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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完就想踹人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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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娇软小莲花&笑面切开黑=
误以为自己被白月光苏暄鸟尽弓藏杀人灭口,符念念忿忿离世。
重来一次,符念念只想赚钱疼弟弟,顺便撺掇夫君冉至一起搞死苏暄。为此,小把戏她耍了很多次,小可怜她装了更多次,小心机她用了非常多次。
然后她发现,冉至其实就是苏暄。
大事不太好,要溜得趁早。可是冉至却忽然一反淡漠,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
冉至笑意吟吟:我还没帮你给苏暄下毒,还没把他挂在房梁上,还没将他乱刀砍死,念念,你跑什么?
符念念瑟瑟发抖:我太感动,不对,我不敢动……
—
为了教符念念点手腕,冉至言传身教,不停切号,本以为她聪明剔透学得快,结果转头符念念就拿他下毒练手。
冉至: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符念念:我是没良心的小东西,那你不就是没良心?
随手一写,致力于成为您无聊时的最佳读物;隔日零点更新
=阅读tip=
1。男主双号,切号追妻路漫漫。
2。he,1v1,架空明朝,欢迎讨论,拒绝撕。
3。励志写【甜文】一百年不放松。
内容标签: 重生 打脸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符念念,冉至 ┃ 配角:接档文《宠你到云边》欢迎预收~ ┃ 其它:非典型权谋争斗,甜甜甜宠宠宠
第1章
山里的雪极大。
被裹挟在风雪中的马车时隐时现,脚程怎么也赶不快。
车里冷的厉害,但符念念顾不上,她手里紧握住一叠纸,就好像攥着什么宝贝。而鸦色的睫毛轻垂着,樱唇轻抿,显然是心里有些发慌,但眼中却有着藏不住的欣喜。
半晌,符念念才抬头看向身边比她大不出两岁的贴身婢女白茶,低声问道,“你说,这些文书草拟肯定能给苏暄哥哥帮上大忙吧?”
这一句虽是疑问的话语,但却满满都带着肯定的语气。
旁边的白茶欲言又止。
她们主仆两一大早就拿着东西赶路,偏生清晨下起大雪,层峦堆白,一下搞得山路湿滑难行又极度危险。可饶是这样,符念念还是毅然决然,即便花费重金也要租马车过去。
白茶知道,对符念念来说,苏暄就是一切。
白茶心中虽还藏着些不安,但是又怕直言会让符念念失落,于是连忙点点头,“这是自然,小姐冒着这么大的雪也要赶山路把东西带去,苏大人肯定会很高兴,何况还有七年前的情分在,苏大人肯定想要好好谢谢小姐才是。”
听见白茶这样说,符念念的笑意更盛了几分,“能帮到他便好了,只要能让他高兴,我怎么样都值得的。”
白茶冲着符念念轻轻一笑,“小姐为了这些文书费了那么大功夫,好些日子不能安枕,这份情谊,苏大人绝不会视而不见。”
说到这,符念念不禁低下头看看手里的纸,“只要偷到冉至的这些草拟,苏暄哥哥定能弄清冉至有什么计划,防患于未然。我不用苏暄哥哥感谢我,只希望这些东西能对他有所裨益,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看着符念念对苏暄用情至深的样子,白茶的思绪骤然被拉回七年前,那个和眼前一样下着大雪的日子。
符念念是英国公府的四小姐,是老英国公在世时最疼爱的小女儿,也是兄姐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苏暄本也是显赫的世家子,早先还与英国公府嫡女符莺莺曾有过婚约,符念念正是在这样的契机下与苏暄结识。
彼时一场政变刚刚结束,苏家眼见大厦倾颓,符家便忙慌慌想要退掉婚事。苏家倒也干脆,几个长辈立时便带着苏暄亲自来符家,要斩这结亲的缘分。
那是符念念第一次见到苏暄,他相貌出众气质不凡,即便被符念念的几位哥哥出言奚落,他仍旧能不卑不亢淡然以对。
明明是同样的岁数,符家的男儿却像群无所事事的痞子,没一个及得上苏暄。那时候,十岁的符念念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符念念的母亲是侧室,她自小又有着和母亲一样出挑的长相,故而自老英国公离世后,她和一母同胞的弟弟软软从未少受过“家人”们的欺辱。
而目睹苏暄和自己一样被哥哥们折辱推搡,符念念终于忍无可忍,她斗着胆子推开哥哥们,挡在苏暄面前。
待到两个哥哥离去,她才转过身偷偷把最宝贝的钗子交给苏暄,“你不要理他们,你没有配不上符家的姑娘。”
那时苏暄不置一语,只是静静凝视着才长到自己半高的符念念。他面前的小姑娘圆腮微鼓,杏眼含光,朱唇也轻轻嘟着,显然是在等苏暄予以回复。
半晌,符念念又问,“等我及笄之后,你娶我走好不好?”
少年的眸子里仿佛盛着柔柔的三月桃花水,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溺在甘甜之中。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嘴边轻轻冒出一声,“好。”
只为这一个字,符念念等了七年。
两家退婚之后不久,苏家果然出了事,苏暄被流放充军,七年之中再无音讯。
而符念念就这样一直等着,回绝了无数提亲,拒绝过无数勋贵,可最后还是被迫嫁为人妇,成了少傅冉至的夫人。
还好,苏暄没有死,七年后,他再一次回到了京城。只是如今的他容貌尽毁,性情大变,与昔日那个少年相较早已是天翻地覆。
但苏暄的归来让符念念无比振奋,因为无论世事如何变换,她心里只有那场雪,和站在雪里的苏暄。
可惜如今苏暄总是对符念念显得有些不冷不淡,纠起这其中的原因,大抵是因为两人中间隔着符念念的夫君冉至——他是苏暄的死对头。
但是符念念不怕,她总相信自己一番执着的真心会被苏暄看到。所以她肯为苏暄做任何事,肯听他的所有话。
如今终于等到这个机会,苏暄让符念念去冉至的书房偷文书草拟,以便于掌握冉至在朝堂中的动向。
符念念当然知道这事若是被发现,自己或许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她不可能拒绝苏暄,她更不可能舍得苏暄在对峙中处于劣势。
所以她欣然应下,日日思虑,处处留心,整个人都消瘦不少,这才避过冉家人的视线,拿到这些足以让冉至吃个大亏的草拟。
这么得来不易的东西,符念念自然是该紧紧握着。
白茶莫名轻叹,又怕符念念发现,只好转头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看窗外。
风似乎小了些,但雪还没有停,山上的天色闷沉沉的。行进中的马车毫无征兆地朝一边倾倒过去,符念念连忙扶住车壁,紧紧攥住手里的纸张。
车随即停下来,厚厚的车帘外传来赶车人的声音:“姑娘,车轮陷了,走不成了。”
符念念闻言走下车,果然见车轮陷在一个深坑里。风卷着雪渣打在符念念脸上,有些微疼,她伸手挡挡,低头打量起车轮来。这个坑很深,覆上雪之后全然看不出端倪,马车这才会着了道。
“走不成了,得找人把车拖出来。”
赶车人蹲下身子,又补了一句。
他的声音散在风雪里,符念念听不清,可是从他脸上的表情能看出来,之后的路途大概会更加艰辛。
日头已经是正午,阳光慢慢从云层里倾泻而出。
她们得赶在天黑之前翻过这座山去,这样才能见到苏暄,才能把这些重要的文书草拟交到苏暄手上。
符念念拢拢包住纸张的包袱,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白茶则撑起油纸伞为符念念略避风雪,好在走出不到一个时辰,飘洒的雪终于停滞下来。太阳照着雪堆,散发出晶莹的色泽。
两个人走得十足艰辛,万分狼狈,符念念甚至还摔倒好几次,差些滑下山坡。但是还好,主仆两总归在入夜宵禁前到了和苏暄约好的地方。
符念念的鞋袜都被雪浸得湿透了,衣服也没能幸免于难,不过她的包袱好好的,一点也没被碰脏。
符念念松下一口气,这样便不算糟。
很快,一张熟悉的面具映入符念念眼中,漆乌的兽面带着金色的獠牙,乍看之下着实恐怖。
苏暄容貌已毁,自回京后便再也没有露出过真容,如今也只露一双眸子,用面具悉数掩盖了自己的整张脸。
符念念鼻子一酸,方才她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她却她觉得眼中忽然多了些暖暖的热流,模糊了她的视线。
可是她顾不上哭,她连忙轻拭掉眼边的湿意,把东西交给苏暄:“这些都是冉至的。”
苏暄连忙接过,草草浏览内容,半晌终于传来一声得意的笑,“你可真是帮了个大忙,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
符念念唇角微弯,有点害羞地低下头,“苏暄哥哥不该跟我见外,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苏暄收起纸张,“你没被冉至看到吧?”
符念念连忙摇头,“自然没有,我知道这事重要,所以很小心。”
“那就好。”苏暄的语气很冷淡,“里面的内容你没看过吧?若是你泄露出去……”
白茶皱皱眉头,符念念如此不辞辛劳送来,苏暄竟连一句也不曾关心过,甚至还怀疑符念念偷看内容。她不禁轻轻往前一步,“小姐冒着好大的风险偷偷给您送来,又何苦再泄露出去?”
“如此甚好。”苏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从腰间拔出佩刀,“还有最后一个忙需要你们帮。”
刀锋在黑暗中映出一抹寒光,白茶连忙挡在符念念前面,“苏大人这是干什么?”
话音还未落下,苏暄的刀已经没进白茶腹部,随即毫不留情的抽出来,白茶瞬间倒下去,温热的血溅在符念念脸上,让呆滞的符念念瞬间回过神来。
“你疯了吗?”符念念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没有用了。”苏暄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明明是活生生的人,话里却听不出半丝温度。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陪在苏暄身边而已,为了让苏暄相信自己,符念念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
结果到头来,苏暄只想利用她对付冉至?
符念念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脸上却不知怎么得挂上了释然的笑容。
她说:“苏暄,你答应过要娶我的。”
面具下传来一声冷笑,听着比山上的雪还令人遍体生寒。苏暄的声音低沉混沌,此时更是如同冰凌刺在身上,毫无保留地朝符念念袭来,“蠢货。”
符念念立时起身想要伸手抢回文书草拟,谁知苏暄又是一刀,直接捅穿符念念的手掌,直接将符念念踢跪在地上。
撕心裂肺的疼让符念念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可她还是不死心,她伸着鲜血淋漓的手,想拼尽全力拿回草拟,哪怕是毁掉也好。
可苏暄并没有耐心,他冷冷提起刀,“女人,全都是蠢货。”
苏暄提刀的手顺势落下,温热的血溅在冰冷的雪上,像冬日里盛开的一簇梅花。
符念念缓缓摊落在地上,她心里是满满的恨,可整个人却又是如此无力。符念念始终睁着眼,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冉至从远处赶来,又仿佛感觉到自己被冉至从地上抱起来。
他怎么会过来?
符念念心中带着无限的疑惑,眼前却开始逐渐变黑,她拼命想看清冉至的表情,可是偏偏什么也看不见,她只能感觉到有什么斑斑点点的东西掉在自己脸上。
还有人轻轻抚着她的脸,近乎绝望地喊她,“念念。”
可是符念念好无力,她只能任由眼中的光芒慢慢熄灭,周遭的声音也完全沉静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的脑子被作者吃了,
重生之后就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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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逃避商业联姻,富二代景致只好委身在航空公司当小空乘,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一个横竖都顺眼的男生。
他制服加身超板正,潇洒又英挺,和善没架子,搞得十只鹿瞬间开始在景致心里齐头并进。
景致本以为春天到了,她又相信爱情了,结果脚都还没伸进爱河,她就发现什么都是假的,人家其实是在跟别人打赌,把她当成拜金女溜着玩:)
终于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倒霉的景致淡然一笑,励志在公司赚点小钱立马跑路。
谁知道从这以后,她上机组车邵亦煌坐她旁边,航前会邵亦煌总盯她看,在公寓扔个垃圾都能偶遇某位“太子爷”。
景致:你干嘛?小邵总不是说我只会勾引人吗?
邵亦煌:那个……主要想让你勾引勾引我。
景致:有人说我们这种拜金女是高攀不上小邵总的。
邵亦煌:谁说的?不是我!我说的明明是真香!
第2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符念念终于有了点意识,她缓缓睁开眼,入眼是满目的红色。她不禁有些生奇,难道这就是死去之后的世界?她又缓缓抬高了视线,就见帐子上贴着一对红双喜。
屋中灯火通明,对面的桌上摆着一双喜烛,正掬着盈盈半汪蜡油燃地赤焰火舞。
符念念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过,喜烛旺盛,这是极好的兆头。
她拍拍还有些发昏的脑袋,肘着胳膊慢慢爬起来打量,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而喜果堆盘,头顶红帐,脚下也铺着小红毯,这屋子里的布置俨然就是结婚时候的样子。
再仔细瞧瞧,除过喜烛上的火苗,别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没有大雪,没有苏暄,白茶的尸身不翼而飞,更没有人抱着她唤她的名字。符念念又用力揉揉额角,有些搞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吗?”她轻轻叫了一声。
细微的动静惊动了周围的下人,众人一时簇拥上来。
“快,快,新娘子醒了,快替新娘子收拾收拾。”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符念念吓了一跳,她几乎是本能的缩回床上,眼中满是敌意和惊恐,盯着这些人好半天都不愿意放松,“你们是谁?”
“姑娘,这堂都拜完了,你可不能不等新郎官挑帕就一个人睡。”
这些人都穿着艳丽的衣裳,还有些头上簪着红花。符念念低下头看看身着大红喜服的自己,这才明白这些人口中的新娘子正是她。
“这是什么地方?”
“还能是什么地方,自然是你和新郎官圆房的地方。”下人们笑作一团,“新娘子莫再耽搁,这翟冠未戴,盖头也没盖,若是冉少傅在前厅吃完酒回来可怎么得了?”
符念念从这句话里总算是听出些子丑寅卯来。周围的一切慢慢与记忆融合,她又仔细看看绕在床边的下人们,果见有两个眼熟的在跟前,这分明就是两年前嫁给冉至时候的场景。
符念念对这一切难以置信,可是却依然不得不承认——
她似乎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两年前被迫嫁给冉至的时候。
要说起这段婚姻,还颇有些乱点鸳鸯谱的意思。
要嫁给冉至的本是符家的三女符燕燕,可新婚之日不知是哪里出差错,四女符念念被莫名其妙抬进冉府,而符燕燕却不省人事地被丢在英国公府的柴屋里。
冉至文采非凡胆识过人,在别人还纠于科举会试的年纪,他就已经循例入阁,成为朝中举足轻重的阁臣。不仅如此,他还一表人才,待人和善,一早前就是京中淑媛们的梦中情郎。
和冉至的亲事本是英国公府上高香才求来的,谁知最后却弄了个虎头蛇尾,把身份低微的符念念错嫁过去。
不过即便如此,冉至也从没有跟符念念发难过,反倒是不声不响地认下了这门亲事。
阴差阳错的结合总透著名不正言不顺的古怪,但好在冉至对符念念还算尊敬,故而符念念在冉府的日子并不算难熬,甚至还比在英国公府要好出许多。
要是冉至上辈子不跟苏暄作对,那他简直是无可挑剔的。符念念不禁又回想起自己临死前被抱着的情形,虽然不知道冉至为什么会赶过去,但他终究应该还是念着他们的夫妻情分。
那还是冉至第一次碰她,原来冉至怀里温暖的很,被他抱着,连下雪也不再觉得冷了。
想到这,符念念便立时回过神来,给冉至当夫人实在没什么不好,回头好聚好散,冉至这样念旧情的人说不定还会留给她一大笔钱。
符念念越发笃定,连忙朝着下人们乖巧地点点头。
见符念念尚算配合,下人们纷纷忙碌起来,急着为符念念梳妆打扮。
符念念本就姿色出众,淡白梨花面平日里不着妆容也是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如今点脂描眉,越发闭月羞花,美得不可方物。再戴上早先为她准备好的翟冠,顿如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众人扶着她缓步坐回床上,又替她遮上搁在旁边的提花织金红盖头,便接连着退了出去。
不过多久,屋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透了些许风进来,符念念隔着盖头能看到烛光摇曳。紧接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符念念提着口气不敢长出,整个人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冉至手持秤杆,撩着帕角一抬,便将红盖头挑落了。花容始露,冉至这才发觉空中弥漫着浅浅的香气,这味道极为特殊,似鲜桃,又带着雨后青草的芬芳,和冉至曾经闻过的都不一样。
这味道就和主人一样,只遇到一次就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符念念只有十七岁,肌肤莹泽如玉,仿佛吹弹可破。她双颊染着红晕,一时让人分不清是涂了胭脂还是因为害羞。符念念的手紧紧蜷在袖子里,一与冉至四目相对,便连忙低下头,似乎是在躲避冉至局促逼仄的视线。
骤然见到新妇另有其人,冉至和上辈子一样,并未见到震惊的神色,只是笑颜一展,随即又问:“你就是符家的四姑娘?”
符念念只顾着偷偷抬眼去瞥他,故而并没有听他在问什么。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打量过冉至,近到连他鬓角的发丝都根根可见,近到能望见他眼中的波光流转。
见符念念不说话,冉至便又说,“你别怕,既然我们拜过堂,我断不会随便打发你。我已经派人去英国公府传过话,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符念念这才回过神。
交代?冉至当然会给个交代,否则上辈子符念念也做不成冉夫人。
只可惜上辈子的她满心满眼都是苏暄,为这门亲事大闹一场,最终既作了英国公府的眼中钉,又让冉府众人觉得她孟浪轻浮。
既然重活一辈子,符念念觉得这些傻事大可不必,早些和冉至搞好关系才是重中之重。
符念念还是没有应声,她只觉得冉至的声音像二月风拂柳梢,像玉石钟磬汀汀淙淙一样动听。
冉至轻轻一顿,“不过我听说过,你有个喜欢的男儿郎,为他拒过不少提亲的人。所以你我虽已成婚,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待过些时日此事平息下去,你自可……”
他的话音还没落,符念念便往前蹭了蹭,言辞急切道:“没有的事,我从来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冉至的笑似乎是在脸上僵了一瞬,他轻轻挑起眉毛,“没有?京中处处传言,符四小姐和苏暄少时结缘,两人情深义重,难道有假?”
符念念瞬间像是忆起什么不好的事,顿时变得无比委屈,眼泪直打转,“少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苏暄狼子野心,豺狼冠缨。他只是垂涎我的容貌,所以对我威逼利诱,我是无奈之下才答应了所谓的‘约定’,心中绝无什么情谊可言。”
猛然听到符念念这么决绝的回答,冉至轻扯起嘴角,“这样……的吗?”
“念念所说句句属实。”符念念郑重其事,“不仅如此,苏暄此人行事诡秘,心狠手辣,少傅也应该处处提防当心才是。”
冉至默然。
七年前符念念对苏暄的那番善意,让他在黑暗的世道里看到一丝光。从他改名换姓,顶着两个身份重回朝堂时,他便一直想要找机会带符念念离开英国公府。
可是苏暄在朝堂上树敌众多,让符念念做苏夫人显然不是上策。而英国公府又在这个契机上赶着来找冉至攀亲,一场错嫁的戏码便在那时有了雏形。
冉至考虑过很多可能,毕竟现在的他对符念念来说只是个陌生人。错嫁的符念念也许会哭闹,也许会绝望消沉,但他怎么也没料到符念念会欣然接受这个结果。甚至是劝他提防苏暄。
符念念这七年中分明一直在等苏暄,可是一朝变故,她对冉至这个陌生人毫无敌意,反倒是跟苏暄有仇一般。
难道她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冉至心中隐隐好奇,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只认真打量着符念念。
眼前小姑娘大抵还是第一次说谎话,满脸都是认真的神情。但扑朔的视线不慎迎上冉至的目光,她便惊了一下急忙躲开,两颊的红色也越晕越浓,像是涂了腌过的玫瑰花汁子。
冉至并没有挑破,他只觉得符念念实在是有意思得很。
少女娇嫩的如同春发海棠,让人不得不平白生出一番怜惜之心。冉至收起逗弄人的心思,一本正经地沉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多言,从今往后你就是冉府大房的夫人。”
符念念不偷偷瞥向冉至,总觉得他眼中带着点叫人看不透的意味,总让人觉得他信了这番话才是有鬼。
符念念不禁抬起头,有点心疼地看着冉至,心里早已经骂骂咧咧说了好几句。
你信我啊!我知道你跟苏暄处处为敌,还知道他怎么对付你,你不信我谁帮你?
我真的只想报恩啊!
她恨不得把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亮给冉至看。
可冉至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今日早些安歇,英国公府那边你先不必管。”
冉至说完似乎是真的要离开,符念念一急,猛然伸手扯住冉至的玉带。
冉至步子一顿,回头定定看着符念念,视线从她的一张小脸直挪到她扯着自己腰带的手上。
两个人谁都不动,总觉得这动作有点暧昧。
片刻后符念念眨眨眼,像被灼到似的收回手,“少……少傅可是要走?不如……留宿一晚……我们可以……增进一下感情。”
冉至抬抬眼,波澜不惊的目光中仿佛多出几分看傻子的戏谑,他缓缓开口,“这是冉府,你让谁留宿?何况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难道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符念念有点闹心。
既然都是你冉至的夫人了,还要什么名声?
符念念撇撇嘴,冉至这无异于旁敲侧击地说——我明白你和苏暄有一腿,你留著名声日后才好改嫁。
冉至上辈子也总这样,对符念念绝对尊重,但是也不闻不问,结果被偷了文书草拟都没发现,简直蠢死了。
符念念轻叹,索性主动起身迅速替冉至解开环着的腰带。
冉至下意识一退,符念念就向前一步,却始终没有松开手。她抬起头,眉梢微垂,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少傅该知人言可畏,洞房之夜新郎离开,念念日后难以自处。故而正是顾及名声,才不能让少傅离开。”
冉至眉头轻压,“所以?”
符念念蓦然垂泪,满脸委屈巴巴,“其实念念思慕少傅已久,心里一点都没有别人,真的,一点都没有。”
第3章
小姑娘委屈的样子楚楚可怜,就是铁石心肠也能叫揉碎,何况冉至这种看不得她难过的人。
“你别哭了,我信。”冉至的声音温温柔柔,跟上辈子如出一辙。
符念念一滞,他忽然觉得冉至像个兔儿,平时温文尔雅,一看到女孩子哭就会手足无措,连哄她的样子都乖巧可爱。
他简直像个宝藏,符念念越发遗憾,自己上辈子怎么可以欺负这样的宝藏?怎么可以让苏暄在朝堂上钳制他?
她不由得暗暗决定,这辈子,必须要护好他。
冉至又说,“至于同床共枕的事……”
符念念看到自己毫不顾忌搭在冉至身上的手,总觉得眼前的场景忽然就多了点故意勾引的意思。
冉至上辈子碰都没碰过自己,现在不会觉得她是那种随随便便的荡/妇吧?
符念念连忙双手一松,“念念不敢有非分之想,能留在少傅身边便已经心满意足,今夜我即刻搬去贵妃榻上。”
冉至笑意不减,自顾自先一步到榻边,“明日我叫人带你的贴身的婢女来,至于这木榻,你还是不要睡了。”
他的容貌温润如玉,笑起来更是人间极品,“今日我会留下,如此,总算是能安歇了?”
符念念愣愣点头,看着冉至放下隔在床榻之间的帘子,才自行安歇。
半晌,她拢拢被子,将整个身子蜷在一起。
上辈子冉至对她也算照顾,他给过符念念很多,除过爱意。故而符念念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把她从雪地里抱起来的人是冉至。
她觉得自己也许忽视冉至太久了,连冉至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都不知道。
符念念又转而想起喜帕被掀开时撞入她眼中的冉至,眉目含情,谦逊随和,仿佛耀满了一屋子光。冉至笑着的时候格外儒雅,他也常将笑挂在脸上,少有女子一见之后不对他倾心。
上辈子欠的,这辈子她一定要还。
倦意渐渐上涌,均匀的呼吸声从帘后传来。
冉至从榻上起身,撩起帘子缓缓走到床边。他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温和,凌厉的目光径直落在符念念身上。
雪天里的小姑娘已经变了,她变得善于逢迎,还学会了撒谎,冉至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年她受过多少罪。
冉至的眸中染上一抹哀色,但是还好,从今往后,符念念不必再受罪了,他会为符念念遮风挡雨。
夜色深深,符念念轻抖,像是做了个噩梦。
符念念梦到苏暄挥刀朝自己砍过来,于是一惊就醒了。
坐起身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她又从缝隙里望望帘子那边,只见人去榻空,冉至已然起床上朝去了。
符念念擦擦汗,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一场梦。
紧接着有人挑起帘子,“夫人,我叫茉莉,是来伺候您梳洗的。”
茉莉对符念念解释道:“少傅今日早朝,吩咐我来伺候夫人,夫人梳洗过后便可去同长辈们请安。”
茉莉个子高,长得细细瘦瘦,总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但上辈子她在符念念身边一直伺候得很尽心,如今看到茉莉,符念念多少定了些心下来。
见符念念点头,茉莉便端着水到床边,替符念念仔细整理起来,另一边又替她讲冉家的关系。
其实论起冉家的关系,符念念是再清楚不过的,上辈子的家长里短也足足让符念念喝了一壶。
冉家满共四房,冉至虽是个晚辈,却是长房拿事的,和其他几房长辈的关系十分微妙。
先首辅冉敬臣共有四子一女,然而长子和长女早逝,除过靠年纪熬出头的二房,三房四房都算不上出息。纵观之下,冉至处处都压几位叔叔一头,诸房面上和蔼,心中一直不爽利,大都想着给大房一星半点错,而后再小题大做对冉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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