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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养歪记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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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伸出树枝在周清文的窗户上‘啪、啪、啪’‘啪、啪、啪’的敲; 这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谁在外边?”屋子里响起周清文大丫鬟金豆,睡意朦胧的声音。
春花停了一下,拿起树枝拍得越发急促‘啪啪啪’‘啪啪啪’,像是冤鬼在寻仇。
“是谁!”金豆的声音尖锐起来,屋子里随后亮起烛火。
春花冷笑一下,挥舞着树枝继续敲在亮起烛光的纱窗上。金豆看着窗户上似人非人的影子,吓的惊叫:“鬼啊~~~”
这凄厉的一声让院里的烛光相继亮起来,春花静静的垂着树枝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的盯着院子里的动静。住在西厢房的粗使嬷嬷先提着灯笼出来,然后上房的张姨娘也在翠儿的照顾下,披着外衫出来。
春花觉得差不多了,把嘴里的铜钱吐到地上,直直收起树枝,于是院子里的人都看见一个白白圆圆的影子,飞向天上不见了。
张姨娘吓的嗓子都破了,在黑夜里显得尖利而怪异:“陈嬷嬷,你去少爷窗下好好看看!”
陈嬷嬷提着灯笼,抖抖索索的走到窗前照来照去,忽然觉得脚下踩到一个什么东西,她弯腰捡起来,用灯笼照在眼前看。
“啊~~~~!!!鬼啊,衔口钱!!!还是湿的!!!”老妇人吓的魂飞魄散,像是抓着毒蛇般甩开那枚铜钱。
她这一害怕不要紧,却说什么都想插一脚的周清文,躲在金豆后边从门里探出头看稀奇,结果看见一张,由灯笼自下向上眏成的鬼脸。
鼻子的阴影覆盖上半边整个脸,黑洞洞只有眼珠子和眼白闪闪发亮,一张嘴在烛光下无限扩开,血红肥厚的舌头缩成一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周清文吓住了,瞪直眼睛只会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我的儿啊,不怕,娘在这呢!”这变故让张姨娘吓飞了魂儿,什么也顾不上扑了过来。
仲夏的夜晚天刚擦黑时,地面上还蒸腾着暑气让人心烦气躁,可是过了子夜,地上便慢慢泛起寒凉。周清贞不知道自己靠墙等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眨眼也许是很长时间,只有一钩新月凉凉的凝滞在夜空。
没有风的夜晚,连披着的衣衫也纹丝不动,周清贞忘了自己的伤痛,感觉不到身体的僵硬,只一双眼睛定定的盯着小路尽头的黑暗。
也许是在黑暗里呆的太久,和黑夜融为一体,他可以很清晰的分辨那些黑越越影子是什么:柏树、石榴、大丽花、假石……姐姐!
看到春花的那一刻,周清贞好似魂魄归体,从一座雕塑变成人。他激动的站直身体,然后双腿的僵硬麻木,身后的伤痛,颈肩的酸疼,身上的寒凉,一时间潮水般在身体里复苏。
他趔趄了一下,又快速稳住身子,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春花看到开着的院门有些奇怪,自己走的时候明明关上的,疑惑的进了院子发现……
“阿贞,你怎么起来了?”
“姐姐……”
燃起的火盆照亮周清文煞白的脸,他失魂似得瞪着惊恐的双眼,不时‘啊啊啊’尖叫。张姨娘急的满头汗,抱着他在火盆上跨来跨去。
“娘的宝儿不怕啊~~”
“不怕啊~~”
“啊啊啊”
旁边的粗使嬷嬷出主意:“姨娘不如试试叫魂。”
“叫什么魂!都是你吓到少爷!夫人怎么还没来?”张姨娘简直气急败坏。
“来了、来了夫人来了。”有小丫鬟蹦着进来禀告“夫人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接程大夫了”前边越来越热闹,最后不说大老爷,连老夫人也惊动的半夜过去。
前边鸡飞狗跳,小院里安静如水,在一钩新月凉凉的笼罩下显得特别静谧。忽然‘啪啪啪’的敲门声惊破宁静。
“开门!周清贞是不是你让刘春花半夜装鬼吓人,给我起来!”张姨娘顾不上手疼,气急败坏的拍门。
“来了”春花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她打着哈欠拉开门,院外是张姨娘、大老爷、大夫人、二老爷还有一干下人。
“啊!这大半夜的怎么啦?”春花揉揉眼睛,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张姨娘冷笑的一把推开春花,往正屋里走。周清文夜里被吓惨了,就算喝过安魂汤还是傻呆呆的瞪直眼,张姨娘院里的人一个个惨白脸都说闹鬼。
大老爷半夜被吵起来心情不好,儿子又吓成这样更是火气旺盛,一通呵斥骂张姨娘无知妇人,一口咬定是有人捣鬼。
张姨娘受宠多年,今晚算是惊吓羞辱都过了一遭,思来想去也只有小院的周清贞跟她有过节,也只有刘春花能上房上树糊弄人,因此死活闹着带一堆人来捉‘鬼’。
她一把推开正屋的门,进去冷笑:“三少爷可真是好本事,半夜叫丫头装鬼玩。”
小套间一时挤满了人,灯笼照的屋里影影绰绰。
周清贞揉着眼睛坐起身,搭在身上的衣衫滑下去:“怎么了?”
一副睡意浓浓的样子,这倒不是他和春花装的,前院折腾了半晚上,他们确实睡着了。
“三少爷装什么傻呢!”张姨娘恨得咬牙切齿。
周清贞一副没睡明白的样子,懵懂的看着四周。
“给我搜!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没。”张姨娘一声令下,跟来的下人在屋子里‘光哩咣当’翻箱倒柜。
大夫人皱着眉头略有担忧,二老爷打着哈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大老爷则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姨娘在一边指挥:“还有那野丫头的屋子,角角落落都不许放过。”
春花没吭声,走到炕边把滑下来的衣裳,给周清贞披到肩上,周清贞就势靠在春花身侧。
两间小屋都不大,一会搜查的下人过来纷纷摇头,这屋里除了衣柜里几身干净衣裳,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
张姨娘不甘心,她指着春花的鼻子色厉内荏:“是不是你半夜起来装神弄鬼?不老实送你去衙门打板子。”
听到这句话周清贞动了动,好像没睡醒的样子问:“春花姐姐,你半夜起来了?怪不得我身上多件衣裳。”
他拢了拢身上披的外衫:“你是怕我半夜冷,才特意过来给我披的?”
春花是真的惊讶:“没有,我没过来,怎么会多件衣裳?”
她借着灯笼的暗光,看了看周清贞身上的外衫越发奇怪:“我记得这件衣裳,不是洗干净收在柜子里?”
“啊?”周清贞迷茫的看着春花“那怎么会在我身上?”
春花的惊讶做不了假,周清贞的迷茫看起来也很真实。
屋里忽然静下来,每个人都觉得身上毛毛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边潜伏,一屋子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就觉得身后似乎随时都能伸出一只鬼手。
“找到了!找到了!”张姨娘院里的粗使嬷嬷,打破了压抑的静寂,她手里提着一根红绳进来“就是这枚铜钱!”
一根红绳系着一枚黄澄澄的铜钱,被高高提起,在灯笼的暗光下反射着幽光,所有人都看过来。也许是太过专注,反倒显得这枚孤零零的铜钱有些诡异,一时间没人敢动。
大老爷到底是外边闯的男人,接过来看了看随口念道:“裕丰通宝。”
屋里又安静下来,大夫人忽然开口:“我记得弟妹当年走的时候,衔口钱就是裕丰通宝。”
这话落下来,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起来。周清贞依着春花垂下眼,他没想到大伯母还记得这件事,其实也难怪,周家不管那个主子临去,嘴里衔的都是玉唯有他娘……他爹真的够狠心。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凉风,胆小的人忍不住直打哆嗦,眼珠子左右乱瞄。昏暗的屋里影影绰绰似乎潜伏者不知名的东西,大老爷觉得手里的铜钱似乎有些扎手,他看似随意实则迅速的,把铜钱丢到一边。
“晚了,都散了。”
那些下人簇拥着主子,看似规矩其实急匆匆挤成一团冲出小院。
没了昏暗的灯笼,小屋里又陷入一片漆黑,,春花拉住周清贞的手,那双细瘦的小手冰凉一片。
第30章 哈哈哈
这样的阵仗; 小孩到底还是紧张害怕,春花扶着周清贞躺下:“阿贞乖,不怕,那些东西都被你烧没了,不会有事睡吧。”
“嗯”
“这衣裳是你自己拿出来的吧。”春花把那件莫名出现的衣衫叠起来,放到柜子里里。
“嗯”
“阿贞最聪明”春花笑眯眯摸摸小孩软软的头发“姐回屋去; 你乖乖睡觉。”
“嗯”
姐姐走了,周清贞在黑暗里慢慢放松身体,他是紧张害怕但不是怕那些人找来,是怕春花失手被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等待的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能那么镇定的,在灶洞里烧完所有痕迹; 然后冷静的回屋睡觉。
也许是紧张过头把脑子里那根弦绷断了; 反到不用思考只用本能行事。现在好了……周清贞长长舒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切都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周清玉兴冲冲和送饭的小丫头一起过来:“三弟; 听说你娘昨晚显灵去收拾老四了!”
周清玉顿了顿:“二哥; 这世上哪有鬼神。”
“真的”周清玉去围着春花转“院里都传开了; 说是先二婶半夜拍老四的窗户,尖利的指甲把纱窗都扎破了。”
春花绕过周清玉,一瘸一拐给周清贞打水洗手; 想了想回头笑眯眯的说:“二少爷可见是瞎说呢; 七月半才鬼门开; 这还得几日呢。”
“也是啊; 二婶怎么提前出来了?”倒霉孩子老老实实的疑惑。
“谁知道,兴许是夫人在地下知道四少爷欺负三少爷,才提前上来的。”春花似乎只是随口说说,说完又想起什么,坏笑的看向周清玉。
“说起来,二少爷也没少欺负三少爷。”
“啊!”周清玉惊的叫起来“是啊,二婶会不会也半夜来找我?”
“你说呢?”春花没好气的回道。
周清玉楞了一下,忽然开心的拍手:“二婶,你可一定要来找我,跟我讲讲阴曹地府的事儿。”
说完兴奋的双手合十,激动的在屋里到处拜拜:“二婶,你一定要来找我,一定啊,拜托,拜托。”
个倒霉孩子,春花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旁边的小丫头吓得快哭了,哆哆嗦嗦的说:“春花姐姐,你也能走动了,以后自己打饭好不好。”这地方闹鬼好怕人。
“好啊”春花笑眯眯,最好把小院当成凶地,谁也不敢来。
下午一向避人的刘嬷嬷竟然来了:“府里到处都传四少爷欺负三少爷,说夫人上来教训四少爷。”
“不会,少爷说人死如灯灭,这世上没有鬼。”春花说的很认真。
“哎~怎么不会?”刘嬷嬷用一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眼神,看着春花“这世上没有鬼神,怎么户户祭祀先人,庙里的香火从来不断?”
“嬷嬷跟你说,这事儿有鼻子有眼,我听说原二夫人一张惨白的脸,黑越越的影子,一下就飞的不见了,还不小心把衔口钱落下了。”
春花听得直笑:“三少爷说没有,我就不信有,嬷嬷你也别信。”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刘嬷嬷连忙双手合十念佛,完了嗔怪春花“你这丫头可不敢乱说,夫人有灵听见会怪罪的。”
春花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嘻嘻看着老人不接话。阿贞讲过谁都可以说是他娘显灵,唯独他俩不能说,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他们装神弄鬼。
当然她说的是大实话,真没有白夫人显灵这事儿,可惜没人信。
刘嬷嬷看春花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也不再多安慰:“嬷嬷就是来说一声,不管怎样,夫人总是保佑你们,你们不用怕。花园里还攒了一堆烂树叶子,等着嬷嬷收拾,嬷嬷走了。”
“嬷嬷慢走”春花在刘嬷嬷身后扬声,然后悄悄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偷笑。她昨晚把用过的树枝撅吧撅吧,还有那一包树叶,都散乱的塞在刘嬷嬷打扫的那堆乱七八糟的枯枝烂叶里,今天得麻烦刘嬷嬷一并收拾了。
下午春花去厨院领饭,路上碰到的下人都面带异色,含着些警惕悄悄打量她,到了大厨房听到张姨娘院里的红儿,和坠儿嘀嘀咕咕说话。
“是真的,我们院里的人看到真真儿的,先二夫人站在四少爷窗前‘啪啪啪’的拍窗子,嘴里喊着‘命来~~~命来~~~’”
红儿特意压低的颤音,听得厨房里一干人汗毛竖起。
“瞎说什么呢!”突兀清脆的声音,惊的坠儿惨叫着蹦起来。
“啊!”
等坠儿看到是春花,劫后余生般拍胸脯然后竖起眉毛想撒火,但一转念想到先二夫人,浑身像是泡进凉水里,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春花姐姐好”最终坠儿别别扭扭行了半礼。
春花难的享受大丫头的待遇,压着小得意摆摆手:“别听红儿乱说,少爷说人死如灯灭,这世上根们没有鬼。”
红儿好不容易受一回万众瞩目,被春花打断,忘记怕鬼的事儿,不服气的顶嘴:“怎么没有,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那是你们夜里眼花,少爷说没有就是没有。”春花针锋相对。
“怎么是眼花?那二夫人因为喊‘命来命来’丢下衔口钱,也是我们眼花,那可真真儿的在呢!”被人质疑自己的可信度,红儿像只小公鸡般竖起鸡冠,就差撸袖子上了。
“什么衔口钱,不就是一根红绳穿了一枚钱,许是谁不小心丢的呢。”春花想不通,她怎么和红儿对上了?不过她才不怕。
“才不是!陈嬷嬷说是湿的,湿湿凉凉明显就是……”从鬼嘴里吐出来的,红儿后背一凉,终于想起害怕。
吐出那枚钱的春花……其实在嘴里含的时间长是温的,掉地上太久才变凉了。不管了,春花挽起袖子:“那我咋知道,反正少爷说这世上没有鬼,就是没有!”
“好了、好了,别吵了,赶紧给主子们把饭取回去。”闹鬼这事儿真的很吓人,吴妈妈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胡乱和稀泥把几个小丫头都打发走了。
第二天一早冬青领着两个针线房人,并一个捧着盘子的小丫头进来,给周清贞行礼:“三少爷万福,奴婢奉老夫人之命,过来给少爷和春花做两身新衣裳……”
周清贞看了一眼春花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没有隐藏脸上的疑惑,因此冬青看的很明白,她解释道。
“张姨娘是个糊涂的,不过是眼花就以讹传讹说府里闹鬼,三少爷虽然年幼却读书明理……”
原来府里的下人沸沸扬扬传闹鬼,让老夫人很是不悦。一则他们诗书传家讲究门风清正,现在满府里传神神鬼鬼有辱家风;二则只有露出败相的人家,才会出神神鬼鬼的幺蛾子,她自然不喜欢。
因此昨日春花在厨院的表现,让老夫人很欣慰,她一面下令大夫人严加管束下人,一面给小院送来赏赐,算是表明态度。
“老夫人还说三少爷这次做的不错,伤好了就去学堂。”冬青一如既往的客气,不过这次的客气里带了点和气。
“最后老夫人还说,三少爷不信闹鬼自然是好的,只是到底年纪小担心你受到惊扰,所以赏一柄桃木剑给你镇镇。”
“谢祖母”周清贞垂下眼躬身揖手。
跟来的小丫头哆嗦了一下,把盘子放到桌上,赶紧躲到冬青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了。
针线房两个婆子量了尺寸,卷了布料也火烧脚后跟般离开小院。
哈,吓死你们,春花笑眯眯的拿起盘子里的一对银手镯,掂了掂比筷子略细,还坠了三个银铃铛。
周清贞拿起那对海棠花的银耳坠,在春花耳边比划:“那对镯子怎么也有三两多。”
“哈哈哈”春花一边高兴地笑出来,一边别过耳朵不让周清贞比划“我不戴老夫人给的东西,偏心眼儿我不喜欢。”春花心里有自己的度,不报复不代表接受。
怪不得从来不见她戴钱氏给的那副银耳坠,周清贞算是知道自己的姐姐性子有多左,不过他不在乎,因此笑着把手里的东西丢到盘子里,看春花傻乐。
春花笑的见牙不见眼:“这下我的银子就够买三亩上好水田啦。”
周清贞眼睛带笑,静静的看着姐姐,忽然春花一把抱住他,仰起头笑语飞扬:“阿贞,你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招财童子。”
整天为我受伤挨板子的傻姐姐,你开心就好,周清贞乖乖的倚在姐姐怀里。
春花没想到这样的好事才开始,冬青走了不久,大夫人院子的百合送来大夫人的赏。没有布料但是很实用,一套文房四宝给周清贞,一对‘事事如意’银裸子给春花,理由和老夫人一样。
“哈哈哈”春花抱紧周清贞笑的不能自己“姐姐要发财了!”
周清贞乖乖给春花的当人形布偶,还不忘解释:“这是定制的一个一两。”
“大夫人为什么也赏啊?”春花虽然高兴可依然疑惑。
小孩很喜欢姐姐这样亲近他,悄悄的握住春花的衣襟说:“大概是为了让钱氏难看或者难受。”
“啊?”
“她是当家夫人,本来就有权利赏罚全府的下人,这次又是跟着老夫人的步伐赏你,这样继母就不能借题发挥。”
“哦……”没听明白。
周清贞再详细的掰开说:“府里老夫人赏了,当家夫人赏了,咱们是二房的,她不赏脸上难看,她赏了……”周清贞眉眼清冷的勾起嘴角。
春花明白了笑嘻嘻的说:“她赏了,又是为着前房夫人赏前房儿子,大概心里得呕死。”
“哈哈哈,大夫人太厉害了!”
周清贞看姐姐神采飞扬满脸开心,眼里也渲染出笑意,希望姐姐永远开心。
“哎!这次闹得这么厉害,你说二夫人会不会害怕,不敢再拿捏你阻你前程。”春花明亮的眼睛看着周清贞,忽闪忽闪充满惊喜。
周清贞脸上的笑意消散,他垂下眼,过了一会说:“那要看她赏不赏,赏什么。”
第31章 求救
听了周清贞的话; 春花心里就像放了一只猫仔儿挠啊挠,挠的心急火燎。可惜第一个被吓来的不是钱氏,是坠儿,她趁着第二天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做贼样的蹩进小院。
“春花……姐姐,这……这……”坠儿抖着手把一串钱放到桌上; 两只眼睛紧张的左右瞄,似乎下一刻白夫人就能从哪里钻出来。
“这是上次少数……少数给你的月钱。”说完像拜佛似得合掌四下里拜拜,嘴里嘟嘟囔囔‘夫人有灵,奴婢没欺负三少爷屋里人,没欺负。’
说完蝎子蛰了般,跳着跑了。
春花笑嘻嘻拿起钱串一数:“四十文; 哈哈; 看你还亏心不。”
周清贞重新从褥子下边拿出正看的书,见到姐姐开心也跟着笑笑。经过那惊魂的一晚,周清贞似乎丢了小孩的轻松童贞; 没法像以前那样跟着姐姐笑眯眼。
“哎……夫人怎么还没动静; 难道她不怕?”春花笑够了; 把钱揣到怀里疑惑。
周清贞低下头翻开书:“不知道。”
钱氏不是不怕,只是不想显得自己心虚。可流言太厉害她忍了两天,还是忍不住这天晚上跟二老爷周怀婴商量。
七月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 因为钱氏怀孕屋里没放冰山; 所以周怀婴这些日子都歇在书房; 可是架不住钱氏哀哀婉婉纠缠; 这一晚来给她壮胆。
周怀婴肚子上搭了一块绣着蝶恋花的夏布,微眯着眼似睡非睡。钱氏支着胳膊半侧起身,一手拿着美人团扇轻轻地帮他打风。
“表哥,府里都在流传……”钱氏顿了顿没说透,接下边的话“婆婆和大嫂都有赏赐,咱们是不是……”
这屋子虽然也敞亮,可到底被三伏的太阳晒了一天,温温闷闷正是让人焦躁。周怀婴只躺着就有些烦躁,好在他记得钱氏正有孕在身,再者到底是自己表妹比别人多些情面。
火气不好撒到表妹身上,撒到周清贞身上倒是没有任何压力,因此周怀婴不耐烦的说:“理他做什么,谁爱赏赏去。”
“可是……可是……白……”钱氏咽下‘姐姐’二字,扎进周怀婴怀里“表哥,我怕……”
孕妇的身子似乎比常人还热,周怀婴皱眉扶着钱氏的肩膀缓缓推开:“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
“那不是在表哥面前嘛~”钱氏兜嘴支好胳膊,继续给周怀婴打扇。
小女儿样的抱怨,让周怀婴颇为受用,他躺好脸色舒张,重新微眯眼睛:“怕什么,要论怕……”他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冷。
曾经的自己多傻,竟然怕了大半年,身上时刻带着驱鬼符、桃木佛,夜路都不敢走,周怀婴眉目越来越冷。
钱氏看的心惊小心翼翼的叫他:“表哥?”
周怀婴回过神安慰的拍拍钱氏:“不必怕,人死如灯灭,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鬼,晚了,睡吧。”说完他翻个身,背对钱氏慢慢睡去。
独留下钱氏慢慢放下支着的胳膊躺平,两只手捏着团扇边缘,眯起眼睛思索,原本就细长的眼睛,迷得几乎看不见。
第二天,二夫人院里另一个小丫头柳儿,哆哆嗦嗦提着篮子进来:“芍药姐姐说,这都是给三少爷的。”
说完连篮子都没要,就哭着跑了。
春花……春花到底是个心善的小姑娘,怕小丫头回去受罚,还特意追出去把篮子还了,回来后春花开开心心的翻看给周清贞的东西。
“好多零零碎碎,这是‘香……’什么?”
春花拿着两个瓷瓶给周清贞看,白底兰花的细脖的小瓷瓶上贴着红纸。
周清贞看了看:“这个是香薷丸,另一个是藿香正气丸。”
春花收回来两个小瓷瓶,好奇的上下打量:“干嘛用?”
“香薷丸治大人小孩伤暑伏热,烦渴瞀闷、口苦舌干肢体困倦……”
周清贞还没有说完,春花了解的点头:“就是治中暑。”
周清贞耐心的解释:“也不完全是,霍乱痢疾也可以服用。”
春花立刻喜滋滋看宝贝似得:“这么管用。”
“姐姐喜欢可以带回家,这东西在乡下比较宝贝,咱们留着藿香正气丸也一样。”
春花笑的可开心:“那姐跟你不客气了,家里还有顺子呢。”
周清贞怎么会在意这些,他只是转头看看新送来的东西,目光沉沉:这些不过是补齐了入夏以来的份例,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月钱没有蜡烛也没有。
即便闹得这样沸沸扬扬,父亲也不肯松手,钱氏也不肯让自己一条出路。
不想再让姐姐担心,周清贞很快收回目光,继续平心静气的抄课业。
春花喜滋滋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从里边挑出一把芭蕉扇,走到周清贞身后慢慢扇起来:“阿贞只管用功,姐姐给你想办法,让你不用一辈子被钱氏拿捏。”
周清贞淡淡的笑笑:“我不热,姐姐也练字吧。”
“好”春花美滋滋的挽起袖子,她要做读书明理的人,像她家阿贞一样聪明。
又过了三五日,春花和周清贞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姐弟俩商量着明天可以去学堂。学堂里笔墨纸张不怕用,课室前后有树还高大通风,比小院凉爽。
“待会吃了午饭,姐给你烧洗澡水,加上艾叶好好祛祛晦气。”
“嗯”周清贞知道院子里晾晒的艾叶,是姐姐一早去后边树林,特意为他采回来的“姐姐提水我烧火。”
“好,真乖。”春花笑眯眯的摸摸小孩的头发。
只是不等姐弟俩吃完饭,小院里来了一位意外的人。张姨娘青白脸色病恹恹的样子,额上扎着白布眉勒,太阳穴贴着两贴膏药,有气无力的被翠儿扶进来。
“张姨娘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出来了?”
春花会这样问是因为第一,前几天还挺漂亮精神的人,这会像是霜打的茄子,实在相差太远。
第二,那一天春花和红儿在厨院吵架,春花得了老夫人和大夫人的赏,张姨娘院里的主仆,却被全部禁足,饭都是派人送过去的。
张姨娘恹恹的扶着桌子软软坐下,让翠儿到院子外边等自己。
张姨娘不理会春花也不在意,她去桌子上提茶壶,给张姨娘倒了一杯菊花茶。
份例补齐了,小院也终于能有待客的茶水,春花还给刘嬷嬷包了些菊花茶、香薷丸过去,可把老人家高兴坏了。
周清贞坐在桌子另一边,端上姐姐倒的花茶,并不喝只是静静低头地看着。
张姨娘没有理会倒的那杯菊花茶,虽然都是份例不会差太远,可茶具是最普通的白瓷实在粗糙,都比上她屋里翠儿用的。
“三少爷”张姨娘胳膊搭到桌上,没骨头似得斜靠着身子看向周清贞“我今儿来是想麻烦三少爷,跟先二夫人说说,那天是我们言语冒失,就请二夫人放过我们吧。”
这是求人的态度?春花眨着明亮的眼睛,侍立在一旁看热闹。
周清贞等张姨娘有气无力的说完,才慢慢抬头看向屋门口:“人死如灯灭,这世上并没有鬼魂,张姨娘请回吧我帮不上你。”
“三少爷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不过是个不会说话的女人,四少爷还不懂事,又是你血亲的弟弟。这些日子他还没有大好,白天吃不下夜里睡不安,我也病成这样,难道三少爷要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子去死?”
张姨娘越想越害怕,她现在每晚睡觉都不敢灭灯离人,就这样也总觉得夜里那些黝黑的地方,或是烛光的影子里,会慢慢爬出东西。
再这样下去她和文儿都得活活熬死,想到炕上儿子那消瘦的脸颊,无神的眼睛,张姨娘腿一软扶着桌子就势跪下哭哭啼啼。
“三少爷求你救救我们娘儿俩,我们母子的命都捏在少爷的手里,三少爷求你大发慈悲。”张姨娘恨不得拿周清贞当菩萨拜。
在一旁看热闹的春花吃了一惊:天哪!吓成这样了,竟然会出人命?这可怎么办?她只想出口气不想害人性命,小姑娘脸色刷的变白。
周清贞瞄了一眼姐姐的脸色,垂下眉眼淡淡的说:“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张姨娘脸上还挂着泪珠,急切的向前膝行两步。
“只是姨娘知道了,决不能说出去。”
“我肯定不说!”
周清贞眉眼淡淡的看着屋门:“经过这一回,我想姨娘也不会多嘴说不该说的话。”
春花奇怪的看着周清贞,她肯定阿贞不会说她的事儿,那么阿贞打算怎么办?
人吓人吓死人,张姨娘心里存了鬼,这几日实在快要逼死自己了,如今看到周清贞‘高深莫测’的样子,只觉得一条活路就在眼前,恨不得给他磕头。
“三少爷只管放心,出了这个门我要是胡诌诌一句,立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张姨娘信誓旦旦说完,殷切的等着周清贞指条明路。
周清贞收回看向屋门的目光,又一次凝视自己手里的茶水一动不动。
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围着周清贞停顿下来,春花等着小孩的关子,张姨娘渴切的仰头看着能救命的小孩,可是周清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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