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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皇后不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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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妃轻抚着指上的凤仙花纹饰的护指,挑着空洞的眼眸瞥向她。她苍白的脸扯出一丝张狂的笑,她道:“皇后娘娘,满意你看到的吗?”
  穆清雨张了张嘴,但见一个黑影扯了地上那女子的头发将她拖过来,穆清雨定睛一看,这女子竟是重雪。
  她愤然道:“赵太妃,你为何要如此对她?”
  “勾引不到男人的女人,就是这个下场,”赵太妃冷笑:“我叫她去勾引你那个狗皇帝,可她竟然办不到。”
  赵太妃弯下身子,用护指划过重雪的脸,笑中带着疑惑:“这样美的脸,生的与你这么相似,你说你们俩有什么不同?常珝怎么就瞧不上她呢?”
  她又自顾自道:“哀家懂了,大抵是你床笫功夫好,让她这个真货,都回不了原位罢?”
  赵太妃站起身来,及地的斗篷略过重雪的脸,她走到穆清雨面前蹲下,举手撑起她的下巴笑道:“有了,既然如此,不如你来教教她,如何服侍男人?”
  穆清雨浑身被缚着,动弹不得。她直视着她道:“赵太妃,你也是女子,就这样让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你良心何在?”
  “你个西贝货还有理了?”赵太妃大笑道:“哀家便告诉你,什么是良心。”
  她指着重雪道:“我要这些男人来折磨她,一旦她有了孕,哀家便给她灌下红花。”
  “可是不知为何,她小产了三次后,便再也没有小产了。哀家觉得,她恐怕与我一样,绝子了吧?”
  赵太妃低头看着她:“哀家原以为常珝爱的是她,没想到是你这个西贝货,若是你也绝子了,常珝一定很开心吧?”
  赵太妃走到桌前,端起一个灰瓷碗,碗中的水映着金黄色的光,打在她惨白的脸上。
  她把水举到她面前:“西贝货,哀家也赐你一碗红花水。”
  红花味辛,有着一股奇特的香气,穆清雨被她箍着,强灌下了一碗红花水。
  红花水自唇边淌下,穆清雨边咳边喘息着道:“你这老妇,真是丧心病狂!”她其实心里有点憋屈,这又没怀孕,喝劳什子红花水。
  这刚这般想着,她便觉身下一片湿乎乎的,好似尿了裤子。
  赵太妃看她身下渗出红意,指着笑道:“哈哈哈,常珝的孩子没了。哀家终于杀了洛妃的孙儿,哈哈哈哈。”赵太妃狂笑着,仿若失心疯发作。
  “吱呀”一声,她推开柴房的大门,狂笑着打着趔趄走了出去。
  穆清雨心中骇然,她摸了摸身下的血,有点懵。
  那几个黑影也懵了,他们本是奉命行事,现在主子得了失心疯跑了,他们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黑影看了眼穆清雨,杵了杵旁边的黑影道:“这小妞姿色也不错,不如把她办了吧。”
  “也是,但她好像刚才被那疯太妃搞掉了孩子,是不是太晦气了。”另一个黑影瞅着她□□了一下。
  第三个黑影摩拳擦掌道:“唉,我听说来了月事的女子,干起来就像雏儿一样。这女人掉了孩子,估计也差不多,不然咱哥儿几个就上吧。”
  穆清雨没做声,她磨着墙角,手上缚的绳子眼见便要解开。这等越是危险的时刻,便越不能慌张。
  这些匪徒想对她胡作非为,恐怕还早生了几年。
  她这厢正磨着,但见他们身后重雪摇晃着站起来,拿起砍柴的斧子猛然砍向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闷哼了一声,便径直倒下。鲜血迸溅,所谓“砍头不过碗大个疤”,大抵如此。
  重雪退了两步,鲜血溅了她满头满脸,她微怔,抱着斧子,似是一时不能言语。
  穆清雨小腹有些疼,她撑着墙站起来,猛然拿起一根烛台抵着其中一人的脖颈,烛台尖端虽沾着烛油,却十分锋利。那人的脖子一下便出了血。
  她道:“若是不想死,就快滚!”
  那两人先前已被掉了脑袋的同伴吓破了胆,被穆清雨如此以恐吓,猛然晃过神来,拔腿便往外跑。
  柴门外,月上中天。细雪伴着月色悄悄落下。院子里传来两记闷响,紧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扉处。
  是常珝。
  他是知道她有难来救她了吗?还是他也知道自己是个西贝货所以来讨个说法?
  常珝冲到她身前,脱下大氅将她裹上,轻道:“沅沅,你没事吧。”
  穆清雨晃了晃,眼前发黑,直直地便倒了下去。常珝蹙眉,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对着郑海道:“大海,去将外头那二人提到大牢里,务必要尽快找到太妃的下落”
  三七跟在常珝身后,小声问道:“那这姑娘呢?”
  重雪缩在墙角,衣不蔽体,仍抱着那斧子瑟瑟发抖。
  常珝望了她一眼,对三七道:“把她带回宫里,找太医瞧一下,此事便交给你了。”
  三七得了令,上前夺了重雪手中的斧子,扶着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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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凤台宫灯火通明,灯焰煌煌,绣着金凤的宫灯照亮整个大殿。
  常珝抱着穆清雨,只觉得她身上越来越冷,他晃晃她,盼着她能醒过来。
  穆清雨揉了眼,惺忪道:“好困,好想困觉,让我睡会儿!”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常珝愣了愣。
  恍惚间,他看到她身下的血,暗红的血淋漓不断,十分可怖……
  他把她放到榻上,冲着门外道:“杏芙呢,快宣郭成。”
  杏芙端着一盆热水小跑进殿,慌张道:“方才已经叫了郭太医,他正给太后请平安脉,这会子正往凤台宫赶呢。”
  “三郎……”穆清雨睁开一只眼,拽住他的袍角:“不用叫郭成,臣妾不过是被太妃喂了一碗红花而已。”
  常珝眉骨跳了跳:“杏芙!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杏芙方拧了帕子,闻言忙道:“喏,奴婢这便去。”
  穆清雨有些哭笑不得,她有气无力道:“不,不用,臣妾并没有小产。”她咳了下道:“不过是红花催了癸水罢了。”
  常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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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帷帐,郭成替穆清雨号了脉,她细白的手腕因失血过多而更显苍白。
  郭成收了手,取了银针道:“娘娘并无大碍,是因服用了大量红花,导致的经血崩漏。臣开个方子,娘娘这两天且好好调理一下。”
  他又道:“内调事小,脚腕处的淤伤却不轻。好在天气冷,不然真是不好处理。”
  常珝颔首:“无大碍就好。”
  一个侍卫进殿,见到常珝便小跑过来道:“皇上,那二人已经投到了牢里,太妃……没了踪影。”
  常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第48章 何是归处

  郭成起身去御药房配药,常珝这边便替穆清雨掖了被子,他坐在一旁道:“为何要去找太妃。”
  穆清雨望着他的眸子,那眸子如寒潭,似是什么都已知晓。
  她扯出一丝笑:“皇上,您知道了多少?”
  殿内窗棂将金凤宫灯投下的光切割成整齐的小块儿,每个小块儿成月牙形,仿若无数个小月亮高悬在凤台宫内。
  常珝看着她,替她拢了额边碎发,而后轻笑道:“皇后觉得呢?”
  穆清雨缩了缩,心一横道:“你该不会全都知道了吧?”
  “夏初之时,朕来凤台宫用膳,皇后叫不上朕的小名儿时,朕便知道,你不是穆清雨。”常珝娓娓道来,带着一丝玩味。
  “可当初您不是说,您未曾告知臣妾您的小名儿么?”穆清雨疑道。
  “朕的小名儿,就是难以启齿了些,倒也没有到无人知晓的地步。太妃那么恨朕,怎么舍得不将这小名儿公之于众呢?”常珝抚平了腿上袍角:“也只有本不是这宫里的人,才会不知晓。”
  “那重雪……”
  “她是知晓的。”常珝道。
  摔!敢情常珝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一旁欣赏,瞧着她一个人努力粉饰,唱着这出独角戏。
  “那……你既然早就知道,怎得不揭穿我。”穆清雨问道。
  “起初,朕以为你是别国细作,不是来自南乐,便是来自西陵。”他扣着手上的扳指道:“但你虽看起冰雪聪慧,实则行事傻里傻气,又太仁慈。这实在太不像细作。”
  “所以沅卿,你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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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寒风呼啸,蓦地吹开了凤台宫内的一处小窗,散露的月色更衬的常珝身姿颀长。
  怕她冷,他站起身来将那小窗关上。
  穆清雨垂头揪着被子道:“我是谁呢?皇上,我来自遥远的地方。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我就出现在了那茅屋里。”
  “我的来处没什么好探究的,我本一心想离开这地方。但因为您,我才想留下来。”
  铜漏三更,其中的细沙簌簌漏出来……
  常珝将她带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肩道:“有时行事应循天意,有事却靠本心。朕的本心,沅卿应看得见。”
  “那日你在茅屋前,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朕踩了你的菜,你就炸了毛。你护着菜苗儿的样子,就像儿时宫内的老猫儿护着小猫儿。朕那时就想,朕的皇后,真是个有趣的皇后。”
  所以常珝爱上她,是因为她像个老猫儿?!!
  常珝这厢隽永深情,表了忠心,倒叫她更愧疚。大昭忌讳怪力乱神之事由来已久,她占着县主的身体,县主又经历了那样悲惨的事。
  她推开他,眼神忽明忽暗:“可您能容下我,我却有些嫌恶自个儿。皇上,您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明白这些事好么?”
  “好。”常珝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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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九,初晴。雪停了两日,地上也渐干。重雪孤身一人,穿着素衣白裳,入了凤台宫。
  前日修养,她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日头晃着光,映着她面上扯出的一丝笑。她自清醒,便恍惚想起自己那三次小产,那三个孩子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梦里,令她不能抒怀。
  一切,总该做个了断。
  凤台宫内那个占了她躯壳的女子也是个好人,说是了断,她其实是来告别……
  穆清雨靠在榻上,正吃着郭成的“黑暗药膳”。黑乎乎的药汁,配着黑乎乎的猪腰子,真是让她提不起一点儿想喝的念头。
  杏芙捏着鼻子喂她,边喂边道:“娘娘,看着就难喝。郭成医术虽不低,开的药实在是太难喝了。这宫里面,也只有太后天天叫他请平安脉,其他宫妃都怕了他的药了。”
  可能这便是是所谓的良药苦口吧?!
  穆清雨嫌恶的喝了一口,但见重雪步入殿来。
  “皇后娘娘,重雪今日前来,特来拜别。”重雪看不出喜怒,一身白衣缟素,裳上纹着雪白的茉莉花,显得孤洁高傲。
  穆清雨讶然道:“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青灯古佛,才是我本该的归处。”重雪道。
  瓷碗落地,杏芙瞠目道:“小姐?”
  重雪看着杏芙,微微笑道:“我不是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坐在你跟前,你认不出么?”
  杏芙懵道:“可姑娘您的语气,太像我家小姐了。不,像原来的小姐。”
  “我是陈太妃的丫头,叫重雪。”重雪垂眸:“不是你的小姐。”
  “哦,原来你就是重雪,是你害的我家娘娘差点被登徒子欺负。”杏芙秀目圆睁,愤然道。
  “杏芙,你去瞧瞧尚衣司,你的婚服怕是绣的差不多了,你去监督下,免得出差池。”穆清雨放下药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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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必觉得愧疚。”重雪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碗,毋自说道:“所谓肉身,不过一副皮囊。我恨过你,想要报复,但害人终害己,我已经受到了惩罚。”
  重雪微微一笑:“凡事种种,我已经看开了,从前是我自个儿想自尽,放弃了你这皮囊。到底是我辜负了封琷,不想活在这世上。”
  封琷是大耀的四皇子。杏芙曾说过,他因围观几个皇子抢县主,而被不幸捅死,现在看来,应是另有隐情。
  在碧湖见封珲时,封珲也曾透露出对县主明显的憎恶以及对四皇子的无限怀缅。
  世事种种,许多事虽不知内情,但抽丝剥茧后,终究能得出一个结论。
  正所谓凡事有因便有果,有开始便有结束。
  穆清雨想:大抵是封珲爱四皇子而不得,欲除县主而后快。却不料,误杀了四皇子吧。
  穆清雨踌躇道:“所以,你会活下去么?”
  “我的命本由我自己,不由得任何人。然造化弄人,我既得以重生,定是封琷在天保佑。他不希望我死,我便不死。拖着这残病之躯,我也要活下去。”重雪道:“所以,我找到了归处,向你告别。”
  穆清雨自打生下来便一直秉承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观点,但有些时候,却不得不承认死是一种解脱。然她还是想活着,即便活着辛苦,也比死了强。
  毕竟死了,就真真什么都没有了。
  她站起来,冲重雪鞠了一躬,她抬起头笑道:“我来到这身体,并不随我心。但如今,我要感谢你,日后无论多艰难,我也会努力的活下去的。”
  重雪微微点头:“你不欠我的,不必谢我。我们之间的羁绊,从今日起。便不复存在。你只需记得,你是穆清雨,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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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这日,重雪在大昭的云台寺出了家,法号“重琷”。
  穆清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看杏芙的婚服。珠宝锦绣,大红缎面纹龙凤,金银烫金的罗裙耀了她的眼。
  有些人活着,是为自己活。有些人活着,是带着别人的份一起活。
  愿重雪在云台寺能得以清净,带着封琷的份活下去,不再为世俗所困扰。
  大监忽的挑了帘子,身上换了红紫色的新成衣,他挥了下浮尘笑道:“娘娘,今夜家宴,您腿脚不便,皇上现在就让老奴接您过去。”
  穆清雨点头微笑:“大监且等一等,本宫换了衣裳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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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萝小轿上铺着厚厚的绒锻,穆清雨坐在上面,一路直达了穹辰殿。
  好像她每次来穹辰殿,不是真受伤,便是佯装受伤,就没有一次是她自个儿走过来的。
  穹辰殿殿门挂了万寿灯,寓意大昭国万寿无疆。门眼处挂了天灯,等着夜里时候放飞到天幕去。
  按照大昭旧历,白日里应去祭祖。软轿到了殿门,便拐了弯,去了大昭祠堂。
  穆清雨下了娇,由杏芙扶着,缓步入了祠堂。
  这日,大昭皇朝特地从云台寺来了高僧三妙来读祝文,三妙跪坐在大昭先祖神龛前双手合十,正静待着他们就位,开始仪式。
  常珝跪坐在蒲团上,穿着玄色盛衣,蚕丝锦衣上绣着龙衮,显得华美异常。
  穆清雨施施然走到他旁边,跪到他身侧的蒲团上。
  常珝扭头,冲她笑道:“脚还疼么?”
  “已经不是很疼了。”她摇摇头道。
  常珝正过身,接过三妙递来的沉香递到她手中。
  穆清雨抬袖接过,忽听常珝侧到她耳边轻道:“朕方才已向祖先祷告,怪力乱神也罢,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妻。”
  她微怔,接过那沉香小声笑道:“什么时候能吃饭。”
  常珝默然:“祭祖过后,司膳司有福饼,可以去用一些。”
  穆清雨笑了笑,欢欢喜喜地跟着三妙冲先祖上了香。耳畔传来弦乐之声,是吉祥的乐曲;案前摆着芙蓉糕、焖羊肉、焖鱼,尽用祥云高碗乘着,讨个钟鸣鼎食的好寓意。
  这是她来大昭的第一个新年,她笑望着身侧的常珝。惟愿日后的每一年都能平平安安,吉祥如意。

☆、第49章 除夕之夜

  天色擦黑,天幕上仍飞着细细的雪粒子。瑞雪兆丰年,明日应有一场大雪。
  大监吩咐小寺人从门眼处取了天灯,分发到各个宫嫔皇室之人的手中。
  宫中天灯用上好的竹篾编成,糊上橙红色的棉纸,下置油松脂。大伙准备就绪,就等常珝燃放第一个天灯。
  “枕月,我跟你说。天灯这玩意儿,看起来玄妙邪乎,有神力助它起飞,其实这是一个科学原理。你知道它为什么能飞起来吗?那是因为这油松脂点燃后内热外冷,绵纸膨胀,里面的气比外面轻,所以它才能飞起来。”璟王唾沫星子横飞,正滔滔不绝地向璟王妃解释这天灯的原理。
  穆清雨扶额,璟王不愧是理科状元郎。多么浪漫的天灯夜晚,都能叫他分析出科学知识来。
  璟王今日穿了件金红色的锦衣,上绣金蟒。发髻全部向上梳成冠,插着羊脂玉的玉簪,瞧起来精神焕发。
  见穆清雨瞧他,璟王哈哈一笑,冲她和常珝作揖道:“皇兄皇嫂,过年好!”
  枕月身着雪青色烟罗裙,裹着厚厚的绒锻斗篷。她身子重,微微跟着璟王冲他们福了福。
  而后便听枕月冲着璟王道:“王爷真是没正行儿,按照礼制,咱们给皇兄皇嫂拜年得按顺序来,还轮不到咱们呢。”
  “不必拘泥,相信皇兄皇嫂不会介意的。”璟王笑道。见常珝转过头来,璟王就势接着道:“是吧皇兄?”
  “无妨,喜气的日子,不必这么多礼数。”常珝温润道。
  “皇兄,您近来真是越发脾气好了,特别温润而泽!”璟王拍了个马屁。
  常珝:“……”
  穆清雨咳了一声,轻拉常珝衣袖道:“皇上,快放天灯吧。”
  常珝弯唇,自她手中接过天灯,拿沉香点燃了,举手托起,望着那天灯升到天上。
  穆清雨跟着放了第二个,一时间成百的天灯齐飞,徐徐挂上天幕,散发出影影绰绰的光,就像雪夜中的萤火虫一样。
  忽听璟王道:“幸好空旷,没什么房子,不然这么多天灯,岂不走水?”
  枕月自斗篷中露出手肘,顶了他一下。
  璟王被顶了个趔趄,复小声道:“唉~你别顶我啊,小心回去本王顶你。”
  枕月羞红了脸,垂头不语。
  穆清雨:“……”
  常珝勾唇,轻轻将穆清雨揽到怀里,小声道:“沅卿,若是咱们能在这年关有个孩子,倒也不错。”
  穆清雨凑到他耳边跟着小声道:“三郎忘了?臣妾现在带着癸水呢。”
  常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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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完了天灯,便是去太后处陪她老人家玩牌,图个喜气。
  据杏芙科普,往年都是去太皇太后处,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经不起守岁折腾。今年便提前拟了折子,把这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太后。
  然太后毕竟是个年轻的太后,与太皇太后的老练不同。她选择了与众嫔妃玩穆清雨做的那套“玩得过瘾”。
  殿中暖意融融,到处一派和乐景象。
  太后兴致浓,举着茶碗抿了一口茶道:“蕙兰,哀家想食沙冰。按照皇后前次教的法子,去给哀家弄一碗来。”
  郭成正在准备药膳,闻言道:“娘娘,这冰天雪窑的,您还是少食些冰吧。”
  太后烟眉微蹙:“哀家就要食沙冰,不要你管。”
  穆清雨隐隐觉得太后这画风有些不对,又思及这几月来郭成日日都给她请平安脉,不禁明白了什么。
  她笑道:“母后,沙冰委实性凉。不如儿臣去切些水果,削成小块,您用银签子扎着吃如何?”
  太后拢了云鬓,冲她笑道:“还是皇后懂哀家,就按照皇后说的来吧。”
  时过半夜,太后赢了几场后,便倚在软榻上看着下面的宫妃们玩。她打了个哈欠,心里头觉得这年过得倒是十分有趣。
  她道:“蕙兰,哀家乏了,要去打个盹。扶哀家进去。”
  郭成这厢眼巴巴的见太后入了内室,便冲穆清雨道:“皇后娘娘,家中老母仍在等臣,臣也告退了。”
  穆清雨腹诽:你明明是看太后退了。自个儿待着没意思才退的!
  她冲郭成笑道:“好,本宫在这儿守着,等母后出来了与她老人家说一声。”
  细雪渐大,渐渐聚满天幕。常珝在祠堂守了半夜后便来了太后处,宫嫔睡倒一地。太后的雕花躺椅旁,穆清雨裹着斗篷擦了擦鼻子,睡意正酣。
  胡贵妃揉了眼,但见一抹玄色衣袂轻步步入殿中。她张嘴轻道:“皇上?”
  常珝微微点头,弯身抱起穆清雨,冲她道:“贵妃若是乏了,便早些回去睡吧。”
  胡贵妃张了张嘴,便见常珝抱着皇后离开了太后殿。殿门风大,刮着呼呼的北风,常珝脱下自己的大氅为穆清雨裹上,为防进风,还特意拉紧了领口的丝花缎带。
  胡贵妃不禁愕然,帝王向来无情,这个一向冷漠如斯的男人,竟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帝王之情能至此,着实少见。民间都言大昭皇朝帝王深情,她向来不信。
  但如今瞧着常珝对穆清雨,这情分就犹如静水深流,浸润着她的心,只可惜这情不是为她,只能叫她徒增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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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低垂,穆清雨感觉自己窝在了一处温暖的所在。她睁开眼睛,周围宫墙装饰肃穆,家具颜色也不鲜亮。
  ——好像是霜泉宫,常珝的寝殿。
  她鼻子灵,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是一种熟悉的食物气味,直叫人食指大动。
  常珝端了一个雕花食盒走近她。盖子掀开,食盒中娇耳个个玲珑透亮,冒着热气,仿若一个个滴溜溜的小海螺。
  穆清雨抬眸笑道:“臣妾是被这娇耳的气味儿弄醒的,看起来好香。”
  “真是狗鼻子。”常珝刮了她的鼻子,把食盒放到她跟前道:“吃吧,知道你饿了一日,都没怎么吃东西。”
  常珝撩了玄色锦袍,坐到她跟前道:“明日便启程去南宫,此次行程不比夏日,路途遥远,又落了雪,路上少不了又要受罪。”
  她夹起一个娇耳,笑着说:“听说南宫冬天特别美,大昭的齐鸣山脉离南宫特别近,上次狩猎未领略到夏日远山苍翠的风采。这回冬日,应好好欣赏齐鸣山被冰封雪盖的景象。”
  常珝笑道:“南宫后山积雪深厚,无人清扫,溪流小河即触成冰。大约初三那日,还有冰嬉。若是沅卿喜欢,倒是可以尽情戏耍。”
  穆清雨点点头,望着殿内忽明忽暗的灯焰。忽然戏谑道:“这么好的夜,都怪那碗红花催了癸水,不然……”
  “不然什么?”常珝有些纳闷道。
  她把食盒放下,翻身过来娇嗔道:“不然还吃什么娇耳呢,应该吃……”她将头探过去冲着他耳语了几句。
  常珝:“……好好吃你的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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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街上连衽成帷,举袂成幕,家家户户都赶着拜年。百姓着着新衣,在自家门口“噼里啪啦”燃放一挂鞭炮,希望能在新年祛除霉运,承个好彩头。
  太阳出,雪路渐泥泞起来。一个穿着破旧靛蓝色厚绒锦袍的老妇扶着南市的墙缓步走着。
  她这一路跌了很多跤,衣裙尽被雪泥染污,护指也碎裂开来。
  她面色苍白,唇上涂得殷红色也脱落了一半,一面走一面笑,笑容诡谲,令见者不寒而栗。
  这条道上人迹罕至,偶有百姓经过,尽是对其敬而远之。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垂髫小儿路过她,指着自己的大红新衣对对身边的妇人道:“娘亲娘亲,为什么这婆婆没穿新衣服呢?”
  “这婆婆可能经历了什么事,琪官儿,你爹爹教过你,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呢?”那妇人慈善的冲小儿道。
  “嗯!爹爹说过,要与人为善。这婆婆看起来好可怜,我们请她吃大馒头吧。”小儿晃着羊角辫,拍手道。
  那妇人上前一步,轻拉了拉老妇的衣角道:“婆婆,若是不介意,便来我家吃顿饭吧。”
  老妇迟迟转头,收起了诡谲的笑。她脸上铅华粉跟着那收起的笑容掉了一块儿,她恍惚重复道:“吃饭好,吃饭好。”
  妇人被她的面容骇了一跳,她抓紧自家琪官儿,对那老妇道:“咱们去东家喝馄饨罢。那儿的馄饨馅大皮薄,味道顶好。”
  老妇点头,跟着那妇人和琪官儿去了东家馄饨摊。
  “昭帝又减了赋税,真是个好君王!”一个喝馄饨的路人道。
  “可不是,咱们皇后娘娘也是顶好的天下之母。这帝后齐心,咱们大昭啊,越来越好了!”另一个人道。
  “但是我听说呀,这皇后娘娘前些日子遇了袭,崴了脚。”
  “呦,哪个挨千刀的?皇后娘娘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听说过两日皇上就要带着皇后去南宫了,这帝后的感情,真让人艳羡。”
  那老妇闻言,似是忽然清醒了过来,她推了面前的馄饨碗,上前揪起那人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他们要去哪?”
  “你……你问的谁啊?”那路人骇道:“皇上皇后么?不是南宫么?这天下尽知的事,你这老妇竟然不知?”

☆、第50章 南宫雪夜

  官道上雪飘如絮。圆顶穹盖,镂金饰祥云,杆儿上雕着鲀朱饰金的红色车辇,在雪路上留下深深的车辙。
  马儿仰头嘶鸣,虽是雪路,却跑得飞快。
  穆清雨坐在雪狐绒垫儿上,推开琉璃小窗,北风便呼呼的刮了进来。
  常珝正在车内的小案台上批阅奏折,案上的书卷登时被刮到辇车上铺的如意云纹羊毛毯上。
  常珝这厢才默默捡起来,便又有一阵北风吹进来,吹倒了案上的墨盒。
  常珝怒道:“沅卿!”
  “嗯?”穆清雨扭头,却找不见常珝的脸。大风吹乱了案上的纸,有一张恰好糊到了他脸上。
  穆清雨哈哈一笑,把纸从他脸上拿下来。问道:“到南宫,还得多久的路?”
  常珝举笔蘸饱了墨汁,思忖道:“还有半日,到南宫的时候,应当恰好是亥时。”
  雪花儿漫天。
  穆清雨托着腮瞧他处理政事,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默然道:“其实处理政事瞧起来也不难,您在这涂涂画画,就像夫子给学生批改文章一样。”
  “倒是忘了沅卿的谋士之才,”常珝笑道:“今年天寒,大昭多地发了冻灾。山林遭重创,毛竹爆裂,南浔犹重。南浔的知府纪菽已上书多回,请求朝廷派钦差大臣去南浔赈灾。”
  “朕本想派璟王去,但他的王妃有孕在身,又委实不大好提出派遣一事。”
  穆清雨略沉吟道:“璟王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他脑子灵,办事儿知道变通。对这冻灾应该也有自个儿独到的见解。”
  “皇上何不问下璟王的意见,商量下对策?若是璟王之策可用,璟王又愿意前往南浔,皇上可许诺赐璟王之子爵位。”穆清雨分析道。
  “沅卿想到的,朕也想到过,就在几日前,朕问过他的意见,他拒绝了。”常珝道:“说来稀奇,璟王此人,现在瞧起来性情爽朗。但在一年前,他并非如此。那会儿他行事乖戾,一心想要夺位。”
  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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