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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珏,三嫁成后-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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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谢珏那美若繁星的凤眼眨巴眨巴,眨巴眨巴的,翘了起来。
  随后,从两人在一起的唇间,发出了又沉又腻的声音:“嗯,月儿,还要。”
  不过是从口中过一下,那药水的苦涩之味依然让苏月难忍,可想而知,喝下去的人得有多苦。
  想想但凡是孔邈送药过来,谢珏都是眉头都不眨的几口吞下,苏月那心便软得似水一般。
  嗯了一声后,苏月松开了谢珏的唇,再含了一口气送过去。
  如此十几次才将那一大碗的苦药给喂完。
  最后一口喝完,谢珏用舌头了一下苏月的唇,探手拿过床头小桌上放置着的蜜饯盘子,拿了一颗最甜的了苏月嘴里。
  苏月赶紧的那蜜饯,一边着那甜味,一边皱着眉头坐起身,拿了一颗蜜饯给谢珏。
  谢珏笑得跟一朵花一般的摇摇头,对着她啊的一声张开了嘴。
  意思:喂喂!
  苏月眼角都在抽,哼了一声,将那蜜饯直接丢他嘴里。
  还没完没了了!
  谢珏笑了一声,了那蜜饯,探手抱住了苏月的腰,将头搁在了她腿上。
  苏月再拿了颗蜜饯放嘴里,将身子坐好了一些,低头,用手指勾去谢珏额前的散发,拢到他的耳根后面,柔声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大雪封山之前,本是派去帮忙赵皓的那两个侍卫回来了,随后几日,谢珏的神色总是有些若有所思。
  马骁不是说京城那边都按照谢珏布置的发展嘛?
  谢珏冲着她微微一笑,将脸颊在她小肚子上蹭蹭,微眯着眼道:“在想,那臭老头说的,再有半月我就能动了,要是到时候我不能活蹦乱跳得恢复如初,我一定要将他那药房给烧了。”
  “三爷!”苏月嘟起嘴不满的唤了一声。
  这威胁谁都不能威胁大夫啊!
  那孔邈一看就是个性格怪异的,到时候给你留个后遗症怎么办!
  谢珏闷笑了一声,将身体缓缓挪动成侧躺式,柔声道:“我在想,等能动了,我们就开始往南走,三月要赶去茶山呢,今年我陪你一起,咱们可以再去找几棵老茶树,还有啊,路上要经过泰山,虽是很冷,不过这个时候的泰山景色极美,我带你上去,我们一起去看日出。”
  苏月的脸色不觉柔和下来,想着他那时候说,行冠礼的时候就带她去泰山。
  二月,可不就是谢珏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嘛!
  “月儿……”瞅着苏月脸上神情,谢珏握住了她的手,唤了一声后,便轻柔的笑了起来。
  泰山之巅,听闻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交接处,所以很多皇帝喜欢在那封禅,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不过,他带苏月去,只是希望在那里,自己的母亲妹妹还有父亲能听到看到,看到他现在很幸福,不是孤苦伶仃,不是孤单一人,不是陷于绝望仇恨怒火的炼狱之中,不得救赎。
  这样,他们也应该会放心了。
  同时,在那神圣之地,他还要跟苏月祭天拜地,求得满天神佛和他去世的亲人们的守护。
  他的月儿,他的隗宝,他唯一的归宿。
  不管是谁,都别想抢走。
  赵皓那混蛋,想都别想!
  想到赵皓,又想起那两侍卫回来说的那些事,谢珏唇角掠过了一丝冷意。
  镇国公想得倒是好,一个连蔡炳和童贯都斗不过之人,居然想要逼迫威胁他谢珏。
  这次,看在赵皓的面子上,他不跟镇国公计较,就等着看赵皓怎么做。
  若是赵皓心软或者摆不平镇国公,还由着镇国公提出什么一年六百万贯的纯孝敬,和北戎的贸易要分七成走,这样,才能保证他谢家商行的安全。
  那么,他也不会客气了。
  唐冰站在门外,听得里面笑声轻柔,将推门的手慢慢放下,回头对那些准备进去敬酒的侍卫们摇摇头。
  待得侍卫们哄笑着走开自去继续喝酒,将身子轻靠在了门上,轻吁了一口气。

第435章 凛冬

    边城。
  连下了几日大雪,整座边城如同冰雕巨堡一般耸立在了茫茫雪原之上。
  晚间雪舞迷茫之中,一朵朵巨大的烟火在天空中爆开,又带来了热烈欢庆之意。
  赵皓是入夜时分进的城,进城之后,先是驱马上了城墙。
  将风帽拉下一点,赵皓朝雪原上看了看后,便扭头朝城内看去。
  边城这一处,原来并没有城,是宋国开朝之后,赵家为了让边关十六关城连接起来,于长城之外的荒原之上重新修建的城池。
  右边是朔州,左边是榆州,背后则是险峻的高山。
  百余年前,这里不过是个军镇,如今已经发展成了不光有十五万精锐驻军,还有二十多万军属和民众的边关第一大城。
  站在城墙上,可以看见城内那布局严谨八纵八横的格局,城中的屋子楼层都不高过两层,多以石头为基石,白雪一覆,便带了庄重沉洁之感。
  不过此时的城内一扫往日的严肃,到处灯火通明,随着一蓬蓬烟火而起,亦是响起了孩童们欢快的笑声。
  而城北之处更是灯火透亮,隔着雪雾,似乎都能感觉那府邸里人们的欢笑声。
  赵皓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哒哒哒的一阵马蹄声响,老刘骑着一匹黑色大马跑上了城墙,在赵皓身边停住,压低了声音道:“刚问了,国公爷将带回来的五十五万贯现钱,五十万都分给了铁威铁骑两营,还有五万贯给了亲卫队,说是年底给大家的犒劳,并未说是军饷,其他的两营则没有。”
  边城的驻军是赵家的嫡系部队,其中铁威铁骑两营又是嫡系之中的嫡系,是由镇国公亲自带领的,总共十万人,另外两营的五万人则是分驻在了离边城十里之外的两个军镇,三年前,便划分到了赵皓手下。
  在赵皓亲自带领冲锋的几场恶战下来,那两营的人亦是等于赵皓的嫡系部队了。
  他们这些赵皓的亲卫,除了赵申那八个自小随伺的,其余都是赵皓从那两营里挑出来,然后自己带出来的。
  只是,赵皓是镇国公的独子,以后这赵家军都是赵皓的,他们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区别。
  可没有想到,赵皓交给了镇国公五十五万贯,镇国公却是一文都没有给铁风铁林两营。
  而且,赵皓说得很明白,这是弥补这几个月军饷的不足,拿了这钱,也就不要想着朝廷会有军饷发下来。
  可镇国公却说这是年底的赏赐,也就是说,军饷会另外发。
  这么一笔额外收入,也难怪这城中的兵士百姓们高兴成这样。
  想了想,老刘低声道:“还有一事,我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只怕国公爷真有此意。”
  赵皓扬扬眉,转头朝他看去。
  “在武城的时候,”老刘声音顿了下,将声音压得更低的道:“您不是跟国公爷说了,那些钱,是谢爷想打通北戎商道,所以给的孝敬嘛?国公爷他们走之前,小的见国公爷身边的朴副将找了丁七,说让给谢爷递个话,要想边军帮忙,以后每年要送六百万贯的孝敬,还有,跟北戎的交易,净利润的七成要给镇国公府,否则,这事就成不了。”
  见赵皓脸色深沉,老刘忙道:“我当时以为那是朴副将自己有私心,这不过是狐假虎威,想着谢爷也不会相信一个副将所说,再说,您不是说不能打草惊蛇嘛?所以,也就没说。”
  这样的条件,怎么说都不应该是镇国公提的啊?
  一个商人而已,就算想从跟北戎贸易里得点利益,这利益也没有巨大到这种程度。
  人家一海商,条件不对,立刻不干就是,你镇国公府可还指望着这些钱来弥补亏空呢。
  所以当时他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更加盯紧了一些朴副将。
  可今儿一看镇国公做这事,那心里是咯噔一下。
  也许那事还真是镇国公的意思,这是以为连赵皓都能轻易的从谢珏手中拿到五十五万贯,想来谢珏所图极大,所以才开这么个口,指望着谢珏答应条件,后面的粮饷都不用担心了?
  赵皓深吸了一口气,对老刘点点头后,便将头又转向了内城。
  比起上辈子,这辈子的镇国公在经历过这两年手中掌握权势,甚至能影响到先帝和新帝之后,整个人的心态又是完全不一样了。
  权势迷人眼。
  他本以为说服镇国公上书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没有想到,他只是说此法可让边军洗脱冤枉,获取名声,并且让皇帝认识到边军的大义和重要性,镇国公便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当时他还以为镇国公到底是镇国公,深明大义,可是随后镇国公的一句话便打破了他的幻想。
  镇国公说,蔡炳那混蛋逼得他们父子离开京城,那么这次,他就要借着这事回去京城,到时候让皇帝认清楚蔡炳的真面目,让他做正式的枢密使并且统领天下兵马。
  到时候,他便要说服皇帝换了蔡炳这个奸臣!
  原来,镇国公为的并不是边军和天下百姓,他只是看到了这个机会,重新回权利中心的机会。
  这让他当即便提起了防备之心,在镇国公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之时,连自己受伤都没有说,只说自己为了军粮军饷之事,和一个商人秘密见面去了。
  并且已经和那个商人谈妥,边军给那商人打开方便之门,让那商人独霸对北戎的贸易,而那商人则每年给边军五十万贯现钱,还有三十万担粮食,外加贸易利润的两成。
  港口的事,阿耶城的变故,一字未提。
  而随后他将五十五万贯的白银和铜钱交给镇国公后,镇国公便没有再问他的行踪了。
  连水家之事都是随便问了问。
  倒是对那女人之死多问了几次,听得他说,那女人勾结北戎人,准备将镇国公夫人送给北戎人,借此陷他们父子不利之后,镇国公便也没有问了。
  但是,对他所说的,要调整边城军力之事也是不置可否。
  次日,便带着钱走了。
  只留了他在武城善后。
  当时,他还以为镇国公是信任他,所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看来,镇国公压根不是信任他,而是开始防备他。
  所以,才私下派人向谢珏的人施压。
  这说的条件并不算什么(条件可以谈),重要的是,镇国公要透露过去的是,赵皓说的不算,他镇国公才是边军统帅,要想打通这条商路,就得跟他镇国公谈!
  至于这些钱的分配,也是向下属发布一个信息。
  跟着镇国公才是正道!
  不管是这几个月,棠香那女人影响的镇国公,还是镇国公本身被权势激发出了欲望,他这次在晋州城和武城做的事,在镇国公心中都是挑战了他的权威。
  所以,明明是水家做的事,镇国公却依然趁他不在的时候,打了文将军一百军棍!
  本来,想着要从自己亲父手中夺权,他不是没有顾虑的。
  可是现在看来,只怕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镇国公一条性命。
  否则,他就算不是死在北戎人手里,也会因为对权势的着迷死在权利之争中。
  “走吧,我们去给国公爷拜年。”看着城内那灯火,赵皓淡淡一笑,扭转马头往城墙下跑去。
  同时,就着夜间劲风,对老刘低语了几句。
  骏马奔驰,下到城墙下后,有几匹马便离开了队伍,往城外而去。
  北风朔朔,大雪再起。
  正是凛冬之时。

第436章 忐忑

    过了元月,天气依然寒冷,冀州的年节气氛慢慢淡去,人们除了在家养冬,也开始商讨一年之计。
  年前,从京城有人传来消息,说是蔡相提议要加税赋加徭役,那传话之人除了说出了蔡相新法的具体内容,要加税赋多少,又说此法引起了岐山学院和国子监太学的议论,里面的大儒们纷纷引经据典,说了此法的弊端。
  说还不算,那些人还带了刚印刷出来的册子,上面便是傅大先生,徐大学士,牛大先生,还有许多才子们针对此法的反驳解释。
  这也还不算,那些人还说,镇国公听闻此法,从边关送了加急奏折进京,说是如果国库有困难,边军宁愿缩紧裤腰带,自减一成粮饷,也不赞同如此盘剥百姓的做法。
  这真是一个接一个霹雳炸响在了冀州。
  首先,是冀州的官学还有泰山学院马上响应岐山学院的做法,召集那些本要回家过年的学子开始紧急讨论。
  那些学子回家之后,自然又将此事详细的说给了自家家人听。
  而冀州靠近边关,冀州守备和边军的关系不错,听闻镇国公的奏折,过年之时,那是逢人便说,这京城的相爷连他们武将都比不过,要说这对国家的忠义,为民着想,那还得是他们这些人,那些文官一个个的都只想着捞钱,哪里会真正为民着想?
  再然后,便是那些开始摸风不到,被各种言论影响了,最后总算是琢磨出了里面意思的大户商户们。
  特么的,蔡相你这是先打着边军的旗号,对我们加税加赋啊!
  还是要加一倍的税!
  这过年的时候,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醒过神来的,少不得要跟自己的亲近朋友抱怨,大家吃个饭也要大骂几声。
  当然,也要赞一赞边军的仁义。
  说的多了,下面的奴仆们便也听得多了,少不得私下要议论议论,再跟那些庄子里的管事们啊,送菜送油的小商贩们啊,显示一下自己的学问和消息灵敏。
  于是呢,这些话便又传向了那些佃户和小农们。
  佃户小农大多不识字,学子们的之乎者也也听不懂,但是这庄子管事们的感叹是听得懂的啊。
  这管事们可说了,要是朝廷真的加税,那这税东家们是不可能负担的,少不得,这些税都要加在租子上面。
  本来五成的租子,那就得加到八成。
  八成田租,他们辛苦一年劳作交完租子后,剩下的连口粮都不够!
  而对于那些小商贩来说,行脚贩货的利润也极低,如果加税,赚的都不够缴税的!
  这个年,过得那是一个心神忐忑。
  难得的,冀州上下全部对朝廷风向开始关心起来,去酒楼的人都多了起来。
  直到一月底,从京城传来了最新消息。
  说是皇帝在新年开朝第一天便说了,税赋事关民生大事,万不可轻易修改,新法之事,暂停。
  这下大伙的心才给放了下去,在二月二龙抬头这天,还有人放起了大炮仗以庆祝此事。
  普通百姓们的心放下了,但是有一些人的心却是提了起来。
  刘清走进了自家小院,示意小厮和门口的丫鬟退下后,便进了正屋。
  刘费氏坐在窗前火炕上,正拿着绣棚绣花,见儿子进来,忙放下绣棚道:“今儿不是去书院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刘清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在门口站了会,去掉了一些冷意,方坐在了刘费氏的对面,道:“吴先生和陈先生都还没有来,纪大先生也不在,黄先生说,再放我们几日假,三日后再去学院上课。”
  刘费氏眉头不觉一翘道:“怎么三位先生都不在?可是出了什么事?”
  “儿子不知。”刘清摇摇头,看了看外面,又将身体压低一些,越过那火炕上的小桌,压低了些声音的道:“不过,我听成师兄的意思,是三位先生都去岐山学院了。”
  “岐山学院?”刘费氏一愣,脑中突的一闪道:“莫不是,还是为了蔡相那法?”
  刘清点点头,将声音压得更低的道:“我听黄先生和赵先生私下说的,说皇上只是说暂时不提,并没有说此法完全不可行,这便是埋下了祸根,如今朝廷之上都是蔡相爪牙占了一大半……”
  刘费氏探手捂住了刘清的嘴,紧张的向外看去。
  “我让他们去厨房准备吃食了。”刘清低声道。
  “那这话也不能乱说。”刘费氏脸色微白的道:“这种国事,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刘清微微一笑道:“母亲此话差已,纪大先生说过,我们读书人拼命读圣贤书,为的就是科举之后为国效力,而要为国效力,岂能不谈国事?”
  刘费氏想了想,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道:“纪先生说的,那便是对的。”
  “母亲莫怕,这里不是晋州城,那些人找不到我们,也无法再找我们的麻烦,母亲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刘清轻声道。
  刘费氏苦笑了一下,道:“是母亲多心了,只是……”
  “儿子知道母亲的苦。”刘清脸上闪过一丝恨意的道:“母亲放心,儿子一定能高中,到时候求得回去晋州,定要好生查一查父亲当年之事,也要让……”
  “儿啊,此念万不可行。”刘费氏打断了刘清的话道:“你父亲身死已经多年,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查的,若是有那时间和经历,若是你真能当官,就应该像纪大先生说的,好生做一个好官,一个能为民做主的,一个不让我们家这种事再发生的好官。”
  “是,儿子知道了。”刘清眼中闪过晶莹之色,点点头道。
  “你先头说,祸根?”刘费氏看了下外面,压低了声音道。
  “是。”刘清凑近了刘费氏一些道:“黄先生说,皇上是个耳根软的,又不懂国事,现在是镇国公牺牲自己才镇住了,但是一旦蔡相那些人说的多了,少不得又会被骗了去。”
  “那?”刘费氏皱了眉头道:“便没有法子了?这新法可是害人之法,会害死很多人的。”
  “黄先生说,纪大先生,可能会出仕。”刘清低声道:“我听黄先生那意思,是朝中不可再无人,如今的皇上喜欢画画,纪大先生是本朝第一国手,如果能入京,至少可以对皇上造成一些影响。”
  “敢问,这里可是刘府?”刘清的声音未落,小院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晋州来的刘清刘秀才,可是住在此处?”

第437章 地图

    那年轻男人的口音和冀州本地人说话有些不同,听得刘清和刘费氏心头都是咯噔一下。
  两人不觉带了疑惑的对视一眼。
  他们离开晋州离开得非常隐蔽,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到了冀州,而到冀州之后,刘清便直接住进了书院,刘费氏也是专心在家打扫新居,连左邻右舍都只是年节后过了下礼。
  这么短短两个月,只怕隔壁邻居都不知道刘清的名字,这是谁能找上门来?
  “母亲。”刘清脸色有些慌乱的轻唤了一声。
  “别怕。”刘费氏拍了下刘清的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从火炕上往下挪动身体,道:“我跟你一起见见。”
  晋州无人知道她们来冀州,冀州除了书院里面的几个先生,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们从晋州来。
  但是,有一个人不光知道,还知道这个小院。
  因为这个小院,本就是那人送给她们的。
  刘清伸手扶了刘费氏一把,再又拿了披风给她,低声道:“母亲,我可以……”
  “无事,若是娘没有估计错,这是我们母子的恩人。”刘费氏将披风系好,见刘清面露不解,刘费氏也不解释,带着刘清往外头走。
  当初刘清中了秀才后,那些人害怕刘清出息了会转头报复,便用了很多下流手段,想将她们母子给逼到绝路上去,若不是有人出价买了那山庄,只怕她们母子两个就只能抛下晋州的一切,先逃出来。
  可身上无钱,刘清的学业也难以为继。
  只不过,刘费氏对那人的感激,还不单单是他的雪中送炭,高价买下了那破山庄不说,还派人暗中护送她们过来。
  而是,在到达冀州之后,那人又派人送了一封书信过来,因为那封书信,刘清才能以陈先生故交之弟子身份顺利的进入冀州学院,并且由纪大先生亲自授课。
  这对于一个寻求科举之路的学子来说,可比那七千贯更重要!
  小院不过一进半而已,从正屋出去,绕过一道偏门,便是外院,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年轻人站在了门口,正笑容可掬的和门口的老妇说话。
  见到两人出来,便闪过那一问三不知的老妇,冲着刘费氏施礼道:“刘夫人。”
  刘费氏一见之下便面露喜色,道:“果然是恩人,请进请进。”
  年轻人也不推辞,笑笑之后便跟着刘费氏往里面走。
  他身后还跟着两人,却是将大门给关上后,直接站在了大门里面两侧,还很是和蔼的对守门的老妇一笑。
  刘清心里不觉有些忐忑,和刘费氏一起走到做书房用的厢房里,便对那年轻人鞠躬道:“刘清见过恩人。”
  年轻人将身子一闪,闪过他一礼,笑道:“刘公子不必如此,我不过是听从我家主人吩咐而已。”
  你要道谢,应该找我主人。
  (虽然我主人不会搭理你)
  “贵主人的大恩,我们母子一直记在心中,不知这次您……”刘费氏拉了刘清一把,带了微笑问道。
  这些人一看就是不讲虚礼的,来找他们只怕有事,那么便不要啰嗦,直接有事说事就是。
  丁五微微一笑,心道这个女人倒是个脑筋清楚的,也不多话,直接道:“刘夫人,你可记得,你亡夫曾经交过一些地图给你?”
  “地图?”刘费氏微皱起了眉头。
  “是,是刘老板行走关内关外多年,自己绘制的一些地图。”丁五微笑道:“我们找到了刘老板的老手下,他说,当年刘老板喜好游历,经常会带着人去爬一些深山老林荒野之地,手边随手都带着纸笔,遇见有路,便绘制下来。”
  “你说,我亡夫的老手下?”刘费氏有些激动的道。
  当初刘老板能走东北,并且垄断晋州的药材皮毛生意,手下自然是有能干人的,可是当年刘老板出事,那些手下听闻也一起遭难,一个都没有回来。
  弄得她们孤儿寡母在晋州只有两个留守的管事相帮,费尽心机才保下了那么一点产业。
  而这老手下,明显指的不是那两个管事。
  丁五点点头道:“是,我们在关外深山里找到他的,他说,当年他们一行人是被北戎人袭击,他掉下山崖,摔断了腿,无法再行走,出不了山,只能留在那深山之中。”
  那人也是个厉害的,这么多年,便是断了腿,也在那深山里活了下来,刚被他们发现之时,还差点弄死了他们一人。
  “北戎人?”刘清惊讶道。
  “是。”丁五看了他一眼,对刘费氏道:“当年,是刘家之人勾结的北戎人,刘家之人将刘老板的出行路线和时间都告诉了北戎人,北戎人在山里设下了陷阱,引了刘老板入陷阱,然后围杀了他们一行人。”
  按照那人所说,他们当时也有好几个高手,可是北戎人却是来了几百人,而且带着劲弩,他们又中了陷阱,处于不利的位置,这才全灭。
  “北戎人!”刘费氏脸上露出了悲怒之色:“果然如此!”
  “好叫刘夫人知道,那背后害死你亡夫的北戎人已经死了。”丁五带了淡笑道:“赵皓赵将军已经查封了刘家和北戎人勾结的那些产业,如今,武大人正在严审那些刘家之人,一旦确认跟北戎人勾结,定是严惩不贷。”
  “如此!”刘费氏满眼含泪的,拉着刘清对丁五弯腰大礼:“请恩人帮转告贵主人,如此大恩,但凡恩人能用得上妾身母子的,只管说!”
  从那两管事那得知,刘家将抢过去的一些产业卖给了北戎人,她心里便有这种猜测。
  但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儿子又年幼,如何能与那些人对抗,这北戎人之事更是提都不敢提,还让那两个管事离开了晋州,就是怕有人知道他们知道此事后杀人灭口。
  当初给丁五透露那么一句,除了感谢恩人之情提个醒之外,其实心里未尝没有带着其他的想法。
  毕竟,能一下出七千贯买下那个破烂山庄,还拥有丁五这种手下之人,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可她当时只不过是一点念想,却没有想到,那恩人居然真的帮她报了大仇!
  丁五忙扶起了刘清(连带着刘费氏一起),道:“刘夫人不必如此大礼,只要将那地图找出来给我就成。”
  “地图?”刘费氏有些茫然,带了歉然道:“这个,妾身……”
  我识字不多,地图更是不认识啊……
  “我知道。”刘清压制住激动道:“母亲,你说是父亲留给我的那箱子书里面,有一卷手绘的地图。”
  “如此,请公子交给在下可好?”

第438章 书生清谈

    冀州城东边的一个三进院落里。
  谢珏靠坐在了火炕的软枕上,冲着正将枕头被褥重新摆放的苏月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对站在门口的手下道:“继续说。”
  “解庄头说,那些话说下去后,佃户们都很慌,但是他们也不知道以后能怎么办?现在听说暂时不实行新法了,便都松了口气。”
  “哦?”谢珏轻笑了一声,对还想起身的苏月道:“别折腾了,明们就走,就这么放着吧。”
  “哦。”苏月想了想,便干脆坐上去一些,让谢珏靠在了自己身上。
  谢珏冲着苏月一笑,再转头看向手下,面色就带了一些淡淡:“都松了口气?”
  手下迟疑了一下,道:“也是有一些觉得还是不安的,不过人数不多。”
  “无妨,不多也好过没有,让解庄头继续说严重点。”谢珏淡声道:“说到他们愿意去往燕州开荒。”
  “是。”手下应了一声后,见谢珏没有其他吩咐,便冲着两人一施礼,告退而去。
  随后另外一个手下站在了门口,道:“主子,冀州学院的纪大先生,已经决定应皇帝所请,去京城就任文昌阁学士一职。”
  “黄老头怎么说?”谢珏拿起了苏月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手心中暖着,淡声问道。
  “黄先生对蔡炳此法很是痛恨,但是认为如今蔡炳手下占据了大半个朝廷,纪大先生不过一个学士,说话力度有限,不若联络韩相,与之抗衡。”
  谢珏发出了一声轻笑,挥挥手让手下退下。
  苏月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纪大先生……
  刚开始听到她并没有在意,不过现在听到说文昌阁学士,她却是有些印象了。
  这个世界的宋朝和她上上辈子历史上的宋朝有很大不同(皇帝就不一样),但是很多地方也是相同的。
  就比如这官制。
  内阁六部,实官散职大多相同,连那三阁学士,也有些相同。
  这文昌阁里设置大学士和诺干学士,都是一些知名大儒和名家,是专门为皇帝负责,干的都是各种研究的活。
  比如研究研究历史,诗歌,书画,有事无事的陪皇帝聊聊天,指点下朝廷的一些政策什么的。
  说实话,就是顾问性质,没有实权的地方。
  所以这三阁的人,她上辈子是压根不清楚,唯二知道的,一个是徐大学士,因为他女儿做了太子妃,结果没有多久就死了,被蔡炳的女儿接任太子妃。
  另外一个,则是在京城被围,太子携带皇帝出京之时,撞死在城门口的纪大学士。
  后来,在赵皓入京,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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