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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完就想踹人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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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叔又说错了,冉至的确是体质虚弱不利习武,可我不一样。”冉至挑挑眉梢。
  冉茗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他瞪着眼质问:“你不是……你究竟是谁?”
  “四叔怕什么?怕我知道冉至为什么是病秧子?怕我知道有人在寒冬推他下水差点淹死他?对不对?”冉至依旧笑意吟吟。
  往事还依稀在眼前,冉至不禁眸色微恸。真正的冉至身虚体弱,不及弱冠就撒手人寰,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有这李代桃僵的机会,顶着冉至的身份活了七年。也是这七年,他终于搞清楚冉至在几位叔叔的眼中,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就是时时提醒他们都只是庶出的一块牌匾。
  冉茗面上毫无愧色,他冷冷道:“难怪你还能活着回京,原来你根本就不是冉至。不过就算是我推他又怎么样?谁让他连考连中?谁让他骑在我头上?他爹压着我们那么多年还不够,还要生个小崽子来作弄我们,整个冉家只有大房便够了,剩下我们连摆设都不如。”
  冉至摇摇头:“你自己才不堪比,就去给自己的亲侄子下黑手?四叔,你可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是我大明的人才。”
  “斩草要除根,既然推了一次,我当然要弄死你才能消我心头大患。”冉茗恶狠狠地说道,“可惜你运气太好,我竟没得手过。”
  冉至嗤笑,“你对我怎么样倒都无所谓,这是家事。但你挑拨符莺莺去害念念,自己也不止一次动手,实在让我忍无可忍。”
  冉茗浑不在意冉至的话,“真不知道冉至究竟是从哪找来你这么个替代品,以为自己练点功夫就天下无敌,真是可爱的让人想笑。你忍无可忍又能怎么样?你能杀了我?”
  “四叔,哦,不对。”冉至的嘴角越提越高,他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这辈子本不该叫你这声四叔的,可是没办法,谁让你和二房非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害得我一心只想报仇,你说呢?小舅舅?”
  冉茗脑中瞬间空白,一句小舅舅在他耳边回荡不止。这世上会管他叫舅舅的人只有一个,冉茗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打量冉至,喃喃地念道他的真名,“苏暄……这不可能……你不是被刺面灌炭,流放充军,七年前差些死在烟瘴地面……”
  冉至当机立断上前把走神的冉茗按倒在地,掐着他的脖子笑问道:“骗傻子的,你还真信啊?”
  “不可能……”冉茗目眦尽裂,声音嘶哑,“这不可能,我绝不会连你的脸都认不出来。”
  冉至仍旧眉眼弯弯,笑得满脸无害,可掐着冉茗的手一点也没松开,“你认得是我七年前的样子,七年足够一棵树茂木参天,难道人不会变吗?”
  “你在朝堂上和苏暄对立……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冉茗瞳孔骤缩,他始终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接受,故而他抓着刀的手随之缓缓握紧。
  “说来,要不是被流放充军,我也没如今这身功夫。你知道那些烟瘴地面的南蛮有多凶残吗?我若是像你这般外强中干,怕是早就看不到清晨的太阳了。”冉至说着用膝盖顶住冉茗的手,生生逼得冉茗松开刀,冉至反手抓起刀来,毫不拖沓犹豫,一刀捅穿冉茗的手背。
  钻心蚀骨的疼瞬间袭来,冉茗喘不过气,更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他的反抗在冉至面前显得杯水车薪,他觉得自己像个木偶,只能被冉至控制在手心里。
  冉至的手越掐越紧,将冉茗的脸憋到通红仍不愿意放开,他面上的表情还带着微笑,但眼中杀气腾腾,眼见得就能把冉茗撕成两截。
  冉茗努力喘着气,红着眼断断续续说:“你不能杀我……我……知道……谭氏的事……”
  天底下有无数谭氏,但冉至一听就知道冉茗是在说符念念的母亲。冉至没有作声,手却顿时松弛下来。
  冉茗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他深吸几口气,“符莺莺说过,谭氏从前是个卖艺的风尘女子,冉荣当年看上的也是个风尘女子,何况我当年听到冉荣喊过一句诗韵,诗韵不是谭氏的闺名?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少说废话。”冉至神情冷漠。
  “我可以说,但是得等我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冉茗眯着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知道,就算冉至动动手就能掐死他,可是只要有谭氏的消息傍身,他总有命可活,冉至终究拿他无可奈何。
  踌躇之间,闻苕竟已经带着人马上山,一帮人毫不客气地制服冉茗,却只听到他发出低低的笑声。
  冉至瞥他一眼,对闻苕说:“别杀他,带回去。”
  冉茗的笑声越来越大,“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也捏到了你的秘密,你也终究还是杀不了我,哈哈哈。”
  冉至面不改色,“日后不用让再他说话,绞烂他舌头。”
  冉茗一愣,正要鱼死网破的喊出冉至真正的身份,闻苕已经上前一步捏住冉茗的嘴,轻车熟路一番捯饬。
  冉至蹲下身,笑着给满嘴是血的冉茗擦了擦,“四叔,只要你说出第一句,后面的事情我便可以自己查。说到底,我也不是杀不了你,我就是觉得不能让你死得太便宜,是吧?”
  冉茗双目圆睁,没想到冉至会给他来这手。他眼中的得意霎时化为乌有,只能恨恨等着冉至,含混不清地大叫,可是没人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无论他叫得再大声,也注定只能是徒劳。


第56章 
  闻苕捏捏自己的手腕,“还真有胆大的敢冒充你,李鬼碰上李逵,被打死也活该。”
  冉至轻描淡写道:“你来得倒挺快。”
  “那是。”闻苕耸耸肩,“虽说不担心你,但是瞧着夫人急成那样,怎么说也得给点面子。”
  “我不能就这么回去见念念。”冉至轻叹。
  闻苕嫌弃地从冉至发间挑出一根枯枝,故意在冉至眼前晃着问:“怎么?你意思是还想带点山里的特产?”
  “我是说我这样毫发无损,念念定会起疑。”冉至略作思索,“你打我一顿吧。”
  闻苕:“???”
  “快点。”冉至背着手,“往地上掀。”
  闻苕撇撇嘴,“成吧,先说好,这可是你让的啊,不准朝我还手。”
  “让你动手就动手,哪来那么多……”冉至正说着,就被闻苕一把掀翻在地,他毫无防备,倒地后还顺势滚出去很远的距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闻苕倒吸一口凉气,眼看着冉至半天没爬起来,紧忙跑过去扶人,“我最近……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少废话,再来。”冉至支棱起身子,额角的血已经滴淌而下。
  “我的妈,我可不敢。”闻苕定睛一看,地上躺着块沾血的石头,怕是跟冉至撞了个正着,他有些后怕道:“虽说什么场面我都见过,但你这样也实在惨了,我下不去手。”
  冉至闻言,后知后觉伸手在眼边一抹,才发觉手上沾血,额角已经被磕破。他又看看闻苕,毫不犹豫地抬头问,“要不你索性打断我一只手?”
  闻苕嘴角一抽,“你可别跟我开玩笑,我要是敢打断你的手,指着你查人的皇上明天怕是就要砍断我的脖子。”
  “你担心的也对,那便罢了。”冉至仍旧面如止水,但是话语间对自己是毫不留情,“那你干脆劈晕我,把我带回去。”
  闻苕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您就不能体力体谅体谅我?劈你我手不疼吗?”
  冉至轻笑,并不理会闻苕的抱怨,“苕儿,你好好想等会该怎么说,只要别让念念看出端倪,记你一大功。”
  ————————
  符念念红着眼,像棵栽在冉府里的海芋似得一动不动。
  春风拂过去,吹得周围几个人生出瑟瑟寒意,却还是不能让符念念又任何反应。
  符念念想哭,看着冉至为了让自己逃跑翻下山沟的那瞬间,她真的有一种绝望的无力感。如果不是后来及时赶到的裕王和郡主死命拉住她,符念念真想一道跟着跳下去。
  她又把脸向臂弯中埋一埋,脑海中总是冉至的影子,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不禁又想,如果上辈子冉至也在自己身边,他定不会愿意让自己惨死在雪山上。即便他们可能依然会死在这个假苏暄真冉茗的刀下,可是她至少不会觉得那么懊悔,那么难过。
  符念念觉得很难受,这种害怕失去的感觉让人绝望,她真的怕冉至会受伤,更怕会见到冉至冷冰冰的尸体。
  她觉得鼻子酸酸的,虽然强忍着眼泪,但眼前早已经是模糊一片。如果今天冉至真的出什么事,她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谊德郡主轻拍着符念念的手,她还不知那个苏暄是冒牌的,故而劝解道:“念念,一定会没事的,那个苏大人不是向来对你很耐心的吗?哎呀……糟糕,那他不是更恨你相公?”
  裕王皱皱眉头,轻轻叱责道,“娌娌,快闭嘴,别说了。”
  谊德郡主连忙悻悻捂住嘴,又偷偷转眼去打量符念念的神情。
  符念念抬起头看她,可目光仍旧是呆滞木然的,仿佛连呼吸也快要停下。
  “符姑娘,你不能就这样灰心丧气,你要往前看。”裕王从身上掏出先前就准备好的玛瑙坠子,“我可以永远陪着你。”
  “殿下,我夫君生死未卜,您这是什么意思?”符念念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
  裕王被问得有些尴尬,但却丝毫没有回避,“我自然希望冉公子能够安然归来,但我也没办法欺骗自己的真心,符姑娘,冉公子能护你的能力毕竟有限,我想做些什么,能让你过得更好。”
  符念念低下头,“念念惭愧,受不起殿下的抬爱,还请殿下把东西收回去。”
  谊德郡主拽拽裕王的袖子,可裕王并未见好就收,他又往前几步,“他能做的我也能,我会比他对你更好,为什么你不愿意?”
  “殿下觉得对我好的,就一定对我好吗?”符念念直言道,“殿下觉得替我寄和离书,替我参殷家就对我好吗?”
  裕王一怔,顿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先前殷采珊自作聪明砸符念念,又小动作不断,似乎是想要对符念念不利。裕王转而就去参了殷家一本,事情不小,够整个殷家喝上一壶,也算是为符念念报一箭之仇。
  他觉得自己为符念念考虑的很全面,至少要比冉至全面的多,他觉得符念念没有理由不动心。
  可是符念念的反应还是让他的希望直接落空。
  “念念惭愧,可是即便没有冉至,我对殿下也丝毫不敢有倾慕之心。”符念念毫不回避裕王投来的视线,“还请殿下原谅我的失礼。”
  裕王的手轻轻一抖,笑容也渐渐变淡,“如此……是我唐突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掩不住失落,屋中一时静的出奇,再也没有人发出任何响动。
  但闻苕归来的响动很快搅乱这头的平静,符念念顾不得再对裕王和郡主多言,转身就跑去打听冉至的消息。
  符念念迎着慌乱的人群,找寻不到冉至的身影,只好转向一旁的闻苕:“闻大人,他怎么样了?”
  闻苕见符念念眼圈红红,又想到自己和冉至合着伙骗她,不禁难为情地皱皱眉,“夫人,我叫人先把他带回屋去,他伤得不轻……可能……”
  符念念已经不再顾及闻苕说什么,她眼中只有被人背着的冉至,他不省人事,脸上还沾了血,而闻苕又说得那么煞有介事,符念念的心顿时揪起来,她浅浅叫一声:“冉至。”
  没有人回话,仿佛连吵闹声也戛然而止。
  “我先去请个郎中是正事。”闻苕心虚地挪开视线,生怕在符念念面前露馅。
  众人簇拥着郎中开方子,又忙慌慌去煎药,见符念念总寸步不离,便都退出屋去不再打搅她。
  “夫人,你不要太难过,我冉老尚书还有些事,暂先告辞。”闻苕皱眉。
  毕竟凭冉至的身子骨,晕不了多久就会醒,闻苕觉得自己还是溜远点好。
  符念念只点点头,便不再理会闻苕,她坐在床边自顾自去整理冉至的发髻,又替冉至擦脸上的血。
  她的动作慢条斯理,格外认真,“你不是总整整齐齐的吗?今天怎么这么脏呀?”
  她说着已经哽咽起来,抓着冉至衣角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梅梅,你要是再不醒来,以后做什么点心都不给你吃。”
  “你醒醒。”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伏在冉至身边哭起来。
  符念念就坐在冉至的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冉至,不知不觉就从黄昏看到入夜。
  屋中已然擦黑,躺在床上的冉至才恢复点点意识,他没料到闻苕下手这么重,知道现在自己还有些眩晕,于是冉至下意识倒吸着凉气,“嘶……”
  他仿佛符念念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
  冉至再定睛一瞧,终于看清周围的情形,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觉。他连忙皱皱眉头问道:“念念,你无事吧?怎么不点灯?”
  符念念堪堪回神,她心中一喜,转过头偷偷抹眼泪,“我这就去点,你胆子也太大了,幸好今天那个不是真的苏暄,要不然你哪还有命回来……”
  冉至撇撇嘴,不禁腹诽:他在符念念心里就这么残忍冷酷杀人如麻?
  “你饿吗?我叫白茶端些粥来,晚点你要吃药。”符念念连忙起身,“你等我一阵。”
  符念念才出门,冉至就披着衣服偷偷跟着。他知道,符念念若是厌恶他,绝不会坐在床头看他。冉至心中莫名有些振奋,只觉得眼里哪怕是一刻钟看不到符念念,都难受得紧。
  可惜午后下人们都叫人支走了,符念念只能自己去厨房。她细步轻盈,走在莲池的九曲桥上娉娉袅袅,哪怕只是靠在汉白玉栏上歇息,都像一幅精雕细琢的月夜美人图。
  冉至不由自主勾起嘴角,想着符念念或许是走不动,想要过去扶她,谁知还不及他更多反应,眼前的符念念便骤然从九曲桥上落入水中。轻浅的呼救声传不远,除过冉至没人听见。
  冉至顾不得再做多想,他猛然越入水中,把符念念就近捞上一艘横在水面上的小舟,自己才跟着爬上去。
  春夜微寒,浑身湿透的符念念被冻得瑟瑟发抖,她还有些后怕,声音也颤巍巍的,“我在桥上有点晕,不知道怎么就……”
  冉至怔愣,试探着问道:“你不会光守着我,一整天粒米未进吧?”
  符念念低着头不说话,默认了。
  冉至轻轻叹气,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抖开往符念念的身上裹,“蠢念念。”
  符念念的头发还在滴答淌水,她嘴唇冻得发白,可还不忘记担心冉至,“这边夜里都没有人,你怎么会在?而且你伤的这么厉害,怎么能下床?”
  “我……别听闻苕胡说,我没事。”冉至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他索性转移话题,忙又扯下一件衣裳,“你仔细凉。”
  符念念缓缓抬起头盯着冉至,好看的眉头微皱,“你不冷吗?别给我披了。”
  冉至看看自己同样湿透的衣服,手上的动作随着一顿,他后知后觉地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索性把符念念搂在怀里。其实在七年前的那个冬天,他就想这样抱住符念念了,可是错过契机的他,如今只能胆战心惊地防着符念念推开自己。
  然而符念念没有反抗。
  半晌,冉至小心翼翼地松开一些,轻声问她:“那抱着我好不好?这样我们就都会觉得暖和。”


第57章 
  符念念毫不回避地望着冉至,莫名叫他有些心虚,冉至躲了躲却没完全松开手,“你不愿意就……当我说浑话吧,反正你也知道,我算不上什么正经人,为人称道的温文尔雅都是假的。”
  符念念不搭话,只轻轻往前弓身子。
  她一倒,小船便有些失衡地朝边上歪倒轻晃,静静的水面漾起嶙峋波光,她借机伸手搂住冉至的脖子,又往他怀里钻,“可我当真了。”
  冉至一愣,身侧的手微微蜷起,连忙也搂紧符念念以示回应,“我先带你回岸上。”
  水珠子顺着符念念的脸颊往下淌,碎发悉数贴在她脸上。符念念冷得实在厉害,只能像小猫似得往冉至怀里拱,“你不要去对付苏暄,不要再去冒险,我发觉,也许上辈子杀我的人并不是他。”
  符念念知道,白天碰见的假苏暄就是冉茗,她更能断定自己上辈子就死在冉茗的手里。
  也许她错怪了真正的苏暄,但符念念知道,自己最初那一厢情愿的爱慕,早已经在这纷扰的杂事中被消磨殆尽。
  冉至看着愣神的符念念,眼中泛起柔和的光。他轻抚符念念湿漉漉的头发,吮着熟悉的桃香味,“闻苕已经把冉茗押走,至于苏暄,我也会解决掉。念念,有我在,你什么也不必怕。”
  “我不是怕他们。”符念念轻轻摇头,“我是怕你会有意外。”
  “不会的。”冉至脸上漾着柔和的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哭的时候哄你,你笑的时候陪你。”
  符念念鼻子有些酸,她脸上强撑出笑容,“你可真傻,一但先喜欢上别人,你就输了。”
  冉至怅然,“输便输吧,谁叫我乐在其中?”
  符念念笑出声来,转而又靠在冉至身上。
  冉至松垮的衣领下隐约露出结实又紧致的肌肤,而符念念的额头就轻抵在他胸前,一时谁竟也不觉得难为情。
  符念念能贴着胸膛感觉到一颗藏在里面的炽热之心,甚至在随着这起伏共同呼吸。不知道为什么,符念念忽然就觉得寒冷散去,觉得浑身都是暖意,她感到自己的血液也快要跟着一起沸腾起来。
  她鼓起勇气猛然抬头,用唇贴住冉至的嘴角。
  冉至浑身一僵,他难以置信地垂眸看向符念念,可符念念像是有些害羞,抿着嘴想躲开。冉至并不罢休,他伸手推住符念念的后脑,直接吻在她的脸颊上。
  符念念没想到冉至会回应得这么果断,她惊慌失措不敢乱动,只有眼睛还一眨一眨,带着她鸦色的睫毛像小扇子似得在冉至的挺立的鼻尖上轻扫。
  冉至觉得痒,甚至还觉得有一团火在他身上烧。
  寒夜已经全然被忽略,他们的眼中都只剩下彼此。
  冉至抱着符念念的手下意识越来越紧,仿佛恨不能让符念念融进自己的躯体,可他又怕符念念被勒得难受,更怕符念念心生厌恶,只好小心翼翼地让手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姿态。
  但符念念缩在他身边,小小一团,怎么看都惹人怜爱。
  冉至撇撇嘴,终于还是放下所有的矜持和顾虑,他抓住符念念扶在自己肩上的手,俯下身去。
  小船轻摇,月色把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照得发亮,像捻了银丝的珍珠被似的盖在池塘上,不停晃荡。
  ————————
  符念念慢慢转醒,眼前的景象还有些朦胧,但她还是隐约能看出这里绝不是昨晚的池塘。
  想到这,符念念面色绯红,她也不知道昨晚是什么猪油蒙了心,居然就直接跟冉至在船上干柴烈火,舴艋舟本就不大,好几次她差些以为又要翻船落水。
  昨晚都经历过什么,她简直不敢细想。符念念只记得自己累极了,便枕着冉至的胳膊闭上眼歇息,谁知道就这样睡过去,她差点还以为自己要在船上醒来,被冉府的下人们围着看。
  还好这里不是池塘,符念念想撑着胳膊起身,才发现动弹起来似乎有些困难,再仔细一瞧,她还被冉至搂在怀里,像昨夜似得靠着冉至的胸膛。
  符念念仰仰脑袋悄悄打量,怀抱她的冉至双目微阖,眼下似有些乌青,即便如此也像块雕琢过的璞玉,带着润雅的线条和色泽。
  不过这块宝石的呼吸轻浅又均匀,俨然还没醒,而看着他,难免又会让人想起昨夜的荒唐事。符念念不禁撇撇嘴,腹诽着看起来瘦弱的冉至,力气倒是不容小觑。
  直到现在,符念念现在还隐隐觉得自己要散架,一想到自己昨晚被折腾了那么久,可罪魁祸首却还在这里睡得如此心安理得,符念念不禁怒从中生,狠狠朝冉至的腰推了一把。
  可是预料中的小腹没有碰到,符念念反倒觉得自己的手按在冉至身上某个柔软的部位,符念念一窒,不知道自己碰在哪,于是又用力推了推。
  “嘶……”冉至拧着眉头骤然转醒,可是却没睁眼,只用一种慵懒的语气说,“别闹,累。”
  符念念忽然明白了什么,她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整个人更是顿时如同秋海棠果,一直从脸红到脖子根,“谁跟你闹,无赖。”
  闭着眼的冉至笑而不言,情绪难测,符念念总觉得他在笑自己轻浮,又怀疑他脑子里在排练一场新的“混战。”
  符念念顿时又羞又愤,结结巴巴地质问道:“昨天晚上我……我的衣服呢?肯定沾了那个……脏……脏了……”
  冉至这才睁开惺忪睡眼,看着大清早就不安分的符念念,耐心哄她,“衣服和你,我都洗得干干净净,可行?”
  谁知这话音一落,符念念越发生气,脸也开始发烫,“那我……那你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你讨厌死了。”
  可冉至却对此若无其事,他拍着符念念的背轻笑,“听话,早晚得看。”
  符念念把脸埋进被子里,还不忘忿忿叫他一句,“臭梅梅。”
  冉至嘴角勾出一个苦笑,天知道,昨晚为了不让符念念着凉,冉至抱她回来之后先拿热水给她擦身子,又喂了半碗姜糖水给她,等安顿好符念念再洗完澡,窗外早已经晨光熹微,冉至这才迎着初升的太阳卧榻而眠。
  谁知才刚刚入睡,他又被符念念这差点折掉命根子的手给弄醒过来。冉至低头看着怀里的符念念,他笑了笑,忽然心生一计,开始装头疼。
  符念念果然上当,从被子里探出头,眼中也带着心疼,“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的伤……”
  她的话还没说完,冉至的轻吻就落在她脑门上,他双目笑得像两弯月牙,“挺好,还有心思担心我,看来没染上风寒。”
  符念念撇撇嘴,终于发现自己又在被骗,一怒之下伸脚轻踹向冉至。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像被施咒似的,又碰在同冉至身上的同一个地方。
  尴尬的气氛顿时萦绕在两个人身边。
  “嘶……”冉至又眉头紧缩,“念念,梅花可以折,果子可不能随便乱摘。”
  他往符念念耳边伏过去,轻声道:“搞不好我是要断子绝孙的,你舍得?”
  符念念一个怔愣,刚刚恢复如常的脸又烧起来,话在嘴边,她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好转过身背对冉至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冉至也不急,他支着脑袋靠在符念念耳边,眼中满是宠溺地问她,“还生气呀?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谁气你这个?”符念念闷声道:“你昨天想也不想就往山沟里翻,摔坏怎么办?”
  冉至挑眉,“哦,原来念念是在心疼我,不过没关系,其实我不怕高。”
  听着冉至轻挑的言语,符念念顿时来气,她鼓着腮气呼呼道:“摔死的都是不怕高的。”
  言罢,她又觉得这话不合时宜,轻轻“呸”一声。
  冉至的笑意越发浓郁,他突然含住符念念的耳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念念,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好像是在做梦。”
  “可我不希望这是梦,就算起初是错娶,我们现在也是真的喜欢。”符念念浅声道,“梅梅,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冉至眼中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想告诉符念念,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意外,在新婚日子动手脚换了新娘的人是他,当初掐着符念念的脖子叫她乖乖听话的也是他,明明知道要被算计却还要挡着符念念不要跌下台阶的还是他。
  可是冉至不敢说,他甚至不敢告诉符念念自己真正的身份,不敢告诉她七年前的那只钗他一直好好收着。
  可是这又有什么所谓?反正过不了多久,苏暄这个人就会从世上消失,一切秘密也会被就此尘封。
  冉至自嘲地笑笑,“当然不会。”
  符念念这才慢慢转回身来,伸出手指轻轻点冉至乌青的眼圈,语气里带着点心疼,“你躺着,我去看看白茶准备了什么吃的东西。”
  可她还没起身,就被冉至拉回床上,他闭着眼,把下巴搭在符念念的肩头,“陪我再睡一会。”
  符念念看看冉至,眉头微皱,“祸国妖妃。”
  冉至是真的困,他迷迷糊糊“嗯”一声,便不再回应。
  符念念看了看睡态微醺的冉至,自顾自笑出声来。她正准备给冉至掖好被子一同闭眼,门外忽然传来茉莉的声音。
  “先生,夫人,有人来访,不曾留下名字,只送一块腰牌来请先生去相见。”
  符念念于是拍拍冉至的脸,“醒醒,快点起床。”
  冉至没睁眼,他撅着嘴,像软软赖床似的咕哝道:“我睡着了,没听见。”
  符念念失笑,“快点,说不定是闻大人,别让人家等太久。”
  “闻苕才不可能大清早过来。”冉至打个呵欠,“这会来便是诚心来折腾人的,不见得是什么好相处之辈。”
  冉至懒懒散散地起床,梳洗束冠,穿上符念念替他挑的香色贴里和银青道袍,再拴跟银绦子,又是平日温润如玉的模样。只不过他还闭着眼靠在符念念肩头,和平日里一点也不像。
  “想来是有人听闻你受伤,特地探望你。”符念念推开门,推着冉至送他出去。
  冉至转过身,抱着符念念的脸轻轻一吻,“要真是闻苕,我敲断他腿。”
  符念念笑出声来。
  早就候在门外的茉莉忙把客人送来的腰牌交在冉至手里。
  符念念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她忽然瞧见冉至淡然的神色中分明多出几分凝重,随后,她便听到冉至吩咐茉莉说,“你去叫莹娘来,之后谁也不必跟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卧榻不及小翻船,还是文官会玩啊!|ω●)
  小白菜:秀儿姐姐,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昊儿:emmm不错,我也买个游艇和楚楚试一下。
  楚楚:嘿嘿嘿,我已经买好了~
  昊儿:为什么莫名感到有点孩怕???


第58章 
  冉至叫莹娘守好院子,连忙疾步往自己书房走去。
  才一进门,果然见有人正坐在桌前信手翻书,他身着织金盘龙通澜袖的直身大襟,虽两鬓略有斑白,但长须美髯,气场非凡。
  冉至随即俯身拱手,一脸肃穆,“参见陛下。”
  “平身。”弘德帝抬头轻笑,眼睛瞟过身旁的椅子,示意冉至坐下说话。
  弘德帝又问:“朕一大早过来,不算打搅吧?”
  冉至握住作揖的手一紧,“草民不敢。”
  “你这孩子……”弘德不再多言,只轻轻摇头,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陈宿。
  陈宿何等有眼色,立即弓着身子退出去。
  眼看著书房的门重新被关好,又仔细看看冉至头上缠着的纱布,弘德帝这才用一种很寻常的口吻问道:“昨日怎么受了伤?”
  “冉茗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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