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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裳_苏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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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想办法出宫,可是出宫需要银子,翻找他身上的钥匙,竟然发现同样的钥匙他竟然有十几把,也就是说他的财产不止一处。
从床底下拖出一只箱子,很重她根本搬不动,费了很大力气,在十几把钥匙内,寻了一把可以打开,里面是银票,和一些首饰和金元宝。
真没想到这老家伙如此会敛财,竟然光明正大的将箱子放在床下。
这么多东西她身上满身是伤,根本拎不动,也带不走,若说只拿一两样,又觉得可惜。
他的身上十几把钥匙,十几口箱子里面都是银票珍宝,应该是寄存在宫外,这里的不过是用来打点的。
突然打消杀了梁福禄的冲动,梁福禄只是被停职才会心气不顺,想办法得到其他箱子的下落。她的贪心让她错过了很好的逃生机会。
翌日,梁福禄酒也醒了,人也清醒了,见栖霞遍体鳞伤的缩在床角,房间凌乱不堪。
栖霞披头散发,身上裹着衣衫,肩膀上的齿痕还在,已经红肿不堪,“栖霞,杂家昨天又打你了。”
栖霞胆怯的缩着身子,“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栖霞这些时日对她很好,他喝醉了酒,手又不听使唤,竟然又在打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杂家去御膳房看一看,今日你就不用去御膳房了。”
梁福禄穿了衣衫,离开居所去了御膳房转转,这已经成了十几年的习惯。
见梁福禄离开,栖霞还不想去御膳房,今日会有人盘查,正好可以躲过。
一大早上夜铮已经开始盘查,例行询问,梁福禄根本就是受人牵连,也问不出什么?
夜铮在御膳房埋了些眼线,带着人离开。
梁福禄在御膳房憋闷,命御膳房的厨子准备了些吃食,想着栖霞被打,早上还没用过早膳。
怕人见着命小太监提着食盒跟在身后,打算回到居所,见有婢女前来取补汤,问到栖霞。
梁福禄见着丫鬟很眼熟,便上前问道:“你是哪个殿的?”
兰馨见礼道:“回公公,奴婢是漪澜殿的。与栖霞姐姐是好姐妹。”
“好姐妹?”倒是听栖霞说过此事。
“是,原本栖霞在听雪轩当差,可惜沈嫔娘娘被贤妃娘娘的婢女给害死了,害的栖霞姐姐流落在御膳房。还好有公公在,栖霞姐姐说公公人好,待栖霞姐姐也好。”
梁福禄正在分析兰馨的话透露的信息,听兰馨捡一些好听话。
“栖霞当真如此说!”
“奴婢岂敢欺瞒公公。既然栖霞姐姐不在御膳房,奴婢改日再来找她。”
梁福禄带着小太监朝着居所走去,一路上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那小丫鬟难道在故意说给她听的。
御膳房内太上皇的汤药是有专门的太监负责,太上皇久病在榻,一直没有事。
而且夜统领也说了,掉包的人是冲着贤妃娘娘去的,栖霞与贤妃娘娘有过节,小太监去茅房的时辰,她并未自己身边,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贤妃回宫之后,栖霞是有理由,也有下手的机会。
来到居所门口,接过小太监手中的食盒,“你回御膳房吧!””
小太监领命离开,梁福禄接过食盒,“吱呀!”一声,推开门扉,见房间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栖霞正躺在榻上似乎是睡着了,梁福禄将食盒放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栖霞,起来吃些东西。”
栖霞早就听着他会回来,撑着身子下榻,梁福禄见她脸上还有伤。
“昨夜,杂家喝了些酒。。。。。”
栖霞胆怯垂首,咬着唇,“公公,都过去了。”
“你就不恨杂家吗?”
栖霞心中泛起疑惑,怯生道:“夫妻没有隔夜仇,栖霞饿了,先吃些东西。”
栖霞忙不迭扯了鸡腿送入口中,大口朵颐,佯装很饿的样子,想要蒙混过去。
梁福禄一直站着,看着栖霞将一整个鸡腿都吞下肚,就像饿死鬼急着去投胎,又是扯了另外一个鸡腿。
梁福禄眉目晦暗,质问道:“太上皇的汤药是不是你换的?”
栖霞手中拿着咬了一半的鸡腿,口中的吃食直接喷了出来,喷到了梁福禄的身上。
栖霞胆怯的上前帮他将衣衫上的污垢掸去,“公公,栖霞不是故意的。”
梁福禄狠狠的抓住她的手,“杂家问你,事情是不是做的。”
栖霞一脸无辜的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痛的皱着眉,“公公,就是借栖霞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害太上皇。”
“你和贤妃有仇,你想陷害贤妃!”
被人道破心思,栖霞并不慌忙,“栖霞不懂公公再说什么?”
“杂家知道你是凌嫔的婢女,凌嫔犯了错被你才会贬到御膳房的。从未怀疑过这件事与你有关。”
“你嫁给杂家也有半年多,从未取悦杂家,也是在贤妃娘娘回宫之后,你却变了态度。”
栖霞面对梁福禄咄咄逼人的质问,知道他又要动手,身子向后挪去,打算夺门奔逃。
梁福禄既然起了疑心,就会往死里打她,她会被活活打死的。
梁福禄早就人老成精,哪里肯会让她逃,操起木椅砸向她,桌子上的盘子碎了一地,栖霞被砸的倒在了地上,额头汩汩滚热流了下来。
栖霞脸上是血,她是真的忍受够了,操起碎裂的木椅腿,直接砸在了梁福禄的脑袋上。
梁福禄吃痛,冲上来死死的掐住了栖霞的脖子,几乎要断气了。
栖霞还不想死,一只手朝着床下摸索,她在床下藏了匕首。
扯着尖细的嗓子吼道:“你个贱货!杂家不会掐死你,还要将你交出去脱罪!”
“哧!”
梁福禄双眸大睁,眼若铜铃,难以置信的看着没入心口的匕首,“你。。。。你竟然。。。。。”
梁福禄睁着眼睛,话还没有说完,就倒下了。
栖霞手中死死的握着匕首,上面还滴着血,惊慌的将匕首丢在地上,她竟然杀人了。
看着倒在地上,还在睁着眼睛看着她的梁福禄,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逃走!一定要逃走!”
房间的门猛然被人踹开,夜铮带着人冲了进来,看着有些错乱的栖霞。<
☆、第一百九十一章 贤妃中毒
栖霞被带进阴暗的房间,阴暗潮湿,散发着腐朽发霉的味道。
她有勇气杀人,却没有勇气自尽,她知道被抓起来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
头很痛,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冲进来一些兵将她拖曳着带到一间干净的房间。
轩辕罔极阴冷的眉目看着匍匐在地上,略显瘦弱的女子,头上有伤血色黏在一起,身上的衣衫也破了,还染有血渍。
夜铮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讲述,没想到烟纱的保护之举会留下如此后患。
轩辕罔极阴冷的声音直教人从心中颤起,“是你将太上皇的汤药换成了补药?你还杀了梁福禄?”
栖霞知道她就要死了,只要她讲出实情,皇上一怒之下,定会命人杀了她。
“奴婢知罪,奴婢因贤妃娘娘的婢女杀死了奴婢的主子,被贬到御膳房做打杂的宫女,后来被御膳房总管梁福禄看上,被迫嫁给他做了对食夫妻。梁福禄动则打骂,奴婢每日痛苦不堪,遂将所有怨恨归咎于贤妃娘娘,心中生了歹念。”
轩辕罔极怒火中烧,只因这个女子的怨恨,害死了父皇,害的贤妃至今噩梦连连精神萎靡。
“可有指使!”
栖霞一心求死,她也并未看出有人利用她的仇恨,一口咬定,“并无人指使!”
“难道不是皇后指使你这样做的。”
“一切全是奴婢一人之罪。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轩辕罔极冰冷眸中深藏着洞察人心的犀利,皇后既然敢如此的肆无忌惮,此女被人利用全然不知,竟然背下所有罪责。
她的罪就算死一万次,都难恕其罪,“大胆婢女竟然谋害太上皇,身翻忤逆之罪,株连九族,男的处死,女的世代为娼。”
栖霞从未想过皇上会有如此重罚,“皇上,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家人是无辜的。”
如此都是在轻判,真正该千刀万剐的是皇后,“夜铮,还等什么?还不行刑。”
夜铮取了烙铁在炭火中烧热了,拿到栖霞面前,栖霞吓得双腿瘫软,看着那火红的烙铁,一旦烙上去这辈子耻辱,难以去除。
惊骇的眸光看着夜铮手中的烙铁,恐惧的向后爬着,“不要,不要。”惊恐道。
已经有人冲上来将她死死的按住,只觉得脸上传来炙热的剧痛,带着焦糊的气味,脸上一个妓字儿异常醒目。
轩辕罔极看着栖霞虚弱的倒在地上,杀了她是便宜了她,让她千人骑万人跨,生不如死,连带着她的家人一起受苦,才是最大的惩罚。
“来人将她拖入军营为妓。”
凤仪宫内,沐挽裳一直浑浑噩噩的,轩辕罔极命林御医开了压惊安神的药,让她好好的睡上几日。
亲眼看着父皇被送入皇陵,举国哀悼,百日之内禁止一切娱乐。
皇宫内一切均换上素色,召集众多朝臣,商议国事,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沐挽裳已经睡了几日,即便是浑浑噩噩,依然沉寂在噩梦之中挥之不去。
沐挽裳从梦中惊醒,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
“娘娘,您又做噩梦了。”
沐挽裳见绯衣守在床头,“绯衣,我睡了多久?皇上在哪里?”
“娘娘,太上皇已经下葬了。皇上现在御膳房处理公务,与朝臣议事。”
沐挽裳觉得身子有些发沉,头昏昏沉沉的,“绯衣,我要沐浴更衣。”
绯衣伺候沐挽裳沐浴,在浴桶之内扬了许多花瓣,花瓣带着馨香,温热的水流舒缓了许多。
沐挽裳差一点就睡着了,“娘娘!”
沐挽裳浑浑噩噩的再次醒来,“我怎么睡着了。”
绯衣伺候她更衣,端来了林御医煎煮的汤药,想起汤药,脑中便会轰鸣作响。
想起太上皇惨死的景象,直接伸出手打翻绯衣手中的药碗,蜷缩在地上。
“是我害死了父皇!是我害死了父皇!”
绯衣上前劝慰道:“娘娘,不是娘娘害死的,害死太上皇的人已经找到了。皇上已经将人处决了。”
听到绯衣的话。沐挽裳失焦的瞳眸再此聚拢,抓着绯衣的手,“究竟是谁害的太上皇?”
“是沈嫔的婢女,听说烟纱杀了沈嫔之后,被贬至御膳房,后来嫁给了御膳房的总管做对食夫妻,每日被虐打,见娘娘回宫得到圣宠,遂既将怨恨归咎在娘娘身上。”
沐挽裳记得沈凌菲,是烟纱为了维护她,才会在皇后的寝宫将其诛杀。
“真没想到会是她?”
“娘娘,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您就看开一些。”
不是她不想放开,总是无休止的做着同一个噩梦,精神萎靡不振。
“本宫想休憩。”
绯衣扶着她上了床榻休息,贤妃娘娘整日浑浑噩噩的,不是办法。
轩辕终于处理完几日积压的公文,便匆匆忙忙的赶到凤仪宫。
见沐挽裳还在睡,便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看着她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
心中甚是疼惜,父皇的死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重的打击。
“父皇,父皇!”
沐挽裳再次从昏睡中惊醒来,“贤妃,朕在这里。”
沐挽裳听到轩辕罔极的声音,就像漂泊已久的心终于找到了依靠。
抱着他大哭起来,“皇上,是我害死了父皇!是我害死了父皇!”
轩辕罔极看着她陷入无限自责,心中疼惜,只有安慰,轻轻抚着她的头。
“贤妃没有害死父皇,父皇和母妃终于在一起,应该高兴才是。”
沐挽裳心中自责,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知道这是执念,可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想哭,哭了一阵累了。又睡了下去。
如此又过了数日,沐挽裳的精神状况越来越糟糕,不吃不喝整个人就是发呆,或是想起了太上皇的死么陷入无限的自责,每日都在哭哭闹闹中度过。
轩辕罔极与绯衣一样,都觉得沐挽裳的行为怪异,怀疑沐挽裳得了癔症,林御医诊过脉,沐挽裳并非癔症,脉象很乱,更像是中毒迹象,是腐蚀大脑的毒,并不寄留在血脉中,林御医并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绯衣想到了楚西昭,“皇上,不然将西昭叫来,或许可以解毒。”
轩辕罔极也想到了楚西昭,“绯衣,飞鸽传书,命西昭火速赶到京城来。“
凤栖宫内,文臻得到消息,沐挽裳如今疯疯癫癫,神智不清。
文臻心中甚是欢愉,虽然不能够出去,一样不能够阻碍她对付沐挽裳。
那毒她早在太上皇还健在的时候就下了,母亲说那是舅舅从蛮胡带了回来的,中原是很少见的。入宫的时候就已经备下了,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贤妃神智错乱,后宫的事宜都是德妃淑妃和惠妃三人在打理,淑妃是她的人,萧德妃也是她的人,毕竟文家和萧家同气连枝。祖翁可是对萧家有知遇之恩,萧家能够有今天的地位,离不开祖翁的栽培。
至于淑妃一直在观望,钟家一直保持中立,也是个墙头草似的小角色,一向不看在眼里。
“张嬷嬷,好好注意凤仪宫的动向。”
“那贤妃如今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用不了几日就是废人了,皇上是不会喜欢一个废物的。”
“皇上手段可多着呢!咱们不能够不防。让秦雨薇也小心些,找个替罪羊,万一暴漏了也可以脱身。”
“是!”
凤仪宫,外面晴空如洗,和煦的文风吹拂,是个极好的天气。
玉岫从御花园内采了些花来插如花瓶来点缀大殿。
沐挽裳嗅到了花的香气,从榻上赤着脚奔了下来,伏在案几旁,“这花好美啊!”
玉岫许久没看到娘娘笑了,“娘娘这花是从御花园采来的。”
沐挽裳手中捧着香花,细细的观瞧,似是看得痴了。
轩辕罔极刚刚下朝回来,绯衣已经去城门接西昭,沐挽裳最近神智不清不楚,两世为人的记忆完全是混乱的,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心中甚是担忧。
刚刚踏进门,还以为她会哭闹,没想到她今日捧着花,痴痴的看着,很是安静。
沐挽裳似乎发觉到有人来,明灿一笑,“父亲,你看这话多美。等衍儿长大了也要嫁一个向父亲这样对母亲一心一意的男子。”
轩辕罔极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认得了。
上前扶住她的香肩,“贤妃,你看看是朕啊!”
沐挽裳怔怔看他,猛然将手中的花丢在地上,抓住轩辕罔极的脖领,“你是裴祯,是你杀了我,是你害死了我的弟弟,我要杀了你。”
轩辕罔极心如刀割,他咱们也没想到短短几日,她的神智竟然错乱成如此模样。
“是朕,你看清楚。”
沐挽裳还是痴痴的看着他,眸中蕴满了恐惧,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惊骇莫名,“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父皇,衍儿没有害你。”
轩辕罔极眼眶泛红,躬下身子,将惊慌失措的沐挽裳抱在怀里,突然封了她的穴道,将她抱上床榻。
“没事了,有朕陪着你。”
殿外,绯衣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西昭紧随其后,一路走来两个人见面就没有说几句话。
“绯衣!西昭说过会来京城找你的。”
“任务完成,你还是要回去的。解开贤妃娘娘身上的毒才是最重要的。”绯衣冷冷道。
绯衣带着楚西昭直接进入凤仪宫的大殿,见殿中安静,直接带着西昭去了偏殿。
“皇上,西昭来了。”
西昭上前见礼,“见过主人。”
“西昭,快为贤妃诊脉,贤妃她神志不清,连朕都不认得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查找毒源
绯衣带着楚西昭入了皇宫,今入大殿,见殿中安静,直接带着西昭去了偏殿。
“皇上,西昭来了。”
西昭上前见礼,“见过主人。”
“西昭,快为贤妃诊脉,贤妃她神志不清,连朕都不认得了。”
楚西昭忙不迭挽起宽大的袍袖,来到床头,素手搭上将沐挽裳的皓腕,细细辨别,沐挽裳体内的脉象十分的和混乱。
“娘娘中毒是美人草的毒,产在蛮胡,花色艳丽妖冶全株有毒。腐蚀中毒者的大脑,导致智力丧失,最终会变成活死人,是一种慢性毒药。而且娘娘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应该已经许久了?”
轩辕罔极有些难以置信,他处处保护沐挽裳,并未发现下毒迹象。
“有多久?究竟是何毒?”
“娘娘刚刚回宫之后,大约四十几日了,而且量很大,应该是日积才会有这样症状。”
“绯衣,去彻查娘娘究竟碰过什么东西?”
既然西昭可以诊断出沐挽裳中的毒,就有办法解毒,“西昭,快为贤妃解毒。”
楚西昭从怀中掏出他所炼制的解毒丸可解百毒,放入沐挽裳的口中,“主人,娘娘中毒已深,还是需要施针。”
将沐挽裳交给楚西昭,轩辕罔极还是放心的。
绯衣四处收寻中毒源头。凤仪宫里如此多的人,只有沐挽裳中毒,而且是每日都要接触的。
“难道是寝具和内衫,如果是寝具皇上也会中毒。难道是安神香,胭脂?”
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楚西昭在房间内还未出来,绯衣也是心急如焚。
楚西昭施针,不需要人来打扰,整整用了两个时辰,方才见楚西昭逐一将银针拔出,已经变成了黑色,已经不能用了。
轩辕罔极忙不迭上前,“贤妃的毒可解了?”
“大部分的毒已经清除,娘娘已经恢复神智,还需再施两次针才会将其余的毒排除。”
轩辕罔极见沐挽裳躺在榻上,依然很虚弱,还在睡。
“她真的没事了?”
“主人放心,一个时辰以后,娘娘自会醒来。”
绯衣见楚西昭终于从卧房走出来,神色焦灼,拉过他的手,“西昭你快看看,这些东西哪一样是毒源?”
西昭只是看着她笑,她终于肯主动与她说话,而且还牵着他的手,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
绯衣见他笑有些恼怒,她是负责照看沐挽裳,沐挽裳中毒绯衣也算失职。
“你笑什么?快帮我看看。”
西昭看着摆在他面前各种衣服寝具香炉胭脂,还有沐挽裳穿着的汗衫,是最新换下的,还未送去浆洗。
绯衣道:“还有这府里的帘蔓,都是最新才换上的素色。”
西昭拿了香炉在鼻尖嗅了嗅,又取了花瓣在鼻尖轻嗅,花瓣是无毒的,难道是内衫。
内衫上除了汗味还是有微微的白色析出,汗液里面却是会有美人草的毒,应该不是主要的成因。
楚西昭还是将眸光落在了沐浴的花瓣之上,最有可能的便是这花瓣,却是无毒的。”
“绯衣,带我去浴房?”
绯衣带着楚西昭去浴房,楚西昭直接奔着浴桶而去。”
在浴桶旁细细观瞧,绯衣道:“每次用完宫人们都会反复搽洗,即便有证据也没搽掉了。”
却丝毫不损害楚西昭的专注神情,每一个纹理都不放过。
终于,在内壁一个极为微小的缝隙中,见到有白色粉末状的浸在桶壁上。
去了银针仔细挑起,银针竟然变成黑色,“绯衣,源头就是这里。”
“可是那些花瓣是无毒的。”
楚西昭淡淡笑道:“只能说今日的花瓣是无毒的。”
却是如此,“可是那些用过的花瓣都被倒掉了,已经没有证据证明娘娘是沐浴才会中毒的。”
绯衣是想起皇上与贤妃娘娘在浴房鸳鸯浴来着,“为何皇上没有中毒?”
“皇上有内力护身,一般的毒物不侵,娘娘不同,娘娘一直在忧思太上皇的病情,本身就有诱因,在浴桶内定是昏昏欲睡,沐浴时毛孔张开,有毒的药液便会顺着肌肤慢慢进入体内。”
绯衣也觉得,沐挽裳经常会睡在浴桶内,还以为她是太累,原来那时候已经中毒了。
卧房内,沐挽裳已经醒了过来,见着熟悉的榻顶,浑浑噩噩的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身子却很罚累。
“皇上,臣妾睡了多久!”
轩辕罔极见她终于认出自己,“贤妃,你终于认出朕了。”
“臣妾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轩辕罔极见她一脸懵懂,还不知道她已经中毒,“你中毒了,是西昭为你施针,方才恢复神智。”
沐挽裳微微颦眉,她每日浑浑噩噩,原来是中毒了。
“又是皇后搞的鬼。”
“朕真想一掌毙了她。”
沐挽裳是知道轩辕罔极的脾气,他向来绝不手软,如此容忍也是文家有不让他出手的理由。
轩辕罔极如果现在出手可以除掉文家,大胤的势力势必会折损,他要一统一天下最少会推迟五年,五年的战机一闪而逝。他是从大局考虑。
林御医说外祖翁患有疾患,如果外祖翁去逝,文家必是一盘沙,舅舅那火爆的脾气就会让他失去很多。
比如说萧家,很多势力都是看在外祖翁的情分上,站在同一个阵营。没有了外祖翁萧觇凭什么屈居于舅舅身下。
绯衣听楚西昭说沐挽裳已经恢复神智,两人比肩从殿外走了进来。
绯衣见沐挽裳已经醒了,“娘娘,您终于醒过来了。”
沐挽裳看到绯衣眸中真真切切的担忧,还有轩辕罔极那微红的眼眸,自己中毒的这段日子,定是让她们很辛苦。
“让你们担心了。”
轩辕罔极看着她那张憔悴的容颜,“你连朕都不认得了,朕的心很痛。”
玉岫提着食盒从殿外走了进来,送晚膳,也是忍不住,“娘娘还唤皇上做父亲呢!”
沐挽裳神情僵在脸上,见轩辕罔极唇角带着笑,脸色却又羞红一片,究竟发生了多少荒唐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
绯衣从旁恼道:“玉岫,岂可胡说。”
楚西昭见气氛尴尬,忙不迭打圆场道:“绯衣,西昭连日赶路,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呢。”
绯衣觉得他们几个人在这里都是多余的,“西昭,玉岫咱们先出去吧!”
三人走了出去,轩辕罔极取了羹碗,舀了吹凉送入到她唇边,沐挽裳一口含住。
很快一碗汤羹便入了腹,将汤碗放下,“你躺下好生休息。”
沐挽裳却是拉着他的手,心间暖融,“皇上。臣妾让皇上担心了。”
轩辕罔极怜爱看她,“说什么傻话,咱们是夫妻。”
绯衣带着西昭去了偏殿,“西昭你就暂时住在这里。”
楚西昭无心去看房间,对于他来说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伸出手去拉绯衣的手中,却是被绯衣拒绝,“你不是饿了吗?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
绯衣直接开门走了出去,楚西昭想不清楚,他究竟哪里害绯衣不高兴。
绯衣来到耳房,见玉岫与其他的宫人们已经在用晚膳,玉岫见绯衣前来,“绯衣姐姐,你的晚膳。”
绯衣心里记挂着楚西昭,“玉岫,我还不饿,你将我的晚膳送入楚大夫的房间。”
西昭在房间内踱着步子,绯衣的态度忽冷忽热的,让他捉摸不透。
听到门外有响动,忙不迭打开房门,以为是绯衣前来给他送晚膳的,一脸欣喜,打开门竟是玉岫。
“失礼了!吓到姑娘。”
玉岫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看着面前温温如玉的男子,“无妨事,楚大夫,这是绯衣姐姐命玉岫送来的。”
楚西昭客气道:“有劳玉岫姑娘。”
玉岫咯咯笑道:“楚大夫太客气了,玉岫不过是个奴婢,这可是绯衣姐姐的晚膳,楚大夫慢用。”
楚西昭是听出玉岫的意思,这是绯衣的晚膳,绯衣没有用晚膳。
“敢问玉岫姑娘,绯衣的房间是哪一间?”
“楚大夫,不如玉岫带你去好了。”
沐挽裳的身边有皇上守着,绯衣也不担心,离开下人房,直接去了浴房。
楚西昭来到卧房并未见到绯衣,手中提着食盒,打算同她一起用晚膳,儿时她们亲密到会用同一双木箸夹东西吃。如今绯衣连见面都要躲着吗?
绯衣从浴房走出来,远远的见着楚西昭从她的房间走出来,瞬间躲到角落里,见楚西昭走远了,方才从暗处走出。
推开房门,见玉岫晚上送去的晚膳又被送了回来,打开是盒,一点未动。
“这样也好。”
翌日,轩辕罔极上朝去了,楚西昭沐浴更衣,用过早膳,来到卧房为沐挽裳施针。
楚西昭见到绯衣在,欲言又止,昨夜没有见到她,早膳也是玉岫送到她房中,绯衣在故意躲着他。
绯衣退了出去,楚西昭开始为沐挽裳施针,施针过后,沐挽裳只觉得脑清目明,不在昏沉。
见楚西昭眸光看向门外,是在看绯衣,早就发现两人在别扭。楚西昭温文儒雅,没有得罪绯衣的地方,绯衣看楚西昭并不是无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看着楚西昭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真是让人着急,轻声道:“楚大夫,本宫会帮你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皇后有喜
熏笼青烟,一室叠香,文臻躺在榻上,最近几日总是身子不适还有些犯困。
整日被困在凤栖宫太无聊了,见着张嬷嬷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张嬷嬷,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了娘娘,皇上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高人,竟然解了贤妃娘娘身上的毒。”
文臻一时间气血上涌,头疼得厉害,张嬷嬷忙不迭去上前搀扶。
“娘娘,您稍安勿躁,这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
“你认为皇上还会给本宫下一次的机会吗?”
张嬷嬷搀扶着皇后,“娘娘,最近食欲不振,心浮气躁,还是宣御医前来给您瞧瞧。”
自从假孕的事情,文臻最讨厌的就是御医,皇上指定的林御医,也是给沐挽裳诊病的。
“不过是心气不顺,许是葵水之期一直没来。”
张嬷嬷道:“娘娘,会不会是有孕了?”
文臻不悦皱眉,“若是那般容易怀上,上一次本宫就不用假孕了。”
凤仪宫内,沐挽裳已经答应帮助楚西昭,问出绯衣为何会如此对楚西昭,他们矛盾的根源是什么?
绯衣提了食盒进来,“娘娘,皇上命人前来通禀,今日御书房公务繁忙,午膳只能够娘娘自己用了。”
“绯衣,不如你做坐下来同本宫一起用膳。”
“绯衣是主母,岂敢同娘娘平起平坐。”
沐挽裳拉过绯衣,“本宫并没有将你当成下人,和宴姐姐一样的姐妹。“
“绯衣不敢。”
“绯衣,可还记得在千娇阁之时,沐挽裳在绯衣的胭脂里下了沦肤的毒药。那时候绯衣可是恨死本宫了。”
“那时候不过是在执行任务,太子想在主人身边安插眼线,绯衣原本是要被太子送回主人身边的。没想到娘娘的出现破坏了主人的整个计划。”
沐挽裳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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