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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对决_沐三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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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被关上的一霎那,景泽的迎面一脚就已经到了严琛的胸口,他被踹到沙发上,窝在一角猛咳,这臭小子一脚差点使他一口老血吐出来。
  压下胸口的气血翻涌,部长火了,“臭小子,你这是以下犯上,应当关禁闭!”威严的架子端的很足,但底气怎么听也不够,遇到景泽他就从来没挺直腰杆说过话。
  严琛拍着胸口想要起来,景泽却顺势压了上去,他拂着部长的领子冷笑道,“比起你们对我做的事,这一脚算轻的了,今天我来也不是跟你计较什么,你只要把名单给我就行。”
  严琛自知理亏,把身上的爪子扒拉下去,坐起身掩嘴咳几声,洋装糊涂道,“你说的是什么名单?”
  刚说完,他就感觉一阵阴森的凉意袭上后颈,顿时使他汗毛直立,上方的人语气堪称温柔,“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名单。”
  “那件事?”严琛不明就里道,摆明了要和景泽打太极。
  “别跟我装糊涂。”景泽冷笑,继续道,“部长,你知道我今天带了多少人来吗?你知道他们现在去什么地方了吗?”
  严琛心里一咯噔,瞪向景泽,这小子该不会……
  从景泽恶劣的表情上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臭小子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别说去炸掉国安的军火库,就是让他现在给国家元首的脑袋上放一qiang他也敢,他从来没怀疑过景泽的胆量以及胡闹的程度。
  “我记得国安的军火库在西南面吧,最近几天还恰好运进来了一批精良武器弹药,歼击机什么的?你说你现在是把名单给我让我停手呢?还是想欣赏一场轰烈美妙的烟花呢?”
  严琛急了,“臭小子你给我把人叫回来,这玩笑开不得!”国安军火库被炸,这责任足够把他从部长的位置上拉下来送去军事监狱,而且国安的每个人都受到牵连。
  “我没开玩笑。”景泽拿着电话不紧不慢的讲条件,“名单呢?”
  严琛一咬牙,“臭小子我给你还不成!”他气愤的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从文件里翻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当年有份参与的都在这里了,但是血煞的资料找到的很少。”
  在看到那张名单时,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不见了,景泽冷冷的接过那张纸,打开,把名字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乌黑如墨的凤眸里渐渐染上一层血色,似一头从黑暗之狱来的魔神,严琛都能想象到那些人将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彷佛都能嗅到那股血腥肃杀之气。
  景泽的这种状态非常危险,物极必反,定嗜其身,如果他一昧会是这种状态,那他迟早会被仇恨蒙蔽心智,只为报仇活着的行尸走肉。
  这样虽然会成为景泽活着的动力,但同时也会毁了他,若有一天他杀干净了所有的仇人,无仇可报,那他自己也会跟着灭亡,还有什么能支撑着他活下去呢?
  这是严琛所担心的,也是张刚毅所忧愁的。
  “阿泽,首长说若你来了让你去找他。”自己收拾不了他,他就不信司令还治不了他。
  景泽听了一愣,收起名单说道,“我不去了。”他转身向门外走去,当到门口的时候他丢下一句,“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严琛重重的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一切在三年前就已经成埃落定,没想到……唉,该来的还是会来……
  回到夜狱,安睿他们便去了魔鬼森林接受一周的惩罚,景泽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养伤,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报仇,因为他的身体状况还不允许,他必须要耐心等几天,起码不会在战斗的时候拖了后退。
  夜狱也开始关门停业,所有人都去了魔鬼森林,景泽晃晃悠悠的踱进一间房间,在正在沉睡的人身边躺下,伸直胳膊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深深地吸了口气,在黑暗里沉默。
  被弄醒的滨动了动肩膀,问道,“不开心?”
  景泽半天都没有做声,当滨以为身旁的人睡着了的很久之后才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今天我碰到他了。”
  滨在黑夜里一愣,轻声问道,“放不下吗?”
  “你呢?不爱了吗?”景泽不答反问,说完之后他蹭了蹭脸旁温暖的颈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假寐,过了一会身边的气息变得平稳而又绵长,似乎已经睡着。
  滨空洞的眼神在黑夜里大大的睁着,那一抹最亮丽的蓝再也不复存在,想到毁了自己一切的那个人,荒芜到生机尽灭的胸口还是会隐隐作痛,怎么会不痛呢?即便没有了心脏,这种疼也融进了血液深入了骨髓。
  他虽然退出我的世界,却占据了我的整个回忆,不爱吗?只是不敢再爱而已。
  爱的深沉,便伤的最深。
  拉过被子给身边的人盖上,滨闭上眼睛,两个在黑暗里相偎相依的人儿像两只互舔伤口的猫咪,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才会品尝自己曾经满目苍夷的爱情。
  他们都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他曾经爱过,有那么一个人他曾经是我的世界……


第80章 报复
  一周之后景泽终于开始了报复行动。
  狱——这个曾经被人遗忘的名词再次以意想不到的姿态跃入世人的眼中。
  它如同游魂使者的索命钩子,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满目苍夷,短短一周之内硬生生的在道上铺开一条地狱之路,再一次震颤每个人的心,使得人人自危,闻者丧胆。
  它第一次以极其强横的姿态被世界所知道是在八年前,像是东方燃起的一轮炎日,以杀伐果决,狠辣诡谲的手法一举成为黑道顶尖的杀手组织,只是它的神秘莫测和它的手段一样让人难以捉摸,没有人知道他的总部在哪里?世上也只有极个别的人清楚狱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过它的隐没和它的成长一样迅速,当它发展到如日中天的时候却又像潮水般迅速退去,在世上销声匿迹,退居于幕后,成为了隐藏在黑暗里一双无形的手,不过问世事,不争名夺利,这种淡出甚至都快被人们遗忘了它的存在,时隔几年它又如此高调的项世界宣告它的存在,这是为什么?
  冷晗夜拿着一枚通体全黑的卡片在书桌旁沉思,这是从欧洲一个帮会里拿来的绝杀令,一朵滴血的罂粟花从整片的黑里浮出来,暗沉的荆棘丛生的铁门隐藏在它的背后如同地狱之门。
  这是表示救赎还是毁灭?冷晗夜心里冷笑,不管是什么寓意,它都没有资格代替死神来决定别人的生杀大权,这么张扬不可一世的自诩也太过狂傲了。
  也许自己也该先把亚洲那边放一放,去会会这传说中的狱主了,毕竟都打到自家门上了,不出面解决,这欧洲黑道教父的宝座也不是那么轻松坐的。
  从三天前开始,狱把目标从亚洲转向了欧洲,刚开始的时候亚洲黑道本来就动荡不安,被狱一搅合给了冷晗夜极好的机会去收服一些冥顽不灵的帮派,在人人自危的时候他却有丝雀跃,亚洲这锅粥被搅的越浑他的机会才会越大。
  只是这下它把苗头指向了欧洲黑道,这就不能坐视不管了,身为这块大陆的地下皇帝,他可不容许别人在他的地盘撒野。
  把卡片收进书里,他起身去外面做了一番部署安排,他准备亲自去一趟被发了绝杀令的这个帮派,卡片是在一天前收到,它出手的时间是今晚零点,看了看腕表,现在过去时间还很充裕。
  亲自前去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关心那个帮派的生死,他有自己的目的,如果能有机会一举擒获狱主,为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亡魂报仇,不失为一次在亚洲黑道提升影响力的一个好机会,到时人心所向,登上亚洲教父的宝座水到渠成。
  郎朗夜空,漫天星斗密布,北斗星闪烁着熠熠的光芒,银河像条银白的丝带,横跨星罗密布的夜幕。
  今晚是个适合闲聊的好天气,冷晗夜和一个人正坐在露天的凉亭里悠悠地品着咖啡,相比于他那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宁静,另一个人就要急躁很多。
  紧张和惶恐爬满Hunter满是褶皱的脸,他不安的在桌旁搓手,想张口,却慑于眼前人的身份欲言又止,只能来回踱步。
  冷晗夜没有开口去制止他这一不礼貌的行为,虽然他很厌恶有人在他眼前晃,他知道他在焦躁什么?任谁收到狱发出的绝杀令都会紧张害怕,因为它还没有失败的战绩,即便旁边有他这个欧洲教父坐镇,黑怕还是袭击着他的心脏,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法以及不死不休的执着响彻于整个极道。
  只要目标不死,追杀就会永无止境,哪怕躲到天涯海角。
  但是冷晗夜却没有开口过问,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样的人,这种首鼠两端,畏首畏尾的人实在入不了他的眼,如若不是关系到欧洲黑道的动荡,他也不会出面替这种人解决麻烦。
  时近午夜的夜晚带了些点点凉意,天地间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会从花园里传来几声昆虫的嘶鸣。
  悠扬的古钟敲响预示新一天的到来,几十条黑色的身影如幽灵般毫无声息的鱼贯而入,与夜融为一体的统一黑色劲装,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没来由的为这月明几净的夜空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身影从分开的人群后脚步从容的走上前来,他的嘴角依旧噙着一抹冷晗夜熟悉的冰冷笑意,一双顾盼撩人的凤眸荡漾着星空的璀璨,他双手插兜慵懒地站定在他们面前,如此随意的姿态却如同降临暗夜的君王。
  Hunter四肢僵硬的站在亭中,看着眼前的阵势,他抹了一把汗,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冷晗夜,希望这人真的能帮自己捡回一条命。
  只是冷晗夜在看到为首的那人进来后,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再也没动过,黑发下的狭长鹰眸变得更加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包括他自己。
  深邃眸子下面翻涌的情绪使他暗中手紧紧握成拳,潜藏在体内的野兽开始咆哮,有那么一刹那,他真的很想毫不犹豫的拔qiang,把子弹射进眼前人的心脏。
  这个人彷佛天生就是他的克星,永远都是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当日从国安出来,在看到他还活着的时候他甚至心里告诉自己,只要他们两相无事,他可以放弃仇恨,从此天涯陌路,各自过自己的生活。
  原本以为拿了炽焰,他很难东山再起,没想到这一次他又华丽丽的幽灵般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以那个神秘莫测的狱主身份,凭直觉冷晗夜第一时间就确定了他在那个组织中是属于最高位置。
  心乱如麻的情绪像疯狂滋长的藤蔓一样蔓延,景泽,为什么你要如此逼我,逼我对你痛下杀手?
  相比于冷晗夜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翻江倒海的震惊、复杂以及那分若有似无的难受,景泽心里的反应要平静的多。
  在来欧洲之前他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冷晗夜坐着欧洲极道第一把交椅,他在他的地盘大肆杀伐,这人不可能坐视不管。
  早已想到这种情况,告诉自己如果遇上绝对不会手软,可是到了眼前,面对这个人他还是下不了手,纵然他的心里只有仇恨,纵然他说过他恨他。
  以为自己为了复仇可以不顾一切,以为面对这个曾经爱之如命的人可以做到心如死水,可是当这张记忆里永远清晰的棱角分明如雕刻般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还是无法毫不留情的挥刀相向。
  “既然冷先生在这里做客,那我也不能扰了你的兴致,冷先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如此我们择日再来,就此告辞。”景泽难得很绅士的微一点头,漂亮的客套话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的就准备招呼手下离开。
  冷晗夜的开口却让抬起的脚步又重新站回,低沉的声音如金击玉罄般悠扬,“景先生既然来了,不如请景先生去N。K坐坐,好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
  言罢他动动手指,隐藏在暗处的大批杀手就呈包围之势把他们圈在了中间。
  冷淡的眸子倏然变得锐利,景泽微眯起眼睛。
  顷刻间,紧张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好似一根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第81章 突变
  夜晚的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连栖息在花园里的昆虫夜莺都彷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停止了嘶鸣,销声匿迹。
  “你留不住我。”站在庭院里的身影口气张狂,轻蔑地说道,喋血般的笑容勾在嘴角如罂粟般蛊毒人心。
  冷晗夜终于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凝视着眼前的人,黑色的风衣包裹着修长瘦削的身材,看似纤细却充满爆发力,墨发下微微上挑的冷酷凤眸里映射着他的倒影。
  不同的风格却是同样的冷酷俊美,如果比肩而立,他们便是黑暗共同的主宰。
  凉薄的嘴唇微微开启,他说,“试了才知道。”
  “妈的!冷晗夜你别给脸不要脸!”火气永远最冲的安睿抬手就是一qiang,格洛克的子弹擦着他的鬓角刺破黑暗,钻到不知名的角落。
  被子弹的灼热烫伤的人无动于衷的站着,似乎刚才惊心动魄的一秒与他无关,可是他的手下可就没那么淡定了,自家主人被如此挑衅他们怎么能忍。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不知谁首先动了手,砸碎了空气里本来的平静。
  他们和景泽这边的人混战在一起,尤其王梓那张万年冰山扑克脸此时更是沉的能滴下水来,招招都下了十足的狠劲往敌方身上招呼,格斗技术没有他强悍的薛涛渐渐开始吃不消,慢慢的败退。在最后一招,王梓能直取咽喉,扭断他脖颈的时候,他却一脚把他踹出了战场外,目标转向了敌人。
  混战的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拿qiang交战,只有军刺,唐刀等冷兵器和拳头的碰撞,在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近身格斗要比qiang械更有效,分秒之间生死也可便见分晓。
  没有人手软,他们全都是杀手中的精锐,每一招都在算计如何取得对方的性命,每个人都下了死手,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哪怕一点点误差,就是生死的距离。
  景泽和冷晗夜在混战的人群中对立而站,他们双方目前都没有动,都在等对方先出手,不过显然有人很没有眼色,为了给自家的主人报刚才一qiang之仇,闪着寒光的军刺向着景泽的正面刺来。
  只是还未近身就被景泽一脚踹出去,向冷晗夜的方向跌来,这下冷晗夜不得不动了,他接住即将摔倒的身体,把人稳到一边,景泽先一步出手,两大高手的对决也在打的不可开交的人群中拉开战幕。
  景泽身体灵活,冷晗夜拳法厚重,原本他不是景泽的对手,可是景泽旧伤未好,而他急于报仇,身体的机能根本没有恢复,与冷晗夜的交手他必须用上十成十的心力。
  凌厉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朝着景泽招呼,他需要发泄,需要去甩掉被这个人带起的某种不可控制的情绪,面对景泽他的心越来越无法平静,这个人越来越能牵动他的心思,他看着自己正似乎走进名为景泽的囚笼,却无力回头。
  连番的攻击步步紧逼,冷晗夜出拳的速度很快,每一招所蕴含的力量几乎可以致人死地,他们拳脚相向不是第一次,彼此很熟悉对方的招数,他们毫无顾忌的放手相搏。
  景泽架住冷晗夜的攻击,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没有人把这当一场游戏,站在远处双腿打颤的Hunter都能从空气里感觉到那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被击中伤还未好的肩头,景泽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冷晗夜的拳风紧随而至,却在离鼻翼三公分的地方生生顿住,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手拦上景泽的腰身倏然侧身旋转,天旋地转间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头飞过,与此同时景泽手中一枚闪着幽光的银刃如破空的利剑射向亭中,割开Hunter还握在手中的qiang身,钉入他的喉咙。
  他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下去,轰隆一声砸在地上,胜利的笑容还未完全勾起就被凝固在脸上,到死他都没明白冷晗夜为什么要在这一刻救那个人,他们不是敌人吗?而这个答案他只能去地狱寻找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双方交手的人全部停手,他们迅速分退在各自主人的身后,警惕的看着周围,守护的姿势格外明显。
  待两人站定,冷晗夜放开景泽,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首先带人离开。
  凝视着融入黑夜之中的身影,景泽的目光难测,晚风掠过,带起点点凉意,他神色冷漠的一把火烧了Hunter的地盘,未留下一个活口。
  随着风势火舌如血盆大口吞噬着华丽宅子,站在不远处的人那张邪肆俊魅的脸在火光中明灭不定,随着跳跃的火苗,冷晗夜最后那一刻复杂难辨的神情在脑海中回荡,隔着衣料他感受到了那人手心的温度,有力的手臂箍着他的腰身甚至有一丝颤抖。
  和已经死亡Hunter一样他不明白冷晗夜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救他?这个世上最想他死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难道他开始对自己肯施舍一点点感情了吗?景泽自我嘲讽的想。可是,他已经不需要了。
  抖落指尖的烟灰,叫人清点了人数,双方各有或轻或重的受伤却好在没有伤亡。
  在漫天的火光中景泽拉起风衣的领子转身离开,这里很快将变成一片焦土,也许明天又会登上报纸的头版头条,也许也会被提上欧洲极道大会的议案,但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
  他只要毁灭,让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全部从世界上消失,亲手送那个人渣下地狱。
  在他远去的背影后那栋噼啪燃烧的宅子发出最后的哀鸣,最终成为了灰烬,昔日的辉煌在夜色中湮灭,包括残留在腰间的那丝手掌的余温也消散在晚风里。


第82章 绝杀
  82绝杀
  夕阳西下,如血的天空逐渐从天际褪色成朦胧的清灰,由浅至深,在胶着的变化中孕育一个新的夜晚。
  欧洲N。K总部,在未经允许不可进入的N。K主人的房间,冷晗夜正抱臂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空发呆,他身后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一张并不陌生的卡片。
  暗红的描金磨砂纸面与昨晚的如出一辙,但它却不是昨晚冷晗夜捏在手里的那张,这是傍晚从N。K的分部递交上来的。
  狱给N。K下了绝杀令。
  冷晗夜摩挲着那张卡片,冰凉不同于一般纸张的质感,滴血的罂粟花绝艳如妖地在黑里怒放,黑暗的气息如同笼罩在森林里的瘴气,压迫着神经使人窒息,透过纸面甚至有一缕杀伐之气迎面扑来。
  就好像那个邪肆狂狷的男人,一双细长的凤眸仿佛能够洞视他内心的一切,冷酷、残忍却充满魅惑,那是来自黑暗灵魂的令人颤栗的美感,宛若阴森地狱里忘川河边怒放的血色曼陀罗。
  可是这张熟悉的面容却令冷晗夜感到一阵细微的疼痛。
  曾经那些纠葛不清的过往如鬼魅般在脑中飘荡,零碎的刘海下是一双深情脉脉的宠溺目光,纵然暴虐如狂,面对他时也可以收起那一抹血色只剩下痴迷和贪恋。
  面对他似乎那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蜜语,他会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或是一只会撒娇的大型宠物犬,会亲昵的蹭着他期待他能给他一个温柔的笑脸,但是在危险的时刻他又可以挡在他的面前,为他遮去狂风暴雨,抵挡一切危险,好像只要有他,这个世上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什么时候他亲手摧毁了那双眼里的深情,从未对人展现的冷漠会在面对他时出现,即便近在咫尺,那个人也完全采取了漠视的态度。
  即便把人囚禁在N。K的那段时间他的目光再也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过,也没有像现在一样让他难受,那是对整个世界,对所有的一切,生机烬灭的荒芜。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他可以面对所有人展颜欢笑,但对他却只剩一种表情。
  如果他当初他没有选择结婚,如果程悦没有死,如果他们没有杀亲的仇恨,如果他们没有背负这么多无法抗拒的因素……这些曾经警醒自己的理由却都不能阻止他心里的悸动。
  是他错了吗?冷晗夜愤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不!他没错!那个人不该招惹自己!是他该死的扰乱了他的心绪,现在却想全身而退,休想!
  他闭上眼睛,等到再度睁开,眼底是坚不可摧的疯狂,他能囚禁他第一次,也就可以囚禁第二次!
  冰冷像是一块冰包裹着他的全身,冷晗夜的表情犹如潜伏在黑夜里的响尾蛇,阴冷伺机而动,企图把它吸管状的毒牙出其不意的注入猎物的颈动脉。
  今晚他会做好最全面的部署,不会给那人任何获胜的机会。
  **************
  零点的钟响姗姗来迟,冷晗夜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不惜调用自己从来不会用的死士和自己的亲信卫队,等着景泽一行人自投罗网。
  可是时近午夜也不见景泽的身影,甚至连一丝的风吹草动都没有,冷晗夜由最初的胸有成竹到耐心快要耗尽,手边的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那人始终却没有出现。
  自己被耍了?这是冷晗夜的第一反应。
  他拿起桌上的卡片皱眉,景泽在玩什么?绝杀令一旦发出便是不死不休,这是道上众所周知的,他应该不会拿这些东西开玩笑,那么……他到底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地一个想法快速的从脑海里掠过,他急忙从一本书里翻出昨日的那张绝杀令和现在手里拿着的放在一起,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仔细的一一对比,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沉思一瞬,他把卡片对着水晶灯,脸色立马沉的能滴出水来,果然!上面没有狱的暗戳,而另一张上面的在灯光下很清晰。
  一股被耍了的愤怒从心底油然而生,啪的一声他把绝杀令拍在桌子上,就夺门而出。
  在门外守候的王梓看着自家主人明显心情恶劣的样子,愣了一瞬快步跟上。
  冷晗夜从车库拿了车子,就准备轰起油门外出,跟过来的王梓急忙道,“主人,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你去查一下今晚哪个帮派组织零点被灭掉了,三分钟之内把地点发到我手机上。”语音刚落,冷晗夜就一踩油门,车子呼啸离去。
  王梓不明所以的愣了几秒,主人这么着急去做什么?心里在嘀咕,脚下却不敢怠慢地去查主人交代的事情。
  当冷晗夜的车子就要驶出位于总部面前的这片丛林时,王梓发来了消息,西南面距N。K六十公里外有个家族正逢惨变。
  他脸色一沉,打着方向盘向王梓所说的地方而去。
  半个小时后冷晗夜的越野停在了一家大宅的门口,还未下车,浓重的血腥味就透过车窗钻入鼻孔。
  今晚的月色没有昨晚的好,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是一滩滩暗色的印迹,冷晗夜皱着眉头走过去,两旁是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断臂残尸,残败的花瓣枝叶上也被浓稠的液体溅染,如同行走在修罗炼狱,他似乎都能看到这些惨死的灵魂张牙舞抓的发出凄厉尖锐的哀嚎。
  一步一步走过去,他的身体从里到外都凉透了,被杀的人里面不仅只有宅子的保镖,还有无辜的佣人,甚至有女人……什么时候那个人变得如此可怕狠毒?变得如此的惨无人道?
  越往里面走紧蹙的眉峰就皱的越紧,大厅里隐约传来小孩和女人的哭叫,还有男人绝望的哀求……冷晗夜听闻声音,疾走几步,迈入大厅。
  那一刻震惊的神色凝固在他的脸上,他愕然的瞪大眼睛,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从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寒彻骨髓,他的心如同冻结了的冰块,变成彻骨的冰凉……


第83章 对抗
  83对抗
  夜很凉,却不带一丝湿润,嘴唇干燥无比,就像一团海绵卡在了嗓子里,连发出声音都很困难。
  入目是满眼的猩红,如同红莲业火在地上燃烧,地狱修罗般的人坐在唯一未被鲜血玷污的红木椅中,邪魅而又高高在上,黑色的风衣和地上的羊绒毯是同样的暗褐色,沉重得彷佛能滴出水来,但谁都清楚那上面浸染的不是无色的水渍。
  磷火似的幽光在那人的眼底簇动,映射出满脸阴沉的邪佞,冥冥中地狱凶神降临,占据了他的身躯,从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冷笑,每一声低语中,弥漫出黑暗疯狂与邪恶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房间。
  大厅里除了清一色的杀手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只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钉在地上,身上是一道道被割裂的伤口,每一刀都恰到好处,痛到极致却不致于失血过多而死,他的四肢被类似于手术刀的利刃刺穿深入地板,如同一只被银针钉住的蜈蚣,浑身抽搐却又挣扎不开。
  他的旁边是一对跌坐在血泊里瑟瑟发抖的母子,女人满手的鲜血颤抖着企图挡住跟前那一双如兔子般惊恐睁大的眼睛,小男孩甚至忘记了哭出声音,红彤彤的大眼睛里溢满晶莹的泪珠,他胆怯的想要钻进母亲的怀里,可是女人蛛网般结着血块的干燥头发却被一个黑衣人抓在手里,强硬的扯起来,以一种身体后仰的姿势跪在地上。
  新鲜的血液正从她脖间被割开的刀口处汩汩的往外冒着,过不了多久,她很快便会失血过多而死。
  看着这样一副场景,冷晗夜好半天才回过神,紧握的拳头慢慢舒展,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脚一片冰凉。
  看到他出现,坐在椅子中的男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他的眼波斜斜的飘过来,冷漠的目光仅仅停留了几秒又重新转回去,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怎么样傅老板,有没有想起一些什么?”景泽弯腰,修长的手指拍了拍地上沾满血污的脸颊,慵懒而又恬淡的微笑。
  “不,我不会说的,我不会告诉你的!”男人恐惧的看着眼前的恶魔,从灵魂深处传来极度害怕的颤栗,像一把钝刀在慢慢锯断他即将崩溃的神经,即便这样他仍然矢口否认,不准备泄露一丝自己所属组织的消息。
  椅子上的男人甩开脏污的脸,拿出纸巾一根一根的把自己的手指擦干净,他遗憾的摇摇头,叹息道,“看来你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在乎呢,那我也就只能……”
  景泽微动食指,话却还没说出口,就传出一声女人凄楚的嘶哑尖叫,接着这个声音就被没入胸口的刀子截断在了喉咙里,而匕首的手柄正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景泽眼神微闪,女人的自杀是一个意外,但并不影响结果。
  他无辜的耸肩,叫人把地上抱着母亲的尸体嚎啕大哭的小男孩拉起来,状似心痛的说道,“傅先生,你可就这一个孩子哦,你说我该从哪下手玩呢?”他托着下巴,陷入苦恼的沉思。
  听闻他的话,地上的人如蚯蚓般挣扎蠕动,仇恨而又嘶哑的嗓音尖锐的怒骂,“你还是不是人?!”
  “呵呵,比起我,当年傅先生可是不遑多让才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优雅的吐出,却没有人觉得温暖,森冷的寒意遍布了整个大厅,冻结着地上人的灵魂。
  听景泽这么一说,那张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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