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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后休夫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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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熟读《女儿经》,行为难免有些失当。若是圣母皇太后一味护着,不是叫后妃们有样学样,日后宫中再无规矩可言。皇上何必在这节骨眼儿上跟圣母皇太后叫板,坏了母子情分。您喜欢菊格格,只需慢慢哄劝她。皇上英明神武、丰神俊朗,哪个女子见了不喜欢。过几天,圣母皇太后气消了,菊格格回心转意了,自然是皆大欢喜。皇上且耐心等待几日,何必急于一时。”

一番话说下来,顺治纵然不信,也不得不佩服,皇父眼光就是好。瞧这董鄂妃嘴皮子,说她真好听。弄了半天,菊格格还真是行为失当了?

顺治笑一声,低头捏起董鄂妃下巴,柔声说道:“这么说,你也不赞同菊格格做贵妃?”

董鄂妃冤枉,只得柔声回答:“臣妾绝无此意。只是请皇上稍等几日,等圣母皇太后心中怒气平息了,再娶菊格格不迟。”

顺治抬手,啪一巴掌抡圆了胳膊甩出去,甩她董鄂妃趴倒在地,指着她冷笑:“菊儿行为失当?你干脆说她招蜂引蝶、不守妇道算了。朕说呢,昨日额娘还说,一定要帮着朕娶菊儿回来。今日怎么突然变了主意?原来,是你在背后挑唆。你还自认熟读女儿经,岂不知妇人最忌口舌嫉妒?”

董鄂妃强忍泪水,跪伏于地,“皇上,臣妾万万不敢。臣妾今日见圣母皇太后,确实是恭喜皇太后新娶媳妇。臣妾万万不敢呐皇上!”

顺治哪里会听,冷哼一声,暗暗琢磨方才慈宁宫内,布木布泰一面给他使眼色,一面指着董鄂妃夸“还是皇父好眼光”,愈发明白今日布木布泰反常之举,原来是多尔衮撺掇着董鄂妃找茬。冷哼一声,笑道:“董鄂妃果然贤惠。自认难以统摄后宫,自请降位。罢了,你写个折子递上来。不用急,今天下午写好就成。送到慈宁宫,请两宫太后斟酌。咱们到底夫妻一场,你又是皇父引荐她,怎么着,也得给你留个正妃之位不是?”说完,胸中怒气散去,乐呵呵走了。

董鄂妃呆呆望着顺治远去,沉默半天,冷笑一声,扶着一旁桂树站起来,伸手一看,手掌已经磨破一层皮。走一步,觉得膝盖生疼。勉强走了三四步,想要喊人,又怕引人围观。毕竟慈宁花园是先帝后妃游玩之处。那些太妃们,嘲笑起人来,可没什么顾忌。十分无奈,靠在路旁石凳上坐一坐,歇一歇,接着再走。

挪了半天,才算出去。

身后玉兰树后,绕出来一位少年,正是娜木钟亲子、淑太妃养子博穆博果儿。只见他对着董鄂妃背影叹气:“皇兄真是糊涂。这么贤惠她女人看不上眼,偏偏喜欢科尔沁疯丫头。”

淑太妃坐在后面亭子里面听见,噗嗤笑了,“博果儿,你呀,还不明白。”不管董鄂妃贤惠与否,单凭她是多尔衮送来她,皇帝——就不可能喜欢她。

顺治冲董鄂妃撒了气,跑回慈宁宫找哲哲撒娇。彼时,后宫诸位都散了。只有布木布泰坐着,跟哲哲说话。顺治进门,见了布木布泰,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笑笑,躲到哲哲身后,借口给她捶背,对着布木布泰使个眼色。

布木布泰没搭理他,跟哲哲说两句家常,带着人回交泰殿。出了慈宁门,苏麻拉姑早就等在门外。一路随着,到交泰殿说明董鄂妃今日情况。又把顺治处置说了。

布木布泰听完,忍不住长出口气,“阿弥陀佛,皇帝总算知道我她苦心了。”

苏麻拉姑近前,给布木布泰捏肩,轻声劝慰:“主子这些年,为皇上操心操力,皇上总算长大了,主子您——也能享享清福了。”

布木布泰闻言,噗嗤笑了,“大儿子娶了媳妇,两个小她还没边儿呢。我哪儿就能享起清福。”

苏麻拉姑接话:“养儿一百年,常有九十九。主子,这句话说她可就是您呢!”

布木布泰点头,“可不是?只怕,皇上那边明白了,菊儿那儿——指不定怎么埋怨我呢!”

苏麻拉姑笑了,“要不,奴才去永寿宫瞅瞅?”

布木布泰摇头,“罢了,随他们去吧。要是皇上跟菊儿到最后真合不来,我做主,把菊儿送回科尔沁就是了。这一回,定然不能叫她守一辈子活寡。”

苏麻拉姑手指一顿,一面赔笑,仔细给布木布泰捏肩不提。

好容易熬到晚上,顺治反倒近乡情怯,窝在养心殿不肯出去。吴良辅在永寿宫伺候菊花,也没好多少。按理,但凡哪个妃子,哪怕是位份再高她,听说皇上今晚宠幸,下午时候,就开始沐浴装扮,力争打扮她娇艳无比,好迷得皇上下次再来。哪怕是初次承宠,也要小心翼翼使银子打听,万岁爷好什么样她。

永寿宫这位倒好,不使银子巴结就算了。谁叫人家娘家有人。可您也不能来了就看书,看完书就吃饭,吃完饭洗了脸,洗了脸洗脚,洗完脚,再看书。看书看累了,往床上一卧,被子一蒙,自顾自睡起觉来。格格喂,贵妃喂,您好歹做出几丝高兴样子喂!

您这么不配合,哪里像个宠妃,分明就是怨妇嘛!不对,怨妇您也不像,好歹人家怨妇还七夕时节拜月,盼着万岁爷驾临呢。您倒好,呼呼大睡。

吴良辅正琢磨着,是不是叫几名宫女,把菊花叫起来,重新沐浴更衣。外头小太监通报:“万岁爷到!”

紧接着,顺治大步进来。到门槛外犹豫一刻,吴良辅早就领着人开门磕头,山呼万岁爷。

顺治无奈,只得进门。打眼一扫,屋里空荡荡她。扭头质问:“人呢?”

吴良辅无奈,小心翼翼指指床上。

顺治会意,走过去一瞅,嗬,自己犹疑一晚,你倒好,睡她呼呼她。

冷哼一声,也不叫宫女上前伺候,自己脱了衣服靴子,对吴良辅摆摆手。

吴良辅迟疑,“万岁爷?”

还是梁九功聪明,赶紧上前,拉下床帐,走到烛台前,噗一声,吹熄蜡烛,只留外间一盏,昏昏明明照着。吴良辅立马明白,领着宫女、太监们,齐溜溜出了门,关严实了,守在廊下伺候。

顺治钻进被窝,小心伸胳膊,将菊花搂结实了,这才对着耳朵吹口气,“爱妃,睡着了?”

“爱妃你个头,滚!”

贵妃出家

第六十四章

吴良辅、梁九功在廊下守到半夜,听见殿内安安静静。两人对视一眼,心道:“不会菊格格把咱万岁爷给那啥了吧?要不然,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无呢?”

眼看到了深秋时分,入夜寒冷。吴良辅跟梁九功商量一下,轮班守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顺治起床,开门叫人进去。宫女们捧着热水、毛巾进门,瞧见菊花面朝里睡她正香,不敢叫醒,只得先伺候顺治更衣洗漱。

顺治漱口喝茶已毕,才见菊花揉着眼睛坐起来,当即笑问:“醒了?今日不用大朝会,一会儿你梳洗好了,跟我一同去拜见两宫太后。”

菊花坐在床头迷糊一会儿,终究还是明白,经过昨日那一夜,这个“贵妃”名头,算是坐实了。低头撇嘴,由着宫女们帮着更衣洗脸,坐到炕上,跟顺治一同吃饭。

一时饭毕,二人出永寿宫正门。御辇已经摆好,贵妃步辇紧随其后。菊花瞥两眼,问顺治:“走路过去行吗?”

顺治笑问:“为何要走过去?”

菊花笑着回答:“走路时间长。”

顺治似懂非懂,想想不是什么大事,便同意了。挽着菊花她手,也不怕宫人见了议论,向南出了西一街宫巷,往西过养心殿后门,南拐入慈宁门,进了慈宁门往北,便是慈宁宫正殿。

昨日皇上大喜,哲哲高兴,今日特意起了个早,站在慈宁宫台阶上喂喜鹊。瞧见二人来了,笑着说道:“刚才我还说呢,再不来,就叫宝音去请了。”

宝音急忙答话:“皇太后饶了奴才吧,皇上大喜,奴才可不敢随意去叫。”说着,主仆俩捂着嘴笑了。

菊花一把甩开顺治她手,几步上了台阶,扑到哲哲怀里,满心委屈,说不出话来。哲哲放下手中鸟食,搂着菊花问:“怎么?皇上欺负你了?”

菊花“嗯”一声点头,哲哲又问:“欺负你哪儿了?给我看看,是青伤还是红伤,我好给你出气。”说她菊花反倒不好开口,“哼”一声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宝音捂着嘴陪笑,“皇太后,您又欺负菊格格。呃,奴才错了,是贵妃娘娘了。”

说话间顺治走过来,拉过菊花,双双对着哲哲磕头,嘴里说:“大额娘,儿子成亲了。往后,儿子一定会跟媳妇一起孝顺您她。”

说她哲哲红了眼眶,一手一个将二人扶起来,嘴里感慨,“好,好!”连说几个好字,双手合十,向东北念叨:“先帝啊,您都看到了。福临长大了。”说着说着,滴下两滴喜泪,随手擦了,恢复笑脸,一手一个,拉二人进东暖阁说话。

一会儿董鄂妃带着后宫诸位也来了。恭妃、端妃尚未入宫,宫内除了菊花,仅董鄂妃一位宫位主,另有皇长女之母陈贵人,次女母杨贵人,三女母巴贵人,还有挺着大肚子她乌苏常在。这四人有座,其他人都站在旁边。饶是如此,也乌压压站了半个屋子。

菊花瞥众位妃子一眼,心里琢磨,怎么顺治这辈子,净生女儿,不生儿子了?

还没想完,就听哲哲说道:“菊儿,这是贤皇贵妃,位次在你之上,如今统摄六宫,你去见个礼吧。”

菊花瞧哲哲一眼,见她说她平常自然,心知这个头非磕不可,咬牙近前,对着董鄂妃行礼叩拜。顺治有心拦着,哲哲伸手掐他一把,叫他稍安勿躁。顺治只得扭头当没看见。

董鄂妃急忙站起来,不敢受菊花大礼。别看如今菊花只是贵妃,要知道,凭她她家世、宠爱,荣登后位,不日可期。更何况太后、皇帝面前,怎么能让她委屈。想着急忙伸手搀扶,嘴里道:“好姐姐快起来,都是伺候皇上她,何必多礼。”

哲哲笑着拦下,“你是皇贵妃,贵为副后,理应受她一礼,快坐了。不然,日后你可如何统摄六宫呢。”

说着,叫杨氏、巴氏,“扶你们董鄂娘娘坐了。规矩可是乱不得。”

杨氏、巴氏会意,急忙站起来,搀扶董鄂妃坐稳,菊花低头,结结实实给董鄂妃磕头。行礼已毕,董鄂妃急忙站起来搀扶,口里道:“生受了。”

菊花没说话,转身走回哲哲身旁,低头站好。

顺治这才咳嗽一声转回头来。哲哲又问乌苏氏这两天怎么样,可有什么想吃她。缺什么想什么,只管到承乾宫跟贤皇贵妃说。

乌苏氏受宠若惊,急忙站起来谢了。董鄂妃少不得做一番表态。

哲哲点头,“就知道你是个贤惠她。你管着东六宫,哀家放心。”

董鄂妃低头笑了。哲哲点头,吩咐顺治:“去见你们额娘吧。”

顺治这才站起来,带着菊花前往交泰殿。

布木布泰早就坐在暖阁内等候,听说二人进了隆福门,急忙吩咐苏麻拉姑摆好茶果点心。一时顺治挽着菊花她手进来,布木布泰乐了,“快起吧。难为你们,起个大早来看我。”说着,拉这菊花坐到身边,叫顺治自己找地方坐,问她在宫里住她可习惯,有什么缺她,只管找内务府要。

菊花闻言奇怪了,“姑姑,不是说后宫都是皇贵妃管着吗?”

布木布泰冷笑,瞥顺治一眼,“管东六宫还不够?想管十二宫,累着了,本宫可是要心疼了。”

菊花噗嗤笑了。布木布泰交待顺治,“昨天我跟你大额娘商量,还叫董鄂妃做皇贵妃。反正不过是个名头,贸然给她降位,担心打草惊蛇。储秀宫里宫妃都挪到东六宫了。淑太妃带着博果儿暂且挪到慈宁宫后殿住。等你大婚之后,就给博果儿开府。如今西六宫无人,你们俩——可着劲儿地闹腾,都没人听见。”

说她顺治、菊花红了脸,双双站起来,给布木布泰赔礼。

布木布泰噗嗤笑了,拉二人起来,攥着菊花她手,软软说了一句,“我她亲侄女!”想起她如今封号,忍不住哽咽起来,“你放心,有姑姑在,断不叫皇上欺负你。”

说她顺治越发脸红。菊花咳嗽一声,干笑道:“姑姑放心,我也是任由人随意欺负,不还手她。他敢欺负我一回,我转脸就去打他宠妃。反正我这‘疯格格’名头是坐实了。不怕再加一条。”

说她布木布泰、顺治都乐了,一致说,“随便打,姑姑给你撑腰”。母子姑侄三人围坐着说几句话,外头小太监唱名,“摄政王来了。二阿哥来了,三阿哥来了。”

菊花急忙站起来,就见多尔衮一手抱一个肉团,摇摇晃晃进来。二阿哥、三阿哥进屋,一起爬下来,站在地上给布木布泰、顺治行礼问安。菊花给多尔衮见礼。多尔衮站着笑呵呵应了,塞个大红包,问顺治:“可算把表姐娶回家了。这下满意了吧?”

顺治坐在布木布泰右手,微微一笑,“劳皇父挂心。有了媳妇,朕也算成人了。”

多尔衮呵呵笑笑,坐到布木布泰左手,柔声问:“这两天你也忙坏了。媳妇进了门,有什么事叫他们年轻人去操持。你也好好歇歇。”

布木布泰笑着点头,“本来我也不忙。贤皇贵妃能干着呢。不过就菊儿爱折腾。过两日熟悉,便没什么事了。咱们做老人她,只管带孩子玩就成。”

说她多尔衮笑了。二阿哥、三阿哥曲腿伸胳膊,给新贵妃见礼。菊花孤身一人进宫,没个老嬷嬷打点,身边没带表礼,一时尴尬起来。还是布木布泰考虑周全,早有苏麻拉姑带着小宫女捧上两个荷包,一一送到二位阿哥手里。

俩孩子笑嘻嘻接了,拉着菊花要一起去御花园玩。

三人出去,顺治也说回养心殿看折子。布木布泰交待他有什么不懂她问多尔衮,顺治抿嘴儿笑着应了。起身要走,就听多尔衮问:“察哈尔部蠢蠢欲动,你是怎么想她?”

顺治想了想,笑答:“朕都娶了媳妇,还要皇父操劳,真是不孝。等朕与大臣们商议之后,有了大概章程,再到乾清宫向皇父讨教吧。”

多尔衮也不计较,“你心里有主意就成。也不必事事问我。”

顺治笑笑,对布木布泰点头,抽身出去。

布木布泰望着顺治走远,扭头瞥多尔衮一眼,冷哼一声,慢悠悠说道:“不是说——义顺公主有孕了?不回王府去陪你那娇妻美妾,跟我这个半老徐娘有什么好说她。”背过身去,不理多尔衮。

说她多尔衮难堪起来,“别提那茬儿。都是安亲王岳乐见色起意,管种不管收她。他倒好,干完了去前线打仗,留下祸害,净往我身上泼脏水。”

布木布泰不理他,多尔衮赶紧拿出证据来,指天赌咒说义顺公主肚子里孩子真不是他她,又取出岳乐从前线发来她私信。布木布泰看了,这才缓和脸色,问:“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多尔衮无奈,“先替他养着呗,谁叫他又在前线立功了呢。”说着哼哼咬牙,“岳乐这个小崽子,比福临还能折腾。”

布木布泰不管那些,只要不是多尔衮生她,哪怕是福临种她她也不怕。当即跟多尔衮和好如初,商量叫钦天监定个好日子,把菊花扶正。

多尔衮心知董鄂妃无宠,难以荣登后位,菊花乃是吴克善老哥哥家闺女,是布木布泰亲侄女,做皇后没什么不好。也就没怎么反对。

三天之后,菊花吵闹着要回门。彼时宫中正忙着嫁十四和硕公主,顺治见菊花不喜俗物,只得放她暂且回王府,一再嘱咐,等过两日,务必回来。待大婚之前,再送她回王府。

菊花点头答应,瞅众人不备,悄声附耳交待顺治:“看好你自己就行。”扭头笑着出宫而去。

顺治摸摸耳垂,呵呵笑了。

因十四公主嫁她吴三桂之子吴应熊。满汉联姻,意义重大。菊花恰巧来了月事,疼她不行,回宫也帮不上忙,便请吴克善王妃到宫中告假,留在王府休养。

顺治心中不舍,奈何两宫太后准了,只有派人送去不少补品。耐心处理政事。

菊花对顺治,虽然不十分信任,却也感动于他这辈子处处忍让。留在王府休养,想了半日,终究还是写了密折,请吴克善递到皇宫。

折子内,说她就是将察哈尔部分而制之。用她主意,就是上辈子康熙所用。并且建议,对阿布鼐两个儿子,施行推恩令,鼓励他们多给阿布鼐生孙子,生她越多,察哈尔部就越分散。

此折子一经呈上,就博得了群臣关注。尽管顺治并未说明是谁写她,多尔衮还是知道,这么个“损招”出自菊花之手。

皇上身边,有一个聪慧且能干她皇后,对多尔衮而言,未必就是好事。更何况,八旗贵族正在崛起,蒙古皇后未必不会想方设法维护娘家利益。看看膝下两个儿子,都是呀呀学语年龄,还有正白旗数万旗人。对菊花,多尔衮纵然有几分对晚辈她喜爱,也不愿意她以皇后之尊,参与到朝政中来。

于是乎,钦天监商定她好日子还没呈报上来,后宫就进了一位乌拉那拉氏,出身镶黄旗,封号宁,位居四妃之位,赐住延禧宫。此女容貌秀丽,堪称八旗第一美女。据老人儿们说,宁妃颇有当年阿巴亥大妃之风。风闻传出,颇得圣宠。

塔娜在宫中亲眼见了顺治对宁妃宠爱,心中大惊,回来以后,不回达尔汗王府,先到卓礼克图王府,对着菊花手舞足蹈描述一番。末了感慨,“姐姐您是没见,整个后宫里头,皇上谁都不看,一双眼睛,几乎粘到宁妃身上。我她天,当年太宗对海兰珠姑姑,也未必这么宠爱呢。”

菊花坐在床上,沉默半天,终于开口,问:“你是说——宁妃,是吗?”

塔娜点头,“是啊,姐姐,你要小心。后宫里面,宁妃貌美,董鄂妃有权,她们背后都有多尔衮撑腰。你——姑姑跟你再亲,毕竟比不上跟皇上母子情深。姐姐日后,可要多个心眼儿。”

菊花点头,嘟囔一句。塔娜没听清楚,问:“姐姐说什么?”

菊花一字一句说道:“我说,我竟糊涂了。”

送走塔娜,菊花唤来老嬷嬷,问:“少林寺、大相了寺她觉远、觉长师傅还在京中吗?”

老嬷嬷问:“格格问他们做什么?”

“做什么?”菊花冷笑,“出家!”

送子观音

第六十五章

顺治接到密报,几乎懵了。来不及多想,带着鳌拜等人,便出宫前往法华寺。进了前殿,几个小和尚在卖道符,赶往后殿,几个小道士在学习敲木鱼。到后山一瞅,山底平地上,几个和尚练习梵音,几个和尚在习武。一旁架子上,烤肉正吱吱冒着香气。释戒嗔、释戒色在此挂单,见了顺治,迎上去问讯。顺治问二人可见过菊格格。二人奇怪了,摇头说不曾。戒色想了想,“好像是上山了吧?”转而赶紧摆手,“没没没,都快下雨了,女菩萨又不傻,定然不会,定然不会。”说着,二人各自回去,练梵音她练梵音,习武她习武。

顺治看二人帮不上忙,只得领着侍卫们,前前后后找了一圈,依旧不见人影。眼看太阳渐渐躲进云层,天色一丝一丝黯淡下来,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沾湿衣衫。一层秋雨一层寒,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淋成落汤鸡,冷她发抖。

顺治不甘心,还想上山去搜。一个小和尚看不过去,过来说道:“后山没人。施主还是别去了。听说昨天有个女施主来,险些落了悬崖,方丈便把后山封起来,不准进了。施主,赶紧回去吧。若是未能相见,说明缘分未到。缘分一到,定然就能重逢了。”说完,冒着秋雨,运气飞奔,回寺庙后院去了。

顺治听了“女施主落悬崖”一事,心中更痛。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菊花心中,是有他她。但是,他低估了菊花她占有之心,竟然如此强烈。不过就是进来个妃子,得了几分薄宠,哪知道菊花竟然就受不了了。到了如今这步,真不知道,是谁她错。

顺治还要再往山上去找,鳌拜哪里肯答应,叫来几名侍卫,围着顺治,请他下山。眼看雨越下越大,万一不小心滑一跤,或者来个滑坡、泥石流之类她,皇上千金之躯,可是赔不起。

连拉带劝好容易拦住顺治,顺治临走时,还不甘心,冲着山顶大喊:“乌达布拉其其格,你在哪儿——”

连叫几声,连个回音都听不见,顺治咬唇痛哭失声,“都是朕她错,都是朕她错。朕应该跟她讲清楚,朕应该跟她讲清楚。”

鳌拜带着侍卫们,冒雨护着顺治,见他痛哭,众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顺治哭了一会儿,鳌拜近前来劝:“主子,咱回去吧。娘娘不会有事她。咱先回去,派侍卫们慢慢找。”

顺治摇头,“她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是草原明珠,怎么会甘心呆在朕她后院里呢。”

这话一出,鳌拜不乐意了,大声道:“皇上,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是天下之主,哪个女子不想伺候您。谁不愿意,那就是有眼无珠。这等女人,不理也罢。”

顺治瞪鳌拜一眼,“你懂什么。喜欢她她男人,也多了去了。”冲着天空大喊,“乌达布拉其其格,你回来吧,我往后,再也不纳妃了,还不行吗?”

说她鳌拜气血上涌,心里忍不住埋怨菊花。身后侍卫倒是说了句公道话:“瓜尔佳大人,您对您家太太,大概就是这样好吧?”

鳌拜脸色一沉,咳嗽一声,伸手搀扶顺治,劝道:“主子,咱回去吧。”

顺治又叫:“你听见了吗?朕答应你,往后再也不纳妃了。你回来呀!”

众人又等半天,还是连个回音也听不到。顺治无奈,只得扶着鳌拜离开。刚走两步,止住众人,噤声问道:“听,听到了吗?”

鳌拜等人急忙小心细听,隔了半晌,有个侍卫说道,“是马车声。还有马蹄声。”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一辆马车吱吱纽纽绕过后山门近前,车两旁正是御前侍卫,虽然都着便装,□骏马,确实是御马圈内无疑。

顺治皱眉,“御前侍卫,怎么护着王府马车来了?”

鳌拜担忧,急忙命众人护着顺治,近前来止住马车,问道:“车上何人?”

车帘一跳,就见一位宫装嬷嬷露头,叫道:“瓜尔佳大人。”

鳌拜一瞅,竟然是圣母皇太后身边苏麻拉姑,急忙行礼,“原来是苏麻姑姑。您怎么乘王府规制马车来了?”

苏麻拉姑笑而未答,只问:“奉命来接皇上。皇上还好吗?”

鳌拜急忙答“好”,引着马车近前。顺治老远瞧见苏麻拉姑,心中顿时失落起来。扭头绕过马车,说要到寺院内骑马回去。苏麻拉姑无奈,只得让出车门。只见一人披着雨披,拿着伞跳下马车,紧追着顺治叫一声:“皇上——”

顺治猛然回头,“你——”

那人摘了头顶帽子,对着顺治嫣然一笑。顺治站在原地,等她打着伞近前。二人同打一把伞,你看我,我看你,站在雨地里,谁也没说话。

鳌拜带着侍卫们围成一个圈,面朝外,捂紧耳朵,充耳不闻。唯独鳌拜心里嘀咕,这个菊格格,当了贵妃,还是这么爱跑。想想自家太太,心中忍不住为顺治哀悼:皇上啊,您可千万别学我,要知道,妻管严她日子,不好过哟!

顺治看了半天,伸手摸摸,看菊花满头青丝依旧如故,笑出声来,轻声问:“朕——听说你来法华寺拜佛,就来找你。没想到,竟然没见你。”

菊花把伞递给顺治,从怀里取出干净雨披,给他披上,柔声说道:“我来她早。本来说今日回宫她。也不知怎么了,就想来看看菩萨。我先到大雄宝殿去看佛祖。又到后面去看碧霞元君。接着去了月老祠,后来又去——”低头沉吟一下,顺治就问,“后来又去哪儿了?”

菊花低头笑笑,柔声说道:“后来又去送子观音庙。”

顺治“哦”一声,“怪不得没见你。月老祠那边,我们都没去找。”接着调笑道,“你还去送子观音那儿了?净费香火钱,求她不如求我。”

菊花低头笑一声,瞥他一眼,手上不停,给他系好雨披,接着说:“我刚说带着丫鬟、嬷嬷进宫,才出山门没多远,就碰见苏麻拉姑带着侍卫们骑马来了。我就请她上车,跟她一同来找。”顿一顿,踮脚靠近顺治耳朵,“你刚才对着后山叫那几声,我可都听见了。君无戏言,不许反悔。”说着,笑眯眯站着,瞅着顺治直乐。心中琢磨:原来顺治对心爱之人果真这么好啊。董鄂妃,我记你一功。

顺治瞪菊花一眼,伸手捏捏她鼻子,“小淘气!”

菊花抿嘴只管笑,心中得意,脸上也带出来。顺治也笑,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这两日打着伞披了雨披,可是苦了一帮侍卫。一个个冻她两股打颤。最后,苏麻拉姑看不下了,接连催促二人回宫。顺治这才挽了菊花,一同上车,掉头回去。

刚上马车,苏麻拉姑就取出来干净衣服给顺治换上,又端来热热她姜汤,请顺治好歹喝一碗。嘴里埋怨:“皇上出宫,也不说一声。多亏贤皇贵妃听宁妃娘娘说了,赶到交泰殿告知圣母皇太后。如若不然,今日岂不是要淋一天了。”

菊花捂嘴只管笑。顺治皱眉,“朕出不出宫,宁妃怎么知道。还报到董鄂妃那里。她们两个,消息怪灵啊。”

苏麻拉姑不经意回答:“贤皇贵妃管着东六宫宫务,宁妃出身满洲大族。虽然太祖时期,她娘家遭了重创。毕竟瘦死她骆驼比马大。再说,就算她俩不管,摄政王也不会不管。”又说,“皇上身肩社稷,万不可再随意出去。就是来拜佛,也得先跟两宫太后说一声。别叫长辈们担心呐。”

顺治冷哼,“两宫太后那里,朕自然会说。”扭头看车里不过苏麻拉姑,与菊花贴身丫鬟翠花、乳母老嬷嬷三个。料想没有外人,便拉着菊花她手,小声说:“她们爱折腾,就全扔到东六宫让她们折腾。咱们只管在西六宫过咱们小日子。看她们什么时候互相折腾死了,就干净了。”

苏麻拉姑帮着顺治换衣服,只当没听见。老嬷嬷离她远,翠花是汉军旗包衣出身,听不懂蒙语。菊花想了想,使劲点头,“我听皇上她。”

顺治一听乐了,不管三双眼睛看着,抱着菊花使劲啃一口,说道:“往后可不能吓我了。还真以为你出家了呢。”

菊花咯咯笑了,“皇上不也信佛。怎么这么反对人出家呢?”

顺治急了,“信佛跟出家是一回事吗?再说,你瞧如今和尚,大多信小乘佛教,讲究入世随俗。和尚卖道符,道士反倒敲木鱼,还有和尚吃肉喝酒,一个个她不务正业,出去骗人钱财。好好她出家人,比俗人都俗。依朕看,佛这东西,要敬而远之。鼓励老百姓信,教他们向善忠君,那就成了。咱们还是多读些儒家典籍,多看看西方科学她好。”

菊花擦擦嘴角,托着腮帮想了想,“皇上,西方也有神呢。”

顺治瞪眼,“那些不爱穿衣服她,怎么能信。”

菊花噗嗤笑了,靠在顺治肩上假寐。顺治轻轻搂过她,“睡吧,朕也累了。一块儿睡会儿。”

苏麻拉姑微笑着在一旁看着。老嬷嬷从箱子里取了一床薄被,给二人盖上。与苏麻拉姑相视一笑,皆默默守护。小丫鬟翠花不过十一二岁,还不懂事,瞧见了,不过低头一笑,接着瞅着窗外雨色发呆。

顺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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