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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淬中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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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哥在根据地的作用还真是不可或缺啊!”想到这里,冯华的心中忽的升起了一丝隐忧:“真是有一利就有一弊。现在,虽然自己基本上掌握住了根据地的军权,在龙口街的威望也在不断提高,在义勇军内部的威望更是无人可及,但义勇军名义上的总指挥贺国光的影响力也实在不容忽视。毕竟大部分的义勇军战士都是来自“龙口街”四乡二十八屯,而且有不少人是冲着贺五爷的威望才来的。如果遇到了紧急突发事件,自己还真没有把握能将全部的军队都控制住。虽然自己目前与贺大哥相处的极为融洽,但没有了军队的支持,一旦发生变故,形势不堪设想啊……”
冯华深谙“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至理名言,也知道黄埔军校在北伐时期的巨大作用。“要抓好部队干部的建设,军校的建立至关重要!”冯华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新式学堂中,首先成立的是龙口军事学校和龙口技术学校,校长分别由邢亮和周天宇兼任。校舍很好办,街里还有不少的空地,人力和物力也是现成的,很快两座学校就初具规模。军事学校暂设步兵科、炮兵科、特种兵科和通讯科。第一期学员步、炮、特各招收20人,通讯科招收10人,共计70人;技术学校暂设机械工业科、财会商贸科和医师护理科,每科各20人,共计60人。学期暂定为两个月,冯华、邢亮、周天宇和李九杲、林喜,以及老中医李济棠等人分别兼任两校的授课老师。另外,在冯华的提议下,会议还决定:由情报部长黄德贵负责,郑偃武辅助,立即着手在吉林、奉天、营口、天津、威海和青岛等城市寻找一些有军事、机械、经济和医疗特长的外国人,高薪聘请他们来学校授课。
从义勇军进驻龙口街以后,经常有新鲜的事物出炉,人们已经逐渐习以为常。但是,成立学校、招收学生以及请洋人当老师,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纷纷打听进学校有什么好处?招生有什么规定?跟洋鬼子能学些什么?一时间,这些事情成为了挥发河地区的热门话题。
军事学校的招生工作进行的比较顺利;很快就召满了人。除了从义勇军干部战士中选拔出来五十七人外,还有十三个是从吉林、奉天和龙城等地慕名而来的外地年轻人中,经过考试后选拔出来的。他们不但思想观念比较新,而且还都识字,有一定的文化基础。
技术学校在招收学员时,却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医护科和商贸科还可以,毕竟人们对于经商、账房以及郎中这些行当还比较熟悉。然而机械工业科招生就困难多了,那时的读书人大多是通过私塾这个渠道培养出来的,满口“之乎者也”,许多人认为机械是奇技淫巧,对此不屑一顾。招生几天,才来了九个报名的,其中有六个人还是兵工厂里识几个字的青年,包括天宇的弟子陈五阳,另外三人是从吉林来的年轻人。最后还是又从部队里挑选了11名平时接受冯华、周天宇科学思想熏陶较深、喜欢鼓弄一些小玩意儿的干部、战士才算凑齐了人数。
虽然技术学校的招生遇到了一些麻烦,但寻找老师的工作却进展很快:短短几天,黄德贵和郑偃武就居然从奉天找到了两个懂得军事和机械制造的洋人,而且已经和他们谈妥,据说十天内就能到达“龙口街”。另据天津传来的消息,有一位洋医生也有意向到龙口街任教。其余各地招募洋人的工作也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至此,新学堂的建立已经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第十八章中秋夜遇险
转眼间,甲午年的中秋佳节就要到了,这是冯华他们三人回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一个重要节日。“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这个传统的团圆节日,免不了把他们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那种思念亲人、思念家乡的感情重新激活,那些与父母亲人中秋赏月、吃月饼团圆的往事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虽然冯华他们心中都有些伤感,但是想归想,这三个豁达的年轻人的情绪、工作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中国人历来重视“中秋”这个节日。在龙口街一带,今年的“中秋”更是与往年不同。这些年,兵匪、战乱以及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闹得人心惶惶,人们哪有心情去欢度佳节。自从义勇军来了以后,周边的几股悍匪相继被剿灭,稍远一点的土匪轻易也不敢到挥发河一带骚扰,捋义勇军的虎须。义勇军控制的地区社会安定,买卖公平,老百姓的日子要比其他地方好过得多,人们手里有了点儿活泛钱,过节的心思也自然就盛了。进入八月以来,接连几个集日,龙口街和附近的几个大集市都是人山人海,买卖兴旺。
贺国光顺应民心,由商会出头筹办,专程从吉林、海龙请来变戏法、唱莲花落和奉天调鼓词的戏班子,搭台演戏。龙城、关街和二道江等地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挥发河地区呈现出了一片社会安定、百姓富足的歌舞升平景象。
八月十五这天早晨,冯华应邀去关街参加关街商会筹资兴建的酿酒厂烧锅出酒仪式。因为恰逢“中秋”,关街也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剪彩仪式后,冯华参观了酿酒厂,又与关街商会会长等人商谈倡导私人开办工厂的问题。下午,观看了关街团练的军训和操练后,来到关街平民学堂(近半个月,龙口街及附近的几个大镇都兴办了平民学堂),给全体师生作了《先进的科技知识是富国强兵的基础》的演讲。
从学堂出来,天已近黄昏,冯华本想立即赶回龙口街,但受到了关街商会、团练负责人的极力挽留。由于盛情难却,他只好又赶到位于关街十字路口的春香楼酒家,向参加关街中秋夜宴的各界人士敬酒致意,酒过三巡后方以工作为由提前告退。辞别主人,步出南门后,因惦记着龙口街的庆祝会,一行五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圆月当头,夜空如洗,皎洁的月光为坡岭、大道、树木披上了一层银亮的白霜。山道上,马蹄声声踏碎秋夜的宁静,婆娑的树影、月光照射下黑白分明的巨石,都被飞速地甩在骑马人的身后。冯华是第一次在这明月当空的夜晚飞马驰骋,月明星稀,天高云淡,顿感环宇辽阔,心境清朗,似是体验到扬鞭驱马,关山飞渡的那种意境。
忽然远处林梢上一阵“唰喇喇”作响,一群飞起的寒鸦宿鸟惊碎了寂静的月夜。飞驰的五骑人马警觉地勒住缰绳,侧耳细听。微风习习,四周杳无声息,夜很快又回复了它惯有的宁静。
虽然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宿鸟惊飞还是提高了众人的警惕性,他们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握紧着枪支。前行不远,山路突然变窄,这是关街至龙口街之间最险峻的一段道路,约摸三里有余。
冯华身边的警卫员小董小声提醒着说:“首长,得注意点儿。这个地方叫‘挠头沟’,地势险要,可别在这里碰上什么凶险的事儿!”
另一个警卫员老蔡笑骂着:“乌鸦嘴!”老蔡嘴里虽然骂着,但丝毫也没有大意,只见他提枪拍马赶到冯华的前边。
就在几人进入“挠头沟”约莫一里路远时,异变突生,路两边的崖顶上突然轰隆隆的落下了无数的巨石。巨大的石头夹带着碎石泥土,连带着山坡上被压倒的小树滚滚而下,很快就将山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几个人急忙勒转马头后退,但走在最前面、离冯华他们有三四个马身距离的老蔡却躲避不及,被冲力极大的石块当场砸死。紧跟着,冯华他们的头顶上、身后边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小董是据此不远的二道沟人,对这一带的路径相当熟悉,他借着月色观察了一下,拉着冯华说道:“快,跟我走!”四个人迅速退到了二十多步外,路边一处方圆十余米的石窝里。这里地势略高,除非是石头从天而落,否则滚动而下的巨石是威胁不到他们的。
自从消灭了“小飞龙”以后,在挥发河一带,别说是大股土匪,就是连小股蟊贼也罕见,因此人们的麻痹思想也就逐渐滋生。关街到龙口街,不过四十华里的路程,快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来回,所以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危险出现。
可是只有贺菱儿一个人不这样想,这倒不是菱儿能掐会算,会什么未卜先知,那只是一个女孩牵挂着一个男人时很自然的表现。看到冯华出门只带了四名警卫,菱儿不无担心地说:“大老远的路,多去几个人吧?”
看着菱儿关切的样子,冯华笑了:“放心吧,没有事情的!”
本来是说好的,冯华要赶回来参加龙口街中秋宴会和庙会演出。申时刚过,估摸着冯华应该回来了,贺国光来到冯华的办公室想商量一下晚宴讲话的事,谁知却扑了一个空。菱儿也就借着这个茬口跑到大门外,眼巴巴地望着北圩门,盼望着冯华快一点回来。在与父亲一起去聚英楼酒家的路上,她又提起这个已经问了好几遍的问题:“爹,怎么冯大哥他们还不回来呢?”
贺国光心可不粗,多多少少地看出了女儿的心有所属,笑呵呵的安慰女儿:“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关街商会也有庆祝活动,人家挽留,你冯大哥能不多待一会儿么?”
父女二人进入大厅,贺国光忙着作揖抱拳与众人打招呼,菱儿在一旁却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就坐后两眼还时不时地瞄向厅门。
为了等候冯华,宴会时间往后推迟了半个时辰。贺国光看看时间已晚,大厅里早已经坐满了客人,低声与邢亮、李九杲等人商量后,宣布中秋庆宴开始。在贺国光致简短的欢迎词后,宴会进入了高潮,人们频频举杯,气氛欢庆热烈,可是在女宾席上就座的菱儿却如坐针毡,根本就没有吃出菜肴的味道。
周边屯子里来看戏的乡民甚至比龙口街本地居民来得更早,药王庙山门前的空地上已是拥挤不堪,还有人搬着椅子,扛着板凳源源而来。按照冯华他们的说法,今晚的演出叫什么庆丰收文艺晚会,乡民们不管它叫什么,只要是热热闹闹,喜喜庆庆就好。此刻,台上那女伶正唱到:“小佳人梳妆巧打扮,梳盘头,戴金簪,瓜籽脸,赛粉团,一心去会情郎……”
佳人约会那撩人心绪的唱词把贺菱儿扰得心烦意乱,她再也坐不住了,跑到邢亮跟前低声询问:“邢大哥,天都这么晚了,怎么冯大哥还不回来呀?”
虽然在应酬着各界的客人,邢亮几个人心里也正在为此事着急,贺菱的话无疑也增添了他们的担心。为了不影响大家,经过简短地商议,李九杲和林喜悄悄地离开了会场。
冯华隐蔽在石块后边,一边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飞快地转动着脑子:从清脆密集的枪声来看,敌人足有五、六十人,而且武器精良,显然是经过周密策划有备而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呢?如果是土匪,为何听不到鸟铳之类武器沉闷的声音,周边的土匪应该没有这么好的武器呀!面对着这突兀而来的袭击,冯华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皓月当空,月光如水,但冯华等人的无声无息,到让敌人有些摸不清虚实,一时间不敢贸然进攻。拖延时间,等待增援,这正是冯华他们所希望的。敌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片刻之后,前后两面的敌人鸣枪壮胆,开始缓缓向中间推进。前进了三、五十丈后,看到冯华他们还没有动静,这伙敌人的胆子大了起来,挺直了腰板,加快了速度。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冯华轻喝一声“打!”,四支冲锋枪同时朝着两个方向扫射。
虽然冯华他们的火力很是凶猛,但敌人的进攻也极为凶悍,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立刻又涌上来。随着几颗手榴弹的爆炸,才勉强把敌人的攻势压制住,双方就这样互相射击,对峙起来。
对方显然知道这样拖延下去,对他们很是不利,在一阵猛烈的射击之后,又开始了新的攻击。人吃过亏以后总会学得乖一点儿,敌人一边不停地射击,一边利用岩石作掩护跳跃前进,进攻的速度虽然放慢了,但被枪弹击中的危险也小了。
“要注意节约子弹,等敌人出了这块乱石区,靠近了再射击。”冯华提醒大家。
虽然冯华他们的武器要先进一些,但“猛虎抵不住群狼,好汉架不住人多”,面对着前后夹击,几十支快枪的火力压制,他们应付得越来越吃力。冯华突然感觉到他左面的小李的枪声停了下来,扭头一看,只见小李仍然保持着卧倒射击的姿势,头却低垂着,沉重地压在冲锋枪上。他爬过去,看到小李额头和身上都是血,鲜血已经浸透了迷彩服。冯华轻轻的呼唤着,可这孩子却一动不动,把手放到小李的鼻孔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这都是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啊!刚才还爱说爱笑的老蔡,活蹦乱跳的小李,就这样的走了,冯华的鼻子不由得一酸,眼睛有些湿润起来。
敌人的气焰非常嚣张,他们一边进攻一边喊着:“捉活的!抓住冯华赏大烟土二十两!”
从敌人的喊叫声中能够听出来,对方不但是有备而来,而且是专门针对他冯华而来的。
小董咬牙切齿的骂道:“兔崽子们,我让你嚎!”一梭子愤怒的子弹射向扑过来敌人。
双方已经对峙了半个多时辰,敌人虽然伤亡很大,但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冯华他们更是苦苦支持。冯华和小董、老胡都已经挂了彩,尤其是小董,一颗子弹从他的左肩窝穿过,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
看着因大量失血和剧烈疼痛而脸色煞白的小董,冯华挪过去扶着他慢慢的躺倒在地上,然后撕下块衬衣布为他包扎伤口。月辉下,小董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嘴唇发紫,口角挂着一抹血丝,从他那直望着前方的渺茫神态上看,他正在与死神做着最后的拼搏。冯华小心地擦干净小董嘴边的血迹和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轻声安慰他道:“小董,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咱们的人就要来了!”
李九杲和林喜带着新成立的特种大队骑兵排在山路上飞马狂奔,前方隐约传来的阵阵枪声,证实了他们的担忧。李九杲惦记着大哥的安危,焦急地吼道:“弟兄们,快!”说着,双腿把马一夹,领先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飞驰而去。
距离越来越近了,在那响成一片的密集枪声中,已经能够很清晰地听出冲锋枪连续射击的声音。林喜指着前方那弯曲的山道说:“枪响的地方叫‘挠头沟’,地势十分的险要。”
李九杲勒住马侧耳细听了一下,然后对林喜说:“听到了吗,敌人是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大哥他们,待会儿你带一半儿人从左面上去,我带剩下的人从右面上去,咱们先把眼前的这股敌人干掉!”
林喜点点头:“好!”两股人马很快消失在黝黑的树丛中。
虽然又打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但是冯华他们的弹药也所剩无几了,只要敌人再次发动攻击,冯华和老胡二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心底暗暗盼望的援军直到现在还杳无音信,冯华不禁有些绝望:这段时间,自己经常早出晚归,众人已经习以为常,老亮他们怎么会想到接应自己呢?
望着月光下显得益发黑暗的山林,听着敌人猖狂的叫嚣,冯华第一次感到死神离他是如此之近:难道我真的就要死在这里吗?这就是我的命运吗?自己要是真的死了,老亮和小宇不定会多伤心呢?
想到自己的两个兄弟,冯华的心里又是伤感又是担忧:老亮为人憨厚耿直,待人真诚热情,可是脾气太倔太直,但愿以后遇事能多转几个弯儿;小宇聪明好学,脑瓜灵活,有股子钻劲儿,只是平常习惯于依赖自己。他们身处异世举目无亲,又缺少了自己的提醒照应,今后的路还很艰难啊!不过好在还有九杲和德贵可以帮助他们。
想到李九杲和黄德贵,冯华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自己当初与他们结拜,可以说是动机不纯,但他们却一个心眼儿拿自己当大哥一样的崇拜、尊敬。九杲、德贵两人重情守信,为人豪爽仗义,实在是值得相交的好兄弟……
想着想着,早晨临行之前贺菱儿那千叮咛万嘱咐的神态突然出现在冯华眼前,心中忽然刺痛了一下:这个小丫头,现在说不定她又像上次自己去龙城时那样,在盼望着自己快回来呢……
“敌人又摸上来了。这些狗日的王八蛋还真是阴魂不散;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老胡一边小声提醒;一边恨恨的骂着。
看着老胡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冯华惭愧之余,亦激发出了冲天的豪气:自己怎么在生死关头竟然患得患失起来。人不到最后时刻怎么能放弃希望呢?想着,冯华从小董的身上摘下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老胡一起注视着慢慢逼近的敌人,准备作最后的一击
别看这股敌人叫嚣的厉害,同伙不断增加的伤亡让他们变得特别小心翼翼,前进的速度也慢下来不少。要不是知道对方一共只有五条人枪,而且火力已经减弱了不少,他们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了。
就在这时,正面敌人的背后忽然枪声大作,本来就已伤亡不小的敌人,如何禁得起一支生力军从两个方向的突然打击,顿时乱成了一团。他们一面还击,一面仓惶的往北面靠拢、撤退。看到援军终于到了,冯华趁机掷出了最后一颗手榴弹,老胡也立起身形用冲锋枪扫射着退却的敌人。受到三面攻击的敌人很快就伤亡殆尽,活着的几个人连忙缴械投降。
北面方向的敌人看到对方来了援军,又眼见南面自己人的覆灭,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处了,再也不敢恋战落荒而逃。
第十九章伏虎关拒敌
通过俘虏的交待,冯华他们得知这股敌人是盘踞在库勒纳沃集的土匪“双江蛟”的部下。“云里雕”和“黑山豹”两个绺子的覆灭,虽然让周边的土匪对义勇军大为顾忌,但还并没有太多的仇恨,毕竟这只是土匪内部的争斗,“弱肉强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自从义勇军打出了“打土匪,保家园”的旗号,一举将“小飞龙”绺子歼灭,并且成为了龙口街的正规团练之后,立刻就引起了长白山挥发河一带大大小小绺子的极度仇视。
不管你是叫“铲不平”还是叫“义勇军”,竟然如此不顾江湖道义,吃里爬外投靠官府不说,还把打击的目标集中到了周边的所有绺子身上。如今,他们不但不再把义勇军看成是绺子,而且由于义勇军武器精良、对土匪内部的情况极为熟悉,那些杆乎(土匪首领)对义勇军的恐惧更甚于“花腰子”(官兵)。已经把它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对冯华更是恨之入骨。为此,这些绺子们秘密进行了一次“碰杆”,策划了截杀冯华等一系列行动。
“双江蛟”年轻时曾受过“小飞龙”的大恩,听到“小飞龙”覆灭的消息,发誓要为“小飞龙”报仇。一个月前,他不知怎么与日本人勾搭上,并得到日本人一百支快枪的援助。在得到关街眼线的情报后,“双江蛟”精心策划了这次行动,可是不成想却“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截杀冯华的行动不但暴露了在关街长期卧底的眼线,而且还赔上了三十多条性命和二十条快枪。
这个事件对义勇军领导层震动很大,冯华等人对自己敌情观念不强的问题特别进行了检讨。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冯华提议不但要尽快成立反奸防特的新部门——保卫部,而且还要进一步加强对周边大小绺子的防范。经贺国光推荐,任命原龙口街团练的团正、曾经在新民县任职巡检的汪世宁为部长,加大根据地对土匪眼线和日谍的肃清与打击。
当过巡检的汪世宁果然很称职,只不过短短几天功夫,他就率领新成立的保卫部接连在关街和二道江等地破获了几个土匪做底(眼线)的窝子,令各股土匪在挥发河地区的情报网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可是,义勇军的主动出击并没有让土匪们望而却步,吉林地区土匪针对义勇军的活动却更加频繁了。10月初,盘踞在富勒乎一带的“天灵灵”匪帮利用义勇军主力进驻龙口街,落虎崖只留下少数人守卫的机会,对落虎崖进行了偷袭。
守卫落虎崖的是萧山带领的一个独立小队共计三十多人,当初义勇军下山时,决定让他留守落虎崖,他心里还老大的不痛快。后来冯华找他谈话,作了一个多小时的思想工作,告诉他义勇军的全部家当都在落虎崖,此地万万不能有失,才使他明白了留守的重要性。
前些日子,周天宇临去龙口街时,又再三叮嘱:“义勇军的老本可都交给你了,诸事都要小心,千万不能出差错!”
萧山当时把胸脯拍得山响:“放心吧,政委,有我山子在,落虎崖保证万无一失!”
为了便于联系,天宇还给他留下一部无线电收发报机。冯华当初留下萧山,就是看中他办事胆大心细,脑子灵活。也别说,自周天宇走后,萧山知道千斤的担子现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更是处处小心谨慎。
由于戒备很严,这次“天灵灵”匪帮还在伏虎关之外,就被萧山撒出去的暗哨给发现了。接到报告后,萧山立即从山顶调一个班增援伏虎关,同时让电报员向龙口街发报求援。
“天灵灵”知道落虎崖是个“大槽儿”(土匪储藏财物的地方)。那里不但有“黑山豹”多年的积蓄,还有“铲不平”的全部家当,更重要的是听说那个冯华还带来不少金银财宝,快枪火炮。对落虎崖的财物,他早就垂涎三尺了,只是听说冯华这人很厉害,手下有邢、周、李、黄几位大将辅佐,士卒个个能征善战,轻易也不敢造次。前一阵子,他通过“双江蛟”与日本人拉上关系,并得到了40支快枪的援助,他自以为腰杆子硬了,野心一下子膨胀起来。
“天灵灵”想得很简单:义勇军大队人马远在龙口街,落虎崖上只有三十几个人,自己能偷袭更好,不能偷袭就强攻。只要把出山的路封死,切断落虎崖与龙口街之间的联系,断了山上的外援,还愁拿不下落虎崖?“天灵灵”算盘打得很如意,可命运却不如意。
土匪到了伏虎关下,“天灵灵”还抱着偷袭的幻想,看着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指示土匪们先隐蔽起来。萧山明知道土匪就在关下,却佯装做不知,落得个拖延时间。
接近丑时,“天灵灵”估计守关的班顶子(站岗的)困乏了,指挥土匪开始行动。架杆的(小头领)低声的吆喝着:“拿捆龙,硬些(拿绳索,快点)!”
土匪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缆绳,搭在关墙的垛子上,小匪们顺着几条缆绳向上攀登。眼看着最上面的土匪快要接近垛子,关墙上面还是没有动静,土匪们不由暗自高兴。就在“天灵灵”以为自己的计策就要得逞之际,几条套在垛子上的缆绳突然被砍断,正在攀登的土匪惊叫着摔落在墙下,砸得那些正在仰头观望的土匪一阵乱叫。在土匪掉下的同时,二十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关墙上落了下来,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偷袭的匪徒被手榴弹炸得血肉横飞,伏虎关下一片鬼哭狼嚎。
看了这情景,远处的“天灵灵”气得几乎要吐血。几个浑身是血的小土匪跑了回来,结结巴巴地说:“总——总架子(匪首),水胜水流,架杆的睡——睡了(战斗激烈,难以退回,首领战死了)!”
“天灵灵”火冒三丈:“我就不信上幔子(运气不好),众儿郎,把大憨(二人抬土炮)、快车子(快枪)都给我架起来,与他们交亮(对着打)!”
土匪们抬出了二十几杆土炮,集中了四十支快枪,对着伏虎关一阵狂轰。这种土炮虽然装药速度慢,但由于距离近、集中使用以及同时击发,威力也是蛮大的,再加上四十支快枪的助威,一时间打得关墙上飞沙走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萧山除了留下两个战士进行观察外,带着其余的人暂时躲到隘墙下面隐蔽起来。
“天灵灵”虽然刚刚吃过手榴弹的亏,但终究没有尝过义勇军的大苦头,再说他始终也没把落虎崖的这点儿人放在心上。土匪们乱轰了一通,见关墙上没有动静,胆子又大了起来。
射击停下后,“天灵灵”命令二掌柜的“地灵灵”:“架柴禾压开!(多带些人把它砸开)”
待二掌柜的开始行动,他又嘱咐道:“老二,软些,小心扣了血核桃!(慢点,千万注意,别让人家打了脑壳)”二掌柜的答应着,大刀一举,匪徒们“嗷嗷”怪叫着,一窝蜂似地冲了上来。
刚回到关墙上的萧山,看着土匪前拥后挤不要命的这个阵势,心里暗暗好笑:开玩笑啊!这是打仗吗?纯粹是来送死的!他告诉战士们:“别着急,等敌人靠近了再打!”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和十几颗手榴弹的砸下,土匪们又留下一堆尸首退了回去。
“地灵灵”捂着被弹片镲伤的胳膊,退到“天灵灵”身边哭诉着:“大哥,杂种会(泛指与土匪发生冲突的对方)的快枪、炸弹太厉害了,得想别的法子啊!”
“天灵灵”也看出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这样打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告诉二掌柜的:“老二,留下把风的(放哨),让其余的弟兄休息,等轮子发再撕围子(等天亮后再攻关寨)!”
萧山的鬼点子就是多,看到土匪退了下去,他把一班长宋立田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宋立田马上带着两个战士玩起了猫戏弄老鼠的游戏:时不时地往伏虎关外丢下几粒小石子,听到动静的把风土匪神经质地咋呼起来:“谁?快出来!”
听到喊声的“地灵灵”吊着个胳膊赶紧跑来查看,除了风声,周围一片寂静。不满意地对着小土匪呵斥了两句:“把眼睁大点儿,有毛病啊!”
几次下来,把“地灵灵”就折腾急了,抬手给了把风的土匪一个大耳光:“他妈的,瞎喊什么?老子刚迷瞪着,你就叫丧,小心拨了你的皮!”
看到放哨的小土匪再也没有了动静,宋立田带着一班战士悄悄溜出了伏虎关寨门,利用黎明前那黝黑的夜色做掩护,在关前的草丛、石窝里布下了一包包炸药。
冯华接到萧山的电报后,一面回电让他固守待援,随时通报消息;一面立即找来邢亮、李九杲。经过短暂商议,他们认为凭借着伏虎关的险要,再加上留守小队的武器火力,“天灵灵”短时间内决难攻下落虎崖。最后,冯华决定由邢亮和林喜带领一连和骑兵排连夜出发,驰援落虎崖。其中,林喜带骑兵排先行赶到落虎崖山口,控制住出山通道,邢亮带领一连随后接应,争取全歼“天灵灵”匪帮。
太阳刚刚爬到一竿子高,土匪的进攻就开始了。吸取了夜里盲目进攻导致失败的教训,土匪学得聪明起来。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几具爬犁,爬犁上装满了干柴,上面搭上泼了水的湿棉被作屏障,匪徒们躲在爬犁的后面,向前推进。开始时,萧山和战士们摸不清土匪在搞什么把戏。试着放了几枪,哪些湿棉被还真管用,根本打不透,土匪也不理睬。不过萧山很快就明白了:土匪想用火攻,伏虎关的寨门是由并排的粗圆木组成的,坚实、沉重,可是再坚固的木头也经不住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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