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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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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妆点点头,“姑姑,我知道了,你歇息吧,和我忙活一早上了。”
容妆心里没着没落的,让阿萦下去歇息了,一个人挥退了宫人,静静的待在殿里。
眼下目光流连四周,竟是从未有过的空旷,原来宣裕殿这么大,这么阔,大到让人觉得冷,让人觉得心寒。
渐渐的入夜了,容妆躺在偌大的龙床上,被子下只有她自己,身旁空空的,容妆苦笑,还真不适应。
想着乔钺夜晚能否歇息好,目光望向了窗外,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可也正是这个月,这个月是他们现在共同能望着的。
关山路遥,铁甲寒,梦里朦胧的见到乔钺战场厮杀的身影,他决绝,他狠戾,他杀人不眨眼……
可是每一个样子的乔钺,容妆都是那么爱着。
梦里不知何时醒来,手碰到一旁,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摸到,容妆的眼角湿润了,她想乔钺,她懦弱了,就是发疯一样的想他。
梦里醒来,是那么空冷,容妆坐起了身,望向雕花窗外高高悬挂的苍穹的月亮,散着微光,这点光不足以暖她,却也没掌灯,有宫人守夜,过来询问,容妆让人退下了,靠在床边望着黑暗的大殿,心旌早就乱了,不知在想什么,脑子里闪过和乔钺在一起的一幕幕。
第164章 日思夜想
日子过的平淡无味,转眼乔钺已经走了半个月,容妆的身子也好了许多。
素日里去佛堂和曲玉戈一同诵经祈福,亦或是陪着乔执玩,阿萦又一直在宫里,元旖时不时的入宫看看,渐渐的,容妆的心情也平复了。
没过几天就是年下,内廷司已经筹备着过节事宜了,容妆也感受到了喜庆,毕竟这红灯笼,红窗花,许多东西都是红彤彤的,不免让人看着欢愉。
也让容妆想起了封后大婚那日的满堂红彩,满目红绸。
除夕夜,阖宫宴饮并没有在和睦宫苑举行,而是被容妆下令置备在东锦阁,宴请的人也不多,几个老太妃年岁大了不爱热闹,容妆便让她们留在自己宫里了。
阿萦、曲玉戈为主,还有一些熟络的人,不多,说来说去也不过都是容妆的亲信,说是家宴也无妨。至于元旖,入宫一次不容易,怕被人认出来,要小心翼翼,容妆病着的时候入宫看看已属勉强,如今年下宫门盘查严紧,更是人多口杂,容妆便没让她入宫。
夜里无月,冷风寒重,燃起的烟花点亮苍穹,宫灯流彩,映一片火红,容妆坐在主位,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心思拘谨,便随性了,一个人端着酒杯酒壶,一个劲儿的喝着酒。
阿萦和曲玉戈在一边儿看着,阿萦劝道:“姐姐,你少喝点。”
曲玉戈则唤姚姑姑道:“皇后娘娘身子不宜饮酒,姑姑,去给娘娘上茶。”
容妆看了看两人,知晓是关心不能辜负,便点了点头,最后拿过酒杯,倒了一杯酒,遥遥对夜色,高举着酒杯,轻声笑一笑,“除夕新岁,乔钺,我祝你万事顺遂。”
阿萦心情也不好,容妆看得出来,大抵是想念封铭了,在眼前的时候看不出多重要,一旦分开才知道,缺了对方,自己的心也就空了,这一句话最适用与阿萦和封铭了,大抵。
罢了,等不到新年第一时刻,容妆已经困倦了,便让人都散了,兀自回了宣裕殿。
路上抬头望着夜空不断升腾的烟花,明亮而美好,那一瞬间,孤寂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光阴飞逝,转眼已经过了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其实于容妆来说,乔钺不在,她最怕的就是过节,一旦身处喧嚣热闹的地方,尤其更能感受到自己的孤独,因为眼前的一切,无论再如何的热闹熙攘,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心里的空落无法填充,于是只能任由孤独肆意横行。
其实日子很难熬,一日一日的数着过,容妆几乎厌倦了,如今身子大好,一切都恢复如初,容妆已生了心思,乔钺不在,这座华美偌大的阑廷宫,于她来说就是一座空城,无谓她还守着,她要去寻找她的心之所向,哪怕前路是刀剑纷乱,硝烟弥漫的战场,她也不惧怕一分。
事情也赶得巧,边关恰是传来流言……
小景子急匆匆从外边进来,容妆正坐在榻上看书,见他如此便知道有急事,遂赶紧问道:“怎么了?”
小景子噗通一声跪地,对容妆道:“主子,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着急。”
容妆皱眉,想到不是什么好事,便稳了稳心绪道:“你说吧,我无妨。”
小景子小声嘟囔一般的道:“外头传来留言,说皇上遭到偷袭受伤了……”
嘭——
容妆手上的书瞬间掉落在地,她瞪着小景子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小景子连忙回道:“主子,咱们也不确定啊……都是外头在传,这些日子并没有战报传回来,许是流言谣传也不一定啊……”
原本容妆的心正摇摆不定,她在犹豫是否要离宫,眼下容妆一听到这样的消息,便按捺不住了。瞬间便已经在心里下了最后的决定。
是,容妆决定了,要去边关。
容妆让小景子下去了,叫来姚姑姑,犹豫了一会儿,方对她笑道:“姑姑,我已决定,去寻皇上。”
“……”姚姑姑瞪大了眼,呵斥道:“妆儿你胡闹!”
容妆不言,姚姑姑着急了,蹲下身子扯着她的衣袖道:“妆儿,千万不可这么做,皇上临走之前嘱咐我等照顾好你,你怎可去置身危险,届时皇上为你分心该怎么是好。”
容妆重重叹息一声,看着姚姑姑道:“姑姑,这些我都想过,我不是无理取闹,我本就有武功在身,虽然不高,但自保足以,我的父亲是容策,我是容家的女儿,我势必能帮他,绝不会拖累他。”
姚姑姑一见百般劝阻却丝毫动摇不了容妆的心思,一时也没了法子,只好急匆匆去找来阿萦。
二人一进殿里,便见到容妆已经在默默收拾细软,阿萦和姚姑姑对视一眼,走到容妆身边,容妆正把当初容徵送给她的匕首放进包袱重,阿萦紧紧皱着眉头,抬手压住容妆的举动,容妆抬眸看着她,二人对视,阿萦道:“姐姐,你不能去。”
“放开。”容妆将她的手推开,一点也不给她留有余地。
阿萦急了,瞬间跪在地上,姚姑姑见此,亦是跟着下跪,容妆退后一步,蹙眉道:“你们快起来。”
二人不为所动,容妆叹息一声,亲自过去扶起姚姑姑,“姑姑起来。”
姚姑姑这次没有拒绝,顺着起了身,容妆又去扶起阿萦,对上她的眼,容妆道:“阿萦,旁人不能理解,你该理解我。”
阿萦思忖了须臾,终究起了身,容妆落座在最近的椅子上,轻声道:“让我在宫里静静等着消息传来,无法跟在他左右,生不如死,我是他的妻子,夫妻一体,我愿意与他生死与共,一同面对敌人,我是他的皇后,也理应与他一同御敌。”
“……”容妆忽然一笑,“若是说我任性,也未尝不可,我做事从来考虑后果,不该做的我不会做,只有这次,让我任性这一次。”
阿萦和姚姑姑一同沉默,眼瞧着这是阻拦不住容妆了,看容妆这般,二人也不由为之动容,阿萦突然道:“姐姐,我理解你,我和你同去。”
“……”容妆抬眸瞧阿萦,“和我同去?”容妆摇摇头,“不可。”
容妆正要说下去,阿萦却摇头笑道:“姐姐,你方才说的头头是道,怎么到了我这你就阻拦上了,你和皇上是夫妻,难道我和封铭不是夫妻,还有,封铭这些日子教了我不少功夫,让我自保用的,我想应该可以,你不会拖累皇上,我自然也不会拖累你。”
“封铭会怪我。”容妆皱眉道。
阿萦依然笑着,“皇上也会怪你,可不是照样阻拦不了你的心思?”
“……”这回换容妆无言以对,确实如此。
阿萦落座在她身边,叹息一声,缓缓道:“我原本不想和封铭在一起,可自从成亲后,他对我很好,太好,好到我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他,何德何能,得他这般倾心相待,他甚至答应我不会纳妾,唯有我一个正妻……封铭傻……”
容妆看着她,阿萦继续道:“可是我为他能做的却寥寥无几,他什么都不缺,我想陪着他,是,我越来越爱他……”
容妆沉默不语,心下思忖了一会,觉得阿萦并不是一时兴起,便看着她,半晌,缓缓点了头道:“好。”
阿萦惊喜的笑了出来,“好!太好了!”
姚姑姑摇摇头,看着两个疯狂的人,叹息一声,只好去默默给二人收拾东西。
晚上的时候,容妆找来曲玉戈和阿萦,同坐一起谈了谈。
容妆看着众人,将她的决定说了出来,收到的皆是震惊,容妆看着姚姑姑道:“姑姑,你走以后,你要帮我照顾好了执儿。”
“知道,你放心。”姚姑姑点点头,容妆看向曲玉戈,笑着道:“玉戈,我希望你能帮姚姑姑照看着,还有后宫之事。”
“你放心,我记下了。”曲玉戈点点头,“在外一切小心,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一走是必然了。”
曲玉戈想了想,拨动手上的翠绿念珠,又道:“皇后娘娘,待阑廷大军凯旋而归时,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放我出宫,我宁愿去宫外念佛修行,也不愿留在这充满杀戮的地方。”
容妆并没有吃惊她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离开未尝不好。”
曲玉戈这是深思熟虑过的了,容妆还是没有将元旖之事告诉她,眼下她念佛久了,已经很平静了,何必要再去惊起波澜,没有必要,就瞒下去吧。
曲玉戈满意的点点头,容妆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万念俱空。一心向佛,她的眼中满是平静无波澜,唯有提到出宫之时,才有那么一丝涟漪,容妆想着,她离宫以后,曲玉戈会帮着姚姑姑好好照顾着这一切。
一切收拾妥当了,晚上容妆让姚姑姑把乔执抱过来,在宣裕殿和她一同睡下,容妆瞧着乔执在她怀里的睡颜,有些不舍,这一夜不知何时才睡着,容妆在梦里回到了往日,和乔钺静静的在一起的日子……
第165章 乔钺之心——白
我不是在宫里长大的,我和其他人不同,空有皇子名分,无实权,也无尊荣。
从我记事起,我的身边就只有一个柳姨娘在,她很照顾我,同时也很疏离我。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每个月入宫给我的父皇请安,他从不正眼看我,甚至看我的时候眼里也是冷漠空洞,有一次提起我的母妃,他突然勃然大怒,我隐隐知道了一些,不急,并不急,我并不恨他,尽管他待我尚不如外人。
征伐夺天下,贤德载民心,为君者,当贤明。
我一直都知道,当今太后白翾与丞相白寰,他们不想让我活,几次三番的派人暗杀,都是容策相助,我视他为恩人,亦视为师父,他教我武功,助我一切。
那个冬日里,我入容府,在那个青石桥旁见到她,我这一辈子的女人,容妆。
她看似清冷傲气,实则又有赤子之心,嘴上不饶人,我被她说了一通,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原来她是容策的女儿,她很好,很玲珑剔透,彼时宫里传来消息,御前的侍婢死了。
我想,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容妆可以胜任,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其实她箭伤的时候,我不忍。
“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吾自非主不依。”
容妆没有让我失望,她很有能力,皇上渐渐的开始相信她,一直到他病重,乔允洵,不配为对手,他死在我手下,死得其所。
继位为新帝,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但出乎天下人的意料。
逼宫那夜,我再平静不过,看着乔允洵被囚禁,看着我的父皇死去,他口中还呼唤着我母妃的名字。
我看着容妆,想告诉她,她很好,很成功。
容妆为先帝殉葬,我废殉葬制度,我非忌心重之人,有功就当赏。
我救她,于情于理都理所应当。
容妆晕倒在内刑司的院子里,我皱了皱眉,亲自抱着她回玄景宫。
我留她在身边,依然是我的人。
“解语者即解心,白玉笛于你如此,你于我,亦如是。”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她的确是我的解语花,她聪慧,除却她,能知我者再无二。
原来她和叶羽铮早认识,故人相见相谈甚欢,我有些厌烦。
后来那个祁王元麓求亲,原是无所谓之事,乔觅薇嫁了便是,直到我发现容妆不见,而乔觅薇却在,意外的着急,追出宫去是必然,我的人,怎可离开我的身边。
在宫外,又是梧桐树,容妆为我吹笛,她冲上来抱着我,那一刻我觉得,幸好我没有犹豫追来了,她只能是我的,别人不配得到。
除夕共度,新妃入宫,再到上元夜酒后那一吻,其实我很清醒,那一吻,是不由自主。
容妆中毒,看着她疼,我亦是。
她陪我一同调查母妃之事,夜探竹林,再到去装鬼吓唬贤太妃,蓄意放火。
终于从贤太妃口中得知了一切关于我母妃的事,只是我不曾想到,她竟然是陆绰的女儿,她怨我,其实我们一样狠毒,可以为达目的不惜手段,但是也正因如此,她能懂我,她能吸引我。
贬她去浣衣房,她不在的日子里,我也过得不轻松,时不时的就会想起她,比如写字时习惯了喊一声,容妆磨墨,喝茶时她总会添上三分,声音容貌,无孔不入,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联想到,她已经在素日的点点滴滴里,占据了我生命里的每一刻。
我并没有真正生气,只是突然发现,她入宫原来是为了调查她亲生父亲之事,并不是为了助我,初初得知的时候,我怒不可遏,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待过了的时候,却发现其实这些都无所谓,不管如何,不管她是为了什么才入宫的,她都是我的人,都是为我做事,这才是不争的事实,我没有必要为此去自寻不快。
贤太妃与太后双双殁了,容妆在千霁宫侍奉,我很想召她回来,但是又想磨磨她的烈性。
直到我派去看着她的人,来禀报她在千霁宫被元旖罚跪,我没有按捺住,我去寻她,抱她回宫,事情发生的很自然,她成了我的女人。
事后她告诉我,她是为了容衿,我再一次觉得,我只是她谋划中的一颗棋子。
后来容衿逝世,我与她的孩子也没了,她崩溃了,我又何尝不是,她可以哭,我不能,我是她的天,我要支撑着她的一切,无论我多难过,都不能表现出来。
我为了让她散心,带她南下,同时也是给宫里那群乌合之众机会,让她们自己暴露了自己。
我渐渐的发现,我深爱容妆,爱到她成为我的命。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去爱一个女人,可是我没有后悔,爱她既然是宿命,那就爱下去,守下去。
寂寞深宫,有此一伴,不愧我自己。
容妆怀孕早产之时,我感受到了窒息,那是这个世间最黑暗的时刻,我的脑子里近乎空白,什么都停滞了,眼前恍恍惚惚,身边来来往往的声音,都仿佛淡了下去,只有她。
儿子平安降生,我取名为乔执,那是我想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正如她收藏的那张宣纸,我写下的这句诗词那般。
***
封后,大婚,我终于娶了她成为我的正妻,我的皇后,我亲自将凤印交给她,就像在言州花灯满街的那个夜晚,我将我与她的结发焚烧,再也不分开。
我把凤印给她,她是我唯一的妻子,她将与我携手百年,我给她的爱,从最初的破碎,现在完整了,她就是我的唯一。
***
元旖之事我不是不知道,宫里的暗人何其多,怎会不知她的小动作,我没有阻止,一是因为我并不在乎元旖分毫,容妆费尽心思想成全这件事,我得成全她,二是容徵觊觎她已久,容徵不爱拂晓,我看得出来,不管是拂晓生时还是死后,容徵爱的人,一直都是容妆,若是元旖能够分了他的心,岂不快事。
试想一下,若是一个男人总是觊觎你的女人,你也会厌恶,那已经不能用嫉妒形容,容徵和容妆自幼一起长大,那情谊不同寻常,青梅竹马,兄妹,这都是世间上重要的感情,我缺席了她的幼年时光,往后的日子,她的身边自然只能由我相伴,至于容徵,他喜欢容妆我无法阻挡,但在我面前,他必须得把那份喜欢藏在心里,他的女人无论叫冉笙还是元旖都和我无关,只要他不要再去注视容妆,他要谁都无所谓。
容策之死太过突然,岂止容妆,连我也一时无法接受,我们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她的难受我都感同身受。
***
我决定亲征,我要万邦来朝,寰宇舆归。
容妆的支持让我无比欣慰,她永远如此,能给我慰藉,我以拥有她为荣,对,为荣,她是我的荣耀之光,无人能比。
就要离开,看着她明明不舍却故意隐忍的模样,我心疼,但不能说开。
没关系,只要不久,我必凯旋而归。
她会等我,把酒以贺。
***
容妆,等我回来。
第166章 夫妻团聚
清早天还未亮,容妆与阿萦便收拾妥当,八个侍卫与马车在玄景宫外等候,趁着天色晦暗,容妆和阿萦上了车,唯有姚姑姑和曲玉戈,以及宣裕殿的宫人相送。
姚姑姑在容妆上车之际还喊着,“千万小心啊。”
容妆撩起帘子让她回去,姚姑姑和小景子一直追着走了好久,容妆和阿萦坐在马车里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什么,气氛静的吓人。
终究阿萦叹息一声道:“姐姐,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太多,我们加紧赶路,争取快几日赶到。”
容妆靠在后面软垫上,点了点头道:“是,我知道。”
若说容妆现在的心情,是迫不及待的,她想尽快见到乔钺,宫里已经传出了信,不消多久他便知道此事,容妆知道乔钺一定会很生气,她不愿意去想。
出永焕时天色大亮了,容妆有些困倦,昨夜没有睡好,阿萦让她歇息,容妆便睡了。
避免危险,容妆并没有去住行宫,晚上是住在一家普通客栈的。
白日里赶路时已经睡了许多,晚上容妆倒是精神了些,便没有早早睡下,站在二楼的栏杆边,搬了个小凳瞧着院子里的风景,人间烟火,熙熙嚷嚷,热闹的紧。
阿萦的房间就在隔壁,紧挨着,容妆正打算进去看看她,突然看到一只信鸽从她的窗中飞出来,容妆皱眉看着那鸽子在夜空中,直到消失不见。
那鸽子很瘦弱很小,而是灰蓝色的,容妆记得在一本书中看过介绍,这种鸽子是一个小国独有的品种,只产很少只,虽然瘦弱,但比阑廷境内的信鸽要速度快上许多,且中途少停留,品种是信鸽中最为优良的。
巧的是,那小国,恰是如今对抗的赫钦手下盟国之一,也就是阑廷的敌军,却和阿萦扯上牵连……
容妆回想起以往种种,以及对阿萦的怀疑,容妆突然觉得身子有些软,脑子里空了很多,心下惊诧难以抑制,阿萦竟是细作?不,怎么可能,阿萦是她的妹妹,怎么可能是细作。
容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变成如此……
容妆身子有些颤颤巍巍的回了房,此事她着实接受无力,客栈院子里的灯火那么多那么明亮,那灰蓝鸽子的样子在容妆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看的真真切切的,不会有假,容妆不想去相信,但事实不能不信。
容妆没有去惊动阿萦,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坐在圆桌边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里头的水已经凉了,很难喝,茶味浓厚刺鼻,她都没有察觉到,只是大口大口的喝着,借此来压惊,来平复心绪。
阿萦怎么会是细作,阿萦怎么可能是细作,她在阑廷都不曾外出过,怎么可能牵连上敌国。
容妆在心里将一切重新掠过,想了应对方法,如今不可和阿萦戳破,先到大军驻扎的地方再说,说不定……还能借此,利用阿萦帮上些什么,也未尝不可,现在就将这层纸打破,是下下策,不能做。
容妆觉得头疼的厉害,赶忙洗漱了便躺下了。
翌日天还不亮就要出发,阿萦来给容妆梳妆,阿萦的手刚碰到容妆的头发,容妆一惊,猛地挥打掉了阿萦的手,这下换阿萦一惊,皱眉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容妆从模糊的铜镜里看着阿萦,盯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阿萦被她盯得发寒,容妆突然道:“你突然碰我,吓到我了。”
阿萦轻松的舒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容妆微微一笑,掩藏下眼底的一样,手颤动着披落的发丝道:“快些吧,咱们还要赶路。”
“嗯。”阿萦点了点头,从镜子里看了容妆一眼,便给她开始绾起发髻,容妆手里攥着青玉竹节簪,细细摩挲着,脸色沉默,晦暗不明。
除了一早上的事,这一路容妆都很平静,一点也不曾让阿萦看出分毫不对劲儿,只是对于阿萦递上来的东西食物等,容妆都加倍小心了,说来还真是不容易,好端端的姐妹突然变成无法测量的敌人,容妆的心一时还真接受不了,这是什么破事。
整整行了七八日,所幸没有出什么危险的事,顺利到了边关城池,这里不安生,近乎是空城,百姓大多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毕竟乱地,容妆和阿萦换上了男装,一行人小心翼翼,这样的地方,细作一定很多,容妆心里明白,便吩咐了跟随的侍卫们格外小心看着。
这已经是阑廷以北最边界的一座城,再往北便是阑廷大军驻扎所在。
已经午后,容妆决定往北行,大抵天黑就能到达,换了马匹等,一众人继续往北而上,这边天寒地冻,一路很荒芜,少有人烟,自然是这等地方无人敢来,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入了大军驻扎地便有人拦截,一见容妆,众人纷纷下跪,容妆问及,才知道是乔钺派人在此等候她的,众将接了容妆往城里行,这座城池不大,并非阑廷之地,原是敌军驻扎,后被阑廷大军所破。
城墙高,打开城门相迎,来到大堂,容妆和阿萦进去了,是乔钺,容妆抬头看见那穿着金色战甲的男人,熟悉的模样,梦里描绘了千百回的模样,容妆的眼泪瞬间而下,扑过去抱住乔钺,战甲寒凉,容妆不怕,乔钺皱着眉头任由她抱着,眼里惊诧还没退,半晌才推开容妆。
容妆擦擦眼泪,乔钺打量着她的模样,一身男儿装束,头发高高束起散在背后,还真有男子英气,乔钺摇摇头,紧紧皱眉:“容妆,你不该来。”
容妆低下头道:“对不起。”
容妆侧目扫过大堂里,才发现容徵和封铭也在,谁让她眼里只有乔钺,这才看见,忙唤一声:“哥,封铭。”
容徵亦是皱眉,怪责道:“妆儿,皇上说的对,你不该来,我们接到消息都吓死了,万一你半路出什么事……真是……”
容妆苦恼看着他们,“我来都来了,这不没事。”
封铭撇撇嘴,目光落到阿萦身上,阿萦亦是看着他,封铭道:“出事就晚了。”封铭向阿萦招招手,“你也任由容妆胡闹。”
阿萦走到他身边,赔笑道:“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拦得住姐姐。”
容妆看封铭一眼,又看阿萦一眼,目光复杂,垂着眸思忖着,不过到底也没有开口说出什么,只是道:“封铭和阿萦许久不见,大抵也有很多话要说,你们去吧。”
封铭点点头,带阿萦离开大堂。
容徵识趣儿的赶紧道:“我还要去筹集粮草,先出去了。”
乔钺点点头,看着容徵离开,容妆瞬间扑到了乔钺身上,乔钺皱着眉头无奈道:“真服了你了。”
容妆没有笑出来,眼眶里泪光打着转,莹莹泛光,乔钺二话不说,扯着容妆就往后走,入了寝房里,还不待容妆反应过来,已经被乔钺扔在榻上,乔钺覆身而上,使劲儿亲吻着容妆的唇,容妆一点也不退却,疯了一般的回应乔钺,搂着乔钺的脖颈回应他的深吻。
幸好已经是夜晚,容妆不曾推拒,任由乔钺为所欲为,赤诚相对,乔钺伏在容妆身上,贴着她的锁骨,闭着眼睛轻声道:“我好想你,妆儿。”
容妆对着他的发丝印上一吻,“我也想你,好想你。”
缠绵过后已经深夜,乔钺搂着容妆一同躺着,容妆心酸的想哭,这样久违的拥抱,这样久违的胸膛,如今她终于再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而不是宣裕殿那冰冷的大床,冰冷的棉被,空寂的夜色唯有自己一人独享。
乔钺的身边,刀山火海她都愿意。
容妆眼圈红着,含着泪道:“我好想你,真的,从你离开宫里后我就一直疯了一样的想你,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的心都空了。”
“傻。”乔钺把她拥抱的紧了许多,“这一路赶来,累了吧,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你傻不傻?”
“累,很累。傻,傻死了。”容妆心里苦涩纵横,“但是见到你,都值得了。”
乔钺笑笑,“我真拿你没有办法,你都不知道,接到消息说你来了那个时候,我多生气,我简直想揍你一顿。”
“揍吧。”容妆手摩挲着乔钺胸膛,“我就在你身边,随便揍。”
“算了,揍你有什么用,来都来了。”乔钺翻身而上,“还不如……”
话还未说完,他已经吻上容妆的唇,容妆热情的出乎意料,也许是太久不见,她太想念乔钺,她想以这种亲近的姿态,亲密无间的方式来诉说她对乔钺的思念。
乔钺明白,所以更加努力的用身体爱她,希望能填补上这一个半月的空白和思念。
容妆想把阿萦的事情告诉乔钺,但是又有些顾忌,索性便先咽在肚子里,回头再说,她怕,她很怕乔钺知道了处死阿萦,现在这样敏感的时期,阿萦这样的举动,便是冤枉的,处死也不为过,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乔钺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这样狠心,所以容妆不敢告诉,但又不能不告诉,有些为难。
但此刻容妆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这般再次面对乔钺,她要忘记一切俗世,只想和他一同感受这一相逢的喜悦。
天再寒,风再烈,再危险,在能要见到他的欣喜与雀跃前,都是不值一提的,这就是容妆的心。
第167章 夫妻密谈
雾凇沆砀,四处冰天雪地,铠甲冷如冰,城墙高,肃杀重,旗帜高扬,随着烈烈寒风纷舞长空。
容妆一早洗漱好了,坐在房中,环顾四周。心里想着晚些出去转转,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其实原本大军都是营帐入驻,而这个城里,这个将营,是敌军所修缮,夺了城池直接便沿用了下来,这各个屋子并不严密,也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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