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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对决_沐三受-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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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盯着室内的情形警告泰森继续。
  对他的狠辣泰森的内心很是震撼,能对自己如此之狠的人对别人可以做到不留余地,如果今日景泽不死,日后落在他手里……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不顾及那人的交代,杀了景泽,但这个想法还是被理智压制,如果违背那个人的命令,下场也是相当凄惨。
  鲜血飞溅的每一刀刺进身体,染红了半面衣襟,额头的汗流进眼睛里,涩疼的刺激使他下意识的眨眼睛,模糊的视线里,他看着点滴进入那个人的身体,他看到里面的医生表情惊讶的为冷晗夜处理□□的撕裂不堪的伤口。
  那条心电显示仪上微弱起伏的纹路撞击着他疼痛的心脏,他的呼吸跟着时断时续的波动幅度停停顿顿,冷晗夜,撑住啊,可别让我的血白流,我的血可是很贵的,你还不上。
  他苦涩的微笑,曾经为了不让冷晗夜挑断他的手筋,他跪在那个人的面前求他,而现在他却为了他毫不犹豫的把刀刺入身体……
  当景泽从肩胛处拔出军刀的同时,外面传来激烈交战的qiang声,泰森一顿,竟然没有叫人去迎敌,而是果断选择了撤退。
  等安睿他们闯进来,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浑身是血的景泽还有不知死活的冷晗夜。
  “老大!”
  “主人!”
  双方人马闯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第一反应就是抓住罪魁祸首,压在地上机qiang扫射十分钟。
  “你们的效率越来越不行了。”景泽轻咳几声喘息道。
  “老大,先别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李旋扑过来眼眶有些发红,每一次让老大变成这个样子,他们心里很愧疚。
  景泽却抬手拒绝了李旋的请求,“我没事,让睿来包扎就可以了,你去里面帮忙,看看他的情况。”
  李旋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老大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惦记那个人,他也有自己的医生好嘛。他撇着嘴进去,在看到里面情形的一瞬间,惊讶就浮上他的脸颊。
  看来冷晗夜变成这个样子,多半是老大的功劳,瞅了一眼忙碌的莫言,李旋讪讪的摸摸鼻子,过去帮忙。
  冷晗夜的情况很不好,从王梓那张裹了一层寒霜的冰山脸上就可见一斑,而景泽的情况虽然没到生死边缘但也好不到那去。安睿托着景泽软绵绵的左手,眼底赤红一片,恨恨的抓起抢就要往冷晗夜的病房冲。
  “你要做什么!?”王梓一方也举qiang相向。
  “睿,你给我回来!”
  “老大!你下不了手,我帮你去解决,自从遇到姓冷的,你那天过过好日子,今天我们能赶来,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如果那天你真的死在了外面,那我们……”安睿梗着脖子,眼睛通红,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
  “哼!我们主人遇到你们老大就有好日子过了?要不是你们伟大的狱主死缠烂打,我们主人怎么会一次次受伤,他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如果我们主人有什么意外,不用你们来,我们也会去找狱报仇!”
  双方的言语都很尖锐,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这时追赶泰森的薛涛回来,急匆匆的向景泽低声报告。
  听完景泽皱眉,出声打破了僵局,“都别吵了,这里安装了□□,以最快的速度撤离。”
  在生死面前没有人会当作玩笑,对峙的双方哼了一声,彼此瞪着眼快速撤离,回到地面,轰隆的巨响也随后而来。
  他们心有余悸的看着塌陷下去的凹坑,景泽苍白的脸颊眉峰紧锁,根据薛涛的勘察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个大型试验基地,泰森早已预料到了他们的人会赶来,里面的东西带走的一干二净,没留下任何线索,他到底是为谁卖命?在这里建造一个这样的基地究竟在做什么?
  是血煞吗?如果是,他为何又不第一时间杀了他们?
  N。K的飞机在景泽的愣神中起飞,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去调查事情的原委,主人的安危才是第一位,他们必须马上飞去最近的医院为冷晗夜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
  “老大,我们回去吧?”
  景泽摇头,“跟上他们。”
  多架直升机消失在荒原的上空,这里再一次变得死寂,空无。
  “先生,这一次我们损失了一个重要基地,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一个人毕敬的问坐在房间里的男人。
  黑暗中的男人毫无血色的嘴唇勾起一抹笑意,“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再有存在的价值,伯恩你有没有玩过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身旁的人一怔,回到,“没有。”
  “呵呵,我想到了一种新的游戏方式,小鸡再怎么逃永远也逃不出老鹰的手掌心,不如先让他们多蹦跶一会,这样才更有趣。”
  盯着显示屏里两个俊美异常的男人热吻的画面,他笑道,“年轻人,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95章 情解
  95情解
  三天之后的下午冷晗夜的情况才有所好转,病情渐渐趋于稳定,不再反复的高烧不退,意识昏迷。
  站在走廊里的景泽掐灭指尖燃到尽头的烟蒂,拢了拢衣服,说道,“走吧。”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跟在面容倦怠的景泽身后向外走去,略有些沉重的步伐,胳膊上缠着的绷带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眼,谁都知道老里的痛,却谁都没有办法让他去忘记。
  登上旋梯,他停了一瞬然后头也不会的进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去看一眼遗落在身后的那间医院,他怕自己会心软,会动摇,会不顾一切的去拥抱还在病中的人。
  那个人给不了他想要的守候,他一直都知道。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个人无恙的时候安静的离开。
  撑到了夜狱,景泽终于窝在沙发上不动了,李旋没办法只能把各种医疗器械搬到他的房里,为他进一步做全面的检查。
  “老大,你的身体必须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尤其你的手……恢复起来恐怕要很久,你看最近的行动要不要缓一缓?”
  “有你跟着,养伤和报仇两不耽误,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逼血煞现身!”景泽冷声道,他摸着腕间的绷带,眼睛里跳跃的仇恨火焰比炎阳还要赤热。
  休息不到一周的时间,狱的矛头就指向了北美。同时N。K也进一步快速拓展在亚洲的势力,分得极道半壁江山,逼得悠哉闲散,稳坐如山的亚洲教父终于出面来稳住形式。
  就像景泽从未放弃过报仇,冷晗夜也从未放弃亚洲这块地盘,N。K对亚洲虎视耽耽也不是一日之事。它如今所拥有的实力足以问鼎亚洲之主的位置,如今教父之位是否需要另择他人也不得不被提上极道议程。
  *******************
  巴厘岛一座私人海景别墅。
  “阿泽,你真要我把教父位置拱手送人?”眉目俊朗的中年男人抿着茶问歪在扶手椅里的人。
  “怎么,舍不得?”
  “啧,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位置原本就是你的,我为你每天劳心劳力的做苦力,你可倒好,隐居幕后,当甩手掌柜。”
  “得了吧,贪狼,你这教父当得不比我敬业多少,人都吃了一半势力了,你还在里悠哉晒太阳。”
  中年男人不屑地撇嘴,“若不是按照你的指示一味退让,姓冷的那小子能发展到如今地步?阿泽,说实话,如果今天要来抢这个位置的是别人不是冷晗夜,你还会叫我把它让出去?”
  倚中的人儿慵懒地抬眼,慢悠悠道,“你觉得那可能吗?”
  邹尚赟叹气,“你怎么就看不开一个情字呢?”
  景泽无奈一笑,叹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我就看得很开,如果不爱了,潇洒转身,绝不拖泥带水!”这个被称为贪狼,亚洲排名第二的杀手大叔豪迈的拍着胸脯自豪地说。
  “哦,是吗?”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反问道。
  刚刚还一副潇洒恣意的男人立马从沙发上站起,开心道,“甜心,你来啦!”
  被这个如此嗲人的称谓,严琛部长那张威严俊朗的脸果断的黑了几分,“既然教父先生有如此的雅兴在这里游玩观海,不如请伟大的教父先生去军部坐坐。”
  “咳咳;这就不用了,军匪是一家嘛,到哪儿不是一样。”
  “是嘛,我们好像不熟。”
  “熟,有你的地方我都觉得像家一样温暖。”四十好几的中年大叔恬不知耻的往外倒情话,激起了景泽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不是要潇洒转身吗?去吧,不送!”
  邹尚赟嘿嘿干笑,“甜心呀!这不是在鼓励阿泽嘛,我是谁?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你放心,我转身也会带着你一起的。”
  严琛老脸一红,不再和这个人前一本正经,到他跟前就油嘴滑舌的爱人抬杠,私房话全都被看戏的景泽听了去,他还怎么树立部长的威信。
  “阿泽,我觉得教父太闲了,不如给他再找点事做。”严琛精明的眼睛看向景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贪狼心里一咯噔,完了果然他家亲亲爱人生气了,他不就晃荡了半年没去看他嘛,他也没找自己啊,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去联系他,本来这次想试探试探他的感情,好嘛!效果是满意了,他自己也要倒霉了。
  “嗯……既然是部长的要求,那我得好好想想。”景泽食指轻扣桌面,微眯着眼睛笑的幸灾乐祸,“不如就让贪狼去非洲一趟吧,那里我刚建设了一个训练基地,不如你去负责吧。”
  贪狼怒了,“那里?!,除了鸡蛋大的蚊子外啥都没有,我不去!要不………阿泽,咱们再商量商量?”
  景泽却笑着站起来弹弹衣角,摆摆手懒懒散散地向外走,悦耳的话语由空气中传来,“你的去留由部长决定。”
  某人一听眼睛蹭地亮了,他嘿嘿笑着靠近坐在沙发对面严琛,“甜心……”
  “滚,别这样叫我!”
  “甜心啊,求你了……我要是去了非洲你的性福可怎么办?”
  “滚,不然你是想尝尝国安禁闭室的滋味。”精明的严琛部长眯着眼警告。
  某人却全当了耳旁风嘿嘿狞笑着扑上来,身体重重的压在严琛身上,手开始不老实的乱摸,反正现在没人,语言交流不了不还有肢体交流。
  “你!唔…………”
  不一会儿,海景房的客厅里就传出一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第96章 银狐
  96银狐
  狱的报复行动如狼似虎般扫荡过北美的每一片土地,嗜杀成性的景泽以为他可以把所有的仇人赶尽杀绝,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被鬼畜拎回了国安。
  景泽看着那一份新鲜出炉的计划报告,第一次毫不客气的给鬼畜摔在了桌上,“我不去!”
  同样被叫回来的冷晗夜也是眉头轻蹙坐在一边,只是那双情绪内敛的眸子在景泽进来后变得更加的深沉莫辨。
  “组织,这件事没得商量,我没时间陪你那些新兵蛋子玩,你还是另找他人吧!”拒绝的话一撂下景泽就转身向外走,强忍怒意的表情衬得那张俊魅的脸格外的阴沉。
  “站住!”张刚毅从书桌后绕出来,严肃的表情不怒自威,“国安准备培养一批专门执行国际任务的特工,这次的新兵训练性质特殊,我希望你能帮小夜训练出高质量的人才。”
  景泽斜睨一眼沙发里的冷晗夜,冷哼,“我想凭冷先生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我帮忙,再说炽焰那么多人手训练几个新兵不在话下,组织,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先去忙了。”
  “你敢!”年近古稀的首长如古钟般威严的声音撞进景泽的耳朵,后者不得不顿住脚步,握紧拳头再一次转身,情绪里携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组织,你就是故意的!”
  “对!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张刚毅没有避讳的承认,给他直接下了强制性任务。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非要让我去!”景泽语调冷硬的低吼,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最敬爱的首长也会这么的不通情达理。第一次他在鬼畜面前是这个态度,心里暴躁的情绪堵在胸口使他更加口不择言,他吼道,“你凭什么管我!三年前你叫人催眠了我,让我错失报仇的机会!现在你又来阻止我,你知不知道死的人也是你最得意的学生,还是你有意包庇那个血煞!”
  “啪”!清脆的响声突兀的回荡在寂静的首长办公室,景泽偏着头怔怔的站在那里,仿佛刚从梦中惊醒,他捂着嘴角破裂的脸颊,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浑话。
  “你想报仇,我不拦着,但前提是你先弄好自己的那只手或者你给我保证你还能握得了qiang!如今你像只疯狗一样横冲直撞,到处去杀戮报仇,你有没有察觉自己的状态和以前相差很远?血煞的能力你不是没见过,阿然已经死了,你还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另一个心爱的学生也丧命吗?”说些话的时候张刚毅的神情黯然,平日里锐利如炬的眸子一片浑浊,景泽刹那间觉得这位声名赫赫的首长真的老了。
  喉结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般艰难滑动,他低着头沙哑地说,“对不起。”
  张刚毅重重的叹了口气,拉开他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张银色妖狐面具递到他眼前。
  一瞬间沙发里的冷晗夜再也无法安坐,他倏地一下站起来,眼里的震惊,激动以及那丝猝不及防的欣喜随着鬼畜的一句话彻底在脸上凝固,然后轰然而碎像是被激流冲塌了冰山。
  “这是阿然戴的第一张面具,我一直收着,现在把它交给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张刚毅看着景泽说道。
  抚摸着略有些冰凉的银质面具,彷佛想起了那段恣意张狂的日子,教官戴着面具踏着月光而来像是发生在昨天,可惜如今再也见不到那个温润如兰,动怒如魔的男人了。
  景泽把面具重新推回去,他说,“教官已死,银狐不再。”
  他知道鬼畜的用意,拿这东西警醒自己,让自己知道肩上背负的责任,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完全继承银狐的意志,如往日一样冷静从容地面对任何事情,亚洲第一的称号也是属于他的,从来都是,可是他自己却没办法拿起这份曾经的殊荣,没办法走出教官的阴影,没办法原谅自己。
  “我答应你的要求,炽焰我会去的。”他看着鬼畜说道,然后转身离开,激荡的情绪冲击着心脏,他没有注意到冷晗夜微低的额发下面那张褪尽血色的脸。
  冷晗夜紧抿着唇,企图使自己极力保持冷静,但出口的颤音还是泄露了一丝慌乱和无措,只是处在忧虑中的张刚毅并没有发现。
  “张老先生,您口中的阿然与银狐是什么关系?”
  沉思中的张刚毅回神,答道,“阿然就是银狐。”
  笔直的身体不可查的微晃了一下,低头掩饰住眼中的情绪冷晗夜陷坐在沙发里指甲攥进掌心传来丝丝疼痛,“那他和景泽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张刚毅奇怪的看了冷晗夜一眼,对他的反常很是诧异,这孩子从来不会主动过问阿泽的事,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兆头,只有这个人可以帮他。
  “阿然是阿泽的教官也是他的师兄,在一次任务中他被人设计围杀,当阿泽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顿了顿,这位老首长的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沉痛,“他的身体里被植入了炸弹,阿泽被迫杀了他。而他的妻儿由于我们的一时疏忽也被残忍杀害,只留下孤零零的小宝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张刚毅叹了口气,“阿泽把教官家人被杀的责任全部拦在自己身上,他认为这是他的错,他愧对自己教官的嘱托,陷在懊悔和痛苦里无法自拔。”
  冷晗夜坐在沙发里安静的听着老首长的陈述,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明显到张刚毅都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小夜你怎么了?”
  黑发之下的眼像是星际湮灭的宇宙,空洞虚无,他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张了张口,干涩的喉咙发出几个音节,“我没事。”
  张刚毅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如果在意就去争取,别做后悔之事。”
  “嗯…………”


第97章 墓地
  97墓地
  冷晗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国安出来的,抬头看着刺目的艳阳,却感觉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彷佛坠落进没有尽头的万丈深渊,心底一片绝望冰凉。
  想笑,扯不动嘴角。
  想哭,泪腺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胸口郁结的疼痛压得他弯下腰伏在方向盘上,车子偏离车道撞上路边的栅栏。
  他没有动,上天似乎和他开了一个特大的玩笑,内心翻涌的窒息情绪快要夺去他的呼吸。
  景泽的教官竟然就是银狐,他心心念念藏在心里十多年的人,他一直在等待的人,为他的死讯伤心哭泣无法忘怀的人,而这个人却早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原来当初的那个夜晚天台边的承诺只是一句玩笑话,可笑他却当了真。
  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痛却像无数根针在刺着心脏,冷晗夜你好傻,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去相信年少时那句漫不经心毫无诚意的承诺。
  想起小宝,想起那个可爱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冷晗夜一拳砸在挡风玻璃上,“银狐,你这个骗子!”
  回到绯夜,把自己关进房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彷佛全世界都在嘲笑他,嘲笑他的愚昧,嘲笑他自以为是的爱情。
  躺进柔软的床上,窗帘上的流苏在眼前微微晃动成斑驳的记忆碎片,戴着银色妖狐面的少年勾着邪气的嘴角嘲笑他,“冷晗夜,你这个大傻瓜!”
  义父曾经告诫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不管是你身边的人还是朋友甚至爱人,可惜已经太迟了,自己醒悟的太迟了……
  咸湿的热泪溢出眼眶渗入床褥,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当了真,少年最热诚的感情全都给了一个早已忘记他的人。他恨!他不甘心!可是又能如何?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早已消失于这个世界,连去寻他的机会都没有给自己。
  冷晗夜才发现,他才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倏尔,陷在床褥里的人翻身而起,拿了车钥匙就开门出去,经过大厅的时候他吩咐王梓查到李然的墓地位置发到他手机上。
  这是郊区一片普通的墓地,层次不齐的石碑错落林立,傍晚快要消弭在天际的残阳给这个荒凉冷寂的地方镀上一层暗沉的金色,黄昏迟暮衬得这里更加的阴森悲伤。
  逝者已矣,生者祭奠。
  凉风拂过这片肃穆的地方,极个别墓前还放着的新鲜花束被吹散铺开,飒飒的风声彷佛是这上空形成的一曲凉意回荡的哀伤旋律。
  冷晗夜把车停在远处,沿着外围挨个找过来,在西南的一角他顿住了脚步。
  矢车菊安静的躺在一座墓碑前,而这束花的主人此刻就斜靠在石碑边,仰着脖子把辛辣的液体灌进嘴里。
  看到冷晗夜的时候他一怔,摇晃着手里的酒瓶笑问,“你怎么来啦,要不要喝啊?”
  冷晗夜皱着眉走过去,在他周围东倒西歪的空酒瓶散了一地,踢开脚边的瓶子,蹲下身把他手里的拿过来,盯着眼前歪着身子颓废不堪的人,“别喝了,你喝太多了。”
  意识有些混乱的景泽砸吧砸吧嘴巴,笑眯眯的凑近他,“你凭什么管我啊?你又不是我老婆。”
  灼热的气息带着烈酒的香醇喷薄而出钻进冷晗夜的鼻翼,心里无法言喻的由银狐带来的痛似乎转换成了另外一种心疼。
  仰起头把剩余的酒全数灌入口中,他盯着眼前戏谑却没有焦距的眸子说道,“剩下的我替你喝。”
  偏着头像个好奇的孩子般思考了半晌,景泽笑了,继而变成哈哈大笑,“来!我们一起喝!”
  伸出手够到旁边的两瓶酒把其中一瓶扔给冷晗夜,他仰着脖子大灌,迷蒙的视线放佛传过暮光的帷幕,看到了自己曾经张狂斑驳的过往,他用轻浅到几乎飘渺的声音说:
  “我曾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够站在世界顶端呼风唤雨,俾倪天下,我狂妄、我自大、我目中无人、我曾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景泽咧嘴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可是我却杀了自己的教官,对他的承诺也没有做到,站的再高有什么用?我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保护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一点一点折磨致死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说到这里醉酒的人儿摇摇晃晃的撑起身又重新倒在墓碑旁,他跪着抚摸上墓碑里的黑白照片,嘶哑着嗓音道,“我对不起躺在这里的人,对不起他啊。”
  冷晗夜拉住他倾倒的身子,抬眼看去
  上面照片中年轻的男子笑的阳光而又优雅,透过照片一股温暖的气息好像扑面而来,这就是自己爱了十多年的人,找了十多年的人。
  此时此刻分不清心里是什么心情,难过的确实想要落泪,但这些湿痕已经在心里凝结,散发着悲伤的寒冷,他想大吼,想大喊,想骂他,“你这个骗子!”想无所顾忌的大哭一场,可是这里却还有另一个牵动着自己心绪的人。
  稳住眼前人的身体,把他拉近自己让景泽靠在臂弯里,喝醉了的他闻着贪恋的气息无意识的抱紧他,近乎于啜泣的呢喃,“冷晗夜,我好疼,我好疼啊……”
  指尖抚过过长的刘海,新月初升下的精致脸庞笼罩着一缕浓得化不开的哀伤,拇指轻柔的擦去他嘴角的酒渍,描摹着他五官的轮廓……
  我本以为你过得很好,是天之骄子,一直满怀嫉妒的仇恨着你的一切,原来你也同样深陷泥潭,我们都是世界上最可悲之人。
  轻握住环在腰间的左手,拉到眼前仔细查看,白皙的手腕光洁无瑕,没有丝毫的伤痕,但他清楚华丽表皮下的这只手再也不会有以前的力量,张刚毅说他甚至无法握qiang。
  景泽其实你还爱我对不对……
  抱起他,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被遗落在身后的黑白照片依旧微笑着看向前方,彷佛在无声的祝福他们,祝福他们幸福。
  可是谁又能够知道谁是谁的情孽,谁又是谁的救赎。
  车子一路使到了夜狱的门前,在门外逗留的齐羽立马就发现了下了车来的冷晗夜,他警惕的盯着他从车里抱出一个人来。
  “老大!”
  齐羽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从冷晗夜的手里接过醉酒昏睡的景泽,“老大,老大?”
  “喂!你不会对我们老大作了什么手脚吧?”叫不醒景泽,齐羽气哼哼地问道,对于冷晗夜他可是一点也不相信。
  他抬头,结果刚才还在跟前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有黑色越野融入霓虹之下车水马龙之中的残影。


第98章 迷醉
  98迷醉
  有人说爱喝酒的人总是孤独的,酒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可以使人忘却那些斑驳的回忆,只是这总归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法,往往想大醉一场的人,心却怎么也无法沉醉。
  天空是灰色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助,这样半梦半醒的日子冷晗夜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一周。
  亚洲极道会议迫在眉睫,而他没有心力去准备应付,好像心里坚守的那丝希望的烛火燃尽了最后一滴浊泪,黑暗侵来,他找不到了晴天的信仰。
  有时候他真的想溺死在这样的黑暗里,不去争名夺利,不去报仇,没有爱恨,就这样永远不要醒来。
  即使王梓十分震惊的向他汇报景泽才是真正控制亚洲黑道幕后之主的时候,他也没有一丝的惊讶,甚至了然的笑了,那个人总会带来无尽的可能,这样的冲击他已经习惯了。
  只是想到那个人,空洞的心像是被猩红填满,淹没了他的心脏。
  不得不苦笑,果然我们就是天生的敌人,又一次要敌对了,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总是要从你的手里去抢?
  “景泽……”迷茫中他恍惚看到妖狐面具之下的那张陌生的脸,黑暗中的人盯着他许久的沉默,许久的叹息。
  想伸手去抓,却抓不到任何东西,连冰凉的空气也从指缝间跑掉,寂寥的感觉如同先前他们走过的荒原,可是身边却再没有那个人的温暖,除了自己他什么也没有。
  喝掉杯中的最后一滴伏特加,从吧台边撑起身子移进浴室,拧开水阀,把脸完全沉浸在冰冷的水里,在快要窒息的时候起身,看着镜子中反射的挂着水珠的脸庞,憔悴的都不像是自己。
  拿了车钥匙有些恍惚的出门,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只是不想呆在那个空无没有人气的房间。
  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幽魂,漫无目的的游荡穿梭在车流当中,南来北往的车辆行色匆匆的奔回那个叫家的地方。
  河堤边不时有一两对情侣携手散步,说着羞人的情话,年轻的夫妻带着蹒跚学步的孩子嬉戏打闹。霓灯之下的城市热闹而又喧嚣,可是这些却都不属于他,触目所及的都是别人的风景。
  十字路口,红灯变绿,后面的鸣笛一声长过一声,却没有唤醒思绪游离的冷晗夜,一长串车子不得不越过他,经过的时候还飘来一两句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辆银色的法拉利从车边擦过,而后又不顾十字路口发生连环相撞的危险倒退回来。
  “夜,好久不见!”
  冷晗夜被熟悉的声音唤回神,转头就看到张灏笑意盈盈的脸,他愣了一下回道,“好久不见。”
  “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夜狱吗?”
  “额,我……”
  冷晗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来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开到了G市,穿过这个十字路口左拐就到了不夜城夜狱。
  “没有其他事的话,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吧,我们好久没聚聚了。”张灏说完话率先踩下油门在前开路路,冷晗夜魂不守舍的样子太过于明显,好奇心作祟的他想知道这人怎么了。
  张灏把车子泊好,冷晗夜的车也停在了夜狱门前,不动声色地挑眉拉了他就往里面走。
  “哎!泽怎么不在啊?人都去哪了?”
  张灏拉着冷晗夜从特殊通道直接到达了景泽的门外,里面却没有人,“难道去出任务了?”
  他一边嘟囔一边随手推开几扇门看看是否景泽在里面,“那家伙还真不在,来的还真不是时候……额!”
  抱怨的声音嘎然而止,张灏见到里面的情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冷晗夜,迎门可见的大床上某人正抱着一个男人睡的正香。
  听到动静,熟睡的二人都睁开眼睛,只是一个人的眼睛是空洞没有光彩的,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的时候,景泽的表情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翻身而起让另一个人好好睡,自己穿了睡衣就出了门来。
  “冷先生,还真是稀客呀。”魅惑的嗓音慵懒的吐字,冷晗夜今晚出现在这里还真是意外,这个人知不知道明天就是极道大会的日子,现在跑到这里来还真不是他的作风。
  并没有给面子的回应他,从见到景泽抱着别人而眠的那一瞬间,深沉如墨的眸子更加渗不进一丝光亮,他感觉昏沉的脑袋越发的沉重了。
  “嘿,我在路上恰巧碰到夜,就拉了他来喝一杯,很久没有坐一起喝酒了趁这个机会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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