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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红嫁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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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珂珂喜欢五彩的大公鸡啊……”徐锦超温柔地轻笑,单手举起叶清珂拿过来的纸鸢,可不就是一只羽毛炫丽,雄邹邹气昂昂的大公鸡嘛。
    “额?”叶清珂其实压根没仔细看自己拿的是什么纸鸢,听了徐锦超的话顿时一囧,心想她好像不记得有带公鸡外形的纸鸢过来啊,侧头仰脸定睛一看——
    “混蛋,那是我亲手做的鸾鸟!”叶清珂整个人都炸了,恼羞成怒地用粉拳捶打徐锦超的胸膛。
    徐锦超极力遮掩笑意,大手抱住叶清珂的小拳头,把她抱入怀中,“嗯,原来是鸾鸟啊。”
    “就是鸾鸟!”叶清珂憋红了脸,跺脚强烈道。不就是她手艺差了点儿么,即使它和五彩公鸡长成一个样子,也不能改变它是鸾鸟的“事实”呀。徐锦超怎么能说它是五彩公鸡呢,纸鸢听到了会多伤心啊。
    徐锦超毫无原则地陪着叶清珂指鹿为马:“是我眼差看错了,现在再看,确实是鸾鸟没错。”
    当然,假如他说话的时候胸膛不要震动得那么厉害,可能会显得更加真诚一点。
    名叫“鸾鸟”的五彩大公鸡很快就被放到了天上,和其他纸鸢一起在天空中翱翔。徐锦超熟练地收放线,顺顺当当地超过徐华蕊和王茹宝的纸鸢,直逼李飞薇燕子外形的纸鸢。
    徐锦越在李飞薇的教导下一丝不苟地扯线,看见自己的纸鸢旁边多了一只新的纸鸢,顿时错了神,指着那只纸鸢惊奇道:“薇薇你看,那是谁的大公鸡?好神气!”
    李飞薇沿着纸鸢线找了找,发现是叶清珂之后,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捂嘴哈哈大笑:“叶清珂,你哪里找来的大公鸡?”
    ……全世界都以为我的鸾鸟是公鸡。
    叶清珂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辩解自己的纸鸢是凤鸾不是公鸡。其实她也好奇,为什么在画上还是身姿优美的鸾鸟,分解以后再组成风筝,它怎么就长胖了呢?
    她目光幽幽,不紧不慢地对李飞薇说:“李飞薇,你的纸鸢掉下去了。”
    李飞薇放肆的笑声嘎然儿止,再不顾上其他,连忙带着徐锦越手忙脚乱地拯救在天上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掉下来的纸鸢。不过,大概是因为老天也看不惯她笑得太嚣张,所以她的纸鸢最终还是直挺挺地落了下来。
    “哼。”叶清珂对着李飞薇捡风筝的背影轻哼,吐舌头做鬼脸满满都是幸灾乐祸,比之李飞薇嘲笑她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从徐锦超手里拿过线轴,豪情道:“超超,让我来,我要让我的大公鸡飞得比所有人的都高!”
    大公鸡就大公鸡。她大概是与所有手工类的东西犯冲,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即使是大公鸡,她亲手做的才是最厉害的纸鸢!
    她迅速调整了站位,左手微微抖动线轴使其快速放线,右手灵巧地收放风筝线,眨眼间,五彩的纸鸢被风带到最高处,稳稳地俯视其他纸鸢。
    纸鸢飞的高也有纸鸢飞的高的坏处,叶清珂需要不断地变换位置以保持它的高度,尤其是风力忽大忽小的时候,否则纸鸢很容易就会落下来。就在她牵着纸鸢线不断往后退的过程中,猝不及防地被草地里藏着的石头绊了一下,挣扎着朝后倒去,眼看就要没有任何缓冲地摔到地上。
    幸而徐锦超一直护在她身后,见状上前一步,稳稳地接住了叶清珂:“小心!”
    “嘶……”叶清珂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一半是因为受了惊吓,一半则是因为撞到徐锦超身上,撞得她背疼——徐锦超常年锻炼身体,外表看着清瘦,其实浑身硬邦邦的,撞上去像撞到墙似的。
    “撞疼了?”徐锦超担忧道。
    “一点点儿疼,现在好了。”叶清珂反手揉了揉背部,缓过劲之后发现其实只是疼了当时的一下下。
    她遗憾地看着手里只余下一截断线的线轴:“好可惜,风筝线断了。”
    “没关系。”徐锦超拿开线轴,把自己的手放到叶清珂的手心,一双眸子盛满了柔情:“风筝飞走了,可是我还在你的手心啊。”
    叶清珂握紧徐锦超的手,看也不看越飞越高,逐渐变成天空上的一个小点的纸鸢,轻声道:“那我一定会紧紧抓住你,一下下也不放手的。让你永远都逃不掉。”
    “这样……”徐锦超用力,指节分明的大手包住叶清珂柔嫩的小手,“你也逃不掉了。”
    叶清珂靠在徐锦超的怀里,道:“大傻瓜,我才不会逃呢。”

  ☆、第1章 。1城

    叶清珂从怀里拿出一只深蓝色的荷包,踮脚放在徐锦超眼前晃了晃,而后背过手,巧笑言兮:“你猜猜里面装了什么?”
    “……糖果?”徐锦超沉吟了一会儿,开口猜道。叶清珂喜欢吃糖果,最常送给徐锦超的东西也是糖果。
    “才不是。”叶清珂皱了皱小鼻子,把荷包再次放到前面来,“你看,它是扁的。如果是糖果,怎么会是扁的呢。”
    徐锦超低头认真看了一眼荷包,就这么一眼,他便认出来这只荷包是叶清珂的手艺了:“珂珂,这只荷包是你绣了送给我的吗?”
    不仅仅叶清珂着急要往徐锦超身上挂荷包昭示主权,徐锦超同样很期待叶清珂亲手绣的荷包。奈何叶清珂之前的女红太差,一等就等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你又知道啦,那你喜欢吗?”叶清珂歪头,特别想听徐锦超说好听的话哄她,所以明知故问道。
    “只要是珂珂送的,我都喜欢。”徐锦超这么多年来说了很多次这句话,叶清珂没有听腻,他也没有说腻,两个人每每都乐在其中。
    叶清珂脸上的笑意又甜美了几分,她把徐锦超腰间原有的荷包解下,系上自己新做的荷包:“那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收了我的荷包,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哦。”
    她想了想,把刚系到徐锦超腰间的荷包解下来,打开结口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徐锦超看得分明,躺在她手上的是结了花样的、姑娘家的发丝。
    “二月二是剪发的日子,今天早上我娘亲帮我剪了头发,我特地留了一小束,把它装在荷包里面,这样你戴着荷包的时候,身上就会有我的味道了,你可不能把它从荷包里拿出来啊,要一直随身带着才行。”叶清珂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在荷包里装自己的头发,有些霸道,却让徐锦超爱得不行。
    他沉默不语,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割下一小束自己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发丝和叶清珂手心的发丝结在一起,然后收到荷包里。
    叶清珂有些脸红,结发……是成婚那日夫妻为表永结同心才做的仪式呀,“超超?”
    “人说结发可使男女双方心有灵犀,我……我希望,即使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能够时刻感受到我心底对你的爱意。”徐锦超也是羞涩的。他从不是花言巧语的人,却愿意为了叶清珂说尽世间所有的甜言蜜语。
    叶清珂使劲眨眨眼,把因感动而起的泪意眨回去,笑道:“如果我们不管隔得多远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那你肯定要被我烦死啦。”
    “因为,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念你,爱你啊。”
    “没关系,我喜欢你想我,念我,爱我,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也一定不会烦。”情到深处难自抑,徐锦超忘记了这里是人烟鼎沸的京郊草场,他情不自禁地倾身,想要亲吻叶清珂。
    被徐锦超深情的眼神牢牢摄住的叶清珂几乎要浸溺在他的眸子中,随着徐锦超的靠近,下意识微微闭上眼,脚尖微踮。
    “嗯哼!”叶清琭站在两人的身侧用力清了清嗓子。
    徐锦超和叶清珂刹时像被烫到一般分开两边。
    “你们在干什么?”叶清琭看徐锦超的眼神就像在看街边非礼良家妇女的流氓,就差扑上去制服徐锦超,把他送官了。
    “叶郎君。”徐锦超缓过神,主动上前一步,把叶清珂护在身后,拱手行了一个平辈礼。
    徐锦超的这一举动让叶清琭对他的感官好了一点点儿,但也只是一点点儿。叶清琭盯着徐锦超的眼神冷得能结出冰来:“说吧,你们刚刚想干什么?”
    “那个……哥哥……”叶清珂的左脚搓了搓草地,眼睛心虚地乱飘。
    “你别说话。”叶清琭没忘了自家糟心的妹妹。之前还满口答应自己一切交往都会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转头就傻白甜得自己跳人嘴巴里了。
    他把叶清珂拉到自己这边,让她离徐锦超远远的——天知道他看到叶清珂和徐锦超歪歪腻腻的场景有多受惊吓,急冲冲地把程燕阳丢在原地,自己冲过来。
    刚刚在干什么,估计叶清琭一眼就看出来了,徐锦超也不大好解释出口,不过……
    “待珂珂及笄,我就求皇上赐婚。”徐锦超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立下保证。怕未来的大舅哥不信,把身上最有力的信物交出来,还特地解释:“如今珂珂还小……”
    “原来你知道珠姐儿小?”叶清琭年前拜太傅为师可不是去吃干饭的,嘴巴尽得太傅真传,铜牙铁嘴一样的存在,一点儿不输御史台的御史,而且深谙辩话的技巧,徐锦超的刚说了开头的一句就被他截断了。
    “……哥哥”叶清珂颇为担忧地扯了扯叶清琭的袖子,她哥哥看上去想要揍徐锦超一顿。
    徐锦超师承徐太师,认真论起来,口才不比叶清琭差,要吵肯定能吵赢,但吵赢了大舅哥,媳妇儿可就要没了。
    他微微垂首,目光清明,一副认真听训的老实憨厚的样子,不与叶清琭辩驳,而是乖乖等候叶清琭的后文。
    “聘者妻,奔者妾,你要是真心待珠姐儿,就不该在没有定下婚约的时候逾礼。劳请拿出你追求珠姐儿正确的态度。至于你说的提亲,等珠姐儿及笄之后,事情尘埃落定再来与我分说。”叶清琭也不客气,徐锦超摆出了样子,他就顺杆爬上去,当即厉声训道。徐锦超的优秀他早有耳闻,对其君子品性也有一定的信任,不然他也不会放任自家妹妹跟徐锦超亲近。
    但是今天,横看竖看,他怎么就觉得别人嘴里的端方君子像一头想要拱他家水嫩嫩的白菜的野猪呢。大舅哥看妹夫,越看越碍眼。叶清琭说完想说的,丢下一张黑脸,拎着自家“白菜”叶清珂大步离开。
    “哥,你让我自己走。”叶清珂被叶清琭拖得脚步踉跄,一边跟她哥抗议,一边回头看徐锦超,眼神无奈又无辜。
    徐锦超朝叶清珂微笑,没有半点不高兴,无声道:“晚点我去找你。”
    叶清珂读懂了徐锦超的口型,刚胡乱地点点头,马上就被叶清琭发现了。
    叶清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她,脚下的步伐更大更快:“别想见他,今天回去,我不会轻易让你出家门的。”
    “……”叶清珂一个字都不敢说了,一路上表现得特别特别乖。
    王茹宝目睹了全过程,缩着脖子跟在叶清琭后面,直到上了马车,马车帘子把叶清琭的身影隔在外边,她才挨到叶清珂身边小声说话:“我第一次见琭表哥生气,他生气的样子真可怕。”
    “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哥生气,简直像夜叉一样吓人。”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啊……
    叶清珂心有戚戚焉,小心地透过车窗偷看叶清琭,看他离马车远挺远,舒了一口气,拉拢着眉毛形容叶清琭在她心里的新形象:“他瞪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吃了我。”
    “我倒觉得他比较像要吃了徐郎君。”王茹宝回忆了一下叶清琭看徐锦超的眼神,那真是既嫌弃又恼怒。
    “……都怪我们俩个逾礼了,不然哥哥也不会那么生气。”在这件事情上,叶清珂还真理直气壮不起来。
    “你和徐郎君其实还好。现在多少人有过背着大人偷偷牵手、亲吻的经历。我跟你说,上回我在红妆铺里就见到冯娟、莫晟和、还有一个……不记得名字的郎君上演两男争一女的戏码。我觉得,这个才是真出格。”王茹宝每每想起这段经历,心情都很不愉快。
    “今天和我们一块儿玩游戏的冯娟吗?”叶清珂对冯娟简直太有印象了。
    “嗯,是她。”王茹宝点头,评价道:“因为之前就见过她,所以她说的邓学子的事情,我一点儿也没办法相信。”
    “她们是一个地方的,又从小一起长大,应该说的只是一时气话。你看冯娟和莫晟和,年前都到互相喊话要绝交的地步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叶清珂猜想道,她不习惯轻易全盘否认人。毕竟,穷凶极恶的人里面,也还有为一饭之恩涌泉相报的。
    北地与京城虽然离得近,但一个是繁华的都城,一个是与边疆毗邻的城市,饮食习惯和处事方式均有很多地方不一样。说不定丽正学院的人都喜欢闹脾气的时候雷声大雨点小呢?
    “嗯。”王茹宝若有所思,深以为叶清珂的话有道理:“你说的对,是我狭隘了。”但直接欺负过她的莫晟和,王茹宝是一点儿也喜欢不来的。
    那样欺软怕硬,不知所谓的郎君,谁遇上了谁倒霉。

  ☆、第1章 。1城

    自打见到叶清珂和徐锦超过分亲密的场景以后,叶清琭升起了浓浓的妹妹要被拐走的危机感,回到叶府以后,铁了心要看住叶清珂,时刻紧迫盯人。
    他倒不是反对叶清珂和徐锦超在一起,即使他心怀“偏见”,也无法否认徐锦超的优秀。更不觉得自家妹妹配不上徐锦超,不出意外,以叶清珂在书院的成绩,考上太学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而太学里的女学子,哪一个不是要么到朝廷给皇上当官,要么嫁到高门当宗妇的?
    但是,他必须要让叶清珂明白保护好自己的重要性。
    叶家的身份地位和徐锦超的身份地位相比,压根不值得一提,叶清珂和徐锦超一直好好儿的,自然没有问题,皆大欢喜。可一旦叶清珂吃了亏,说都没有地方说的。叶承恩是在皇帝跟前得脸没有错,但外臣和亲外甥,不必想也知道皇帝会偏向后者。
    唯有守礼,才能保证徐锦超和叶清珂之间感情有变时,叶清珂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届时大不了一拍两散,从此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当然,除去在这上面的担心,叶清琭的私心其实占了更大的一部分。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玉雪可爱、灵气十足的亲妹妹,怎么能让外边的男人轻易叼走了呢!
    打个比方,你辛辛苦苦种的花儿,刚长出来一个花苞,自己都没有心疼够,外边忽然跑来一个陌生人抱着你的花,当着你的面调戏花苞,对你说:“这花归我了。”
    即使你知道这盆花早晚都得是别人的,但肯定还是得举起锄头把人打出去。岂不是开玩笑嘛,就算要归别人,也得等它开花了再说啊。
    叶清琭冒着满心的酸气,变成了大号的蜡烛,只要叶清珂出门,他一定跟在身后陪着,堵住所有叶清珂和徐锦超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得不说的是,在叶清琭抽出大量的时间陪伴叶清珂之后,兄妹二人的感情直线升温,以至于,叶清琭更加对徐锦超咬牙切齿了。
    叶清珂挺高兴她哥哥能陪她,即使叶清琭陪她的代价是牺牲大部分和徐锦超独处的时间,她也还是很高兴。不过后来的日子,叶清琭监督她和徐锦超相处的时候带上了程燕阳,于是,这就不怎么愉快了。凭什么她和超超得隔三步远说话,叶清琭和程燕阳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相处呀?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你单身一人还要围观其他人甜腻腻,而是你明明有可以恩爱的对象,却只能和他各隔一方,面对面看别人甜腻腻。
    这是不公平待遇!
    愤愤不平的叶清珂不乐意出去了,躲在府里自己玩。
    叶清琭觉得这样也好,在自己家里,徐锦超没有帖子总不能穿墙进来勾引叶清珂了吧?这样想着的叶清琭稳稳地把心放到肚子里,出门办事去了。
    他却不知……徐锦超确实没有穿墙能力,但是他能翻墙啊。
    彼时叶清珂坐在花园里靠墙的大树下玩,她在沙盘上假装造花园。
    她垒起小土堆,在上面放上一朵朵淡黄的迎春花,小土堆就又变成了花圃。做完这些以后,她又用手拨开细沙做出一条条花园的小径,把黄豆大小的珍珠和宝石当成鹅卵石铺在上面。
    看起来她是想把她的花园打扮成梦境里才有的模样。
    “你可以在中间的位置挖一个湖,用石头在里面堆一个假山。”叶清珂头顶的树冠里不知什么时候藏了一个人,他静悄悄地看了一会儿,觉得挺感兴趣的,突然开口用低沉悦耳的声音提了一个建议。
    叶清珂被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清澈的杏仁眼底猝不及防映出徐锦超的模样,他屈起一只腿坐在树枝上,低头温柔地看她。
    他从树上跳下来,俯身在叶清珂的发间插上一朵深红色的贴梗海棠:“也许你愿意让我和你一起在沙盘上建造花园?”
    叶清珂抬手摸了摸头上的花,大眼睛弯成了一弯新月,惊喜极了:“超超,你怎么来的?”
    “我从那里来的,就像上次那样。”徐锦超的手指凌空点了点叶家高耸的墙头,“先到巷子里,然后爬过来。”
    叶清珂在下面看不到,不过墙的另一边确实同徐锦超说的一样,靠着一张稳固的梯子,徐锦超就是靠着它过来的。
    “现在可是白天,你不怕被我家护院抓到吗?”叶清珂听说徐锦超是爬墙来的,一下就紧张起来。
    “我还有暗卫,他们会帮我看着的。”徐锦超说完,修长的食指抵在丰润的唇心,好看地让人颤抖:“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咦……超超你好坏的。”坏得太让她动心了。叶清珂让徐锦超坐到旁边的藤椅上,让出一半的沙盘:“你刚刚说要在中间挖湖建一座假山,那你就负责把假山建出来好了。”
    “嗯,好。”徐锦超点头。
    两人为打扮花园忙活起来,互相没有说话,却是无声胜有声,脉脉温情在两人身周的空气流淌。徐锦超“挖建”好湖和假山,叶清珂往里面铺放了慢慢的齐整的蓝色宝石,假装是湖水,然后还有粉色的不知名野花——荷花太大,不适合放到沙盘上面来,只能用别的花代替了。
    在徐锦超来之前,沙盘就已经被叶清珂装扮得七七八八了,假山和湖泊都算是额外加进去的,因此,做好了假山的部分,沙盘便算是彻底完成了。
    这时,徐锦超又用矮桌上的竹签和蔓藤扎了一只小巧的亭子,放置在湖边。
    “我们要不要再加一个桥?”徐锦超问。
    “要。”叶清珂还是第一次造有亭子有桥的花园,她看着最终成型的“花园”,捧着脸笑得傻兮兮的:“我要把它放到我的窗边,每天欣赏一遍。”
    “花会枯萎,你大概只能看……两三天?”徐锦超说,“等下次有机会,我再陪你重新做一个新的。”
    “这个就很好了,多漂亮的花园呀。”叶清珂满足道“花儿凋了,我换成新的花儿。不过,我们可以再做一个,放在你那儿,我们俩一人一个。”
    “好,我改天准备好沙盘。”徐锦超抬头看了眼太阳,“现在我该走了,待太久的话,叶郎君回来抓到我就不好了。”
    叶清珂才发现原来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了,她有些不舍得徐锦超离开,但更不舍得徐锦超被自家哥哥抓住。
    “那你快些走,我都忘了我哥哥马上就会回来了,还有我爹爹!”她主动把徐锦超推到树干下,催促他爬树离开。
    “嗯,我走了。”徐锦超好笑地伸手揉了揉叶清珂的发顶,觉得她着急的样子也很可爱。
    叶清珂眨巴着眼看徐锦超,没忍住用手指捏住他的袖子——明明是她催促徐锦超动作快一些的,到最后又是她拉住徐锦超,她粉颊含春,羞涩又大胆:“超超,你不要亲亲我再走吗?”
    以前每次分开,徐锦超都会亲亲她的。这次徐锦超好像忘了一样直接走,叶清珂心里落差有点儿大。
    徐锦超回身握着她的手,一如既往的亲昵,他耐心道:“叶郎君说的对,我爱你,就该更尊重你,而不是仗着内心的悸动做一些轻薄你的行为。珂珂乖,等你及笄,我们就订亲,到时候……我再吻你。”
    说完,他松开她的手,利落地攀上树。
    叶清珂抿唇,一颗红心好像浸到了蜜糖里,甜得砰砰跳动,恨不能从嗓子里跳出来,抛下她跟着徐锦超一块儿跑了。
    她望向空无一物的墙头,特别想让叶清琭也亲耳听一听徐锦超刚刚说的话,不过,要是叶清琭在这里,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棒打鸳鸯的吧?
    要是叶清琭在……也就是他不在,不然叶清琭不仅要棒打鸳鸯,他还要叫上他的兄弟棒打擅闯民居的登徒浪子!管徐锦超是德高望重的徐太师之孙还是皇帝的外甥,先把这个不要脸的徐侯爷打了再说!
    好吧,他确实不在。没有意外的话,叶清琭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家白菜都被人偷到菜园子里面来了。
    “姑娘,你在看什么?”湘语捧着叶清珂点明要的红枣粥,刚从厨房回来就看到她家姑娘在高墙下面摆造型,顿时疑惑道。
    叶清珂一甩袖子转身,淡定自然地道:“刚刚有只漂亮的鸟落在墙上,我走近了看看。”
    “哦。”湘语不疑有他,把红枣粥放到矮桌旁边,“姑娘今天的沙盘弄的真好看。”
    “那是。”叶清珂也觉得今天的沙盘很好看,吩咐湘语:“一会儿你让人把这个沙盘摆到我房里去,放在窗下,靠着水仙花。”
    “是。”

  ☆、第1章 。1城

    三月,白鹿书院开课。
    盖因新增了丽正学子,新一年的白鹿书院显得格外热闹,院内宽阔的讲学祭坛周边人头攒动,学子们热情地小声交谈,直到山长背着手走到祭坛上,方才彻底安静下来。
    “咳。”在学子们敬爱的目光下,山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说了一番对学子们的激励、鼓励以后,着重提了丽正学子留读白鹿书院一事:“……天灾无情人间有情,任何困难也不能剥夺天下学子求学的步伐,经当今圣人审批,丽正书院丁学堂及以上的学子留读白鹿书院,并入各个学堂,老夫及各位夫子思及原丽正学子与书院的进度不同,分设三班、四班……”
    山长的话还在继续,下边坐着的白鹿书院学子们纷纷朝从今日开始就会成为真正同窗的丽正学子们投去友善的一督。
    “望各位学子在往后的日子里求学不倦,不骄不躁,与同窗互惠互助。下面,请学子代表发言。”山长望着下方学子们无声的举动,不着痕迹地满意点头,把讲学祭坛留给学子代表。
    前几年的学子代表是徐锦超,今年徐锦超入读太学,白鹿书院的学子代表便换了新人——
    这个新人是叶清珂。
    叶清珂缓步走上祭坛,心里很有些感慨。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只能远远地看着白鹿书院,追悔自己幼时任性,没能好好儿读白鹿书院,以至于想和徐锦超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而不得。现在,她却被山长以及夫子们选中,作为学子中最优秀的一员在祭坛上发言。
    她站在祭坛上,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学堂的位置,徐华蕊坐在最前面,笑容满面地看着她,难得活泼地对她做了一个“加油”口型。她弯了弯眼眸,回以笑意。
    “寒意渐收,万物复苏,适其和展百事,俾不莫任肃纯恪也。吾侪今群聚于斯地……”叶清琭清脆动人的声音徐徐而起,明朗稳重,回荡在白鹿书院上空“正所谓,白苎新袍入嫩,春蚕食叶响回廊。禹门已准桃花浪;月殿先收桂子香。学海无涯,而今得更进一步,吾辈不敢怠也……”
    叶清珂在白鹿书院内的名气或不如当年赵彬、安雯夫人等人大,但也能算是当代排的上名号的惊才绝艳的学子,她发言期间,不乏有学子用钦慕的目光注视着她,屏息听取她的发言。
    发言再长,也有说完的时候,叶清珂不爱沉冗拖沓,利落地结束自己的话语,席地而坐弹了一曲琴,行学子礼退下祭坛。
    乙学堂的学子们热情地用目光迎接叶清珂的归来,徐华蕊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叶清珂坐。
    在讲学祭坛上还能端住高深莫测的形象,回到乙学堂的队伍里,叶清珂就忍不住在别人注意不到的角度里对徐华蕊挤眼。
    徐华蕊侧头看她,轻轻捏住叶清珂藏在袖子里的手示意她注意,而后轻声道:“你做的很好,和先前准备好的没有出入。”
    坐在叶清珂身后的李飞薇不甘寂寞,把下巴搁在叶清珂肩上,只差没有手舞足蹈了:“嘿,叶清珂你是没有看到,刚刚你弹琴,那些新来的三班男学子看你的眼神,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徐华蕊瞥了眼李飞薇,提醒道:“你嘴里的三班男学子就坐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你这样抹黑人家,小心人找你算账。”
    “谁抹黑他们了,本姑娘说的那是事实!”李飞薇撇嘴,万分不屑徐华蕊的“抹黑”说法,但好歹是收敛了许多,直接没了说话的声音,和叶清珂、徐华蕊对嘴型。
    叶清珂把李飞薇的下巴从自己肩膀上搬开,私心里也觉得李飞薇在吹牛皮哄她开心:“如果我是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那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李飞薇。”
    “怎么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了!”李飞薇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祭坛上熏香准备讲学的徐太师身上,用两根手指挑起叶清珂的下巴,啧啧道:“瞧这唇红齿白的小模样,给我笑一个呗,嗯?”
    “哪儿学来的坏毛病,瞎调戏人呢?”叶清珂移开下巴,一点儿也不想和李飞薇这个小流氓说话,仰头看向祭坛,专心听徐太师说话。
    徐太师的讲学是今年的第一个全校性的大课,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徐太师离开的时候,许多学子露出意犹未尽的神情,有一些胆大的官宦背景的姑娘还出言挽留徐太师。
    可惜徐太师的行程早在之前就安排妥帖,再没有多余的时间空给白鹿书院的学子们。徐太师好为人师,见白鹿学子如此好学,心中大感欣慰,承诺道:“待老夫忙过这阵,约莫八月左右,再来给你们讲学。”
    闻言,白鹿书院众学子起身,齐刷刷地行学子礼:“学生敬候徐太师。”
    至此,白鹿书院便算是真正地开课了,学子们在各班学使的组织下,有秩序地回到学堂内,等待夫子开课,乙学堂也不例外。
    不过,在夫子到来之前,乙学堂新设的四班的学使冯娟找上了徐华蕊以及一班的学使。
    冯娟的衣服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得飘逸,白鹿书院的学子服穿在她身上,也是较旁人多几分轻薄飘逸的感觉,乍看上去,令人觉得仙气十足。
    她微拂衣袖,带起一阵香风,说道:“我们初来乍到,虽有过一个月的学识交流,但始终是与大家不甚熟悉,为了更好地融入你们,融入白鹿书院,三班和四班商量决定办一回郊游,邀请一班和二班的学子一道参加,以促进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知两位学使意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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