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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受的反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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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白摸摸屏幕,鼻子发酸,眼底泛出泪光。
第22章
林羽白拎好餐盒,和店长赵东打声招呼,前往世通中心,刚进一楼大厅,三十二层的前台等在那里,刷卡请他进入,陪他一起乘坐电梯。………林羽白看出她是专门接他来的,连连向她道谢,前台帮他按好楼层,将他送出电梯,直接送进陈总办公室,回身合上房门。
淡雅乌龙茶香飘散开来,挤满宽敞空间,林羽白闻到清甜味道,满腹委屈排山倒海,从胸口满溢出来,后颈隐隐作痛,仰头看到陈树达的脸,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树达掌心托住下巴,微微偏头看他,睫毛像卷曲的乌龙茶叶,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林羽白控制不住两腿,迷糊走到他面前,在他对面坐下,痴痴挪开视线,盯着桌上的马铃薯雪人。
马铃薯雪人被小心安放在托盘上,头上的茶叶蔫了,可怜巴巴团在一块。
“它会坏的”,林羽白小声嘟囔,“我给你做个新的。”
一句话说完,两串眼泪涌出,鼻尖红了,泪水淌过颊边,在颈窝聚成一滩。
“半天没见到我”,陈树达靠近橘子精,观察他的表情,“难过的以泪洗面?”
“不是,不是,对不起”,林羽白慌忙抹干泪水,把餐盒打开,“给你带饭来了。”
“小橘子,告诉我”,陈树达合上餐盒,绕过办公桌,两手扶上林羽白肩膀,温声哄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站在林羽白面前,手指抚摸橘子精的头发,细软短发如同波浪,从指间流淌出来。
橘香忽浓忽淡,林羽白仰脸看人,乌龙茶香像细细密密的网,将他笼罩进去。
他多么想和陈树达诉苦,想把满腹委屈倒出,可他说不出口,这对陈树达来说太不公平,陈树达事业有成前途无量,而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一技之长,没有社会地位,把生活过的一团乱麻,像个在地底打洞的鼹鼠,沾染满身灰土。
自怨自艾的情绪翻涌,后颈隐隐发胀,橘香忽淡忽重,林羽白扶桌起身:“树达,我…我先走了。”
陈树达眉峰微拧,抚上他的脸,白皙面颊似煮熟的蛋白,灼热炙烤掌心。
“过来”,陈树达扶住林羽白肩膀,带人向里面走,“跟我走。”
林羽白挣脱不开,被人带进里间,这办公室别有洞天,里面还有个休息室,家具用品一应俱全,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床面都没有一丝褶皱。
“我…”
林羽白被按到床上,脱掉外套鞋子,陈树达给他盖上被子,隔着被子抱他:“现在能说了吗?”
林羽白眼睫轻眨,陷进柔软床褥,说不出的熨帖传遍全身,令他神智沉沦:“树达,我想…”
“你想做什么”,陈树达哄小孩似的,轻轻揉他耳朵,“陪着你呢。”
林羽白忍了又忍,忍耐不住,悄悄从被子下探手,抓住陈树达手指:“我想…想抓你大拇指。”
“只抓一根怎么行”,陈树达反手握住他手,与他五指交叉,“让你抓个痛快。”
两人的掌心贴在一起,一个湿润寒凉,一个干燥炎热,冰火两重天像点燃的引线,将身体燃烧成灰。
林羽白慢慢蜷起身体,成了撒娇讨抱的松鼠,搂住陈树达小臂,像抱着珍贵的松子,与对方黏在一起。
“对不起”,林羽白瓮瓮出声,薄红晕染耳垂,“树达,我知道,不该说这样的话…对不起,我想抱抱你。”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陈树达像磁铁的另一端,对他有天然的吸引力,平时说不出的话,做不出的事,在陈树达身边,竟变得顺理成章,他像个绑上秤砣的橘子,落入乌龙茶泡出的汪洋,沉沉坠入海底。
陈树达微微俯身,林羽白探出两臂,像归巢的雏鸟,抱住他的脖子,与他贴在一起。
陈树达任他抱着,掌心从他头发向下抚摸,摸到后颈时停住了,腺体肿出鼓包,能触到浅浅的牙印。
林羽白打个哆嗦,下意识去摸后颈,手指被人抓住,陈树达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背,在腺体上打圈按摩,痛痒慢慢消褪,林羽白舒服很多,缩手缩脚蜷进被子,眼巴巴看着陈树达,眼中饱含渴求。
陈树达脱鞋上床,压住被子,侧躺在林羽白身边,长臂揽住对方,缓声开口:“那家伙总欺负你?”
林羽白眼睫低垂,不知道怎么回答,陈树达看他几秒,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托起他的屁股,抱小孩似的,让他坐在怀里,揽住自己的脖子,拍拍他的后背:“不看你了,现在能说了么?”
林羽白软成一滩橙汁,被高温蒸煮到极点,包裹乌龙茶叶沉沦,他融在陈树达怀里,侧脸靠他肩上:“树达…我被困住了,动弹不得,明知道该怎么做,可没法下定决心。”
“被什么困住了?”
“我不知道”,林羽白缓缓摇头,“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穿越到十年前,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你被自己困住了。”
“可能是这样”,林羽白说,“如果把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你会说我懦弱,告诉我该怎么做。道理我都知道,可迈不出该走的那步,我像被困在房间里,四周都是电网,我踩到哪里,哪里就会冒出高压电流,把我烧成灰烬。”
“烧成灰烬会怎样”,陈树达摩挲林羽白的头发,“变成细细的粉末,就能从电网飞出去了。”
“哪有那么简单”,林羽白靠近陈树达,热气拂他颈窝,“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没有住的地方,要从租房开始,租一个地下室,运气好的话换成单间,运气再好的话,慢慢有自己的小房子。工作呢还在试用期,店长对我很好,我想先这么做下去,运气好的话,会有升职的机会,工资涨一点就攒下来,应该可以养活自己。”
“养不活怎么办”,陈树达逗他,“这样吧,你去天桥唱歌,把餐盒放在面前,我化好妆打个地铺,在旁边陪你,路过的人看我们可怜,纷纷慷慨解囊,三年就能买市区的房。”
“真的吗?”,林羽白坐直身体,“那我化好妆躺下,你唱歌可以吗?”
“我唱歌五音不全”,陈树达说,“唱上半个小时,隔壁三条街的行人都会冲过来,把我们的餐盒踹翻。”
“那只能我硬着头皮上战场了”,林羽白苦恼挠头,“你找个好点的化妆师,不要耽误我们的买房大业。”
陈树达肩膀微颤,忍不住笑,林羽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真思考怎么买房。
这么多年过来,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租客,见到过性格各异的房东,签过或长或短的合同。定好的价格转天被推翻,睡到半夜被赶出家门,看好的房子被瞬间抢走…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林羽白迫切想有自己的房子,和薄松在泊雅湖定居后,他真心实意的开心过,可薄松的压力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差,还将他丢出家门…他不想再住任何人的房子,他想有自己的房子。
“羽白,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我是成功人士”,陈树达说,“我想告诉你,我失败的次数,比成功的次数更多,但这些被我藏起来,不让外面的人知道。为了获得更优质的资源,我可以把自己吹的天花乱坠,他们被我吹出来的泡泡蛊惑,看不清泡泡背后的我。你也一样,无论成功或失败,别人眼中的你,都不是真正的你,你可以试着做一件,你不相信能做到的事,看看是什么结果。”
林羽白抱着陈树达的脖子,陷入沉思之中。
可他的神思渐渐消散,脑袋越来越沉,手臂失去力量,眼皮缓缓闭上。
信息素飘散紊乱,身体疲惫不堪,急需睡眠补充能量,陈树达把他放回床褥,拧湿毛巾过来,搭在他额头上,擦拭冒出的冷汗。
林羽白迷糊翻身,侧颊压住陈树达手背,饱含雾气的眼睛微微睁开,用目光渴求什么。
陈树达单膝跪地,贴近柔软的嘴唇。
林羽白向前蹭蹭,橘子和乌龙茶贴在一起,茶粉融进橙汁,耳鬓厮磨间有轻微的水声,黏·腻的温柔的,像初恋时含吮的果冻,在舌间轻轻磕碰。
陈树达探手上前,抚住林羽白后颈,捏在掌心摩擦,林羽白弓起身体,浑身被电流穿过,极度舒爽爆裂出来,他嗯呜两声,抱住陈树达脖子,紧绷情绪松动,陷入深沉睡眠。
他睡着的样子格外安静,呼吸起起伏伏,没有半点声音,睫毛黏在一起,嘴唇上还有未干的湿痕。
陈树达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像被寒雪冻住的冰锥,刺骨凉意浸泡出来。
小橘子陷入沉眠,他变得肆无忌惮,沁香乌龙茶消失殆尽,浓烈苦涩炸开,小橘子后颈上的两个牙印,是眼中钉肉中刺,它穿透无介质的空气,化为数柄钢刀,直直戳进眼睛。
阮明峰站在陈总办公室门外,心神不宁走来走去,时不时透过磨砂玻璃看看,偃旗息鼓挪回原地。
手机铃声调到最大,往常雷打不动的呼叫,现在没有半点消息。
作为助理,阮明峰自认兢兢业业,任劳任怨,陈总交待下来的任务,每一件都尽己所能,保质保量完成。
可他揣测陈总心思,安排前台下去接人,送进陈总办公室,可陈总似乎并不开心,信息素味道格外浓烈,像几百个柠檬同时榨汁,把乌龙茶叶泡在里面,酸涩味道穿透门板,刺的鼻头发酸。
手机铃声响起,阮明峰吓了一跳,在门外深深呼吸,轻敲门板三下,推门走了进去。
陈树达正襟危坐,抱起两臂,坐在办公桌后,直直逼视着他。
黑云压顶,窗帘拉下一半,阳光挡在外面,办公室像个硕大冰窖,凉意从陈树达身上散开,冻得阮明峰浑身发僵。
“坐。”
陈树达惜字如金,阮明峰颤巍巍落座,张口欲言:“陈总…”
“明峰”,陈树达合拢指尖,“有人抢走了你最珍贵的宝物,却毫不珍惜,把它摔成碎片,你会做些什么?”
阮明峰心中警铃大作,脑中嗡鸣连绵不休,想说换个新的,话到嘴边慌忙吞回,张口结合半天,小心憋出一句:“把宝物碎片…粘回去。”
“然后呢?”
阮明峰汗如雨下,心道怎么还有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啊!
“然后…把那人胖揍一顿?”
“不”,陈树达极淡勾唇,绽开浅浅笑容,“把那人挫骨扬灰。”
第23章
林羽白醒来的时候,丝丝缕缕的乌龙茶香沁入鼻端,房间里静悄悄的,床边有一个保温杯,他捧来抿了两口,擦净杯沿放回,抬头四处探寻,没有陈树达的身影。
视线挪到床头柜上,台灯下压一张卡片,上面画着什么图案,他小心捏起捧在掌心,卡片左面是一张小床,一颗人形橘子躺在床上,额上贴着毛巾,鼻子吹出大大的泡泡,床边有个夹公文包的男人,圆脑袋上围一圈茶叶,他低头轻吻橘子精额头,眼眸微闭,神情满是陶醉。
林羽白的脸慢腾腾红了,他坐在床沿,掌心揉搓脸颊,试图让热度消退,燥热如一股水流,淌过四肢百骸,胳膊软的抬不起来,酥麻从腿根泛上,穿过腰线到达额顶,发丝被清茶浸泡,泛出甘甜味道。
房间里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生怕影响他睡眠,他挨个拉开,擦掉窗玻璃上的浮灰,铺好床铺叠好被子,重新整理房间,走出休息室来到门口,轻轻推开房门。
“林先生,您醒了,”前台站在门口,对他露出微笑,“陈总让我送您下去。”
林羽白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摆,慌乱晃手摇头,支支吾吾解释:“不是,树达他…不是,陈先生…陈总他…我不是休息…我们…”
前台保持得体姿态,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这是您和陈总的私事,不需要向我解释。陈总为您准备了茶饮,让我给您送来。”
她托起透明的玻璃杯,里面是半杯深棕的茶水,水中浮几枚小小金桔,它们在茶水里摇晃,像在游乐园中嬉戏。
林羽白看直了眼,接过来喝掉半杯,沁甜冰爽如同瀑布,冲刷干燥喉管,回甘从舌底泛上,甜度升高熨平神经,他眉头不自觉散开,把杯子还给对方:“谢谢你。”
“这是陈总给您准备的,您不用谢我,”前台给他指引方向,“请和我过来,我送您下去。”
林羽白在门口和她告别,摸摸空荡荡的裤袋,忍着肉疼坐上出租,一路奔向漫步咖啡,本以为会招来一番痛骂,谁知同事们笑脸相迎,赵东更是大手一挥,表示这些都是小事,不计考勤不扣工资,让他不要在意。
林羽白连连道谢,匆匆投入工作,忍不住觉得应该早点出来…遇到的明明都是好人,才不像薄松说的那么可怕,仿佛外面都是豺狼虎豹,随时准备吞他入腹。
想到薄松,他手上动作放缓,胸中七上八下,不知怎么解决现在的状况。
他在寒风中被丢在门外,整整躺了一夜,发·情·期没得到缓解,身上一直隐隐作痛,胃疼头疼轮番上阵,好不容易舒服一些,又差点被强行标记,紊乱情绪让他失去理智,本能寻求安慰,投入陈树达的怀抱。
但这是不公平的,对几个人都不公平,要翻开崭新的一页,就要和过去告别。
他拿出手机,掌心掐住小臂,疼痛让他下定决心,发出一条信息。
薄松正在双子大厦B座一层,和一群人往电梯里挤,他被挤成肉饼,满心想抽烟解躁,口袋里叮咚一声,收到一条信息。
电梯向上的过程中,他费力把胳膊塞·进口袋,在狭窄空间里解锁,橘子头像弹跳出来。
“今晚能回来吗?”
薄松轻嗤一声,心道果然来软的不行,林羽白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性子,好几天不肯理他,一看要得到标记,结婚尽在咫尺,连忙过来撒娇示好,说不定已经做好一大桌菜,晚上还要给他捶背捏肩。
薄松心头舒爽,准备晾晾林羽白,一解几天的烦闷,他按灭屏幕,让手机滑回裤袋,在电梯打开的一瞬间,抬头挺胸跨出大门。
二十一层一整层都属于鸿创装饰,这是家开了二十几年的老店,宣传口号是自有工人金牌施工,瓦工水电都是南方工人,干活细致口碑不错,后期增项少,薄松准备在这考察考察,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在这定下装修。
走廊一路都有指向标,沿着花卉盆景往门口走,沁甜花香淌入脾胃,这时早过了下班时间,里面几排沙发坐满客人,门口有个矮小男人,背对他整理锦旗。
“谁是接待?”薄松左右看看,敲敲前台桌面,“我要装修,你们找个人过来。”
“大哥看什么装修?”矮小男人转身,笑容可掬迎上,伸出肉乎乎的掌心,“我叫张顺达,是这里的施工队长,有什么事您和我说。”
“哦,”薄松不太开心,上下打量对方,“你们老板在不在?我要直接和老板谈。”
墙壁上挂一排施工队照片,这个张顺达在最前面贴着,下面写着工龄二十年,看着有些经验,薄松勉为其难接受,随对方走进会客室,面对面坐下交谈。
会客室装修的简洁大气,深棕桌面上摆放绿植,座椅柔软靠背舒适,新风系统循环运作,带来阵阵凉意,薄松灌掉半杯茶水,忙不迭发问:“你们在双子大厦B座,物业水电怎么样,和A座是不是同一家物业?这房子是你们买的还是租的,风水找人看过了吗,平时客流量大不大?”
“我们这边您知道的,在本地二十多年,口碑早打出来了,我们就算搬到郊区,客人还是络绎不绝,”张顺达转动腕间佛珠,笑起来诚意满满,眼角堆满细纹,“我们一直在A座办公,对B座不太了解,您是本地人吗?这两栋大厦本来是晟丰地产开发的,运行一段时间之后,被融达接手过去,重新挂出来开卖,融达老板在政府有些背景,把A座翻修一遍,花了一大笔钱,现在可能着急回款,大部分房子折价出售,您知道咱们这的地价,最旧的楼一平五万起步,那边挂牌价不到两万,还能银行贷款,和您一起上来的,应该有不少人吧,全是来抢房的。”
薄松他们三年前才来到这座城市,这几年他在全国各地出差,住宾馆比住家里都多,哪知道这些细节,这价格令他两眼发绿,上半身卡在桌边:“那租金怎么计算,不买纯租行不行?”
“他们那边不愁租户,只想快点回款,租金一点不降,”张顺达说,“这么说吧,不到三百平的房子,一个月租金六万八,您说您是租还是买?这根本不用想嘛。”
“他们现在还在卖吗?办公地点在哪?”
“在楼上二十三层,样板间都装修好了,随时能上去看,”张顺达说,“大户型卖的慢小户型卖的快,这段时间天天有人过来,通过中介好像有团购优惠,五万抵十万还是什么,具体细节我就不清楚了,您得去问他们销售。”
薄松心中燃起火苗,还想再问什么,门口传来熙攘响声,外面有人咚咚敲门:“张总张总,陈总到了!”
张顺达慌忙起身,急匆匆推开大门,向薄松连连道歉:“先生,我这边还有客人,找个设计和你细谈。”
他气沉丹田,向办公司大吼:“小梁,出来给客人倒水!”
棕发男孩从办公室跑来,胳膊下夹着文件夹,气喘吁吁奔来,给薄松添水:“您去忙吧张总,这边交给我了!”
张顺达快步离开,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薄松还没反应过来,小梁把纸杯推到面前:“先生,您要装修哪里,办公还是家装?”
薄松没空理他,脖子转出三百六十度,鸵鸟似的绕过一圈,飞出玻璃探头探脑:“你叫这人张总,他是你们老板?你工作几年了?”
提到这个,小梁两眼低垂,声如蚊讷:“老板不让我们说谎…我还在大四实习,您是我接的第一位客人,不过您放心,我专业课成绩第一,一定给您好好设计!”
薄松猛然转回脑袋,脖子像条皮筋,啪一声弹回原处,他抽出烟盒,在桌面敲敲,抖落一根烟卷:“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老板看不起人,让你一个实习生过来?你会量房吗,能量明白吗,设计不好怎么办,出了问题谁负责,你用工资赔我?还有,你们老板接谁去了,话说一半把人丢下,连句道歉都不会说,找你个实习生过来扛雷,你们这什么公司,就这么做生意啊?”
小梁被劈头盖脸一通教训,浑身寒毛竖起,支吾颤抖半天,半个字没憋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浓烈的乌龙茶香丝丝缕缕飘来,面前明明有坚固结实的玻璃门,这香味却如一柄长矛,侵略性十足扑来,撞碎玻璃斩开疾风,薄松胸口被矛扎透,露出血肉模糊的大洞,心脏上挂个沉甸甸的骨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他被这威压镇的动弹不得,几秒后浩荡人群通过,他才回过神来,蹦起来拉开大门,恶狠狠怒视前方。
这个众星捧月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个味道太特别了,闻一次就能记住。
薄松抽抽鼻子,在脑海里拨来扒去,踹走一堆废铜烂铁,揪出这个身影。
想起这人是谁了…开帕萨特的装X鬼,来这边还耀武扬威,这什么张顺达有没有眼色,小破帕萨特能值几个钱,都不够他薄松来回的路费。
薄松心头火起,狠狠踹一脚桌子,砸到脚趾疼的跳脚,在小梁惊愕的目光中,他跷二郎腿计划失败,装作钢筋铁骨不怕疼的样子,面容扭曲砸回椅子。
第24章
外面静悄悄的,薄松和小梁面面相觑,薄松唇间叼一根烟,看到墙壁上的禁烟标志,不情不愿扯掉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小梁尴尬摩挲纸袋,心头恐惧不敢说话,余光瞄到桌上纸杯,端来保温瓶添水:“先生…”
“你叫小梁是吧,”薄松摊开手掌,截住他的话头,“名片给我一张。”
小梁连忙摸出名片,薄松捏在手里,扫一眼放进名片夹,从里面取出自己的,递到小梁手上:“行了,和你发火没什么用,解决不了问题,哪个学徒也不是出道就当大厨,你说你专业课第一,行,装修让你来做,我要看看你的能力。当然,要是做不好耽误大事,别想蒙混过关。”
小梁欣喜若狂,连连点头:“放心吧薄先生,我一定好好量房,认真给您设计!”
薄松勉强点头,扶膝起身,拿起公文包向外走,迈步走进电梯,刚从二十三层挤出,口袋里叮咚一声,橘子头像跳动,传来一条信息。
“今晚能回来么,可以告诉我吗?”
薄松扯松领带,唇角不自觉扬起,被人仰视关怀的滋味着实舒畅,之前的憋闷消散不少,他拇指摩挲屏幕,弹出的键盘像颤动的弦,嗖一下击中胸口。
…有哪里不对。
林羽白没唤他“阿松”,更没叫他“老公”,冷冰冰的“回来”代替了亲切柔软的“回家”,让他生出涌动的不安。
薄松捏紧手机,险些按裂屏幕,说不清是怒是恼、是慌是悔,他站在人声鼎沸的楼道里,却像置身万里冰封的雪原,呼啸疾风穿透身体,他像个飘在半空的气球,千疮百孔漏风,不知何时会扁成软皮。………
他死死盯住橘子头像,似乎想透过屏幕,揪出藏在底下的林羽白,把他的思想挖出掰开,一块块烘干摆在面前,仔细观察纹路,看看哪里有脱轨的痕迹。
林羽白站在吧台后,机械擦拭杯子,他心事重重,脸颊像绷紧的奶皮,吹一口便要破裂,结账时照例有客人要他电话,平时他笑脸相迎,今天他面无表情,找完零说客人慢走,勉强扯开笑容,唇角吊起一点,重重砸落回去。
赵东握着手机,坐在办公室里,同样长吁短叹,思考怎么和林羽白开口。
自从陈总把这尊大佛贡在店里,他赵东每天像热锅上的蚂蚁,随时等待烈火炙烤。陈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此之前全权放手给他,半年都不过问一句,现在可好,自从大佛来到小庙,陈总一天的吩咐比一年都多,事无巨细从点到面,时不时让他汇报情况,可怜他赵东之前就毛发稀疏,现在更是光可鉴人,揉不出半点油水。
看到最新一条信息,赵东思前想后,在除林羽白之外的工作群里开个小会,拟定作战计划,趁林羽白低头擦杯,在他背后清清嗓子:“咳,小林,你家住的离店面远吧?”
林羽白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还好…不算太远。”
他打定主意搬出来住,无所谓距离远近,只是世通中心附近寸土寸金,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马上到旺季了,我们的营业时间也跟着调整,分早班晚班,夜里要营业到两点,”赵东说,“前几天员工宿舍有人离职,你可以搬过去住,一月租金五百,怎么样?”
林羽白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的意思是…公司提供员工宿舍?”
赵东沉稳点头,心道给你提供的不是员工宿舍,是薛定谔的宿舍,一切以陈总意愿为准。
林羽白擦拭杯子,轻轻摇头:“我才刚刚入职,试用期还没过去,不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对其他同事是不公平的。”
赵东使个颜色,小东迅速接话:“小白,这和试用期没什么关系,这就是公司福利,你看看我,我都住一年了,也没人赶我出去。”
小西连忙帮腔:“是啊,我老家不在这边,附近房租太贵,连个单间都住不起,说实话我还能在这工作,就是因为有员工宿舍,这项福利可太好了,赵总您可别取消啊。”
小南小北加入战局,东拉西扯闲话家常,林羽白渐渐放下戒备,赵东适时拿出钥匙,放在林羽白面前:“这个本来应该让人事给你,她回家陪孩子提前下班,钥匙就放在我这里了,纸条上面贴着地址,现在没什么客人,你过去看看,看完了不用回来,直接从那边坐车回家。”
林羽白还想推拒,东南西北几个你一言我一语,连哄带劝把他推出店门,薄松没回他信息,他拿着钥匙无处可去,也没法再回咖啡厅,只能把钥匙上的地址输入地图,沿导航徒步前进,走过两条最繁华的街区,再走过两条小路,拐进一处僻静小区,这里绿化覆盖率高,草木葱茏花香阵阵,走过的路面一尘不染,小区门口有警卫站岗,还要刷卡进入,林羽白手忙脚乱摇晃钥匙,在清脆的撞击声中,揪出小小的门禁卡,顺利走进小区。
沿着导航七拐八拐,路过高层穿过别墅,进入七层到顶的洋楼,踏上清脆瓷砖,按住扶手往楼上走,他的宿舍在三楼中间那间,这里的声控不太好用,一楼有灯二楼三楼没有,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慢腾腾爬到二楼,越往上走越不对劲,沁甜乌龙茶香从楼上飘来,丝丝缕缕缠绕鼻端,林羽白怔怔站住,仰头向上,迎着朦胧白月,看到熟悉身影。
陈树达闲散靠在门上,两手插进裤袋,袖口挽上小臂,扣子解开最上面两颗,白衬衫下是削薄的肌肉,精致喉结含在颈间。他微微弯腰,嗓音似清泉的涓流,含着迷雾般的蛊惑:“小橘子,来我这里。”
林羽白浑浑噩噩,一步一步向上,还差最后一节,他被人抓住小臂,轻松向上提起,身体转过半圈,后背贴在门上,滚烫后颈贴上寒凉门板,冰火两重撼动神经,陈树达像只谨慎的豹子,弓腰靠近猎物,乌龙茶香像层叠的网,紧密缠绕橘香,热浪蒸腾拂在耳边:“小橘子…我陈树达绝不是柳下惠,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第25章
白凉月光如同薄纱,轻拂柔软嘴唇,触碰颤抖红舌,陈树达像个钢筋铁骨的榨汁机,在隐忍不发的嗡鸣声里,开足马力旋转,剥掉面前的橘皮,露出澄澈晶莹的果肉,将汁水挤压干净,吞进肺腑里头。
留下的橘皮晒干擦净,泡进乌龙茶叶,舌下含住青柑,苦涩里涌动诱人甘甜。
他要亲手打破屏障,告诉这个怀揣幻想的橘子,他陈树达彬彬有礼的模样全是假象,只为融化对手防线,真实的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要舔舐果肉含吮汁水,在橘肉上刻出牙印,让乌龙茶香在腺体上驻扎,用红绳缚住白皙皮肤,让这个青涩诱人的柑橘挣扎不得,说不出完整话语,只能在自己掌下哭·喘。
林羽白两耳嗡鸣,双腿发软,迷茫半睁双眼,任陈树达得寸进尺,摩挲咬他耳垂,含在唇间摩·擦,他软成鼓囊囊的橘饼,揉一揉溢出汁水,被陈树达卷进腹中,津津有味舔舐。
楼下有混乱脚步传来,林羽白从昏茫中惊醒,他聚不出力气,被陈树达抽走钥匙,贩卖乌龙茶的强盗登堂入室,大摇大摆夹住他腰,像掠走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绑进山寨当压寨夫人。
房间里泛着淡淡檀香,面积不大,看着只有六七十平,客厅里有张柔软沙发,卧室里放张宽榻,占据全部空间,陈树达把人按在榻上,按住橘子滚烫似火的后颈,用指头一下下摩擦,激起波浪般的战栗,之前的牙印消失殆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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