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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完就想踹人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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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苕这么说,冉至才开始回想,符念念起初捏着他的脸狠狠**了一番。可不知怎么的,他一点也不气,倒是符念念那强作凶恶的样子,让人觉得实在可爱。
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知不觉便噙上了笑意。
眼前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惊悚,闻苕只好无奈道:“我看你是真疯了。”
冉至还沉浸在回忆里,并未搭话。
闻苕越看越好奇,他的视线在冉至身上梭巡了半天,终于抽着嘴角问:“到底哪来的小妖精,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方才还若有所思的冉至瞬间凝神,他闲闲地瞥了闻苕一眼,“你说什么?”
闻苕一个激灵,瞧着冉至那不善的目光,立即自我纠正道:“仙女,是哪里来的仙女把你感化了?”
冉至觉得这话还算中听,于是他大发慈悲地回答了闻苕的问题:“仙女,当然是从天上来的。”
闻苕:“……”
这都是什么狗话。
“可惜她好像挺讨厌苏暄的。”冉至的眉尾向下垂了垂,乍看着纯良又无辜,“闻大人,你得帮我,帮我找个会绣帕子的人。”
“我不……”闻苕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不用绣工太好,能绣六合同春就行。”冉至眼神飘忽,显然心中颇有盘算,根本没把闻苕的拒绝放在眼里。
“我还没答应呢,谁愿意莫名其妙上个贼船?”闻苕皱了皱眉头。
“也不是第一次了,别这么大惊小怪,苕儿。”冉至轻笑一声。
闻苕眼角一跳:“苕儿是傻子的意思的,从小就跟你说,说过多少次?你还叫?”
“苕儿,习惯就好。”冉至不以为意,他背靠车厢,担着条腿没什么坐像。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嘴角更是带着几分得逞的坏笑。这德行跟他那一身周周正正的直裰是实在不搭,可没正形的样子倒是跟七年前如出一辙。
闻苕忽然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不禁有些发怔,他已经七年没见过对方这种样子了。
自从苏暄变成冉至之后,整个人就真的被套在了冉至的模子里,一举一动都和曾经的冉至如出一辙。他彻底把苏暄的痕迹从身上抹得干干净净,面对闻苕,自然也不再同年幼时那样开玩笑。
闻苕记得,这家伙总一肚子坏水,他一度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见到冉至这样。而眼前的场景,俨然就是七年不见的苏暄死而复生。
“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写本《苕儿传》,给天桥底下说书的天天唱,闻大人觉得怎么样?”冉至又强调了一遍。
闻苕:“……”
这家伙他惹是惹不过的,从小就惹不过,何况如今官大一级压死人,冉至就是把他气死也绝非空谈。
“成吧。”简简单单两个字,是挣扎后的最后妥协。
冉至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个能让他甘愿倾心的“仙女”,闻苕又怎么可能不帮他。
马车在城里小跑了好一阵,算来也该快到镇抚司衙门了。冉至系了斗篷,又拿面具覆在脸上戴好,才敛了敛自己散漫的眼神,“说正事,贵妃是跟腾骧卫的亲军逃出宫的,统共六个人,要下手,从这六个人查。”
“好。”闻苕点点头,“我尽快。”
“贬了官可别记我仇。”冉至又瞅着闻苕说道。
冉至被贬出京,作为冉至的亲信,闻苕自然也要被打压打压,这是不得不做的戏。
闻苕闻言翻了个白眼,“要是什么时候有刺杀你的任务,请一定交给我来。”
毕竟这世上没什么事捅一刀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捅一刀。
面具下传来一声冉至的嗤笑,闻苕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换完行头的冉至便已经翻身下车,径自进了衙门。
看着他走远,闻苕终于摇摇头。
苏暄已经顶着别人的身份活了七年,而为数不多做回自己的时候,偏偏还得用张狰狞可怖的面具示人,不敢在人前露出真容,
今后若是永远这样,那也未免太惨了。
马车里穿来一声浅浅的叹息,可这声音太小,几乎是发出的同时就全然隐没在空中,再无半点踪迹。
————————
符堇年新做国公,恰逢生辰,便借机遍邀宾客来英国公府设宴。
符念念和尤氏替符堇年料理请柬,这才发现来的人果真不少。有些人是来结识新贵,有些人是来拓展圈子,还有些纯粹是被请来凑热闹的。
比方说裕王朱宁杭和他的胞妹谊德郡主。
符念念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这位裕王。
他本在山东就藩,因着先前救灾的功劳,被皇上一旨诏书召回京来犒赏。
裕王年幼袭位,博览群书,是皇室宗亲里出名的青年才俊。而且传闻他的母亲是山东很有名头的美人,故而裕王和谊德郡主也都相貌出挑。
朱宁杭二十有五,却至今没有婚娶,如此内外兼修满腹经纶的王爷,是女子们梦寐以求的婚嫁对象。正是有这个原因,好些京中名媛都循着来参加英国公的生辰,只为一亲裕王的芳泽,若是走运能被看上,那就更是天大的喜事了。
不过符念念对这个没有任何兴趣,她低头拽出塞在袖子里的手帕看了看,六合同春绣得歪歪扭扭,只觉得实在是有点上不了台面。
但是也只能这样了,谭氏去世得早,没人教她女红这些东西,何况只要这帕子能塞在苏暄身上坑到他,随便绣绣也就行了。
客人们陆续到齐,符堇年忙着招待人。符念念要等到宾客们酒酣胸胆之时,再为大家演一出活捉登徒子的好戏,所以她眼下只躲在花园的池塘边跟软软喂鹅。
啾啾在池塘里泅水,一上岸摇着尾巴甩了软软一身水。符念念把搓成渣的点心递过去,悉数让软软喂进了大白鹅的肚子。
“你怎么了?”符念念拿帕子帮软软擦擦水。
软软像是有心事似得,半天才闷闷不乐地说:“我都好些天没有见到临姐儿了,今天这么多人也没见她来,我想和她一起玩,想和她一块上课。”
“咱们会回去的。”符念念笑了笑,只要冉至能回京,他们早晚都会回到冉府。
符念念想起那天在漪鹤馆,冉至看她时专注的样子。冉至在人前素来温和,但是眸子深处总是藏着桀骜不驯的散漫,符念念还是第一次见他那种儒雅又专注的样子,他从来不会那样看别人。
要是冉至的心思不那么深,比现在稍稍蠢笨一点,一点点就好,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夫君。
符念念嘴边染了点点笑意,她想得有些出神,若不是软软拽她的袖子,她还依然沉浸其中。
“念念。”有人远远叫了她一声。
她这才定睛一瞧,是符堇年领着客人参观府中的花园。
符念念有条不紊地把鹅抱起来,生怕啾啾会冲撞客人。
“这是舍弟舍妹。”符堇年恭恭敬敬地为身后的客人介绍着。
符念念行完礼,方盈盈起了身。也就是在抬眼的一瞬,她有了片刻的愣神。
符堇年身后的客人长眉凤目,身形修长,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他即便只着简单的纯色道袍站在那里,便顿时使傍晚的云霞失了色彩,就连如此寒冷的早春,仿佛也要暖烘烘地开出花来。
如此出众的相貌,想来便是裕王不会有错。
原来传闻真的不可尽信,他比传闻还要好看,尤其是笑着的时候,温文尔雅,和冉至当初给人的感觉像极了。
符念念有些懊丧地抽出神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冉至,雨丝连忙转而对面前的朱宁杭笑起来,“见过裕王殿下。”
“你就是国公爷说的幼妹。”发怔的朱宁杭微微一笑,转眼看向软软手里的鹅,“京中名媛有人养猫,有人养狗,符姑娘倒是很特殊。”
符念念低着头,并没有正视朱宁杭,还是一贯乖乖巧巧的样子,“猫也好,狗也罢,皆不过是一爱物。喜欢鹅没什么特殊的,书圣王羲之也喜欢鹅,我们姐弟学不来狂草,只能学学这些旁门左道了。”
“符姑娘真是个有趣的人,若是娌娌在,你们定相见恨晚,无话不谈。”朱宁杭有意多说几句,几人的步子便停在这里。
朱宁杭口中的娌娌应该就是他的胞妹谊德郡主。
藩王入京少见拖家带口的,可是裕王却带着妹妹一起来,这对兄妹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是殿下抬举了。”符念念不卑不亢道。
“娌娌好些年不来京城,总闹着想出去玩。我瞧着符姑娘性子好,你们必然合得来,不知姑娘可愿受累作陪几日?”朱宁杭询问道。
符念念愣了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能陪着郡主是幸事,我自当效劳的。”
“那我便沾一回娌娌的光。”朱宁杭也顺势言道,“还望符姑娘不要计较。”
“念念不敢。”符念念礼貌性地笑笑,“我们还要把鹅带回去,就先告辞了。”
朱宁杭点点头,不再多言。
符念念转过身才撇撇嘴角,心里不禁一阵嘀咕,难道三哥没告诉裕王自己已为人妇?这样公然接触外男,难道不会显得很奇怪吗?可是人家也不过是让她陪着郡主在城里转一转,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但这些都不是大事,只要手绢能顺顺利利塞在苏暄身上,叫苏暄在众人面前背上个觊觎人妇的黑锅,那便万万大吉。
符念念眼中飘过一丝毫不引人注目的狡黠,就是今晚,苏暄完蛋了。
第43章
暮色四合,宴饮正酣。
符念念觉得自己有点像昼伏夜出的猫儿,正到了活泛的时间。
她躲在窗边偷瞧着苏暄的一举一动,见他忽然起身出门,连忙站直身子准备跟上他的步子。
可惜还没绕过主屋,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符姑娘,又见面了。”裕王回头望了望自己身后的妹妹,便也给符念念引荐道:“这就是娌娌。”
符念念这才定睛一瞧,谊德郡主朱贤娌长着一张鹅蛋脸,肤色细嫩软白,她生着和朱宁杭一样的丹凤眼,鼻子小巧玲珑,嘴巴更是如同朱砂一点。
可是她又跟她的兄长不一样,许是因为把朱宁杭的那几分稳重都换作了天真挂在脸上。她笑时总露八颗牙,眉眼弯弯,既纯粹又亲和。
朱贤娌和符念念显然是差不多的年纪,可是她那单纯且无忧无虑的样子,看着实在是让人心生好感。
有哥哥照顾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可惜,符念念只能把这份羡慕藏在心底。
“见过郡主。”她俯身行了个礼,正想说自己还有些急事想先行告辞,朱贤娌已然十分自来熟地走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袖子摸了摸。
“哥哥说念念姑娘志趣高洁,淡泊致远,果真是这样。”她笑着抬起头,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你的衣裳看着素,可是被院子里的灯一照,就一下子变得好看极了。”
“娌娌,不要失了礼数。”朱宁杭适时提醒道。
符念念连忙道,“不妨事,是郡主过奖了。”
朱贤娌听她这样说,便又凑近了些,“你衣服上的味道好香呀,是哪里买来的香粉?我能不能也买一些?”
“是闲暇时候自己做的,郡主若是不嫌弃,我拿来送郡主些。”符念念语速匆匆,“还请郡主和王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回去把香粉拿过来。”
“不急的。”朱贤娌并没有松开手,“你好厉害呀,连香粉也会做。”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承蒙郡主不嫌罢了。”符念念的语速又急促了些。她看着苏暄越走越远,隐在夜色里没了身影,若是再不跟上去,怕是会错失了这机会。
这边的朱贤娌却并不知道此中隐情,她还在滔滔不绝的地跟朱宁杭讨论着在京城中游览玩乐的事。
“有念念姑娘在,肯定不怕没意思。”朱贤娌回过头看朱宁杭,却发现朱宁杭的神色和往日不大一样。
“念念姑娘这是有事?”朱宁杭总算是看出了端倪,“娌娌,让符姑娘先去忙吧。”
符念念如临大赦,连忙谢过两人离开了原地。
众人都在堂屋中为符堇年祝贺,唯独苏暄离开了暖暖的屋子,偏要出门来吹一吹这早春的寒风。
符念念连忙到苏暄消失的地方找了半晌,却怎么都没能找到苏暄的踪迹。
符念念皱皱眉头,他能溜到哪去?哪怕是站在高处的亭子上都找不到一点点影子。外面天寒地冻,符念念只好先轻轻呵着热气捂捂手,她忽瞧着袖口正露着半截绣着六合同春的手帕愣了神。
冉至当真替自己把苏暄弄来了,今天这事,应当能成吧?
“找我么?”夜色中忽然传来低沉的人声。
正分神思忖的符念念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定睛看。
苏暄拥着缀了毛领的披风,缓缓朝她走过来。
他面具上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嘴角更是越咧越高,那龇牙咧嘴的表情栩栩如生,就仿佛那面具上的猛兽是活着的。
符念念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可是她很快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连忙定下心神,长出了一口气。
一串雾气顿时从她嘴边飘散起来,符念念咬了咬下唇,正想说点什么惹怒苏暄,便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围在她脖子上。
“冷也不知道穿厚点,鼻尖都冻红了。”苏暄掀下自己的披风裹在符念念身上。
符念念假意推了他一把,趁机把手帕塞进了苏暄领子里。
苏暄顺势一躲,“拿匕首还是咬人?”
一见到苏暄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符念念觉得大功告成,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勾了勾。她觉得不该有人会发现这一点点小动作的,真的只是一点点。
“与你无关。”符念念低下头,“我真恨自己这副没用的身子骨,否则我一定能杀了你。”
“一定得这样吗?”苏暄面具下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是真的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你死了我就信。”符念念瞥他一眼,“冉至已经被贬出京,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苏暄回答得丝毫不见犹豫。
他又说:“让你像七年前说过的那样,做我的夫人。”
符念念拧拧眉毛,她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
上辈子符念念一心一意想要跟在苏暄的身边,可苏暄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后来苏暄忽然又要带她离京,符念念还以为苏暄要回心转意,没想到等她的是杀身之祸。
这辈子苏暄怎么这样?他提前疯了?还是已经等不及想要杀她?
符念念没心思再搭话,她只想离苏暄远一点。这辈子她有三哥,还有冉至,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会随随便便信苏暄的鬼话。
苏暄一把抓住符念念的肩头把她拎了回来,又仔仔细细把滑到一侧的披风为她整理好,又慢条斯理地给系带打着结。
“念念,你跑也没有用。”他把披风一侧的襟压在另一侧下面,确定不会再有风透过去,才又缓缓说,“如果我不想,冉至这辈子也不会回来,而我却可以陪着你,一直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
他的话音还没落,符念念抓着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但苏暄并没有大动,他只强忍着疼沉声说:“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真心,我是不会放手的。”
符念念愣了愣,不由自主松了口,但几乎是与此同时,她听到亭外忽然传来一声小小的响动。
符念念连忙侧目,她知道有人在那里。隔着夜色,她看不清那人是谁,更搞不清方才的一切是不是都被人看到了。
她有些心虚,连忙急匆匆转身,想要从这里逃开。可谁知她步子太快,台阶边还结着冰。符念念什么也没看到,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失了衡从石砌的台阶上翻滚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边的苏暄猛然扑过来紧紧抱住符念念,两个人一起顺势朝下滚。他伸手一撑,整个人直挺挺挡在台阶上,垫在符念念身下避免了两个人继续翻落。而另一只手还扶着符念念的后脑,显然是怕她在台阶上磕着。
石台阶冰凉刺骨,但符念念顾不上这个,她只觉得思绪纷乱,半天都没定下神。上次被亲到的时候夜色如墨,可这次院中灯火如炽,她觉得苏暄离自己好近,几乎只隔着一张面具,近得似乎能看到他眼中的波光。
方才咬过苏暄的符念念还觉得自己慌得要死,可苏暄眼角轻垂,似乎是笑了。
这双眼睛目含春水,形若桃花,和冉茗那狭长的眸子似乎不大一样。符念念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她仿佛从苏暄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念念姑娘!”远处的裕王也疾步赶来,急促的语气里带着担忧,但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不免得停下步子皱了皱眉头。
“蠢念……”苏暄嗤笑一声,咬断了后面的话,转而道:“你还不起来?想抱我多久?”
符念念听到这话,才觉得自己搂着一块烫手玩意,连忙有些嫌弃地站起身来。
“念念姑娘和苏大人无妨吧?”裕王又问道,“我碰巧路过,当真是吓坏了。”
“多谢殿下挂念,没什么大事。”苏暄沉声道。
符念念只摇摇头,便低下脑袋一言不发。
裕王又狐疑地瞧了瞧,“念念姑娘这斗篷……”
符念念眉心微蹙,想来方才看到他们的人一定就是这个裕王了。她索性顺势往地上一摊,变得楚楚可怜起来,“殿下明察秋毫,求殿下为我做主。”
苏暄:“……”
这小妖精装得可真好。
一旁的裕王沉默不语,好半天才像是有些难为情地说:“这里太冷,不如我们先回去。”
几个人这才心猿意马地回去。
与院中亭台相比,屋中炭火旺盛,要暖和上太多。一杯热茶下肚,符念念的神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方才姑娘说苏大人欲行不轨,还请细细讲来,国公爷和本王定为姑娘做主。”裕王这才仔细问起来。
符念念随即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连编带演地在众人面前做了一场大戏。
“我不过是想扶符姑娘一把。”苏暄语气冷冷的,“没想到会让姑娘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怎么会是误会?裕王殿下也看到了的。”符念念的视线顿时撒在裕王身上,天色那样黑,即便有灯,那么远他一定看不真切,顶多能看到两个人在亭子里。自己说得这样生动,他该信几分的。
闻言至此,裕王的嘴角轻轻一勾,表情很是坦然,“我的确见姑娘掉下台阶,苏大人去扶了她。”
见裕王这样,符念念眼前忽然莫名浮现出了冉至的笑颜。每每冉至这样一笑,必然是他又识破了符念念的小把戏,符念念每一次都瞒不住冉至,到最后也总会被毫不留情地揭穿。
符念念轻轻垂了垂眸子,眼中掠过一丝无奈。
要是冉至还在就好了,他肯定会像以往那样帮自己演戏,更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对付地这么狼狈。再仔细想想,即便他每次都能看穿符念念的心思,可他从来不会在人前说破。
符念念抿抿唇,她终于发现,归根到底,还是冉至每次都护着她。
一阵没来由的心虚顿时将符念念笼罩起来,她又作了三分委屈,连忙当着众人辩解道:“明……明明就有的……他还说我手帕的味道好闻,都抢走了。若不是故意轻薄,他怎么会看到我贴身藏着的手帕?”
符念念的这番说辞倒是很有道理,矛头顿时倒向苏暄。何况苏暄现在春风得意,少不得想看他笑话的人。
面具挡了苏暄的表情,倒让他显得很是淡然,“既然符姑娘说裕王殿下都看到了,那不如就让裕王殿下来主持公道。”
人群虽聚在一起,可屋中一时间鸦雀无声,兹事体大,众人纷纷把目光朝裕王撒去。
第44章
符念念眉头紧锁,连大气也不敢出。虽然她的确已经把手绢塞在了苏暄身上,可眼下这场景,她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另一边的裕王看着她,只在四目相对时冲着慌张的符念念轻轻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他便话锋一转道:“不过想来的确奇怪,姑娘怎么无缘无故就从台阶上掉下来了呢?苏大人救得那么及时,这是难得的巧合,真是老天保佑。”
符念念这才明白,裕王虽没有明着指责苏暄,可句句话里藏针,都在将矛头往苏暄身上划,裕王是在帮她。符念念连忙趁热打铁,伏下头又低声哭泣起来。
“以我来看,符姑娘断不会平白无故坏自己名声,苏大人若真是只为了救姑娘,又如何会和姑娘的手绢扯上关系?”裕王面色从容,话说得更是心平气和,可是语气中偏偏带着不容置喙的责问。
人群中传来嗡嗡嘤嘤的声音,众人显然都信了符念念的话。
裕王仍旧不疾不徐,“苏大人这样的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何况今日还是国公爷的生辰,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我不曾见过什么手绢。”苏暄终于回了话,语气很是斩钉截铁。
“你分明抢了的,就塞在身上。”符念念有些亢奋,“我亲眼看到的。”
“苏大人,何必嘴硬?”裕王轻轻一笑,可脸上满是威严。
“难道殿下也亲眼所见?如何就断定苏暄是浪荡之徒之徒?”苏暄又侧目瞧了瞧符念念,“姑娘误会已深,若真是不信,大可亲自来搜。”
苏暄并未正眼瞧裕王,只对着符念念抬起双手,又朝她走了两步,“来,随便摸。”
今日宴请的客人如此之多,符念念哪能真的上去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何况苏暄的声音虽然还是一如既往低沉,可是叫符念念一听,却没来由地听出几分轻挑的味道。
“你……”符念念顿时红了脸,下意识往后退,“你不要脸。”
事情仿佛陷入了一个僵局。
苏暄如今圣宠正倦,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公然搜他的身,就算是裕王,也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去得罪他。
裕王眯了眯眼,他没有贸然再发话。
符堇年这才后知后觉地站出来问道,“念念,方才你说的手帕,是什么手帕?”
“就是要送给哥哥的那块,六合同春。”符念念连忙解释。
“六合同春?”符堇年愣了愣,“你不是送过来了吗?”
他转身拿来个盒子,里面的的确确躺着块六合同春的手帕。绣工实在稀松,倒是和符念念那块有七八分像。
符念念又仔细打量了半天,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这不是她绣的那块,可是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就算是有人的礼物和她相撞,谁会送块这样毫无可取之处的手帕过来?
符念念捏着帕子的手发颤,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再跟苏暄发难的条件,若是硬来,或许就会激怒苏暄。
见符念念出神,苏暄便趁势上前解释道:“符姑娘怕是自己忘了这回事,找不到手绢就以为是我偷的吧?”
“我……”符念念顿时语塞,她实在搞不懂,符堇年这里究竟为什么会出现一块六合同春。
苏暄瞧了瞧裕王那颇为狐疑的目光,径自嗤笑了一声,“殿下不信?还想再派人来搜我的身不成?”
“苏大人哪里的话,既然找到了手帕,那不是皆大欢喜?”裕王淡然道。
谁都知道,要是真的当众搜身,那无疑是要跟苏暄彻底撕破脸皮,裕王也只能见好就收。
众人多多少少都畏惧苏暄如今的势力,而另一边裕王在为符念念说话,谁也不好去责怪符念念。于是大家只好纷纷一言不发,只等着看如何化解这场尴尬。
符念念知道,自己不能把裕王和三哥夹在中间,叫他们里外不是人。祸是她闯出来的,故而她索性装头疼,叫符堇年草草了结此事,宴席便也就此散了。
符念念觉得自己无比烦躁,正往回走的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裹着苏暄的披风,她心中顿时生出厌恶之情来。
真想一把撕下来丢掉。
可是苏暄就算是走了,都像是能未卜先知似得,不知他系了个什么结,符念念拉扯了半天,这带着毛领的披风都脱不下来。
符念念终于还是放弃了,可是手却越攥越紧。
“符姑娘。”裕王忽然从她身后跟了来,轻声唤住了她的脚步,“没能给你帮上什么忙,实在抱歉。”
符念念连忙回过头,“殿下……都是我不好……”
“我看得出,此事另有隐情。”裕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可我觉得符姑娘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故而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今日若不是殿下,只怕念念已经被苏大人当了眼中钉肉中刺,我应该多谢殿下才对。”符念念俯身行了个礼。
裕王握着手里的暖炉慢条斯理地转了转,“不必谢我,我不过是随手之举。何况我本就要请符姑娘带我兄妹在京中游玩,姑娘若不多找我帮两次忙,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裕王言语谦和,符念念被他说得笑出声来。
“姑娘笑了就好,笑了,便没什么解决不了的。”裕王点点头,“符姑娘早些休息,否则明日怕是受不住娌娌的折腾。”
“殿下慢走。”符念念对着裕王弯了弯唇角。
等到看着裕王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符念念才转过身继续回屋。月色澄澈,走廊立柱都被铺上一层银霜,符念念瞧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只觉得方才那股烦躁,不知什么时候便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谊德郡主朱贤娌也望着窗外的银光微微愣神。
月光像奶雾弥漫在周围,又像是给院里点上了白炽银灯,给院中的一切都渡上静谧的气氛。京里少见这样好的月色,她看得出神,便越发有些想家。
“哥哥,皇上什么时候让我们回去呀?”少女支着下巴,有些撒娇似得问道。
裕王朱宁杭抿抿唇,一时也不该如何作答。
皇上召藩王入京,鲜见有要带家眷同往的,而如今他们兄妹被留在京中,便更是未见先例了。也许传言是真的,皇上召他们入京是有意赐婚拉拢。
朱宁杭凝神瞧着妹妹,还是觉得不要对她直说为妙。朱贤娌自幼是他捧着长大的,性子天真单纯,决不适宜留在京中掺和这些事。
“陛下没有子嗣,定是觉得你天真可爱招人喜欢,方想多留你些时候的。”裕王浅声道。
“哥哥。”谊德郡主凑过去唤了他一声,“你觉不觉得京城里的姑娘也很漂亮,还很有格调啊?”
“你不想回家了?想留在京城里?”朱宁杭笑道。
“不是不是。”谊德郡主连忙摇头,“我是说哥哥其实可以找个京城里的姑娘做王妃。”
“操/你/自己的心吧。”朱宁杭倏然发笑,可是脑海里却渐渐浮现出符念念的身影来。
“符姑娘要是没嫁过人就好了,他那夫君好生没本事,哪里配的上她,还要她日日苦等。”谊德郡主忽然张口问道。
朱宁杭皱了皱眉头:“你想要符姑娘做你嫂嫂?”
谊德郡主歪着嘴笑了笑,“今天国公和你说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符姑娘是被逼着嫁过去的,跟她那个相公一点也没有感情,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何况她那个没用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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