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贺寂和乐闲-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卫厢揉着小马的头顶的毛发,嘿然道:“躲你呗,外边儿包养小情人去了,这会儿正春波荡漾呢。”
  乐闲一瞪眼:“怎么着,又要开战不是?”
  卫厢跟他比着赛地瞪眼:“是又怎么样?!”
  乐闲切了一声,“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卫厢翘着二郎腿,撩了撩颈边秀发,施施然道:“哎呀,我这人呀,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掐架这事儿啊,光喜欢赢不喜欢输。一旦赢了,我就神清气爽心里痛快,人问我什么我都乐意说,竹筒倒豆子,全给。要是一时不慎输了,我就郁郁寡欢,饭倒是能吃,就是不爱说话,知道的不知道的,一概不说。
  乐闲秒怂,腻到卫厢身边,身残志坚地用那只独臂给她捏肩,笑得奴颜婢膝,真可谓没骨气界的扛把子。
  他溜须拍马道:“久闻卫厢姐英明神武百战百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卫厢斜眼睨了他一下,“那我美吗?”
  乐闲回答得铿铿锵锵,“天人之姿,自开天辟地以来,所有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全堆一块儿也美不过你一根儿小脚趾头。”
  小马目瞪口呆:“……”
  厚颜无耻之巅峰,除此人外,何者可堪问鼎?!
  卫厢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开口道:“孺子可教,有什么问题,全都不要犹豫地向我请教吧!”
  乐闲忙道:“贺寂哥最近干什么去了?”
  卫厢无辜地摊摊手,“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乐闲:“……”
  小马:“……”
  乐闲先是一愣,而后霍然起身,独臂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伸向了卫厢的脖子。
  乐闲:“小马你别拦着……我让你别拦……不,我不是要使用暴力,我只是打算和她发生一些轻微的肢体接触。”
  卫厢见把人逗急了,赶紧见好就收,隔空啵了乐闲一下,安抚道:“别别别,姐跟你闹着玩儿呢。来,乖,坐下坐下,我肯定把你家贺寂最近的动向一五一十全告诉你,绝不藏私,连他内裤穿什么颜色我都告诉你。”
  乐闲炸了,咆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内裤的颜色?!你对他干了什么你这个邪恶的女人!”
  卫厢:“……”
  小马:“……”
  在这样一个虽然平凡可又好像不那么平凡的午后,小马产生了一种文艺的、深沉的、哲理性的忧思,他想:这个世界还会好吗?
  三人又吵吵闹闹地玩耍了一番,而后各自归位。
  乐闲锲而不舍道:“姐,快告诉我吧。”
  卫厢:“你非要知道,那也不是不能说,不过先说好,听了之后可不许哭鼻子。”
  乐闲心头一紧,抖着嗓子问道:“怎么回事儿,他不会真是有情况了吧,他要是敢劈腿我就……我就……”
  卫厢乐了,“什么劈腿不劈腿的,你俩八字还没一撇呢,真有情况,那人家也是正常恋爱。”
  乐闲急了,呸道:“正常个屁,我说劈腿就是劈腿。”
  卫厢笑道:“行啊,就算是劈腿吧,你能拿他怎么着吧?”
  似乎是想到了贺寂和别人浓情蜜意的画面,乐闲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沉吟半晌,认真道:“他要是劈腿,我就阉了他。”
  卫厢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寒噤,笑道:“咦,好凶残,不过我喜欢,真有那一天,我赞助你们一瓶福尔马林。”
  乐闲:“哈?”
  卫厢郑重其事道:“用于保存你从贺寂身体上分离出来的那部分,以备日后观瞻缅怀。”
  乐闲:“……”
  乐闲:“你个死变态!”
  卫厢:“……”
  卫厢站起身来:“看来你也不是太想知道你贺寂哥最近的动向嘛,行了,我先走了,回见。”
  乐闲痛哭流涕:“卫厢姐我错了,卫厢姐原谅我!”
  卫厢重新坐下,笑道:“据我所知,他最近不在家的时候,除了逛一下自家店铺外,就是跟人下围棋去了。”
  乐闲傻眼了,“啊?下围棋?在哪儿?和谁?”
  卫厢:“跟一老大爷,在老年活动中心,那老大爷原来是大学教授,退下来享清闲了,棋瘾挺大,特爱跟贺寂对战。一盘能下大半天,特能打发时间。”
  乐闲:“老大爷单身吗?”
  卫厢:“……已婚,儿女双全,儿女又各自跟人交|配,生下了一堆小崽子。从理论上来说,对你构不成威胁。”
  乐闲:“老大爷长得好看吗?”
  卫厢:“大肚皮,地中海,不过慈眉善目,总体来说,还算可以。”
  乐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宁愿跟个老头下棋,都不肯回家见我,卫厢姐你说得没错,他果然对我没有感觉。”
  卫厢揽住乐闲的肩,“小乖乖,来,姐姐疼你。”
  乐闲:“滚,别吃我豆腐。”
  卫厢:“切,小气。”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申一遍,自己走自己的路,别老往别人的道上趟,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望好自为之。


  第17章 第17章

  由于长期请假,辅导员给乐闲发来了最后通牒,要求尽早返校上课,否则后果自负。这些日子乐闲除了打石膏的那只胳膊,别的地儿都活动自如,吃喝拉撒也能自理,是以贺寂不再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乐闲借病撒娇了挺多回,这会儿也不好意思继续闹猫,再加上贺寂近期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很多,他也能感觉到他不动声色的疏远,也就再没办法像早先那样耍一些一戳即破的小心机。
  早先他能频频得逞,是基于贺寂的有意纵容,但这样的纵容是因为起初贺寂对乐闲此类行为的判断是“小孩子不知分寸的邀宠和亲密”,所以当他意识到乐闲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时,就选择了委婉的拒绝和不动声色的后退。
  他暂时并没有进入一段亲密关系的打算。即使有,母亲挚友的儿子,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诚然,在仔细地思量后,他发现自己对乐闲确实有一些情不自禁的身体上的反应,但他从来不是会被欲、望操控的类型。  
  在乐闲生活能够自理之后,贺寂呆在家里的时间大大缩短。虽然如此,但他对乐闲的关爱和照顾却并未彻底消失,每当乐闲看见冰箱里热一热就能够立即食用的、精心烹制的食物,看见自己换下的脏衣裤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并且重新出现在衣柜中时,他那颗忧伤抑郁的小心脏就又会不由自主地鼓噪起来。
  可是贺寂不在家,他一个人呆着也没劲儿,正巧又接到了学校的电话,于是也就从善如流地回到了大学课堂。
  大一的课程较为基础,他从小也是属于学霸的类型,没多会儿功夫就跟上了进度。他读的是英语系,班里女生居多,男生算是稀有,再加上他长得好看,性格又乖巧灵活,很快就和班里的同学们打成一片,隐隐有晋升为班宠之势。不过这事儿他也习惯了,他从小到大都受人喜欢,不论在男生堆里还是女生堆里都能过得滋滋润润,算命的说他天生自带好人缘,命里贵人无数。
  他在班里混得越是如鱼得水,回家后的落差感就越大,毕竟学校里人人都爱和他聊天找他玩耍,可在家里,越往后走,他能见到贺寂的时间就越少。乐闲一开始还老向卫厢打听贺寂的动向,后来自己也觉得没趣,因为不用打听也知道,不管贺寂在外边儿做什么,其背后的原因,至少是原因之一,肯定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乐闲有时候也会灰心丧气,心头不忿,会赌气想着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你了。可赌气了没一会儿,那想法就又变成,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仍然要继续喜欢你。
  毕竟是好多好多年的暗恋,哪里有那么容易烟消云散?
  反正只要贺寂不直截了当地要求他离开,那他就厚着脸皮当做看不懂他的疏远,继续和他耗下去,耗到海枯石烂,耗到地老天荒,耗到木已成舟。贺寂虽然冷静自持,但到底也是凡人,人吃五谷杂粮,人有七情六欲,再是百密,也有一疏,他随时准备趁虚而入,将贺寂收归囊中。
  反正他活到现在,想要的基本都能得到,有时是顺顺利利地得到,有时是曲曲折折地得到,在他看来,贺寂不该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然而这次,事情的发展过程,却比他想象得要更加坎坷一些。
  取下夹板的那天,他心情颇好,和几个同学在校外撸了个串儿,几人吃饱喝足,又去ktv鬼哭狼嚎了一番,将近半夜一点多才散场回家。他这天早上起得急,手机落家里了,一整天都没和贺寂联系,虽然以往联系得也不算特别频繁,但只要乐闲超过晚上九点没回家,贺寂的电话必定是会如期而至的。
  乐闲这天没带手机,回来得也晚,他原本是想着借同学的电话知会贺寂一声的,可是想到贺寂最近对自己的冷落,又生出了点儿报复的小心思,想着我就不联系你,就要让你着急,谁叫让你每天摆出一副不在乎我的样子。
  走到楼下,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屋里灯火通明,显然贺寂是在熬着夜等他。想到此处,他心里有点得意,有点解气,可随即又觉得心疼。按照贺寂的作息时间,这会儿早该好梦正酣了,等到现在肯定是昏昏欲睡呵欠连天的,在乐闲的观念里,喜欢一个人就该全力以赴地对他好,时时刻刻让他开心,而不是作天作地闹妖折腾他,更不是用一些愚蠢之极的事情来刁难他考验他,并且试图以此来证明他对自己的爱意和在乎。虽然最近由于心态失衡,乐闲做出了这样的行为,但这毕竟不是他的本性,所以一时的畅快和解气很快就转变成了对贺寂的心疼和歉疚。
  他急急忙忙回到家里,进屋时见贺寂略有些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听见动静,贺寂睁眼,神色算不上愉快。心知贺寂因为他不打招呼就晚归的事情感到不悦,乐闲赶忙露出一个带着些讨好和歉意的笑容,乖乖挪到贺寂身前,打算装个乖讨个饶。
  谁知贺寂并没有让他开口,见他回来,伸出手掌对他压了压,示意先别说话。而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简洁道:“坐下。”
  乐闲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
  贺寂沉默片刻,看着乐闲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按理说你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
  乐闲刚想说“没关系没关系,欢迎指手画脚,我一点也不介意的”,就见贺寂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先听他说完。
  贺寂接着道:“虽然你常常叫我贺寂哥,但我和你妈妈一般是姐弟相称的,所以真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按这层关系来讲,我算你半个长辈,所以该说的我还是得说。”
  “年轻人爱玩儿很正常,我读书那会儿也爱玩儿,但无论做什么事,自己心里要有分寸。黄赌毒不能沾,这些相信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是有谱的。烟酒可以沾一点,但要适量,吸烟最好不要上瘾,喝酒也尽量不要喝醉,如果避无可避,那身边一定要有信得过的人陪着,这点对女孩儿来说很重要,对男孩儿来说也一样。”
  “保持良好的作息,少熬夜,也不要在外面玩得太晚,像今天这种又喝了酒又晚归的情况,应该尽量避免。虽然现在的社会治安还算不错,但也没有好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我们前段时间不刚遇上匪徒么,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为好。”
  “每天三餐定时,不要挑食,什么都要吃一点。你学校食堂我去过,菜品质量和口味还算过得去,不要嫌麻烦就不吃饭或者吃零吃填肚子,自己的身体自己要上心。”
  乐闲一开始以为贺寂要数落自己一顿,他打定了主意绝不顶嘴,贺寂说什么是什么,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贺寂说的这话,跟他离家时他妈妈给他交待的差不多,絮絮叨叨一大堆,事无巨细全都覆盖到了。
  可他妈如此絮叨,是因为他要离家千里,去外省上大学。贺寂哥如此,又是为什么?
  思及此处,他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他本能地觉得,不能让这个谈话继续下去,于是笑嘻嘻地开口,打算插科打诨一番,把今晚的危局敷衍过去。
  刚要说话,就听见一阵手机铃响。他循声望去,就看见自己的手机正大喇喇地躺在茶几上,就在贺寂手边,只是他方才心思一直在贺寂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贺寂看了看屏幕,把手机递给乐闲,“你同学?”
  乐闲也看了看,见是今晚一起去唱k的某个同学,想来是打电话确认乐闲是否安全到家的。乐闲接起电话,果然所料不差,和同学报了平安,又闲扯了几句,就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挂了之后,乐闲见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点开一看,立刻傻了。
  手机上显示了五六个来自“老公”的来电,而能被他备注成老公的,除了贺寂不作他想。可是方才这手机就在贺寂手边,所以显然,他私藏许久的花痴小秘密,现在已经暴露无遗了。
  他想着,大意了,今天光顾着和同学玩耍,光顾着和贺寂赌气,竟然把这茬儿忘了。他小心翼翼地觑了觑贺寂的脸色,见贺寂也正看着他,立刻讨好地笑了起来。
  贺寂叹了口气,似有无奈,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乐闲的头顶,沉吟半晌,柔声道:“小闲,我考虑了下,觉得或许住校对你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我今天已经和你辅导员通过电话了,她说可以帮你安排寝室。找个时间,我开车替你把东西都搬过去吧。”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乐闲还是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他喉头一哽,鼻头一酸,心里委屈得天翻地覆,差点儿没当场哭出来。
  


  第18章 第18章

  虽然乐闲百般挣扎,但无奈贺寂态度太过坚决,三天之后,乐闲还是不甘不愿地打包起衣物,准备走人。
  贺寂见他磨磨蹭蹭,怕赶不上下午的课,就说要给他搭把手。乐闲赌气不让他碰自己的东西,委委屈屈地说:“不用,我自己来。反正以后也只能靠我自己,别人都是指望不上的。”
  贺寂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干等着。乐闲跟这儿住的时间不算长,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一些书本衣物,勉勉强强装满了一个行李箱,除此之外,就没什么需要打包的了。
  乐闲见没东西可收拾了,心里有点发堵,想着从今以后再不能和贺寂住一个屋了,鼻子就又开始发酸。他强忍着眼泪,手里拿着件t恤慢慢吞吞地叠着,一会儿叠成个人字形,一会儿叠成个一字型。
  贺寂见他跟件t恤耗了能有小十分钟,叠好又拆开,拆开又叠好,来回来去地折腾,无奈道:“要不要我帮忙?”
  乐闲原本低垂着脑袋,听见贺寂说话,抬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不甘不愿地把t恤叠成个小方块儿,一步一挪地蹭到行李箱边,生离死别似地放了进去。
  贺寂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想着再由着这孩子磨蹭下去,估计能耗到天黑,于是他三两步上前,半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替乐闲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乐闲大喝一声,“等等!”
  贺寂无奈地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透露着疑问。
  又怎么了?
  乐闲拿脚尖磨蹭着地面,带着哭腔埋怨道:“我还没收拾完呢,你急什么急?!就这么想要我赶紧走吗?!”
  这孩子实在太会撒娇了,贺寂心尖软得发酸,甚至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他竟然想着要不就和他在一起吧。可瞬间的动摇之后,理智又占了上风。他没有做好给出承诺的准备,他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两人之间的年龄差,两人父辈间深厚的情谊都让他无法轻易地接纳这孩子的爱意。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适应两个人的生活,虽然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非常和谐,但毕竟时日不长,很多可能的摩擦和矛盾还没露出端倪。并且以室友的身份同住和以情侣的身份同居,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大概也该是两种不同的相处模式。
  如果乐闲不是贺寂母亲挚友的孩子,在对他颇有好感的基础上,或许贺寂会考虑试一试。说到底只是谈个恋爱,并不代表就一定要一生一世,实在不能适应二人生活,还可以选择分手。可是乐闲偏偏又和他有着那层亲友关系,要是两人最终没能一起走下去,以后逢年过节再见面时,难免颇多尴尬。可要是两人相处之后发现非常契合,那要面临的另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向双方父母交代,毕竟这并不是普通的出柜。
  如果只是告诉家人“我爱上了一个同性,希望你们祝福我”,这对贺寂来说并不算太大的负担。可是要告诉母亲“我和乐闲在一起了,对,是张萧姐的儿子,对,他是男的,对,就是小时候被我举着骑大马的那个,对,他今年刚满十八岁”,这就实在有点难以出口了。
  他没法想象母亲听到这事的反应,更没法想象张萧姐得知自己睡了他儿子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贺寂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对乐闲柔声道:“下午还有课,我们要快一点。”
  乐闲眼里包着两泡泪,鼻头红红的,嘴角委屈地瘪着,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而后又说,“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完。”
  贺寂耐心道:“什么?”
  其实该打点的都打点得差不多了,乐闲环视四周,发现实在没什么遗漏,正犯愁时,突然看见床单,灵机一动,赶紧伸手揭起一角,“这个,我去学校总得铺床吧。”
  说着就掀起床单,慢慢吞吞地叠了起来。
  贺寂失笑片刻,终究还是握住了乐闲的手腕,“学校宿舍的是单人床,这个床单太大了,带去也用不上。我给你买了新的床品,放车上了,去学校直接铺上就行了。”
  乐闲仍旧死死攥着床单一角,也不看贺寂,带着哭腔道:“不要新的,我就喜欢这个。”
  “小闲,”贺寂叹了口气,加重声音道,“不要这样。”
  此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乐闲死死攥着床单不撒手,贺寂轻轻握住乐闲的手腕,也没有放开,两人无声地僵持着。良久,终究是乐闲先绷不住了,他缓缓松开手指,任由床单滑落下去,而后,脸上刷地落下两行清泪。
  见乐闲流泪,贺寂心里也一抽一抽地疼着,他伸手将乐闲揽入怀中,轻轻拍抚他的后背,柔声道:“又不是这次走了以后就不能再来,学校离得那么近,周末和节假日,你都可以回来住。反正无论如何,这屋子我给你留着,你要是想的话,钥匙也可以放你那儿。”
  乐闲紧紧搂着贺寂的腰,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前,鼻涕眼泪都糊在了他衣服上。他委委屈屈地哭了一会儿,闷闷道:“我真的随时可以回来住?”
  贺寂点点头,“真的,你是我弟,当然能住。”
  乐闲低头沉默片刻,说道:“贺寂哥,我还有四年毕业。”
  贺寂拿了张纸巾给乐闲擦鼻涕,“嗯,怎么了?”
  乐闲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贺寂:“那在我毕业之前,你不要跟其他人在一起好不好?”
  贺寂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虽然他本身也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但要是答应了乐闲,会不会又给他一些无谓的期望?
  见贺寂沉默,乐闲握住他宽厚温暖的手掌,执着道:“好不好?”
  贺寂在心里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柔声道:“嗯。”
  听闻此言,乐闲脸上缓缓露出个笑容,他将手指插|入贺寂的指缝间,和他五指交缠,摆成了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贺寂看着乐闲头顶可爱的发旋,握着他柔软的手掌,心里想着,我该拿这孩子怎么办?
  收拾停当,贺寂驱车载着乐闲赶往学校。乐闲是开学之后才重新申请的住校,同年级宿舍已满,刚好大三有个寝室空了个床位,辅导员就把他安排了过去。
  到学校时,正是午饭时分,寝室里空无一人。
  贺寂边给乐闲铺床边说:“你室友们应该是吃饭去了。”
  乐闲嗯了一声,背着手在寝室里溜溜达达,看来看去。a大住宿条件是全国闻名的差,可乐闲打量了一会儿,觉得其实还好。这是个普通的六人寝,铁架床,高低铺,虽然简陋,但设施勉强算是齐全,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恐怖。此外,这屋里出乎意料地干净整洁,没有一般男生宿舍的脏乱。
  铺好床,把乐闲的衣物放进小柜子里,又把他的日用品摆在书桌柜上,贺寂撑着腰看了看,说:“看来你同学还比较爱干净。”
  乐闲见贺寂额头有汗,连忙用自己的杯子接了杯水递给他,贺寂接过,咕嘟咕嘟喝掉大半,而后就把杯子随手放在桌上。
  乐闲又递了张湿纸巾给贺寂,然后自然而然地拿起贺寂刚喝过的杯子,对着他刚刚的位置,小小地抿了一口。
  贺寂:“……”
  看着乐闲殷红的唇覆盖在他刚刚碰过的杯沿上,贺寂喉头莫名地紧了紧,他咳嗽一声,心说还是走为上策,不然不知道这孩子还要闹什么妖。
  他尽量自然地道:“弄得差不多了,我下午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本以为这孩子还会耍赖要他多陪会儿,没想到这次乐闲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痛快地点头。
  贺寂轻轻拍了拍乐闲的肩,“那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正要转身,贺寂却又被乐闲一把抱住。乐闲把脸埋在他胸前,双手死死搂住他腰背,用力之猛,竟然让他感到有些呼吸不畅。
  片刻之后,乐闲放开他,低声道:“你走吧。”然后就埋头坐在床边,再不看贺寂一眼。
  贺寂深深地看了看乐闲,转身欲走,就被身后陡然冒出的四个大活人吓了一跳。
  那四人也不知在他们身后站了多久,几人齐刷刷看了看贺寂,又齐刷刷看了看乐闲,见乐闲低着头不理人,就又齐刷刷转头看向贺寂。
  贺寂欲盖弥彰道:“我是他哥。”
  四人:“……”
  贺寂又心虚地加了句,“亲哥。”
  四人:“……”
  正尴尬间,就见乐闲抬起头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笑容满面道:“你们好,我是乐闲,大一的,我们年级宿舍不够,初次见面……。”
  张和:“……”
  乐闲盯着张和看了又看,试探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贺寂:“……”
  刚来多会儿?就搭上讪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张和看了看乐闲,想起了上次的偶遇,也有些尴尬,他干笑道:“哈哈,太巧了。”
  乐闲:“哈哈。”
  场面又再度归于沉默。
  张和旁边的胖子有心活跃气氛,笑嘻嘻道:“你就是辅导员说的新室友?”
  乐闲作乖巧状:“是啊,师兄你好。”
  胖子拿肘子杵了杵旁边的瘦高个,笑眯眯道:“老二,你看着孩子多可爱,肯定很好睡。”
  乐闲:“……”
  贺寂:“!!!!!!”
  胖子:“哈哈哈哈我开个玩笑,大家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哈……”
  众人:“……”
  最终还是王剑站出来,干净利落地收拾了残局。
  他言简意赅地对胖子道:“闭嘴!”
  又对正准备开口的老二道:“你也一样。”
  对乐闲道:“欢迎。”
  对贺寂礼貌地点点头道:“我们会照顾他的,您放心。”
  贺寂看王剑相貌端正,为人礼貌稳妥,说话办事得体,松了口气,心说这寝室还是有正常人的。
  正此时,就听见王剑温柔地问张和道:“小和,腰还疼吗?”
  张和有些尴尬,小声道:“还好。”
  王剑伸手替他揉了揉腰,柔声道:“我昨天太激动了,下次一定注意。”
  张和:“……”
  乐闲:“……”
  贺寂:“……”
  要不乐闲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第19章 第19章

  下午两点有课,贺寂怕影响他们午休,不好久待,又嘱咐了乐闲几句,而后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乐闲和几人互通了姓名,张和把上回后山那人是乐闲的事向王剑提了提,而后众人就开始磕起牙来。
  毕竟不熟,一开始都还有些拘着。然而都是年轻人,也没谁是特内向的,聊着聊着就热络了起来,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乐闲对这几人很有好感,觉得挺投脾气,讲话也不知不觉就随意了起来。
  张和坐在凳子上,王剑倚在桌边,一手搭着张和肩膀,笑着对乐闲道:“上次那人就是你啊,嘿,坏我好事,可算是找着元凶了。”
  这两人对于感情的态度很是坦然,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打算。虽然王剑讲话过火时,张和也会尴尬,但这种尴尬更多的是源于害羞,而不是扭捏或是否认。
  乐闲开玩笑道:“哈哈,对你来说是坏事,没准儿对张和来说,就是救他于水火呢。”
  张和也笑了,对乐闲一抱拳,“多谢兄台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王剑抬手拍了下张和后脑勺,咬牙笑道:“反了不是,还敢勾结外贼,诋毁你老公了?!”
  张和握住王剑的手,讨好地放在脸边蹭了蹭,转移话题道:“对了,今儿下午头两节是什么课?”
  王剑轻轻捏着他脸蛋,笑道:“这我哪儿知道去,我的日程不是全权交给你打理了么?”
  张和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想了想,摸出手机,“记不太清了,我看看课表先。”
  乐闲也摸出手机,“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我也得找同学传一份课表给我,原来那份被我不小心删掉了。”
  张和抬头看了看他:“你大一的吧,你们那课表我们学生会微信群里就有,要不我传你?”
  乐闲笑道:“好啊,求之不得,你微信号多少,我加一个。”
  张和点开二维码名片,起身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直接扫码吧。”
  王剑玩儿上瘾了,俩爪子都搁张和脸上,跟揉面团儿似的,把张和脸蛋揉得红彤彤的,边揉边对乐闲笑道:“小子有两下子,不动声色间就把我老婆微信号套到手了,说,是不是图谋不轨?!”
  乐闲笑道:“不好,被你发现了,看来只能杀你灭口了。”
  张和嘴巴被揉得嘟了起来,说话都有点儿口齿不清,“算我一个,你负责把他结果掉,我负责毁尸灭迹,完了咱俩双宿双|飞。”
  乐闲:“你想去哪儿?”
  张和认真想道:“要不去新西兰吧,环境不错。到时候我们买栋小别墅,再养两条狗,小日子可不就热热乎乎地过起来了么。”
  乐闲:“唉,我应该去不了,还得留这儿陪我哥呢。”
  张和笑道:“那没事儿,我找别人去。先养几个备胎,等王剑一嗝屁我就改嫁,刚好无缝衔接。”
  王剑一手横臂揽住张和的腰,一手捏住他脖子,狞笑道:“想得倒美,张和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得给我守着,到日子我就拉你下去,到了阴曹地府老子照样睡你。你要敢跟别人双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