之言,如何可信……”
景泰帝一挥手不耐地让她闭嘴:“该不该信,朕心里自然有数,不用你教!你,那个云奴,你继续说。”
“云奴遵命。”云晨被打断,脸上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语气刻板地叙述,仿佛就从没有被打断过:“王妃责其无礼,令堵其口、掌嘴二十。侧妃高声叫嚷,质问冀王妃当着郡王的面,如此欺辱其生母,是何道理?又道冀王平日里是否便如此看待汴王及淑妃娘娘?侧妃大呼无辜,并用力捏握浏郡王左手,浏郡王立即放声嚎哭,高喊其母受欺辱。”
卞靥吃惊地瞪着云晨,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不但在暗中看到了一切,还连她那么隐蔽的小动作都捕捉到了,一时冷汗竟涔涔洇湿了后背。
淑妃袖子底下的手紧张地握成了拳头,飞快地想着待会儿如何表现才能翻盘。
云晨面无表情地叙述着,完全不把任何人的反应考虑在内:“与此同时,侧妃随行之人齐齐跪地将侧妃及浏郡王围在正中,令王妃手下之人不得近。口中尖叫喊冤,声震屋瓦。且人人用力以头抢地,纵然阶下铺有红毡,三两下之后亦人人额头红肿,皮之将破。王妃怒,动府兵,尽皆擒之。”
这下子,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淑妃手指抓住裙裾,正要跪地喊冤,就听进殿后一直阴测测沉着个脸、一言未发的皇长孙忽然开口,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话:“皇祖父,其实屋瓦倒是没有被震碎的。孙儿当时在里头听着,最多,也不过比刚刚的哭闹热闹个三五倍罢了。”
屠果身为皇长孙、当朝郡王,坐席自然不会在门口,而是在最里头。他听起来的声音都有那么吵……皇帝顿时想起刚刚屠浏那魔音传脑的哭嚎声,以及淑妃和汴王侧妃惹得他无比心烦的哭闹!
这还是在他跟前。
想想卞氏特意带着二十多个手下尖声地在行礼的厅堂外喧闹……皇帝顿时怒了!
幸好闵卿及时提醒、打断了他!若是一时不察竟被这两个女人欺瞒哄骗,他以后在那些今日在百里府做客的官员、还有那些官眷的眼中,岂不成了个大大的傻子、可笑可叹的昏君!
皇帝怒斥:“大胆刁妇,竟敢殿前欺君!闵卿,拟旨:汴王侧妃卞氏,阴私诡谲,人品卑劣,本应褫夺位份,罚为罪婢。念其诞育子嗣之功,降为汴王府侍婢,无品级。淑妃教管不力、偏私太甚,处事失之公允,着禁足三个月以思己过,无诏不得出宫!”
原本心里厌恶屠浏小小年纪便跟着不学好,想要连他的郡王也撤了的,但想了想如此动静未免太大,还是忍了。
但即使是如此,已经足够在场所有人震惊!
闵圭心下暗惊皇上竟然真的如此信任嘉熠郡主派来的人,面上纹丝不动地站出来:“臣遵旨。”
卞腼整个人都呆住了,万万不能理解怎么突然间皇帝连问一问的兴趣都没有了,竟然直接就给她定了这么重的罪!她还有很多转圜的话可以说的!她明明做了完全的准备的!
淑妃猛地扑跪在了地上:“皇上!皇上您万万不可偏听偏信啊皇上!这个什么云奴面容魅惑一身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下人……”
“你给我住口!”景泰帝顿时抓起龙案上的笔洗,狠狠地砸在了淑妃的面前:“再敢胡说八道半句,立即降位为嫔!”
云奴都是什么人,还有谁比他更清楚的!什么叫魅惑!什么叫邪气!这话谁敢这么说!
这是打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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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自己看自己的文,肿觉得写得好美!哦!捧心~
☆、第288章 暗自心惊
淑妃整个人都懵了!
其实,差不多所有人心头都有一种震惊和疑惑:明明之前皇帝两边的话都不太信的。何以所谓云奴一到,皇上问都不再多问一句,便直接圣心独断了?
淑妃不过是理所当然地质疑了嘉熠派来的奴才一句,皇上竟然大怒到把降妃为嫔的话都说出来了!
众人忍不住回想之前冀王妃禀告嘉熠郡主的那句话:郡主坚信,只要她派人来向皇上禀明实情,皇上必有明断。
所有人,包括百里柔都在心头暗惊:皇上对嘉熠的亲近和信任,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连相伴多年、膝下还有一个藩王的淑妃,都完全不能望其项背!
闵圭已退到一边飞快地拟写圣谕,殿内除了他手下的字纸声,一时竟听不到半点声响。
还是皇后多少明白这其中的内情,也最习惯皇帝和嘉熠之间的诡异亲近,最先开口道:“既然皇上已经处置清楚,德妃、淑妃便先回宫去吧。淑妃,皇上的训示你要牢记在心、好好反省。卞氏,你也下去。”
今日这一闹,估计最多明日,屠浏也该送回藩地了。
德妃神色复杂、带着内疚地看了百里柔一眼,福身领先告退。
百里柔自然将婆母的不安自责看在眼中,待几人退下,恭声上前道:“儿臣待妹妹谢过父皇、谢过母后。今日扰了父皇母后的亲近,是儿臣的不是。父皇和母后今日想必也有些累了,来日儿臣再专程来向父皇母后请罪。今日儿臣先行告退。”
“你且莫急。”皇后和声道,“高公公,出去看看,嘉熠郡主可已进宫了?”
高德有赶紧应诺而出,皇帝略略打起精神看过来。皇后对皇帝笑道,“臣妾也就是这么一猜。那孩子心性单纯,又视皇上和臣妾如父母,这及笄之日,想来是会专程进宫来拜见的,倒不为吵吵闹闹那点子小事。”
一旁,闵圭正在落笔的手势微微一顿。吵吵闹闹的……那点子小事?
淑妃被禁足、藩王侧妃被夺位降为侍婢。这要是都是小事,他到底该说是皇后心大呢?还是那位从未谋面的嘉熠郡主心大呢?
皇帝唔了一声没言语。皇后娘娘对冀王妃和屠果笑道:“且等高公公去问问看。若是嘉熠尚未来,冀王妃便先去德妃那里坐坐。果郡王若是没什么事,倒可以陪着皇祖父和皇祖母在这里说说话儿。若是来了,都是一家人,便一起在这里见见。嘉熠及笄正式拜见我们这一对父皇母后,总不能连个家人见证都没有。”
皇帝闻言,脸上一点怒气都没有了,偏偏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怕就怕你这个当母亲的想得好,那臭丫头却是个没良心的,根本没想着要进宫。朕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正说着,高公公笑吟吟地回来了:“皇后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果然嘉熠郡主已经进宫,这会子已经往中宫那边去了。太子和皇后娘娘母子连心,跟皇后娘娘想到了一处,刚刚也已经携着太子妃娘娘和皎月郡主到了中宫等候。皇上,您看这?”
“朕和皇后都在这里,跑东宫去做什么?”皇帝面色故作平静地道,“去,都叫过来吧。”
“喏。”
皇后招呼宫人搬来锦墩让冀王妃和果郡王坐下说话。也没让三位云奴退下,只让他们侍立在一边。
见闵圭还立在旁侧,皇后娘娘笑道:“今日算是家礼,闵大人是太子妃的哥哥,太子又是嘉熠的哥哥,算起来也是自己人。你便也坐下来,权当也是今日皇上和本宫请来的观礼之宾。”
闵圭抬头看向皇帝,皇帝颔首:“皇后说得是,闵卿也坐吧。”
太子一家三口前脚到,百里芸后脚就到了。太监在门口唱奏“传嘉熠郡主觐见”的时候,皇上嫌弃地对皇后道:“瞧瞧,可显摆她如今是个大人了,竟然还知道乖乖在殿外等着传唱宣召!”
皇后扭头笑道:“皇上又矫情了不是?之前是谁说嘉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知礼来着?”
闵圭恭谨地陪坐末席,听得帝后这般对话,心下不免震惊。但抬头看殿上诸人,太子、太子妃和皇长孙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笑意,反而是嘉熠郡主的姐姐冀王妃神色微诧,似乎也没想到妹妹在皇上面前竟可以无礼到如此地步,还不被皇上怪罪。
闵圭一双温润的桃花眼微垂,心头对那位自从回京之后就总在自己耳边被人提起的郡主更多了几分戒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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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好不容易在外面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写文,结果灌木丛后坐着一个大概是焦虑症的妈妈,不停地叨叨她的女儿,不要看手机啦,你还看,怎么这么不听话,还看还看……一个小时!她女儿一声不吭,我要崩溃了!
☆、第289章 入宫见礼
这位年纪轻轻的郡主娘娘,太子说她纯稚,太子妃说她真心,皇后娘娘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就连疑心深重的帝王都对她无比地亲昵信任。别的全都不论,单凭她能够做到这些,怎可能是一个真正单纯无心机之人?
闵圭抬眸看一眼对面一脸期盼眼巴巴看着殿门的皇长孙,好看的眉头轻蹙。
嘉熠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本与他无关。可从太子把皇长孙郑重交到他手上教导的那一刻起,他肩上的担子便再与从前不同。
百里芸进宫特意没有换装,依旧是一身深紫蓝色镶暗红金边的曲裾深衣,螺髻、广袖、暗红色绣金线的高宽腰封,通身上下再无半点配饰,只有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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