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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珏,三嫁成后-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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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的心尖一颤,手扶在了屏风上道:“都知道了?”
  “嗯。”赵皓柔声道:“他问了你为何会死在京城被破之时,我说了你和君九翊的关系。”
  苏月的心再度一颤,低声道:“那……”
  “就只有这个。”赵皓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很是平静的,缓缓的道:“就只有这个!其余的,不需多言。”
  以君九翊的态度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今儿能这般说,明日说不定就会直接对谢珏说出两人以前是夫妻。
  所以他不能不说破这事,但是,但是其余的,就没有必要说了。
  那段时间,那段婚姻,是他两辈子最幸福的回忆,是他心底最柔软甜蜜的地方。
  他自己独享就好,不需要给别人知道。
  赵皓的声音很平,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却是让苏月听得眼眶发酸,眼眸里满是那带了绿色的雾气。
  她跟谢珏说了自己是重生,说了那些后事,但是,她无法说出在上辈子,她嫁过三次。
  虽然知道谢珏也不会在意,或者说,谢珏已经猜出她和君九翊的关系。
  但是,她还是无法说出口。
  明知道君九翊今儿那么做,其实便是想拿他们两人曾经是夫妻之事来威胁他们。
  可她还是无法自己说出口。
  可是赵皓替她说了,说了她最在意之事。
  却是隐瞒了前面两次。
  隐瞒了他和她的曾经。
  “阿月。”瞅着那屏风后面的身影抬手捂唇的动作,赵皓柔声道:“再过些日子,我便回去边城,若是有什么事,你让凌川野给我送个信。”
  只要你相召,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回来。
  苏月只觉得心头好似堵了一块石头,轻吸了好几口气后才低声道:“你,不要那么拼命,你这次受伤这么重,再不好生修养,日后年纪大了……”
  “我知道。”赵皓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只要贤王能稳定朝堂,不断了我的军需,我也不会兵行险招,我会悠着和耶律鸿基玩的。”
  苏月木了一下,半晌之后,低声道:“总之,你要知道,不管如何,你若是伤了,我亦会伤心。”
  赵皓的手一下猛捏成拳,硬生生的抵在了池子地上,才将身体稳住。
  看着屏风后面那身影转身,退入了那边的门,随后一声轻响,门关上了,那边的雾气似乎也散了。
  赵皓将头往后仰,靠在了汉白玉的台子上,闭上了眼睛。
  眼眸里的雾气凝结成了水滴从眼角滴落,一滴滴的,在淡绿色的水面上溅起了一团团小小的水花,随后便又融入到了一处,再无波澜。
  阿月……
  “赵将军。”澡堂对着外面的门上响了三下,唐冰在外头唤道。
  “何事?”赵皓依然闭着眼睛,声音却是冷冽了起来。
  “蔡炳的那个交子铺已经找到地方,王爷想请将军派人一起去查封。”
  赵皓睁开了眼睛,眼底里是一片清明和冷静,将手在脸上一抹,道:“好,我带人去。”
  “王爷的意思是,将军派人去就好,这些日子,只怕京城风云变幻……”
  “无妨,地方若是不远,抄了之后我赶回来便是。”赵皓打断了唐冰的话,手在池边上一按,人已经跃出了澡池,随手抄起了衣架上的衣服,冷声道:“既然是蔡炳的根,我不去,你们压不住,走吧!”

第628章 事出

    十月十一日,早朝。
  皇帝刚刚落座,韩相便出列了,大肆弹劾贤王处事不公,仗势欺人,纵容自己的王妃侮辱她人,而那王妃更是低贱粗俗,无礼无德,连自己夫君的亲姐姐都能掌掼。
  他连说带骂,皇帝那脸色是一溜的往下沉,最后成了青黑色,紧捏着龙椅扶手的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
  韩相一向以清流之首自居,谈吐之间都讲究个文雅,此时居然几句话里便爆出个粗口,便是跟随了韩相多年的亲信,都有些不解的瞪向了他。
  谢珏面色不动的看着韩相,看着他口若悬河,却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怒气的,再无往日一丝君子模样的,将自己心底的怨恨都倾泻出来。
  心底对孔邈点了一个赞。
  那家伙的确厉害,居然能做出这等药物,看上去是大补之物,却是能让人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只会任由自己,将压制在心底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今儿韩相这般作为,想来皇帝对他最后那么一点子敬重,也被骂了个干净。
  韩相那口水喷了足足一刻钟,当他开始破口大骂苏月之时,皇帝终是忍不住了,手在龙椅椅背上怒拍了一下,厉声喝道:“韩卿慎言!”
  韩相被这么一喝,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可是心中的一股子气却是憋着他不让他像往常一样马上磕头认错,而是梗着脖子怒道:“皇上,老臣有说错嘛?对郡主不敬便是对皇族不敬,对自己夫君的亲姐姐都能下此毒手,此女心肠之狠毒……”
  “韩大人。”谢珏悠悠然的一声唤打断了韩相的话。
  朝堂上一群被惊呆的人嗖的一下都看向了他。
  被骂了这么久,贤王总算出声了!
  “难道老夫说的不对嘛?”韩相转头,恶狠狠的对谢珏道。
  谢珏淡淡一笑道:“原来在韩大人眼中,本王这个贤王并非皇族之人。”
  面对一个亲王,居然直接自称老夫,连个尊称都没有……
  朝堂上的人不觉心中都一抖。
  有韩相一系之人觉察不对,可身形刚动,谢珏已经道:“韩大人说自己的孙媳妇是盈盈郡主,是本王的亲姐姐,这倒是可笑了,本王都没有认出,宗人府都无法认定之人,韩大人却这么坚定的要给本王塞个亲姐姐,不知是何意?”
  不等旁人出声,谢珏冷笑了一声后,语速加快,吐词却是极为清晰的道:“本王的王妃是三媒六聘,祭了天地,上了皇谱娶回来的,韩大人一丝敬意都无的辱骂,却是对一个来历不明之女如此推崇,韩大人,你到底居心何为!”
  这话一说,那本想替韩相说话之人,又偷偷的缩回脚去了。
  这韩家的孙媳妇到底是不是盈盈郡主,可真不是你韩相说的算的,皇家血脉哪能任由人混淆!
  贤王是皇帝认了,宗人府也核对了留存的胎记等信息,才能重回皇族,重新上了皇谱。
  可是你这位孙媳妇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认她是盈盈郡主,宗人府也是再三的对印记却没有确定的结论。
  如今,这贤王当朝说出,他压根就不认得那韩家孙媳妇,还直言她是来历不明之女。
  这话里的意思可是直接指责韩相妄图混淆皇族血脉,意图不轨啊!
  可如今这话谁敢接?谁敢回?谁敢替韩相说,你说的不对,那孙媳妇就是盈盈郡主。
  韩相亦愣了一下,随后便怒道:“你这是血口喷人!君莹如何不是皇家血脉!你居然为了一个贱妇连自己亲姐姐都不认!你这是……”
  “大胆!”皇帝满脸黑色,大声怒喝道:“韩子玉你好大的胆子!我君家血脉,朕和贤王不认得,你倒是认得!你还说你没有君心不良!”
  皇帝大怒,韩相到底是觉察出不对,可明明觉得惶恐,觉得应该赶紧找借口掩饰,赶紧认错说自己只是说错了话,口中却是道:“皇上,老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这君莹的确是先太子之女!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韩相这话一说,满堂一片寂静。
  只有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的韩相那牙齿轻轻颤抖磕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只不过这声音听在皇帝耳中却是成了挑衅,冷笑一声后,皇帝道:“唤宗人府的人上来。”
  丁公公应了一声,不多会,从殿后引了一个身穿宗人府官服的人上来。
  先是对皇帝大礼参拜,那人跪在地上道:“启禀皇上,宗人府已经五次对比了韩孔氏与留存的盈盈郡主印记,五处倒是都有所相似。”
  “皇上你看!”韩相大喜,冲着皇帝叫道。
  宗人府那人斜眼看了韩相一眼,对皇帝接着道:“只不过,那五处都有人工刻画的痕迹,而且,那位韩孔氏身上多了好几处没有记载的特殊之处,臣等不敢大意,找了多人验证,如今已经可以确认,那些印记,都是由人后来特意加上去的,那位韩孔氏并非是盈盈郡主,而是她人冒顶。”
  朝堂之上顿时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韩相那大喜之色僵硬在了脸上,嘴唇蠕动着,看着宗人府那人半晌之后,大声叫道:“怎么可能会是如此!皇上,此人定然是收了贤王的贿赂,才会出此结果!君莹就是盈盈郡主!”
  谢珏冷笑了一声,出列道:“皇上,韩大人这么说,臣并不惊讶。”
  “为何?”皇帝脸色沉了沉,问道。
  谢珏笑而不语,而他身后,大理寺邵正卿出列道:“皇上,昨天晚上有一女子到大理寺递交了诉状,因为案情重大,臣将此事禀告了贤王爷,想来韩大人亦是知道了此事。”
  “哦?”皇帝沉声问道:“是何事,居然让韩相爷当朝侮辱我大宋亲王!”
  “那女子状告韩大人强抢民女,并且行欺辱虐待之事,那女子虽然是舞姬,但确是良家身份,不过是入韩府表演,便被韩大人强留府上,还……”邵正卿声音顿了顿,在满堂朝臣一片哦我知道了的表情下,接道:“那女子不光是告此事,她还说自己偷出了韩大人的账册,那账册上显示,韩大人前几个月可是有好大一笔收入,其总数,高达八十万贯之巨!”

第629章 巨贪

    皇帝震怒,当庭让人拿下韩相,并责成贤王负责清查韩相巨额钱款来向不明之罪和妄图冒充皇族血脉之罪,便宣布退朝。
  一日早朝,就听韩相骂人,随后便被拿下,一众朝臣从宫门口出来,大半都还都一头雾水。
  但是有一件事,是大伙都明白的。
  那便是,原以为贤王开账是向韩相向朝臣投降,那绝对是大错特错。
  而如今韩相在朝堂之上如此出丑,惹得皇帝暴怒厌恶,那么韩家也就到头了。
  下朝之后,贤王便亲自带着常柏成上了韩府。
  皇帝只是命彻查,但是并没有说抄家,所以禁卫军们倒是没有像对待前面几家一般,而只是封住了前后院,然后贤王和常柏成连同刑宫之人将韩家的内外账册都拿走了,同时还封存了库房和账房上的财物。
  随后,禁卫军便围住了韩府,如同蔡府当初一般,将整个韩府给围禁起来。
  禁止任何人出入。
  下午之时,韩相一脉总算是回过神来,当日便去找了秦御史连同几位尚书。
  这韩相这次的罪名和蔡炳可不一样,蔡相那刺杀皇帝意图谋反是大罪,可是韩相只不过是有些钱来历不明,一个首辅,怎能如此对待?
  只秦御史却是一口回绝了那些人的相邀,还凉凉的道了声,钱和女人的事都好说,可是弄一个假货来冒充郡主,当初还是以此为理由想陷害贤王与刺杀皇帝有关,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当时那些人还不明白这话后面的意思,还在想尽办法的想为韩相开脱。
  不过过了几日就明白了。
  那日早朝,久未上朝的赵皓一身大元帅朝服上了朝堂,第一个出列,禀告皇帝,说已经找到了蔡炳贪污巨款的证据,还有那些赃款的下落。
  他亲自带人远赴盐城,从蔡炳的藏钱之处,搜出来的白银铜钱高达七百五十三万贯,还有许多的奇珍异宝,同时还找到了蔡炳私下送出去的儿子,以及高达两百余万贯由不同交子铺开出来的交子。
  当时满堂哗然,秦御史出列相问,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赵皓当庭呈上了一些证物和证词给皇帝,在皇帝一边看的时候开始诉说。
  蔡炳在户部之时便开始行贪污之事,后皇帝登基他做了内阁首辅之后,便让心腹家人去往盐城,以盐城富商之名集合了其余几个富商,借了他们的名义用百万两白银开了个交子铺。
  只是这交子铺却是不对外营业,只接受蔡炳这边存过去的银钱,而且为了掩人耳目,那交子铺虽然也接受那几个富商的存取款并且给与高额利润,但是却不许那些人在外面使用那些交子。
  所以,三年时间,那个交子铺除了在户部备案之外,居然并无多少人知道。
  而三年时间,蔡炳往那交子铺存入的银钱已经达到七百五十三万贯之巨!
  并且,这交子铺已经提交了改名申请,因为蔡炳被抓才被搁置下来,而交子铺改的名字则是丰茂交子铺,其预先设立的印鉴与从许家搜出的一些交子完全一致。
  根据那些账册上的记录,还有被抓的交子铺掌柜交代,为了应对户部交账审查,在每一单款项存入之时,交子铺也会开出对应的交子,只不过那些交子大半都留存在了交子铺,等时间一到便自然作废,而有八十五万贯的交子则是以丰茂交子铺的名义开出,交给了蔡炳特意交代之人。
  一旦改名通过,那么,那些交子便能正常兑付。
  也就是说,许家的那些交子,便是蔡炳给与许家的钱!
  赵皓说到此处,常宁伯出列了,说在皇帝遇刺的时候,他在京城巡逻抓到了好些人,那些人一直死咬着不出声,如今也交代了,他们是受蔡炳指使去联络他人,其中有给许家郑家送信的,有给那两个户部侍郎送信的,还有一个给已经被免职的前侍郎家送信的。
  而那位侍郎的弟弟本是鸿胪寺的官员,却无故失踪了许久,只是以前有许正卿给挡着,无人知道,而许家被灭之后,鸿胪寺也乱了一段时间,最近刚查出来,那个主事居然有将近一年没有出现过了!
  根据调查,那个主事很有可能在去年便私下前往北戎!
  不光如此,那些人里面还有人带了用密语写的密信,如今他也破译出来了,那密信就是写给北戎人的。
  大致内容是,北戎人你们赶紧的入关进来,我一定会让人打开城门欢迎你们,至于关口,你要是进不来,我告诉你们,去找童贯,童贯会给你们开门的。
  而且,这还不算,常宁伯又道,那些送信之人里面有一个最后开口的,说是被派去给韩相送信的,是口信,只有一句话。
  那句话是:八十万贯,你想白拿嘛!
  当时朝堂之上很是有几人汗水湿透了衣襟。
  可这还不算完,常宁伯的话音落了没有多久,便有人匆匆上了朝堂,呈上了衍圣公的急奏。
  衍圣公的急奏写得很长,皇帝打开来都拖得老长。
  不过,在去掉前面繁文缛节,大篇幅的华丽文藻之后,整个奏折也就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说,十多年前,蔡炳勾结了孔家旁系,利用那旁系管理铅矿的便利,一起制造了那百万假银,并且通过先太子妃及其娘家陷害先太子。
  第二件事则是,十年前有人送了一个少女到孔家,正巧当时孔家的孙女去世,为了安慰老太君,孔家便收留了那少女,并且顶替了孙女的名份,前些时候,韩家特意前来求娶那女子,等娶回去后又说那女子是先太子之女,此事孔家实是不知,那少女虽然不是孔家人,但也绝对不是先太子之女。
  说完这两件事后,那奏折的后面又有大篇幅的文藻,意思是孔家嫡系也就是衍圣公这一系,的确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但是身为衍圣公也有一个失察之罪,愿意将那铅矿还给朝廷,以抵其罪。
  皇帝看完之后,便让丁公公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奏折念完之后,贤王出列,奏请皇帝下令抄斩蔡炳五族,抄斩韩相两族,并抄斩户部那些贪官们连同那个已经贬官的侍郎满门。
  然后将那些搜出来的赃款全部拨给边军,以充军资。
  皇帝只回了一个字。
  准。

第630章 锄奸

    连着几日,京城午门前是血流成河。
  蔡炳行刑之前,其贪污巨款,克扣边军,通敌叛国,刺杀皇帝那些罪状已经传遍京城,到得蔡家行刑,午门前是挤满了愤怒的人群。
  若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挡着,都不用上刑台,蔡炳就会被石头砸死。
  谢珏包下了午门旁边的茶楼,带了苏月坐在了二楼包厢里,看着蔡府满门被押送进刑场。
  蔡家人口众多,蔡炳被砸得脸都看不出原样,倒是不吵不闹,蔡夫人和那些小儿却是大哭大闹,大呼冤枉,最后由刑部之人塞了软布进去才算是安生下来。
  赵皓亲自提着大刀站在了刑台上,眼神清冷的看着蔡炳被押上了刑台。
  被狱卒一脚踢在了膝盖弯里跪倒,蔡炳抬头便看到了赵皓,眼神极为阴冷的笑了一声,道:“赵皓,你以为,你赢了?自古功高震主,若不是皇帝授意,你以为单我一个蔡炳,能如此对付你边军?你错了!自大宋朝立国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不容你边军强大,不容你赵家强大!你现在这般使劲的支持着那贤王,你且等着,等贤王得手,第一个杀的便是你!”
  赵皓淡淡的看着蔡炳,轻勾了下唇角道:“蔡炳,你以为我是因为我父之死,或者是我边军被你害成如此,才和你不死不休嘛?你错了,我为的,为的只是不让你把大宋国给灭了!”
  说着,赵皓轻笑了一声,接道:“你这种人,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你那心里,就只有自己的私利,不过,就你做的那些事,便是死了,你也只能去地狱,你,便好生去享受享受地狱烈火吧。”
  蔡炳脸色一变,只不等他再说什么,赵皓已经举起了大刀。
  刀光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凛冽的痕迹,鲜血飚溅之中,天上的微云全部散开,灼灼阳光照了下来。
  手撑着那大刀,赵皓微微昂起了头,往那午门边的茶楼看去,看着那窗前的倩影,轻笑了一下。
  鸟尽弓藏嘛?蔡炳,两辈子,你都小看了我赵皓。
  人头落地之时,谢珏伸手捂住了苏月的眼睛,柔声道:“月儿,我们回去吧。”
  苏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好,我们回去吧。”
  蔡炳终于死了!
  自从重生就一直提着的那颗心,终是落了下来。
  就着谢珏的力,苏月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后又道:“三爷,那茶榷和路税?”
  那两处谢珏可是准备了一年有余,本是准备对付蔡炳的利器,如今蔡炳死了,那两件事谢珏却还没有提出来。
  瞅了那好似沐浴在阳光之中的鲜红身影一眼,离开了窗户几步,谢珏才放下遮挡着苏月眼睛的手,转而牵着她的手道:“蔡炳虽死,但是他下面可还有许多的党羽都还在,那茶榷和路税可是捞钱的好法子,便是蔡炳死了,只要我不再动作,你且看着,不用几个月,那些人便忍不住会再度伸手,我且留着这茶榷和路税,一个个的给挖出来。”
  苏月哦了一声,明白了。
  就如同户部那么多的官员不能一下全部动一样,这朝堂上下,也不是说杀就杀的。
  因为,大宋的官员,在京城的有几千,而分布在全国的可是有几万。
  蔡炳虽死,其党羽却还是分布在各地。
  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一下动那么多官员,不说朝堂不稳,地方上会更不稳。
  而证据也好,那些人也好,都需要时间去找。
  茶榷和路税,便是谢珏留下的一个诱饵。
  “赵皓说,他明日便回去边城。”谢珏扶着苏月往楼下走,淡声道。
  苏月惊然侧头看去。
  怎么会这么快就走?
  “这次,我将童贯给牵连进来,有常宁伯抓的人那供词,荣国公和兵部便再不敢敷衍,往榆城送了文书,要求童贯当场解械,回京待审。”谢珏声音有着一些凉意的道:“赵皓怕童贯那出事,所以想先回去。”
  按说事都到了这份上了,枢密处和兵部应该是直接下格杀令,也就是让赵皓带人过去将童贯直接斩杀。
  可是,荣国公和兵部却是出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命令。
  连抓捕都没有,只是一个回京待审!
  苏月默了一下,低声道:“好,孔邈那准备了好些药,你让他带着。”
  谢珏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道:“我也跟他说了,若是童贯的事解决了,便还是回京一趟,回来过个年。”
  如今内阁里只剩下了方相和陈涵明,虽然高大人再有几日便到了,但是内阁之中康王的人还是占了上风,这朝堂自然也会不稳。
  而他又不想扶傅大先生进内阁,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想要稳住那些鬼魅,好有时间站稳脚跟,还是需要赵皓这个大杀器镇场子才行。
  想想赵皓将所有的锅都扛了,让人一提起这几个案子,都说是贤王圣明,而赵皓任性而为而且冷酷无情。
  谢珏那心里便冒起了一丝不是滋味。
  “真的?他能回来过年?”苏月却是由衷的喜道:“孔邈说他那伤根本没有养好,北地冰寒,对他的伤势只怕更不好,若是能回来过年,可要让孔邈好生给他调养调养。”
  那一日赵皓匆匆而走,让孔邈很是吹胡子瞪眼了一番,气恼之下便跟她抱怨了一大堆话。
  直言赵皓伤势那么重,可却压根没有好生修养,不是跑这里便是跑那里,那伤口都拖了这么久都没有完全愈合。
  而且,前日无冬回来跟薄荷碰面的时候说了,赵皓查找那蔡炳的交子铺,可没有说的那么轻松容易。
  那地方是蔡炳的老巢,里面不光有许多江湖人士,还有几千扬州府兵看守。
  赵皓是杀进去的。
  当时薄荷问无冬,赵皓可有受伤,无冬说不知道,因为赵皓那天杀了太多人,身上溅满了鲜血,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而且,他们那些人冲进去之后便去找证据,后来赵皓有没有疗伤,他们也不知道。
  面对那么多高手,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没有受伤……
  可是,他却是连夜赶了回来,然后没有休息的便换衣服上朝。
  而现在,他又要马上往边城赶!
  谢珏侧头看了看她,柔声道:“好,待他回来,我便让他住在王府,由孔邈贴身给他调养,一准儿将他养得生龙活虎。”
  苏月道了声好,冲着谢珏一笑。
  那笑容恰恰落入了正走到门口的君九翊眼底,将他本是想迈出的脚步都缩了回去。
  只就那么一顿的时间,谢珏便半抱起了苏月,直接从他身边掠了出去。
  待君九翊回过神来,连马车都已经快速离开了门口。
  君九翊不觉低低的笑了一声。

第631章 良策

    安三姑娘嫁给姜将军的前四日,高大人回了京,次日便被皇帝高调拜相,进入内阁,算是稍微弥补了下韩相和蔡相被灭之后的空缺。
  消息传遍京城之时,苏月正和安三姑娘坐在心月堂里的暖阁里喝茶。
  “还在担心赵将军?”看着外面那飘着的雪花,安三姑娘捧起了手中的茶碗,淡声问道。
  蔡炳伏法的那一日,晚间便落了雪,大雪纷纷扬扬的,将整个京城都笼罩成了一片雪白。
  这一下,便下到了今日。
  苏月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看着外面的雪花居然走神了,不觉歉然一笑。
  那一日,赵皓并没有等到次日,而是当夜便离开了京城。
  她听得消息由谢珏陪着赶到城外之时,大雪已经下了起来。
  赵皓一身黑衣骑在马上,在那鹅毛大雪之中回望过来,对着她坐的马车遥遥一礼,便策马而去,马蹄翻飞,转眼就消失在了大雪之中。
  明明那时候已是天黑无光,明明那时候大雪将天地都笼盖了去。
  她却好似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还有眼中那如同磐石一般的坚定。
  这让她这几日,经常看着外头的雪花走神。
  这京城的雪一直下,想来那北去的路上风雪更大,可是那人,却是义无反顾的走了。
  “你莫要担心,我家那口子说了,赵将军他自幼在边关长大,便是暴风雪中都能来去自如,何况是这么点子雪。”安三姑娘带了轻笑般的道。
  “是啊。”苏月笑了笑,道:“三姐姐马上便要出嫁,今儿来便是找我说这话的?”
  安三姑娘呵呵一笑,指着窗外不远处两树刚露花苞的红梅道:“我是冲着你这梅花来的,若是说梅花,十二月之时的法恩寺外的梅花最好,可惜我今年是看不到了,想想这京城只怕就你这里挂了花苞,便来过过眼瘾。”
  苏月嘿嘿一笑,压根不信。
  当我没去过你那常宁伯府啊,没看到你那后花园种的梅树啊?若说是想看贤王府后面花园里那成片的梅林还好,就这两棵……
  安三姑娘亦笑了一声,微沉了脸色道:“你前些时候往我那送的那些玩意,可送了哪些人家?”
  “你说番外来的那些?”苏月道:“你那,容蓉那,再就宁三宁四凌姑娘那。”
  声音顿了一下,苏月接道:“牛府那,也送了一点。”
  这次汪椿和夏立除了惯常的那些之外,还带了许多巴格达和东非那边的特殊织锦和一些小玩意。
  她便挑了一些有趣的给几个交好的送去,当时想想,便也给苏锦蓉和牛二姑娘备了一些羊皮纸和象牙等物。
  “只牛府?”安三姑娘问道。
  “是啊。”苏月有些奇怪:“有什么不对?”
  往常她送礼也都是送这几家的,再有,便是给原来宁远侯府四房送过一些银钱。
  “如此。”安三姑娘微蹙着眉头道:“昨去银楼拿定好的首饰,听到有人闲谈,说是贤王妃给牛家送了重礼,都是一些京城未见之物,想来应该是贤王的船回来了,让王妃出面送礼讨好朝臣的。”
  “还说了什么?”苏月神色微敛。
  单是这两句,可不值得安三姑娘特意跑一趟。
  “她们还说,可这王妃真是个不懂事的,一点都不懂贤王的意思,老是给贤王惹事。”安三姑娘斜挑着眼角瞅了她一眼,接道:“如今的局势,这要送礼,怎么着都是先从方相陈相家中来,于情于理,也或是应该往傅家送,再有几个尚书府里也不应该怠慢,如今却是往那牛家送了重礼,莫非,这王妃还以为牛大人能进内阁?”
  听前面的,苏月还笑了两声,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沉了脸色,道:“说话之人,是何人?”
  “我不认识。”安三姑娘摇头道:“不过我记得在淮宁侯府的喜宴上见过,应该是某个文官家里的女眷。”
  苏月手指茶碗上转悠了一下,道:“你若不认识,那应该是品级不高的人家,她们怎么知道我往牛家送了礼?”
  “你不记得了?牛大姑娘可是嫁入的徐家,徐大学士府里儿孙众多,亲戚也众多,当官的更多,要传个话还不容易?”安三姑娘声音顿了顿道:“你老实告诉我,贤王是不是不想让傅大先生进内阁了?”
  苏月微怔,低垂着眼帘思忖片刻后道:“这个,我倒真不能确定,只不过,傅家这次有些事做的很不地道。”
  “有关边军军费之事?”安三姑娘问道。
  苏月诧然:“你知道?”
  赵皓从蔡炳那搜到了千万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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