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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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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只不过我们一见如故,彼此相知相信”,易寒说的是谎话,就是谎话,几人有些不信,认为易寒在故意隐瞒什么,只是他麒麟美名,总不能当面指他在说谎吧。
陆机也没追问,说道:“无论任何人成为这宁军师的敌人都是一件可怕而痛苦的事情,将军有如此奇贤相助可要好好珍惜”,此语已经足以证明陆机对那宁军师的重视程度。
野利都彦将救赎的身份来历说了出来,刘文龙听了大感惊奇,一帮犯人也可以成为奇兵,今天可真是他一生中最惊愕的一天,叹息道:“我原本以为英雄山一役乃是我大东国齐心协力的结果,没有想到完完全全就是西夏军队的功劳,这宁军师能做常人所不能做,不得不让人惊艳其才能”。
接着因这宁军师,几人引出了论天下英雄名士的话题,几人都是博阅之人,天下英雄名士几乎个个难逃其口,畅聊辩谈,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已是傍晚时分,就在三个老头高声阔论之时,刀女剑女与那两个中年男子脚步匆匆而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厅屋门口。
两女与两男用怪异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却沉默不语,厅屋众人知道,必有要事发生。
第六十六节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气氛奇妙,陆机开口笑道:“将军现在连厚此薄彼的机会都没有”。
陆机一句话,却绕到早些时候谈论一半戛然而止的话题——那就是易寒能不能不分彼此收足三份过路费。
易寒立即明白,一定是西王府的军队来了,陆机才有此一言,确实兵贵神速,原本认定了西王府的军队至少明日才到,只是早了这么一个晚上,形势却是大不一样,恐怕等到明日,这聚集在大茂山脚下三府的军队早就撤离,不过他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与他同伙的野利都彦也是一脸镇定。
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说道:“刘先生,从西方突然出现一支部队,人数不详”,原来这两男两女并没有呆在屋子里,而是寻找了一个视角开口的地形,密切观察山下的异动。
还未等其他人发表意见,只听剑女道:“先生,王妃来接你了”,这一言却证实了这支从西方刚来大茂山的部队就是西王府的军队。
如此局面,看来已经到了分出结果的时候,西王府能否已势压人,就看来的是什么军队,兵力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华中王府留在山下有五千之数,而华东王府似有先见之名,为了请一个人竟不惜出动一万人的兵马,此刻知道西王府的军队已经到来,两府一定后悔不已,白白拖延时间,错失良机,倘若不是易寒中途插手,早已有了结果,也不会到此刻尴尬的局面,说到底还是因为其他两府不够果断,心里还有想将陆机占为己有的念头,不忍杀之,同时陆机的缓兵之策也起到了作用,倘若让两府一早就知道他心有所属,岂有命在,两府早就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格杀。
对于刘文龙与范杰来说,他们已经置身事外,早就没有争夺陆机的资格了。
陆机站了起来,抱拳道:“各位,陆机虽心有不舍,但也不得不向各位告别了”。
易寒笑道:“陆机,慢走,遇到什么麻烦,千万不要忘记来找本将军帮忙”。
陆机笑了笑,“各位就此别过”,说着头也不回的随两女离开,却干脆的连收拾行李的打算都没有。
三人走后,厅堂安静了一小会,陆机寸物未带,这屋舍却成了无主之舍,几人却有种雀占鸠巢的感觉。
刘文龙出声道:“将军如何打算?”他想问的是,麒麟既然有将三府部队扣留的打算,可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难道就这样放任三府部队离开。
野利都彦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些时候,将军已经让我修书一封,送至怀来大营,大军也差不多快到了”。
刘文龙一讶:“什么时候的事情,何人送信?”
易寒笑道:“送信之人便是剑女,她的主人无所不能,我想就是在这个荒山野岭也有她的人,而剑女作为她身边最亲密的人,她知道如何将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送至怀来大营”。
刘文龙讶异道:“这么说了,将军的军队已经收到消息,正往大茂山赶来”。
易寒点了点头:“在我的地盘有如此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这个主人,当尽地主之谊方显厚道”。
范杰笑道:“有将军插手,原本局势复杂的大茂山恐怕要变得更加复杂了”。
易寒笑道:“我们是在这里敬候佳音,还是找个地方看看热闹”。
野利都彦笑道:“要热闹,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四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不约而同的走出陆机住处,下山而去。
此刻傍晚时分,刚走到半山腰处,远远就看见山下耀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就似太阳落到了地上。
刘文龙道:“不知道会不会有纷争厮杀”,站在他的角度上,他的心情是矛盾的,既想三府的矛盾深一点,同时也不想三府闹的太厉害,毕竟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要对抗。
易寒淡道:“倘若势均力敌,恐怕谁也不甘心拱手让人,自然是要争上一争,若是有一方处于绝对强势,反而能避免一场厮杀争夺,就看西王府来的兵力如何”。
易寒几人走下山,只见所属华中王府的五千人兵马堵在大茂山的下山口,乔单一马当前严阵以待,而这个时候陆机与两女却站在下山的路口上,望着中间一处燃着火把,聚集着几十个人的地方,似在等待着什么。
易寒几人走到陆机身边,笑道:“陆机,怎么,走不了了”。
陆机没有回答易寒的问题,却笑道:“将军,你怎么也来了,此地刀剑无眼,将军可不要以身冒险”。
易寒笑道:“我看华中王府对陆机你已经有了杀意,我这是特意来保护陆机你的”。
陆机表情一讶,只听易寒笑道:“倘若你死了,这百草羹就要失传,岂不可惜”。
陆机笑道:“将军不必担心,陆机死期未到”。
易寒一脸不相信,看了看乔单那杀气浓浓的五千兵马,淡道:“我看这局面可没有陆机你想的那么乐观”。
陆机笑道:“将军是一叶蔽目,不见泰山”。
“何解?”
陆机指着场中聚集着数十人的地方,“齐子明正在与公孙儒谈判,只是看样子公孙儒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易寒道:“怎么?公孙儒不肯放你们通过。”叹息道:“看来西王府的面子还不够大”。
陆机笑道:“就算此刻天子来了,公孙儒也不会给这个面子”。
易寒笑道:“我看陆机你是信心满满”。
陆机淡道:“我说过了,公孙儒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这自以为精兵猛将的五千人怕是不够别人热身”。
刘文龙问道:“陆先生,西王府来了多少人马接你?”
陆机淡道:“人数虽不多,来的却是燕云十八骑”。
刘文龙与范杰大吃一惊,难怪从一开始陆机就信心满满,来的可是一支神兵,以一敌百的神兵。
野利都彦淡道:“华中王府自然在这大茂山各地布有探子,公孙儒此刻也知道西王府来军兵力如何,恐怕公孙儒虽然知道兵力人数,却不知道来者身份,否则此刻又岂会如此嚣张”,说着将目光移动到乔单带领气势汹汹的五千精锐。
几人密切注意场中双方的谈判,过了一会,只听公孙儒一声厉道:“齐子明,若是西王府要强行插手此事,就不要怪我的士兵不客气了”,看来谈判进行的不怎么样,公孙儒不再客气,当面翻脸,原来在西王府军队到来的时候,公孙儒便察觉到了什么,暗中与李墨通了口风,双方同时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陆机已经心属西王府,这些日子只不过是缓兵之策,当时两人就做了一个共同的决定,联合起来,压制西王府,杀了陆机已决后患,当初王爷就说过了,得不到陆机,也不能让别人得到陆机,如今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陆机必须死,而公孙儒还有华东王府这个盟友,所以对于西王府区区几千兵马,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刘文龙道:“公孙儒翻脸了,他面对的不单单是西王府,还有华东王府的一万人,为何此刻如此嚣张。”
范杰接话道:“华中王府与华东王府交情匪浅,两王同出一母,乃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自封王之后就没有闹出矛盾来,曾经两兄弟就联合起来摆了南王爷一道,看来这一次是想故技重施了”。
刘文龙道:“你的意思是说,西王府的插入,让原本站在对立面的华中王府与华东王府联合起来,共同对抗西王府”。
范节道:“我对公孙儒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他为人谨慎,若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会与西王府当面翻脸”。
野利都彦接话道:“为人太过谨慎,处处寻求十全十美反而是一个缺点,有的时候就很难果断的做出有魄力的决定来,倘若西王府来的真的是燕云十八骑,就算两府联合对抗也是于事无补,从此点看,西王府小王妃有先见之明,小小的一件事情竟出动燕云十八骑这支神兵,但现在看来她的决定是正确的,一者行军快捷,二者有足够的威慑力,可惜此刻公孙儒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齐子明沉声道:“公孙先生真的打算因为一个人,而伤害了两府好不容易重归于好的和气”。
公孙儒反驳道:“齐子明,你既然说一个人,我就直言相告,为何西王府不能为了一个人而做出让步呢?”
不远千里,出动燕云十八骑就是为了来大茂山做出让步,给华中王府一个没有实质性意义的人情吗?诚然并非如此,从小王妃出动燕云十八骑那一刻开始,已经证明她必得陆机的决心,齐子明又岂会不知道,倘若他真的做出让步,那就根本没有资格留在小王妃的身边为她出谋划策了。
只听奇子明沉声道:“陆机乃是小王妃的好友,小王妃岂容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杀害”。
公孙儒笑道:“王爷只不过是想请陆机到华中王府一叙,并没齐先生说的那般,如此旷世奇才,谁又舍得将其杀害”。
齐子明冷声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便因为陆机乃是旷世奇才,公孙儒你才不会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公孙儒冷笑道:“齐子明,我跟你坦白吧,若要带走陆机,除非你能将我华中王府五千精兵猛将给杀了,否则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齐子明挥袖转身离开,“公孙儒,那我们只有兵戎相见,武力作决了。”
公孙儒冷声威胁道:“齐子明,我劝你不要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要知道挡在你面前的不单单是一个华中王府,还有一个华东王府,你不会有机会”。
齐子明哈哈笑道:“公孙儒,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算不如天算,你料定已经胜券在握,可是结果却往往出人意料,废话少说,我们战场上见”。
公孙儒冷笑道:“好一句人算不如天算,倘若我此刻便杀了陆机,齐子明你是否会认为自己功亏一篑呢?”
齐子明猛的停下脚步,冷声道:“公孙儒,我敬你一介才儒,你胆敢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我一定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公孙儒淡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齐子明,你终于着急了”,朝下山路口看去,淡道:“既然陆机送上门来,我也就不必费尽心思上山搜捕了”,沉声道:“程风动手吧,有乔单将军与五千将士为你坐镇,你尽可放手去做”。
齐子明冷喝道:“公孙儒你敢!西王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此刻陆机若是被杀,就算能全歼这五千士兵也是无事于补,齐子明不得不将此事上升至两府仇恨上面,借此震慑公孙儒不要轻举妄动。
公孙儒并没有任何表示,夜长梦多,先杀了陆机再说,程风率几十人朝陆机方向杀去。
齐子明要走,公孙儒突然下令让人将齐子明拦住,淡道:“齐先生,等我杀了陆机,绝不拦你,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易寒见状,看着陆机淡道:“看来齐子明镇不住公孙儒,反而让公孙儒起了必杀你之心”。
陆机淡定如斯,并没有应话,看着杀意浓浓朝自己奔驰过来的几十人,两个中年男子看了刘文龙,是否出手相助,就看刘文龙的意思,而这个时候,两女已经拔出刀剑挡在陆机的前头”。
易寒淡道:“你们不要动手,就算你们能挡住这几十人,难道能挡住乔单的五千兵马不成,不是还有我吗?我最看不惯这种下作行径了,这一次我要主持一下公道”,说着朗声道:“公孙先生,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动刀动枪的,都是自己人,和和气气坐下来谈不是很好吗?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啊。”,说着单独一人走了过去。
听到易寒声音,公孙儒心中暗叹不妙,这麒麟又来插手了,这尊大佛动不动不得,避又避不开,可真是头疼,他现在最忌讳的就是麒麟了,何况这里还是他的地盘。
齐子明听到声音,大喜道:“易将军,他们要杀了陆机,快点拦住他们”。
公孙儒心中暗忖,看来只有暂时装傻了,希望程风等人能快速杀了陆机,到时候就算是麒麟也无力回天了,却沉默不语,佯装听不见。
易寒见程风等人不看自己,试图从自己身边经过,朗声喝道:“几位请留步!”说着双臂一展一振,程风等人只感觉一个罡风拂面而来,竟硬生生停下了脚步,有几人被这股无形的力道撞到在地,程风大吃一惊,想不到这麒麟将军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道高手。
易寒只是自我意识的想阻拦这些人,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扇之力竟有如此效果,心中讶异,联想到与韩浩宇一战,莫非我真的是个高手了,却也云里雾里不甚清晰,趁程风等人停滞之刻,说道:“几位,公孙先生已经让你们停下来了”,说着晓有其事的朝公孙儒方向笑了笑点了点头,却是假传圣旨之举。
程风半信半疑,见易寒表情,也觉得大概如此,却是不知不觉被易寒所欺骗。
公孙儒见程风等人与麒麟一起走了过来,也没去思考程风为什么返回,却叹息错失杀了陆机的良机,在麒麟面前,他可不能似对待齐子明一般用强硬的手段,这是一尊只能敬,不能辱的大佛。
齐子明见到易寒,欣喜若狂的朝他走了过去,“久仰将军威名,今日有幸得见,子明见过将军”,说着施了严谨一礼。
易寒心中暗笑道:“怕是我出现解决了你的麻烦,所以才会如此开心吧”,嘴边却笑道:“齐先生不必客气”,一语之后笑道:“公孙先生,我听说你要杀了陆机,却不知道这陆机犯了什么罪行,让先生非杀他不可呢?”
公孙儒一时支吾,立即道:“这陆机对华中王爷无礼冒犯。”
易寒点了点头,“只是这陆机在我管辖的范围,就算我的子民,此事我却要好好的断一断,给华中王爷一个交代”。
齐子明与公孙儒顿时一愣,什么时候这陆机是他的子民了,难道麒麟想将陆机占为己有,两人心中顿时不悦,奈何麒麟之名,就算麒麟霸道也不可奈何。
公孙儒沉声道:“将军什么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将军怎么说这陆机是你的子民”。
易寒讶异道:“是谁将北敖军队驱逐此地,莫非这保州地区不是我的地盘吗?”
此话无理却是有理,却让两人辩无可辩,沉默不应。
易寒笑道:“我知道两位来大张旗鼓的来大茂山是何用意,放心,我不会跟你们抢,只是这陆机却杀不得,他乃我们大东国的旷世奇才,是日后对抗北敖联军的能人贤士,不管谁得到这陆机相助,我都是很高兴的,这样吧,你们先商量商量,陆机就先寄放在我那里,等你们商量好之后,再来我这里接回陆机可好”,易寒所说的商量,自然不是让他们真的商量,自然是用武力决出胜负。
两人一听之话,顿觉麒麟处事公正,对于齐子明来说只要陆机不死,就什么事情都好说,对公孙儒来说却觉得这是一个死地后生的机会,有麒麟将军做主,说不定真的就能得到陆机这个旷世奇才,而不必狠心将他杀死。
“好!”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应了下来。
这番话之所以会起到这样的效果,易寒自然是站在了两方上面考虑,而其玄妙之处,就是自己此刻的身份地位,让两方不必与自己为难,又有一个合理的台阶下。
易寒笑道:“好,那两位好好商量,我就不插手其中了,免得日后被人说我处事不公”。
易寒返回,笑道:“陆机,我又救了你一次”。
陆机淡笑道:“那陆机只好谢过将军了”。
易寒叹息道:“只可惜啊,不知道你拿什么来回报”。
陆机淡道:“不知将军需要陆机怎么回报呢?”
易寒一脸思索,不知为何刘文龙与范杰特别紧张激动,特别希望易寒说出:“助我收复山河”,在他们想来麒麟得到陆机,远比西王府得到陆机要有利的多,因为麒麟此人大义,并没有西王府的野心。
易寒沉吟道:“我若说出我心中期盼,却让陆机你为难,让陆机你失信于人,所以我打算还是不要说的好,让陆机你暂时欠我一个人情”。
野利都彦微笑点了点头,麒麟越发成熟聪慧了。
陆机施礼:“陆机再次谢过将军”。
易寒淡道:“陆机不必客气,反正这个人情我是记住了。”转身看着山下局面,说道:“陆机虽去意匆匆,不过眼下大局未定,不如我们返回寒舍休息一夜,明日再说”。
陆机淡道:“夜长梦多,我还是在此等候,局势很快就会变得明瞭”。
易寒道:“看来我只好在此作陪,只可惜啊,长夜漫漫却是煎熬”。
陆机笑道:“将军不会等太久的”。
易寒看着远方,“我也不想等太久,赶不上热闹可就可惜了”
此话意味深长,或许有些人能听懂一二。
第六十七节 神兵之威
齐子明很快就离开,而公孙儒立即调动五千兵马严阵以待,同时朝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很显然想告诉李墨,该动手了。在公孙儒想来,这一场仗未必真打的起来,而齐子明刚开始的强势可以理解为他的气愤,因为三千人对一万五千人根本没有胜算,一个有清醒头脑的人,看到这样的局面,一定不会选择送死,当齐子明看到李墨的一万兵马与自己联合的时候,应该就是这场争执的结束。
没有阴谋诡计,硬碰硬,纯属以武力分出胜负的一场战斗,信号弹发出的那一刻,华东王府一万人兵马迅速移动靠近,林道山路之中似乎突然间出现密密麻麻的萤火虫,这些火把就像元宵花灯一样,给这寂静的大茂山带来热闹的人气,而早在这些军队出现在大茂山脚下的时候,当地的乡下人已经预示到了什么,或逃离此地,或紧闭门窗,一步不出家门,他们都希望这里的战斗快点结束。
而离乔单所率五千人马半里远的西王府部队却按兵不动,将山谷映的通红的火光并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山摇地动的震动声越来越响,预示着华东王府的部队越来越接近,公孙儒对着乔单道:“乔将军,这一仗就靠你了”。
乔单决然道:“公孙先生请放心,西王府的人倘若真想找死,我会成全他的”。
公孙儒放心的点了点头,看着华东王府的军队逐渐靠近,心中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而这也表示着陆机已是囊中之物。
就在华东王府的军队要从侧翼将西王府部队包围的时候,西王府的三千人突然动了,其前进的方向却是朝公孙儒的方向而来,莫非丝毫不将华东王府的一万兵马放在眼里吗?侧翼有被袭之势,还胆敢不顾一切正面进攻,这种举动,就好像要等两军到齐一起收拾的意思。
乔单见对方举动,露出讶异的表情,照理说西王府以寡敌众,应该占据有利地形才是,为何反而主动进入包围圈,前段时间与西王府屡有交战的乔单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是对方确实只有三千人,有什么不对劲,他却说不出来。
公孙儒见乔单脸上有忧虑之色,问道:“乔将军,有什么不对劲吗?”
乔单沉声道:“从敌人的举动,我认为这三千人是来送死的,可是战场上又有谁会愚蠢到让士兵去送死,我一时想不明吧。”一语之后谨慎道:“公孙先生,我决定改变策略,以守为攻,静观其变。”
公孙儒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西王府明知道我们有一万五千人还敢叫板,来到部队一定是精锐,不过他是精锐,我们又岂是草包部队”。
只见华东王府一万人从侧翼靠近西王府的部队,在五十丈远处摆好阵型,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是想以势压人,瓦解对方士气,化一场争斗于无形之中,能不战而胜屈人之兵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只听李墨朗声道:“齐子明,还不速速撤退,再向前一步就不要怪我士兵手下无情了”。
西王府的军队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齐子明也未有任何回应,就在李墨打算让士兵出击的时候,西王府从侧翼方向突然列出一队黑乎乎的骑兵部队,越有几百人之多,只听战鼓一响,这几百骑有如箭速朝自己冲来,统帅将领曹善当机立断,朗声喝道:“全军迎敌”。
一万人的部队刚起冲锋围剿之势,几百骑却如野狼一般已经近身,火光一照,他们终于看清楚了这支黑乎乎骑兵部队的摸样,身披黑色长披风,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手持砍马刀,那双眼睛露出来的精芒,就似乎从来自地狱收割生灵的使者。
前排的士兵只是看了一眼,还没来的及看第二眼,已经被这些黑衣人快的让人不敢想象的刀劈成两半,未哼出一声已经变成一副残骸,而对方的马刀却似天空中划下的流星几乎没有任何阻力,银光一闪,又是一道不同轨迹的流星,一刀斩杀一人,行云流水,实在太快了,短兵相接的一瞬,一万人的部队已经死亡千人。
而统帅将领曹善还恍若不觉,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一马当前率领几骑领头冲锋上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随他冲锋的士兵,在与敌人短兵相接的一瞬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几个黑衣骑兵迎上了曹善,曹善“杀”字出口,恍然不知队友已经死去的身边几骑,欲举枪交锋,在人头落地前的那一刻,他们看见的只是一道快如闪电的银光从自己脖子划过。
曹善见马刀朝自己脖子砍来,提枪一挡,当的一响,只感觉虎口发麻,马蹄一滞,心中刚起“好霸道的一刀”,立即感觉马身前倾,战马已被齐颈砍断,两匹黑骑似风从自己身边吹过,肩膀一冷,双臂齐肩脱离自己的身体,疼痛还未传来,只见正面骑兵单臂握住长刀一式横劈,曹善双臂与头颅前后落地。
主将被杀,而且看到对手杀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凶残,战斗还未真正开始,所剩的士兵已经被吓破了胆,从四面八方逃窜,任李墨如何大喝也阻止不了士兵的逃亡之心。
而这几百骑看到一万人阵型混乱,化作鸟散,也未追杀,掉转马头返回大队。
这会李墨呆若木鸡,如置梦中,震惊已经不容表达他此刻的心情,这帮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部队?
不远处的华中王府五千精兵,看到这一幕已经军心动摇,虽然碍于主将命令没有人逃跑,但是心中已经没有战斗的决心。
乔单一脸严峻,他的内心同样也是震撼的,看着后排张拉弓箭做好迎敌姿态的弓箭手,他们颤颤发抖的双手,让乔单犹豫不决,敌人部队缓缓靠近,并没有立即冲锋,然而每前进一步都给自己造成强大的压力,自己身为主将尚且如何,士兵更是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身为将领应该以战死为荣耀,但是这一仗,乔单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他朝公孙儒看去,是战是退,由公孙先生做主。
这个时候公孙儒已经一脸苍白无色,他实在想不明白西王府哪里来这样一直恐怖无敌的部队,从来没有听说过,生平更不曾见识过,这样的部队又拿什么去打败他呢,或许可以打败,但是这样的部队,对士兵内心的冲击力是巨大的,会让一个有必死决心无比勇气的士兵瞬间就被恐惧的阴影所笼罩,这才是这支部队的可怕之处,真正做到不战而胜屈人之兵。
公孙儒黯然道:“乔将军,我们撤退吧,此仗打不了了”。
一向倔强不服输的乔单也点了点头,几乎没有半点犹豫,领部队撤退。
战斗结束的特别之快,并没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然而留下人心中的印象,却比一场大战还要印象深刻。
易寒感叹道:“好一支燕云十八骑!好一支不战而屈人之师!好一支王者之师!”
野利都彦道:“今日终于见识到神兵的风采,不过燕云十八骑并非不可战胜,双方士兵的级别相差太远了,所以才一击而溃,倘若遇到大漠黑骑,燕云十八骑就无法做到让敌人摄魂撼胆,而在以寡敌众的局面下,燕云十八骑必败无疑”。
陆机淡道:“上品大人是在指出燕云十八骑的弱点吗?在我看来这个弱点却是不存在的,因为燕云十八骑不会给大漠黑骑这种机会,他们不是一支莽撞不知进退的士兵,而燕云十八骑最擅长的就是避其锋芒,攻其虚弱”。
易寒道:“要战胜这样一支部队,硬碰硬是不理智的,最好的办法是将其逼入绝境,而要逼迫这样的部队,谈何容易”。
刘文龙道:“倘若真的那么容易打败,就不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神兵了”。
华中王府的军队撤退,西王府并没有任何追击的意思,原本站着华中王府士兵的地方,此刻站着的却是西王府的部队,而其他两府的军队一撤一溃,已不成气候。
齐子明单独一人走了过来,喜道:“多些将军出手相助”。
易寒笑了笑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心中暗忖道:“一会之后,你对我可就没有这般和气了”。
齐子明对着陆机道:“请先生移步”。
刘文龙突然道:“怎么不见小王妃亲自来迎一步先生,莫非小王妃并未前来”。
齐子明突然怪异的朝易寒看了一眼,转身对刘文龙道:“刘先生,小王妃路上染了风寒,身体有恙,不便相见”。
易寒心中一颤,“也不知道她病的重不重,她走到今日局面,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其好强不肯认输的性格,依自己对她的了解,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一个女流之辈,却与一帮野心家争雌雄。”每次提到宁雪,易寒的心情就特别复杂。
陆机一讶,那日深交,他知道小王妃是不可能被伤病击倒的人,她既然不愿意出现,那只有一个可能——这里有她不愿意相见的人,联想到齐子明怪异的举动,联想刀女剑女对麒麟的态度,她不想见到的人最有可能就是麒麟,想到这里,却心中否定,小王妃是不可能依附于男子的女子,麒麟也做不到,孤龙之辈更不可能,可能是两人有什么恩怨,不便相见吧。
齐子明说了一番客套话,便带着陆机和刀女剑女离开,去意匆匆似不想多做久留。
齐子明走后,野利都彦道:“麒麟,我看这齐子明似乎又敬你又怕你”。
刘文龙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易寒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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