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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裳_苏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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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挽裳知道,这又是拜聿王所赐,大殿之上两人那般恩爱,聿王拔得头筹,得到皇上许诺,卫皇后怒然离席,对聿王很是不满,他们动不了聿王,这报应自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聿王阿聿王,你可害苦了我。”
    宴玖已经命人去寻李舸,这里面只有他是通晓医术。
    李舸为沐挽裳诊脉,上一次他为沐挽歌施针,也只是毒毒发作之后,如今她体内的蛊虫躁动不安,才使得她痛苦不堪,见她痛苦模样,心生怜惜。
    宴玖见李舸脸上为难,“殿下,为何还不施针。”
    “沐姑娘体内蛊虫躁动不安,我若强行施针,施蛊之人必有感应,蛊毒发作之时若是将蛊笛折毁,必血管爆裂必死无疑。”
    沐挽歌闻言,忙不迭跪在地上,“殿下,求您救救我姐姐。”
    李舸上前将沐挽歌扶起,“沐姑娘快请起,李舸一定会想办法。”
    宴玖本就是个急性子,见沐挽裳痛苦,咒骂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在附近,我去将她抓回来大卸八块。”
    李舸见着低低垂泣的沐挽歌,她同样中蛊笛,并未触发她体内的蛊毒,断定此蛊毒使用不同的音频来操控。
    思及此,冲着门外的崔扈道:“将玉箫取来。”
    崔扈回到别院取了一只白玉萧,笛声与箫声音色不同,音频却有共同之处,李舸如今也只是做着尝试,走到沐挽裳的床前,“沐姑娘,你可记得那蛊笛的音频。”
    沐挽裳虽精通音律,每一次毒发痛苦难捱,根本无法去记住,而且秋桐若非现身,根本就不知晓她藏匿在何处。
    “我。。。。。只记得。。。。声音很低。。。。犹如蝰蛇在林间蜿蜒,沙沙声。”
    李舸按照沐挽裳的提示,慢慢尝试着能够干扰蛊笛的音频。
    良久,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不知是否是箫声还是被折磨的虚脱,床榻上的沐挽裳渐渐没有了声响。
    李舸忙不迭走上前去探她的脉息,平稳了许多,他不能够确定是否是箫声起了作用。
    见沐挽裳体内蛊虫终于不再躁动,忙不迭取出银针,为她施针减少蛊毒对身体的损害。
    尚阳别院的一处密室内,秋桐收回了蛊笛,秀丽的丹凤眼半眯着,此刻沐挽裳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年约四旬的男子走了进来,赫然就是尚阳别院的管家,“秋娘,聿王的人在院子里探查。”
    能够让聿王派人暗影探查,刚刚还有人企图干扰蛊笛,减轻她的痛苦,看来太子的这一枚棋子还有些用处。
    “让沐挽歌多多注意她姐姐的动向,有什么异样立即来报。”
    “是!”
    月上中天,浓密的乌云遮住了圆月,房间内一片漆黑如墨。
    夜铮从门外推门而入,“王爷,沐姑娘已经安然睡去了。时辰也不早了,四皇子哪里怕是等急了。”
    刺骨的寒意愈发的森冷,原本一直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内,影卫竟然没有探寻到来人的下落,皇上的生辰宴会已经结束,解决过联姻之事打算离开禹州,千娇阁的秋娘总不会跟到禹州,脱离了掌控也有更多的时间想到解除蛊毒的办法。
    某处客栈内的密室内,哥舒蘅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已经等了整整两盏茶的功夫,依然不见轩辕罔极前来,放下手中最后一盏茶,前去探查消息的人也没有回来。
    哥舒蘅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向来是别人等他,何时等过人。
    “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
    染着风情的眉梢泛起了清冷的锋芒,“咱们走!”
    却是被客栈的老板给拦了下来,“四皇子,王爷已经派人来禀告,府中出了些事情,很快就到。”
    距离宴会散去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什么事请都解决了,“聿王如此没有诚意,拿本王当做三岁稚儿。”
    一行人刚刚走到门口,迎上探查消息的神羽卫,尚阳别苑却有异样,聿王竟然出动了暗卫。
    此时他倒是好奇,聿王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惊动了影卫,叫客栈掌柜的再次沏上一壶茶。
    时间不长,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轩辕罔极终于到了。
    见哥舒翰脸上笼罩着薄薄的冷意,他从来就不屑与解释,“还以为哥舒兄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在。”
    哥舒蘅眼神一愠,银芒滑过眼底,“聿王说过,我们是一路人,太子可要比聿王有诚意的多。”
    轩辕罔极拿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坐了下来,“太子和舷才是一路人。”他在提醒他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情。
    哥舒蘅却是轻笑一声,风情的眉梢提起,“聿王,今日在大殿上可是出尽了风头,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那蛮胡的公主可是真心真意的要嫁给你。聿王不如答应去了那阮胜男,至于那美姬可否割爱?蘅不要那块破石头,还是那句话,二十美姬换美人。”
    轩辕罔极眉目阴沉,大半夜的约自己前来,还在打女人的主意,“做梦!”
    虽然不只是说笑,他还真是很难忘记那美人蹙眉清愁的神态,女人她还是很了解,他没有从聿王的眸中看到一丝怜爱。
    不在说笑,神色也变得极为认真,“聿王,将一个女人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地。那名女子是你的棋子?还是弃子?绝非王爷的妻子。”
    “听说那蛮胡公主箭法了得,若是那一日美人不小心被蛮胡公主,砰地一声射穿头颅,岂不是暴殄天物。不如将美人送到使领馆来,蘅替你照看几日,这世上没有比神羽卫更加安全。”
    “安全!怕是照看到你的床上去。”
    浓厚的戾气笼罩在暗室之中,杀气荡空,“本王的女人自己会保护,就算她是棋子,也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在没有丢弃她之前,任何人休想打她的主意。”<

  ☆、第二十七章 快去救人

圆月躲进了乌云,将夜笼罩的如泼了墨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使领馆的院子内,传来箭支划破夜空传来的冷啸声。
    漆黑的暗夜里, 阮胜男手中执弓箭,食指叩弦,星眸半眯对准远处箭靶,直接射落之前的剪支,一分为二。
    第一支,第二支,很快身后的箭袋之中空无一箭,正中红心已被射穿,阮胜男直接捡起另外一只箭袋,取了一支箭,奔着另外的箭靶而去。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怨怒。
    倏然被阮世藩硕大魁梧的身形挡在了前面,粗劣宽厚的掌心握住金砂打造的箭头。
    从大胤皇宫出来,阮胜男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一直在院子里射箭,看来是真的怒了。
    他那样做也是不想妹妹远嫁,妹妹是父王的掌上明珠,他们的父王更是希望他能够破坏联姻。
    阮胜男双眸染满怒意,手中箭支分毫未动,对着阮世藩的眉心,只要她勾勾手指,金砂箭必射穿他的头颅。
    见阮胜男动了杀心,阮世藩也有些怒了,粗~壮的掌心紧紧握住那箭头,虎目圆睁,“妹妹你疯了,为了一个男人,你要杀了你的亲哥哥。”
    阮胜男厉目圆睁,心中恼怒,大殿之上,哥哥入赘的话已经说出口,她若改口嫁入大胤,连公主的尊严都没有了。
    嘶吼道:“为什么要那样做?不是说好了男儿要嫁到大胤来的。”
    “是父王的意思。此番蛮胡吃了败仗元气大伤,大胤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国要休养生息,就必须议和。只需三年,蛮胡还是四国霸主。我们蛮胡从未向人投降更不会称臣。即便是议和也要让大胤丢些颜面。”
    “那个聿王不过是个不受宠爱的王爷,若是他答应入赘也就算了,若是不同意,那样的男子不嫁也罢!父王会为你招来全天下的英雄豪杰任凭妹妹挑选。”
    阮胜男凌厉的双眸染上滔天怒火,整个身子仿佛跌进冰窟,父王是知道她有多爱聿王,七年来她从未接受过任何男子的表白,不远万里前来求亲。
    那种被亲人背叛的屈辱在心间蔓延,愤恨的甩开手中的弓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是蛮胡王命四国最好的工匠为其打造。
    “我恨你们!”
    阮胜男直接冲出了使领馆,独自一人游荡在大胤的街道之上,今日是大胤皇帝的寿辰,举国欢庆。
    看着街道上载歌载舞的百姓,如果是在蛮胡,她可以骑着马儿在草原上驰骋狂奔,一夜无眠。
    她想去找轩辕罔极,又害怕遭到拒绝,她是草原上骄傲的凤凰,七年前已经被拒绝一次,她不能够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抬眸,见街上酒楼还未打烊,直接走了进去,向小二丢了一袋金叶子,将整个酒楼包下,要了两坛好酒,小二见阮胜男是一女子,又孤身一人好心提醒道:“这位姑娘,我们这里的酒可是上等的烈酒会醉人的。”
    阮胜男眸中乍现棱芒,她心里很不痛快,若是在军营,有人敢反对她的意见,早就被拖出去砍了。
    杏眼圆瞪,冲着小二喝道:“再啰嗦,我拆了你的店。”
    那小二也是一片好心提醒她,此酒如绵里藏针,喝着软~绵甘醇后劲十足,一坛酒足以让一个壮汉醉上几日,见着此女子极不友善,装扮是个蛮族人, 也便不敢招惹。
    阮胜男拿起酒坛敲开封泥,举起酒坛子,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坛,口中鄙夷道:“什么烈酒,平淡如水索然无味。”
    正欲举起半坛一饮而尽,被一双白~皙而又洁净,骨节分明的手拖住了酒坛边缘。
    “公主这样饮酒怕是会醉的。”
    阮胜男看着对面突然出现的蓝衫男子,有些眼熟,尤其是下颚那撇小~胡子,此人不正是坐在太子身边的男子,新罗大王子李舷。
    “你是!”
    李舷摸了摸~他下颚的小~胡子,有些落寞的笑道:“哎呀!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咱们还在皇宫里见过,在下新罗李舷。”
    “怎么,你们新罗想卖给我们甲胄?”阮胜男心情很郁闷,难得有人送上门来。
    听得阮胜男言语中的不善,此女浑身汲取着一种野性的美,就像是一只脱了缰的野马,桀骜难驯,不可调服。
    一身红色紧身长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一双修长的美~腿,半~裸在外。洒脱自如的马尾垂在身后,轩辕罔极真的不识货。
    即便宴会散了,依然难忘宴会之上,那桀骜难驯的一抹朱迹。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不如在下陪着公主喝几杯。”
    阮胜男直接将坛子丢在地上,坛子碎裂酒液汩~汩而出,每年想要接近她的男子无数。
    “哼,你想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快些离开,否者我不客气。”
    李舷不过是想接近阮胜男,果真是匹野马,他喜欢。
    笑道:“公主误会了,在下并无恶意。”
    即便这个李舷没有恶意,但是她有,心中不痛快,正想找人打一架出出气,也就算他倒霉,今天让她遇上了。
    “既然不走,我就不客气了。”阮胜男蔟着幽芒的眸子上扬,伸出手摸向腰间缠束在腰间的红色丝绦,竟是一条极软的红色皮鞭。
    鞭子瞬间挥出,奔着李舷的眉心而去,李舷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那鞭子如同钢鞭撞在桌子上,瞬间分崩解体,一分为二。
    阮胜男是动了杀心,即便李舷脾气再容忍也已经无法不出手,此女毕竟是蛮胡的公主,吩咐手下不要下杀手,活捉便好。
    阮胜男见李舷的人还手,正愁打的不过瘾,手中鞭子挥出缠上脖颈直接将人甩了出去。鞭子所到之处,爆裂开花,打在身上便是皮开肉绽,简直就是女煞星降世,只听得酒楼老板的哀嚎声,片刻功夫便将酒楼给拆了稀巴烂。
    毕竟是人多欺负人少,运起内力加速了酒毒攻心,阮胜男的酒劲儿也开始上来了,眼前开始出现重叠身影,就连反应也有些缓慢。
    不出二十招便被李舷封住了穴~道,阮胜男身子倾倒,只觉得倒在了一个人的怀中,是李舷容貌渐渐模糊,心中却暗叫不妙,不该单独跑出来。
    李舷的也已经有了怒意,难怪聿王不愿,何人娶了这样娇蛮的女人,岂不家无宁日。
    “主人,现在怎么办。”
    话又说回来,他正是喜欢她这种不易驯服的女子,若是能够与蛮胡结成姻亲,对于新罗来说绝对是有好处的。
    看着怀中曼妙身姿,体内一股火辣直冲入四肢百骸,以是有些**难耐,当木已成舟,纵使她性子再烈,也得乖乖就范。
    “还等什么?带回别院!”
    李舷怀中抱着昏沉入睡的阮胜男,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
    那酒楼的老板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这店可不能白砸。”
    李舷命人丢了两锭金子过去,那老板接过金锭眸中泛起贪婪。
    “若是有人来找这位姑娘,就说不知去向,记住今晚的事情不能够说出去,否者就等着你们的家人为你们收尸。”
    那老板连连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那老板手中拿着金锭,看着一行人离开,座椅损坏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老板,那女子有危险。”小二道。
    那老板扯下他身上的抹布直接丢在他怀中,“关你什么事?还不将这里收拾干净。”
    须臾,阮世藩带着人四处找寻阮胜男,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听说前面酒楼有打斗声,知道妹妹的脾气,也便循着指引前来问询。
    见酒楼内一片狼藉,有打斗的痕迹,到处是鞭痕,是妹妹来过。阮世藩直接冲了过去,抓~住老板的衣领,“快告诉我,那个红衣女子去了哪里?”
    见到突然出现如此大块头的庞然大物,吓得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快去救那姑娘,她被一群穿着新罗衣衫的人带走了,去了什么别苑。”
    阮世藩意识到不妙,竟然有人打妹妹的主意,“快!去救人。”
    阆苑别院在城东,是靠近太子府邸比较近的一处别院,马车一路朝着停在阆苑别院而去。
    暗夜中,一行人急速前行,拦在了马车的前面,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李舷意识到不妙,解开束缚阮胜男的穴~道,她酒毒攻心,还在沉睡。”
    此时已经有一道锋的利刃朝着马车劈过来,马车一分为二,李舷抱着阮胜男有车内飞奔而出。
    这一刀阮世藩还是有分寸,见到妹妹昏睡,好在衣衫还算完整,看来还未来得及出手。
    阮世藩看上去粗矿,却是粗中有细,这件事情传出去毕竟是丑闻,“妹妹喝醉了,我要带她回使领馆,就不劳烦王子护送。”
    李舷纵然色~欲熏心,也不敢再打阮胜男的主意。
    “公主醉了,想送公主会回使领馆的,大胤道路不熟,有些迷了路。”
    阮世藩上前接过昏睡的阮胜男,太任性妄为,若是来晚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十八章 送去和亲

暮霭慢慢淡去,东方天际浓云追赶着太阳的光芒,曙光刺破黑暗,慢慢铺满天空。
    阮世藩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阮胜男酒毒攻心,还未从昏睡中醒过来。
    大胤皇上寿辰, 京城君臣同乐三日,今日~他们还是要进宫商议蛮胡与大胤议和之事。
    或许是天意,让妹妹昏睡,如此一来事情也好办得多,只怕等她醒来,以她的性子他这个哥哥必是要渡劫的。
    为了完成父王命令,纵使她一辈子怨怪他这个哥哥,也无所谓了。命人好生照看妹妹,带着护卫进宫去了。
    彼时,天还未亮,轩辕罔极便已经起塌沐浴,用过早膳,夜铮来报昨夜蛮胡使领馆那边似乎出了些状况。
    昨夜那蛮胡公主大闹酒楼,与新罗的人交手,动静闹得很大,即便两方都封锁了消息,还是有消息不胫而走。
    轩辕罔极如幽的瞳眸深沉的如万年寒冰一般,生不起任何波澜,根本不在乎阮胜男的任何消息。
    他更在乎的是今日议和皇上的态度,皇上昨日大殿之上许了他一个承诺,必是有意成全,卫家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阻拦,他以未雨绸缪,提前做好防范。
    提起笔在纸上写上四个字,然后装进信笺,揣入怀中。
    “夜铮,马车可准备好了。”
    “已经备下了,爷您要一个人去吗?”
    昨日大殿之上就见着李舸的心情不是很好,李舷那般羞辱,全然不顾及他才是新罗国的王世子。
    昨夜舷与蛮胡结下了梁子,心情必定不会痛快,李舷阴险狡诈度量狭窄,今日必定是要找舸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李舸留在府中最为安全。
    “恩!”
    刚迈出门口,幽暗的眸子一凛,突然想起了沐挽裳,听说她还未醒过来,昨日宴会就没见吃东西,昨夜又那般折磨,女人身子太娇弱了,仿若一吹就倒了,女人还真是麻烦。
    冷道:“夜铮,命厨房准备些清淡的粥羹,随时在灶上热着。”
    夜铮神情一怔,虽然王爷未说为何人准备,也能够猜到那粥羹是给沐挽裳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心里呢?王爷何时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了。
    “是!”
    朝堂议事之后要再延庆殿举行宴会,宴会要庆祝三日,今日的宴会只有朝臣皇子和各国的使臣参加,
    今日宴会多半是解决昨日宴会之上尚未解决的蛮族议和联姻之事。
    延庆宫偏殿内比较幽静的房间内,太子今日早早的到来,昨日可听到李舷与蛮胡的人结下了仇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见他气色很好,并没有什么不悦,“听说舷再打蛮胡公主的主意,可是嫌弃大胤没有诚意。”
    李舷摸了摸下颚的小~胡子笑道:“舷这不是为了太子着想,聿王若是同蛮胡联姻,有了蛮胡的帮助,对太子可是很不利的。”
    明明是色胆包天,最近他的行~事是越来越张狂,不但将手伸向了蛮胡,还伸向了尚阳别院。
    还是要提醒他这里是他的地盘,寿宴之事也是他全权负责,李舸是新罗的王世子,若是他在京城出了事,不但失职新罗王若是怪罪下来也不好办。
    “李兄,这里是京城,最好不要惹麻烦。等出了京城,本宫的管辖内,你愿意怎么样都可以。”
    “太子多虑了,这么多年舷都忍了,还差这几日了。”
    两人正在闲聊,李舷朝透过窗子向殿中看去,见着哥舒蘅带着神羽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昨日大殿上哥舒蘅可是毫不留情,拐着弯的骂了他。
    李舷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道:“太子,看谁来了?”
    轩辕昊天对哥舒翰毫无情面的暗骂心中记恨,他毕竟还是大胤的太子,明面上岂可以没有容人之量,“咱们走!一会宴会就开始了。”
    轩辕昊天与李舷来到大殿,见哥舒蘅已经找了位置坐下,眸光一直看着殿中摆放的夜光腾龙壁,也不知道聿王从哪里弄来此等宝物。
    “四皇子,可是对此宝物产生了兴趣。”说话的是李舷。
    哥舒蘅打量了一眼李舷,又看了一眼轩辕昊天,鼻中发出一丝冷哼,“本皇子在想此等宝物只是留在殿中照明,当真是可惜了。”言语中还是有些刺激到轩辕昊天。
    轩辕昊天应道:“四皇子说的极是,这么一块石头放在殿中还真是有些违和,放在外面吸收日月精华岂不更好。”
    李舷摸了摸小~胡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没想到哥舒蘅竟然将话锋转到他的身上,
    哥舒蘅有些怪异的眸光上下打量着李舷,啧啧道:“本皇子爱~女人没有到不要命的地步,果真是色胆包天,让人佩服啊!蘅自叹不如。”
    李舷狠狠的咬着银牙,西番就是仗着比新罗疆土大兵强马壮,人多欺负人少,若不是新罗是四国最弱势的国家,需要依仗大国,否则他才不会如此隐忍。
    那边各个勾心斗角,那边延庆殿的大门口,阮世藩的马车早就等在了附近,见轩辕罔极的马车停下,一跃下了马车,将轩辕罔极拦在了门口。
    轩辕罔极见他拦在面前,阮胜男并没有跟来,应该是还在醉着,如此甚好。
    夜铮见阮世藩来者不善上前阻拦。
    “夜铮,让开!”
    轩辕罔极冰眸看向阮世藩冷道:“何事?”
    阮世藩虎目圆睁,根本就想不明白,阮胜男那样热情如火的女子,怎么会喜欢上如冰山一样的男人。阮世藩是来警告轩辕罔极,他根本就不同意,妹妹嫁到大胤来。
    “不管你答不答应联姻,我是不会同意妹妹嫁给你的。一会儿皇上要是问起,你只可拒绝。”
    “好!“轩辕罔极想都没想,很干脆的应了一个字,便不再理会阮世藩的纠缠,带着夜铮等人朝着殿内大步而去。
    那满不在乎狂傲的姿态,让阮世藩狠狠的拳头紧握,忍不住想同他打一架,真替妹妹感到不值。
    殿内三人各怀着心思,见聿王前来,哥舒蘅上下打量他,见李舸没有同来,两个人向来形影不离的。
    眉梢舒朗唇角扬起魅惑的弧度,远远地就喊道:“聿王今日怎么没有带家眷呐!”
    轩辕罔极极冷的睨了他一眼,听得出他言外之音是指李舸,定是在嫉恨昨夜让他等了许久,真是个闲的无聊的家伙。
    “彼此,彼此,四皇子不是也没有带那二十名舞姬。”偷梁换柱,很轻易的化解了眼前的尴尬。
    轩辕昊天见哥舒蘅与轩辕罔极两人斗嘴,因为女人让两人关系不睦,心中有些幸灾乐祸。
    直接越过两人朝着阮世藩的方向而去,安排他坐在了聿王的对面位子上坐了下来,众人等待皇上的到来。
    良久,方才等到大胤皇上轩辕鸿的出现,原本是商议两国议和之事,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卫皇后却出现在了皇上的身侧,举止优雅雍容华美,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悦。
    众人见卫皇后前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轩辕鸿惧内,卫家干政也不是什么可隐瞒的事情。
    众人道:“皇上万岁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轩辕鸿朝着人群望去,见到轩辕罔极极为冷静的一张脸,心有所思。
    “平身吧!都列席吧!”
    今日主要是商议议和之事,阮世藩毫不客气,大步向前单手覆上胸口道:“大胤皇帝,昨日寿宴不商议国事,今日不知可否给蛮胡一个答案,皇上是否答应议和的条件。”
    轩辕鸿没有直接回答阮世藩的问询,没有问轩辕罔极是否同意入赘。
    “聿王,昨日朕可是答应了你一个承诺,如今你可想好了要什么?可关乎到两国的大事。”
    轩辕罔极从怀中取出信笺,“父皇,儿臣的请求,就在信笺内。”
    “季怀明!将信笺拿过来。”轩辕鸿道。
    宦侍将轩辕罔极手中的信笺交到轩辕鸿的手上,将信笺拆开,故意侧着身子,遮住了卫皇后的探查,只是看了一眼,将信笺放下。
    阮世藩并不急,看着父子两人慢慢的演戏,他要议和并不像联姻,条件不过是用来刁难,妹妹的一厢情愿。
    轩辕鸿眉目蹙起,聿王并未说他拒绝入赘,此番战争大胤胜出,却也伤了元气。两国实力相当,蛮胡急着议和,估计与大胤也不遑多让。
    议和是势在必得,即便反对联姻也不会影响到局势,只是想多一份筹码罢了。
    “聿王的意思是反对联姻。君无戏言,使者也不要强人所难。”
    阮世藩神情自若的看着父子两人演戏,“陛下岂不是没有诚意。”
    “使者,这话就错了。”卫世澜朱~唇轻启,迎上阮世藩的话锋,引得众人眸光。
    “皇后是何意?蛮胡高贵的公主还配不上聿王不成。”
    “使者,聿王已经心有所属,既然是联姻,大胤如此多的皇子,安王卫王是众皇子之翘楚。”
    “我蛮胡公主血统高贵,退而求其次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一句话毫不留情面将卫皇后给噎了回去。
    轩辕鸿眉目深沉,“梓潼,稍安勿躁。”
    卫世澜红唇浅浅带笑,却是没死心,“皇上,两国联姻也并不一定要是王子和公主之间,皇上虽子嗣众多,没有公主可以外嫁,咱们可以在朝臣之中择出众的女子封为公主,嫁与蛮胡皇室。臣妾见得那文将军的女儿才情样貌出众,却是个好人选。
    轩辕罔极幽眸转为氤氲,他极力想撇开宇文家的关系,没想到卫家还是将主意打在了文家身上。
    表妹文臻可是舅舅的心头肉,再看人朝臣中,舅舅眼底已经有了愠色。<

  ☆、第二十九章 轩辕明月

文博远心底已有愠怒, 二十几年前,卫家不甘心文家势力扩张,对怀有身孕的妹妹下毒手,如今为了预防文家与聿王勾结,卫家再次将主意再次打在了女儿文臻的身上。
    卫皇后这个提议当真是好,他若是出言反对,阻挠联姻便是蛮胡与大胤议和。
    身为重臣,纵私情,不顾大局,以后在朝臣之中便没有威望,卫皇后这一步下的够歹毒。
    原本聿王得了皇上的承诺,如今已经用来阻止联姻, 一向冷静稳重的文将军,涉及到女儿的事情,也有些沉不住气。
    轩辕罔极眉目深沉,看向父亲轩辕鸿,刚刚宦侍呈上的信笺内只有四个字轩辕明月,聿王的意思是让皇上出面解决卫皇后的刁难,也已经料定卫皇后会向文家下手。
    昨日朝堂之上与皇后因为聿王之事皇后怒离宴会,文博远曾经是他的小舅子,文老将军是一代名将,曾经的老岳父,二十几年不再朝堂走动,还是有些情分。
    看来今日耳根又要不得清净,若说替文家开脱,还真的只有轩辕明月莫属。
    “皇后,既然是皇室之间联姻,总是要皇室的纯正血统,才能够表现出大胤的诚意。记得成王的女儿明月郡主还未婚配,嫡系子孙,皇室的正统血脉。”
    卫世澜凝眉,太上先皇时,宫中发生内乱,成王年幼被牵连,被贬安平府,已经有近四十年。
    成王却是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五,有过一面之缘,人也生的极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幼与人订过亲,只是还未过门丈夫就病逝了。成王一连为她定了七门亲事,均是新郎无故身死,坊间传闻其是克夫命。
    成王爷一直想将女儿嫁出去,未在有人敢上门提亲,因为这个女儿愁的头发都白了。
    此番皇上寿辰,成王进京打算小住些时日,还曾托过皇后为其女儿觅得一个好的归宿。
    卫世澜想不通皇上为何会想到明月郡主,“皇上,明月郡主确实不错人选,只是。。。。。年纪有些大。”语气稍顿,没有说出她是嫁了七次的寡妇。
    轩辕鸿见成王并未反对,冲着阮世藩道:“不如这样,宴会还早,命人将明月接进宫中,倘若使者满意,联姻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阮世藩并未反对,只要不是嫁妹妹,大胤嫁公主少不了陪嫁,就算是真公主嫁到蛮胡,也不过是男人的宠物而已,翻不出大的风浪。
    “既然皇上如此有诚意,暂且一看。”
    此等场面是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的,众人赏着歌舞,哥舒蘅见轩辕罔极眉目悠闲,他心中一直有些疑问,
    听舸说起过,聿王与皇上父子不睦,寿宴之上聿王送了世间罕有的夜光腾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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