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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受的反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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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白盯着手机屏幕,没有接话的意思。
薄松硬着头皮向下:“我能赚多少你也知道,只能拿个首付,再多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贷款这方面,明天你得和我过去确认。”
“再说吧。”
“还有,你知道的,这房子需要简单装修才能入住,装修这方面,我们实在没时间…··”
“知道了,我看情况。”
叮咚一声,转账完成。
“还有你知道的,这房子我们确实想要租下,房租这方面……”
“按市价走啊,”陈树达在书页里的圆圈顶上,画两枚迷你橘叶,“看在橘子的面子上,给你每月便宜五百。”
“按市价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林羽白说,“我不会占你便宜。”
薄松懵了。
他看看转账记录,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账户,莫名心头发慌,指缝间滑落金沙,随风散向远方。
他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搬起石头本想推给对方,却砸扁自己的脚。
为了不让林羽白离开,他想靠房子套住林羽白,一举两得把人绑在身边,可事情发展不受控制,他像中了什么魔障,一步步被推到现在,现在攻防模式完全颠倒,他节节败退,弱点被人抓在掌心,像中了挣不脱逃不开的咒,一寸寸被拖向深渊。
这房子买下来可以,租起来太贵,转出去的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况且已经和叶晋他们定好了地点,如果再临时变卦,那……
“谢谢薄总,”林羽白没有抬头,收好银行卡,起身走向门口,“我走了。”
林羽白不看薄松,大步向前,推开沉重大门,仰头直面阳光。
他曾被薄松攥住头发,从卧室拽到门口,丢出门外,在冰水里躺了一夜。
那样的场景,到现在都历历在目,以后也不会忘记。
现在他要走出去,堂堂正正离开这里,再不受人约束,也不再束缚自己。
“老婆……老婆!”
薄松慌忙伸手,两腿却像系满铅球,带他越陷越深,沉沉坠进土里。
林羽白不为所动,坚定向前,背影越来越远。
“小白……小白!”
“怎么?”
林羽白回头看他,身体侧过半面,脚底没有挪移。
刚认识的时候,林羽白塞·给他烤红薯,他问林羽白名字,林羽白说我叫小白。
匆匆大梦一场,弹指一挥十年,天边落下皑皑白雪,林羽白裹成毛绒绒的团子,蹦蹦跳跳奔来,像一枚小小的炮弹,兴奋砸他怀里。
可他触不到林羽白了,温热的体温消失了,路灯下纤长的影子,像亘古不变的银河,横贯在两人中间,让他迈不过去。
薄松踉跄后退,砸进沙发,老旧支架咯吱作响,布料撕拉扯成两半。
林羽白不再留恋,吸口长气大步出门,深一脚浅一脚向外,走出整片泊雅湖别墅区,在小路上缓步前行。
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在身旁飞速驶过,背后滴滴两声,辉腾停在身旁,车窗缓缓摇下,陈树达摘下深棕墨镜,下巴垫住两手,像个被抛弃的宠物,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摆动毛绒绒的醋尾巴,仰头可怜唤他:“焦炭橘,上车吧,臭乌龙独守空闺,空虚寂寞冷,等你回家暖床哪。”
第33章
林羽白偏头看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到他这幅讨打的样子,忍不住破涕为笑,水珠坠上睫毛,沉甸甸落在睑上。
坐进车里,陈树达踩上油门,辉腾拐进大路,一路平稳行驶,驾驶室寂静无声,只有啪嗒啪嗒的泪水,像早春的大雨,淋漓落在腿上。
陈树达不打扰他,递过洁白的手巾,任林羽白像个压抑太久的孩子,肆意释放情绪。
他没有带林羽白回到宿舍,寂静无人的夜色里,他驶向高速拐下小路,带林羽白开到湖边,摇下半扇车窗。
依稀花香携风拂来,轻柔扑在脸上。
林羽白不言不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颊边流到颈上,沿锁骨向下流淌。
他眼珠通红,机械擦拭脸颊,薄薄面皮红肿,盐粒停在脸上,眼睛肿的看不清人,睫毛被胶水糊住,掀开一条细缝。
涓涓河水静静向前,撞在形态各异的石头上,蜿蜒奔流翻腾。
林羽白开门下车,寻到一块方石,爬上去乖乖坐着,把自己缩成一团。
刚刚那场谈判,耗尽所有力气,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那么咄咄逼人,像个寸步不让的土匪,绞尽脑汁攻下山头。
原本该站在一起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成为对立的两方,薄松说出他没错的一瞬间,林羽白失去言语的力气,不想一较高下,只想快刀斩乱麻,切断这段孽缘。
身上暖意袭来,外衣覆上小臂,头上被扣住一顶帽子,堪堪遮住耳朵。
那帽子毛绒绒的,戴上像个软绵绵的兔球,在头顶微微摇晃。
陈树达坐在身边,从身边挑块石头,在手心晃来晃去,从这头荡到那头,把一块石头放在地上,用另一块瞄准发射,像个自得其乐的小孩,独自在世间游荡。
林羽白捏紧耳垂,莫名觉得熟悉。
旁边这个西装革履的身影,渐渐缩成一团,一个旧衣褴褛的孩子蹲在街头,掌心捏着脏兮兮的玻璃球,仰着瘦黑的小脸,邀功似的递给他看。
……怎么可能。
林羽白恍惚回忆起来,陈树达出现的时间,总是那么恰到好处,他闯入自己的世界,像个虎视眈眈的猎人,一步步将自己圈住。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被薄松丢出门外,陈树达带他坐上辉腾,陪他插花散心,再加深联系的时候,他差点被薄松标记,惊恐酸软手脚,被陈树达圈回办公室,用被褥层层盖住。
与薄松分手,是他自己的决定,可背后总有陈树达的身影,这个人推波助澜,步步逼近,有意无意帮他,直到他与薄松决裂。
“树达。”
凉风袭来,林羽白握紧膝上布料。
“小橘子,怎么了?”
陈树达放下石块,拍拍手上灰土,倾身过来看他。
“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你也会那么对我么,”林羽白看着陈树达的眼睛,瑟缩含住泪珠,“如果有一天,我像薄松一样,做了你无法接受的事,你也会设一场戏,对我赶尽杀绝,不留活口么。”
第34章
夜风轻拂,花香阵阵,吹干湿润睫毛。
陈树达弯**体,两手扶住林羽白膝盖,仰脸看人:“不会。”
林羽白两眼红肿,白皙面容泛红,像粘上一层砂纸,他缓缓抬手,手指贴住陈树达肩膀:“树达,你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太巧了,你以前认识我么?”
陈树达口唇微动,一句“认识”含在喉间,竟然说不出口。
他会告诉小橘子一切,但不是现在,不是在小橘子身心俱伤的时候,告诉他他们错过了十年,在小橘子上的伤口上撒盐。
他好几次提醒小橘子,让小橘子知道,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可这不代表他要把一切和盘托出,在小橘子最脆弱的时候,将心肝脾肺肾剖开,呈在对方面前。
“不会,”陈树达贴上林羽白膝盖,温声开口,“林羽白,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林羽白失去思考的力气,他想扑进泥土,用砂砾埋住口鼻,获得片刻安宁。
薄松阴魂不散,在脑袋里敲敲打打,吼叫不休,林羽白按住太阳穴,额头痛的像要裂开:“树达,我不舒服。”
陈树达贴上林羽白额头,滚烫热度传来:“你发烧了。”
他搀起林羽白,把人放进后座,开车拐上小路,向宿舍一路驶去。
林羽白在后座卷成一团,从口中吐出白丝,将自己裹成蚕蛹。
陈树达把外套给他披上,清甜乌龙茶香洇出,林羽白把脸埋进外套,迷糊间把两只袖子捆上,在脑后扎成死结。
停车下来的时候,陈树达哭笑不得,他把眼罩橘抱出后座,林羽白睡得头晕,分不清白天黑夜,深一脚浅一脚向上,走几步两脚发软,膝盖砸在地上,陈树达看不过去,弯身把人背起,一路送进房间。
把人用被子裹好,只露两只眼睛,额上搭好湿凉毛巾,药片送到口边。
林羽白太久没享受这种待遇,躺都躺不住了,像压在厚壳下的小龟,挣扎挥舞手臂:“树达,别忙了,我自己来。”
这药片入口苦涩,林羽白咽不下去,药片卡在喉间,咳得他撕心裂肺,脸颊通红,浑身瑟瑟发抖。
陈树达给他的药,包装格外眼熟,是维持信息素稳定的药物,随着年龄渐长,他自己都感觉新陈代谢变慢,身体受情绪影响很大,时不时飙高热度,难受的爬不起来。
“吃不下别勉强,先放在这里,一会再吃,”陈树达抚他后背,把人揉回被子,“一天没吃饭,估计你都饿了,我给你盛碗粥喝。”
林羽白陷进被子,玻璃球似的黑眼珠轻晃,黏着陈树达的后背,跟着人飘来飘去。
陈树达的手艺远比不上林羽白,但他热衷于研究新鲜事物,把玫瑰花瓣和蔓越莓碾碎,放在冰粥里搅拌,倒入透明的玻璃杯中,送到林羽白面前。
“冰箱里还有调好的奶盖,前段时间你没有过来,我看视频学的,”陈树达忙不迭邀功,尾巴翘到天上,“明早把草莓打成果汁,做草莓奶盖冰粥,你可要多吃几口。”
口中满是残留苦味,甜美玫瑰入口,舌苔微微颤抖,林羽白抿净粥水,把杯子递还回去:“树达,谢谢你。”
“不要再说‘谢谢’这两个字,再说一次,我亲你一次,”陈树达把人按在床上,点点林羽白鼻尖,危险摩擦鼻骨,“我说到做到。”
林羽白浑身僵硬,小心缩回被子,几缕头发飘在外面,睫毛一眨一眨,可怜巴巴看人。
陈树达起了生榨橘汁的心思,触到林羽白滚烫的脸,偃旗息鼓软了,侧身翻到旁边:“不吵你了,好好睡觉。”
林羽白下意识张口:“想让你……”
想让你拍我睡觉。
后半句噎回喉口,憋得脸颊通红。
这么大个人了,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想被陈树达拍着睡觉,想想都觉得…··得寸进尺,越活越回去了。
林羽白不敢说话,可是心有不甘,眼珠在天花板上打转。
“睡不着的话,给你唱摇篮曲吧,”陈树达倾身过来,拍拍被被子裹紧的蚕蛹橘,“想听什么,口水歌可以,复杂的就不行了。”
“那就听口水歌好了,”林羽白拉紧杯子,只露两只眼睛,“口水不要落我脸上。”
“那我想想,唱什么歌比较好,”陈树达打着节拍,轻拍卷好的被子,“睡吧,我的歌喉是催眠良药,很快就能睡着。”
林羽白喝了粥吃了药,高烧渐渐退下,他浑浑噩噩躺着,听着陈树达五音不全的哼唱,陈树达果然没有说谎,这歌声不止催眠,还能把人毒晕,即将入眠的时候,熟悉旋律由远而近,它影影绰绰,像被人遗忘的梦,怎么也触碰不到。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羽白早早醒了,房间里只有自己,没有陈树达的温度,他挪开耗干水分的毛巾,轻手轻脚出去,陈树达没脱衣服,陷进柔软沙发,外套满是褶皱,眼圈下一团乌黑。
林羽白半蹲在地,帮他脱掉外套,进卧室拿来薄被,给陈树达披在身上,找出食材炖一锅热粥,做了几样小菜,挨个摆在桌上。
带来的东西没有多少,很快收拾干净,一个背包就能带走。林羽白铺好被褥,把被他动过的地方恢复原状,把钥匙放在门边,小心裹好塑袋。
他坐在桌旁,手指插·进头发,指腹沾满冷汗,隐隐恐惧攀爬上来,轻轻咬住心口。
陈树达像危险的蝎子,神秘而充满诱惑,可林羽白不想再冲动行事,轻易陷入新一段感情,他想给自己时间,舔舐撕裂流血的伤口,让自己沉淀下来,好好想想未来,到底要过怎样的生活。
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热气在汤水上蒸腾。
天蒙蒙亮时陈树达醒了,他洗漱干净,坐到林羽白旁边,仔细看人脸色,隐隐察觉不对:“怎么了小橘子,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树达,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林羽白下定决心,握紧拳头,看着陈树达的眼睛,“我想搬出这里,离开漫步咖啡,重新找份工作。”
第35章
林羽白正襟危坐,脊背僵直,像做了错事的小孩,乌溜溜眼珠在桌上打转,不敢抬头看人。
陈树达看他几秒,肩膀耸动忍不住笑,他捏捏林羽白后颈,盛出两碗皮蛋瘦肉粥,推到对方面前:“吃饭,有什么事饭后再说,不要影响心情。”
林羽白不动筷子,眼巴巴抬头看人。
陈树达舀出勺粥,气定神闲晃晃,放在唇间吹凉:“让我喂你,还是让我点头,或者两者都有?”
“我……”
“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陈树达敲敲瓷碗,振振有词,“我是锄禾你是当午,辛辛苦苦煮一碗粥,全喝光才是乖宝宝。”
这哄小孩的语气,令林羽白浑身燥热,他不知道如何反驳,掩饰似的低头,食不知味吞咽粥水。
和薄松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没有说话时间,同桌吃饭是少有的交流机会,林羽白不想浪费,习惯了边吃边说,时间长了三餐不调,吃饭变成数粒,吸收的营养越来越少。
陈树达捧着自己的碗,观察林羽白表情,只觉橘子钻进了牛角尖,削尖脑袋塞|进|窄|缝,痛哭流涕汁水四溢,还不肯善罢甘休。
林羽白喝掉大半,剩下凝固的粥水,陈树达探头检查,趁人不备捧住林羽白的脸,凝视对方眼睛:“小橘子,为什么皮蛋瘦肉粥这么好喝?”
“啊?”林羽白懵了,一时忘了紧张,“因为化开的皮蛋让白粥变得浓稠,煮烂的米粒融入肉汤,里面还有葱花调味,混合起来就很好喝。”
“那如果不混合呢?”
“那就是普通的白粥,”林羽白舔舔嘴唇,“没有这么好喝。”
“人和人的关系,也是这个道理,”陈树达说,“你是一颗橘子,味道非常香甜,可每天只吃橘子,时间长了牙会酸倒。我是一杯乌龙茶,口渴至极时可以解渴,可每天都喝,时间长了寡淡无味,很快会被人倒掉。但我们混合起来,就不一样了,谁能抵挡柑橘乌龙的味道?”
林羽白浑噩听着,迷迷糊糊眨眼,只觉掉进怪圈,半句反驳不得。
“你要搬出去,我理解并且支持,但你不要非黑即白,像面对仇人一样,把我一脚踢开,好不好?”陈树达循循善诱,温柔哄人,“你可以另找房子,咖啡馆这边先不要辞职,边做边投简历,找到合适的工作再离开,可不可以?”
林羽白不敢直视陈树达的眼睛,睫毛微微垂落:“树达,我不想再麻烦你。”
“你是不想再麻烦我,还是因为怕我,想要远远躲开,”陈树达不依不饶,揉弄林羽白耳垂,“小橘子,一个人想要发展,想在社会上立足,理念正确、路径清晰、踏实努力缺一不可,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分享和利用身边的资源。你帮助别人,在未来的某个时候,这份付出会回馈到你自己身上,有进有出有来有往,是社会发展的动力。而你现在放着身边的乌龙茶不泡,孤注一掷去山区种茶,是不是舍近求远了呢?”
“树达,我明白你的意思,”林羽白抬起掌心,覆住陈树达手背,“在找到合适的工作前,我会继续留在漫步咖啡,过去的这十年,我听了太多道理,很少有机会迈出一步,有很多事我真的想要尝试,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只要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我愿意承担相应的结果。”
“好吧,那你要答应我,如果这个结果,在你可承受的范围外,你要学会求救,”陈树达说,“小橘子,求救并不丢人,你伸出手来,别人握住你的手,关系才能建立起来。”
“知道啦,”林羽白软软答应,脸颊绽出酒窝,“树达,你这喋喋不休的样子,好像传销洗脑的大师哦。”
“有我这么苦口婆心的大师吗?”陈树达佯装悲伤,长吁短叹,“他们只会让你囤货,在你家堆满橘子皮橘子面橘子汁,一斤都卖不出去。”
“卖不出去我自己吃,”林羽白小声哼哼,“大不了我去种乌龙茶,卖一斤橘子皮送两斤乌龙茶,薄利多销童叟无欺。”
“不对,为什么我是赠品,”陈树达鲤鱼打挺翻起,抓着林羽白揉来揉去,“我举手反对!”
两人闹做一团,咯咯笑个不停,林羽白逃跑失败,被按在墙上,揉成一团橘饼,陈树达欺身上前,点点林羽白鼻子:“小心点,不小心碰到的话,也算主动亲我。”
林羽白闹了个大红脸,软成一滩橘汁,从陈树达掌控里溜走,沿楼梯滑了下去。
他跑到漫步咖啡,穿好制服戴上手套,开始新一天的工作,白天一直忙乱,到晚上时来不及找房,他和赵东请求在休息室过夜,赵东敲响警钟,要求所有人提前下班,一个都不准留下。
林羽白不知道赵东的心思,还以为正好赶上调休,全员提前放假。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打开电脑浏览网页,手机叮叮作响,陈树达给他发来一个压缩包,在电脑解压下载出来,里面是五个设计精美的简历模板,林羽白眼睛快贴上屏幕,晕红俘获耳垂。
他想起自己之前的简历…··用尺子量好,一字字手写出来,怕面试官不理解他的意思,还在上面画出图案。
难为店长了,还给他面试的机会。
林羽白晃晃脑袋,绞尽脑汁思索自己的特长,混用长短不一的句子,噼里啪啦敲打键盘,把自我介绍的部分填满。
大网捞鱼般将邮件群发出去,他倒回床上,下载各种房源类APP,在上面搜来搜去,寻找合适的房子。
世通中心附近寸土寸金,喜欢的价位太高,不喜欢的价位更高,林羽白在黑暗中翻来翻去,时间长了困的厉害,眼皮慢慢合上,叮咚一声重响,一条短信闯进手机,看清发信人的名字,他腾一下坐起,冷汗浸透脊背。
“小白,时间这么晚了,很抱歉打扰到你,我们要换办公室了,还接了几位重要客户的单子,可一直联系不上薄松,这些事情各个紧急,可全都没法推进,你和他在一起吗,能让他接电话吗?”
手机嗡嗡作响,来电显示上的“叶晋”两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灼痛林羽白眼睛。
第36章
林羽白心中天人交战,这铃音不依不饶,像催命的符咒,逼他按下接听。
叶晋长呼口气,忙不迭发问:“小白,这么晚了,打扰到你了吗?”
林羽白连连摇头,想起叶晋看不到他的动作,转而捏紧被褥:“没有。”
“好,那我长话短说,薄松一直不接电话,谁都联系不上,他在你身边吗?”
“没有,”林羽白屏住呼吸,“他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你帮我打个电话,”叶晋说,“客户想要签单,合同在他那里,找不到人没法盖章,麻烦你了。”
“我……”
林羽白想说两人已经分手,让叶晋别再找他,可他明白薄松睚眦必报,公司在薄松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如果因为他的话影响叶晋,让薄松丢掉工作,那薄松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让他好过。
他的生活百废待兴,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他不想多生事端,和薄松再有瓜葛。
“叶晋,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法联系上他,”林羽白说,“对不起,你再找别人问吧。”
叶晋欲言又止,呼吸声格外清晰,林羽白提心吊胆,生怕他再问什么。
“好吧,”叶晋说,“晚安。”
电话挂了。
屏幕化为黑暗,寂静的夜色里,呼吸声格外清晰,林羽白攥紧手机,掌心覆满冷汗。
他这一夜睡不安稳,隔几小时迷糊醒来,摸摸柔软枕头,浑身打个激灵,以为还在泊雅湖,惊慌四下看看,躺回去还是睡不踏实,摇头晃脑走到对铺,把陈树达用过的被褥搬来,紧紧圈住自己。
时间久了,被褥只余淡淡的乌龙茶香,林羽白埋进被子,沁甜香味涌出,棉絮像柔软的云朵,将他包裹进去。
半梦半醒熬过一夜,天亮时铃音叮咚,林羽白揪来手机,勉强掀开眼皮,陈树达发来一张图片,上面画个盘腿静坐的小橘人,橘人额上绑条布带,上书“必胜”二字,手指噼啪敲打键盘,屏幕上冒着白花花的热气。
手机一夜没有锁屏,热烫蜇痛掌心,林羽白调开两人的对话框,盯着陈树达的头像,傻乎乎乐个不停,打出“臭乌龙”三个大字,抬指发送过去。
两秒钟过去,陈树达回过来“香橘子”,林羽白发过去“胖乌龙”,陈树达回过来“窄橘子”,两人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玩了一小时文字游戏,咯咯乐个不停。
快到上班时间,林羽白打开电脑查邮件,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只有一两个自动回复,表明让他等待通知,林羽白垂下脑袋,郁闷在键盘上打滚,噼里啪啦滚出一串天文符,倒真像图片上的小橘人了。
好在东方不亮西方亮,看房APP上收到不少信息,很多经纪人和他联系,给他推荐房子,林羽白挑来挑去,选了几个在可承受范围内的备选,约好晚上去看。
有压力就有动力,林羽白这一天活力满满,像个勤勤恳恳的小蜜蜂,在咖啡厅飞来飞去,嗡嗡叫着传递花蜜,赵东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自认察言观色能力更上一层,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今天林羽白调休不上晚班,他签好表做好交接,五点从咖啡馆离开,跟着中介跑来跑去,挨个筛选挑好的房子。第一个面积很大,但房间墙壁上都是小孩涂抹的水彩,看一眼心烦意乱,房间都是破旧的铁丝床,实在没法住人。第二个乍一看中规中矩,面积适中家具齐全,可装修算不上好,还是拆掉隔断的群租房,怪味迎面扑来,憋得人心头发慌。
第三个面积最小,是个顶层阁楼,踩在木质地板上,走路咯吱作响,林羽白从这头走到那头,摸摸崭新的家具,擦不出半点浮灰,看来房东经常过来打扫,把房间整理的干干净净。
洁白墙壁上没有痕迹,床褥沙发柔软舒适,推开窗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凉风吹拂神清气爽,拎包就能入住。林羽白不想再拖,当天和房主签了合同,回咖啡厅整理东西,全部搬进自己的小家。
他走的果断,带出来的衣物寥寥无几,可不想再回泊雅湖,咬牙狠心走进商场,买了几套基本款衣物,随时可以互换搭配。他从顶层一层层向下,在六层买了墙纸和塑帘,在五层买了装饰画和窗帘,在四层买了花瓶和香水百合,在三层买了小型置物架,在二层买了简易组合鞋柜,在一层吃了炒饭,吃饱喝足拎大包小包回家,紧锣密鼓装饰小屋。
洗手间空间狭小,外面洗手里面洗澡,中间没有遮挡,林羽白踩在椅子上研究,照说明书安装长帘,透明塑布挡在中间,洗手洗澡互不影响。
窗帘的配色他不喜欢,全部换成喜欢的款式,换窗帘时心血来潮,搬来盆水擦玻璃,把几扇窗户擦的光洁如新,额头贴在上面,对面还有没睡的人家,灯火在黑暗里闪烁。
地板隐隐弥漫潮气,踩上去仿佛踩上苔藓,翠绿在脚缝蔓延,空调调不到想要的温度,房间里热成蒸笼,开窗才有片刻安宁。
林羽白搬来椅子,坐在窗边吹风,脑袋贴上玻璃,困得昏昏欲睡,两秒后一声巨响,楼下传来震耳音乐,鼓点声音撞破耳膜,摇滚青年竭力嘶吼,地板被撞得咯咯吱吱。
这噪音如有实质,在屋里横冲直撞,四面墙壁变成不透风的挡板,让音量四处回弹,林羽白下意识抱来被子,挤在墙边,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明白这里为什么性价比高了,原来还有这样隐藏的“惊喜”。
林羽白贴着玻璃,任冰凉缓解燥热,他想起曾做过的规划,在家里装修一个隔音室,自由自在唱歌跳舞,闲暇时打上几盘游戏,打的对手痛哭流涕。
旁边最好立台冷藏酒柜,看大片看到紧张部分,借口害怕猛喝冰酒,片看完了酒喝完了,抛掉杯子扔掉烦恼,滚进床褥大醉一场。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林羽白孑然一身,漂泊不定,没有能商量的亲朋好友,尽己所能装饰小家,不过是自欺欺人。
这座城市还是那么庞大,它有钢筋铁骨的身躯、蜿蜒交叉的血管隧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林羽白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游离于世界之外,不知道怎么融入进去。
买房才能落户,他的集体户口还在人才市场,和万千逐梦的年轻人一起,挤在小小的格子间里。他想让单薄纸页变厚,想在户口本上看到户主,想在红本印上自己的名字,想在拖着疲惫身躯回家的时候,有一盏小灯为他亮起。
楼下吵闹不休,声音越来越大,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林羽白几次压上耳塞,翻来覆去折腾,还是睡不安稳,连续几天休息不好,他心脏疼痛神经衰弱,爬起来打开电脑,在购房页面翻来翻去,同时打开贷款计算器,换算以他现在的能力,要多久才能还清贷款。
世通中心附近寸土寸金,这几年房价没有下跌的趋势,反而随季度上扬,一次次水涨船高,再远些交通不便,新开发楼盘更少,依山傍水的都是别墅,没有可供选择的空间,林羽白越算越觉得心灰意冷,赌气丢掉手机,蜷回床上埋进被褥,盯着白墙数星星,数了半天没法入眠,躺平看着天花板数羊,这么一来二去,天光洒入窗户,他浑浑噩噩入梦,手机铃声响起,将他从梦中惊醒。
没看清来显是谁,只想拨开手机,指头触上屏幕,通话框瞬间跳出,卢甘齐的嗓音破门而入:“小白,薄松这小子跑哪去了,他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让他趁早滚蛋!”
林羽白吓了一跳,神智瞬间清醒,口唇微微颤抖:“我……我不知道。”
听到他的声音,卢甘齐情绪缓和:“太好了,还以为你不会接电话,你们吵架了吗?他一声不吭玩消失,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什么责任都抛到脑后,算了不说这个,说起来我就火大,小白,双子大厦的销售昨天打电话到公司,说薄松用你的名字,定下A座28层的房子,有这回事吗?”
林羽白听得云里雾里:“定下……什么房子?”
“好么,他可能没和你说,”卢甘齐烦躁不已,“这个双子大厦我真是服了,卡人卡的死紧,用了你的名字只能由你来买,别人想买都不给名额,你如果不买,就回到开发商手里,猴年马月才能出来,问题是我们搬家这事拖得太久,为了安抚客户,早把新地点群发出去,宣发和网站排名的费用也给出去了,成本高的离谱,实在没法更换地址。小白,这房子确实性价比高,据说开放商在政府有人,房本下来就能落户,划片划进实验小学,升值空间绝对不小。你看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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