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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美人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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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气,看来你已经有了打算,这心智也成熟了不少,现在爹爹可算是能放心的把容家的大权交给你了。”
“父亲大人。”容淇一脸严肃的神色,“其实儿子觉得你现在把容家的大权交给我其实并不妥当,儿子年纪太小,不足以担此大任。”
“年纪不是大事,要不为父给你指一门亲事?这样一来,就没人会在拿你的年纪说事了,你看如何?”容季屿笑意深深,小小的眼睛中散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精光,看的容淇浑身都冒出了点点寒意,颤颤的打断了容季屿的话,“孩儿觉得,年纪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容宝近来颇为忧伤,因为公子突然之间不是很宠他了,公子以前不论走到哪总是把自己带身边的,所以他私下里觉得他应该是最合公子意的人了,却没想到,这还没几天,公子就抛弃了了自己,经常和他那很不讨喜的弟弟呆在一起,这就导致他近来虚火旺盛,而他直觉是自己吃醋了的缘故。
深深思索了几日,他觉得自己应该快疾的下手,在公子的心还没有完全沦陷的时候把公子抢过来,他向来是说做就做的,极为利落,这个特点已经成了经常被公子夸赞的一大优点,所以他必须要充分的发挥,利用自己这几年在容府广集的人脉打听到,公子今天下午竟然打算和那容子繁一起去参加三皇子在珠楼举办的宴会,他立即机灵的想到,这是他挽回公子的好时机。
所以他现在穿着薄薄的衣衫悄悄的蹲在一块冰冷的巨石后面瑟瑟发抖,这纯属是咎由自取。
四面无风,懒洋洋的太阳刚刚爬到头顶,已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就入了席,席间的桌椅早已摆好,都是上好的檀木所制,上面遮盖着上好的丝绸所做的台布,摆放这时下所兴的各种水果和小吃,看上去华丽又不失雅致,而在湖面的正中央,那片洁白的菡萏遮盖之地,是一座宽广的小亭,典雅的檐角上面悬挂着琉璃饰物,如流水般流畅的垂落在地,闪烁着耀耀的光芒,而小亭四周都是圆润的珠帘,把整个亭子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外面的人便只能瞧见隐隐的影子。
当云苏踏上那汉白玉做的玉阶时,下面早已经坐满了人,透过遮盖在自己眼前的纱巾看过去,皆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恭恭敬敬的坐在已经摆好的宴桌旁,静等着宴会的开始。
看着亭子正中央摆着的那把黑色的古琴,云苏眼中闪过莫名的意味,曾经以为晁安替自己赎了身,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抚琴了,却不料现在还是这样的情形,其实这赎身就像是一个漂亮的障眼法一样,在它的遮掩下,她自以为自己自由了,却不知道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逃出这个阴谋和利益所编织的巨网。
其实……就像是南柯一梦一样,淳于棼在那可大树下昏睡了一会,可在另一个世界却已经过了一生,他在另一个地方尝尽了得意,失意,辉煌,灿烂,最后却还是一无所有,梦是虚幻的,可是他的感情却是如此的真实,谁又能说这场梦没有存在过?它是真实的,只不过无法再今后的生活中给予帮助罢了。
清亮悦耳的丝竹声传到了云苏的耳朵中,抬头一看,一干的舞姬正在宴会中央歌舞,柳腰轻摆,衣袂飘飘,只不过并不是珠楼中的姑娘,看那舞的模样,应是晁安从外面带来的,也不知道李妈妈看到这些会作何感想,她费尽心思训练出来的姑娘们竟然被晁安给嫌弃了。
容淇坐在主位下方的第一个位置上,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舞姬们,余光却不住的飘向主位的方向,晁安的座位可是在那里呢,只是不知道他如此大肆张扬的开办宴会,还请了这朝中大部分的权贵,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云苏看了一会儿也烦了,低下头默默的拨动着琴弦,台前却突然传来了鞋子敲击在玉石上的叮咚脆响,诧异之下抬头看去,却发现红雯和尚柔正在向这亭子中走来。
红雯一身艳红的的纱衣,上面的水袖带着柔软感,服帖的躲在她的手臂上,尚柔还是一身洁白的衣服,只是额头上点了一朵鲜红的扶桑花,两个人并排走在泛着微光的湖面上,踏着玉石阶梯,竟是惊人的美丽。
这时宴会上也有了动静,晁安身后跟着一群男子,手上的骨扇轻摇,淡然的越过宴桌之间的廊道向宴会的中央走去,等到了自己的坐席旁,所有的客人都站起了身向他行礼,那都是懿国最标准的礼节,双手重叠放在胸前,然后恭敬的弯下腰去。
☆、第三十一章 荷塘宴会(2)
晁安轻笑着,等行礼完毕,执着骨扇的手臂轻轻上扬,算是都免了他们的礼节,随即就了入席,然后就是大片的丝竹声想起,此刻,宴会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紧紧的盯着自己前方那言笑晏晏的面庞,云苏还是觉得寒意深深,经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办法从那日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红雯和尚柔已经到了亭内,尚柔瞥了一眼云苏便坐到了一旁闭目养神,而红雯却是站到了她的身边,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拂过琴弦,像是在看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云苏却没有心思去关注她这样的动作,只是微微蹙了眉,抬起头看向红雯,“是主子让过来的吗?”
“恋香曲。”红雯眼睛低垂,“今天要表演的曲目。”
“是这个啊,怪不得。”云苏看着帘外那一派温雅和煦的景色,明亮的眸子似流转过千山万水,声音喃喃,渺渺的回响在美丽的宛如天界的亭子中,渐渐的回落,逐渐没了声响。
她眉间似含着笑,眼神悠悠的看了一会,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捻起一丝略带自嘲的笑容,眼睛又落回了黑色的琴弦上。
红雯淡淡的看着她的神情,许久低垂了头,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尚柔坐在最靠近亭子边的地方,带着一丝嘲弄的笑看着她们两个的样子,细细的品味着她们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纤手慢慢的拂过光滑的琴弦,云苏低着眼,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是淡漠到了极致,恋香曲,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灵夫人的惊世之作,一人抚琴,一人清唱,一人做舞,灵夫人当时就是凭着艳丽的舞蹈技压四座,从一个普通的农妇一跃成为当今最有风采的女子,那个时候,全世之中,唯留此一曲。
“云苏,这首曲子,你可会弹?”尚柔抬起眼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当初灵夫人凭借这这首曲子艳压四座,其中的伴奏也是很不错的,你可不要毁了这首曲子。”
尚柔语中带着微微的戏谑之意,虽然她知道云苏的琴技天下几乎无人能比,但还是忍不住就想说话刺激她一下,能让她不舒坦的事情她可是一件都不会错过。
“你来弹如何?”云苏转过头看着她;“我起来,你在这里弹琴。”
“算了。”尚柔嘟起了嘴,不满的看了云苏一眼,却不愿就此认输,“我若是去弹琴,那谁来唱歌?这可是公子交给我的任务。”
“这你不用担心,我记得你刚进珠楼的时候,我这珠楼里嗓子最好的,而你进来了也没有改变这个事实不是吗?”云苏语气快速,颇有点咄咄逼人,“所以我替你担了唱歌这个角色,绝对不会比你唱的差,也绝对不会毁了这首曲子。”
“云苏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尚柔看着云苏的样子愣了一下,云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表情,她从来都是柔柔的,说话也慢,眼眸中时常流转着温婉的笑意,现在这咄咄逼人的样子还真是没有见过。
“我不这样说话还要怎样去说?况且这可都是事实,尚柔你在唱歌方面本身就比不过我,弹琴也比不过,这两种你哪个比我强?为什么还要处处来跟我作对?”云苏看着尚柔,声音越来越尖锐,“在小时候的时候就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学习,现在到了珠楼,是要凭着这个东西吃饭的,你不想着好好学些技艺,却总是跟这个那个吵闹,连逃跑也是,那时的你有那样的能力么?不知不觉的逃出珠楼?那么多姐姐都没有做成的事情,你凭什么以为自己不用做什么准备就能逃出去?要不是我跟你一起,你以为你可以轻易的逃脱李妈妈的惩罚吗?”
云苏斥责的话越说越流畅,最后甚至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尚柔,尚柔皱着眉头看着她,转过头避过她的指责,口中咕哝出声,“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病。”
“尚柔!”云苏听到了她说出的话更是气急,上前就扳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脑袋带到了前方,“你在说什么?”
“云苏够了。”红雯伸出手无奈的抚上自己的额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你确定你要和尚柔动手吗?”
云苏狠狠的瞪着尚柔,又转过头看着帘外,临近水中亭子的公子们中已经有了一些转过了头看向这边,诧异中还带着看笑话的笑意,云苏伸手抓起自己垂在地上的衣服下摆,一脸凶恶的就走向了亭子的边上,清亮的声音瞬间就传过了荷塘,“看什么啊?没见过女人打架吗!做出这幅诧异的样子是给谁看?本来就纨绔还要做出纯情的样子,不觉得好笑吗?”
岸边上一阵躁动,随即就有更多的眼睛看了过来,红雯迅速的上前拉住了云苏,把她推到椅子上坐下,蹲到她的面前看着她,“云苏,你是公子的奴婢,你这样可是生生的拂了公子的面子。”
云苏的气还没消,正鼓着腮帮子坐在那里,听到红雯的话后眼睛立即就睁大了,“公子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是他的丫鬟,可是我也不欠他的,他替我赎身是因为我能为他做事,凭什么就能让我对他低声下气?出身低下又不是我的错,怎么能因为他替我赎了身就什么都听他的,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云苏就是云苏,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红雯你喜欢他,可我不喜欢,你不能因为你喜欢他,就让我做些我不喜欢的事,那样对我不公平!”
“云苏。”红雯轻轻的唤她,可是云苏正在气头上,此刻什么也听不下去,“红雯,我告诉你,那晁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样一心一意的为他,他可不一定。”
“不一定什么?”云苏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突然就传来了一个温润的嗓音,她噎了一噎,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主子您什么时候到的?”
晁安轻笑了一声,“就在刚才,远远的坐在那里,就能听到云苏儿响亮的声音,忍不住就想过来看看,却不料竟能听见这样的话,也不愧我急急的赶过来。”
☆、第三十二章 恋香之殇
云苏默默的低着头,整着眼睛看着地面,晁安已经听到了,她再说什么也没了用处,何况晁安并不是那种心存良善的人,他若是想放过她,那不用她说什么,自然会没事,相反的,倘若他讨厌了她,想让她吃些苦头,那她说多少话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反而会轻贱了自己。
这是她和晁安呆了这么久得出的看法,事实证明,她想对了。
红雯跟着跪在了她的身边,仰头看着晁安,声音软糯,“公子,云苏并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她这个性子想必您也清楚,说起话来不经大脑的。”
“我知道。”晁安蹲下身看着云苏,嘴角带着笑意,“这是云苏儿的真实想法,她在我面前说出我不会介意,而且恰好今天这四周都是我的人,而云苏儿也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可以原谅她。”
红雯嘴角绽放出了一抹感激的笑意,云苏一言不发,伏身在地上叩了头,然后闭着眼睛呆在那里,等着晁安的免礼声,只是心中凉凉的,百般不是滋味。
‘啪’的折扇声响起,晁安毫无预兆的走出了亭子,暮旦看了正跪着的云苏一眼,随后也疾步跟了上去。
外面又响起了清亮的丝竹声,只是此时听起来并不悦耳,反而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保持着叩首的姿势,云苏一动不动,汗水从额头冒出,粘粘的黏上了薄薄的纱衣,外面依旧是一派的清丽雅致,只是谁又能知道,在他们靡靡的玩乐之时,在那华丽的奢侈的亭子之上,一个女孩在那里跪了几乎一个下午。
昏黄的太阳逐渐下了山,明亮的世界里被慢慢的渲染上了阴影,由开始的一小片慢慢连成了大片的阴影,在已经微醺的人们身上放下了大片的影子。
看着被汗湿的云苏,红雯在一旁愈发心疼,她轻轻的碰了碰云苏的胳膊,说道,“云苏,先起来歇歇吧,公子并没有让你跪在这,你这样跪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云苏没有应声,只是已经很难再支撑下去的胳膊上又重新放上了力气,微微的直了起来,让自己的礼节看起来更加标准,这途中,一句**都没有发出。
红雯咬着红唇,看着云苏的样子,也跟着她跪在那里。
端起自己桌前的酒杯,晁安把它放在自己的鼻子前微微嗅着,酒味香醇中带着冷冽,入口就滑到了自己的嗓中,口中只余了浓浓的辣味,果然是好酒。
想到这里,晁安的脸上突然就带了一丝笑意,这盅酒,还真是像极了云苏那个丫头呢,外表柔软温和,让人看着就有了兴趣,可是骨子里却带着反叛之意,从来就不会服输, 品起来回味无穷。
此时正是所有的灯笼亮起来的时候,夜色已经黑透了,四面都放上了红色的灯笼,在茫茫的荷塘之上亮起了点点烛光,映着白色的菡萏耀耀生辉,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转头看去,美丽而迷蒙。
“不知哥哥在笑什么?有什么高兴的事也该让大家都听听才是。”坐在下首的容淇高举着杯子向着晁安,还是一贯戏谑的笑,“既然说到这里,我就不免要抱怨了,哥哥在这大好春日里请我们来玩乐,这本是十分开心的,可是哥哥带我们来了这里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去了那边的亭子一趟,回来就一脸神秘的笑,这让没有美人相陪的臣弟看到了,这心可是痒痒的很呐。”
“胡说什么呐。”晁安看着他轻笑了一声,又拍了拍手掌,朗声道:“眼看这天色已经晚了,本王为大家准备了一首曲子,恋香曲。”他笑着看向四周,“想必大家都知道,这恋香曲是灵夫人的名曲,在当时流传一时,家家户户争相模仿,不过我今天为大家准备的可绝对不是单纯的模仿,这些女子再次演绎的恋香曲,必将盖过当时艳绝天下的灵夫人。”
四下一时无声,没人敢接他的话,灵夫人在朝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生死存亡,她的一句话甚至决定了一个大臣的性命,即使有人真的会比灵夫人更加会跳恋香曲,也不敢说出来,灵夫人是皇上的女人,而晁安竟然说他的人比灵夫人更加艳丽,狼子野心昭然。
容淇摇了摇杯中的液体,把杯子举向了晁安,笑道:“哥哥可别说大话,大家都在看着呢。”
晁安转头看了暮旦一眼,暮旦点了点头就下去传了话,而他微微的偏了头望着亭子的方向,嘴角带着笑意,在烛火的映照下愈发显得明朗如玉。
夜风的陪衬下,亭子周围作为幔帐的红纱随风起舞,四周的烛火慢慢的暗了下去,而白色荷塘的亭子上的烛火却是越来越明亮,渲染的亭子仿佛飘起在了荷塘之上,这片世界中就只余了这一个地方。
寂静的天空中逐渐飘起了音符,明朗的,一个一个的音符从那亭子中散发了出去,宛如一个个飞舞九天的仙女,调皮的在众人的耳朵边上飘飘起舞,这里瞬间就布满了顺滑的琴声,这里瞬间就成了她们尽情挥洒的世界,鲜花满地,银铃笑声满耳,然后就见到一袭热烈的红衣,疯狂的在世界的中央旋转,热烈似火,美丽如开的红艳的大红花朵,瞬间撷取了所有人的目光,勾起了所有人的热情,灿烂的绽放着,拼命的旋转旋转……
从哪里飘来了清亮的声音,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歌唱这热情,她拼命的述说着对眼前女子的爱慕,可是这爱慕之中却带了哀伤,原本是浅浅的,可愈到后来,这悲伤就越来越浓郁,变成了大片的雾气,遮挡在那美丽的世界里,遮挡住那美丽的无法言说的身影,她慢慢的消失,慢慢的消亡,发丝,纱衣,随风飘起,化为点点星光,最后一点不剩,歌声和琴声逐渐融到了一起,悲哀瞬间充斥了所有,疯狂的大风瞬间吹起,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直到大风吹起所有的事物,所有的颜色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黑色,充满绝望的黑色笼罩了整个大地,一切的美丽都不复存在,那挥斥了自己热情的歌女化为了尘埃,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绝望的哀歌。
☆、第三十三章 哀伤之曲
什么都消失了,世界的尽头,便是灭亡。
云苏慢慢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眼睛中进沙子了,泪水如滚珠般滚落,滴滴答答的落在黑色的琴弦上,碎裂成了一片一片,心中好难受,那歌女,最后永不存在了么?她的热情,她的希望,最后永不存在了么?
这首曲子,真的好哀伤。
情不自禁的就望向在亭子中央尽情舞蹈的红雯,却发现她已经跌落到了地上,红色的舞衣遮盖在她的身上,铺满了一地,就像是一片红色花海,她躺在那上面,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突然间看去,就像是画中的女子,她用自己的生命来跳这首恋香曲,是因为自己的角色是舞者,还是根本就把自己带入到歌女的感情之中?
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眼泪突然就又毫无预兆的落下来,看到那样的红雯,心中突然就十分的心疼,想上前抱起她安慰她,就像安慰那个已经被焚烧了的歌女,这种情感堵堵的在她的心中呆着,沉甸甸的难受。
却在这个时候见到了晁安。
他半蹲在红雯面前,四周明亮的烛火像是有了共识一样轻柔的落在他的侧脸上,清晰的照见了他那颤抖着的睫毛,薄薄的嘴唇瓮动,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他竟然呆愣在了那里,双手颤抖着伸了出去,轻轻的朝着红雯的脸上抚去,却停留在了她沾满了泪珠的眼睛前方,久久不能落下去。
云苏远远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美丽如火的女子,俊朗儒雅的公子,就这样被单独存放在了一个画面之中,停留在这一刻,却无法有更加美好的结局。
红雯和公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呢。
尾音落下,整个留香亭似乎都陷入了一个美丽的咒语中,这首传世的曲子,用它独特的魅力,生生的为人织出了一个梦来,虽然哀伤,却沉浸在其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云苏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就低了头,轻轻的抿了唇,不想再看下去。
若是一幅画,人们会想,接下去呢,接下去这男子会不会把这美丽的女子拥入怀中呢,这,会是一个有着美好结局的故事吗?可是她不是那看画的人,她是真实的存在着的人,所以她知道,这件事,不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所有人美好的善念都无法拯救他们,只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更加的悲伤。
晁安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了身子,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神情已全然改变,又恢复到了那个含着温润的笑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儒雅男子,他打开自己手中的骨扇,‘啪’的一声,风流倜傥,转身笑着看向低着头的云苏,声音却有一点暗哑,“云苏,把红雯扶起来吧,今天的舞的确是惊世之曲,你们做的很好。”
云苏低着头,跪着行到了红雯的身边,伸手抚上了红雯乌黑的发丝,然后清楚的看到了红雯眼角滚滚而出的眼泪和晁安微微转过的头。
她慢慢的吸了口气,轻声道:“红雯,起来了,地上凉。”
红雯的眼睛狠狠的闭了起来,她转了身子背对着晁安,裹在大红嫁衣里瘦弱的肩膀轻轻的抖动着,云苏伸手揽过红雯的肩,抬起头看着晁安,直直的看进晁安乌黑的眸子中,他愣了一愣,一时间竟然有点无所适从,慌忙的避过云苏的眼睛,余光略过地上的红雯,终是转过了身,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
云苏把红雯搂到了怀中。
在外面人的眼中,这座小亭中发生的一切,真的就像是一场美丽的梦,隔着好远的距离,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慢慢充斥着心房的伤心。
举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容淇远远的看着那红纱拱卫着的白玉亭,手中的玉杯在微弱烛光的映照下闪着隐隐的光芒,在他黑如宝石的眼睛中流转,他挑起了唇,带着微微的嘲讽,没想到淡漠如冷石的晁安,也有动心的一刻。
晁安转过身时,红雯已经站了起来,眼眸淡淡的看着前方,眼角的泪珠的早已擦了干净,他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主子还要去宣布宴会的事吧,那些公子们都在等着。”尚柔慢慢的从一边走了过来,瞥了一眼云苏和红雯,眼中还是带着微微的嘲弄,“奴婢们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晁安没有看尚柔,眼光飘向了红雯,停了片刻,转身出了亭子,就在亭子的边上停了下来。
暮旦从旁边站到了他的身边,晁安轻轻的咳了一声,看着众人的目光向自己看了过来,说道,“今天的宴会到了现在也结束了,本王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他站到了一边,使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亭子中的景象,手中的骨扇指向云苏们的方向,晁安的声音很是平静,“珠楼中的这三位姑娘,从今天起就是三皇子府的人,本王会把她们接回府中做丫鬟,众位也知道,宫中的夫人并不喜欢这种情况,但是本王十分喜欢她们,所以今天就在这办了一场宴会,让大家也看看她们的才情,现在你们说,这样的女子,本王是不是应该好好的珍藏呢。”
四周一片叫好的声音,云苏冷冷的看着台下,那些人的眼神她太熟悉了,都在珠楼中看了整整十几年了呢,一样的占有,一样的丑陋,又转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晁安,晁安的心思她没办法判断,她不知道晁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向别人宣布他对她们的占有,让别人莫打主意么,还是向众人介绍她们,像一个筹码一样握在手中,等着有财有势的人来换她们。
可是今天最出众的可是红雯,他真的舍得么?
夜色冷寂,清冷的月慢慢的爬上了天空,洒下了一片银辉。
一块大石后面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巨响,‘砰’的一声,吓了大家一跳。
晁安转头看了暮旦一眼,身后的暮旦很快的便向那个巨石走了过去,晁安声音平静,依旧笑意深深的和那些公子们说着话。
☆、第三十四章 容宝之情
暮旦冷静的看着巨石的周边,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发出很重的声响,这里都是公子请来的宾客,非富即贵,绝对不能出一点问题,以前也曾出现刺客,但是他都很轻易的解决了,今天也会一样,只是不能伤了这里的人。
当离那里只有一步的距离的时候,暮旦伸手拔出了自己的剑,迅速的转到了巨石的后面,长剑已经指向了后面的地方,却在看清后面的情形之后一个踉跄,整个身体都抽搐了。
容宝委屈的睁大眼睛看着那拿剑指向自己的人,他的表情太凶煞了,要是平时在公子的身边他是绝对不会怕他的,可是现在是他独身一人……他害怕的裹了裹自己身上薄薄的衣衫,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拿自己的眼睛看着暮旦,带着恐惧感。
暮旦强忍着瞪着面前的人,他怎么会认不出这是谁?可他这是什么表情,自己难道会对他做什么吗?就凭他这强悍的外形,自己也不能升起对他做什么的心思。
他冷冷的看着容宝,容宝又悄悄的向里面缩了一缩,他再也忍不住,一脚把容宝踢了出去。
整个宴会的焦点全部都转移到了容宝的身上,公子们看到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大汉,眼中还闪着委屈的泪花,小小的眼睛环视了一圈之后,以饿虎扑食的姿态冲向了正在一旁眯着眼睛打算看笑话的容公子身上,然后又从巨石后面走出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暮旦的长剑低垂,只是脸色冷的像是冰块,薄薄的嘴唇紧紧闭着,冷冷的走回了晁安的身边。
众人的目光瞟瞟这个,又看看那个,眼中充满了趣味的光芒,容公子和三皇子,这彪形大汉和执剑的冷酷少年,其中是不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大汉为什么露出了如此委屈的表情,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容淇看这含着泪花向他奔来的容宝,默默的转了身,背对着所有人,然后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容宝奔到自己主子的身边,委屈之情一涌而出,也没有主意到主子的神色,矫健的绕到了自家主子的面前,默默的抹着眼泪。
暮旦到了晁安的身边,晁安神色不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容淇,却发现容淇背对着所有人,独独面向自己的侍从,似乎正在教导着什么,眼中的神色换了换,最终善解人意的宣布了宴会的结束。
天色已经不早了,众人在恭敬的告辞之后逐渐离席,在即将离开的时候看了看那美丽的白玉亭,又看了看容宝和暮旦,带着满足的笑意离开了。
暮旦欲哭无泪,特别是当护送着晁安回府的时候,晁安状似无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说出了一句让他想自尽的话,“暮旦你是欺负了容宝么?容宝虽然有点傻,但毕竟是容淇身边的人,你以后想要做什么,最好问一问我的意见。” 暮旦顿时就想去灭了那个动不动就哭的男人。
携着红雯回了自己的房间,云苏裹了裹自己的衣衫,看着外面繁星密布的天空,刚刚下了几场雨,懿国的天空也显得极为美丽,星星们也比以往明亮,站在星空下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那是菡萏清香的味道。
她想起了红雯刚刚的表情,听说晁安是三皇子之后的神色,她远远的看着晁安的身影,星眸中蕴满了泪珠,身体已经全部倒到了她的怀中,喃喃道:“子泽,子泽,子泽就是他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子泽,那是天下最骄傲的三皇子的名讳啊,我怎么会没想到。”云苏不知道子泽这两个字对红雯意味着什么,自然也不知道三皇子这三个字对红雯意味这什么,她只是从红雯的神情中知道,那三个字破灭了红雯所有美丽的期望,她要被那三个字毁灭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回过了头,看着站在身后的尚柔,声音中带着疲惫,“不用再跟着我了,你回去睡吧。”
尚柔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公子他是三皇子?”
“是,他不是已经说了么。”云苏静静的说道,伸手挽了挽垂在自己耳边的发丝,黑黑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飘起。
“哦,我知道了。”尚柔应道,语气轻快,眉间也带了喜意,“我早就说了,公子的地位那么超然,必定是了不起的人,却没想到这么的了不起,能被他赎身好幸运啊,听说他以后还要当皇帝,现在已经是储君了呢。”
云苏抬头看了尚柔一眼她眉目飞扬,眼中一片喜色,不由得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尚柔她,现在很开心呢。
“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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